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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青山剑客多情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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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定之后,顺手拉住一个送酒的小二,点了酒菜。
小二送酒回头,收拾了残桌,布上杯筷。
酒菜上桌,冷一凡开始独饮。
“浪子……”一声高亢得像文人尖叫的呼唤声传了过来。
这一声呼唤仿佛是乐曲中突然跃起的一个高亢的音符,引起全食堂中人的往意,声浪如骤雨乍歇,所有的目光全投向进门的人,刹那的休止,紧接着嗡嗡之声又起,还夹杂着“啧啧!”的惊叹与粗俗的感叹。
“他妈的,配得真绝!”
“这叫金童玉女下凡来!嘻……”
“奶奶的,金重不管他,这玉女……奶奶的真教人吃不消,要是……嘿!让我……今夜就翘辫子也甘愿。”
“王三,你他妈的可别今晚就发疯。”
“……”
人已到了冷一凡的座前,一男一女,男的如临风的玉树,足以教女人失魂,女的像怒放的春花,可以让任何男人落魄。
他俩是谁?
正是贾依人和春芳。
所有的目光也随着移到了冷一凡的座上,两名小二狗颠屁股抢了过来。
“贾老弟,好久不见了,想不到你还在开封!”冷一凡抬手招呼,目光停在春芳的面上道:“这位是……”
“春姑娘,我们是初识!”说完,手围着春芳的肩头道:“我来介绍,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剑客浪子冷一凡。”
“久仰了!”春芳弯弯腰,水汪汪的媚眼回敬过去,当然,她做梦也估不到眼前的浪子便是她赖着硬要陪上床的应无敌。
“请坐!”
小二之一立即拉过把椅子来,还用衣袖擦了擦。
另一个小二赶去拿杯筷布上。
贾依人与春芳,二人相对打横坐下。
两个小二张着嘴在一旁发呆,眼睛全直了。
冷一凡和贾依人见了,暗暗好笑。
“小二!”冷一凡叫了声。
“噢……大爷……”小二如梦初醒。
“拣你们店里最拿手的菜色,送四五样来。”冷一凡大声吩咐着:“还有,加两壶酒!”
“喳!”两个小二像戏台上的小丑般,齐声哈腰而应,各吞了口口水,这才依依不含的转身离去。
酒座间的声浪又开始扬起。
“浪子,我以为你早已离开了开封……”贾依人的声音保持着高亢,像是生怕会有那么一个人听不到。
“我还有大事要办。”冷一凡也大声回答。
“什么大事?”
“老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其实……”
“我懂,我懂!不能说也罢,我这一问本来是多余。”斟上两杯酒,举杯:“来!人生得意须尽欢,干!”
三人干了杯,贾依人又斟上。
添的酒菜上桌,小二贪婪的盯了春芳一眼才走开。
第二十章
严格地说,春芳并非十足的美,她诱人的是浑身散发的那股媚劲,此刻,她尽量装作端庄,没有一点风尘味。
当然,事实上她不是风尘女子,在客店串演流莺是她的任务,她演得相当成功,是好角色,也是狠角色。
“冷大侠,我敬你!”春芳笑着举杯。
“彼此,在下敬春姑娘!”冷一凡注意观察春芳的神色,但没看出任何异样,这使他感到失望。
如果自己是她主人的对象,她不会如此坦然,否则的话,这女人便相当可怕了,应付起来还相当不容易。
突地,冷一凡觉得有一双恶毒的眼睛在预望着自己,他有意无意地转头去搜索,但那眼光却又突然隐去。
店堂里的眼睛太多,要从其中找出是哪一双,还真不容易,但冷一凡确定是有双眼睛在注视自己。
这就像丰草丛中隐藏的毒蛇,你感觉到有蛇存在,却难以寻出。
这正是他所希望的情况。
不经意地转过头,不久,那眼光又触到视面的边缘。
这次,冷一凡不转头,微调了一下视角,斜视过去,终于他发现了一个侧脸,从脸型轮廓,他判断出是邝师爷,他转回视角,望向贾依人,眼珠子微微溜转,以目示意要他看看那个人。
他俩都是江湖秘客安排的,自然心有默契。
“浪子,咱俩干杯,祝今晚的幸会!”
“干,不期而遇,真可称得上是幸会。”
双方照杯,交换一个会心的凝眸。
然后,双方不着边际地交谈。
春芳左右一阵顾盼之后,偏起上身向贾依人低声道;“我要到后边去一下……”不用说是内急要到后面去方便,边说边瞧了冷一凡一眼。
贾依人道:“我陪你去!”
春芳咬咬下唇道:“那像什么话,你坐着,我一下就来,这地方我来过,认得店里的内眷。”她站起来。
贾依人点点头道:“客多人杂,小心些!”
他表现出对女人的体贴。
春芳像是爱极地白了贾依人一眼,离座向后面走去,这一走,不免要穿过酒座,立即又引起一阵骚动。
冷一凡向贾依人眨眨眼睛,贾依人会意地微微一笑,转头目送春芳,然后回过脸来微一颔首,暗示所料不差。
“老弟真是风流人物!”冷一凡故意扯淡。
“哈!浪子老哥,人必须善用他的本钱!”然后以极低的声音接上一句道:“她接受了某种指示,有人塞东西到她手里。”
“老弟怎么搭上这尤物的?”冷一凡说完也以极低的声音回了句道:“我已知道是谁,希望接下来是好戏。”
“不是吹牛,除非我无意,否则……钓来不费吹灰之力!”得意地晃晃脑袋:“浪子,你似乎有点拈酸?”
“笑话,我姓冷的可不是刚发芽的韭菜。”
“哈哈哈哈……”
吃喝了一阵,春芳又在酒客的目光迎送下回座。
“浪子,你为何还逗留在开封?”贾依人正色问。
“有件事没了。”
“什么事?”
“找个人算算帐。”
“什么人?”
“这你不必问,绝对是我个人的事,不能有第三者参予,也不必让任何人知道。”冷一凡脸上现出刚毅之色。
“浪子,你我共同出生人死,凭这份感情……”
“不能混为一谈。”
“为什么。”
“我说过是个人的私怨。也可以说是个人的秘密,我知道你的心意是出于对我的关切,心领!”
“浪子老大,这又何必……”
“来!今晚只谈酒,不要说别的。”举杯一饮而尽,重重地把杯子放回桌上,这表示他有沉重的心事。
“浪子,你不肯说,但我知道。”贾依人也干了杯,再斟上。
“你知道什么?”冷一凡目芒灼灼。
“我知道你找谁算帐!”
“你说,是谁。”
“你既然要保密,不说也罢!”
“说!你知道是谁?”
“定要我说?”
“不错!”冷一凡有点发怒。
“好!我说!”贾依人伸长上身靠过去,压低了嗓子:“铁面无常应无敌。”然后放大声音道:“我说的对不对?”
冷一凡脸上变了色,这就等于承认贾依人说对了。
春芳神色不变,仿佛事不关已,连听都不想听。
“你怎么知道的?”
冷一凡绷着脸。“老哥,你在酒楼跟一个黑脸的瞪眼,这档事已经传开了,你还以为是秘密么?”贾依人带笑说。
冷一凡哑口无言。
“浪子大哥,我不过问你们之间结的是什么梁子,但有句话奉劝,如果只是为了意气之争,就犯不着去跟一个职业杀人者斗……”
“你老弟的意思是怕我斗不过他?”
“不,人在江湖,如果心胸不开,那就天天有得斗,永远斗不完,你本身还有大事要办,犯得上去……”
“别说了,到此为止!”
“好吧!哦!对了,我还有事要办,得先走一步,今晚不尽兴,改天我作东,选个清静地方,咱们兄弟俩再痛快喝两杯。”
说完,贾依人站了起来,又道:“春姑娘,你……”
“我跟贾大侠一道走!”春芳也站起身。
“好,改天再见……”冷一凡也不留。
贾依人与春芳双双离去。
此刻之后,冷一凡也会帐离开。
如意酒楼的房间里,姓荆的老者和邝师爷在低声交谈,两人坐得很近,头与头相距不到一尺。
“浪子落脚在什么地方?”姓荆的老者面色凝重。
“不知道。”邝师爷摇了下头:“城里城外大小客栈都安了桩子,一直不见他的影,今晚在南北会酒楼,他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他离开南北会在下立即着人盯他的稍,可是没多久便脱了线,这小于够机警。”
“他说他要斗应无敌。”
“他亲口说的,而且语气很坚决。”
“太好了,正合我们的胃口,照原来的计划加紧进行,成功,便可高枕无忧了!”
“荆老,在下……有点顾虑”
“什么顾虑?”
“应无敌以杀人为业,并非等闲人物,干这一行,必须有他的几套,万一要是被发觉这当中……岂非后果严重?”
“邝师爷,你一向是智多星,头脑比别人灵光,不过有时候你未免顾虑太多,这是件顺理成章的事,万无一失的,你尽管放手去做,老夫保证不会出错。”姓荆的老者拍拍邝师爷的肩头。
“这个……在下……”
“师爷,事请进行到目前为止,不是一切很顺当么?”
“嘭!”房门被重重地撞开。
姓荆的老者和邝师爷大吃一惊。双双变色起立。
撞门而入的赫然是春芳,她用背顶上被撞开的房门,靠着直喘气,媚荡的脸一片煞白,一只手捂着右胸。
鲜红的血从指缝间直冒,衣服和裙子湿了一大半,血往地上滴,她不但受了伤,而且伤得不轻。
“你受了伤?”姓荆的老者惊叫了一声,蹦过去扶住春芳的娇躯,急声又道:“怎么回事?谁下的手?”
“荆老,先让她歇下,看看伤势再说!”邝师爷皱起眉头。
姓荆的老者把春芳抱到床上,轻轻放下。
“宝贝,伤利息怎样……他妈的,居然朝女人这个部位下手,畜牲,老夫非把他找出撕碎不可!”
姓荆的老者激怒如狂,声音是吼出口的,咬咬牙,把春芳捂住伤口的手挪开,“嘶”地一声,撕开了胸衣。
惨……
丰挺的乳头上开了朵大红花。
邝师爷瞥了一眼,别过头。
姓荆的老者疾点了春芳几处穴道,止了血,然后手忙脚乱地取出金创药敷上,抓了件干净的汗衫撕成布条,包扎伤口。
春芳够种,只咬紧牙关没哼出声。
料理妥当,姓荆的老者坐在床沿。
“宝贝,怎么回事?”听称呼,姓荆的老者跟春芳关系非比寻常。有些老牛总是喜欢吃嫩草的。
“不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
“唔!”
“宝贝,把经过的情形说一说!”姓荆的老者喘着大气,显然尽量想使声音平和,但由于太激动,听起来还相当刺耳。
“春芳,你不是和姓贾的小子一起走的吗?”邝师爷上前插嘴。
“是呀!”
“那怎么会……是这小子……”
“哎呀!不是他。”春芳扫了姓荆的老者一眼:“我跟他一道离了南北会酒楼,可是想到,不能离开应无敌太久,就找个藉口甩掉姓贾的赶回客栈。到了客栈,一问小二,应无敌出去之后就没回来过,我准备到房间里等他,踏进房门,里面没灯火……”
“然后呢?”姓荆老者急急问。
“我摸索着进入套间,突然有只手卡了我的脖子,我拔出刀,拔刀的手又被扣牢,接着听到一个古怪的声音。”
“什么古怪的声音?”
“好像是故意改变声调的说话声。”
“怎么说?”
“他问我替谁做事?”
“你怎么回答?”
“我说不知道,只是受雇于人,拿钱做事,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不知道出钱的是什么人。”
姓荆的老者点点头。
邝师爷也点头,表示赞许。
春芳喘了口气,又道:“对方冷笑了一声说,不说可以,给你个警告,让你十天半月不能陪男人上床……”
“畜牲,后来呢?”姓荆老者愤怒的叫。
“他扳转我的手,就利用我自己的刀……给了我这么一下,然后他人就走了,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哼!”姓荆的老者牙齿咬得格格响。
久久之后,姓荆老者又道:“你错了!”
“什么?哎……”春芳大叫一声牵动了伤口,忍不住喊出了声:“你有没有良心……我这……要命的地方挨了刀,差点没命,我什么地方错了?”
这既骚又狠的女人是真上了火,声音是尖厉的。
“宝贝,你听我说……”
“说,你给我说清楚!”
“你不该来这里的……”
“要我死在悦来客栈?”
“我话还没说完,对方要摸你的底,你朝这儿一奔,岂非等于告诉对方是我们这儿的人?”
“哼!”
“说不定现在他们……”
邝师爷机警地飘身上前,极快地拉开房门,朝外面望了几眼。然后又把门关上,人就停在门后边。
“我一身是血,你要我往哪里跑?”
“嗨!春芳,你一向相当精明,应该想得到,你是在应无敌的房间里挨刀的,你应该在房间里等他回来。不管真假,你是他的女人,在他的房间里被人伤害,这对他是一种侮辱,他说什么也要挺出来,追出下手的人”
“别说了,要是应无敌一夜都不回来,或是几天不回来,就要我烂在他的房里?”春芳怒声问。
姓荆的老者半晌无言。春芳闭上眼睛,口里喃喃地道:“这伤看来不耗上十天半个月不会好的,这段时间别说办事,连人都不能见……”
“会不会是应无敌下的手……”
姓荆的老者突然蹦出了这句话。
“不可能。”邝师爷接上话。
“为什么不可能?”
“应无敌去了上清宫,还跟许一剑谈了生意。”
“他不会回来呀?”
“应无敌早就知道春芳是我们派出的联络人,他没有理由再逼问她替谁在做事,而且应无敌有个原则……”
“什么鬼原则?”姓荆老者不乐的问。
邝师爷扫了春芳一眼,道:“他绝不向女人下手,照春芳受伤的部位看,这下手的准是下三烂的角色。”
“不管他是什么角色,能使春芳没还手余地的并不太多,至少他是把好手,赖不到哪里去,要对付他可能要费一番手脚。”
“我们的情形只有以静制动,他既然有目的就不会休手,我们等他动。”
“会不会是浪子一方的?”
“也不可能。”
“怎么说?”
“浪子他们都是正派人,不会用这种手段,而且目前浪子并没有仇人,他与应无敌的过节是挑明了的,根本不须使花招。”
“那会是哪一路人呢?”
“目前先不管这些,重要的是春芳暂时不能监视应无敌,对他该有个合理而令他满意的交代。在下想……对了,有个亡羊补牢的办法,对他实话实说,事实也瞒不了,春芳受伤,房里自然留有血迹,拉明了看他自己如何采取行动。”邝师爷不愧为智多星,马上就想出了计策来。
“嗯!也只好如此了!”姓荆的老者深深点头:“邝师爷,这就麻烦你去办了,我们的计划不变。”
春芳在这时睁开了眼。
“我这伤要多久才会好?”
“宝贝,我保证十天之内完全复原。”姓荆的老者忙用手轻抚她的香肩:“耐着性子,我每天十二时辰都陪着你,现在还疼么?”
“心疼。”
“什么……你……”
“好了也会留下个难看的疤,我这身子……”春芳要哭出来似的。
“宝贝,疤是免不了会留下来的,可是有衣服遮着看不到……”
“屁!外面看不到手总可以摸到,这要命的地方有个疤多窝囊,我……哼!发誓要找到凶手,在他脸上划两下十字,再斩掉他的右手,要他一辈子现世!”那股子狠毒,真教人听了不寒而栗。
“好,宝贝,我会让你如愿。”
春芳瞪着眼望着床顶,突然“嗳!”了声。
“宝贝,你想到了什么?”姓荆老者忙问。
“我……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似的”春芳转动着眼珠子,像在深深的想一个问题。
“什么不对劲?”邝师爷目芒闪动。
“邝师爷,照你说的,应无敌只对两样事有兴趣?”
“不错……”
“是银子和女人?他为了银子而杀人,有了银子就玩女人,对不对?”春芳的目光直射在邝师爷脸上。
“是呀!怎么样?”
“我对自己一这副本钱还真有自信,可是……他始终对我很冷,像太监伴女人,根本热不起来,你说这不是很怪么?”
“你怀疑应无敌的身份?”
“狗改不了吃屎,干屎他也会闻上一闻,而我,自信还是一朵花,他居然正经巴拉得像老和尚,这还不怪?”
“这个……这个……”邝师爷摸摸下巴:“我可以找机会套一套,反正我这就要去见他了。”
第二十一章
三更。
客栈里一片死寂。
所有的旅客都入了黑甜之乡,只有少数的房里还闪着灯光,那是些不惯熄灯睡觉怕黑暗的人。
冷一凡的房间还亮着灯火,他不是怕黑,而是在研究房里地上的血迹,谁在这里动刀?
什么人留下的血。
他现在已回复了“铁面无常”应无敌的身份。
他在想,春芳已被贾依人诱了出去,方便自己行动,一个时辰前双方在南北会酒楼才分手,以春芳的德行,和贾依人的风流,两人定然粘住便分不开,江湖秘客在助自己回复易容,是谁到房里来动刀?
“砰!砰!”房门上响起敲门声。
冷一凡心中一动,深更半夜,是什么人光临?莫非是春芳和贾依人玩够了回来?
被这娘们缠套着的确是惹厌。
“哪一位?”
“应大侠还没安歇?是区区邝宇。”
“哦!邝师爷?”冷一凡心头犯了嘀咕,姓邝的这等时分来访,定然有不寻常的事,上前拉开门柱:“请进!”侧身抬手。
“对不住!对不住!”邝师爷抱拳进门:“这种时分打扰应大侠,实在是抱歉!”目光一绕,又道:“这么晚了,应大侠还没安歇?”
“在下刚回来!”边说边关上房门,走向桌边:“请坐!”
邝师爷再次打拱才落座。
“你老兄深夜光临必有指教。”
“指教不敢,倒是有件事请教!”
“唤!什么事?”
“应大侠刚回来,是否发现……”
“在下一回来便发现房里有人动过刀,地上留了血迹,一直想不通,所以才设上床,你老兄是为此而来?”
“不错,应大侠知道这血是谁淌的吗?”
“谁?”
“春芳。”
“春芳?”冷一凡大为震惊,他是真正的感到意外,春芳跟贾依人粘在一块,怎么会回客栈来拔刀呢?
以春芳的能耐,不可能毫无反抗,但房里没打斗的痕迹,这证明下手的身手不赖,是谁下的手?
他不能不表示关切。沉声道:“情况如何?”
“伤的不轻,是她自己的刀子。”
“什么?她自己的刀子?”
“据春芳说,她回到这儿时房里没有灯火,凶手早就等候在暗中,在毫无防备之下被对方制住……”
邝师爷照着春芳的说法,把经过照实说了出来,深沉的目光略不稍瞬地往视着冷一凡,他想从冷一凡的反应中看出点迹象来。
他并不完全放弃对冷一凡的怀疑,职业杀手的心态和行径,有时是难以捉摸得出的。
冷一凡的目光凝成了两条线射向空处。
“对方的目标似乎是指向我应某人,这当中便有文章了,以你老兄的看法,下手的该是哪方面的人?”
言下之意,是暗指这桩买卖中的对方。
“这……目前还很难说。”邝师爷在沉吟。
冷一凡已看出对方是想隐瞒什么,当然,也许对方一直在隐瞒,这姓邝的相当、狡猾,要逼出他的真话还真不容易。
“邝师爷!”冷一凡的脸沉了下来:“在下接的是买卖,可不是来玩捉迷藏游戏的,说句坦白话,在下可没拿半分订钱,也没书写契约,买卖随时可以取消,在下一向不作兴被人牵着鼻子办事。”
“应大侠,您误会了,请别生气,既然恭请了应大侠,当然是完全仰仗,只不过……这话该怎么说呢?”
“有什么不能说的?”
摸摸下巴,邝师爷笑道:“在下曾经说过,要等时机,敝主人正在积极安排,说实话,他比大侠更急,他是当事人。”
“在下也说过,指出对象,由在下照自己的方式安排,行动的是在下,什么对象该用什么方式,只有在下清楚,不能犯半点错。”
“当然。这道理区区懂得,可是……打个比方把!应大侠是下网捞鱼的,敝上是赶鱼的。
这必须等鱼儿近网才能知会下网的采取行动,目前鱼儿还不见影子,网一撒岂非把鱼儿惊跑了,这就是在下所说的机会。”
邝师爷说的不无道理,冷一凡无法加以驳斥。但他要捞的鱼不是对方要赶的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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