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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断肠花-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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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堂主,那把守‘血牢’的三十个人,有无可能在不为察觉的情形之下,一举歼之?”曹敦力摇摇头,道:
“没有可能,那地方我在今天中午亲自前去看了一遍,三十个守卫,除了有五个在牢里留驻,五个把着牢门之外,其余二十名全围着‘血牢’四周站立。公于,你一定知道,那‘血牢’四周没有任何掩蔽,二十个人又都站在明处,彼此全能看得清楚,到晚上更点起灯笼火把,照耀得宛如白昼,每个人相距约有十步左右,任是再高的本领,再快的身手,也绝然无法在同一时间将那把守牢外的二十个个人全部解决!而只要有眨眨眼的空隙,已经足够他们之中的一个拿起哨子狂吹报警了……”此刻,金尤摩又道:
“关于这一点,公子,俺们想得到,那姓童的王八羔子,也约模早就盘算过了!”君俊明淡淡一笑,道:
“我之所以不愿硬闯,金兄,其中实有顾忌——”金尤摩忙问:
“什么顾忌?”君惟明深沉的道:
“如若童刚早有密令交待,那留驻牢里的五名守卫,只要一闻警讯即刻下手,杀害衣彪等人。便算我们破门冲进,只怕也来不及了,那时,纵算我们能以血偿血,百倍索回代价,又有什么意义呢?”看着金尤摩,他续道:
“而照童刚的为人行事手段来说,他这样做的可能性是极大的,我们若是打草惊蛇,明干起来,只怕就会徒劳无功,并加速衣彪等人的死亡了!”沉吟了片刻,金尤摩终于同意的道:
“嗯,公子说得有理……”“鱼肠煞”罗昆有些沉不住气的道:
“那么,我们又该怎么办呢?”君惟明思考了一阵;毅然道:
“为今之计,只有牺牲曹堂主这条内线了!”曹敦力全身蓦然冷了下来,惊恐英名,张口结舌:
“我……我……公子……我……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你答应……答应过……不加……加害于我……”君惟明知道曹敦力会错了意,和熙的道:
“曹堂主,你切莫慌张,我的意思并不是说要你去舍命或要你的命,只是为了这件事你以后恐怕就将泄露秘密,难以在‘大飞帮’中容身立足了,这样也好,与其弄到最后再昭揭出来,还不如今天便弃暗投明!”曹敦力惊疑不定,呐呐的道:
“公子之意是?……”君惟明道:
“很简单,救出衣彪之后,我们即将向‘铁卫府’正面展开攻击,那时,也用不着再有什么内线了,大家全是硬碰硬的干,如果你尚夹在其中,于敌我双方全有碍难,你帮着他们和我们真打也不好,假斗亦不成,而我们一和你照上面自亦碍手碍脚,不能畅所欲为,干脆,今夜你就正式投向我们这面,免得日后你成天提心吊胆,还得防着你身边的同伙,我们也好长驱直入,无忌无惮了!”曹敦力怔愣着,犹豫不决的道:
“但……但是……公子,‘大飞帮’与童刚只怕不会放过我啊……”君惟明冷冷一笑,道:
“他们不会有空暇来找你的,曹敦力,他们为自己挣扎活命都嫌转挪不灵了!”曹敦力流着冷汗,青着面孔,颤栗的道:
“不过……不过……童刚左右能人很多……君公子,这些人也将会寻我晦气……”君惟明冷酷的道:
“你既投奔于我,曹敦力,我便负责你的安全,更会使你获得代价,如今正邪明暗与胜负之势全摆在面前,曹敦力,我不勉强你,你自己可以选择!”曹敦力哆嗦着,唇角也在一下接一下的抽搐,又是痛苦,又是畏惧,又是惶惑,又是焦灼的反复思虑着,好一阵子,他终于咬牙道:
“罢了,我也只有这条路好走!君公子,我跟你!”君惟明拍拍他的肩头,道:
“这才是明智之举。”金尤摩亦笑道:
“可见老曹你尚未完全糊涂,纸包不住火,你替君公子卧底的这档子事早晚也会宣泄出去,到了那时,童刚与你‘大飞帮’的伙计们还能轻饶了你?他们不将你活剥了才叫有鬼呢!真不如现在便表明立场,投奔过来,非但可受君公子的庇护,异日‘铁卫府’重光,功劳簿上还少得了你老曹的一笔么?”曹敦力啼笑皆非,却又可怜兮兮的道:
“只求君公子大力提我一把,别将我甩到门外已是恩同再造,各位,我如今已是个无倚无靠,强敌环伺的人啦……”军惟明正色道:
“你放心,曹敦力,从今以后,你跟着我就如同我手下的任何一个老弟兄无异,你和他们在我眼中一视同仁,有我君惟明在一天,你便是我的手足,接受我的维护,与我进退与共!”
因为过度的激动,曹敦力不由浑身都在簌簌抖个不停,他说不出现下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好象是热血澎湃,又似是怔忡迷茫,宛如兴奋昂扬,又仿佛若有所失,胸隔中充塞了很多东西,亦似空荡无物,他噎窒了好一会,才沙哑著嗓子,颤索索的道:
“多谢公子收容照拂洪恩……事到如今……我,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但乞日后公子赏口饭吃,并周全我这条性命……”君惟明坚定有力的道:
“当然,这一切全在我的身上,曹敦力,我君惟明何曾出过口的话,还有不算数的?”曹敦力感激零涕的道:
“我信得过,公子,我全信得过……”吸了口气,他又忐忑的问:
“现在,便请公子示下,我该怎生去做?”君惟明低沉的道:
“你往‘血牢’去假传童刚之命,设法混到牢里,将那留守的五个角色杀了。然后,再解救衣彪等人,从牢里的污水池上来,只要确保衣彪等人的生命安全,外面的事就不算什么了,当然,虽如此说,我们还是以尽量不惊动其他的人为妙,最好在确保衣彪等人的安全后,你还能设法诱使牢外的守卫者进入牢中,予以逐个歼灭!”顿了顿,他又道:
“总之,以不给他们机会鸣哨示警为原则,若是实在做不到的话,也只好硬冲出去了!”曹敦力想了想,若着脸道:
“如果假借童刚之令混进‘血牢’,这一点我认为尚有把握,因为在‘大飞帮’里,我至少还是堂主的地位,与守‘血牢’的‘墀坛’坛主平行,‘墀坛’的属下不会生疑,他们在事发之前,也决不可能想到我在搞鬼。但是,若要设法将他们守在外面的人骗进牢里,恐怕就不太容易了,他们曾奉有童刚亲渝,不准擅离半步。我假使耍什么花样,一个不巧出了漏子,岂非当场出彩?”君惟明道:
“只要能先混进牢里救下衣彪那批人,不叫他们先遭了毒手,外面的这批守卫就无所谓了。能设计悄悄解决了固然最好,否则也没有关系,大不了硬干一场,他们不能钳制衣彪等人,我们也就毫无忌惮之处!”曹敦力点点头,道:
“好吧,我尽力而为就是……”说着,他又悠悠的叹了口气道:
“唉,这档子事一旦揭开之后,只怕童刚和本帮的刁老板,全要气得暴跳如雷,恨不得马上刨掉我的祖坟了……”君恨明淡漠的道:
“曹敦力,你记住我行事的习惯,勇往直前,决不返顾!”心腔子一跳,曹敦力忙道:
“是,是,我晓得,公子,我晓得……”此时,金尤摩插口道:
“君公子,人手的分配呢?”君惟明胸有成竹的道:
“‘血牢’位置在‘千霸堂’之前,牢后是一条宽敞的白石横道,横道后是一方花圃,而‘丹楼’与‘凤楼’便左右挟持,当初我建造这座牢房之时,为了预防万一,在牢房四周没有栽植一棵树木,以免被那些图谋不轨的人用做掩蔽——不想今天却妨碍了我们自己的行动,等一下,我们潜往‘血牢’的时候,金兄与罗昆便只好隐伏于‘血牢’后那片花圃之中,预做接应,我和曹敦力两人混进牢里行事。在我们进去之后,假若盏荼光景,尚不见牢外的守卫中计进去,你二位以最快的势子展开扑杀,我们也会带着衣彪等人冲出接应,大家就从现在这里越墙遁走!”金尤摩思索着,道:
“有几个问题,俺还要请示一下。”君惟明忙道:
“不敢,金兄且请明问。”金尤摩舐舐嘴唇,道:
“第一,若是老曹无法诱使‘血牢’外的守卫进入牢中受戮,俺们就必须明着展开攻杀。而这一明着攻杀,势必惊动‘铁卫府’上下之人,他们蜂涌而来,一包一围,俺们又要对付这些灰孙子,又得照应自牢中救出的伙计。如此一来,四面兼顾,十分吃力,而到了这里后马上便要翻墙,牢中那些伙计定须俺们背扶着始能行动。设若追兵太众,这件事做起来便麻烦了!”君惟明平静的道:
“金兄之意是?……”金尤摩道:
“很简单,须要一个断后之人,好掩护其他同伴从容撤走!”君惟明微微一笑,道:
“我来断后!”猪泡眼一翻,金尤摩忙道:
“公于,俺受你抬举,亲随左右,总不能就这么轻松使转了回去,多少也得出点力气,表现表现,所以么,这断后之人,俺便毛遂自荐,充他个数吧……”君惟明摇摇头,道:
“金兄另有重任,此事不劳了。”金尤摩急切的道:
“君公子,俺的意思是——”不待他讲完,君惟明温和,中却带着坚决语气,道:
“金兄,我来断后。”金尤摩两颊的肥肉抽了抽,吁了口气,无可奈何的道:
“既是公子你坚持,俺还有什么话说?”君惟明低徐的道:
“金兄的第二个问题呢?”金尤摩“哦”了一声,续道:
“第二,如果今夜俺们得了手,将衣彪他们救了出去,照俺来看,公子你留在府里的这五百多忠贞手下便要遭殃。不管姓童的知不知道是公子你亲临重现,也不管今晚的事和你那几百名旧属有无关连,童刚不会轻饶了他们,你想想,他可能把这群终将不利于他的人留着么?”君惟明点点头,诚挚的道:
“幸而金兄提醒,要不,这一层我还未曾估到呢……”一边,罗昆小声道:
“公子,金老兄说得对,事出之后,只怕姓童的不会放过我们那批老弟兄:“君惟明略一沉吟,道:
“罗昆,你马上潜到前面,下达我的谕令,叫所有忠于我们的弟兄,用尽一切方法在天亮之前脱离‘铁卫府’,赶往‘朝凤山’‘入云台’的‘刀子庄’,他们的行动,可授命田朴做主!”接着,他又道:插口道:
“君公子,人手的分配呢?”君惟明胸有成竹的道:
“‘血牢’位置在‘千霸堂’之前,牢后是一条宽敞的白石横道,横道后是一方花圃,而‘丹楼’与‘凤楼’便左右挟持,当初我建造这座牢房之时,为了预防万一,在牢房四周没有栽植一棵树木,以免被那些图谋不轨的人用做掩蔽——不想今天却妨碍了我们自己的行动,等一下,我们潜往‘血牢’的时候,金兄与罗昆便只好隐伏于‘血牢’后那片花圃之中,预做接应,我和曹敦力两人混进牢里行事。在我们进去之后,假若盏荼光景,尚不见牢外的守卫中计进去,你二位以最快的势子展开扑杀,我们也会带着衣彪等人冲出接应,大家就从现在这里越墙遁走!”金尤摩思索着,道:
“有几个问题,俺还要请示一下。”君惟明忙道:
“不敢,金兄且请明问。”金尤摩舐舐嘴唇,道:
“第一,若是老曹无法诱使‘血牢’外的守卫进入牢中受戮,俺们就必须明着展开攻杀。而这一明着攻杀,势必惊动‘铁卫府’上下之人,他们蜂涌而来,一包一围,俺们又要对付这些灰孙子,又得照应自牢中救出的伙计。如此一来,四面兼顾,十分吃力,而到了这里后马上便要翻墙,牢中那些伙计定须俺们背扶着始能行动。设若追兵太众,这件事做起来便麻烦了!”君惟明平静的道:
“金兄之意是?……”金尤摩道:
“很简单,须要一个断后之人,好掩护其他同伴从容撤走!”君惟明微微一笑,道:
“我来断后!”猪泡眼一翻,金尤摩忙道:
“公于,俺受你抬举,亲随左右,总不能就这么轻松使转了回去,多少也得出点力气,表现表现,所以么,这断后之人,俺便毛遂自荐,充他个数吧……”君惟明摇摇头,道:
“金兄另有重任,此事不劳了。”金尤摩急切的道:
“君公子,俺的意思是——”不待他讲完,君惟明温和,中却带着坚决语气,道:
“金兄,我来断后。”金尤摩两颊的肥肉抽了抽,吁了口气,无可奈何的道:
“既是公子你坚持,俺还有什么话说?”君惟明低徐的道:
“金兄的第二个问题呢?”金尤摩“哦”了一声,续道:
“第二,如果今夜俺们得了手,将衣彪他们救了出去,照俺来看,公子你留在府里的这五百多忠贞手下便要遭殃。不管姓童的知不知道是公子你亲临重现,也不管今晚的事和你那几百名旧属有无关连,童刚不会轻饶了他们,你想想,他可能把这群终将不利于他的人留着么?”君惟明点点头,诚挚的道:
“幸而金兄提醒,要不,这一层我还未曾估到呢……”一边,罗昆小声道:
“公子,金老兄说得对,事出之后,只怕姓童的不会放过我们那批老弟兄:“君惟明略一沉吟,道:
“罗昆,你马上潜到前面,下达我的谕令,叫所有忠于我们的弟兄,用尽一切方法在天亮之前脱离‘铁卫府’,赶往‘朝凤山’‘入云台’的‘刀子庄’,他们的行动,可授命田朴做主!”接着,他又道:
“此事办完之后,你立即赶到‘血牢’后的花圃中与金兄会合。记住,你只有盏茶左右的时间去做这件事情!”罗昆匆匆答应,不敢迟延,他身形一矮,矫健的窜入夜色中去了,罗昆刚刚离开,君惟明继道:
“金兄,还有问题么?”金尤摩吃吃的道:
“第三,今晚公子你可要露庐山真面目?”他随即补充道:
“若是仍须隐密,俺们自就装聋作哑,要不,公子的大名抖露了去,却可以大大的收到震摄之效呢!”君惟明不由笑了,他道:
“无庸隐密了,反正今夜之后,我们即要明枪真刀的干。而且,我也要堂堂昭示天下,揭发童刚的罪恶!”金尤摩轻轻一拍手,道:
“好,大家全摆明了最好!”君惟明道:
“没有其他该斟酌的了?”金尤摩道:
“没有了。”君惟明赞道:
“难怪金兄名扬天下,威凌北地,原来金兄技艺惊人不说,思维更是慎密周全得很呢!”嘻开一张大嘴,金尤摩笑道:
“呵呵,俺只是表面上看来象是愚者罢了!”君惟明轻轻拍了拍金尤摩肥厚多肉的肩膀,回首道:
“曹敦力,我们去吧?”曹敦力点点头,忽然又道:
“是了,公子,你这身衣袍,呢,未免太扎眼了,若是你跟我混进‘血牢’,只怕容易给人识破……”君惟明想想也对,道:
“那么,到那里再找件衣衫来掩遮一下呢?”曹敦力略一沉吟,将自己罩在外头的一袭灰袍脱下,送给君惟明,他里面穿着一套紫酱色的紧身衣。君惟明接过灰袍迅速披上,望着曹敦力冷缩的模样,不禁有些迟疑的道:
“你冷么?”曹敦力用劲活动了一下双臂,笑道:
“不冷,不冷!”金尤摩耸耸肩,道:
“老曹,你心意颇佳,说不冷却是在扯蛋了!”曹敦力干涩涩的打了个哈哈,道:
“我们走吧!”
君惟明不再说什么,他招呼了金尤摩一声,曹敦力在前,他人随后,一路小心翼翼,掩掩藏藏的潜往“血牢”而去。好在有曹敦力挡头,他又知道一些椿卡哨位的所在,加上君惟明的地形又熟,三个人绕绕转转,没有逢到什么麻烦,就到了“血牢”的左侧方附近。
他们三个人躲藏在“凤楼”的楼角阴影下一丛常青木的后面。从这里,可以望见前面一块空地上突起的一座巨形半圆石牢,那座石牢全是铁硬的花岗石砌造,坚实厚重,无窗无洞,贸然一看,几乎就和一座坟墓差不多!甚至连那扇开在正面的生铁小门,宽窄也只容一人进出——这就是那应有名的“血牢”了。内行人一眼便知,要想从这牢里救人,不敢说难比登天吧,只伯也轻松不了多少!
“血牢”的范围约有三丈方圆,现在,果然正有二十名灰衣大汉围绕着牢房的四周把守,他们全都毫无掩遮的站在空旷地带上,每人手中还擎着一只松枝火把,青红色的火焰哗剥伸缩耀着,幻映得火把下那一张冷厉的面孔,便越发狰狞丑恶了,二十个人,俱乃一式的大砍刀,刀身隐泛寒芒,只见他们在冷冽的夜色里不停来回踱着,但是,距离却不出三尺之外,人人可以互相瞧见,加上火把的光辉,与牢门边上高挑的那盏大红灯笼照映着,那片空地全是亮晃晃的,休说一个大活人靠不近去,即便一只飞鸟也无所遁形!
气温很低,此刻,约摸快到三更天了……。
树丛后的金尤摩不禁眨眨眼,嘴里轻轻“喷”了一声,他压着嗓门道:
“乖乖,这座‘血牢’,简直就象一座石坟,光看着,也就够人心发毛了,不知道真个关了进去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君惟明低沉的道:
“当然不会令人愉快。”曹敦力也接口道:
“我一共进去过三四次,不过,就是一辈子不叫我再进去我也不会怀念它,那不是个人呆的地方……”金尤摩又道:
“公子,这是你设计的么?”君惟明点点头,道:
“不错。”金尤摩吁了口气,道:
“在牢房的格调上来说,无懈可击;一看就知道是个内行中的内行的杰作。只是,稍稍有点歹毒些了……”君惟明沉重的道:
“我也有此同感,虽然这个‘血牢’全是用来囚禁一些大恶不赦之徒,但也太阴森冷酷了些,因此,我早已废置不用,哪里想到童刚这厮却派上了用场,更是用来对付我一批赤胆忠肝的弟兄!”沉默了一下,金尤摩心里颇有感触,他道:
“君公子,没有密道暗门什么的可以通进去么?”君惟朋摇摇头,道:
“没有。”曹教力亦插口道:
“在以前,我们早就详细检查过了,除了那扇沉厚铁牢门之外,没有一隙缝,就连那两个通风口吧,也都是隐在石面底下的,而且还加上了铁栅栏!这座‘血牢’的设计,可以说是严密到家了……”望了君惟明一眼,曹敦力又道:
“所以哪,公子真可称上天才中的天才啦……”君惟明不禁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冷冷的道:
“这又何尝不叫‘作茧自缚’,自己受到自己的报应呢?假如我以前没有建造这座牢房,今夜也就犯不着冒这么大的危险,费这么多的脑筋了!”陪着笑,曹敦力小心的道:
“正是,呃,正是……”现在金尤摩的目光投注向“凤楼”下面那四个懒懒来回踱着步子的灰衣守卫,他悄声道:
“君公子,我是否从这幢楼的后面绕到那片花圃里去?”君惟明朝“血牢”之后,十多丈搭有花棚的方向指了指,沉声道:
“是的,花圃就在那里。”略一打量,金尤摩不由皱了皱眉:
“公子,好象花圃的位置隔着牢房稍远了一点,行动起来,有些不大方便呢……”君惟明笑了笑,道:
“舍此之外,再也没有足资隐藏之所了,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并不安全,且这里离‘血牢’的距离比花圃与‘皿牢’的距离更远!”金尤摩低沉的道:
“那么,俺的行动就越发要快了!”君惟明笑道:
“自然,动作快是决不会吃亏的。”金尤摩颔首道:
“公子,俺先去啦。”君惟明叮咛道:
“别忘了盏茶光景之后,不见对方哨卡中计便得马上扑杀!”金尤摩一扬手,道
“俺记住了。”
“了”字方才在寒冷的空气中飘荡,金尤摩粗大的身影,轻烟殷射出,略略一闪,即已失去踪迹!
曹敦力瞪着眼,不由赞叹的道:
“金兄的块头大,这一身功夫却是谅人,多么的灵活快捷,眨眨就不见影子了……”君惟明笑了笑,道:
“要不,人家凭什么混到今天的名声?”曹敦力讪讪一笑,道:
“公子说得是。”君惟明看着他,道:
“如今,我们也该上场了。”
点点头,曹敦力大步跨出,君惟明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两个人转到“凤楼”前的白石横道上,直往‘血牢’前面走去。
离着“血牢”还有三丈远,他们就碰上了第一个守卫,那人体格魁梧,脸膛黝黑,目光中甫见人影,立即火把前伸,兵刃斜举,低厉的叱喝:
“谁?站住!”
他这一声叱喝,马上就引起了其他守卫者的戒备,火把纷纷高抬,大砍刀也齐齐指向这边,同时,有几个人的银哨子竟已含到嘴里!
曹敦力心腔子噗通乱跳,冷汗涔涔。他强自镇定,站下来,双手背负,故意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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