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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剑屠龙-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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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粟道长吁叹了口气,道:“贫道经玉尘子道友回来相告,才知挽救不及,临安已发生变故!行凶番僧既是康藏大雪山‘戈玛拉寺’中人,贫道与玉尘子道友叨在知己,再偏劳他康藏大雪山一行,探听‘戈玛拉寺’动静,对方实力如何,可以有个应对之策。”
  旁边静静听着的翠竹书生,视线投向玉尘子,说道:“玉尘子道友真不愧有‘金脚行者’之称,驰骋江湖,竟如穿街越巷!”
  玉尘子欠身朝方瑜一笑。
  韦涓问道:“玉尘子道友,你此去大雪山一带,探得‘戈玛拉寺’的情形如何?”
  玉尘子收起笑容,脸色凝重道:“贫道虽是探听所得,听来十分凶险……”
  一顿,又道:“大雪山位于西藏南境,相传是昔年佛祖云身成圣之处,方圆百里之内,只有少数藏番居住。雪山终年苦寒,一年之中只有七八两个月,云雾开朗,积雪略解,据当地土人说,除此两个月外,山间不分日夜,惨雾迷濛,尤其是当地土人听指的‘白鬼崖’、‘冻凝岭’诸处,空谷无人,时时发出欢笑、说话之声……”
  班奕玲听到此话,两眼直直的插嘴问道:“玉尘子前辈,大雪山中,还藏有不少精灵妖怪等东西?”
  玉尘子一笑,道:“当时贫道听来亦感到出奇,后来据上人解释,空谷之中会有人声谈话啼笑,那是由于若干年前,附近藏番入山猎取羚羊、雪鹿诸类,他们当时听说的话,全被寒气冰结,附在岩壁之上,山中积雪溶解,给冻结的人语之声,就传了开来,所以明明空谷无人,却会发出人们的声音传出来。”
  大厅众人见这位“金脚行者”玉尘子说出这段见闻,听来称奇不已。
  少林掌门一空大师问道:“玉尘子道友,番僧松云听主持的‘戈玛拉寺’形势如何?”
  玉尘子道:“贫道虽是从附近土人探听所得,听来十分凶险,松云和尚所主持的‘戈玛拉寺’,是在雪山之南,有称做一处‘轮回十八盘’的山谷之内……”
  韦涓听来生奇,自语似的道:“‘乾回十八盘’,有这么一个怪名称?”
  玉尘子缓缓一点头,道:“不错,入‘戈玛拉寺’之路,共有两条,一明一暗,明的由轮回十八盘直上,约有三十余里路,左盘右旋迂回曲折面上……”
  “石旗山庄”老庄主洪昭良,似乎想到另外一件事情,一插嘴问道:“玉尘子道友,近土人对松云所主持的‘戈玛拉寺’印象如阿?”
  玉尘子道:“贫道浪迹江湖各地,略谙藏语,是以跟当地上人交谈方便,从他们口中听来,颇为不齿,那是慑于‘戈玛拉寺’淫威敢怒而不敢言……”
  一顿,又道:“松云自知多行不义,乃在十八盘沿路上,筑有九个碉堡,每一碉堡除有四个藏僧把守外,并有西藏豺犬两只,往来巡夜。”
  方瑜问道:“玉尘子道友方才听说,一明一暗,那登‘戈玛拉寺’的暗道又如何?”
  玉尘子道:“贫道从当地上人探听听得,那暗道是由一处‘藏龙洞’而上,绕向后山走,可以避开轮回十八盘的正面。”
  翠竹书生方瑜-听到此话,接口道:“此地不失为进‘戈玛拉寺’的捷径。”
  玉尘子道:“可是番僧松云考虑周密,狡猾异常,自‘藏龙洞’以上三十余丈,所有单肠小路,采樵路径,完全掘断,据附近藏人说,那里采樵小径毁去,已成了一片悬崖,无法往上攀登了。”
  小侠胡天仇想到母亲血海之仂,苦心练技……他静静听到这里时,突然很懂事的问道:“玉尘子前辈,‘戈玛拉寺’之内布置如何?凶僧松云防守是否严密?”
  刚才韦涓引见介绍过,知道此子是昔年“莫干剑客”胡玉琦之后,亦是娘亲遭人所害,身负血海之仇的孩子。
  他朝天仇注目一眼,缓缓一点头,道:“小施主问得是,让贫道慢慢道来,这是一位年岁较长的藏人告诉贫道的……”
  微微一顿,又道:“凶僧松云不但江湖上结下不少怨仇,他身为大雪山‘戈玛拉寺’的主持,也得不到当地土人的爱戴,是以整个‘戈玛拉寺’不惜鸠工选材,设置了无数的暗桩机关……至于何等样的机关,告诉贫道的藏人,他没有见过,说不出一个详细来。”
  大厅上众人,经“金脚行者”玉尘子说后,对藏境大雪山的“戈玛拉寺”形势,已知道了一个大概。
  一粟道长轻诵一声“无量寿佛”,这“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经玉尘子道友此说,我等对大雪山‘戈玛拉寺’形势,已知道一个大概,至于如何围剿‘戈玛拉寺’,将凶僧松云除去,我等需作进一层的商议。”
  ※※   ※※   ※※
  “金脚行者”玉尘子在“校尉总管府”逗留一晚,向众人道过“后会有期”,告辞离去了。
  老庄主洪昭良要回鄂南“石旗山庄”一趟,然后转程往大雪山“戈玛拉寺”,按时与众人会合。
  至于少林掌门一空大师,在尚未削发为僧之前,就是临安城校尉总管,是以,韦涓离开这段时间中,他就替代了这项职务。
  胡玉娟要照顾她和韦涓所生的宁馨儿庭瑞,不便跟他们同行,也留在“校尉总管府”。
  翠竹书生方瑜、烈火星君韦涓,昔年“海内五贤”中老四“黄衫剑客”古侃如今是武当掌门的一粟道长,另外是班家姊弟与胡家兄妹,这一行七人,离开临安城往西藏的大雪山方向进发。
  “金脚行者”玉尘子,日行千里,夜赶八百,由于他这一门出奇的功夫,去一次大雪山算不了一回事,可是在他们七人来说,却是一段漫长的路程。
  行程匆匆,经过一个月的脚程,才抵达蜀地边境的“打箭炉”。
  这伙人一过打箭炉,渐惭发觉土地荒凉,人烟稀少,过了,“里搪”这样一个地点,已入前藏境边,只见黄沙迷漫千里冰封。
  按说眼前,时已春回,草木欣欣向荣,天气也不致于太冷,可是一入藏境,却完全变了一幅景象——白云漫天,细雪纷飞,呵气成冰,刺骨生寒。
  这伙人又经过了一段漫长的行程,才抵达“葛伦库里”,这是进入大雪山唯一通道。
  这日,七人赶程中,发觉天色已晚,风雪陡起,冻云四合。
  佳蕙走近奕琮的身边,努起嘴,喃喃轻声道:“琮哥,天色晚了,如果找不到宿处,咱们可要冻成一块块冰块啦!”
  奕琮拉上她裹上皮套的手,含笑道:“蕙妹,别慌,前面不会没有的!”
  翠竹书生方瑜走在前面一步,纵目看去,风雪交加之中,有一座巍峨高大的喇嘛庙,立即转身告诉众人。
  男女七人,施展脚程,直向前面那座喇嘛庙奔去,果然不多功夫,已抵庙前,抬头看去,庙门上端横匾一方,刻出“敕建昭远寺”数字。
  众人看到庙门紧闭,门缝中有闪闪灯光透射而出,隐约中还传出梵贝诵经之声,估量正是晚饭之前,做了晚课的时候。
  方瑜迈步上前,握住门环,连着敲了好几下,才见庙门呀然而开。
  里面走出一个身材高大,中年以上的黄衣喇嘛,用了惊奇的眼光看了众人几眼,尤其特别注意到奕玲和佳蕙二人身上。
  方瑜见这喇嘛僧,面容狞恶,看来不是善类,他上前抱拳一礼道:“这位大师父请行个方便,在下数人都是去大雪山拜佛朝香的善男信女,路上错过宿头,无处住宿,打扰贵庙,借宿一晚,明日献上香油费如何?”
  这个中年喇嘛脸带冷笑,当他一眼看到后面那几个男女英雄,个个英气飒爽,装束跟当地一般人不一样,心头震了一下。
  他脸上立即换了付神态,变了一张十分和悦的面孔,用汉语道:“原来各位施主经过此地要借宿一宵,本寺大喇嘛,二喇嘛两位活佛爷,正在率领全寺僧人做晚课,此刻不便相见,请各位客堂一坐如何?”
  方瑜见这喇嘛貌相凶恶,目光闪闪不定,对人又前居后恭,心自暗暗起了疑窦。
  他向烈火星君韦涓眼色示意一瞥,韦涓微微一点头,其他众人也都会意过来。
  众人就跟着那喇嘛进入庙门,在一间禅堂里坐落下来。
  他们才坐下不久,有一个中年喇嘛带了两个小喇嘛出来,此喇嘛是这座庙里的知客僧,名叫“葛里鲁”,他一走进来,就和众人行礼。
  这时那两个小喇嘛献上乳茶,众人见那茶黑乌乌,还带了一股腥气,谁也不敢喝。
  彼此道过姓名后,翠竹书生方瑜,捏造了一个假的名字。
  知客僧听来唯唯点头,又问各人的来意,方瑜又把进庙前的话重说了一遍。
  知客僧葛里鲁听过这些话,脸色一变,嘿嘿冷笑数声,道:“尊驾看来也是一位体面人物,怎么打起诳语来了,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小僧已略有看出,各位居士何以说是朝山进香?”
  班奕琮年轻气盛,个性直率,刚才进庙门时,看到那喇嘛一对贼眼,直朝玲姊和蕙妹身上打转,心里已有点恼怒。
  现在见这知客僧出口不逊,沉不住气,道:“你这和尚,说话好没有道理,你有你的庙宇,我等来此投宿,自有香资付上,如果不方便,我们可以找去别处,你管我们是真拜佛假拜佛?”
  那知客僧冷冷看了班奕琮一眼,接着一笑,道:“这位小施主不用恼怒,论道理,小僧不应多问,只是敝寺是大雪山‘戈玛拉寺’的下院……”
  众人听到此话,各个心头不禁一沉。
  知客僧葛里鲁接着又道:“本寺奉了院主松云大师之命,如果有到雪山拜佛的汉客,就在此间款待,命人带引了去……
  他朝众人回顾一瞥,又道:“各位自称朝香拜佛,不带一只黄布香袋,而且各个杀气腾腾,佩着兵刃,如果说是朝山香客,谁也不会相信,我看各位不如趁早说个明白,如果是松云活佛请来的好朋友,敝寺自当有一番接待。”
  翠竹书生方瑜听到这些话后,那才是真个“冤家路窄”了……
  自己这伙正要找去“戈玛拉寺”,向松云和尚讨回这笔血债,可是做梦也不会想到,竟会闯进“戈玛拉寺”的下院来。
  现在此知客借说出这些话,不用说,寺中这些喇嘛,也是“戈玛拉寺”的爪牙党羽了。
  烈火星君韦涓冷然地一笑,道:“照你如此说来,我等如果不是松云和尚的狐群狗党,就是来找他晦气的仇人了?”
  知客僧哈哈大笑,道:“这位施主说话,真是快人快语了,如果来的不是松云活佛好友,就别怪我等无礼……”
  韦涓见他话到这里,一声冷叱道:“该死的秃贼!”
  他霍地离坐而起,左手中、食二指疾吐,一个“后羿射日”之势,直向知客僧左乳下“血海穴”点去。
  这个知客僧葛里鲁,也是一个点穴的行家,一见韦涓动手,也从椅上一飘而起。
  一招“金龙舒爪”,沉臂往下一格,倏然向外一推,右指伸出,反向韦涓臂肘的“曲池穴”,回敬而去。
  烈火星君韦涓,昔年名列“海内五贤”之一,功夫老到,是个行家,是以,及时收招缩手。
  冷不防一响“嘶”的破风声起,寒星一点,横里飞来,袭上知客僧膝盖,哼叫一声,仆倒地上。
  胡天仇经方瑜倾囊传授,已学得一身绝技,当初用“精金钢母”剩余所铸成的“凤尾锥”,只有七支之数。
  这七支“凤尾锥”来得不易,专破内家高尹铁布衫”、“金钟罩”诸类功夫,是以非到必要时,绝不轻易使用。
  由于这七支“凤尾锥”的原因,胡天仇却学到一手上乘的使用暗器手法。
  方瑜对天仇、佳蕙这两个孩子,视如己出,天仇“凤尾锥”不能轻易使用,他就替天仇另外铸制了一种“天星银雨针”,运用“凤尾锥”同样的手法出手。
  刚才“嘶”声轻微的破风声起,就是天仇一枚“天星银雨针”弹指出手。
  这一下,出其不意,天仇自服下梵谷上人“雪莲太乙锭”后,内家劲道充沛,这一枚“天星银雨针”出手,把知客僧的膝盖,竟射了个对旁而过。
  知客僧“轰”的一声跌倒地上,班奕琮正要上前将他擒住,那知客僧虽然受伤,还有一身武技……。
  他熬忍疼痛,一个“懒驴十八滚”之式,身体翻到禅堂正中供着的“金刚尊者”莲花宝座的下面,用手一扳莲座。
  知客僧用手这一扳,一阵“豁啦啦”声起,地面下沉,裂开一口三尺见方的大洞,他竟沿着裂开的翻板,一个骨碌,滚了下去。
  这口洞穴构造得精巧无比,知客僧从翻板滚下,地面又恢复原状。
  禅堂里众人,正感到惊奇的刹那,突然四周墙壁一阵“轰隆轰隆”金铁交鸣之声响了起来。
  众人抬头望去,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这间禅堂的所有门户,已完全隐去,替上一片漆黑的铁板。
  众人再也不会想到,这样一座昭远寺,机关消息竟如此厉害。就在这刹那之间,禅堂门户全隐,他们就像一笼老鼠,给困在里面。
  班奕琮道:“秃贼闭了门户,我等不妨从窗口出去。”
  胡天仇闻言走近跟前看时,不由心头一沉……。
  原来这间禅房的四扇窗,全是用生铁打造,另外刻出“卍”字花纹,约有两指粗细,外面涂上红漆,平时看不出来。
  就在这花格的窗外,已升起一面铁板,这一来,连窗户上花纹也被遮住。
  这时禅房里一片黑黝黝的,只有金刚尊者座前,一盏琉璃灯散发出豆大一点暗淡的光亮,略可辨出房里的轮廓。
  一粟道长古侃轻诵一声“无量寿佛”,道:“你等四小身上,具有仙家神兵的宝剑,都能削铁如泥,何不施出一用。”
  班奕琮听到师父此话,突然给想了起来!
  不错,不是师父提醒,居然忘了这件事,姊姊“真刚宝剑”,仇弟“湛玉宝剑”,蕙妹手上也有一把“昆吾宝剑”,自己所使用的乃是“金精宝剑”。
  奕琮心念闪转,道:“师父说得是,我等有此神物奇珍,正可以拿出使用。”
  他亮剑出鞘,走近窗前,剑芒闪处,钢铁窗栏,宛若刀削木泥。
  佳蕙走近他身边,道:“琮哥,让蕙妹来帮忙你!”
  她亮出了“昆吾宝剑”。
  奕玲、天仇也各个展出神兵利器的宝剑,落向钢铁铸成的窗户上。
  四小这一出手,一片“格登格登”声中,剑芒如虹,星火闪飞,不到盏茶时间,整扇铁窗,已被四把宝剑砍得片片零碎。
  胡天仇正要窜窗而出,方瑜道:“仇儿,小心窗外有人暗算埋伏!”
  天仇应声道:“仇儿知道。”
  胡天仇身形自窗中电射面出……。
  果然不出所料,才一出窗,冷芒耀眼,破风声中,两把戒刀,一左一右,分向胡天仇迎头砍来。
  胡天仇早有防患,手中“湛玉宝剑”施出瑜叔所传“铁剑屠龙十八招”中一招“玄鸟划沙”。
  剑芒闪处,金铁交鸣,响起两声“叮当”之声,两段半截刀头,飞出三四丈外。
  原来就在胡天仇出窗时,有两个喇嘛僧伏在窗格外面,出其不意,各个一刀砍下。
  这一来,把两个喇嘛吓得魂不附体,连翻带滚,逃命逸去。
  这时,翠竹书生方瑜、一粟道长古侃、烈火星君韦涓、班家姊弟和佳蕙等六人,各个亮出兵刃,纷纷越窗而出。
  外面是一个院落,倏地一股明如洪钟的声音,厉声叱喝道:“你们这班狗男女,休得放肆,昭远寺大老爷、二老爷在此!”
  话声甫落,“刷刷”声中,半空落下两个高大的身形,赫然是两个番僧。
  跟着,院落拱门处人影闪晃,一窝蜂似的涌进二十多个凶眉怒目的喇嘛来。
  这些喇嘛的手上,各个捏着明晃晃的戒刀,把七人团团包围起来。
  那两个番僧,就在这些喇嘛的前面站定下来。
  翠竹书生定睛看去,这两个番僧生得十分威猛,显然就是这里面的主持。
  左首那个,身高七尺,头如笆斗,浓眉巨目,狮子鼻,火盘口,一付连腮胡子。
  他那张脸宛如赤血,两臂虬髯盘结,条条喷起,手中倒拖着一把粗若儿臂的生铁禅杖,看来有五十多斤重,足下蹬着一双多耳麻鞋。
  右边一个身材略矮,面庞瘦削,豹头虎项,那张青渗渗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他手上捧着一口,那是中土武休中少见的“九耳八环厚背紫金刀”。
  这两个番僧,都是一身黄色袈裟。
  翠竹书生方瑜用手一指,道:“我等数人,与你们往日无仇,近日无冤,因何要用机关来陷害我们,是何道理?”
  红面番僧厉声答道:“你家活佛就是本庙大方丈‘克罗希’,这位是二方丈‘哈里’,此庙宇是‘戈玛拉寺’下院,你等要到大雪山找晦气,就是与我等敌上……闲话少说,吃我罗汉爷一杖!”
  话落,抢进两步,提杖头,坐杖尾,一招“独劈华山”,“呼”的一杖向方瑜兜头打了过来。
  翠竹书生方瑜,闪身飘游一边,张开竹骨纸扇准备迎敌……。
  胡天仇“湛玉宝剑”出鞘在手,横前一步,道:“瑜叔,此秃贼让仇儿来应付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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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凤展翅变化亦无穷
 
  胡天仇乳虎出柙,锐不可挡,身负娘亲血海之仇,雪地长征来此天寒地冻的西藏。
  眼前虽然并非元凶松云和尚,却也是一丘之貉,天仇要一层瑜叔所传“铁剑屠龙十八招”,以试试手上“湛玉宝剑”是否锋利?
  方瑜见天仇手握宝剑,横身过来,心念不禁倏然一转道:“眼前虽非强敌元凶松云番僧,亦不妨一试仇儿这孩子,自己所传授之学,是否可以迎敌?”
  方瑜有了这样想法,就退下一边,道:“仇儿,要小心迎敌!”
  胡天仇虽然经翠竹书生方瑜武艺倾囊相传,可是这孩子服下“雪莲太乙锭”后,跟他妹妹佳蕙,此二小洗髓伐骨,一身资质已与前迥异。
  是以,胡天仇所展使的武技,已备有一甲子内家修为的功力。
  昭远寺大方丈克罗希,见横里钻出一个看来年纪还不到二十岁的男孩子,手上握着的倒是一把金芒熠熠的上好宝剑。
  他戟指叱声道:“呸,你这个小鬼,乳臭未干,想要在咱活佛手下讨个超渡?”
  胡天仇道:“秃驴,小爷不跟你嘴皮上作输赢,看剑!”
  剑花一绕,一招“金盘进鲤”,“刷”的一声,剑尖向番僧克罗希当胸指来。
  克罗希发现对方,虽是一个年纪不到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却是步法迅疾,剑招神奇,急急吸胸凹腹,身形霍地向左一展……。
  就在同一个刹那间,一手围过禅杖,一式“指山骂月”向胡天仇的剑身横截过来。
  旁边现战的烈火星君韦涓暗叫一声:“不好! ”
  如果番僧克罗希这记禅杖,向仇儿截个正着,仇儿虽有仙兵神器的“湛玉宝剑”,吃上番僧硬重兵器,也会把剑磕飞。
  翠竹书生方瑜却是脸色从容,两眼炯炯有神,投向两人场中激战……。
  “铁剑屠龙十八招”方瑜昔年学自“黄叶老人”,而后再把这套剑法传于胡家二小,显然他知道这套剑法的进退之处。
  胡天仇不慌不乱,一沉腕把,一式“金丝垂钓”,剑尖一垂,易上为下,反向番僧克罗希的手腕要害处,截斩过来。
  这一招连削带打,乃是“铁剑屠龙十八招”中一式精华之处。
  克罗希大吃一惊,霍地向下一挫腰,怍“怪蟒翻身”之势,窜出五六步远。
  番僧去而复返,单臂一抡,杖带劲风,招演“泼风盘打”直向敌人斜肩带背敲了下来。
  胡天仇挫身缩头,一式“凤凰展翅”,身形闪挪之际,贴地如流,由禅杖下钻了过去。
  只见他连人带剑,又是一招“玉女投梭”,直刺番僧的软肋。
  番僧克罗希连忙一回禅杖,“叮当”声中,把宝剑架住。
  一僧一俗,各展身手,剑杖交击,金铁交鸣声中,不绝的回响,你来我往,展开了一场激战。
  众人恪守江湖道义,虽然处于敌对,双方只是观战,并无一人上前助拳。
  佳蕙挨近奕琮身边,悄悄间道:“琮哥,韦哥这套剑法怎么样?”
  奕琮一点头,道:“不错,威猛有力,变化无穷!”
  班奕琮说出此话,言出由衷。
  不过他知道:“铁剑屠龙十八招”固然是威镇武林的秘门绝技,而天仇面对番僧这把沉重的禅杖,能连绵不绝的使出锐厉剑招,却是归功于天仇有他充沛的内家功力。
  一个十八岁的男孩子,会有这等雄浑无匹的内家功力,那是由于服下梵谷上人所赐稀世珍品“雪莲太乙锭”之故。
  一粟道长古侃,对湘西蒲云山一代侠圣梵谷上人,来临安“校尉总管府”现相,赐下“雪莲太乙锭”给胡家二小饮服之事,已听么弟韦涓谈起过,是以看到眼前这幕激战场面时,心里不禁感慨万千:“一双人海遗子,会有此不可思议的奇遇,那该是天赐造化了!”
  胡天仇连演“铁剑屠龙十八招”剑法,但见剑光夭矫,宛似一条金龙翩空腾游,挥挥霍霍,声势逼人!
  一片寒芒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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