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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落茵塔-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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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你学会了绕圈子说话。”
云龙翁道:“那时候的云龙大侠心中一片坦荡,是以待人处事每每持之以诚,但现在情形两样了……”
赵凤豪道:“你说说看,有什么不同之处?”
云龙翁喃喃道:“情形是不同了,他们十八人虽然豪放不羁,但哪一个不是没遮拦的正义汉子,竟也落了个横死,我还能够以坦诚待人么?……”
他蓦地仰起首来,沉声道:“老夫要攻你一掌,姓赵的小心了……”
他吸足真力,一掌缓缓抬起,赵凤豪听得疑云丛生,喝道:“且慢!”
这一声响出,犹如晴天霹雳,较之佛门狮子吼遑不多让,云龙翁一掌去势不由硬生生一顿。
赵凤豪道:“你是说,丐帮十八杰被人杀了?”
云龙翁冷冷道:“姓赵的,你想否认是你干的,是吧?”
赵凤豪大大怔了一怔,道:“怎地?你拐弯抹角说了半天,原来竟是指赵凤豪这个人把十八杰给杀了,哈哈,云龙翁,老夫没想到你会糊涂如斯。”
云龙翁双自神光倏暴长,紧紧盯住赵凤豪,道:“老叫化也没想到姓赵的如此没出息,会当面混赖。”
他说着顿了一顿,复道:“今天就是你不承认,咱们也是打定了!”
赵凤豪须发皆涨,昔日一怒斗七奇的一幕又浮上了脑海,他长长吸了一口气,说道:“云龙翁,你有兴致在赵某手下玩玩掌么?你出招罢!”
旁闻的苏白风只觉一股热血直往上冲,心中不断地忖道:“赵老爷子一身功力不是尽失了么?他为什么还要逼着云龙翁动手?”
云龙翁口中重重地嘿了一声,一掌缓缓推出,破空隐隐挟着风雷之声,跟着堪堪击到赵凤豪前胸,一侧的苏白风大吼一声,一步跨了上去,单臂一晃,只听“蓬”地一响,他已将对方这一掌硬接而下!
苏白风突然出手,的确大出云龙翁所料,但他身为一帮之主,不论在经验及功力方面都不是凡人所能比拟,是以虽处于极端打击之下,反应仍极为迅速,右臂方撤,左手接着抡了出去。
苏白风反臂一挥,以硬碰硬又接下了第二掌,但闻轩然一声巨震,苏白风身躯有如断了线的风筝,向外飞出七八步之遥,方始定落下地来。
云龙翁沉下脸道:“你凭什么代赵凤豪出头!”
苏白风道:“小可苏白风,乃……”
云龙翁打断道:“老夫在灵卢洪木方那里,听俞佑亮俞小哥儿提起你,听说你是赵凤豪的独传弟子?”
苏白风道:“是他的佣人!”
云龙翁“啊”了一声,似乎颇感意外,须臾始道:“你还没有回答老夫的问话。”
苏白风道:“小可所以几暨越出手,乃是为了免于前辈铸下大错!”
云龙翁道:“说明这句话的意思!”
苏白风道:“白风尝闻,丐帮诸众个个都是扒得心,亮得肺的血气英豪,龙头帮主更是不用说了,白风更闻,豪强汉子不向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动手,想已为丐帮奉为圭臬,适才一掌若落在家主人身上,岂不令前辈抱憾终身?”
云龙翁冲口道:“你,你是说赵凤豪功力已失……那么江湖上的传言居然是实了……”
苏白风道:“一丝不假!”
云龙翁满脸惑意,自语道:“赵凤豪自与七奇之战后,果然散了功,但是十八杰分明是死在‘赵门五节刀’的掌力上啊……”
苏白风心头一震,赵凤豪道:“五节刀?云龙翁你弄清楚了没有?”
云龙翁道:“老夫这双鹰目还会看错么?”
赵凤豪闭目不语,似已陷入苦思,云龙翁又道:“姓赵的!老夫只问你一句——”
赵凤豪抬目道:“快问吧。”
云龙翁道:“除开你赵凤豪之外,天下还有何人精擅这一手功夫?”
赵凤豪双目一睁,视线落在苏白风身上,苏白风只觉主人目光如炬,仿佛要洞穿自家肺腑似的。
在主人长长的注视下,苏白风胸臆忽然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他下了决心在主人未开口之前,决不说一言半句为自已辩白。
良久良久,赵凤豪收回视线,缓缓道:“白风,只有你长于五节刀这手独门掌法,但我知道绝不是你干的,你当着丐帮帮主面前说话吧——”
刹那,苏白风只觉全身血液都涌了上来,主人如果有十分把握知道自己不曾杀死十八杰,那倒还罢了,但他只是抱着一个信疑参半疑问,凭着一个“信”字,便断然说出这话,苏白风不禁激动得什么都不能想了。
赵凤豪见苏白风久久不答,忽然变得急躁起来,道:“白风,你说——你说……”
苏白风一字一字道:“不错,我要说不是我干的。”
这句话一说出,苏白风然瞥见赵老爷子掠过一抹异采,不知是兴奋还是欣慰,他继续道:“五节刀之招式繁复万端,实不足为外人道,除了白风身受赵老爷子亲传之外,是不能有第三者精擅此技了,可是——可是——”
他语气顿了一顿,道:“可是白风确是不曾凭藉此技滥杀无辜。”
苏白风不曾作任何解释,也没有提出一点反证,他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便觉得不必再多说什么。
那云龙翁的神色倏地变得沉凝无比,他寻思了一忽,终于开了口:“好个赵家佣人!老夫相信不是你干的!”
苏白风心中又是一阵狂跳,云龙翁旋又补上一句。
“老夫信得过你,并不是因为你家主人说了那句话的缘故,而是你自己本是具有一种令人无法不信的力量。”
言罢,转身便走,此刻苏白风心中感慨万千,便像身历一场大战,两颊汗珠涔涔而落。
云龙翁走了数步,突又回过头采道:“赵凤豪,近日你可曾听到武林中街谈巷论的传闻?”
赵凤豪摇摇头道:“老夫足不出户已达五载之久。”
云龙翁道:“你这算是井底之蛙了,听说左老儿要见俞玄青的后人,天下人都知道,可笑只有你赵凤豪一人蒙在鼓里。”
赵凤豪低道:“是么?这么一来塞北落英塔又要热闹起来了。”
云龙翁挥一挥手,迈开大步走了,苏白风望着他身形如箭,忽焉而没,脑际偶尔想起一人,说道:“赵老爷子,下佣有一位知交,他叫……俞佑亮……”
赵凤豪道:“他是俞玄青嫡子么?”
苏白风点头道:“老爷你也识得俞玄青前辈?”
赵凤豪不答,半晌道:“白风,老夫说一个故事与你听听——”
他仰首望着夜空,负起双手来回在道上踱着方步,似乎在回忆一件往事,未了他停下脚步低声道:“那一年,老夫为了一件芝麻小事,一怒之下接受了武林七奇的挑战,匆匆动身赶往渔洋山……”
苏白风抖擞精神,侧身倾听,他知道一件埋藏已久的秘密要自主人的口中揭露了。
第二十三回
赵凤豪到达渔阳山山脚时天色已暗,他向四面眺望了,一番,便沿着小山路走入山区。
是一个漆黑的夜,天空没有一丁点星光,黑暗开始使它沉闷窒息,整座空山静悄悄地,间而传出几声凄厉的猿鸣,声声不绝。
他向山上走了一程,忽然脚底踏着一物,一只庞大的百足蜈蚣昂首朝他脚踝噬来,他伸手一拍,那蜈蚣飞出老远倒毙于地。
赵凤豪心中一震,喃喃自语道:“百足蜈蚣,百足蜈蚣,昔年我在首阳山巅与阆范老人决战而至两败俱伤之际,不是也在山间小径遇到一条百足蜈蚣么?难道这竟是一种征兆……”
他仰望苍天,心底突然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不禁趔趄不前,他一生只知直道而行,从不计较艰难得失,此刻不知怎地只是不断感到心寒胆战之意,似此反常,心里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他低声道:“赵凤豪,你到底是老迈了,往日那气吞牛斗的豪气到那里去了?”
他踌躇片刻断续前行,方爬到山腰,前面便是两条交叉小路,为山壁所挡,他方绕过山壁,倏地一道轻微声响自左前方传了过来!
细听之下,那异响分明是人的声音,但却绝不是常人在正常情况下所发,赵凤豪忍不住狐疑心起,快步朝发声之处探去。
晚风习习,挟带着一阵血腥之味,赵凤豪疑念更炽,继续前行,甫绕过山道拐角处,迎面走来一个庄稼模样的中年汉子,肩上挑着两口黑色木箱。
赵凤豪出口招呼道:“敢问……”
他方说出两个字,那庄稼汉已一个劲儿猛摇其首,截口道:“不要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赵凤豪呆了一呆,道:“你怎知老朽要问的是什么?”
那庄稼汉呐呐道:“难……难道你不是打听俞……氏兄弟的去向?……”
赵凤豪心中惑道:“谁是俞氏兄弟,这庄稼汉为何咬定我要向他询问的是这个?”
那庄稼汉见赵凤豪沉吟不语,复道:“方才我一路下山,先后遇到四个人向我打听是否见过俞氏兄弟上山?说来着实令人可笑,咱家连俞氏兄弟生成如何一个模样都未见过咧,哈哈……”
说到最后,纵声笑将出来,赵凤豪发觉对方笑得甚是牵强,皱眉道:“老朽要问的是:你可曾闻到那浓厚的血腥气味?”
庄稼汉面色微变,鼻子用力嗅了两嗅,道:“没有啊,我只是闻到了野菊花香。”
他语气一顿,不待赵凤豪说话,续道:“老先生若没有其他事情,我可忙着下山赶集儿去啦。”
赵凤豪道:“请便——”
那庄稼汉挑着两口黑箱踽踽前行,赵凤豪但觉腥气益发浓重,一股股冲鼻而至,中人欲呕。
他视线落在那两口黑色木箱上,心念微转,拦身在庄稼汉之前,说道:“不知这木箱内所装何物?”
庄稼汉似乎吃了一惊,期期艾艾道:“老先生缘何有此一问?”
赵凤豪沉声道:“老朽妄推,那血腥之味多半便是由此箱透出!”
庄稼汉神情变得更加厉害,旋即恢复镇静,吃吃笑道:“原来老先生指的是这个,今日凌晨我才宰了一头肥豕,正要挑到山下市集售卖……”
赵凤豪“哦”了一声,心头虽然疑云重重,极想启开箱盖一观,但却没有理由要对方这么做,只有侧身一旁,让庄稼汉步过。
那庄稼汉挑着沉甸的木箱,大踏步走了,赵凤豪立在原地寻思片刻,再次转首之际,对方业已走得不见踪影。
赵凤豪见那庄稼汉脚程如斯之速,分明非身负上乘轻功莫办,他恍然若有所悟,跌足自语道:“那人形迹不是可疑非常么?我怎能让他轻易走了……”
正自忖间,倏闻一道深长的叹息传来,赵凤豪循声望去,但见左面山壁陡峭,一个月形小洞深凹其间,他正自察辨周遭地势,忽然又是一声轻叹传入耳际,这刻他已可确定声音是出自山洞无误。
赵凤豪身子一提,便向山壁洞口掠去,洞内是一片黝黑,他放慢足步,缓缓走了进去。
他身方入洞,立觉一阵阵恶心的血腥扑鼻而至,斑斑血花断断续续由洞口伸延入内,赵凤豪皱了皱眉,心想:“在这隐秘的山洞内竟然沾满了血渍,难道适才此地曾发生过凶杀之事?……”
他继续往内走去,行不数步,洞内深处又是一阵轻叹传了过来,在这死一般的闲寂里突然亮起这么一声幽然叹息,直令人不寒而栗。
紧接着一道涩哑的,语声响起:“茹卿,现在是什么时分了?”
另一个女子的声音道:“约莫四更光景。”
那涩哑的声音道:“这么说,咱们是迟来了一个更次,你可曾瞧见了什么?”
那被唤做“茹卿”的女子道:“只见到了遍地鲜血。”
那涩哑的声音道:“分明有人在此遇害,奇怪,在洞口却寻不着任何尸首。”
茹卿道:“许是被人移走了。”
那涩哑的声音道:“茹卿你想得不差,适才必然有人先到此洞,不知会不会是那俞……俞……”
他呐呐接不上口,茹卿道:“俞氏兄弟?你指的是他们两人?”
那涩哑的声音低道:“除了他俩,我就想不出第三个人来。”
茹卿颤声道:“夫君,你……你肯不肯答应我一事——”
那涩哑的声音祥和道:“我从未违拗过你的意思,茹卿。”
茹卿道:“俞氏兄弟约了我们在此地见面,目下既然见不到人,不如就……就下山去吧……”
那涩哑的声音道:“敢情你也寒了他们两人,是不?”
茹卿不安地道:“我,我是身不由己。”
那涩哑的声音轻叹一下,道:“其实我又何尝不是,自俞氏兄弟借故投入先父门墙后,我第一眼便瞧穿他们必是有所图谋而来,伊始便深怀戒心……”
茹卿道:“夫君你说,那俞氏兄弟投入先父门墙之时,正是你我婚期的前一天,他们用的是什么借口?”
那涩哑的声音道:“他们持了一封左前辈的亲笔书函——”
立在后面的赵凤豪听到“左前辈”三个字,一颗心子几乎要跳出了腔口,激动之下一不小心脚底下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只听里面那涩哑的声音冷哼道:“俞氏兄弟,尔等藏身于此窃听有多少时候了?”
赵凤豪开口道:“这位兄台莫要误会……”
话犹未尽,斗闻一声大吼亮起,那涩哑的声音道:“姓俞的,你等兄弟不是千万百计欲致咱们夫妇死么?且接住这一掌!”
语声方落,赵凤豪只觉一股奇巨无比的掌力横扫过来,他百忙中往后退了一步,正好碰到左面洞壁,他略一顿身间,蓦觉对方掌风已然压体而至,在赵凤豪的经验中,从未想像到世上会有这等迅疾的掌法。
他一面惊服对方功力之深奥,一面下意识挥出一掌相迎,两股力道在空中一触而着,赵凤豪借力移转身形,往横里斜跨三步。
黑暗中骤然掠出一人,双掌齐出,连拿带拍,在这种短程掠搏之下,即连赵凤豪这等当代高手也只见到黑影一闪,对方已扑到了身前不及二尺之处。
赵凤豪号称武林第一奇人,生平遭遇的强敌何止百千,但似对方如此机敏快捷的身手,还是第一次见到,眼看那掌力堪堪及身,急切里他本能将上身一挺,右手翻转间连发五掌。
他一掌强似一掌连锁而出,威力之巨简直不可言状,到了第四第五掌上,挟着一份沛然无敌的威势一击而出!
那人见赵凤豪在这种情况下,犹能轻易扳回劣势,也为此吃惊不已,不由自主地侧侧身相让——
赵凤豪微窒,硬生生将以势顿住,沉声道:“我说这是一场误会,想不到阁下却性急如斯。”
边说边抬目望去,藉着洞口透进的星光余晖,隐隐可见数尺之外立着一名身着玄服,文士装束的中年人,面上神彩飞扬,浑身洋溢着令人心折的潇洒气息。
那玄服文士长长呵了一声,启口道:“适才阁下使的那一手可是‘赵门五节刀’?”
赵凤豪道:“朋友你好眼力。”
玄服文士面露惊容,道:“那么你……你是赵凤豪?”
赵凤豪微一颔首,玄服文士长身朝赵凤豪一揖,道:“在下俞玄青,还望多多包涵不知唐突之罪。”
赵凤豪微笑道:“赵某入洞之先未与俞兄打个招呼,亦有不是之处,岂有怪罪之理,听俞兄口气,似乎误将赵某认为俞……俞氏兄弟?”
玄服文士俞玄青迟迟不答,此刻洞内又施步出一个身着胜雪白衫,乌发如云的半百中年美妇,俞玄青道:“这是区区内人,茹卿快来见过赵大侠。”
中年美妇茹卿折腰向赵凤豪一福,低道:“夫君尝多次提及您老高风侠行,令人心仪不已,贱妾这里有礼。”
赵凤豪摇手道:“当不起,当不起。”
俞玄青挽住茹卿纤手,两人相对一笑,状至亲极,赵凤豪瞧在眼底,心中暗暗赞道:“好一对壁人!好一对恩爱夫妇!”
忽然他内心感到一阵绞痛,想起自己与爱妻斐音因重重误解以至反目成仇,不禁感慨万千。
俞玄青道:“贱内与在下的谈话,阁下全都听到了?”
赵凤豪道:“赵某井非有意窃听……”
俞玄青道:“这个倒无关紧要,阁下可熟悉俞氏昆仲其人?”
赵凤豪摇首道:“未有所闻。”
俞玄青道:“然则赵大侠总该知晓俞一棋之名。”
赵凤豪心中一震,道:“俞一棋?你是说新近崛起武林的秘密帮会——百毒教主俞一棋?”
俞玄青道:“百毒教主俞一棋乃俞氏昆仲之老大,至于他的二弟却名不经传,唤做俞肇山。”
赵凤豪道:“俞兄便是应他们兄弟俩之约来此?”
俞玄青顿首道:“正是,但眼下迄未见到他俩出现。”
话方说完,忽闻洞外一道冰冷的语声亮起:“老夫等在此!”
赵,俞二人与茹卿闻声一惊,转目望去,但见洞口之外端立着两名身穿一袭大红长袍的人,那红色隐隐透出一种阴恶的意味,让人瞧见立觉全身发毛。
赵凤豪暗暗心惊,忖道:“这两人的轻身功夫难道已臻‘无风飘絮’的地步?否则他们欺近五丈之内我怎能一无所觉?……”
那右首红袍人出声道:“俞玄青,你果然不曾爽约。”
俞玄青缓缓道:“有任何爽约的理由么?一棋,这话是如何说法?”
那俞一棋阴笑不语,转首朝赵凤豪道:“这位是谁?恕俞某眼拙——”
赵凤豪淡淡道:“老夫赵凤豪。”
他不讳自报姓名,俞一棋及左首红袍人眼中齐然掠过一丝骇异之色,俞一棋子笑一声,道:“阁下与俞玄青是一路同来么?”
赵凤豪道:“不然。”
俞一棋冷冷道:“想不到名满天下的赵家主人也会故作违心之言。”
赵凤豪哂道:“老夫与武林七奇有约在渔阳山巅会斗,姓俞的,你休得信口雌黄!”
俞一棋道:“呵呵,这倒是百载逢一的大战啊,似此盛会,早该在江湖传闻,俞某怎的全不知情?”
赵凤豪道:“咱们不欲惊动旁人,致招无谓纷扰。”
俞一棋道:“既是如此,阁下请自便吧……”
赵凤豪道:“老夫与七奇相约,犹在一个时辰之后,要去要留,自用不着你费神提点。”
俞一棋狞笑道:“阁下此时不走,待会儿可要懊悔不及了。”
赵凤豪不予置答,一旁的俞玄青早已忍耐不住,道:“俞一棋,我们之间的事可与赵大侠无关,你尽磨着他说话,到底是何用心?”
俞一棋道:“正因此事与赵大侠无涉,是以俞某劝他离开这里。”
赵凤豪道:“如果老夫执意要留下呢?”
俞一棋哼一哼,道:“俞某已然向你警告过,你这一决定不过自讨苦吃,若发生不测之事,毋谓俞某言之不信。”
赵凤豪道:“你是在恫吓老夫么?”
俞一棋道:“岂敢,俞某以实相析,奉劝……”
赵凤豪截口道:“少费口舌吧,老夫所以决定不走,自然不会没有原因……”
俞一棋冷笑道:“天知道阁下安的什么心眼?”
赵凤豪道:“百毒教兴起武林不过二载,便做了几件人人发指的恶事,老夫久有一探此教来龙去脉之心,今日有幸得遇教主,焉能轻易失之交臂?此其一……”
俞一棋讶道:“你怎知俞某身份?”
俞玄青插道:“是我透露的。”
赵凤豪续道:“再者,这洞穴之内遍地血腥,显见不久之前,必有凶杀之事发生,老夫既然无意撞到,岂有不闻不问之理。”
俞一棋眼色阴睛不定,道:“阁下自恃武功高绝,任何事都要插上一手,是也不是?”
赵凤豪并不发怒,迳道:“甚至俞教主也很有可能牵涉在那凶杀之事内,不知老夫推测是否正确……”
他一面说话,一面留神注意对方反应,发现俞一棋果然略现慌张之色,身躯微微震了一震。倒是立于他身左的红袍人神色冰冷如昔,丝毫不见有何表情露出。
俞一棋道:“你无据之论说得太多了!”
俞玄青道:“一棋你废话亦不嫌少,你约拙夫妇到此一会,可是又为了欲算计我俩性命?”
俞一棋道:“俞某本无此意,奈何世上尽多疑神惑鬼之人。”
俞玄青道:“自家父去世后,拙荆与我已多次险些丧生在尔等兄弟的阴谋算计下,错非我始终保持警觉,此刻安会命在?一棋你纵然舌灿莲花,复何能将事实一笔抹煞。”
俞一棋道:“还是一句老话!你疑心太重。”
俞问青正待说话,俞一棋侧立着的红袍人突出无比冰冷的话气道:“俞玄青,你站出洞外来!”
那红袍人从出现到现在,连一点声息也没有发,直挺挺地立在洞外,便如幽灵尸般,诸人几乎忽略到他存在,即使他说话也是冷森无比,令人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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