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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星期天-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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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呼吸不惯上面的空气,”她继续说道。“我这样发牢骚,你打算怎么处置吧?都是你们这帮爱财如命的女人,愚蠢透顶……你们攒钱,攒钱,连为什么都不知道……上次革命的时候,你们攒的钱不都成了废纸了吗?——没错吧?叶卡捷琳娜女皇的票子到哪去了?满满一箱子啊!还有克伦斯基的卢布——你们难道不都是放到火炉里当木材烧掉了吗?”
    “你看——”我说,现在有点恢复镇静了。
    “噢——你是谁?’’娃娃色疑惑地问道
    “我……我碰巧想到这儿来洗洗脸。”
    “洗脸!我以为又是那个老太婆呢。我老啦,眼睛也不好使了。还有,空气的折射系数也大不一样了,我配了副眼镜,可惜丢了,再也没找到。你来这地方有何贵干?”
    “我是来旅游的。”我简单地回答道。
    “噢,是个旅游者……我以为又是那个老巫婆呢。你想像不出她是怎样虐待我的。起先她把我抓住,拖到市场去卖,说拿我炖出的汤又鲜又嫩。我该怎么办呢?我只好对买主说事情是如此这般,你让我回到我的孩子们身边去吧——我记不清是哪些孩子了,因为他们现在都是祖父祖母了。如果你能让我回去,我将好好地报答你。你只要说,‘这是妹娃鱼的命令,我的愿望是……’就行了。他们放了我,有些人是因为害怕;有些人是心地善良;有些人是因为贪婪。后来我被放到河里,游历了许多地方。因为我有风湿病,所以又回到井里来了,这里很暖和。跟着那个老婆子拿着水桶也来了。”娃娃鱼潜到水里,水里冒了几个泡泡,她又浮了上来。“好,你想要什么,我的好人?不过最好简单些,不要像有些人,要新式电视机或半导体什么的……有个家伙是个十足的笨蛋,居然说‘为我完成锯木厂一年的任务!’让我这样上年纪的人去砍木头!”
    “啊,”我说。“你真的能变出电视来吗?”
    “不能,”娃娃鱼很爽快地说。“我一个电视机也变不出来,收音机我也变不出来,我才不信这些东西呢。要些简单的东西吧,比如万把尺长的靴子或隐身斗篷怎么样?”
    现在,我想冲洗汽车的愿望渐渐消失了。
    “别担心,夫人,”我说。“我真的什么都不要,我马上就会放你走的。”
    “那好啊,”娃娃鱼平静地说。“我喜欢像你这样的人。几天前我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有个小伙子在市场上把我买下了,我只好许诺将沙皇的女儿嫁给他。后来,我游到河里,羞愧得无地自容。因为我心神不定,没看清路,又钻进了鱼网。他们把我拉上来。我心想这回我又要说谎才能逃脱了。有人一把捏住了我的嘴,我无法张口说话。这下完了,我想,这回可得炖鱼汤了。可是没有。他在我的鱼尾上夹了个什么东西,又把我放回了水里,想不想看看?”
    娃娃鱼跳出水面,把鱼尾放在桶边上,上面确实有个铁夹子,写着:这条鱼于1854年放到索洛维河中。H。I。M。科研所。
    “不要告诉老婆子,”娃娃鱼提醒说。“她会把它连同我的鱼尾巴一同拔下来的,她是个贪婪鬼。”
    我向她要些什么呢?我好奇地想。
    “你是怎么施展你的法术的?”
    “什么法术?”
    “你知道——就是你实现别人心愿的法术。”
    “噢,原来是这个。我怎么施展的?从小学的呗。我想其实我也不知道……金鱼的本领比我好,可惜它死了。没有人能够逃过这个命运。”
    它好像叹了口气。
    “是生老病死的吗?”我问。
    “什么老死的!它很年轻而且很活泼。他们在它身上扔了颗深水炸弹,我可怜的朋友便一命呜呼了。附近刚好有条船沉没了,它本来是可以换回自己的性命的,但他们连问也不问就……经过就是这样的。”它停了一会儿又说‘好了,你是不是打算放我走?天有点闷,暴风雨快来了。”
    “当然放你,当然放你。”我说,好像刚从梦幻中惊醒似的。“我怎么放你呢?是直接把你扔到井里呢,还是用桶放到井里?”
    “直接扔到井里。我的好心人,直接扔到井里。”
    我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到桶里,把娃娃鱼捞出来——它一定有8公斤那么重。它还不住地问“要不要自动餐桌布或者飞行地毯什么的——我就呆在井里,我保证你……”
    “再见吧。”我说,把她放到了井里,井水四溅,响声很大。
    我在那儿呆站了好一会儿,看着沾满绿色黏液的双手。这时,我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过了一会儿,如同一阵凉风吹过,我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又来到井边。刚才那种异样的感觉消失了。我用冰凉的清水洗了洗脸,装满了水箱,然后又回到房间刮了刮胡子。老婆子还没有回来。我的肚子叽叽咕咕地叫开了。我现在该到邮局去一趟,我的朋友们很可能已经在等我了。我锁好车子,走出了大门口。
    我把手插在灰色GDR牌甲克的兜里,在卢霍莫里耶大街上悠闲地逛着,眼睛不时地看着脚下我很爱穿的牛仔裤。后面的口袋是用拉链拉着的,老婆子找给我的硬币在里面叮叮当当直响。我一边走一边想,“znanie”协会发的那本薄薄的小册子向我们灌输的是动物没有讲话能力,而童年时代听的神话故事告诉我们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当然我相信那本小册子,因为我生平从未看到过会说话的动物,甚至没看到过会讲话的鹦鹉。我曾听说有个鹦鹉会像老虎一样吼叫,至于人类语言,它一点也说不来。但现在——娃娃鱼、雄猫巴西尔甚至那面镜子都说话了。猫会说话,还能够说得过去。但娃娃鱼呢?鱼没有肺,这是事实。但它们确实有气囊,据我所知,它的功能还不为鱼类学家所了解。我有个朋友是鱼类学家,名叫吉恩·斯科罗马霍夫。他认为人们对气囊的作用还完全不清楚。当我用那本小册子上的观点和他争辩时,老吉恩暴跳如雷,不屑一顾地连吐唾沫,好像完全丧失了天生的说话能力。
    我觉得我们对动物的潜能还了解不多。只是近年来,人们才清楚鱼和海生动物在水下可以交流信息。有些关于海豚的报道写得十分有趣。让我们看看猿猴拉裴尔。这是我亲眼所见。它的确不能说话。但它养成了某种条件反射功能:绿灯——香蕉;红灯——电击。拉裴尔通常一切正常,但如果你同时打开红灯和绿灯,它的行为就像老吉恩,显得特别暴躁。它纵身冲向窗户,因为窗户后面坐着做试验的人。它大喊大叫,朝玻璃上吐唾沫,样子十分可怕。接着猿猴中间便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你知道什么是条件反射吗:条件反射就是铃响以后,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准猿猴们拿着香蕉和糖果向我们跑过来。”
    当然,事情不会就那么简单。有些专门的术语到现在还没有研究出来。在目前条件下,想要解决有关动物潜能和心理活动的问题,会让你感到灰心丧气。但是,另一方而,当你求解量统计中未知函数的积分方程时,你同样也会感到一筹莫展。这就是为什么最重要的事情是——思考。正如帕斯卡所说,“让我们学会善于思考—这是基本的道德原则”。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到了和平希望街。我停下脚步,眼前奇特的情景吸引了我。人行道中间有一个人两只手拿着好多面旗子。在他后面十步左右,一辆白色的大卡车拖着一辆巨大的银色拖车,样子像只水箱,拖车上冒着浓烟。水箱上而写满了火灾危险的字样。装备着灭火器的救火车在其左右紧紧跟随。发动机不断地轰鸣着,不时地还传出一种特别的声音,使得人们感到不寒而栗。水箱的水门喷着黄火舌。消防人员帽子压得低低的,表情十分严峻,一群孩子围着车队,尖声喊叫着:“天皇皇,地皇皇,火龙运光光。”过路的成年人则惊慌地抱着栏杆,脸上的表情好像唯恐别人弄坏了自己的衣服。
    “他们终于走了。”一个熟悉的沙哑的声音低声说道。
    我转过身,原来身后站着娜依娜·基耶芙娜,样子很可怜。手里拿着一只买东西的包,里面装满了盛白沙塘的袋子。
    “把他运走了。”她又重复说。“他们每星期五都要把他运走的。”
    “运到哪儿去?”我问。
    “运到发射实验场去,老朋友,他们一直在做实验,其它什么也不干!”
    “运走的是谁啊?娜依娜·基耶芙娜。”
    “你这是什么意思——谁?你自己没长眼睛吗?”
    她转身便走,我连忙赶了上去。
    “娜依娜·基耶芙娜,有你的传真电话。”
    “什么事?”
    “请你去参加飞行年会,”我看着她说。“在秃山上,要穿礼服去。”
    老太婆显然很高兴。
    “真的吗?”她说。“太妙了!传真电话在哪儿?”
    “放在过道的电话机旁边了。”
    “关于参加人员有没有什么条件?”她压低声音问道。
    “你是指哪方面呢?”
    “比如,‘要求你还清从17世纪起所欠的款项……”她的声音越来越轻。
    ‘没有,”我说。“没有提到这类事情。”
    “太好了。交通怎么样?有没有车来接我?”
    “让我帮你提包吧。”我说。
    她把手往后一缩。
    “你想干什么?”她用怀疑的口气问道“你打断我的话。我不喜欢这样。你是不是从小就这副德行?”
    我没法喜欢这个老太婆,我心想。
    “说说,交通怎么样?”她又问了一遍。
    “交通费用自理。”我幸灾乐祸地说。
    “噢,小气鬼!”她气愤地说道。“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花钱,还要我们交5卢布的捐款,可是到秃山去却要我们自己掏腰包。这次花费一定不少。朋友,那么就让他等着吧……”
    她一边咳嗽一边叽咕,转过身去走开了,我搓了搓手也走开了。我的推测现在果然得到了证明,这一连串古怪的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但在我看来,这似乎更加令人兴奋,甚至比发明条件反射程序更加令人兴奋。
    现在和平希望街上空无一人。一群孩子在另一条交叉的街道上闲荡着,显然他们在玩棒击木片的游戏。他们一看到我,便停下了手中的游戏,向我走来。我感到事情不妙,便很快从他们身边走过,朝市中心走去。在我身后,一个沙哑而又兴奋的声音高声叫道:“假洋鬼子!”我加快了步伐。“假洋鬼子!”几个小孩齐声喊道。我几乎是在小跑了,后面的喊声还是紧追不放:“假洋鬼子!细长腿!……”过路的人们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
    遇到这种事情,最好是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我看到旁边有扇门,便钻了进去,原来是个食品店。我从一个柜台走到另一个柜台,看到有许多沙糖,但香肠和糖果的品种却不多。不过,各种各样的鱼产品多得让人不敢相信。我喝了一杯苏打水,掠了一眼街上,小鬼们已经走了。于是我从商店出来,继续往前走。
    不一会儿,街道两边的粮仓和木屋到头儿了,接着是很时髦的两层楼的房子,几幢楼中间还有一些小花园。小孩子们在花园里互相追逐着;年老的妇女在织过冬的衣服;年老的男人在玩骨牌赌钱。市中心有一个很开阔的广场,四周有一些两三层的楼房。广场是用沥青铺的,中间有个郁郁葱葱的大花园。花园上面竖着一个巨大的广告牌,上面写着:第一流压路机。旁边还有几个小广告牌,上面画着各种线条和图案。我发现邮局就在广场附近。我和我的同伴们约好第一个到达的人在这儿留条子的。我没有看到便条,便留了一封信写了我的地址并告诉他们去鸡腿小木屋的路线。然后,我决定先去吃早饭。
    我绕广场转了一圈,看到有一家电影院在放电影;有一家关门盘点的书店;市政大厅前面停着几辆满是灰尘的汽车;寒海宾馆同往常一样已经客满;有两个卖苏打水和冰淇淋的摊子、第二食品商店和一个农产品商店;第十一饮食店到中午才开门;还有一个自助餐厅关着门,没有说明原因。接着我看到了警察局,并且在门口和一个年轻的警察聊了一会儿。我问他加油站在什么地方,到塞斯涅夫去的路好不好走。
    “可你的车在哪儿呢?”那个警察间道一边朝广场四周看了看。
    “停在一个熟人家里了。”我答道。
    “啊哈!原来是和朋友在一起……”他意味深长地说。我感到他注意上了我,便低着头怯生生地走开了。
    在一家三层楼的渔业公司旁边,我终于找到了一个茶室,虽然小点,倒也很清洁,这个地方确实惬意,顾客不多。坐在那里的人一边喝茶,一边谈天,比如克罗贝茨附近有座小桥倒塌了,人们不得不蹚水过河啦;在限速15公里的路标附近设立的机动车辆监察站已经撤销一个星期啦等等。茶室里有股汽油和烤鱼的味道。那些没有加入谈话的人都用眼睛盯着我的牛仔裤看,所幸的是我的裤子后面有一块油迹,这足以说明我的职业,——是前天我坐在压油机上时沾上的。
    我要了满满一盘子烤鱼、三杯茶、三块三明治,用老婆婆找我的一把硬币付了帐。我找了个舒适的角落坐下来,一边吃一边看着那些高喉咙大嗓门、一支接一支抽烟的人们。看着他们被烈日晒得黑黝黝的刚毅不屈的面孔以及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真是种享受。他们吃得津津有味,抽得津津有味,谈得津津有味。他们充分利用空闲时间,一点一滴也不浪费。享受完了再坐到他们闷热的驾驶室里,在骄阳下,在尘土飞扬的公路上颠簸劳顿,长途跋涉。如果我不做计算机程序编制员,我一定当个驾驶员,当然不是开轻型卡车,更不是小汽车,面是驾驶室旁边搭个梯子才能上去的大型货车,还配有换轮子用的小型起重机。
    我旁边的桌子坐着两个年轻人,他们看上去不像司机,因此刚开始我一点儿也没有注意到他们。同样,他们也没有注意到我。但当我快要喝完第二杯茶时,无意中听到“沙发”这两个字。接着,他们中的一个说:“……如果这样的话,鸡腿小木屋的存在还有什么用?”因此,我便开始留神听着。很遗憾,他们说话声音很轻,我又是背靠他们,所以听得不很清楚,但声音好像很耳熟。
    “……没有论文……沙发只能……”
    “……给那个耳朵上长毛的家伙?……”
    “……做个转换器模型要容易得多……”
    “……没有沙发我们什么事也干不成……”
    这时,其中一个人清了清嗓门。声音如此熟悉,我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昨天晚上那一幕。我转过身想看看,他们两个已经站起来准备离开——两个人身材高大,肩膀很宽。我透过窗户看见他们穿过广场,绕过花园,在广告牌后面消失了。我吃完茶和三明治,也走出了茶室。奇怪,他们对娃娃鱼不感兴趣,对会说话的猫也没有多大兴趣,就是少不了沙发——我想了想沙发的样子,觉得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沙发,坐起来很舒适。不过有一件事情让人觉得很奇怪:人睡在上面,总是梦见稀奇古怪的事情。
    此时此刻我真想回去,把沙发的秘密弄个水落石出,研究一下那本会变的书,和雄猫巴西尔开诚布公地交淡交淡,再查探一下鸡腿小木屋,看看还有投有其它有趣的东西。但那辆汽车也在等着决给它做日常护理和技术保养呢。日常护理还受得了,只要抖抖汽车里面的垫子,用高压水龙头冲冲车身就可以了。有时候提个水桶,用手洗洗也行。但技术保养……天气这么热,一个身上穿得干干净净的人肯定害怕干这种活儿。技术保养惫味着我得躺在车身底下,拿着注油枪,慢慢地把油压到需要油的零件里,每次我都是弄得满身是油才出来。车底下又闷又热,底架上面总沾着一层厚厚的泥巴……总之,我并不急着回去。
    
    
第四章

    谁会开这种恶毒的玩笑?抓住他,撕下他的面
具,第二天早上我们就可以知道谁将被吊死在城堡
的墙上
                                    E·波

    我买了一份前两天的《真理报》,又喝了一杯苏打水,然后走到花园里,坐在第一流压路机广告牌阴凉处的一张椅子上。已经11点了。我先认真地浏览了一遍这份报纸,花了7分钟时间,然后读了其中的几篇文章,一篇是关于培养溶液的;还有一篇是关于肯斯克事件的特写;另外我还读了一个在化学工厂工作的工人给编辑写的一封信。一共整整花了20分钟。
    也许我应该去看一场电影,我心想可现在放的电影我已经看过了,一次是在电影院看的,一次是在电视上看的。所以我决定去喝点什么。我卷起报纸站起身来。老太婆找我的所有硬币,现在只剩下一个5戈比的了。我想,干脆用完算了。我喝了一杯苏打果汁,还找回一戈比。我又在隔壁的小亭子里买了一盒火柴。我在市中心也没有别的事可干,便随便地逛来逛去——逛进了第二食品店和第十一饮食店中间的一条窄窄的街道。
  街道上没有一个行人。一辆满是尘土的大型卡车拖着一辆哗啦啦响的拖车从我身边开过。司机把头和胳膊肘探出窗外,无精打采地看着前面比利时移民区的街道。道路在下坡的时候突然向右拐,有一根用铁铸成的古代大炮的炮管深深地陷在地里,炮管已经锈蚀不堪。路一直延伸到河边的悬崖。我坐在悬崖边上欣赏了一会儿美丽的风景,然后回过头来,又朝市中心走去。
    奇怪,卡车开到哪儿去了呢?我想,悬崖下面可没有路啊!我四下里转了转,看有没有大门什么的,结果只看到一幢小楼房,样子很古怪,挤在阴森森的砖头砌的仓库中间。一楼的窗户是用铁条钉着的,窗户的下半部分被漆成了白色。至于门,根本就没有。这一点我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因为通常挂在门旁边的招牌,在这里挂在了两个窗户之间。招牌上面写着:苏联斯里茨科学院。我又走到路中间看了看,显然这是一幢两层楼的楼房,每层楼有十扇窗户,就是没有一个门。楼的前后左右都是仓库。我心里琢磨,这会是个什么样的科学院呢?我突然想起鸡腿小木屋是斯里茨科学院的陈列馆。那两个搭我车的人可能是这儿的,还有茶室里的那两个……一群乌鸦从屋顶上飞了起来,一边在空中盘旋,一边呱呱地高声叫个不息,我转过身朝广场走去。
    我从这条街出来,又回到了广场在一个卖饮料的亭子边停了下来。我想起来我已经没有零钱了,得把大票子破开。卖饮料的女孩子们没有一个找得开的,我只好笑笑作罢。这时,我在牛仔裤的口袋里摸到了一个5戈比的硬币。我又惊又喜,不过还是喜多惊少。我把一杯苏打果汁喝得干干净净,伸手接过找给我的一枚湿漉漉的硬币,和姑娘们聊了一会儿。接着我便打算回去,下决心一定要完成汽车的日常护理和技术保养工作,空下来后去解开我心中的那些疑团。我把那个硬币塞进口袋,发现口袋里还有一枚5戈比的硬币。我拿出来仔细看了看,有点潮湿,上面印着“5戈比,1961年”的字样,“6”字上面有一个孔,所以看不很清楚,即使这时候,这件事可能也不会引起我太大的重视。但是我突然又产生了那种我早已熟悉的感觉。我感到我同时既站在和平希望街上,又坐在沙发上看着衣橱。和先前一样,我摇了摇头,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我继续往前走,一边心不在焉地抛着硬币,(硬币落在我手拿上时,总是正面朝上)想定定神。过了一会儿我又看到了那家商店,早上我就是在这儿把那些小鬼给甩掉的。我走了进去。我用两个手指夹着那枚硬币走到柜台前,喝了一杯淡淡的矿泉水,这回并不是为了解渴。我手里握住找的零钱,走到一边摸了摸口袋。
    这一回我心里一点也没感到震惊。假如那枚硬币不在我的口袋里,我倒是会感到吃惊的。可是那枚硬币恰恰还在里面——潮湿,1961年,“6”字上面有一个洞。有人撞到我身上,问我是不是睡着了。显然我是在排队等营业员。我说没有,然后开了一张买三盒火柴的票。我在队伍里面等着。我进一步证实了那枚硬币确实又回到我的口袋里后,我仍然很镇定自若。接过三盒火柴,我回到广场,又继续试验下去。
    我总共试了一个多小时。在这一个多小时里,我绕广场走了10周,肚子里胀满了矿泉水,买了一大堆火柴和报纸,和男男女女的营业员们都成了老熟人。同时我还得出一些有趣的结论。如果你用这枚5戈比的硬币付账,它会回到你的口袋里;如果你干脆把它扔得远远的,或者把它丢在地上,它便原地不动地停在那里。如果你把手一直放在一只口袋里,它便跑到另一只口袋里;如果拉上口袋,它就进不去了。如果你把两只手分别放在两个口袋里,用胳膊肘接找的钱,硬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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