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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古墓惊险奇遇:胡狼头神阿努比斯-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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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恩斯……”威尔逊重复道,“您可别讲,您的名字是……”
  “莫恩斯·范安特。”莫恩斯打断他道,“我祖上是佛兰德人。我父母来自布鲁塞尔。”
  “它位于欧洲,是吗?”威尔逊问道。
  莫恩斯脑海里又对他多了点尊敬,他一直就很尊敬他的。就连过去九年里他教的那些大学生都不是人人都知道布鲁塞尔在哪里。他甚至怀疑他们当中有一些人都不知道欧洲在哪里。“是的,但我是在这里长大的。如果您想问的话,我从四岁起就是美国公民。”
  尽管如此,存在于威尔逊眼中某处的最后的友善表情消失了,莫恩斯明白他刚刚犯了一个大错。他自己都说不清他怎么会做出这等蠢事的,但威尔逊很明显地被他伤害了,从而也增加了他的不信任。
  “您怎么会认为普罗斯勒小姐是一桩犯罪行为的受害者的呢?”格雷夫斯突然问道。
  威尔逊的目光几乎鄙视地打量了他一下,然后示威性地完全转向莫恩斯,“小姐……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普罗斯勒。”莫恩斯回答道,“贝蒂·普罗斯勒。如果您需要地址,我可以给您。”
  “不必了。”威尔逊回答道,“至少眼下没必要。我猜,您还将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如果我还有问题的话。”
  “会是什么问题呢?”格雷夫斯问道。不知为何,他似乎就是想让威尔逊的怀疑变成肯定。
  “比如说,你们最后一次见到普罗斯勒小姐是在什么时候?”威尔逊冷冷地回答道,“一丝不挂地在公墓里来回奔跑,是否属于她的习惯?”
  格雷夫斯没有理解他的问题的第二部分,“昨天晚上,”他说道,“普罗斯勒小姐为我们做好了晚餐——顺便说一下,一顿十分可口的晚餐——然后我们就回房了。您知道,我们这里睡得早。我们一天工作十四小时,有时候还要多。”
  威尔逊没有理睬这一讽刺。“那今天呢?”他问道。
  “我们从日出开始就在工作了。”格雷夫斯回答道,“早餐我们一般是自己做。普罗斯勒小姐不是我们的厨师。她来这里只不过是来探望范安特教授的。因此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人发现她失踪了。我想,我们大家都应该代普罗斯勒小姐向您致谢,谁知道,如果不是您在正确的时刻碰巧经过,她还会出什么事呢。”
  “这不是碰巧。”威尔逊回答道。
  格雷夫斯笑了笑,从他的马甲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紧接着又弹出一盒火柴。莫恩斯感觉有什么东西正竭力地想从它的黑色手套的监狱里逃出来,这只是因为那刺眼地闪烁的小火苗吗?
  “那是什么呢?”格雷夫先饱吸一口,对准威尔逊的脸喷出一口灰色的烟,问道。
  “我正要来找您,格雷夫斯博士。”威尔逊神色不变地回答道。
  “什么事?”
  “我担心我是因为一桩有点不愉快的事来找您的。”威尔逊回答道,同时一点不想掩饰这番话让他多么痛快,“我要将法院的一封信送交您。”
  “什么内容?”格雷夫斯无动于衷地问道。
  普罗斯勒小姐在床上发出一种特别的叫声;一种呻吟和某种东西的混合体,那东西也许是要成为一个词,但只变成了一声模糊的呢喃。但威尔逊还是几乎知错地望了她一眼,指一指门,“也许我们最好去外面讨论此事。”他建议道。
  格雷夫斯轻轻耸一耸肩,一声不吭地转向门;还警告地望了莫恩斯一眼,要他别跟着。
  莫恩斯也没有这样的打算。如果格雷夫斯有司法麻烦,他至多嫌它不够大。他也一直等到格雷夫斯和警长离开了房子,才谨慎地在床帮上坐下,抓起普罗斯勒小姐的手。
  她的皮肤摸上去暖暖的,令人难受的暖:发烧。尽管是过了一会儿,她对这一接触做出了反应,吃力地扭头望着他,又过了似乎很漫长的一段时间之后,她的脸上浮起一丝微笑。
  “教授。”她说道。
  “莫恩斯。”莫恩斯回答道,“我的朋友们叫我莫恩斯。”见普罗斯勒小姐想回答,他赶紧做了一个阻止的动作,因为他看得出她讲话多费劲。“别讲话。”他说道,“一切正常。您现在跟我们在一起。这里谁也无法伤害您。”
  汤姆望着他,像是对这一声明持有一定的怀疑,普罗斯勒小姐也不像真正相信或者放下了心的样子。
  “您想喝点什么吗?”他问道。普罗斯勒小姐拿舌尖舔了舔嘴唇,好像先得检查一下她是不是真的口渴似的。莫恩斯转身想请求汤姆,可小伙子已经站起身快步向桌子走去。但他回来时手里却没有玻璃杯或纸杯,而是一只浅浅的搪瓷碗和一块海绵,他小心翼翼地用海绵沾湿普罗斯勒小姐的嘴唇,耐心地等她先后多次舔干净水滴,才将海绵更深地摁进碗里,拧干,随后仔细地为她清洗起脸和脖子。
  汤姆动作温柔,打动了莫恩斯。尽管此前他们之间发生过不是很严肃的小吵小闹,汤姆和普罗斯勒小姐从一开始就相处很好,现在他问自己汤姆是否可能将她当成更多的东西了;也许是他的被过早夺走的母亲。
  “您现在感觉好点了吗?”洗完之后,他将碗放到身旁的地面,在上衣上擦了擦双手,问道。莫恩斯肯定,虽然她的情形很糟糕,他在普罗斯勒小姐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鄙视的目光。
  “好多了。”她说道,“谢谢,托马斯。你是个好孩子。”
  汤姆十分难为情。他匆匆站起来,将碗放回桌上,无聊地转动碗好一会儿,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他回来了。外面传来了格雷夫斯的声音。莫恩斯听不懂那些话,但听起来声音很高,特别气愤。片刻之后他们就听到车门摔上的声音,汽车开走了。
  “听样子在发火。”汤姆说道。
  看来莫恩斯不回答是做对了,因为汤姆话音刚落,门就被撞开了,格雷夫斯怒气冲冲、脚步沉重地走了进来。
  “笨蛋!”他骂道,“该死的愚昧的家伙!这种东西竟自称是科学家!”
  “发生什么事了?”莫恩斯问道。
  格雷夫斯恼火地挥着一张折得窄窄的纸,纸上的一枚官方印章很显眼。“我们隔壁令人尊敬的同事们。”他发火道。
  “那些地质学家?”汤姆问道。
  “鼹鼠。”格雷夫斯几乎满腔仇恨地说道,“该死的肮脏家伙!他们只会坐井观天!可我不允许这样对我。我会让这些所谓的科学家见识我的厉害的!”
  然后,很突然,愤怒的表情像被风吹走了似地从他脸上消失了,他咧嘴笑起来。“我有说服力吗?”他问道。
  莫恩斯眨眨眼睛,汤姆一脸糊涂地望着他。
  “格雷夫斯博士?”
  格雷夫斯嘴咧得更大了,一边懒洋洋地将那张纸塞进他的夹克口袋里。“我还是希望我有说服力。毕竟我不想让我们的可敬的法律卫士失望。”
  “他交给你的是什么信?”莫恩斯问道。
  格雷夫斯做了个扔的手势,“一封法院决议书,是我们的令人尊敬的同事们争取到的。”他回答道,“它禁止我和我的团队的任何成员在由专家委员会证明了我们的工作不会带来危险之前再次踏进那个洞窟。”他轻蔑地补充道,“我能想像出这个委员会如何组成!”
  “我们不可以再踏进我们的工作场所?”汤姆不相信地问道。
  “威胁要罚款一千美元。”格雷夫斯开心地证实道,“每违反一次罚款这么多。”
  “他们不能这样做!”汤姆抗议道。
  “我担心他们能。”格雷夫斯回答道,手掌拍拍夹克里那张纸所在的地方。
  “什么理由?”莫恩斯问道。
  格雷夫斯发出一种轻蔑的声音,“我们的令人尊敬的同事们认为,”他回答道,那口气像是在讲某种十分恶心的东西,“我们的发掘影响他们的测量。不能排除它也给城市及其居民的身体和生活带来很大的危险。笨蛋!”
  格雷夫斯给人的印象好像他并不真正在乎这个,或感到恼火,莫恩斯也讲了出来。
  “这你破例地说对了,我亲爱的教授。”格雷夫斯开心地回答道,“早在威尔逊理解我准备拿他的法院决议书怎么办之前,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别忘记今天是关键的一天。我们只需要一夜了。”
  莫恩斯不喜欢他讲我们的样子,但他什么也没讲,而是又转向普罗斯勒小姐。她虽然沉默不语,但显然十分仔细地听了格雷夫斯和他讲的话,她的表情很复杂。莫恩斯十分清楚她对格雷夫斯刚才那种方式的看法,在她眼里,一份法院决议书就像摩西的法则一样神圣。
  “这一切现在都无关紧要了,普罗斯勒小姐。”他说道,“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您活着回来了。我们大家都十分为您担心。老实讲,当我看到,那些……那些怪物将你拖走时,我已经担心会发生最可怕的事情了。”
  从她眼里的神情判断,她遭遇的事情已经够严重了,莫恩斯不肯定他是不是真想知道具体情形。她盯了一眼充满可怕和陌生东西的远方———或许是白天和黑夜之间它们的世界——又快得惊人地克制住了,甚至虚弱地勉强笑了笑,虽然她的眼睛奇怪地无动于衷,她的手抓紧了他的手指。
  “我对您讲过,您不应该跟这些不信上帝的人来往,教授。”她说道,“我知道这不会有好结局。”
  “可您还活着,亲爱的。”格雷夫斯冷漠地说道,“您在那下面看到什么了,普罗斯勒小姐?”
  莫恩斯不肯定她会不会回答他,她过了一阵才回答道,“您不认为您首先应该回答我几个问题吗,格雷夫斯博士?”她问道。
  “不。”格雷夫斯冷漠地回答道,“请您相信我,亲爱的,您最好不要知道所有这些事情。对我们更好,对您也更好。我们严格禁止您去那下面是有充分理由的。”他徒劳地等了一会儿她的反应,然后接着讲道:“因此,您给我们讲讲您在那道门后面看到了什么,对我们更重要——您理解吗?”
  “乔纳森,快闭嘴。”莫恩斯疲倦地说道,“她不想讲,您还不明白吗?”
  “您随他去吧,教授。”普罗斯勒小姐说道,“格雷夫斯博士是个坏人。我从一开始就感觉到了。也许这是我自己的责任。我不该来这儿的。”
  “对,您是不该来这儿的。”莫恩斯严肃地回答道,“但您来了,我还是高兴。”
  “普罗斯勒小姐。”格雷夫斯说道,“您看到了什么?”
  普罗斯勒小姐不理他,将莫恩斯的手抓得更紧了。“那些生物,教授。”她低声说道,“那些可怕的生灵……请您告诉我,您来这里是为了消灭它们的。”
  “不是。”莫恩斯遗憾地回答道,“我不知道它们的存在,至少不知道这里有。”
  “可是,在您知道了之后呢?”
  “我担心我们没有这个能力,亲爱的普罗斯勒小姐。”莫恩斯还没找到机会回答,格雷夫斯就说道。莫恩斯破例很感激他打断了自己,“无论如何,只要您拒绝向我们透露您看到了什么东西。”
  莫恩斯不得不克制自己才不至于跳起来去煽格雷夫斯耳光,让他最终闭嘴。要不是普罗斯勒小姐紧紧抓着他的手,他可能真会这么做。就连汤姆也瞪了格雷夫斯好久,眼里的怒火几乎无法掩藏。
  “可您会消灭它们?”普罗斯勒小姐确认道,“这是些渎神的生物,格雷夫斯博士。它们没有权利在上帝的眼前徜徉。”
  “您在那道门背后看到什么了?”格雷夫斯坚持道。
  “都是我不想看到的东西。”她回答道,“都是一个人不应该看到的。这些怪物……有……有那么多。多得难以置信。”
  莫恩斯和汤姆迅速不安地对望了一眼。他早就知道他们要对付的不只是一个那种可怕的动物——至少从昨天夜里起他们就知道了,至少有三只,——可到底有多少呢?
  “多少?”他问道。
  “几十只。”普罗斯勒小姐回答道,声音变低了,莫恩斯先前在她眼睛里看到的黑暗又返回来一些。“如果不是几百只的话。我无法看清全部。它们抓住了我……我也害怕。那一切太可怕了。”
  “您要是不想讲,您就不用讲,普罗斯勒小姐。”莫恩斯低声说道。
  格雷夫斯瞟了他一眼,他几乎连肩胛骨之间的肉体都能感觉到,但普罗斯勒小姐只是摇了摇头,又迅速感激地望他一眼,然后转向格雷夫斯,接着说下去:“我无法告诉您更多的情况,博士。我非常害怕,那下面很暗。有许多那种生物。很多。请您告诉我,您会消灭它们。”
  格雷夫斯沉默不语。
  “您怎么从它们那里逃走的?”汤姆几乎惶恐地问道。
  “不是我从它们那里逃走的。”普罗斯勒小姐回答道。
  “不是逃走的?”格雷夫斯问道,“您这话什么意思?”
  她眼里的黑暗不仅又出现了,而且越来越浓。“它们……它们将我拖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方。”她低声说道,“我相信,我一定快晕倒了。沿着一条台阶下去,一条很长的台阶,这我还记得。然后那里有座房子,和……”她的声音说不下去了。她的手猛然抓得那样紧,将莫恩斯都抓疼了,但他没有发出痛苦的声音,他也没有想将他的手抽出来。他能感觉到普罗斯勒小姐很难再讲下去。可是,为了不为这个问题从她的回忆里唤醒的可怕图像心碎,也许她必须马上讲出来。
  “到处都是那些生物。”她颤抖着低声说下去,“它们……它们从我身上……脱去了衣服。全部的衣服。我是指……我……我肯定,它们会杀死我。我十分肯定。可它们只是……只是摸我嗅我。”
  “嗅?”格雷夫斯确认道。莫恩斯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充满关心——但不是特别吃惊。
  “是的。”普罗斯勒小姐说道。她吃力地咽了几口唾沫,她的目光似乎直直地穿透他,望向黑暗背后的某处。“这太可怕了。太……太侮辱人了。它们在我身上到处都嗅了,我是指……真的是到处。我……羞愧得想死,但我一点办法没有。”
  “没事了。”莫恩斯温存地说道,“它们只是动物,普罗斯勒小姐。只是几个没有头脑的怪物。您不必难为情。”
  “后来它们就那么让您走了?”格雷夫斯问道。
  “不是。”普罗斯勒小姐回答道,“不知何时我失去了知觉。重新醒来时我是在上面的公墓里。那些生物不见了。”
  “然后威尔逊警长发现了您。”莫恩斯估计道。
  普罗斯勒小姐抿紧嘴唇。莫恩斯只能佩服这个女人的力量,但他却突然看到她的眼睛里泪花莹莹。“太……太……侮辱人了。”她颤抖着声音低语道,“我很难为情。”
  “您没有必要羞愧。”莫恩斯温存地说道,“一切都结束了。您休息一下,呆会儿汤姆要开车送我们进城。运气稍好点我们今天晚上就会坐在一辆带我们回家的列车里了。”
  “这可不行,教授。”普罗斯勒小姐说道。
  “什么?”莫恩斯问道。
  “我们不能就这样逃走。”普罗斯勒小姐解释道,“不光是为了我,教授。我在那下面……还看到了些东西。”
  “什么?”莫恩斯问道。他的心怦怦跳起来。
  “在那下面我不是唯一的一个女人。”普罗斯勒小姐回答道,“那里还有更多的女人。她们都活着。”
  太阳落山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从那以后莫恩斯就至少将他的怀表盖打开合上了十几回,看表盖下的指针。虽然他相当肯定,每次这么做相隔的时间都差不了多少,但自从上回看过表之后,他觉得过去的时间都要少得多。当他现在再次打开表盖,就着格雷夫斯办公桌上烧得快没了的蜡烛的光线看指针位置时,他觉得它们似乎一点都没有移动似的。
  “教授?”
  莫恩斯顶住诱惑,没有愤怒地望向坐在紊乱的办公桌对面的格雷夫斯——他反正怀疑有没有机会穿透香烟冒出的灰色浓雾,格雷夫斯用它在他们之间修起了一堵墙似的。格雷夫斯吸烟吸得很厉害——即使是在一个相对宽容的人看来,这个宽容的人虽然认为吸烟是个很坏的习惯,但又认为每个人都有权利自己决定他想以哪种方式自杀——可自从他们来到这里之后,他实际上就是在大口大口地吸个不停。莫恩斯到现在都无法完全肯定这是紧张不安的表现还是格雷夫斯真相信最迟在几小时之后就无法再吸烟了,要用这种方式一劳永逸地沉湎于他的罪过;同时这两种情况也不互相排斥。
  他动作慢得接近夸张地合上表盖,小心地塞进马甲口袋,又等了几秒钟,才十分清醒地回答了格雷夫斯的问题。“我当然紧张。”他说道,“难道你不紧张吗?”
  格雷夫斯点了点头;至少莫恩斯估计他在浓烟里看到的这个动作是这个意思。“我不是很肯定。”他回答道,“我认为:我应该紧张,是不是?但我感觉……古怪。”
  “古怪?”莫恩斯疑问地竖起眉毛,“我要是你我会害怕。要比我害怕得多。”
  格雷夫斯低声笑了,“你能向我解释一下吗?”
  “我以为你比我更清楚下面等着我们的是什么。”他说道,“至少我希望如此。”
  “我担心我不得不让你失望了。”格雷夫斯回答道,“某种大东西。这我是肯定的,但再多我也不知道了。这么多年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离秘密这么近过。现在回答你的问题:我当然害怕。我不是个无所畏惧的人。”
  说到格雷夫斯的人性的程度,莫恩斯想道,这个话题肯定需要一场长时间的激烈讨论。可现在不行。
  他发现自己的手又想伸进马甲口袋里取表,急忙缩回来,但这一动作没有逃过格雷夫斯的眼睛。“到半夜还有三个多小时,莫恩斯。”他说道,“你为什么不回你的住处,设法睡上一睡呢?汤姆会及时叫醒你的。”
  “睡觉?”莫恩斯重复道,“如果你是我,你能睡觉吗?”
  “我自己现在都无法睡觉。”格雷夫斯开心地说道,又深吸了一口。灰色烟雾中一只小红眼睛亮了一下又熄了。“你有兴趣下盘棋吗?”
  “下棋?”莫恩斯几乎不相信地证实道,“你真的想现在下棋?”
  “为什么不?”格雷夫斯回敬道,“我认识一些人,他们就喜欢每隔几秒钟望一下表。而我认为象棋是一种更有意义的打发时间的方法。这种游戏特别能让人镇定,它能让人目光更敏锐,看到本质。两者都会有用的。”
  他没等莫恩斯回答就站了起来,走向一张小五斗橱,一会儿后拿着一只用皮革包着的盒子回来,从里面拿出一副雕刻得特别精致的国际象棋,棋子——虽然哪一颗都不及新生婴儿的小手指大——每一只都是一件小小的杰作。不过它们也有一个小小的美中不足。
  “这些棋子。”莫恩斯说道。
  “它们怎么了?”格雷夫斯问道,已经开始摆放他那一方的棋子了,从两个车开始,迅速向内前进。
  “它们是白色的。”莫恩斯说道。
  “这是因为它们是用象牙雕刻而成。”格雷夫斯说道。听起来有点开心。
  “可它们全是白色的!”莫恩斯抗议道,“双方都是!”
  “象牙都是白的。”格雷夫斯得意地解释道。
  “如果不能将它们区分开来,那该怎么用它们来下呢?”莫恩斯问道。
  格雷夫斯这时已经摆好了他的棋子,俯身向前来帮他摆放。莫恩斯带着一种既入迷又有点厌恶的复杂感情看着他的手指动来动去。他现在也不能说这种动作有什么是不真实的,令人厌恶的,但一切还是老样子:格雷夫斯的双手活动的方式不可能是人手活动的样子。他想,有这种手指,格雷夫斯肯定能成为出色的作弊者。
  “你是说,用这些棋子很难区分开敌友?”格雷夫斯问道,“像在真正的生活中一样?”摆完最后一个棋子后,他坐回他的椅子里,“这是一副十分特殊的象棋,莫恩斯。它很古老很珍贵,但这不是我只将它拿出来跟十分特殊的人下的原因。”
  “那是什么?”莫恩斯打听道。
  “绝对有区别。”格雷夫斯说道,“你只需要仔细观看。你必须准确记住你自己的棋子的位置。正如我所说:像在真正的生活中一样。”他摆了摆手,“你先走,莫恩斯。你执白子。”
  一开始莫恩斯认真考虑过他是否真的要同意这场愚蠢的较力,或者他是不是更应该站起来走开。他的一部分害怕暴露这一弱点,但另一部分——大得多的部分——十分理智,不愿将自己贬低到这个水平。但他还是从椅子上侧过身来,更仔细地观看那些微小的棋子。格雷夫斯说得对:有极小的区别——尽管在莫恩斯看来,一旦棋子离开它们的布置好的战阵,钻进对方的队列,就根本不足以区分棋子。可是,除了反正已经成了折磨的一点时间和一场无聊的游戏,他有什么好失去的呢?
  他让兵向前走了两步,保守地开场了,格雷夫斯一脸轻蔑,以同样保守的方法回应。但才走了几步,莫恩斯就几乎吃惊地发现自己不仅全神贯注在棋局上,而且也感觉到了那堪称坚定的绝不想输掉的意志。从前,在大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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