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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醉书生-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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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老者。
这老者是谁不问可知。
“何老,累你久候了!”丁浩开了口。
“醉书生,天将放亮,就起个早吧!”何老冷声说。
“黄梁梦醒天将曙,是该起床了!”丁浩伸动了—下手脚,起身下床,从容不迫地系好剑,然后拔栓出房。
果然,已经是拂晓时份。
何老随即入厅,目光炯炯十分怕人。
“醉书生,你是来寻旧梦?”
“好说,借宿一宵而已!”
“你说过要置身事外?”
“不错,在下是说过,不过……事情迫在下不得不过问,因为你们做的太过份,有悖人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何老,你—大把年纪,在武林中份属长者。”丁浩不忘是何老救他出地窖的,所以说话很有分寸:“再世仙子不论作了什么孽,如果该死就赏她—剑,怎可用那种极小人道的手段对付她?”
“什么不人道的手段?”
“何老是明知故问么?”
“老夫听不懂你的话。”
“废了她的武功,点残她有‘哑穴’……”
“这已经非常人道了。”
“可是把她卖入烟花,这怎么说?”丁浩目芒大张。
“卖入烟花,从何说起?”武三白现身接上了话。
“武老弟,这件事已传遍了洛阳,朱婆子以—千两白银买了个美如天仙的哑巴姑娘,使窑子大发利市,而这姑娘便是外人看来神秘的‘再世仙子’,这些都是事实,区区看在与她相识,她个人的恩怨区区当然没理由过问,但她的遭受的非人凌辱可就无法袖手,武老弟出身正派,不知何以教我?”丁浩尽量说得婉转。
武三白后面连变。
“竟然会发生这等事?”
“可惜已经发生了!”丁浩对武三白的态度起了反感,他居然不坦白承认:“这种事本不该发生在有身份的武林人身上,传扬开来会令人齿冷。”
“兄台的意思是指小弟我?”武三白寒着脸。
“武老弟难道要承认?”
“请道其详?”
武三白举目望向空处,眉头皱得很紧,似在考虑一个重大的问题。
丁浩静静等着。
何老也是白眉深锁。
空气十分沉闷而诡谲。
“兄台!”武三白终于收回目光开口:“我们见面两次,彼此认识不深,说起来只能算是初识?”
“不错,相知二字还谈不上。”
“小弟能信得过兄台么?”
“区区自问没有让武老弟信不过的理由。”丁浩以坚定而严肃的态度说。此刻,他完全收拾起了醉书生的佯狂。
“好,请随小弟来!”他似乎已下了决心。说完,又转面道:“何老,烦你留意外面的动静,不可疏忽。”
“是!”何老点头。
武三白就在精舍里启动机关,领着丁浩从暗门进入地道,经过了一阵转折,来到了上次丁浩被“再世仙子”诱囚的地下室,一进门便看到了那具端坐的干尸。上次是“酸秀才”,这次是“醉书生”,先后身份不同,丁浩故意装作陌生。
干尸前燃着白烛,光线有些惨淡。
武三白先向干尸行了跪拜之礼,祝祷了一番,然后起身,神情有些悲戚,但却是肃穆的,跟室内气氛—样凝重。
“兄台知道这位形同坐化的被害者是谁么?”
“不知道!”丁浩力持镇定。
“是先父!”
“啊!”丁浩再冷静也不禁惊呼出了声,这太意外了,想不到干尸会是武三白的父亲。
何以致此?他当然明白,因为他自已也差点喝下“圣水”走上同—条路,直觉地,他似乎省悟到了什么。
“永安宫乃是小弟家业,先父隐居于此,武林中无人知道,想不到误中脂粉之外,不但枉送性命,家业也被鹊巢鸠占。”脸上现出愤恨之色,泪光莹然:“事情发生在小弟入山拜师习技之后,管家何老幸免于难。”
丁浩点头,他只有听的份。
“小弟此番回来是讨债!”
“唔!”丁浩又点头。
“小弟废了‘再吐仙子’许俪珠的功力……”
“她叫许俪珠?”丁浩算是知道了“再世仙子”之名。
“不错!”武三白点头,稍停又接下去道:“同时也使她失声成残,然后任她自去,所有她的手下也予以遣散,目的是在引出她的身后人,也就是罪魁祸首。至于她如何被卖进娼寮,小弟的确不知情。”
“嗯!”丁浩点头表示相信:“她身后人是谁?”
“毒心艳姬!”
“毒心艳姬?”丁浩心头剧震,叫出了声。“毒心艳姬”之名当年习艺期间师父“黑儒”
在讲述江湖特殊人物时曾经提列过出身苗峒,美赛天仙,是用毒能手,也是淫荡之尤、算起来应该己是古稀之年。
“她与许媚娘是结拜姐妹……”武三白接下去说:“许俪珠父不详所以从母姓,自小便交由她抚养,所以她是亦母亦师。”
“她如何是残害令先尊的罪魁?”
武三白又沉默下来,许久。
“这是秘辛,永不能泄诸江湖。”
“武老弟如有顾忌,就不必说了。”
“可是……小弟已说了一半。”
“区区绝对守口!”丁浩其实极想知道这段秘辛,好奇是人的通病,武人尤甚。
武三白凝重地点了下头。
“小弟既已相信兄台在先,自不能怀疑于后。”舒了口气才接下去:“她师徒来到舍下,见此地设施完善,又近京畿,便起意谋夺,对先父百般献媚,并不惜使用江湖最下流的手段。……”略略—顿:“之后,被何老洞悉其奸,禀知先父,那毒妇见事机败露,竟然对先父施蛊,先父在中毒之后,凭其修为,立意除恶……”
话声至此顿住。
丁浩保持缄默,他知道武三白在考虑措辞,很明显,他老子当初如果不被女色所迷,便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这是不足为外人道的,故而武三白语焉不详,当然,他不便追问,心里明白就成了。
“双方翻脸动手……”武三白又开口:“先父因蝇了蛊毒,功力大打折扣,结果不支倒地,但那毒妇也中了先父的独门掌功而重伤,先父被许俪珠灌服歹毒之药水而成干尸,那毒妇为了疗伤而回山,许俪珠带从人留在此间,何管家籍宫里巧妙之布置而侥幸脱身。”长喘一口气:“兄台认为小弟作法过份么?”
“应该!”丁浩颔首,目注干尸:“令尊是……”
“飞红巾!”武三白沉默了好一阵才说出口。
丁浩为之心头剧震,想不到江湖盛传神秘消失的“飞红巾”竟然是永安宫宫主,他的身份始终未被揭穿,记得半月教的小姑姑曾向“再世仙子”许俪珠与“飞红巾”之间的关系,但许俪珠拒绝答覆,这样看来,“飞红巾”的秘密并非是绝对的,多多少少已经有些蛛丝马迹泄入江湖,只是不太清晰罢了。
礼不可失,丁浩向“飞红巾”遗体行了大礼,这是表示武林尊长的敬意。武三白在一旁答礼,内心极是感动。
“兄台说许俪珠陷身娼竂?”
“不错,但又失踪了!”
“失踪?”武三白栗声问。
“区区昨晚才得到消息,如何失踪不得而知,她既然丧失了武功,又有口难言,娼寮对姑娘的控制极严,她不是被救走就是被原先卖她的带走,如果是这样,她的遭遇将相当凄惨,武老弟已把话说明,区区已无过问的必要。”
就在此刻,何老冲进了地下室。
“何老,什么事?” “有不明来路的人闯入宫中。” “哦!好,你带醉大侠出去,别走原路。”
“是1”何老应了一声,转向丁告:“请随老夫来!”
醉大侠,新的称呼,丁浩为之莞尔。随着何老穿行地道,虽说是另外的通道,但外行人看来毫无差别,反正地道是一样的,得凭暗记辨认,其错综复杂不输于奇门阵势,真佩服当初的经营者,竟然有这么巧妙的设计。
出口在花园角落的一口枯井中
何老叮嘱了几句,折返回去。
丁浩耸身到了井外。
日头已升,金光从花树枝柯间洒入,一片蓬勃的朝气。
丁浩辨认了一下方位,隐入花树掩映的假山洞中。何老说有身份不明的人侵入,何以不见动净?心里才这么想着,只见一个面无表情的彪形大汉出现不远处的凉亭里,腰间斜跨着个刀又似剑的皮鞘兵刃。
“鳄鱼铁卫!”丁浩在心里暗叫了一声,现在可以判定所谓来路不明的人侵者是半月教的人了。
这假山洞穴不深,而且两端透空,中央也有许多孔隙,是以外望时视线可以及于许多角度,园庭尽在眼中。
紧接着,又有两名白脸面其使者和四名武士出现。
“鳄鱼铁卫”手里持了张纸,审视之后,右手一指。
一名白脸面具使者率两名武士依手势迳自到枯井边。
“鳄鱼铁卫”左手又一指。
另一名使者与两武士立即奔到园角的花房。
紧接着,一个锦衣蒙面人直趋凉亭。丁浩一眼便认出来的是“三才剑”赵天仇,也就是半月教的总监。
“见过总监!”鳄鱼铁卫抱拳躬身。
“这里只有两个出口?”
“是的!”
“紧紧守住,凡从暗道出现的立即予以格杀。”
“遵命!”
赵天仇飘然而去。
丁浩大为震惊,同时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情况显示,所有的暗道出口全已被半月教徒封堵,鳄鱼铁卫手持的纸张应该就是暗道的配置图,他们怎会有这种秘图?想了一阵他想到在娼寮里突然失踪的“再世仙子”许俪珠。
永安宫的秘密设施只有许俪珠最清楚,凭记忆她也能绘制出来,依情理推测,她被卖入朱婆子的娼寮之后,消息传开,半月教耳目众多,当然很快知道消息,于是想到了利用她以图占有永安宫。当然,也许可能有别的原因,但那是无法凭意测能知道的,说不定卖她的也正是利用她的人,这是最有效的令她屈服的方式。
现在,丁浩为武三白主从担心了,如果他们不知道外面的状况而冒然出来必遭狙杀,如果知道而无法突破,那只有被困死在地下室一途,更可虑的是半月教利用别的手段以求迅束解决地下人……
不出所料,枯井边的两名武士已用剑砍伐花树枝柯抛入井中,这一来出口便被完全封死,根本无法突破,其余的地方不用说也采取了同一行动。
如何救他主从二人脱困?丁浩在急慰对策。
鳄鱼铁卫步下凉亭,巡游一周之后朝假山这边走来。
丁浩把身体缩到凹入的石罅里,不进洞便无法发觉。 鳄鱼铁卫来到洞口,朝里张了—
眼,然后背对洞口,日光朝各角落扫瞄,看样子他是待机而动。
丁浩摒住呼吸,他准备采取行动。出脚轻轻踏出,缓缓前移,连空气都不曾带动。
距离一寸一寸缩短。
鳄鱼铁卫脚步一挪。
丁浩的心随之“咚!”地—跳,如果对方离开原位或是发觉身后有人而出声,势必会引发战斗,而这些铁卫都是拔尖高手,一闹开救人的目的便将无法达成。所幸对方只是动了动,依然挺立如故,虽然未觉杀星已经照命。
距离已缩短到八尺之内。
丁浩蓄足势—个虎扑,快如闪电。
鳄鱼铁卫反应相当神速,斜跨,手抓刀柄……
丁浩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对方斜挪只移开了数寸,武士刀离鞘也只半尺,脖子已被铁臂环扣,连哼声都来不及发出便被倒拖入洞,干净俐落,半丝声响都没有。用力过猛,颈骨已折,放落地上已然断了气。
他手上的图纸已到了丁浩手中。
纸上点线符号齐全,还有注记。
丁浩只化了一忽儿工夫便看懂了,地道脉络分明,点是出口,符号是机关启闭的要领,他特别注意花房的位置,因为距离最近,然后牢记花房通往“飞红巾”遗蜕所在的石室。反正一图在手,他什么顾忌都没有了。
他仔细盘算好通往花房的行进路线,如何利用地物掩护快速到达位置而不被人发觉,盘算妥当之后立即行动。
先以极快的速度掠到了三丈外的花叶中,目光扫瞄—周确定没人,然后以低姿态掠上花径,矮身,行进五丈,再如浮光掠影般飘到了花台之后,距花房门约莫还有三四丈,这一段没有任何掩蔽的东西。
最麻烦的是花房四围半截透空,门又是敝开的,白脸面具的使者和两名武士均已掣剑在手,品字形站立,有两人是面向外,花台的位置正当其冲,即使是影子一动也逃不出视线,该怎么办?不是怕这三人,而是怕惊动别人。
他不能等机会,因为时间不允许。
不能等就得制造机会,这原则谁都懂。
“快支援右边枯井!”丁浩冒叫一声,声音用内力逼出,听起来似乎很远,但却字字清晰,他如此做了,能否生效不得而知。
白脸面具的与两名武士互望—眼,冲出花房奔去。
丁浩毫不犹豫地进入花房,照图示按动机关。
花房地面是青砖拼砌的大方格,摆列着花台花架,机钮按动之后,—排花架移开,露出了暗门,丁浩踏入,再按钮,上面复原,但下面却伸手不见五指,他凭记忆摸壁而行,该转的地方便转,摸索了—段,眼睛适应了黑暗。逐渐能辨物,三折两拐之后,终于到了石室门前,他开启了室门,进入,室内灯未灭,但却空无一人。
丁浩呆住了兴冲冲进来救人,人却离开了。
半月教的高手控制了所有出口,守株待兔,武三白主从能顺利脱身么?也许,此刻,他俩已经入了罗网?
他取出图来,就灯下再仔细参酌了一遍,地道以这间石室为中心向四固扩展延伸,仿佛是一张蜘蛛网。出口多达二十一处之多,武三白主从取的是那—条线那一个出口无法判断,现在只有静待一途,他们遇阻必回头。
枯候了约莫半个时辰毫无动静,丁浩又开始焦躁。
莫非真的已经失手被狙杀了?
突地,他发觉空气有些异样,不禁心中一动,深深吸了一口,感觉出是呛鼻的烟味,登时大震,地下室空气不流通,如果灌烟入地窖,会布满所有通道,非活活被闷死不可。烟味越来越重也越浓,已可看到飘卷的丝絮。
这可是自动入瓮,救人不成反而陷身。
他闭住呼吸,关闭室门。
烟不再进入,可是能熬得多久?
空气里混了烟,呼吸已经受制,闭了就无法再开。
仍施展“黑儒大法”么?谁知道对方还有什么毒着?
一阵激动之后,他冷静下来,越是危急的时刻越需要冷静,这是师训,也是他遵行不逾的原则。
冷静才能保持灵智,也才能在绝境中发掘生机。
他静静地想,分析情况,初时思想是混沌一片,逐渐有了丝缕,焦点集中于如何在死路中寻出生路。
不期然地他想到上次何老救他脱匝时所走的那条通向宫后,的暗道,图上没有,显然提供秘图的人不知道有这条暗道,想到这点,精神大振,武三白主从不用说已经利用这条路脱困,可是怎么走呢?印象是模糊的。
闭上眼睛再想,从记忆中搜索,终于,有了一个概念。
于是,他启开室门,浓烟立即涌入,他摒了呼吸,闭上眼,先使室门还原,然后凭印象闭目而行,停停想想,摸索前进,走岔了好几次,但凭他超人的记忆力,又摸回了正路,终于,摸到了隔绝其他暗道的枢钮。
信心完全确立,等接触到清新的空气,他睁开眼,透光的洞口已所在不远,他加速奔去,出了洞,深深吐纳了一阵,全—身顿然舒泰无比,艳丽的阳光似乎比平时更惹人爱,他真的想引吭长啸,以表示内心的愉悦。
短短的一段时间,仿佛经历了一年那么长。
永安宫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条人影幽灵般闪现。
丁浩目光扫去,心里的石头完全放下。
“武老弟!”
“兄台怎会…………”
“上次……”话声出口立觉不妥,连忙刹住。上次何老救的是“酸秀才”,而现在自己的身份是“醉书生”,心念一转,改变了说词:“上次何老曾在地下室中助‘酸秀才’脱困,他十分感激,把详情告知了区区,也描述了出路,是以区区现在派上了用场。”
“哦!原来如此,兄台何以又入地下秘道?”
丁浩把获得秘道配置图,准备救他主从的经过说了一遍。
武三白长揖。
“足感盛情!”
“谈不上,聊表酬情之意而已。据区区判断,这地下配置草图,定是许俪珠凭记忆绘制提供的?”
“对,也可能是她师父‘毒心艳姬’,因为此地的布置从没向外人泄露过,只她师徒知道,至于秘道中的秘道,兄台现在知道了—条,余下的只小弟与何老知晓。”
丁浩把秘图递给武三白。
武三白审视了一遍。 “这草图绘得相当完整。”
就在此刻,何老疾奔而至,疑惑地望着丁浩。
武三白慨略地把丁浩得图入地下暗道的原因说了—遍,然后道;“里面的情况如何?”
“老夫探到了—点消息,半月教的目的是想霸占永安宫作为他们的总舵,许俪珠那贱人是被他们带出火坑的,她提供了此地的一切秘密。目前他们已经开始搜索地窖。少爷,老主人的遗体可不能任他们亵渎,这……”
“把他们活葬!”武三白目爆杀光。
“可是……他们有图,怎能堵得住?”
“转变机关,封闭所有出口!”
“凭少爷跟我两个?”
“区区算一个·!”丁浩接了—句。
“好!”武三白点头:“兄台有这份心意,小生愧领。”说着,把那张草图递回给丁浩:
“弟与何老在地下行动,请兄台在上面支援,监视出口,以防他们另施鬼计。”
“可以!”丁浩毅然答应。
武三白与何老毫下迟疑地进入秘洞。
丁浩略作盘算,改变表象,他不想以“醉书生”的面目与半月教正面敌对,他怕影响以后的行动。
* * *
永安宫里。
每一个定点都有警卫,部署森严,看样子半月教此次行动是志在必得,以永安宫作为总舵的确相与理想,单是地下秘道便是极佳的可恃保障。
凉亭上,赵天仇坐镇指挥,仍然是锦衣蒙面。
一名武士疾奔近前,行了—礼。
“禀总监,假山洞里……—位铁卫遇害。”
“什么……铁卫遇害?”赵天仇暴吼。
“是的,被扭断脖子,尸体已经冷却,遇害时间应该接近一个时辰。”
“谁有这大能耐,能在毫无声息的情况下扭断‘鳄鱼铁卫’的脖子?”这是句多余的话,谁也无法答覆。说完之后,飞身掠过水池曲,进入假山洞中,不久又现身出来,扬声大叫道:
“加强戒备,严密搜索!”
命令立即传了出去,所有据点而守与游动的各级弟子纷纷采取行动。
就在此刻,一名白脸面具的使者匆匆来到。
“禀总监,各个地道出口不知何故突然自动封闭,进入地道搜索的弟子无法联系,情况不明。”
赵天仇激动得全身直抖。
“为什么不设法打开?”
“试过了,人力无功,除非用火药炸开。”
“进入地道的有多少?”
“四组,四名使者六十名弟子,一共六十四人。”
“奇怪……难道烟攻无效?”
“哇!……哇!”两声惨号从大门方向传来。
赵天仇厉声道:“快去查看!”
白脸画具使者疾奔而去。
大门里,七八名武上围着一半百妇人。地上两具尸体,都是五官溢血而死,死相十分难看。
妇人举步朝里走,两支剑拦阻,妇人双掌一缩一伸,“砰!砰!”两声,两名出剑的飞栽两丈之外口血狂喷。
这妇人,赫然正是名震江湖的“女金刚”。“金刚混元掌”碎碑裂石,血肉之躯挨上一掌自然是五脏尽糜。她看准了停身在三丈之外的白脸面具使者,大踏步,跨越尸体前进,剩下的几名武士不敢再攻击,朝两侧退开。
白脸面具使者似有怯意,向后连退。
“女金刚”一个弹步上前。
“不许动,把面具取下!”
白脸面具使者又退了一步。
“女金刚”仔细打量对方,突然地厉喝道:“畜生,你眼里还有我老娘?现在就跟老娘回去,不然老娘劈了你这不肖子,只当没生你。”
母子之间自有其特殊的感应,虽然隔了面具,“女金刚”仍能认出她久寻不获的儿子“闪电手”周陵。
半月教利用“桃花仙子”楚素玉诱网年轻高手为遂其野心的工具,“闪电手”周陵是第一个进入“春之乡”而后失踪的年轻高手。为了怕泄露身份,所以一律戴面具。
赵天仇出现在周陵身侧。
“芳驾想来便是‘女金刚’前辈?”
“不错,你是谁?”
“半月教弟子!”
“你想做什么?”女金刚生来是火曝脾气。
“没什么,了解一下情况。”
“没你的事,老娘要带走儿子。”
“他现在是本门弟子,得受门规幻束。”
“放屁,老娘管你什么臭门规,你们以卑鄙手段网罗年轻人当工具,本就是邪门,还谈什么狗屁门规。”说完,怒瞪着周陵道:“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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