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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南风真集-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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遽明微笑道:“乘人之危的事,金某从来不干,你若有意找我比斗,先等伤好之后。。”
说话间,呐喊之声更近,遽明寻目望去,只见一大群人影疾奔而来,带起遍天飞沙,滚滚黄尘。
“夏鼎郎君,有种的别逃,哈哈哈。。”
远方有人在吆喝,粗暴的嗓子,带着得意的笑声:“哈哈哈,夏鼎郎君,你象只耗子似的,东躲西藏,满街乱钻,看弟兄们不把你搜了出来,打断你的骨头,哈哈哈。。”
夏鼎郎君目眦尽裂,以手指天,口中喃喃不停地骂道:
“好贼子,夏鼎郎君与你们拼了!”
见状,遽明道:“夏鼎郎君,这批人是何处来的,为何又跟你结仇?”
夏鼎郎君恨恨道:“告诉你无扬,这批贼子全是毒斥帮爪子,被我无意中得罪,用毒手暗算。。。哼哼,我夏鼎郎君一个不察,中了他们的诡计,迟早是死的,倒不如跟他们拼命,杀一个是一个,杀一对是一双,大家死在一起。。”
“哦”,遽明星眸闪耀了,毒爪帮滥杀无辜,人神共愤,他不但耳闻已久,并且自己在往昔一段行侠日子里,也有个刻骨的认识。所以,他一听来者是毒爪帮斥牙时,他一股侠义心肠已有所决定了。
“夏鼎郎君,你我之间本无感情可言,但是。。”不待他把话说完,夏鼎郎君已怒吼一声道:“金某人,你走开一点!”一个跌撞的身子朝前来的毒爪帮爪牙迎去!
遽明一个箭步,手臂长外,立刻将夏鼎郎君肩膀抓住大喝一声道:“别鲁莽行事,听我说下去!”
夏鼎郎君怔了一怔,道:“快说吧!”
遽明微微一笑道:“我问你,自从在括苍山上发生那件事以后,你我是否毫无交情朋友可言!”
夏鼎郎君一怔,脸色微红,颔首承认道:“不错!”
遽明道:“我俩相处过一段日子,虽无感情可言,但也算有缘,我金某愿为了你我这段昔日缘份,帮你一次忙!”
闻言,夏鼎郎君吃了一惊,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帮忙,夏鼎郎君却认为你是多此一举!”
遽明奇道:“为什么?”
夏鼎郎君做笑道:“人各有志,夏鼎郎君虽是一个不义之人,但也不愿受人微丝恩惠!”
这时,呼喝之声更近,一个面如紫枣的五短老者,率领一大批凶横汉子急奔而来,未语之前,先是一个大喝:“呔,夏鼎郎君,看你会听到天涯海角,快拿命来吧!”
夏鼎郎君怒喝道:“五爪狼,你少放屁,有本事放马过来!”
一面挥舞着长剑,迈开脚步迎了上去,遽明剑眉微扬,也冷笑一声道:
“夏鼎郎君,你敢不接受我的好意?”
手臂陡起,五指箕张,闪电似地抓住夏鼎郎君长剑剑身,一弯一扭,“锵”
的一声,一柄长剑立刻从中折断,断成两截跌落在地上。
郎君大吃一惊道:“金遽明,你,你作什么。。”
那面如紫枣的五短身材老者也微怔了怔,脱口道:“好深厚的内功!”
遽明一拍夏鼎郎君肩膀,笑道:“你歇会儿吧,金某人足够对付这批草包饭桶了!”
夏鼎郎君长叹一声,坐到地上,喃喃道:“金遽明,金遽明,我不愿受你半点恩惠!”
他人却一动不动,只是自语不已。
遽明抱拳一拱,道:“来人何方好汉,是否能见告在下!”
五短老者慌忙回了礼,道:“老汉人称五爪狼李绍康,不知少侠有何赐教之处!”说着望了夏鼎郎君一眼,右臂一招,身侧三个凶横汉子,立刻从旁趋向夏鼎郎君。
遽明哪里不知老者心机,眸子一转,佯作不知,笑道:
“哦,阁下就是五爪狼,在下耳闻已久,今能得睹阁下风采,真是三生有幸。。”
五爪狼受宠若惊,咧开大口哈哈笑道:“少侠太客气了,李某草莽之士,仗着三招两式庄稼把式。。”
他尚未说完,那三个凶恶汉子已从遽明背后绕了过去,遽明眼角一斜,全身猝起动作,两掌一错“呼呼”击了过去,嗖着左足一个横扫千军,快似闪电扫了过去!
“躺下!”声出人倒,三个凶恶的汉子心未留意,顿时惊呼一声,扑通巨怕,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五爬狼大吃一惊,想不到遽明笑里藏刀,想施救己是不及,气得暴喝一声道:“好小子,你敢施计谋暗算毒爪帮帮徒,我。。”
人如离弦之矢,一个掠身纵了过来。
遽明冷笑道:“你们这批千杀的毒爪帮坏蛋,狼狈为奸,欺压善良。我金某早有一除为快之心,难得你们自投罗网,金某替天症善良百姓出一口恶气!”
说着,一掌把五爪狼震得老高。接着,遽明如虎人狼群,拳足交加,一时惨叫之声此起彼落,这批平日为非作歹的毒爪帮帮徒,想不到在此遇到杀星,不到盏茶时间,就被杀得落花流水,脚断手折,伤亡过半。
遽明余怒未消,冷笑道:“嘿,你们这批混蛋,也尝到被欺负的痛苦了吧!哼哼,恶有恶报,活该落在金某手里让你们享受个够吧!”
若掌疾出如风,抓住了个彪形汉子手臂,一拉一抖,“呼”地一声,彪形大汉张口痛吼,扑倒地上打滚。原来他一只毛茸茸的手臂已然骨折手继。。
五爪狼抚着胸脯,偷偷趋向遽明身后不到三丈之地,一言不响,手臂一扬,立刻一团黑黝黝的物体朝遽明后背袭去。
那物体无光无亮无风声,遽明杀得兴起,根本就没察风有人偷袭,依旧手足并用,逼得毒爪帮娄透不过气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盘坐地上的夏鼎郎君的眼睛闪过一丝感激的神色,蓦然的一声猛吼,双手使出生平之力一撑,一个虚软的身子竟然快如疾风,向遽明扑了过去。
遽明大吃一惊,尚以为夏鼎郎君狼心狗肺偷袭自己,不由剑眉一挑,击出一掌。掌风嗖然,夏鼎郎君如被千斤锤击中,惨号一声,顿了一顿。
这原是一霎间的事,夏鼎郎君顿了一顿,突然厉叫一声奋扑过去。
遽明大喝一声:“你要找死?”
蓦觉夏鼎郎君神情有异,迅速撤回掌势,硬生生将掌劲带向毒爪帮一个凶恶汉子身上。只见那凶横汉子“扑通”倒下,夏鼎郎君也闷哼一声,同时扑倒地上。
“夏鼎郎君!”遽明喝了一声,正想寻问,星眸瞟处,突见夏鼎郎君脊背上,正刺着一个呈圆形而四周布满芒刺的东西,芒刺锐利异常,伤口四周冒出黑紫的血,醒目已极,他不禁恍然大悟,自己责备地重拍下脑袋,歉然道:“对不起!夏鼎郎君,我实不知。。”
说到此,他杀机陡起,星眸急瞟,只见五爪狼愣立一旁,不知所措,心念动处,大喝道:“你这卑鄙小人,快给我跪下!”
五爪狼又急又慌,拔足就逃。遽明勃然大怒,拾起夏鼎郎君的半截剑身,使力掷去:“狗贼,看人逃到哪里去!”
一道白光流星般带起强烈的破空之声,朝五爪狼飞去。
五爪狼斗志全失,心慌意乱,“嚓”的一声,鲜血泉喷,他已惨呼一声,扑倒地面。
遽明连忙趋至夏鼎郎君身前,正想用力扶他起来,哪知在他手臂刚伸出之时,夏鼎郎君似知他的心意,忽然拼出最后一股力量喝道:“别动我,我身上全是毒。。”
闻言,遽明警觉地收住手臂,又感激又抱歉地问道:“告诉我,夏鼎郎君,你为什么要救我?”
夏鼎郎君望了他一眼,苍白的脸上展露了一线笑容,吃力地喘息着,反问道,“你又为什么要帮助我?”
遽明一怔,随即道:“我帮助你完全看在昔日括苍山一段缘份。我,我是诚意的,你呢?”
夏鼎郎君咳了几声,抬起灰暗的眸子凝视着遽明,微笑道:“跟你一样。。”
遽明一愣,见他满脸真挚的笑容,虽然肌肉痛苦地扭曲着,看起来却仍然觉得诚恳的,纯洁的。
夏鼎郎君剧烈地喘息一会儿,突道:“金兄,我,希望,来生是个。。
好。。人。。”
他轻叹了一声,两腿一直,眼睛一闭,顿时死了过去。
遽明大吃一惊,想用手摇他身体,忽然想起了他全身布满了毒物,连忙收回手臂,呼道:“夏鼎郎君,夏鼎郎君。。”
一连呼了几遍,也没有回答。。
五十
遽明又赶路了,虽然他一生几乎都在赶睡中生活,但是他却觉得今番确实特别沉重,象缚着两块千斤大石似的。他觉得凄凉,因为,一个个他认识的人,都相继死去,在他脑子里留下一丝丝影象。
贵州接近了,此处山路崎岖,草木茂盛,特别是绵绵细雨,几乎天天都在下着,他烦上加,额角上那忧郁的皱纹,更明显地能够看得出来了。
忽然听到前面有人哭泣,凄凉悲惨的泣声,如泣如诉随风飘来,清晰可闻。
遽明加紧脚步,疾走过去,一边暗忖道:什么人在这里哭泣,发泄满腔悲怆辛酸!只见一个衣着破乱,蓬发垢面,骨瘦如柴的瘦弱老婆子,蹲在一个枝叶零落的大树下掩面哭泣。
遽明行至老妇跟前问道:“请问婆婆,有何伤心事,如此悲伤,是否能够告诉在下,在下或能帮助你一臂之力。”
老妇人吃了一惊,仔细瞧了遽明一眼,泣道:“老妇只有的一个儿子死了。。”
“哦!”遽明同情道:“这的确很不幸,不过大娘要节哀,哭总不是办法啊!”
老妇人悲哀道:“老身丈夫早年悲死异乡,茹苦含辛抚养这么个孩子,好不容易抚养他长大了。老身总以为从此不必操劳了,孩子大了有事情做,老身就有了依靠,哪知。。”
遽明叹惜道:“大娘实在太可怜了。”
老妇人伸出布满皱纹的手,擦了擦泪痕,凄然道:“老身一个人,没田没地,连一间破房子都卖了给死鬼做埋葬费,叫我怎么样活下去。唉,年纪大了,连给人做工,人家都不要老妇人自个捶了捶背,拿起横在树上的一根木头拐杖,巍颤颤站了起来:“年轻人,你们是幸福的,你们有力气有办法,不像我老婆子举目无亲,唉。。”
老妇人长叹一声,望了遽明一眼,缓缓向斜坡下走去,一面说道:“年轻人,多谢你的同情,你们是有前途的。。”
“有前途!”遽明凄凉地自己反复念了几遍,觉得这话对自己是极大的讽刺,把一个濒临死境的人当成有前途的人。
见那老妇人愈走愈远,心念一动,忙不迭地叫道:“大娘慢走!”
老妇人缓缓回过头来道:“年轻人,唤老身做什么?”
遽明伸手入怀,一阵乱摸,抓出一大把碎银子,来到老妇人面前,将银了递给她,道,“大娘,收下吧!”
老妇人仿佛吃了一惊,看了银子一眼,半晌摇头道:“年轻人,谢谢你的好意,这些银子恕老身不能接受。”
遽明微笑道:“没关系,大娘你收下吧,银子我有的是,不在乎这一点!”
其实,他身上除了那装着《南风真集》的铁盒外已是身无分文了。他想:
这些银子留在自己身上也没有用处生不能带来,死不能带去,自己生死未卜,要这些银子有什么用!
老妇人仍然摇头道:“老身虽然劳苦一生,贫穷一辈子,但也知道无功不受禄,不能平白受人施惠。年轻人,难得你有这么好的心肠,老身感激你就是了!”
遽明接着道:“大娘,铡才你说的不错,我们年轻人有的是办法,银子您收下吧,何况这区区之数,只不过使您能暂时应付一下急难就是了。。”
老妇人还待拒绝,遽明一声不响,把银子往她手中一塞,疾奔而去,连老妇人回话的机会都没有,他身影已杳。
老妇人又哭泣了,这番,她却是因为遽明的好仁施义,使她深深感动而哭泣了。
进了贵州地面,遽明有点激动了,这次他怀着双重目的来的,一则为父报仇,一则为师雪耻,虽然他没有太大的自信,但是,他很愿意去闯一闯。
这个小城叫罗甸,与云雾山对望,格必河正从罗甸交穿而过,这是一个靠水为生的城市,街道并不广阔却很干净,尤其是往为行人衣着各异,十分醒目,为这城市平空增添了不少颜色。
日过中午,遽明在街上游逛了一会儿,肚子开始饿了,寻了间酒店,正想迈步走进,突然记起自己将银子都给了那可怜的老妇人,已是身无分文了,只有强忍饥饿,继续在街上游逛着。
格必河水势平缓,河床尤深,沿河船舟来往,白帆飘扬,映着澄清的河水,一望无际,绚丽已极。
这时,河岸旁搬物运货的人,呼喝不绝,竟是十分热闹,然而,遽明眼光却停留在一处,那是一个贮物的空场,正有一个白衣少年来回巡视着,瞧模样似乎来头不小。
白衣少年器字不凡,身佩长剑,不停地向来往对他行礼致意的货工点着头,或则轻轻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其状甚为得意。
“他武功不错!”
遽明自语赞许一声。这时,白衣少年突然拉高声音说话了:“喂,哪个人能将这大货桶抬到船上去,我就赏他十两银子!”
此言一出,四周哗然,十两银子,在这平日卖苦工混饭吃的货工看来,并不是一个小数目,不一会儿,白衣少年四周已挤满了人,指手画脚,窃窃私语,个个都蠢然欲动。
遽明打量那大货桶,只见它二尺来粗,八尺来高,四周全都是生铁打造,重甸甸的怕不下七八百斤。暗忖道:这不是开玩笑吗,这些货工毫无半点功夫,全是以力气混饭吃,又怎能办得到呢?虽然,这帮人常久吃这行饭,力大过人,但是,这货桶足有七八百斤重,总不是常人所能够办得到的。
顷间,已有三四个彪形大汉尝试过了,试完之后,都摇着头,自叹无力,望之兴叹!白衣少年轻笑一声,伸手入怀,摸出一个大无宝来,大众人面前一晃,说道:“现在本人提高奖赏金,凡是谁能将大货桶搬上船去我这锭大元宝就送给谁?”
哄声如雷,这一群货工眼睛也瞪得大大的,望望那元宝,望望那大货桶,一副人迷已深之状,直瞧得遽明差点笑出声来。
此时,又有两个大个子试了两下,精大的货桶别说动,几乎连摇一下都没有,两个大个子弄得满身大汁垂头丧气地退了回去。
财能迷人,来往尝试者仍不乏其人,但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白衣少年似乎讽刺地笑了两声,又从怀里摸出一锭大元宝来高呼道:“本人再加一个元宝,合起来已有一百两银子了。谁愿意来试试,不过这次,我却有个条件,若自不量力前尝试者,一经失败,就得自行断去一根手指,以做不自量力的惩罚此言一出,喧声大作,不少人自觉无望,退了出去,也有不少人既想尝试以得到巨额赏银,又怕一个不巧平白损失一根手指,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遽明大感不悦,心想:这个年纪轻轻,气宇不凡,怎么爱做这种害人的事情。。
忽听旁侧有人窍窍私语,语声压得低,若非耳目特别灵,或习过深厚内功的人决难听出:“老黄,戚公子为何老喜欢这个危险举止,真想不通,他父亲是咱们罗甸城里最有名善人,而他却。。”
“小刘,我也觉奇怪,自从戚公子从云山回来以后,什么都好像变了似的。。”
“老黄,听说戚公子拜了坏人为师,才学会了。。”
两人对话至此,忽顿住不说了,各自望了遽明一眼,相偕离去,深怕遽明对他们不利似的,遽明心中暗叫怪事,但却也想不出个究竟。
思忖间,一个高大结实的汉子走了过去,恭身道:“戚公子,我愿试一试!”
白衣少年似乎忖了一忖,满面诧异道:“文杰,你怎么也希望得到这些钱呢?”
文杰苦笑着,掀起破旧的衣衫袖子,道:“最近我妻子生病了,需要一点钱救急,所以我来试试看,不知是否能够搬得动。”
白衣少年嘴角一撇道,“好吧,文杰,本人虽佩服你为人刚宜,不贪外财,但是,若你失败了,我订立的办法依旧要实行啊!”
文杰深重地点首,趋至大货桶一旁,双手拦腰抱住,“嗨”地一声,紧跟着“吱吱吱”之声大起,那粗大的货桶已在摇晃了。
四周喝声如雷,全是给文杰加油的,白衣少年已微露紧张之色。
遽明暗赞一声道:“好大的蛮力,一个没学习武功的人,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确是一件不比寻常的事情!”
文杰长吸了一口气,牙齿紧咬,闷吼一声,双臂使劲,大货桶一阵摇晃。
遽明见他满面热汗横流,手臂粗筋暴现,两支八字形的脚步已在泥土上印下一道痕迹,心中很是怜惜同情,暗想:此人为妻子生病,而甘冒断指之险得那赏银作医病费用,心性确实是纯正难得。。只听文杰闷喝一声“起”,那粗大的货桶已被他天生一股蛮力提高半尺。
一时掌声大起,惊叹、羡慕、敬佩之声不绝于耳。白衣少年笑容已自收敛,双手把那雪白大元宝握得紧紧的。。
旁人未觉,遽明却看得清楚,暗喝一声:想不到这芝麻点大的城市,居然有这种人才!
文杰每走一步,都吃力地哼一声,那地面上随着他的脚步,已然印下不少的足步痕迹。
“文杰加油”一个旁观者高声呼叫。
文杰吃劲地笑了笑,但脸上那扭曲的肌肉使他笑的并不太好看。。
遽明赞许地点点头,微感放心,但是,当他发现另一桩事时,他不禁暗吃一惊。原来离文杰半尺来远之处,正有一个由地面凸了出来的石头,遽明怕他被石头绊倒,以至前功尽弃,还得受断指之灾,但是,文杰依然未觉,只怔了怔;脚步仍旧未停。
遽明想制止已来不及,暗叫一声“要遭”,果然不出所料,文杰突然触及凸出来的石头,立刻立足不稳,“咚”地一声,向旁跌去,重甸甸的大货桶脱手而出,滚出三四丈远。
白衣少年眉头一扬,道:“文杰,你承认失败了吧!”
文杰脸色发白,怔怔地点着头,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四周又响起叹息和同情的声音,都在为文杰的不幸,而感到由衷的惋惜与怜悯。
白衣少年得意地笑了笑,道:“文杰你过来吧!等待处罚!”
文杰迷惘地移动脚步,白衣少年”刷”的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短刀锋利己极,闪闪发光,众人都屏息静观,暗为文杰捏了一把冷汗。
文杰缓缓伸出左手,沉痛道:“戚公子,文杰自认失败了,你处罚吧!”
这个心性忠厚的善良人只有任凭宰割了!
白主少年贪颔首道:“文杰,你还不错!”说罢,持着锋利小刀就要挥下。
遽明大为不平,也不怠慢,挺身而出,大喝道:“文杰胜了,戚公子你应该把赏银赏给他才对!”
此言一出,众人动容,白衣少年也是一怔,仔细打量了遽明一眼,脱口道:“哦,外乡人!”又喝道:“外乡人,你不服气吗?”
遽明冷笑道:“服不服气是在下心里的事,与你无关,总之文杰赢了,你应该把银子给他!”
白衣少年眉头一挑,喝道:“文杰明明把持不住货桶的重量,跌落地上,众目之下,都是见证,外乡人你这不是存心找碴吗?”
遽明冷笑道:“文杰既然能将货桶搬起,也就能将它抬到船上去,若不是那块石头,哼,他不就赢了吗?虽然他触到石头,运气不好,但他是有足够的力量将货桶搬上船去,你不该将赏银交给他吗?”
闻言,白衣少年“哦”的一声,低头寻思一会儿,突道:“不行,方才我明明规定,能将这货桶搬上船去才算是赢,现在货桶尚在那儿,文杰是该爱处罚的!”
遽明不悦地还想再言,白衣少年已盯眼道:“外乡人你如原打抱不平,不妨也照我这规定去试一试,如果你能将它搬到船上,我不但将银子赏给你,并且连文杰都放过了不再追究!”
他见遽明文质彬彬,不象是一个怀有武功的人,所以想重重的羞辱他一番。
遽明冷笑道:“此言算数吗?”
白衣少年怒道:“君子一言四马难追,我戚英可是有头有面的人物,何以能说话不算数!”
言罢,目光灼灼,等待遽明动手,遽明不慌不忙到至货桶旁,右臂一使劲,食、中二指朝货桶铁环一勾,喝声“起”顿时将这足有七八百斤重,生铁打造的铁桶勾了起来。
他存心卖弄,以挫白衣少年的傲气,指勾巨物,形同玩耍,仍旧一摇三摆,哼着小调缓缓将货桶提到船上,然后慢慢地步下船来,微笑道:“戚公子,赏银该给我了吧!”
众人骇得说不出话来,白衣少年脸色大变,喝道:“戚英这次能一睹武林高手,幸甚!”说着,一面缓缓行了过来,眸子里流露出一丝可畏的杀机。
遽明装做不知,伸出一掌,冷冷道:“公子请赐赏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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