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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光光-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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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活了下来,这说明他那个理论,还是有些道理的;在之后的一次次对抗中,维多兰能屡次化险为夷,甚至还捎带手地从绝境中救人,还是托了这个理论的福。
    只是在她的感觉中,诅咒并不像虫子,反而有点像一个性格别扭的小孩——它脾气暴躁,行为粗野,还总喜欢整出些恶作剧来引起人们的关注;但是对自己人,它又极端的护短,说白了就是一句话:我的朋友,我可以欺负,但是你欺负就不行。
    反正不管怎么说,此时的维多兰,已经习惯于这小破孩的存在了。只是和珍妮那种“顺毛捋”的方式不同,维多兰,更像是拿捏住对方的小辫子,然后一次次地要挟它。
    就比如刚才,她坦荡荡地摊开双手迎向火焰,便是一次再明显不过的要挟了。如果她伸手去推,很可能火焰会烧到她手上——那诅咒绝对不会介意让她也跟着多吃点苦头。
    但换成脑袋呢?
    烧,就必死,绝没有别的可能。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敢烧吗?瞧,这多像一个人用十字弓比着你,而你,却把人质的胸膛顶在箭矢上,然后疯狂地叫嚣:“你射啊,是个男人你就射啊!”
    只不过这个人质,乃是维多兰自己而已。
    显然那脾气暴躁的小破孩,离“男人”还有段距离,每次维多兰自陷死地的时候,他就不得不退却了——是的,退却;从维多兰的角度,能看到那盛开的火焰,就仿佛被冲上岸边的海葵一样迅速收拢;从喷气的孔洞中缩了回去,然后又过了十来秒钟,才从外面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
    这种现象,叫做回燃。一般来说是不可能发生的:一来气体本身有压力,只能往外出,不能往回进;二来管道里面也没有氧气支持火焰燃烧。
    但此时此刻,这种明明不可能出现的情况偏偏就发生了,还是在众人眼前,以至于很久之后,仍有不少当时在场的记得火焰在维多兰面前退缩的那一幕。
    “知道吗?圣女身上的光芒,已经压过了火焰!”他们在饭桌旁,舞会中,沙龙上,就这样信誓旦旦地对身边好奇的听众说。
    当然那都是以后的事了,维多兰不可能知晓;眼下她唯一的念头,就是:“这坏小孩……又把怒气撒到别的什么地方了吧。”这种想法让她有些愧疚,甚至感觉自己很卑鄙。
    可即使再卑鄙,维多兰也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她实在不想再有人因为诅咒,而糊里糊涂地丢命了——那等于是被她“直接”害死的,毕竟若没有她,那些该死的意外也许根本就不会发生。
    其实说起来,维多兰并不害怕杀人,甚至在还没进修女院之前,她就曾亲手捅死过一个打她主意的恶棍——用那恶棍的亲传绝活“背刺”,把小刀子,从两根肋骨的间隙中插了进去。
    不需要第二刀。
    那年,维多兰才十一岁。
    就这里就可以看出,那恶棍培养维多兰,是多么地尽心尽力。而维多兰,也的确具有作为一个优秀潜行者的一切潜力:机敏,果决,以及为了等待时机,可以几年如一日的那种韧性;当然能让一个老油条全无防备,本身就是种十分高明的伪装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因为被诅咒殃及的人,大多数都与她无仇无怨——就算有怨,维多兰心里也更倾向于用刀子解决。何况杜兰·西斯连科还是她此行的目标,一个“自己人”。
    “西斯连科先生,您没事吧?”推开晃悠悠好像摆锤一样的吊灯,维多兰转身一步跨过去,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扶起了……杜兰·西斯连科本人!
    没错,不是克虏伯那西贝货,而是真正的杜兰·西斯连科!
    “呃,你认识我?”这下子,连杜兰也摸不着头脑了,因为他可以肯定在今天以前,他应该没见过这位姑娘——以对方出众的姿容(这个词用在维多兰身上相当别扭),那绝对是一见难忘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姑娘见过他的画像,又或者,是在她来之前被什么人暗中指点过。
    但对方的回答,却让他有了种崩溃的感觉。因为维多兰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咦?您不是刚刚……喔!我明白了,原来您才是西斯连科先生本人,这真是……哈哈哈哈!”
    姑娘豪爽地拍着杜兰的背,力道之重,让杜兰忍不住怀疑对方是不是在借机报复。笑了一阵,姑娘又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指着地上道:“这么说,他其实是克虏伯喽?”
    顺着那修长的手指,杜兰看到了地上,还被冰壳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老朋友克虏伯,这才猛地醒悟过来为什么对方刚才从地上拉起的,是自己。
    道理明摆着——一块冰坨子你怎么扶?
    “狗屎,这样也行?”杜兰的脑子有些乱了,就好像刚刚经历过一场台风。
    ……
    ……
    “吭……还有这种事?”脑子同样被台风肆虐过的,还有将事情整个过程,都看在眼里的老酒鬼斯特凡。
    当吊灯砸下来的时候,他才刚刚在自己的桌子上签完命令,而五老星的桌子,位置是在议事大厅的五个角。这就意味着别人可以往外跑,但无论怎么跑都会落在后面的他,是绝对没可能逃出去的。
    因此,他索性就站在原地没动。
    接着台风就刮起来了——首先是从坠落的吊灯下救人,然后飞身扑向火焰,再然后,是以某种他无法想象的方式,认出了杜兰和克虏伯的真身。
    然而事情还不算完!在一声爆炸之后,“地怒”就停止了;而外面本该是剑拔弩张的两伙人,却突然团结起来,不约而同地冲进了墙上被炸出一个大洞的市政厅。
    当看到一排甲胄在身的重装步兵,与那些身着便服的杂牌军和谐无比地涌进来时,斯特凡本就张大的嘴,就张得更大了。“健硕”的下巴摇摇晃晃的,让人忍不住担心,它会不会落下来砸到斯特凡大人自己的脚面。
    以它的尺寸,那一下绝对不轻。
    直到他的传令官萨尔瓦多,将调查的结果报上来时,他的嘴才猛地合上,那份突然,让对面萨尔瓦多甚至听到“咔吧”一声。
    “你是说火焰回燃,是因为供应气体的管道破裂?”斯特凡揉着下巴,瓮声瓮气地问,那语气也说不上是喜是悲。
    “是的,多处破裂,大人。”萨尔瓦多严谨地补上一句,“因此,才造成了炼金实验室的爆炸。好在当时实验室中并没有人,所以没有人员伤亡,只是外面的士兵被爆炸波及……”
    “你等等,”斯特凡腾出一只手来,在空中挥了挥,“你是想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巧合对吗?”
    “是的大人。这很显然,也很符合逻辑。”
    “可是要多精确的‘巧合’,才能让每一处的断裂,‘恰好’能支持着火焰倒流回去?”斯特凡终于忍不住了,瞪着眼低声吼叫道,“用你的逻辑算一下,然后告诉我一个数字,行吗?”
    萨尔瓦多不做声了。其实那个数字,税务官出身的他未必就算不出来,只是他不敢去算,因为计算的结果,很可能会让他多年以来崇尚“逻辑”的信仰动摇。
    至此,谈话陷入了僵局。
    斯特凡显然也没有打破僵局的想法,只是偏过头,默默地望着走廊尽头,休息室的那道褐色木门。
    就在十分钟以前,那位叫维多兰的姑娘和杜兰老头进去了;克虏伯那家伙也和他们一起。至于他们在里面究竟谈了些什么,想来除了他们三人外,没有第四个人能知道。因为木门很厚,厚到隔着它,就算有人唱戏从外面听也是一片沉寂,就好像……台风到来之前的那个夜晚。
    正文 第七百零四章 城市的需要
     更新时间:2010…4…13 16:15:24 本章字数:3513
    “十分钟了……”在门外等候的,当然不止是老酒鬼斯特凡一人。|/|另一个带着夸张高筒帽的官员,瞄着怀表上的蓝色刻度条,对身旁的同伴说道。
    ——那是时之砂。
    在加入了某种炼金药剂之后,这种神奇的砂子,就会按照时间的流逝而自动变色,间隔是一个小时,从左到右,然后再从右到左。
    当然这种计量时间的方法,也许不如表针加刻度盘那么精确,但总比竖根棍子强多了。
    同伴没说话,倒是过了片刻,身后一个面色苍白的吊吊眼凑过来,满脸八卦地咕哝着:“这么长时间……你们觉着,他们在里面都说些什么?”
    “谁知道……十一分钟了!”高帽子继续报时,一双眼睛,却依仍盯着那扇沉重的木门不防。于是木门当再次打开时,他便成了第一个发觉并且通知大伙的:“出,出来了!”
    “哈,你们都在!”克虏伯牵着“圣女”的手,联袂出现在众人眼前——不,似乎说“端着”更为合适一些,因为那只白净的手,被他高高举在空中,就好像舞会时男女搭配的一种舞蹈。
    而他的脚步,也仿佛跳舞一般轻盈。“噢,先生们,你们绝对想不到我看到了什么。”他眉飞色舞地说着,就差没把“亢奋”这个词写脸上了。若不是二人身后,还跟着大伙印象中一直极为保守的杜兰,没准还有人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像往常那样,把圣女也顺便“拿下”了呢!
    反正喜欢男宠,也不是什么了大不起的事;甚至历史上有段时间还颇为流行。虽然没听说这位坚定的“女色”支持者——克虏伯大人也有类似的癖好,但人是会变的呀!
    何况,“圣女”本来就是个姑娘。
    只是杜兰的表情……似乎不怎么对劲。怎么说呢?有点恍惚,或者是神不守舍,总之就是那个感觉,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似的,以至于众人和他打招呼时,他回礼的反应都慢了半拍。
    虽说这算不得什么失误,但发生在往日里就作风严谨,并且注重礼节的杜兰身上,就颇令人玩味了。
    也正因为这一点,众人对刚刚那十分钟里面,门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反而更加好奇。
    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维多兰只是将托尼的要求转述了一遍,然后说:“好啦,现在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就是不知西斯连科先生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别耽误了主公的事才好。”
    “主公?”这可是个了不得的字眼。因为它意味着,对方扮“圣女”的目的,并不只是替托尼送信那么单纯,而是一次有指示,有预谋的行动!
    只是自己的儿子,没道理背叛自己才对;托尼这小子在里面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克虏伯有些困惑的想。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就上演了一场十分经典的情景喜剧。
    剧目是——套话。
    由于维多兰从一开始,就把对方当成了自己人;再加上她入伙的时间还短,并没有接触过“地振高冈”之类的暗语,哪知道对面的两只老狐狸,是在存心套她的话?因此很痛快地就把修女院的出身,她和老包的关系,以及那个古怪的诅咒和盘托出了。
    就算没有杜兰在旁边帮腔,单凭克虏伯一人那“悦”尽美女的口才,要骗个二十岁不到的毛头……小妞,也不是什么难事。
    “原来……你不是什么‘圣女’。”当一切水落石出之后,杜兰唏嘘着叹了口气。不知为什么,得知真相的他并没有那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反而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仿佛对面的小姑娘,应该是某种具有神**的生物才对。
    “或许,是那一幕留下的印象太深了?”杜兰扪心自问。
    倒是对面的傻妞,大咧咧地没有半点身为“圣女”的自觉,只潇洒地耸了耸肩膀,道:“当然不是啦。你们见过走哪哪倒霉的圣女么?……也没准,估计本莎芭会喜欢我,呵呵。”
    “厄运少女么?”克虏伯跟着笑了两声,紧接着眼神又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杜兰见他失态,赶紧偷偷去扯他袖子,谁知道这家伙却突然跳起来,一把抓住了姑娘的肩膀。
    “喂!”杜兰大吃一惊,心说这家伙不会是老毛病又犯了吧?连时间场合都不顾了?
    “你个死老鬼,想什么呢?”克虏伯哭笑不得地甩开杜兰,然后转过头,对被他搞到一头雾水的姑娘说:“不是不行啊!你不是圣女的话,杜兰凭什么跟着你走?”
    “再演……就露馅了。”维多兰有些为难地说。
    “没事,姑娘;你看我的。”
    ……
    ……
    如果说维多兰的演技,是业余玩票**质,那么克虏伯显然就是影帝级的了——一个不会演戏的花花公子,绝不是好公子,何况这公子,多年前就已经被打磨成了“爷”。
    尽管这位爷,从未、也不可能看过《演员的自我修养》。
    此时,克虏伯就把一个在苦海中徜徉,终于获解脱的人那种兴奋、欣喜、期翼的感觉演绎得极其到位,就连那慷慨激昂的声音,都让人感觉混合了祈祷、昭示、以及某种莫名的悸动在内:“我看到了!”他说,“是的……她让我看到了神迹!这是真正的神迹,是众神,给予我的启迪和明示……”
    一番话,挑得下面好奇的八卦众们心痒难熬,纷纷追问道:“是什么?大人,说给我们听听啊!”
    “说?”克虏伯拉下脸来,“抱歉,我的朋友。恕我无法用人世间的词汇,来描述那一刻的温暖和满足;我只能说,那是一种意境,只能等你亲自接触到的时候,才会明白。”
    “……明白到你们都被骗了。”克虏伯忍住笑,在心里加了一句。
    “啊,这真令人羡慕!”一位明显是信徒(因为他**前总佩着神殿的十字挂饰)的官员捂着嘴,失声惊呼道。只是克虏伯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的分明是****的嫉妒。
    也不是所有人,都关心克虏伯“看”到的东西——就在众人心驰神往间,一个身影从人群中大步而出,彪悍地一把揪住了克虏伯领子,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将他拖出人群。
    是斯特凡,也只能是斯特凡。只有同为五老星的他,才有胆子和资格揪克虏伯,也只有不拘小节的他,才能在“庄严肃穆”的市政厅里面,干出有如市井匹夫般失礼的事。
    “你在干什么?”斯特凡压低了声音,凑到克虏伯耳边咬牙切齿地质问,“我不在乎你刚才看到的是天堂,还是丛林中洗澡的妖精;我只想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说法,等于直接承认了那姑娘就是圣女!别忘了,你可是五老星!”
    “那你想怎样?”克虏伯脸上,仍保持着完美的微笑,“难道只有当众绞死她,才能让你满意?”
    “呃?”斯特凡微微一愣。
    “我说老酒鬼,你不会是喝糊涂了吧……在市政厅里行骗是个什么罪名,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还是说你认为,一个心地善良到为了救助别人,能挺身面对熊熊火焰的好姑娘,只应该因为不懂法律,就该付出生命的代价?而且!”克虏伯说到这里,故意地顿了顿,然后才将声音压得更低说,“傲狮来浮冰港了。”
    虽然傲狮入城时,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发出照会,但也没藏得多隐密,说白了就跟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试问斯特凡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众神殿的白银狮子吗?又不是什么新闻……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觉着像那种重量级的人物,来浮冰港难道只是为了度假?”
    “当然不是。”这一点显而易见,斯特凡虽老,可还没糊涂,“是带了什么使命吧!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以前又不是没有过……想**手咱们浮冰港,只怕还没那么容易!”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的醉相一扫而空,那双朦胧的老眼,竟变得有如鹰隼般凌厉。
    然而克虏伯,却没有他那般老骥伏枥的心气,只苦笑着摇头道:“老朋友,我不得不说,你错了。你忽略了一个十分关键的地方,那就是‘人心’!”他遥遥指着走廊那头,还聚在一起时不时朝这边观望的达官贵人们,语重心长地说,“看到了吗?他们……这群虚伪、贪婪的人。他们身居高位,但心底里,却充满了茫然和恐惧;再华美的服饰,也包不住他们空虚而又庸俗的本质;太多的**,更是无时无刻不在烧灼他们的灵魂。”
    “他们都是需要被拯救的,而他们心中,也期待着这一刻;这从刚才我说看到神迹时,他们脸上的表情就不难看出来……很有趣是吗?但,仅仅是有趣吗?”
    “你想过没有,万一这次来的,不是那个懵懵懂懂的小女孩,而是实力雄厚的众神殿呢?我们要如何应付?”
    无解。
    毕竟这是众神殿千百年传承的基础,无论理论,还是实际**作,都有着极其深厚的底蕴支撑;更重要的,是它一开始就瞄准了任何执政者,都最难防范的地方。
    在神圣拉姆帝国的时代,众神殿就一直这么干的;后来帝国破碎,神殿也跟着失去了往日的辉煌;由于怕引来所有执政者的群起而攻,众神殿不得不收敛自己的野心,蛰伏起来。
    但明面上不能那么干,不代表暗地里,不能使阴招啊……也许他们早就使过了,只是暂时还没轮到浮冰港而已。
    “所以,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克虏伯斩钉截铁地说,“民众要信仰是吧?我们能给!而且是不需要神殿的介入,完完全全由我们控制之下的的‘至人’!”
    正文 第七百零五章 计划与自然
     更新时间:2010…4…14 15:28:55 本章字数:3121
    很多时候你做一件事,真正的理由绝不是你说的那个;之所以给换了,是因为你知道哪一个更容易说服别人。
    其实克虏伯力捧维多兰,原因很简单,因为那个大女孩是他们唯一确认为“使徒”一伙,并出现在“阳光下”的人。而克虏伯眼下,正很急迫地想与那伙人取得联系。
    如果放跑了维多兰,下次不知道何时才有这样的机会。
    但把对方软禁起来,显然又不行,毕竟自己的儿子还在对方手里呢——一个追随者的分量,无论如何都不能跟亲儿子相提并论,这一点他还拎得清。
    是以克虏伯,只能用这种方式将维多兰“绑”在自己的视线内,至于“众神殿”的威胁云云,其实都是用来应付老酒鬼斯特凡的。
    然而当他忽悠完斯特凡之后,却突然发现当今的情况,还真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不但官员们需要信仰,民众需要信仰,近几十年发展过快的浮冰港,似乎更需要信仰。而且这个信仰必须要直观,快速,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深入人心,否则某些专业提供信仰的“人士”,就会有空子可钻。
    维多兰无疑是符合上述要求的人。她的外型,她的气质,她的事迹……混合起来,竟有了一种特立独行的魅力;你很难想象,世间还能有另一个这样的人存在。
    她是独一无二、无法模仿的,这是成为一个圣贤的前提;最重要的是,她已经有了一批坚定的支持者。
    不需要下多大的工夫,只要借官方的名义一宣扬,维多兰的名字,就会立马风靡整个浮冰港,风头之劲,至少今年内是没有人能够盖过她了。也算是事半功倍。
    唯一的问题……她不是自己的人!
    浮冰港的信仰,不能掌握在众神殿手里,同样也不能掌握在“使徒”手里啊!
    若单单是对付一个小姑娘,克虏伯自信有一千种方法,能让她俯首帖耳;但从传说中的使徒手底下挖人,是那么容易的么?
    更何况自己接下来的计划,还必须与其合作。“恐怕得从长计议才行啊!”抱定了这样的念头,克虏伯摆平了老酒鬼斯特凡后,便径直来找杜兰商量——此时的维多兰,早已和那些与她同来的士兵们一起,被安排到另一间更大的休息室里去了,免得他们见不到人,再闹出什么乱子。
    杜兰默然无语地听完了整个计划,之后既不点头,也不表态,只眼神迷离地望着侧窗上那些花里胡哨的彩色玻璃。由于天气不好的关系,从那里透进来的光线,竟灰蒙蒙的分不出什么颜色。
    “怎么,行不通?”克虏伯皱着眉头问道。
    “不,计划本身没什么问题,只是……你想过没有,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搞错了。”杜兰的声音,透着一种难掩的疲倦,让克虏伯突然间发现这位亲密的战友,自己最坚定的拥护者与合伙伙伴,已经是个六十开外的老人了。
    只是老人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无法再感伤下去:“你觉着‘使徒’……有可能会同时出现两个吗?”
    “什么意思?”克虏伯微微一怔,但紧接着,他就自己想到了答案:一个,自然是他们先前认定的,另一个,不出意外正是他们此刻谈论着的维多兰本人!
    仔细想想,那女孩的确符合使徒的一切特征:古怪的外表,古怪的言行,还有那种异乎寻常的煽动力——虽然她出现时,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骚动(撑死了让市政厅多了个洞),但那只是她不想而已。毕竟再杂牌的一百名士兵,所能造成的破坏,也远比一千个暴民要来得大。
    只是由于对方是个女孩,而自己又先入为主的关系,克虏伯竟然一直都没能意识到。
    就算是此刻被对方点破,克虏伯心中,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感觉:“怎么可能?……传说中,使徒都是男的吧?”
    “‘传说’这种东西,是做不得准的。”杜兰道,“再说以前没有,不代表今后就不会有。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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