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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古墓惊险奇遇:胡狼头神阿努比斯-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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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认识如拳击一样击中了莫恩斯。
  从他们脚步下经过的,那不是一种盲目的命运随意创造出的怪物。
  那是古老的埃及神■。
  莫恩斯没有认出所有的生物。有些也许从没有进入过埃及神■世界的神殿。有些也许从未跟人类相遇过,另一些可能是在法老的民族早就消失之后才产生的,还有一些或许太恐怖了,都不能作为魔鬼的形象继续存在于人类的传说里,但他认出的太多了。有霍鲁斯和托斯,塞特和拉,巴斯泰特和索拜克及其他低级的神■,它们的名字从没有被记录下来,但他认识它们的图像。那景象霎时几乎将他带到疯狂的边缘——甚至越过了一步。
  他不知道他是如何找到回路的。或许他也不是真正找到了它。内心里有什么东西破碎了,无可挽回不可救药地留在了那个双重光的灰色世界里,它存在于明亮和黑暗之间狭窄的岩峰上,那里面不仅住着疯狂,也住着所有的希望和害怕。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这些恐怖的生物的模样虽然很可怕,但他感觉到的要比他看到的更严重。在这些生物身上,某种东西——不,他在脑海里更正道:不是某种东西,是一切——都是不自然的。它们不是真正地在移动,那是一种他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方式;它们不是真正的,那是一种它更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方式,因为在这个世界的任何一种语言里都没有合适的词汇拿来形容它,因为它们身上的一切都是不自然,不自然,不自然。
  “你指什么?”格雷夫斯问道。
  莫恩斯茫然地望着他。
  “你说过:不在这里。”格雷夫斯解释道,“你指什么?”
  莫恩斯想不起说过类似的话,但是,如果他不认为格雷夫斯突然能看懂他的思想的话,那他一定是讲过。他几乎心不在焉地、直到两三秒钟之后才对格雷夫斯真的讲过什么话的事实吓了一跳,才明白罕见怪物的队伍早已经过了他们藏身的岩洞。
  “它们不属于这里。”他最后回答道,声音轻细、压抑。
  “是的,这样看到它们,几乎可以得出这个结论,是不是?”格雷夫斯问道。莫恩斯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极不合适地开心。“我担心,它们真的像它们的外貌一样让人不舒服。这种事当然始终是个立场的问题。”
  “你觉得这有点可笑吗?”莫恩斯冷冷地问道。
  格雷夫斯使劲地摇头。“不是。”他说道,“这也不应该可笑。请你原谅,如果我表达错了的话。我不是想嘲笑你。我能想像你看到它们时的感受。当我第一回见到它们时,也是同样的感觉。它们很可怕,我肯定,它们确实很危险。可作为科学家你恰恰不该忘记它们是什么。”
  “您认为它们是什么呢,格雷夫斯博士?”
  提这个问题的不是莫恩斯,而是普罗斯勒小姐。她呆在原地未动,很显然还是听到了每一句话,虽然她没有见到这些怪物,也必然认为他们还是在谈古叻,听到这些话还是让她很愤怒。
  “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的造物,普罗斯勒小姐。”格雷夫斯平静地回答道。
  “我更觉得它们像撒旦的造物。”她说道。
  “您不懂。”格雷夫斯回答道,“那不仅是一位研究人员从非洲或亚洲带来的或从这个地球上其他的某个未知角落带来的一个未知的物种,某种未知的动物。”他使劲摇摇头强调他的话,又不可动摇地继续微笑着。他的声音失去了惯常的傲慢,听起来更像一个耐心地向学生无数遍地解释一道复杂习题的教师的话,尽管他内心很清楚他们多么一窍不通。“这些生物是另一次完全不同的进化的结果,普罗斯勒小姐。不能拿它们同这世界上的任何东西相比。”
  “您这是想表明什么呢?”普罗斯勒小姐且怀疑地问道。
  “没有必要害怕它们。”格雷夫斯回答道,“不是什么无耻的东西。这是可以理解的,但却是错误的。这是些完全陌生的生命。我们人类甚至都不能同它们和平共处,您怎么能期望,能毫无保留地面对一个如此陌生的世界的生物呢。”
  “我没有保留。”普罗斯勒小姐说道,“我所看到的足够了。”她用特殊的目光望了姑娘一眼,她缩着膝盖蹲在岩洞最里面的角落里。她的眼神空空的,不成乐曲地轻声哼唱着,一边轻轻摇晃着那个一动不动的胡狼的孩子,但从莫恩斯刚才经历的一切来判断,他不再肯定她真像他一直以为的那样,丝毫没有注意到她周围发生的事情。
  格雷夫斯也顺着普罗斯勒小姐的目光望过去,伤心地摇了摇头。“是的,您说得对,普罗斯勒小姐。”他说道,“它们对这些可怜的人所做的事情太可怕了。但我们不能以我们的标准来衡量这些生命。”
  “我也根本没有这么做。”普罗斯勒小姐回答道,“我不评判它们,格雷夫斯博士。我只想杀死它们。”
  格雷夫斯的微笑凝冻了。他没有再回答什么,但莫恩斯不难从他脸上看出,他现在多么难以继续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也终于理解了普罗斯勒小姐说得对。格雷夫斯永远不会允许这里的一切被破坏掉。
  “我想,我们现在可以走了。”汤姆插言道,“它们走了。”
  格雷夫斯皱眉望着他。他显得很恼火,但莫恩斯感觉让他恼火的主要是汤姆竟敢主动讲话,而不是恼火他所讲的话。当他终于点头时,好像他在为汤姆说得对而生气。
  “我没意见。”他不高兴地说道,“也许你最好走前面,查清楚真的没有人在等着我们。”
  往回走的途中大地又震动了两次。但震动强度很小,第二次只不过是哆嗦一下,是高烧退去后最后一次微弱的战栗。再没有蛆虫从地下钻出,也没有石头或岩块从洞顶落下。但是,当他们到达先前将他们带到这里的充满寒意和黑暗的岩洞时,如释重负地舒口气的还是不仅莫恩斯一人。路不远了——只有数百步了,一会儿功夫就能走完,但最后一段路格雷夫斯越来越不安,两次掏出怀表看表盘。有可能他对剩余时间的精确度知道得更多;也许他只是害怕。莫恩斯放弃了问他。
  格雷夫斯毫不犹豫地率先穿过岩洞,被那里的黑暗整个儿吞没了,果然不出莫恩斯所料,普罗斯勒小姐花了好一番劝说和安抚才说服那姑娘走进这条狭窄的峡谷,里面等待他们的不仅只有黑暗和寒冷。但最后他们也几乎比担心的更轻松地克服了这最后的障碍——至少更快,一会儿后他们就来到了下面有运河和小船的房子。莫恩斯主要是盯紧那个黑发姑娘,汤姆也不停地边走边回过头来望她一眼。姑娘顺从地跟着他们,但她的行为一点未变,因为她对他们产生了信任甚至是理解了他们只是想帮助她。她放弃了。格雷夫斯所做的事情吓得她不敢再反抗了。可事情不一定会一直这样下去。他最好是小心。
  莫恩斯现在更觉得低矮的入口像一种无形的怪物张开的大嘴,他最后一个弯腰钻过,在另一侧直起身,抬手护住眼睛,一边冲明亮得出乎意料的白色灯光眨着眼睛。格雷夫斯和汤姆又点燃了他们的灯,小伙子正忙着也帮普罗斯勒小姐点灯。鉴于他们还处于巨大的危险中,莫恩斯以为格雷夫斯会立即走向向下的台阶,尽快上船的。可他反而又走近对面的墙,举灯研究墙上的文字和图形。
  “你到底在那里干什么呀,乔纳森?”莫恩斯呢喃道。他几乎惊恐地指着台阶,“我们走吧!难道您认为这是观看古代壁画的合适时机吗?”
  格雷夫斯没有将目光从墙上移开,反而将灯举高一点,还抬起另一只手,指尖近乎温柔地临摹着一个象形文字的轮廓,它让人想到一只鸟儿跟某种完全陌生的东西的奇特组合。“你是个傻瓜,莫恩斯。”他说道,“如果现在不是,那什么时候才是合适时机呢?我们也许永远都见不到这些图了。也许永远不会再有人看到它们。”
  “也许最好是从没有人看到过它们。”莫恩斯回答道。
  这下格雷夫斯终于将目光离开壁画,极其缓慢地掉转过头来,十分轻蔑地盯视他很久。“莫恩斯,”他冷冷地说道,“我刚刚说你是傻瓜,我必须请你原谅。事实不是这样。你是某种更严重的东西。你是个愚昧的人。”
  莫恩斯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从他的角度出发格雷夫斯甚至可能说得对——可从一个疯子的角度出发,这能证明什么呢?他没有回答格雷夫斯,只是轻轻耸了耸肩,再次问道:“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再等会儿。”格雷夫斯回答道,“我至少还要再给这堵墙拍张照片。谢天谢地,我够有远见,让汤姆带来了我的摄影设备。”
  “照片?”这个词莫恩斯几乎是喊出来的。这疯子真指望他们平心静气地等待汤姆拿出相机,费劲地组装起来,做好一切必要的准备,给这堵墙拍照吗?莫恩斯对摄影一窍不通,也不感兴趣——但他见得够多了,知道这种事需要时间。他们没有时间。
  格雷夫斯一定预见到他会反对,因此迅速抬手打断他。“别害怕——至多两到三分钟。我预见到了我们可能没有多少时间,一切都准备好了。汤姆只需要支起相机就行。至少让科学界和世界上的其他人有机会看上这些图画一眼。”
  哪怕这一眼有可能会要我们付出生命的代价,莫恩斯想道。奇怪的是他无法将这些单词说出口。尽管很害怕,他体内还有一部分在赞同格雷夫斯。只是一幅不会造成损失的照片。它可能无比重要。
  格雷夫斯正确理解了他的沉默,朝汤姆做了个不耐烦的手势。“你听到了,汤姆。将相机装起来。赶快。”
  “您要拿我们的生命冒险拍一张照片?”普罗斯勒小姐不相信地问道。
  格雷夫斯看都没有看普罗斯勒小姐,重新将他的注意力转到墙上的壁画上。
  “真不可思议。”他低语道,他的声音敬畏得发抖,眼睛兴奋得发亮,吓了莫恩斯一跳。“现在我才理解了。我要是早知道就好了!”
  “你在讲什么呀?”莫恩斯问道。他本来不想问的。他体内的一切都在冲着他嚷,最好不要再跟格雷夫斯讲话,不要不知不觉地提出任何重要的问题,它会让这个情绪化的人最终滑到狭窄岩脊的另一边去16。但是,见格雷夫斯没有马上回答,他还是重复道:“你要是早知道什么就好了?”
  “这幅画。”格雷夫斯回答道,空着的手使劲打起手势。动作影响到了他另一只手里拿着的灯,灯光在湿壁画和壁画上舞动,使它们具有了神秘的生命。“这远远不止是一幅图,莫恩斯!”他终于说道,“这是一张地图!它们的故乡的地图!”
  “我知道,一张城市地形图。”莫恩斯回答道,但格雷夫斯更加使劲地摇摇头。那让人产生错觉的让图画上充满光和影的动作更厉害了。好像墙壁内部有什么开始苏醒过来。“这是一张城市地图。”他证明道,“同时又是一张它们的祖国的地图,你看不出来吗?”
  莫恩斯摇摇头。“看不出。”
  “你又怎么能看出来呢?”格雷夫斯奇怪地笑了笑,回答道,“你没有见过我看到过的东西。我到过金字塔里。我看到了奇迹,为了看到那些奇迹你愿意放弃你的生命,莫恩斯,只看一眼。”他退后半步,伸长胳膊指着墙,“他们是以它们的故乡为原型修建它们的城市的,你不理解吗?那里……”他指着金字塔,“……是它们的故乡的太阳。天狼星。这座建筑,这座,还有这里的这座……”他指着另外三个特别醒目的符号,莫恩斯吃惊地认出其中一个正是他和普罗斯勒小姐到过的误以为的石室坟墓,“……一定是围绕犬星的世界。这些不太奢华的建筑有可能是代表小卫星。这是个奇迹,莫恩斯!单是这张图就将彻底改变我们关于宇宙及宇宙所遵循的原则的观念!”
  “一个动听的理论。”莫恩斯说道,“可我们的天文学专业的同事们会拿石头砸死你,如果你对他们讲的话。”
  “他们绝对不会!”格雷夫斯轻蔑地回答道,“他们会嘲笑我,这不用怀疑。可是如果他们看到这里这个,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什么?”普罗斯勒小姐问道,声音很紧张,“如果他们看到什么,格雷夫斯博士?”
  格雷夫斯很镇定,但还不够。如果不是普罗斯勒小姐,离他近得多的莫恩斯也注意到了短暂的惊悸和在他眼里刹那闪过的震惊。后来他只是摇了摇头,说道,“照片,我亲爱的普罗斯勒小姐。还能有什么?”他半侧过身,“汤姆,你怎么样……”他话没讲完就愣住了,“汤姆?你他妈的在等什么?将相机架好!我们的时间在白白流失!”
  汤姆确实一直纹丝未动,他现在也没有动,只是难堪地望着格雷夫斯。
  “汤姆!”格雷夫斯严厉地说道。
  “我……我担心,我无法做到,格雷夫斯博士。”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莫恩斯几乎想不起何时见过他这样不安过。
  “这是什么话?”格雷夫斯发火道,“汤姆,他妈的——快将相机装起来,或者将那该死的背包给我,我自己来做!”
  他向汤姆走上一步,当真伸出双手,要马上将他的话付诸实施,但汤姆后退一步,阻止地抬起双手。格雷夫斯停了下来。“汤姆?”他糊涂地问道。
  “我……对不起,格雷夫斯博士。”汤姆说道,声音很痛苦,“可我……我忘记……带它了。”
  “忘记?”格雷夫斯哼道。
  “那么,见鬼,你的大背包里都背着什么呀?”普罗斯勒小姐不解地问道。
  “这我才不关心。”格雷夫斯补充道。
  “我真的很抱歉。”汤姆语无伦次地说道,“我已经将它准备好了,可我一定是在匆忙中……”
  “背包,汤姆。”格雷夫斯打断他的话,“让我看你的背包。”
  汤姆紧抿着嘴,目光惊慌,“我……”
  “背包!”格雷夫斯口气严厉得多地再次打断他,不给汤姆反应的机会,两个快步冲到他身旁,动作很猛地将他拉转过身来,开始解背包的搭扣:汤姆想反抗,格雷夫斯推开他的双手,不耐烦地拉住皮带,一个扣子被拉得掉下来,飞走了。他得意地叫着,将手伸进背包,不相信地睁大了眼睛。“怎么……?”
  汤姆挣脱开来,大叫一声转过身来。格雷夫斯做了个本能的动作想抓住他,但汤姆闪电样迅速躲过他的手,跳开去,反推格雷夫斯一掌,推得他趔趄后退,撞在墙上,站立不稳地滑倒在地。莫恩斯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汤姆就突然经过他身旁,夺门而出。
  “怎么……”莫恩斯气喘吁吁地说道,当他看到格雷夫斯手里拿着的东西时,他不相信地睁大了眼睛:一卷用棕红色的纸包着的东西,直径有两个大拇指大,比一只手稍长一点,尾端有根细细的点火索。
  “我的天哪,这是……这是什么东西?”普罗斯勒小姐低语道。
  格雷夫斯呆呆地盯着他的发现。“炸药。”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整……整个背包里都装满炸药!”
  “炸药?”普罗斯勒小姐糊涂地重复道,“为什么呀?我是说,他想用它……做什么……?”
  “这个该死的傻瓜!”格雷夫斯惊叫一声,跳起来,扔掉了炸药。莫恩斯本能地缩起头,紧张地等待一声爆炸,可那根炸药只是无害地撞在墙上,格雷夫斯猛地转身,冲到了门口。
  “将这些女人带上船,莫恩斯!”他叫道,“我去想办法拦住他!如果我十分钟后不回来,你就救你和其他人吧!”
  最后的话莫恩斯更多是猜出而不是听懂的,因为格雷夫斯已经冲出门跑走了。
  “炸药?”普罗斯勒小姐又问了一遍,“可是……可我不明白……他用炸药干什么?”
  “我担心是要干某种很蠢的事。”莫恩斯回答道,动作果断地完全转向她,手指着台阶,“格雷夫斯说得对。我们没有时间。您走吧,普罗斯勒小姐,我边下去边向您解释一切!”
  他快步赶往台阶,好不容易压下了抓住那姑娘胳膊的冲动;反而再次掉头,向门走去。格雷夫斯和汤姆都将他们的灯扔在了这里。他拿起一盏灯,让另一盏灯的灯光正好照着台阶。别的他就不能再为格雷夫斯做什么了,别的他也不想再做什么了。在往回走之前他掏出怀表望了望表盘。格雷夫斯要求他等十分钟,他会得到这十分钟,可一秒也不能多了!
  普罗斯勒小姐和那姑娘已经到了台阶,向下走了两三步,此刻那姑娘停了下来,顽固地拒绝再走。普罗斯勒小姐安慰地劝说她,但她头摇得像拨浪鼓,要不是莫恩斯站在她身后,挡住了她的路的话,她甚至有可能会往回逃。
  “您等什么?”莫恩斯不耐烦地问道。
  “她不肯再走了。”她问答道,“好像那下面有什么东西让她很害怕。”
  莫恩斯想不出会是什么。也许是台阶本身,他考虑道。毕竟这条路又通向地下,返回她被迫经历的他想都无法想像的严重遭遇的世界。
  他一言不发,但焦急地看了看表,普罗斯勒小姐又转过身去,继续用安慰的声音低声劝说姑娘。她花去了他们本就不多时间的很大一部分——将近三分钟——最后成功地说服了姑娘继续往前走。
  直到他们下到最后一级。当她下到能看到船的地方时,普罗斯勒小姐吃惊地停下了,而那姑娘的反应几乎是吓坏了。这回她也不管莫恩斯站在她身后了。她猛地转过身来,要是台阶足够宽的话,恐怕就会撞倒莫恩斯的。
  她重重地撞在他身上,几乎使他失去平衡。莫恩斯撞在狭窄井道的壁上,不管他现在是有意抓住或只是为了不跌倒才抓紧,他成功地抓住了那姑娘。一开始她力气大得惊人地反抗,后来他能感觉到她真的没力气了。有一刹那他不得不真正地扶住她,才没让她跌倒。
  “教授?”普罗斯勒小姐警觉地问道。
  “没事了。”莫恩斯赶紧说道,也希望是这样。他谨慎地抓住姑娘的肩,轻轻用力将她转过来,推着她走下余下的三级台阶,“喏,她就交给您了。我相信她是吓坏了。”
  “这我不能怪她。”普罗斯勒小姐回答道,同时抓住姑娘的手腕,轻轻地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这回姑娘没有反抗,但这情形还是让莫恩斯提高了警惕。她对普罗斯勒小姐形成的谨慎信任荡然无存了。她只是听之任之。
  “这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啊?”普罗斯勒小姐目望着小船说道,“您不要讲那就是格雷夫斯所说的船!”
  “我担心,就是那条船。”莫恩斯回答道,一边小心地从她身旁挤过,大步走向河岸。他完全能够理解普罗斯勒小姐的反应。先前,当他头一次来到这里时,他没有注意到这条船真的很恐怖,因为这一发现的赤裸裸的事实真正地让他目瞪口呆了,现在他看到了。像这个地下世界的居民本身一样,那区别无法真正地用语言来形容,可它确实存在:这条美妙的船上什么都应有尽有,同时又不真实得可怕。而这条船都不是完整的。莫恩斯问自己,要是他在无数复印件和小装饰画上见到的两尊原型大的阿努比斯雕像立在船头和船尾的话,普罗斯勒小姐会怎么说。
  “您不会真的相信我现在会登上这个渎神的东西吧。”普罗斯勒小姐在他身后说道。
  “我担心我们别无选择。”莫恩斯心不在焉地回答道,目不转睛地盯着黑色的船:也许他很能理解普罗斯勒小姐的不安,因为那情形本身就让他不安;超过了允许的程度。某种东西……发生了变化。但他说不出是什么。他的目光不停地来回扫视漆黑的船,顺着奇特的轮廓和敌意的线条滑动,扫过角和边,它们是那样地不自然,气得他体内有什么东西大声叫喊。他感觉到某种东西,这不仅是因为他现在在用不同的眼光打量这条船。一种……存在。那里有种迄今为止没有存在过的危险。但他无法抓住它。
  莫恩斯甩掉这一想法,望望表。格雷夫斯自己定的期限快结束了。他还有不到三分钟时间——虽然莫恩斯怀疑这时间是否足够说服普罗斯勒小姐和那姑娘上船开航。
  “就没有别的路从这里出去吗?”普罗斯勒小姐颤声问道。
  “我担心,没有。”莫恩斯回答道。他向她侧转过身来,安慰地望了她一眼,当他随后看到姑娘的脸时,又吃惊地皱起了眉头。她显得比先前更惊慌了。她吓得眼前发黑,手指用力抓进紧抱在胸前的破烂包裹,如果那孩子是活的话,她肯定伤着他了。黑色小船的景象不仅给他和普罗斯勒小姐、也给那姑娘带来了某种超出单纯害怕的东西。
  这一认识并不新鲜。但是:这事有点让他迷惘,又过了片刻他就明白是什么了。那姑娘根本不是盯着船。她的目光冷漠地越过了它,好像这个古怪的东西是世界上最自然的东西似的;对于她也可能是这样。她盯着水。
  莫恩斯也低下头,凝神望着几乎静止不动的黑色水面,看不出它跟先前有什么区别。水流很小,刚好能让水面荡漾起来,却不能让船晃动,有可能水下摆动的头发一样细的海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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