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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世-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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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看着这些人为了保护自己而一个个死去。
毕印臣终于开口:“所有的罪孽,就让我一人承担吧!我命令你们……”
“誓死不降!”那名苦谏的近卫用尽最后的体力,高喊一声,将军刀插进了自己的胸膛。
他的血将所有冥人的斗志重新点燃。“誓死不降!誓死不降!”悲壮的声音震动全城。
余千军眼看便要让毕印臣束手就擒,不料他眼中的北冥“贱民”竟强悍如斯。他举起军刀,准备下令屠尽冥人。
“禀神使,有约百名风兽骑兵来到城前,求见余神使!”传令兵来到。
余千军放下手中的军刀,奇道:“清凉军?他们怎么会到这儿?难道梵城……”
天宗与柳相自千溪城之战以来,一直有一种默契。柳相一直只在沿海一带发展,而天宗也小心地不与柳相正面冲突。
“也许,这是清凉境的使臣。”对于风兽骑兵,余千军不敢造次,“让他们进来吧!”
百人的风兽骑兵队进入西滨城,为首的将领腰杆笔直,头略低,脸庞庞藏在盔沿的阴影中,策着风兽缓缓地向中心广场挺进。
四周的新梵军不自禁地向后让开一条路,没有得到余千军的命令,谁也不敢出来拦阻。
一个百士长拦在风兽身前,道:“其他人留下,你们的首领随我去见神使。”
为首的“清凉军首领”缓缓抬起头来,露出盔沿下的脸,两道寒光直直地盯在那百士长脸上。
那百士长惊道:“你……”竟然说不出话来。眼前的这个人,他居然见过。
余千军感觉这队清凉军有点不对劲,但身边有自己的数千属下,他并没有太在意,当下喝道:“你们找我何事?”
“九婴!是九婴,不是清……”拦路问话的百士长已被斩首,那个“清”字发出的同时,他的头已飞上半空。
“挡我者死!杀啊!”一百匹风兽突然启动,向广场中心冲去。
九婴的弧月斩,在前面劈开一条血路。
金丝儿紧随其后,抬手间弹丸四射,专打新梵军的脸部。
密集的新梵军猝不及防,被赴那骑兵的如雨弩箭射翻一片。
没来得及祭起护体罡气的新梵军,更被一箭贯体,那弩箭余势不消,再插入后面的军士体中。
“赴那援军来了!”被吓傻了的新梵军叫道。
余千军却看清了,眼前的“赴那援军”不过百人,他的卫队砍翻了十余名惊逃的士兵,终于将场面稳住。
“稳住阵形!”余千军下令。
九婴已冲到了广场中心,对印臣道:“杀出去!”
南门是余千军的主攻方向,北门和西门则通往赴那和桑河堡,只有西门防卫较弱。
印臣挺剑喊道:“向西!”
千余冥民再次振奋,跟着印臣和百骑风兽向西门冲去。
看到近卫战士在自己面前以死相谏,印臣彻底失去了投降的“勇气”。他从冥民的眼睛里看出,他们宁死不降。在此之前,印臣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北冥多年的治理,居然博得了如此深入民心的印象。
九婴用弧月斩在前方开路,印臣与袁雷在两侧,后面是一百名赴那骑兵,最后是一千余名冥民。他们自然而然地形成了锥形的冲锋阵式。
弩箭很快就用完了,但赴那骑兵也切开了出口。而队伍最后的冥民,与其说是跟随着突围,不如说是断后——一千人为一百人断后。
只要他们没有被一劈两断,总是能硬挺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第十一卷说冥
第八十九章亡命禁林'下'
一个老人被新梵军一剑刺在腹部,苍老枯竭的手突然生出巨大的力量,死死握住那名军士的小臂。那军士几次挣脱不开,身边的战友帮忙将那老人的双手斩断。即使是这样,那杀死老人的军士已杀气全消了。因为,一对齐腕斩断的手掌还死死地箍在他的小臂之上。
当新梵军将军刀砍向手无寸铁的冥民,一刀斩下对方左臂的同时,脸上便同时结结实实地挨上一拳。在追击之时,新梵军踏过被冲倒的冥民,总有一两具看似咽气的尸体,伸出手来,如传说的水鬼一般抓住他们的脚。绊倒的军士被自己人从后面踩过,惨嚎至死。
全体冥民以一种近乎疯狂的肉搏战,将锥形阵形的锥头推出西门。
毕印臣怒吼着随九婴突出重围,冲出西门时,向后看了一眼。
那是一场绝不公平的战斗,根本就是一场屠杀。最后几百名冥民退到城门,便不再退后,用血肉之躯堵在门口。愤怒的吼声从宽厚的城门洞传而出:“报仇!”
九婴也看得呆了,只有袁雷保持清醒,喝道:“走!再不走他们就白死了!”
余千军被冥民和自己的军队所阻,眼睁睁地看着九婴等人透出西门。他对军队竭斯底里地下令:“全军出击!不要走了毕印臣!”
西滨城他可以不守,但毕印臣绝不能放走。
新梵军立即以百人为单位,从各门蜂拥而出,或从城头上直接出城,几十个百人队向着一个目标追袭。
九婴的这些风兽在赴那被照顾得很好,膘肥体壮。因此,才能在连续数天的狂奔之后,仍保持旺盛的体力。
九婴知道,如果他们停下,可以轻而易举地歼灭一至二个百人队。但那样一来,别的百人队便会蜂拥而至。
只有用快速的变向,才有可能甩脱余千军的追兵。
而余千军的八千人,展开一个宽大的幅翼。风兽队尝试了几次变向,都未能完全摆脱追击,反而丧失了积累起来的距离优势。
看余千军的势头,这八千人会一直向西将他们逼到彩石海滩。
驰出数百公里后,九婴终于明白过来,这群追兵是甩不开的。但也不可能停下来硬拼。在一次试图向北转向时,他们撞上了余千军右翼的一只百人队,风兽骑兵的数量从八十骑降为五十骑。
他放弃了一次急转就能甩脱敌人的想法,在行进中一点一点地改变方向。逃出时的路线是正西,而在两天之后变成了西偏北,三天之后,已是向西北方向。
毕印臣对这一带了颇熟,他明白九婴一直在避免被赶到海边,但以目前的行进来看,他们在与东北方向的毕亥军会合之前,便会被这漫山遍野的八千追兵堵在巨岭的山壁前。
他忍不住提醒九婴:“我们没法转回东边的。这是要去哪儿?”
九婴道:“再坚持两天,我们回北冥去!”
在风兽和新梵军都跑得疲惫不堪时,九婴这数十骑终于到达了雷音峡谷。峡谷中赫然有一座木城,继元的军队早已撤空,木城已成为飞鸟兽虫的安乐窝。
他们在木城里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日清晨,数十个百人队已汇集到城前。十几个新梵军百人队正在树后自以为是地东藏西躲,试图悄悄靠近木寨。
“真是阴魂不散啊!看来,我们是回不了北冥了。”袁雷道。
印臣笑道:“那就死战吧!从西滨被围以来,看着那么多冥人战死,刚开始时我心里无比悲痛,可是到了后来,我竟觉得自豪。是他们的血教会了我,这个世上,还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九婴也感慨颇多,道:“是啊!尊严、光荣、信念……”
毕印臣一拍他的肩膀,笑道:“还有友谊!”
“对,还有友谊!”袁雷咧开大嘴,“九婴,能在战死之前认识你这个朋友,真是太好了!”
九婴笑道:“为什么要战死?我不是说带你们去北冥吗?”
袁雷奇道:“你是说……”
九婴指指身后的不死森林,那是曾经的禁地。
印臣和袁雷相顾骇然。
只听九婴对已摸到木城前的百人队叫道:“来吧!让我们一起进入不死森林!”之后便带头冲入林中。
金丝儿第一个跟入,对毕、袁二人招手笑道:“走吧!”她对九婴的决定从未有一丝怀疑。
毕印臣看到金丝儿的笑厣,脑子里一片空白,跟了上去。袁雷迟疑了一下,也跟了过去。数十骑赴那骑兵尾随而入。
不死森林狻猊已死的事,只有两个人知道——九婴和继元。在北冥兽灾后,九婴呈给句极的密奏中,也没有提到这点。原文是:“狻猊威胁雷音峡谷,请准建城以阻。”
余千军看着九婴等人没入密林之中,自言自语道:“完了!”在他看来,九婴等人毅然进入不死森林,与看到他们从摩崖边跳下,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也想过,与其回去被天问斩首,还不如追进不死林禁地。但只是稍许的犹豫,九婴等人已驰出数里之外,在密林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 ※ ※
“休息一下!”九婴就风兽背上抬手摘下一个梨果,边啃边道,“我可吃怕了果干了。”
没有一个人动。
包括印臣、袁雷和金丝儿在内,所有的人都警惕地戒备。
“别怕啊!有我在呢!丝儿,你一直拉着弹弓不累啊?”九婴已摘了五六个梨果,下了兽背。
他过于轻松的表情终于感染了众人,袁雷第一个叫道:“管它什么狻猊呢!先吃饱再说。”
几十名战士终于放松下来,七倒八歪地就地休息。
九婴看着这些九死一生的战士,充满了感激。赴那城的援兵决议没有在元老院通过,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元老们让他独自前往,相机行事。
一百个赴那战士,全是自愿相随而来的。他们中间,有的是当年多闻之战的军士,有的是赴那城的战士,也有在北度口百战余生的守军。正是这样一只钢铁一般的队伍,才能在仅损失五十骑后,就成功甩开近万新梵军的追袭。
野凌、罗蓝儿、冯仪儿……自愿随他到西滨支援的有千余人,但为了尊重元老院的决定,九婴本着不选军官、不选平民的原则,只带来了这一百人。
毕印臣也在看着这些士兵,他心中更多的是感激。
九婴借着休息的时间,一个个地慰问战士,逐个地问他们的名字。
“元老,我是野凌神使麾下第五队士兵张恒。”
“我是尹俭元老麾下第十队弩手李强。”
“我是您麾下,原虞国栋神使下属第八队士兵宋成宇。”
……
九婴将他们的名字一一牢记,这些战士都是出生入死相随的兄弟,他过去是太忽略这些了。
九婴对众人道:“我到西滨,不只是为了与印臣、袁雷的友谊,也为了冥梵终有一天会走到一起,将天宗和柳相消灭。无论这个愿望能不能达成,今天站在这里的,都永远是我九婴的兄弟!”
战士们全都热泪盈眶,一齐高呼道:“兄弟!兄弟!”
印臣表态:“我一定说服父王,与赴那城联合抗敌。有朝一日统一大陆,与梵原分土而治,互不相侵。”
九婴握住他的手,道:“印臣,我要的不是分土而治,而是冥梵一家!”
“冥梵一家?”毕印臣呆住了。
在九婴向他解释了元老院的构想之后,毕印臣被深深震撼!
他从未想过这样美好的前景,相对于统一大陆的梦想,九婴的构想更让他心潮澎湃!也在他心中埋下了一幅洁净太平的盛世蓝图。
第十一卷说冥
第九十章前程未卜'上'
再行得两天,终于到达了九婴遇魔元的湖边。九婴等人照例放兽休息,进些果食。
不一时,金丝儿怒气冲冲地来到九婴面前,道:“你们还不趁机好好洗个澡啊?我这一路都快被熏死了。”
这数十骑一路亡命,哪还顾得上洗漱,一个个蓬头垢面,浑如泥人。只有金丝儿沿途一遇有山月清泉处,都要梳整一番,虽不能说是光彩照人,但和男战士比起来,不知要光鲜多少倍。
九婴笑道:“难为丝儿的鼻子了!”
袁雷尤其喜欢这个女百魔长,路上有几次险遭围歼,都是因为金丝儿异乎常人的嗅觉才行以逃脱。他第一个赞同道:“好,大伙儿,一起去洗个澡吧!”
众军哄然应好,有的向湖边冲去,有的已当场开始脱衣。金丝儿笑骂一声,满脸羞红地背过身去。
待得众人洗毕归来,金丝儿才一个人到湖里去洗。临走时仍不放心,忍不住对九婴低声交待了一句:“九哥,你看着点啊!”
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先前因敬重这个北冥女子一路上同生共死,英雄巾帼,方未为难。否则早就开起“一块去洗”的荦玩笑。
此时见她一副小女儿态地叮嘱九婴,顿时哄堂大笑:“只许九哥看,不许我们看吗?”
“想让九哥看就算了,什么叫‘看着点’?是只能看一点吗?”
金丝儿也是泼辣脾气,叉着腰道:“我给九哥看又怎么了?反正轮不到你们!”
毕印臣心中竟隐有酸意,道:“别闹了!大家来,喝酒唱歌。”
金丝儿战战惊惊地脱衣下水,初时有些不大自然。清水碧空,女儿家的胴体裸露在外,全无半点防范之力。不时地回头看岸石后的草丛,总觉得有双无形之眼在后面窥视。
听得一会儿,话语声静下,火堆边响起歌声“回家回家回家回家,我们就要回到家……”。战士的歌声无比雄浑,金丝儿突然什么都不怕了,安然地享受着她平生第一次露天洗浴。心中对毕印臣多几分感激。
回到火堆,众人正在认真聆听毕印臣布置路线。出了不死森林,便是北冥国地界,自然由他说了算。
九婴说起上次在桑河堡前的北冥军营遇袭之事。毕印臣道:“那定是公王怒无疑!”公王怒名义上是大魔将,但毕亥对他一直心存防范,从不将他带上主攻战场。即使是负责后勤补给,也要有其他大魔将共同执行。
九婴点头道:“看来,当叛徒也不容易啊!”换了是他,天天看着手下这些不服管教的北冥骄兵悍将,随时还被友军监视,真不知人生有何趣味。他第一次对公王怒生出同情。
毕印臣道:“上次父帅的主攻方向是多闻,那公王怒必是在桑河堡前。”转对九婴笑道:“这次出林,有可能第一个撞上他的军队,你可要暂时压住火气。”虽然公王怒隐瞒军情,截杀九婴是事实,但也只能由冥军内部处理。
九婴笑道:“他现在是北冥将领,我只是鄙视其为人,不会因私废公。印臣,你倒是要小心他狗急跳墙。”
印臣哈哈一笑:“反扑?只要我一露面,咳嗽一声,他的人头就落地了。”回头看九婴一脸骇然,于是解释道:“他身边的千魔使,都是我们的亲信。”
九婴深切体会到,自己不是一个玩政治权术的人,差得实在太远了。毕亥既已对公王怒猜忌至此,却一直将其留在军中。目的只有一个:为所有梵原人做个榜样,以免阻塞降路。
※ ※ ※
次日,一众衣衫褴褛的战士已出了不死森林,踏上北冥国土,大部分风兽骑兵都不自觉地跟在九婴身边,由印臣和袁雷在前方引路。
行得百余里,已遇到一个冥军小队,毕印臣将那小队长叫到身边,问道:“前方是何人军营?”
那小队长见他话语中自有大将之威,不敢出声喝斥,只是狐疑不决。袁雷笑道:“少帅,你不亮明身份,他怎知我们这群败兵中有两个大魔将和一个大神使?”
毕印臣笑而恍然,掏出大魔将令符以示,那小队长这才细细禀来,旋即受命而去。
毕印臣转对九婴道:“前面是胥将营地,直过五十里才是公王怒的。”
九婴点头,他见惯了冥人游牧的习惯,连军队也经常变换防区。相随的赴那战士却张目结舌:昨日还听九婴说起,公王怒之前在桑河堡屯驻,如今又变为数千里之外的不死林草场,这样频繁的军队运动显然不是梵人的习惯。
梵原数百年来不敢深入冥境反攻,这一点也极为重要。千里大漠,打这样的运动战,补给根本解决不了。
九婴忆起初入冥境哨探往事,笑道:“我好久没见到胥将了!他是个会带兵、有脑子的大魔将。”
胥将在之前一直不亲毕、泼两派,是典型的“玉系”。毕印臣与他素无往来,见九婴说起,详问其故。九婴将前事说起,感慨道:“那时与老泼何等逍遥,现在却已阴阳殊途!”
毕印臣亦感慨道:“父帅一直自恃高明,平生立志要打通冥梵边界。如今看来,泼老英雄行侠大漠,冷观冥梵战局,目光之透彻,行事之潇洒,远非吾辈能及!”
眼看胥将行营尚有十里,前方旌旗展动,鼓号齐鸣,胥将已率队引出营来。
九婴知胥将是极重攀结之人,闻北冥少帅到了营地,必会隆重出迎。
只听毕印臣苦笑道:“这礼是够重的。只不过,逮不住公王怒了!”
※ ※ ※
九婴等人在胥将营中安顿。毕印臣自安排信使前往梵原,向毕亥通报西滨战事。
胥将的巨弩等军备颇见规模,包括类似于清凉境的投石器等,也已在研制之中。毕印臣着意夸奖了胥将一番。
果如毕印臣所料,公王怒当日得讯,已潜逃无踪。毕印臣遂令袁雷留于公王怒营中,暂领其事,再与九婴等人踏上前往梵原之路。
动身之前,袁雷找到九婴,道:“金丝儿可否留给我?”
九婴奇道:“她本就被封了百魔长,是冥军之人,为何反要问我?”
袁雷道:“我要留下她,自然是要有意栽培。可就怕她心中不愿意,反而不好。我看她最听你的,帮我劝劝如何?”九婴知是印臣的意思,欣然应诺。
金丝儿却不愿意,道:“九哥,我要跟着你。跟着你总有许多新鲜之事。”
九婴笑道:“只要志同道合,是不必在一起的。你看我的那些朋友,野凌、尹喜,何曾日日在一起,各人都有自己的事做。况且,你在我身边,九哥总难免要照顾你。丝儿总是要自己长大的。”
金丝儿听到最后一句,寻思道:“九哥也是为了我好。就如这次驰援西滨,要不是九哥不离左右地卫护,我恐怕早死于乱军之中。对,我要自己长大,不能再拖累他了。”于是便欣然留在袁雷身边。
※ ※ ※
毕印臣与九婴等人转道桑河堡,仍未遇到毕亥,向维绝相询,才知近日梵原战局又变。
毕印臣向九婴求援的同时,亦向毕亥求援。毕亥接到军报,亲自提兵前往西滨,但已迟了一步,于是泄愤于余千军。三四万冰兽骑兵围城数日,将余千军与数千新梵军俘虏。
余千军本来诈称毕印臣已在自己手中,方能多坚持数日。毕亥破城之后,找不到印臣,才问出缘由。大怒之下,下令将余千军挑断经脉,拖在风兽之后,绕西滨城数十周,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到行刑冰兽口吐白沫方始停下。
行刑完毕,风兽后的套绳上只余下沾着些许肉丝的一条小腿。
第十一卷说冥
第九十章前程未卜'下'
毕亥之后便开始屠杀俘虏,直杀了千余人后,方才停手。据说幸存的新梵军战俘齐呼“九婴”,都说自己是原来九婴属下,毕亥想起九婴千里驰援毕印臣的情谊,这才长叹一声,下令将其余俘虏囚禁。
天宗军攻赴那不利,伐西滨更是全军覆没,前后折损二三万人,元气大伤。
柳相却已在东岸沿海扎好根基,以北度口与千溪城结为犄角,稳步向西推进。既无兵力,又无斗志的南梵原各城,在投石器和巨火弩的攻击下兵败如山倒,被清凉军连下数城。
天宗父子一面要出兵分拒柳相,一面要提防赴那军的骚扰,连毕亥都以西滨为基地,频频以骑兵大队奇袭金刚原的城池。在几方都不讨好,战线又长,新梵帝天宗现在已焦头烂额。
※ ※ ※
过了桑河堡,九婴令那数十骑先回赴那城,自己随毕印臣前往西滨,再会毕亥。
这一趟,九婴自赴那出发,经西滨、雷音、不死森林、北冥大漠、桑河堡,再回到西滨,辗转万里,历时月余,可谓是九死一生。但他的名字,也传遍各地。
毕亥大张旗鼓,令北冥士兵夹道迎接毕印臣和九婴。
梵历4128年冬季,梵原经过经年战乱,进入相对平静的时间。北冥和清凉境的骑兵因草料不足,都没有发动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 ※ ※
九婴一直以为,男人不应该哭。可是,自从在西滨见到毕亥与毕印臣重逢的情景,他的观点完全改变了。
毕亥一看到毕印臣和九婴,便张开双臂迎了出来,哈哈大笑,对众军叫道:“看见了吗?我儿子回来了!我早就说过,能杀他的敌人还没有出生呢!”随即抱住毕印臣便嚎啕大哭,全然不顾数万军马就在身边。
九婴在边上看着这父子俩抱头而哭,哭得是那样畅快,完全没有一点矫饰。他不禁这样想:“有时哭比笑更能表现喜悦。”
毕亥终于哭够,他左手携着毕印臣,右手拉着九婴,走上城头,举起九婴的手道:“他就是九婴,北冥人永远的朋友!”这一声暗含罡气,声闻数里。
九婴在北冥数万军士的山呼声中,却隐隐感到一丝担心。他多么希望,毕亥能把刚才的那句话换成“梵原人,永远是北冥人的朋友!”
“印臣,你去把那些俘虏押到广场。”毕亥道。
他与九婴开始单独会谈。
“你很努力,一直都在做冥梵和谈的事。但是,上次的冥民入梵失败了。”毕亥凝视九婴,道:“关键并不在于你有没有努力,而在于你能不能掌控全局。我听印臣说,赴那城搞了个元老会?你现在是以元老的身份坐下来和我谈。”
九婴道:“我认为未来的冥梵双方不应该对立。以元老会的形式可以最好地解决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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