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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汉-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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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翎道:“主要还是卑职信不过他们,要不然的话,卑职拿一条命换取玉爷您的安全,那是卑职应该的!”
七贝子玉铎还待再说,柳青琪突然一抬手,两名黑衣壮汉院呼一声,关起了窗户,急得七贝子玉铎在里头大叫李玉翎。
李玉翎道:“玉爷别急,请耐心坐下来等卑职就是。”
这句话并没有起多大效用,七贝子玉铎还在里头一直叫,柳青琪望着李玉翎笑了笑说道:“这位贝子爷的头衔比你李领班大得多,可是那颗胆子比起你李领班来可就差多了。”
李玉翎淡然说道:“那也难怪,贝子爷出身富贵,那儿见过这个,受过这个,自是难跟咱们过惯了刀口流血生涯的江湖人相比!”
话锋一转,接道:“三当家的,七贝子爷我见过了……”
柳青摄含笑招手道:“李领班,有话你应到大殿去谈,有些事我不能做主,还得找二哥,再说我二哥也还在大殿里恭候大驾呢!”
李玉翎住口不言,转身向前行去。
回到了大殿里,赵大海一个人正在左拥右抱作乐,一见二人到,他连站也没站起来,以一手搂着一个望着柳青琪笑道:“对不起啊!三弟,我抢了你的了!”
柳青琪淡然笑道:“这是什么话,自己兄弟,放着也是放着,二哥要是有意思,尽管享乐就是,我理应相让。”
赵大海哈哈大笑,笑声中他转望李玉翎道:“怎么样,李领班,人见着了吧!”
李玉翎微一抱拳道:“多谢二当家的,见着了。”
赵大海道:“人是否好好儿的,我兄弟没骗你吧!”
李玉翎又一抱拳道:“再谢谢二当家的!”
赵大海笑容一敛道:“李领班不必客气,刚才一个弟兄来报,香案已经摆好了,秦天样那四个结拜兄弟跟他那侄儿也等着呢!李领班怎么说,只等你一句话了。”
李玉翎淡然一笑道:“不敢让他几位久候,也不敢让他几位失望,只让李玉翎目送七贝子平安离去,李玉翎立即自缚双手就是。”
赵大海冷冷一笑道:“李领班不愧是位高明人物,你李领班信不过我兄弟,我兄弟可未必就信得过你李领班。”
李玉翎道:“这么说,二当家的又是不肯了。”
赵大海冷然说道:“不错,一句话,那办不到。”
李玉翎道:“那事情可就难办了!”
柳青琪笑笑说道:“以我看事情一点也不难办,既然咱们双方间话不投机谈不拢,那只有就此作罢,秦天样的这笔债,‘大刀会’不要了,这位贝子爷也只有委屈他在‘大刀会’多待一个时期。李领班要是仍不愿意,咱们就是走一步算一步,人在后头那间弹房里,李领班只管放手去救,我兄弟愿意看着李领班大展神威。”
这态度跟口气却够强硬的,可是李玉翎不敢这么做,他倒不是怕别的,而是“大刀会”
伤了七贝子玉铎。
江湖上个个亡命徒,他清楚这班人,“大刀会”既然挑明了跟朝廷作对,他们就更没把那一家“官”当回事儿。
一个七贝子玉铎,在大内是红人,在官家是皇族亲贵,在“大刀会”这般人眼里,那可是轻得连鸡狗都不如。真惹了他们,他们可毫不犹豫地会一刀落下,真要这样李玉翎他就别想再回到那圈子里头去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他固然不能让“大刀会”伤了七贝子玉铎,他更不能为一个七贝子玉铎把自己这有用之身葬送在这儿,偏偏“大刀会”的这两个狡猾诡诈,尤以这柳青琪为甚,他怎么办,该怎么办,能怎么办?
正自作难之间,他突然想到了那先后投来的两个纸团,小秃子既然露了面,现了身,先后投给他两个纸团,必然有用意,对他可能也必然有所帮助,何不看看那两个纸团上写的是什么,事到如今似乎也不必再顾虑什么了。
一念及此,他先展开了手里握着的那个纸团儿,这张宽约两指的小纸条,上面写着六个字:“二弟,三弟,放人。”下面画了一根铁拐。
这是什么意思,小秃子怎会投给他这么一张纸条。
他这里刚一怔神,只听赵大海话声问道:“李领班,你手里是……”
李玉翎忙一定神,含笑说道:“锦囊妙计!”
抬手从腰间取出了另一个小纸团,展开一看,又是一张宽约两指的指条,上头写着似真似非的两句话,李玉翎张开一看:“为防调虎离山计,算命先生奔那头,自管放心大胆赴约,即有提报。”没署名,画了颗光头。
李玉翎恍然大悟,一颗心立即定了下来,把这张小纸条一团一揉,立即粉碎,然后他含笑抬眼道:“二位可愿意知道我看的是什么?”
赵大海尚未说话,柳青琪已然含笑说道:“说不说那还在你李领班。”显然他是故示大方。
李玉翎道:“记得刚才二位告诉我,贵会大当家的带着一批贵会的高手去做另一笔生意去了,可是?”
赵大海点头道:“不错,怎么样。”
李玉翎道:“那么现在我告诉二位,贵会那位大当家的这笔生意不但做垮了,而且连老本都贻了进去,二位可信。”
赵大海哈哈大笑道:“三弟,你信不信?”
“我信。”柳青琪一点头道:“二哥别忘了,官家有的是好手,倘若把护卫营几百铁骑冲街倾巢调了出来,大哥非糟不可。”
赵大海哈哈大笑道:“说得是,说得是,我怎么忘了,北京城里还养着一窝鹰犬,大哥糟,大哥糟,这可怎么办。”
李玉翎淡然一笑道:“我不敢勉强二位,其实这也勉强不得,二位请看看这个。”
抬手把后一张纸团递了出去。
柳青琪面带笑容伸手把那张纸条接了过去,只一眼,他脸上的笑容立刻云消雾散,没了踪影,转眼望向李玉翎。
“李领班这是那儿来的?”
李玉翎道:“这三当家的就不用管了,只问这纸条上的字迹,是不是贵会大当家的亲笔。”
赵大海一怔愕然说道:“大哥写的……三弟,让我看看。”
伸手向柳青琪要那张纸条儿。
柳青琪抬手把那张纸条递了过去。
赵大海接过一看,脸色倏变,立即松开那两个姑娘,腾身跃了起来,两眼圆睁,望着李玉翎厉声说道:“姓李的,你竟敢跟我兄弟耍这一套。”
李玉翎道:“这一套有什么不好,双方对敌,无所不用其极。贵会如此这般对我,我如此这般对贵会。贵会投我红桃,我以李还贵会,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赵大海道:“我不信你们那班鹰犬能……”
李玉翎道:“信不信还在二位,只问这纸条儿上的字迹,是不是贵会那位大当家的亲笔,不是自不必说,要是的话我以为这件事就毋庸置疑。”
赵大海还待再说,柳青琪抬手拦住了他,一双锐利目光逼视着李玉翎缓缓说道:“李领班既然高明,有道是:‘棋差一着,全盘受制’,我兄弟甘拜下风,我承认这纸条上的字迹是我大哥的亲笔,可是我要请教,这纸条李领班是那儿弄来的?”
李玉翎道:“纸条上的字迹既是贵会那位大当家的亲笔,三当家的以为我是从那儿弄来这张纸条儿的。”
柳青琪道:“这么说,这张纸条儿李领班是从我大哥手里弄来的?”
李玉翎笑笑没说话。
“放屁!”赵大海道:“姓李的他是神仙不成。”
柳青琪抬手拦住了赵大海,两眼望着李玉翎,一眨不眨。
“这我就不明白了,算算时候你李领班动身到这儿来的时候,我大哥才带着人往‘密云’那方面去,李领班是什么时候见着我大哥的?”
李玉翎笑了笑,仍没说话。
柳青琪接着说道:“再说,李领班既然身上带着这张纸条儿,为什么不早拿出来呢?”
李玉翎道:“三当家的,我现在拿出来也不迟。”
柳青棋道:“李领班慷慨丈夫,别让人说你一声小家子气。”
李玉翎淡然一笑道:“这么说吧!我是能不用它便不用它,要是不用它而能接走七贝子,我岂不白白落下个贵会大当家的。”
柳青琪道:“这不是理由,李领班明知道要想毫无代价地接走那位贝子爷是不可能的。”
李玉翎道:“那么我不再作任何解释。”
柳青琪微微一笑道:“明摆着的事,也用不着李领班解释,我刚才说过,棋差一着,全盘受制,这一局我兄弟是输了,你李领班看该怎么办吧!”
李玉翎道:“我不敢说让二位听我的,我只敢说让二位听听贵会那位大当家的话。”
柳青琪倏然一笑道:“李领班是要我兄弟放人。”
李玉翎道:“二位知道,这话不是我说的。”
柳青琪道:“大哥的手令,我兄弟不敢不遵,奈何我大哥的这纸手令,你李领班拿出来的太迟了。”
李玉翎微微一怔,双眉陡扬,道:“三当家的,这话怎么说。”
柳青琪淡淡说道:“那位七贝子已经不在这座庙里了。”
李玉翎心情一松,冷冷吁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真的了,三当家的。”
柳青琪道:“早在李领班刚才看过他回转到这大殿来之后,我兄弟手下的两个弟兄已经从后门把他带离了这座庙……”
李玉翎道:“带走人的是二位手下的弟兄,那么由二位下个令再把人带回庙里来,应该不是难事。”
柳青琪微微一笑道:“我不妨告诉李领班,我说人现在已经带走了,就是他还在这里,我也不会把他交给你李领班。”
李玉翎道:“这么说三当家的是不听贵会那位……”
柳青琪道:“李领班应该知道这句话,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李玉翎道:“三当家的能不为贵会那位大当家的安危着想。”
柳青琪笑笑说道:“我所以迟不杀人,就是为我大哥的安危着想。”
李玉翎道:“我明白了,三当家的是想用这位七贝子换贵会那位大当家的。”
柳青琪笑道:“李领班果然是位明白人。”
话声方落,立听神案后传出一声异喝。
这声异喝极其轻微,但赵大海跟柳青琪却不是庸手,自然瞒不过他俩那敏锐听觉,两个人骇然转后,厉声喝道:“什么人!”
就在这当儿,一点白光从殿外射过,直奔李玉翎脑后,其势若电,李玉翎倏然惊觉,猛有所悟,闪电抬手向后一把抓住了,那点白光,那又是个小纸团,他飞快展汗那小纸团一看,脸上立时浮现了笑意,当即一翻脑把那纸条操成一团藏在手里,轻咳一声。
“二位……”
赵大海跟柳青琪没答话,立听赵大海冷笑道:“既然已到这儿来,又何必缩头缩尾,躲躲藏藏。”
神案后当然无声,一点反应也没有。
李玉翎道:“只怕是野鼠编幅一类。”
赵大海闪身扑向了神案后,转眼间他又从神案后闪了出来,向着柳青琪投过一瞥,显然他无所见。
柳青琪眉锋徽皱,目光一紧转过身来道:“李领班确认是野鼠骗幅一类之物了。”
李玉翎道:“那座庙中没有野鼠,蝙幅一类。”
柳青琪淡然一笑道:“就算是野鼠,蝙幅一类之物吧!野鼠,蝙幅一类之物何必放在心上,来,咱们坐,谈咱们的正经事。”
李玉翎道:“谢谢三当家的,既然三当家的要用七贝子换贵会那位大当家的,这件事就已成定局,还有什么好谈的,我不坐了。”
柳青琪道:“莫非李领班要走。”
李玉翎道:“正是。”
柳青填道:“既然李领班要走,我不便坚邀,也好,咱们另约时地换人吧!二哥,走,咱们送李领班出去。”
赵大海没说话。
李玉翎道:“三当家的,不必客气了,好意心领……”
柳青琪道:“李领班来此是客,我迎你入门,理应送你出庙,请吧!”
李玉翎没再多说什么,一抱拳道:“既如此,容我在此先告个辞。”
转身往大殿外行去。
赵大海,柳青琪双双送客送到了大门口,一路毫无异动,到了庙门外柳青琪更扬声传令,任何人不能犯客。
李玉翎抱拳说谢,临走他道:“李玉翎在此有个不情之请。”
“好说。”柳青琪道:“李领班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就是。”
李玉翎道:“不敢,‘大刀会’是个极有份量的组织,二位在江湖上也都是名重一时的人物……”
赵大海冷冷说道:“李领班有什么话请直说了吧!别绕圈子了。”
李玉翎淡然一笑道:“请二位高抬贵手,放了那两位姑娘。”
赵大海浓眉一耸,还没有说话。
柳青琪陡然一声轻喝:“来人!”
一名拔刀壮汉应声走了过来。
柳青琪一科手道:“找两个弟兄送那两位姑娘回去,让她们一个人带一百两银子回去。”
那拔刀汉子应声进了庙。
李玉翎冲着柳青琪一抱拳道:“多谢三当家的。”转背离去。
赵大海跨前一步,似乎要动。
柳青琪抬手拦住了他,望着夜色中李玉翎那条颀长背影,张嘴髯嗡着一丝令人难以意会的笑意低低说道:“二哥,别急,他跟咱们有缘,待会儿还会再见面的。”
赵大海望了一望。
李玉翎离开那座庙十几丈后,立即施展轻功身法折向东,夜色中他像脱弩之箭,一个起落便是十几丈地往东纵掠而去。
李玉翎的轻功造诣高绝,没一刻工夫他已走了一里多路,一片黑黝黝的树林横在眼前。
李玉翎停身收势,只一打量眼前这片树林,随又闪身挨了进去,他视力超人,虽然在墨黑的树林里也能清晰地看见事物,进林不到十丈,他已看见一棵合围的大树下静静地,头倚手坐地靠着个人,这个人是七贝子玉铎。
他上前一指落在七贝子玉锋的左乳上,七贝子玉择一震而醒,他的眼力可远不如李玉翎,睁眼只见眼前站着黑影可看不清是谁,他忙惊声问道:“谁?”
李玉翎道:“玉爷受惊了,卑职在此。”
七贝子玉铎叫了一声:“是你……”
挺身站了起来,就近李玉翎一看,一双眼睁得老大:“真是你,李玉翎,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儿。”
李玉翎道:“玉爷,这儿不是说话处所,这片树林距‘大刀会’那班人盘据的那座庙不过里许,以卑职看咱们还是赶快离开这儿吧!您脱难的经过容卑职路上禀告。”
七贝子玉铎的胆子可不怎么大,闻言忙点点头道:“好,好,那咱们赶快走吧!”
李玉翎一欠身道:“容卑职前头带路。”
他转身就要往林外走,只听林外传来一声冷笑:“三弟,我算是服了你。”
李玉翎一震停步,七贝子玉铎惊声说道:“李玉翎,他,他们赶来了。”
光亮一闪,四面八方却透进了灯光,李玉翎眉锋一皱,七贝子玉铎在他身后惊慌地道:
“糟了,糟了,咱们让他们围上了。”
李玉翎道:“您别着急,只有卑职在,绝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七贝子玉铎道:“可是他们人多……”
李玉翎道:“您放心,卑职就是拚了这条命,也要平安护送您回京。”
只听林外响起柳青琪话声:“李领班,你应该看得见,这片树林已经被包围了,既然走不了,既然不能避免再见面,就请出来吧!”
李玉翎道:“玉爷请跟随卑职身后。”他迈步就要往外走。
七贝子玉铎忙道:“慢着,怎么能出去,咱们躲在这树林里不出去,敌明我暗,他们是不敢冒然行动,再说万一他们投箭或者用什么暗器,咱们也有个躲处。”
李玉翎道:“玉爷,区区一片树林里不是什么安全处所,以卑职看待在这树林里倒不如站在外头。”
只听赵大海冷然叫道:“姓李的,你要再缩着脑袋不出来,我兄弟可要放火烧树林子去了。”
李玉翎道:“玉爷,您听见了。”
七贝子玉铎白了脸,道:“这还得了,这还得了,他们眼里还有朝廷,还有王法么?这不简直是要造反么?”
李玉翎道:“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没有朝廷跟王法,他们本来就是要造反。”
只听林外赵大海喝道:“放火,烧他妈的龟孙。”
李玉翎沉声喝道:“慢点儿,谁敢放火可别怪我出手伤人,我这就出来。”
顿了顿道:“玉爷……”
七贝子玉铎催促地道:“咱们快出去吧!快出去吧!快……”
李玉翎没再说话,迈步当先向树林外行去。
七贝子玉铎如今把李玉翎视为靠山,视为护身符,自是不敢远离,忙紧一步跟了上去。
李玉翎出林便停了步,把七贝子玉铎挡在了身后,抬眼一扫林前依背站着赵大海跟柳青琪,赵大海提着一具既宽又厚,看上去相当重的革囊,柳青琪倒提着一把带鞘的长剑,鲨鱼皮鞘,切嵌玉珠,看上去不同凡响。
在他两个身后,排列着一圈背插大刀的黑衣壮汉,每几个人便是一盏马灯,弯弯曲曲地从两边伸向树林后头。
打量过后,他转回目光说道:“二位当家的,我李某人出来了。”
柳青琪笑道:“我看见了,一个活生生的大人站在眼前,我还能看不见么?李领班,咱们又碰头了,可见咱们是多么地有缘。”
李玉翎看了他一眼道:“三当家的怎么知道……”
柳青棋微微一笑道:“李领班,柳青棋不是糊涂人,你明白这一点也就够了,别的我懒得多说,此时此地不宜多说这些。”
顿了顿,接道:“咱们毕竟又碰头了,现在李领班怎么说?”
李玉翎道:“三当家的要问我怎么说,那很简单,我一定要护送七贝子回京,而贵会却是绝不轻易的放行。”
柳青琪冷冷一笑道:“李领班的确是位明白人,这位皇族亲贵对本会有大用,李领班只说声一个人走,我马上撤人放行。”
李玉翎道:“我刚才说的话三当家的该听见了,我一定要平安护送七贝子回京。”
柳青琪笑问道:“这是大功一桩,是不是?”
李玉翎道:“李某人不求功,职责所在。”
柳青琪笑容一敛,寒着脸冷笑说道:“好一个职责所在不求功,姓李的。你卖身投靠,卖力卖命,忘了祖宗是谁了。”
李玉翎淡然一笑道:“当着七贝子敢说这种话,柳三当家的,你的胆子不小。”
赵大海冷然说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兄弟连你们的主子都敢骂。”
李玉翎道:“骂不得,赵二当家的,那是大罪一条,按律家灭九族。”
赵大海哈哈一笑道:“姓李的,用不着你替赵二爷操心,你赵二爷只这么一个人,生死命一条,谁有本领谁拿去。”
一挥手,喝道:“弟兄们,上!”
眼前那一排黑衣壮汉,除了那提马灯的之外,全都迈步逼了过来,一个个步履沉重异常,行家一看就知道他们已凝足了劲儿,只一动便是雷霆万钧,猛不可当之势。
七贝子玉铎白了脸,吓得往后便退。
李玉翎道:“玉爷,退不得,树林现在是进不去了,后面的已经进了树林,请紧随卑职身后,卑职也好护卫……”
七贝子玉择扭头一看,李玉翎没说错,树林里灯光闪动,步伐声沙沙,原在树林后头的那些“大刀会”的人,果然都已进了树林,从树林里逼了过来,他吓得一哆嗦,忙靠近了李玉翎。
李玉翎缓缓抬手,不慌不忙地从腰里掣出了一柄软剑,他这柄软到跟一般常见的软剑不同,宽窄只有一指多一点,但长度却比一般常见的软剑长出半尺。
剑身白里泛青,光芒森寒,身前几尺处就觉得寒意通人,他顺手一抖,软剑笔直,森寒光芒暴长尺余。
这一手震得那数不清的众黑衣壮汉进势顿了一顿,但只是一顿,一顿之后马上就又迈步逼了过来。
李玉翎道:“玉爷身上可有防身兵刃?”
七贝子玉铎说话却发了抖,道:“原有一把匕首,让他们搜走了。”
李玉翎道:“那您只好紧随卑职身后,刀剑无眼,眼前这般人都不是庸手,半步远离不得。”
七贝子玉铎道:“我知道,能冲出去最好赶快冲出去。”
李玉翎道:“这个卑职晓得。”
说话间眼前众黑衣壮汉已然逼近,只听柳青琪道:“李领班,纵然是吃亏,最有势的人也得交几个江湖朋友,你现在点个头说一声一个人走还来得及。”
李玉翎:“柳三当家的,这就是我的答复。”
软剑一抖,带起了一片森寒光芒,直向眼前几个黑衣壮汉当胸扫去。
那几个黑衣壮汉大喝一声,像是一条线串的一样,一起举刀封架,他们想用那既宽又厚更沉重的大刀,震飞李玉翎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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