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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斗:第一嫡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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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总还是要回京的。”
“你回头叫他来,我有话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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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我信你,这件事定跟你无关的。”楚惜忧在跟楚惜情转道去荣寿堂东厢房的时候如此说。
楚惜情叹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多谢妹妹还信我。”
“姐姐这是哪里的话,倒是二婶很是过分,怎么能那么说呢,我瞧她就是不怀好意,哼,本来没她什么事的,这回倒是代替母亲去给人贺寿了,姐姐你说,她是不是想给四妹……”
“这些话不要乱说了,怎么好议论此事呢?”
“哦,妹妹只是随便说说。”
两人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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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牙还牙
楚惜忧心情不错,这时候忽然道:“对了姐姐,前些日子从你那借来的鹤望兰花样子,昨个不小心被我丫鬟采月给在掉到火盆子旁燎了个洞,竟不能看了。妹妹气得不行,怕姐姐生气,正想自己再做一副还给姐姐……”
“哦?”楚惜情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道:“这都是小事,妹妹过些日子再给我便是,或者我自己得空再描罢了。”
“回头定还给姐姐。”
两人说话间就到了东厢房之前安置楚惜颜的地方,刚进门就感觉到屋中气味混杂难闻,热气扑人,几乎让人喘不过起来了。
楚惜情皱了邹眉,进屋一瞧,正堂里她父亲楚旭正在跟说话,脸色难看,见她进来,不由得怒斥道:“你倒知道回来了!”
楚惜情握拳,隔着垂花隔断,低垂的宝相花帘子里但见屋中床和塌上各躺着两人,正有丫鬟婆子在身边来回照顾,楚旭这一声吼,屋中顿时鸦雀无声。
这就是她的好父亲,事情还没弄个清楚,他就是这种反应?
躺在宝蓝三屏绣团狮子榻的楚惜颜猛然睁开眼睛,好像只是短短几个时辰的功夫,她忽然便消瘦了许多,脸色蜡黄,眼睛凹陷,此刻却忽然双目射出仇恨的目光,愤怒地挣扎着骂了起来:“是你,就是你害我跟娘的,爹,您要给我做主啊,楚惜情她要谋杀母亲和妹妹!你个假惺惺的贱蹄子,还来干嘛,是来演戏吗?”
她骂得难听又尖酸,叫楚旭皱了皱眉,而楚惜情却只是红着眼圈哭道:“父亲,女儿真的不知道此事,之前在祖母那已回过话,祖母让我来侍奉母亲的,我怎么会这么做呢?”
“你是怀恨在心!”楚惜颜乌发散乱,狂乱地骂道:“你恨我抢走了朱昂是不是,你恨娘没给你主持公道,你就是故意的……”
楚惜情走进内室在她床边蹲下,她伸手想要似乎想安慰楚惜颜:“妹妹你别这样,你身子还不好,姐姐真的没有嫉恨你。你哪怕跟朱昂成亲我也绝无二话,难道我是那样恶毒的人吗?”
“你滚开,别假惺惺的了!”楚惜颜急怒攻心,竟是挥手狠狠推开楚惜情!
楚惜情眸中精光一闪,趁她大力挥手半个身子都弹出软榻外时只一个轻轻使劲,竟直接把楚惜颜也给带了出来。
“哎呦!”
砰的一声巨响,楚惜颜直接从软榻上跌了下来,而楚惜情则被她甩开,整个人直跌在地上,手腕上竟擦破了皮,流出血来。
“哎呀,大姐流血了。”楚惜忧急忙上前扶她,一边忙跟楚旭道:“爹,这事儿真不怪大姐,祖母都审过了。这就是个意外,大姐之前在庵里呢,哪知道府里发生的事?大姐自请在家里照顾母亲和二姐,她的心意可是真真的。”
“你闭嘴,楚惜忧别给我装好人了,她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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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恨交加
楚惜颜这下摔得不轻,被丫鬟婆子慌乱扶起来时,连腰都快折了,直痛得冒冷汗。
楚旭看这混乱的场景脸色铁青,大怒道:“够了,这是跟姐姐说话的态度吗,你一个女儿家,说的那些话如此恶毒,难道就是你从小的教养?”
一边的张氏微微掀开帘子,她脸色苍白,一边咳嗽一边说:“惜颜,不要再闹了,我想惜情这孩子不会这么做的。”
“母亲!”楚惜情扑到张氏身边啜泣起来,手腕上还鲜血淋漓的:“女儿没有想害您的意思,这方子确实没有问题,女儿也不知道还有这样的禁忌,都是女儿的错,如果不是我献了方子也不会——”
尽管张氏心中恨得牙痒痒,她深深怀疑此事跟楚惜情有关,但是现在看她表现却又不太像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好孩子,这事不怪你,也怪母亲没注意,不该饭后就用,不然兴许无事。”
张氏慈爱地说道。
楚惜颜还是怒目而视,她这几天被关在佛堂抄写佛经,每日辛苦得紧,而楚惜情呢,却跑去龙山享福去了,今日之事,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
她直觉现在的楚惜情有问题!
现在朱昂也不理她了,这一切都让楚惜颜对这个姐姐嫉恨交加,恨之入骨,今日更叫她吃了这般大亏,焉能罢休?
“定是她安排人放的韭菜!”楚惜颜还不依不饶的,楚旭已经怒道:“够了,你祖母既然审过了,用不着你再多话。”
楚旭还是相信自己母亲的眼力的,既然她放楚惜情过来,想是没有问题,说实话,楚旭也着实不太相信这个女儿能干出这种事来,她要真有这么厉害的心机,之前还能被惜颜给耍了?
楚惜颜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脸色阵青阵红,直恼得胃里翻江倒海,扭头又对着痰盂吐了起来,只是这回却是胃里都吐空了,只剩下酸水了。
楚旭头痛得紧,正好王妈妈使人过来请楚旭去老夫人那,楚旭便先离开,留下姨娘柳氏跟魏氏两人照顾。
屋中一阵忙乱,楚惜颜吐得没有骂人的力气了,柳姨娘叫人拿了金疮药给楚惜情上药包扎,魏姨娘是六妹楚惜兰的生母,如今也在服侍大夫人张氏。
张氏倒比楚惜颜好些,这会子正半靠在米色折枝梅花大迎枕上,由楚惜情喂药。
“母亲先忍忍,药有些苦……”
半晌,待吃了药,她又说:“祖母说您跟妹妹现如今体弱养病,后日去钱家寿诞的事就不能去了,我想照顾您跟妹妹,请二婶带着惜忧她们去。”
张氏一时愣怔了下,她这是病糊涂了,要不然怎么会忘了这事儿,一听楚惜情这么说,手上动作微停了停,看了看柳姨娘跟楚惜忧,表情很是阴冷,“那倒是辛苦弟妹了,回头还得谢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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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声大雨点小
楚惜情递了茶给她漱口,一边道:“母亲且好好休息便是。”
楚惜颜心中抑郁,但见楚惜情这般模样更觉厌烦,正好此时楚惜梦在丫鬟婆子帮忙下也过来了,进了屋子还没来得及问一句话,楚惜颜便甚是不满地呵斥道:“你也跟着来捣什么乱,这大晚上的,万一再摔着,到时候不是更乱!”
楚惜梦顿时红了眼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低着头怯懦地说:“我,我就是担心娘和姐姐,想来看看——”
“你不添乱就好了!”
“胡说什么!”张氏不满地瞪了楚惜颜一眼,和颜悦色地招呼楚惜梦到跟前来。
毕竟是自己亲生的骨肉,张氏还不至于嫌弃女儿,把她叫到身边安抚了几句。
“女儿也陪在您身边吧,平日都很不孝了,这会子娘就让我尽些孝道吧。”楚惜梦哀求起来。
“这怎么行,你身体惯是不好,若再病了,岂不糟糕?”
“是啊,五妹,这儿有我呢。”楚惜情也说道。
楚惜梦却怎么也不肯走,张氏见她坚持,便没再多说什么,只吩咐人把西侧间收拾好,准备床铺,免得晚上再冻着。
夜色渐深,楚惜忧几个被打发走了,只剩下楚惜梦和楚惜情,还有守夜的柳姨娘跟魏姨娘两个。
楚惜颜闹了半日,早已经困倦不堪,再没力气跟楚惜情争执,沉沉睡去了。
张氏也是睡下了,只是不时翻身,看样子还在想今天的事情,偶尔看看柳姨娘,目光阴冷,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旭也来了一趟,见妻女睡下,便自回去了。
梅香服侍楚惜情洗漱,散了发髻外袍,一边给她揉nie着酸痛的肩膀,低声埋怨着:“二姑娘真真没理,当初要不是她……哼,看把姑娘摔得,手腕子都破了。”
楚惜情半闭着水眸,半晌忽然问道:“梅香,你跟惜忧她院里的人熟么?”
“不怎么熟,倒是碧柳有个干姐姐绿汀是三姑娘的丫鬟,关系很好。”
“哦?”楚惜情睁开眼睛,黑眸光彩夺目,在烛光下有些慑人的暗彩,她指尖轻扣着桌面,想了片刻道:“这样,你去叫碧柳找她干姐姐打听打听,最近三妹都在做些什么,她拿了我的绣帕都是干什么了?”
“问这个?”梅香有些讶异。
楚惜情黑眸流转,“对,让碧柳给我仔细查清楚了,回头我有赏。”
“奴婢省得了。”
楚惜情心中暂时按下此事,夜深人静,她也颇为困乏,便先自睡下不提。
第二日上午,大夫再来诊脉,只开了药,说是要静养,注意饮食,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为了此事,老夫人杖责了厨房里许多人,有几个当日正好负责的厨子被赶了出去,丫鬟婆子更是凄惨,直接杖责之后被发卖了,对外也只说是意外,并不提其他。
☆、试探
知道这个结果,张氏只是冷笑了一声,并不说话。
楚惜颜却很是不满,现在她对楚惜情便是冷言冷语的,楚惜情却好心情地不予计较,仿佛一个大人在应付耍脾气的小孩子,这种感觉让楚惜颜恼羞成怒,心里窝火,干脆不再说话,只一个劲地生闷气。
到下午,老夫人忽然叫了楚惜情去,说是有事找她。
楚惜情才一走,楚惜颜就发飙了,跟母亲张氏抱怨起来:“娘,您就看着这个小贱蹄子耍威风!这事儿我可不信跟她没关系,您就这么忍气吞声的算了?”
张氏正吃着燕窝粥,闻言冷冷扫了眼女儿,骂道:“不中用的东西,从昨天我忍你到现在,既然你祖母都发话了,你再说这些话有什么用?是她做的你说这些话不过让人家心里乐呵,不是她做的,你说这些话不过徒惹人厌,有半点好处没有?什么时候才能长点脑子!”
楚惜颜一愣,接着便嘤嘤哭了起来:“咱们母女都被人害成这样了——”
“是谁害的还不好说呢!”张氏微眯起眼睛:“都打得如意算盘,竟是当我好相与的么?”
——
“惜情啊,你也是个好孩子啊,昨个的事我都知道了,手腕子的伤怎么样了?”老夫人招手叫楚惜情到榻边的小杌子上坐了,一边伸手查看着她左手的手臂:“唔,还好不严重,委屈你了,襄荷,把我那瓶金丝膏给拿来。这东西抹上,伤口好得快,免得再留下疤便不好了。”
“祖母,使不得,这么贵重的东西——”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嗔道:“祖母的东西都是留给你们的,拿去便是。”
“谢祖母。”
“昨个的事闹得一宿没怎么睡好。这不明个儿是钱夫人的寿诞么,我想着你们姐妹都去了,你也去吧,你母亲和妹妹只是静养就行,倒不必你在跟前伺候。”
“祖母——”楚惜情有些讶异。
老夫人叹道:“你既说不愿嫁给朱昂,既然如此,那不如去寿诞吧,到时候绍兴的名流夫人也都是在的,以你的品貌,便是武昌侯世子夫人也做得。”
“祖母,这……惜情不想这么急着就嫁人呢,只想陪在祖母身边伺候祖母才好呢。而且现在母亲正病着,去不去也无妨——”
“怎么,你是还惦记着朱昂?”
楚惜情忽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眼角瞥见老夫人面无表情,眸中有厉光闪过,顿时心中一凛。
试探,这是在试探她!
如果她拒绝不去,那代表她心中还有朱昂,嫉恨生事,昨天的事就很难跟她无关!
楚惜情低垂羽睫,她握紧了粉拳,好半晌才摇了摇头,拿起帕子拭泪:“祖母,我怎会还想他,你道他这番做法,我不心寒么?现今我早已经是对他死心了,今生是绝不会嫁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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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算盘
老夫人似乎暗地里松了口气,语气就缓和了很多,慈爱地拍拍她的手背:“唉,好孩子,真是委屈你了。你放心,祖母定会给你选个好夫婿的。明日你还是去寿宴吧,便当是散散心也罢。”
楚惜情哪还能拒绝,她低垂眼瞳,文静温柔的样子就像个与世无争的仙女,谁也不知道她微嘲的嘴角带着怎样的心思。
这样的家人,也实在是让人寒心。
楚惜情很厌烦这种感觉,她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她怀念21世纪的父母,家人,那时候她是多么快乐,为什么要把生命浪费在这里跟这些人勾心斗角?
可有些事,她忘不了!
老夫人赏了一匹缎子,楚惜情面无表情地回去照顾张氏,只字未提。
到了晚间,老夫人过来看大夫人和楚惜颜。
正好厢房里热闹得紧,卢氏等人都在,她的姐妹更是一个不少,老夫人便轻描淡写地说了让楚惜情跟着去的事情。
楚惜忧的脸色顿时变得不自在起来,她失神了片刻,才勉强笑着说:“大姐也去呀,那敢情好。”
怎么会呢,祖母好端端的这是闹得哪一出?
楚惜莲温柔地说道:“大姐一贯做事沉稳,有她在我倒是安心了。”
她从来都是这般温柔安静,总也瞧不出点别样情绪来。
卢氏有些不快,脸色便不太好,笑吟吟地说:“娘就说疼这丫头,上次就听武昌侯夫人很是喜欢惜情呢,指不定将来还能做了亲家呢。”
楚惜忧脸色一白,她握着的粉拳紧了紧,半晌没说话。
张氏却是玩味地看着这一幕,冷笑地打量楚惜忧和柳氏,不屑地撇了撇嘴,对于卢氏的话她倒是有些心思,只是默不作声罢了。
楚惜颜只是暗地里瞪着楚惜情,若是目光能杀人,兴许楚惜情早已尸骨无存了。
楚惜情看戏也似地瞧着,曲终人散,各回各家,不知道多少人要睡不好了。
回到湘园,碧柳来给她回禀事情。
“……三姑娘最近常去柳姨娘处,听说是找柳姨娘讨教想做个屏风,整日价神神秘秘的。姑娘您借给她的花样,她叫人拿去描了,但好像也没见做什么东西出来。”
楚惜情勾唇一笑,“柳姨娘那儿?”
她心思一转,忍不住半嘲讽半玩味地笑了起来,一边品起了龙井茶,笑眯眯地说:“三妹真是忙得紧呢,记得柳姨娘的绣工可是极好的。”
“是呢,奴婢也听说是如此。”
楚惜情赏了碧柳一个荷包,你好好给我办事,必不亏待了你的。这些你且拿去吃茶罢。”
碧柳喜上眉梢,收了东西,磕头退下了。
楚惜情莞尔,想到楚惜忧,哼了一声眸光转而凌厉起来。
“她倒是打得如意算盘,可我楚惜情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么,那么好利用的么?”
☆、我又不是孔雀
天光才亮,梅香已过来唤楚惜情起床了,楚惜情赖在温暖的被窝里懒得起来,梅香便急道:“还得好好打扮呢,奴婢听说昨个三姑娘就在忙着选衣裳了,怎么您还跟没事人似的?”
楚惜情半撑着下巴,恼得瞪她一眼,打了个哈欠:“她爱显摆让她显摆去,你家小姐又不是孔雀,见谁都要开屏!”
梅香哭笑不得,看楚惜情这漫不经心惫懒的样儿,也知道她是不会操心今日的宴会,忙自个儿琢磨开了,去翻楚惜情的衣柜选衣裳。
等半个时辰楚惜情起了,梳洗完了,便看到梅香选了四五套衣裳,眼巴巴地问她今个穿哪个。
楚惜情其实是真不上心,只是看那丫头那可怜样儿,忍着笑选了套粉蓝绣缠枝海棠花的窄袖圆领褙子,下穿了件樱草色镶梅竹纹镧边的百蝶挑线裙子,腰间打着葱白色的梅花宫绦,用了玉梅花的玉佩压裙,环佩叮当,走起路来当真仿佛春色袭人。
红玉擅盘发,今日给她挽了个坠髻,几缕乌发挑落耳畔,脑后垂着几根细碎发辫,因着衣裳颜色多绿,发间便佩着根红玉五福字簪子,斜刺里用些细碎珠花点缀,显得清雅出尘,俏皮灵动,不失少女的娇俏。
楚惜情任由丫鬟装扮,瞧瞧镜子里的人,笑道:“红玉当真巧手,我竟不认得自己了,莫不是另一个我?”
众人皆笑。
“姑娘可会说笑了,您可是天生丽质。”
杜妈妈进来说时辰不早了,楚惜情便起身去荣寿堂看望祖母。
今日是武昌侯夫人钱氏的寿诞,恰逢钱氏省亲,绍兴钱家便是大肆操办,很是隆重,几乎绍兴的名流,大户人家都会去,楚家作为绍兴的名门望族,自然是要去的。
这不一早过来,她便瞧见父亲楚旭,二叔楚敬,兄弟姐妹俱都在此了。
“大姐!”一见到姐姐,楚原便高兴地跑了过去,上下打量她:“姐姐真是好生漂亮,像天上的仙女。好姐姐,人家也想去,你就跟爹说说,准我请假去嘛——”
楚惜情弹了他一个脑瓜崩,笑骂道:“你才十岁,去了那场合有个劳什子的用处?难道还能结交绍兴的公子们了?大哥去就行了,你呀,好好地去读书吧。”
楚原顿时垮着脸,撅嘴不忿地嚷嚷道:“我马上就长大了!”
“那等你长大再说吧——”
楚旭训道:“你年纪还小,要安心读书,不要顽皮。”
楚原便低着头束手听着,老夫人嗔道:“好了好了,这时候训什么,来,原哥儿,到祖母这来,吃些点心再去上学,要好好读书,将来像你爹一样做个大官。”
张氏也过来了,她已能起来,闻言面色一暗,只是今早楚敬那孩子又病了,她心中忧心忡忡,看楚原这健康模样心中便是有些不是滋味。
☆、满堂娇
卢氏在一边道:“娘可是有大福气的人,看看现在这儿孙满堂的,旁人哪有这等福气。”
老夫人笑眯眯地说道:“今个儿都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会子去了钱家,莫要给我楚家丢人才是。”
“祖母放心吧,咱们姐妹定不会让楚家出丑的。”楚惜忧忙说抢话说道。
今日她穿了身桃红刻丝百蝶穿花彩晕锦长袄,丁香色软烟罗百褶裙,乌发抓了个翻髻,佩戴着赤金累丝双蝶嬉春衔珠钗子,宫粉色洒金珠蕊海棠绢花,明眸皓齿,鲜妍明丽,仿佛就像那随着她走动鬓边的蝴蝶一样生动活泼,她今日化了妆,桃腮鲜妍,更显少女的娇俏,真真是丽人一个。
楚惜情看了她一眼,也不介意她插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心里打着的主意谁也不知。
楚惜莲笑吟吟地说:“孙女儿只要乖乖地坐着就好了。”
楚惜情看四妹楚惜莲今日难得穿了身樱红色的浅紫镶领玉宝相对襟宽袖褙子,立领的藕荷色中衣,洒金挑线裙子,乌发梳得较为繁复,戴着几样名贵首饰,珠光宝气,跟平日的着装风格大相径庭,不由讶异,楚惜莲年纪较小,气质较为沉静,这般打扮反而不能承托她的气质,显得俗了,真不知道是谁给她选的!
楚惜情看了眼卢氏,见卢氏看自家女儿的目光似很是满意,不由了然,心中好笑,暗道:真是暴殄天物。
楚惜兰仍旧如往日的风格,穿了身银红亮缎的缠枝牡丹的高领褶子衣,显得明艳照人,她笑着道:“母亲,您身子不好,好好歇着,一会女儿回来,再去伺候您,二姐她现在如何了?”
张氏淡淡道:“只是身子虚,还躺着呢。”
“母亲还是要多多休息才是,府里可不能没有您。”楚惜情上前关心地说。
众人说了会子话,楚老夫人便打发他们去钱家,张氏送他们到垂花门前,见楚旭带着侄子楚继宗上了马车,楚继方跟楚原也去绍兴府学上学去了,楚惜情几个姐妹则跟卢氏一起分坐了两辆马车,丫鬟婆子,侍卫小厮随行,便沿着街道往钱家去了。
卢氏跟自己女儿坐一车,楚惜情几姐妹一车,楚惜忧笑嘻嘻地说:“今个儿四妹打扮得可真真是亮眼呢,我都快没认出来。一看就知道是二婶的手笔,我看四妹不怎么乐意呢。”
楚惜兰掩嘴直笑,“可不是么,四妹头上都堆了好些个金银了,这是要做当铺的么?”
楚惜情微微一笑:“两位妹妹打扮得可算是天仙也似的,寻常人可是不如了。”
说罢,也不怎么理会,这马车地方不小,车厢前部用磁石镶嵌了一个鸡翅木的小几,上方有凹洞放置着一套紫砂茶具,楚惜情慢条斯理地倒了茶品着,“三妹和六妹也尝尝?”
☆、生日宴(1)
楚惜忧眼睛一眯,看着神情淡然自如,如菊恬静的女子,心中一突,不知道怎的就有些不自在,喃喃道:“呵呵,那也好,不知道是什么好茶?”
“好像是六安茶。”
“我不喜欢六安茶,味道重了些,还是龙井好些。”楚惜忧说道。
“我倒喜欢瓜片——”
几个小女子随意聊着茶品,不多时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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