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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斗:第一嫡女-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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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管事一听,脸色就有些僵了,这话说的,毕竟是老夫人让他来的,她老人家也不是不清楚里面的事情,这就是给王家的福利。
听楚惜颜这么一说,却是有些威胁他们的意思。
王管事心里有气,淡淡道:“二小姐说得是,既然二小姐要管着,咱们自然是把账目都给您的,每日里进货都是有固定的商家,这也就是照章办事,可不敢有什么私心。”
楚惜颜哼了一声,叫人把账目拿来,自己看了看,见果然平日采买的店家都是有固定的,显然这就是从其中捞油水的地方了。
楚惜颜看得心花怒放,想着是不是能从其中捞些油水来,心中不由得欢喜起来。
☆、试探(第二更)
王管事跟旁边几个管事的对视了一眼,都察觉到了楚惜颜的目标,因此上心情便有些不痛快。
毕竟楚惜颜这分明是来抢他们的油水的。
但是这里面的事错综复杂的,哪里是楚惜颜想的那么简单。
她倒是想一口吞下,只底下几个管事的,却是不肯任她摆布,这里面倒是有的斗法了。
楚惜莲则是悠然自在的吩咐了人按过去行事,在西园里赏赏花,作画看书,当真好不惬意。
楚惜兰去洗衣房针线房看了看,回来,李姨娘寻她嘀咕了半天,自那之后凡是送去柳姨娘那里的衣服都特别做了些手脚。
楚惜情一一都注意到了这些事,但此刻她的心思全都放到明天的寿诞去了,哪里还有心思应付家里的事。
好不容易到了第二天,楚旭带着楚继宗和儿子楚原出门去访友,张氏病得昏昏欲睡,却是每每刚睡着,就又做起了噩梦,再度惊醒,好不煎熬。
楚惜颜几个姐妹忙着管差事,老夫人那边在念佛经,楚惜情处理了下今天要处理的事,借口要出门去考察下自家的店铺,偷偷换了男装和梅香出了门。
这次却是瞒着其他人的。
一路上她都是心情忐忑,梅香一直劝,她总是不能保持平静。
“算了,我这样,还真是挺没出息的。”楚惜情抚额,苦笑起来。
“不怪小姐的,其实您放平静就好。奴婢看那天的事肯定是侯爷太生气了,现在肯定是气消了。”
楚惜情蹙眉,她又该怎么跟顾渊说明白?
前倨后恭,怎样瞧着她都像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直到到了府河大街上顾家暂时的府邸,见外面并无什么客人,心中有些诧异。
“不是说寿诞么,怎么就好像没什么人?”
梅香也有些奇怪,到了前面送上拜帖,看门的军士便进去回报,不多时就见到顾炎亲自来了。
“楚贤弟这时候才来,该罚该罚!”顾炎大笑着迎了他们进去,楚惜情看他的样子似乎像还是对她的身份一无所知。
顾炎这小子装起来倒也颇为像模像样,这会子见了楚惜情跟梅香两个,仔细打量,心想,自己真是傻了,以前老是觉得这小子只是脂粉气重了些,现在一看,分明就是女人嘛。
这也主要是她没想到楚惜情会女扮男装。
这时候装起仿佛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却也十分得体。
“今日是铁牛的生辰,咱们不喜欢热闹,请一些不熟的人上门,好生无趣,因此今天就是自己家里乐呵乐呵。”
楚惜情这才恍然,怪不得没看到什么人呢,她都怀疑是不是寿辰了,原来如此。
也是,他们在这边本来也没什么故旧,热闹起来不过也就是当地的官员,那自然也是没趣。
铁牛这边厢看到了楚惜情,顿时有些别扭,顾炎瞪了他一眼,他才反应过来,上前哈哈大笑,声如震雷。
“嘿,你小子才来呢,楚原那小子哪去了,怎么没来?”
楚惜情震得耳朵直响,苦笑道:“铁大哥,原哥儿被我爹拉去访友了,这就没法来,不过他说要是回来就寻时间过来。这是小弟奉上的一点薄礼,还请哥哥笑纳。”
“哦?是把刀?”
铁牛一看那包装,顿时猜出了里面的东西。
“是的,这是小弟让人购得的一把精刀,也不知道铁大哥喜欢不喜欢。”
“怎么不喜欢,好着呢,我都忍不住想耍耍了,好刀,这不像是才铸出来的吧?”铁牛见那长刀刀面宽阔厚实,刀刃寒光闪闪,挥舞起来虎虎生风,着实是把宝刀,不由爱不释手。
顾炎在一边瞧着不爽,没想到让这家伙过个寿辰他倒是赚了!
“行了,今天不是耍的时候,站在这儿成什么样子?进去坐。”
说罢,顾炎招呼楚惜情绕过垂花门,进了内院。
这里却是跟楚家不同,望眼看是一片宽阔的平坦的场地,上面还摆放着一些锻炼的石锁之类的东西,附近有个兵器房,显然这里是用作练武的地方。顺着石板路而下的是三间正房,两旁各五间厢房,隔壁通了月洞门,通向别的院落。
“今天都是自己人,你不用担心,待会咱们哥几个喝一杯才好。我去让人置办了酒席。”顾炎豪爽地说着话,见楚惜情心不在焉,时不时往四周看去,似乎在寻人似的,心中顿时窃笑。
这小丫头分明是在找他大哥,只是看她肯在收到那信纸之后还肯来,显然是心中惦念,已经压下了羞涩,如此看来,今天分明是有戏嘛!
顾炎经不住地笑了起来,这脸上的笑容就有些诡异。
“铁牛啊,你去前院看看,招呼客人。”顾炎笑吟吟地打发铁牛去前院。
铁牛本来还想说哪有什么客人,被顾炎瞪了一眼,挤眉弄眼的暗示了半天,他才明白过来,憨笑着带着诡异的笑容走了。
楚惜情忽然感觉有些发冷,总觉得今天这两人透着股奇怪。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会有这种预感?
楚惜情想着,问道:“侯爷呢,怎么,怎么没看到他?”
“大哥啊。”顾炎愁眉苦脸地说:“唉。”
楚惜情有些急了:“侯爷怎么了?”
顾炎斜睨了她一眼:“这事说了你也解决不了不是?自从前两天大哥回家,就借酒消愁,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怎么问他吧,偏又不说话。这几日都是消沉多了。我心里也着急,楚贤弟,你是个聪明人,你说说,这是怎么了?”
楚惜情顿时被他问得语塞起来。
怎么了?
你说是怎么了?
楚惜情面上阵青阵白,苦笑道:“小弟又怎么清楚呢。”
顾炎叹道:“唉,是啊,我真是糊涂了。这事跟你说了也没啥用。楚贤弟你先坐着,我去那边招呼下人,来人,上茶来!”
楚惜情见他要走,有些着急:“侯爷他,他出了这样的事,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在家?”
顾炎心中暗笑,嘴上却是叹道:“是啊,你要找他啊?从这里出去到后园那边,我大哥在那边。”
楚惜情听了,便想去,只等到顾炎带着诡异的笑容离开了,她才起身想去后园找人。
梅香拦住她道:“姑娘,您这就去?”
楚惜情迟疑了片刻:“既然来了,总要去见他一见。你,你先在这里等着,我自去见他。”
她不知道顾渊见了她会有什么反应,此刻芳心缭乱,忐忑不安之下,才转过月洞门朝后园去了。
这座宅子原先是江南的典型宅邸,虽然顾渊在前面弄个演武场,不过这后面的花园却还是保留了。
虽然不大,瞧着也算精致。
楚惜情绕过假山,便听前方似乎有隐隐风雷之声传来。
举目而望,果然看到有人在那里演武。
近了,发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顾渊和陈风两人。
顾渊长身而立,渊渟岳峙,手中执一杆白腊木的长枪,对面的陈风同样是一支长枪,二人正在比试,彼此间攻守来回,仿佛有风雷阵阵,长枪横扫仿佛毒蛇出洞,蛟龙腾空,耍起来枪尖点点寒星,杀气腾腾,此刻若是有人闯入,仿佛只要随意捅去,便可以直接要了人的性命!
楚惜情心中一惊,上前几步,停在假山旁边,没有打扰他们,却是旁观起来。
顾渊似乎没有注意到她,不过转腾之间,回身而来,终于看到了站在假山旁边,身穿白衫,女扮男装的楚惜情。
他似乎目光微微凝滞了片刻,手中的枪杆忽然脱手而出,唰的一声竟是朝楚惜情飞了过来!
她惊得差点想逃开,但是那一刻却是忽然倔强地站在那里不动。
她看出了顾渊是不可能要伤她的,如此这番,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不管是不是为了震慑她,她楚惜情,也绝对不能退步!
砰的一声,长枪的枪尖直接插到了假山缝隙之中,在楚惜情旁边溅起了阵阵粉尘泥土。
☆、谁解女儿心
她浑身颤抖,却是倔强地仰起头看着她,乌黑的眼睛里带着不可置疑的坚强和决绝。
顾渊冷冷凝视着她,那枪的枪杆仍在空中来回摆动,好半天才渐渐平静下来。
陈风看到这情形,直接收了枪,转身走了。
顾渊迈步上前,伸手拔出了那杆枪。
“你来做什么?”
他看着她倔强的小脸,明明害怕却仍然僵着身子不肯转开的样子,心中忽然窒闷起来。
不用多想也知道,肯定是顾炎把她请来的,接着铁牛生辰的事。
顾渊心知肚明铁牛没过过什么生辰,知道顾炎定然是想做些什么,看到她时,他才已明了。
只是顾渊并不领情,他心里很是不满,顾炎这样做,除了能让他们更加不愉快之外,还能做什么?
楚惜情那天在那种情况下,都不肯嫁给她,难道突然间她就能想明白了?
楚惜情垂眸,见他冷漠的态度,冰冷的语气,心里一窒,果然,根本不是他邀请她来的。
他根本就不知情,现在看到了她,他还在生气,那样的仿佛看着陌生人的眼神让她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心里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你,你不想看到我?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来的,是顾三哥邀我来给铁牛将军庆生的,要是你不愿意见我,我,我这就走。”
他的样子让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只觉得心里像是被汹涌的潮水淹没,漫无边际。
顾渊蹙眉,她在说什么东西?
什么他不想看到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
楚惜情怔了怔,她揪住了衣角,咬着嘴唇,羽睫剧烈颤动,“我,我想跟你说说那天的事情。是我不好,那天我有些太过冲动了,可能说了些不合适的话,你不要生气,后来我……”
顾渊敛眉,他盯着她看了半天,搞了半天,她就是要跟他说这个?
这样的话再说一百遍又有什么用?
他心底就有些恼怒,冷冷道:“若是为了此事,就不必再多说了。该说的你那天都说清楚了,也没什么可解释的。如果你是怕我为了此事迁怒于你和你家,大可不必,我顾渊还不至于这么做。”
楚惜情一愣:“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要说什么,说来说去不过还是那样,我早已明了你的心思,既然说了不会勉强你,那就算是如此。你也不必为此忐忑不安,我自认为我还不算什么卑鄙小人,该说的话我早已说了,你难道还不明白?还是要让我再说一遍你才甘心?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跟你说什么。”
楚惜情脸色涨得通红,眼中含着眼泪,泫然欲泣。
她想起他送的纸条,他绝然的话语,让她再不要去见他,他也不想见她。
是她自己不要脸,鼓足了勇气来到这里见他,她心里满是忐忑,少女复杂的心思让她更是难以启齿说出些表白的话来。
再次投入感情,她不知道是跨过多少心理障碍才能够走出到这一步在他面前。
她宁愿暂时不去想曾经数次被人辜负深情,狠狠伤害,只不过就因为此刻心中难掩的情愫。
可是他冷淡的话语让她鼓起的勇气瞬间破灭了,他不想见她,也不想跟她说什么。
她只觉得羞愤欲绝,在此刻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果然,他现在已经不喜欢她了么,大概他已经开始讨厌她了,这样冷淡仿佛对待陌生人的样子,他从来没对她表现过。
楚惜情心里仿佛堆了铅块般沉重,心口好似被人用力攥紧了,收缩着一阵一阵的疼。
“对不起,是我,是我不知羞耻地过来,打扰你了。我本来想着跟你解释下那天的事情,当时我没想明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以为我是明白的,却发现原来我是个傻子。我这就走,不打扰你了。”
她转过身哭着跑了,刚好撞到往这边走的顾炎。
“哎,怎么啦,你这怎么走了?”
顾炎本来躲在那边偷看来着,不知道怎么回事,楚惜情突然间就哭着跑出来了,他忙出手去拦。“对不起,我要回去了,顾三哥你别管我了。我以后再也不来了。”
她推开顾炎直接落荒而逃。
“这是怎么啦!”
顾炎急急忙忙地进了园子,见顾渊手里握着枪杆,表情有些怔忪黯然,不由快步上前问道:“哥,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你怎么把人气跑了?你看她都哭了。”
顾渊冷冷道:“是你叫她来的?”
顾炎见事情办砸了,心里就有些心虚:“是啊,这不是为了哥哥你吗?弟弟辛苦了半天,大哥你怎么不好好跟人家说说,怎么冷着脸把人赶走了呢。瞧她多伤心,你跟她说啥了。”
顾渊沉默了片刻,叹道:“何必叫她来呢,她再解释又有什么用,说来说去还是不想嫁给我。我也不想跟她多说什么。”
“不会吧,我看她很伤心呢,怎么可能是对大哥你无意。大哥你怎么不温柔点哄着她,女人么,你哄哄她不就行了。”
顾炎心里心虚,心想不会是那天送纸条过去让她误会大哥讨厌她了,然后刚刚大哥又冷着脸不想跟人说话,这姑娘还不得误会了?
顾炎心里叫苦,看了眼哥哥,他摸了摸脑袋,现在他要是说出真相的话,他哥哥会不会揍死他?
顾炎打了个冷战。
“再说,女人面皮薄,我看她哪怕真的想表白,被大哥的冷脸一吓也是不敢了,让人家小姑娘怎么说得出口呢,男人嘛,还得主动点不是?大哥,我说真的,你对她那么冷淡她还肯来,肯定不是对你无意的,要是真不喜欢你,怎么就被你弄得那么伤心?”
顾渊蹙眉打量着他:“你倒懂女人心了?”
只是他心中也有几分怀疑,今天楚惜情的反应很是有些异常,如果她真的不想嫁给他,大可不必来,再纠缠不清。
而且她最后说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要说她突然开窍了,连顾渊都有些不太相信,可是心里莫名地又存了几分心思。
顾炎生怕大哥发现他捣乱的事了,连忙道:“这不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么?她一来就是失魂落魄的,听到你在这里就过来找你了。还没说几句话呢,你就给人气跑了,不是对你有意,都说清楚了干嘛还要来画蛇添足?唉唉,现在不知道她回家多伤心呢。”
顾渊没有说话,只是拎着抢转身走了。
“该死的这都什么事啊,这可咋整。”顾炎急得团团转,心想难道他要直接去问楚惜情?
不过他看大哥似乎也有些意动的样子,回头他再煽风点火,总之一定要让大哥抱得美人归。
却说这边楚惜情哭着跑了出来,梅香忽然见到小姐去时好好的,回来时却是这般,顿时吃了一惊,赶忙上前去拉住她。
“姑娘,怎么了,您怎么哭了?”
楚惜情止不住眼泪,她拿出帕子擦了又擦,颤声道:“他不想见我,走吧,梅香。我,我再也不来了。”
梅香一怔,拥住楚惜情,心中也是难受,见楚惜情这般,她心里实在堵得慌。
“好,咱们走吧,小姐,不留在这里了,他是有眼无珠。”
楚惜情低着头,浑浑噩噩地出了府,要不是梅香拉着,她都能走到大街中心去被车马撞了。
梅香看她的状态实在不好,找了间茶楼进去,要了个雅间。
楚惜情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她抱着杯茶默默地喝着,神思都飘到了云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总之肯定不是什么快乐的事情,因为她脸上满是悲伤。
梅香轻声道:“姑娘,别难过了,您这么美,这么好,喜欢您的多得是。”
楚惜情低喃道:“那又怎么样呢。”
梅香语塞,叹道:“先等些日子吧,也许等侯爷他气消了,自然还会找您的。他那么喜欢您,怎么会突然就不理您了呢。”
楚惜情眼圈红了,涩声道:“回家吧,我不想呆在这里。”
---(o)/~昨天是思思农历生日,很开心,大家在群里祝福我,我和家人一起庆祝了。当然这时候说生日快乐也不晚啦,因为我公历生日是十一,还没到哈哈。
☆、是谁多事种芭蕉
楚惜情起身离开。
梅香叹了口气,生怕她再这样跌着,忙上去扶住她下了楼。
出了茶楼往楚家去,走到半路,天色有些阴沉,积雨云堆积在天际,蒙蒙密密,卷过狂风,霎那间铺面天空。
“要下雨了,咱们赶紧回去。”
梅香才说完没多久,离楚家还有些路程,倏忽之间雨点落下。
雨远远而来,好似鸭群走过沙地,簌簌作响,虽不算大,但是绵密的雨滴滴在身上却是冰凉,让人浑身发冷。
楚惜情只觉得连同心都是一片冰冷了。
等到两个人回到家中,楚惜情浑身都湿透了。
等回了湘园,叫人送了热水洗了,换了衣服,楚惜情默然地坐在楼上书房里,旁边的姜汤一口没喝。
窗外的雨仍然在下着,细细密密,似乎永无尽头。
“梅香姐,管事娘子过来,说有事要跟小姐回报。”绿萝低声道。
梅香抬头看了看上面,蹙眉道:“什么事,姑娘这会子正心情不好。”
“好像是为了舅老爷家小姐的外祖父过寿的事。”
梅香蹙眉,这事儿她说了不算了,可是小姐现在的情绪——
她咬了咬牙,不如拿些事情来,也好让小姐能提起精神来,不要老是想着那件事。
早知道自家小姐这么伤心,还不如不去。
梅香上了楼,见楚惜情仍然抱膝坐在书房里,叹了口气。
“姑娘,管事娘子来回话,说要跟您商议您外祖父过寿的寿礼事情。”
楚惜情一时没注意,梅香又说了两遍,她才听清了,反应过来,面无血色的脸上闪过一抹苦笑。
“罢了,我去处理。”
她敛去心绪起伏,勉强打起精神下了楼。
她外祖父的寿诞自然是热闹,正好赶上七十大寿,自然也是要大办的。
王妈妈使人来请她商议这事,楚惜情跟管事娘子去荣寿堂见了王妈妈,商议寿诞的事情。
这些事情自然都有送礼的往年礼单在,照着再添些物事,只要做到隆重不失礼数又显得亲切才好。
楚惜情本就淋了雨,身体发寒,下午商议事情也是勉强为之,到了傍晚方确认礼单,她只觉得头晕脑胀,经不住咳嗽起来。
“姑娘像是有些不舒服?还是赶紧回去歇着,要不要请大夫看看?”
王妈妈见她如此皱了皱眉,忙问道。
“没事的,大概是受了寒,我回去熬些姜汤喝了就是。”
楚惜情脸色苍白,王妈妈见状,怕她出事,便忙送了她回去。
天色向晚,因着下雨,显得有些阴沉,楚家上下已经点起了灯火,沿着抄手游廊一路而行,梅香特地带了披风让楚惜情披上,此刻看她在灯光下宛如白瓷般透明苍白的脸色,不由难过焦急。
“姑娘,还是要请大夫看看,别再受寒了。”
“没事的,我那不是还有药材么,我给你个方子,你抓了药煎了就是。”
说着话她又剧烈咳嗽起来。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回到湘园时,但见园中芭蕉树在雨中沙沙作响,似乎伤心呜咽,不由痴了般驻足。
梅香见她这般,苦笑着硬拉着回了房,她知道自己小姐懂得些医术,便催着她问药方子,楚惜情给她开了个,让她去库房里取药。
她自己却是回了闺房,在东侧间小书房里推开轩窗,雨水随风飘进,打在脸上。
她垂眸看着雨中的暮色,回眸研墨,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是谁多事种芭蕉?早也潇潇,晚也潇潇。”
写着写着,忽然眼中便聚起泪来,她一边咳嗽一边笑了起来。
“怎的这般,倒像是个林妹妹似的,楚惜情,你有点出息行不行,不就是个男人么……”
她一边笑一边提笔在纸上续了。
“是君心绪太无聊,种了芭蕉,又怨芭蕉。”
那笔似乎都握不紧了,字更是不成样子,写着写着,眼泪点点低落在雪白的澄心堂纸上,落下点点渍痕。
她放下了笔,伸手擦着脸上的泪痕,“顾渊你个王八蛋,都怪你,把我弄哭了!”
“是我自己犯贱才会喜欢你,我为什么要喜欢你?你霸道,冷漠,又不会说好听话,每次都气死人。我怎么可能喜欢你呢?”
她蜷缩在书房里的躺椅上,只觉得头疼欲裂,整个人从身到心都泛出冰冷。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重生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复仇吗,真的到了那一天,她还为了什么而活着呢?
她闭着眼睛,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窗外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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