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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忘师之邀梦犀 作者:金寻者-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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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他是一把剑！”一个声音在黄金龙脑海深处撕心裂肺地呐喊，“他本无命，如何能杀？”
血光闪烁，不知火的剑已经来到他的面前，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地狱的大门在眼前敞开。不知火的剑法有着一种无法言传的纯净，所有的杀招，所有的攻击，一万年的经验，成千上万套剑法，都已经被凝练升华，没有多余的杂思，只有那最简洁，也是最典雅的夺命一击。除去不知火所代表的恐怖和绝望不谈，令黄金龙感到意外的是，不知火的剑法竟让他的心头涌起一阵温热。他忽然想起了顾师父的神剑，同样的迅捷，同样的优美，同样的感人至深。惟一的区别是，顾师父的剑法绝美无双，而不知火的剑法纯净无瑕。也许这就像顾师父和不知火这两者的性格一样，一个代表希望，一个则代表灭亡，除去善恶不论，他们性格中有着同样的纯粹。
“我本以为，顾师父的剑法是世间唯一完美的剑法，没想到千古魔神的剑法居然有着异曲同工的完美。原来剑道上的路是如此漫长，如此没有穷尽。我以为我已经看到了尽头的闪光，谁知道在闪光之后，还有千山万水。”黄金龙茫然地看着劈来的血虹，心中的恐惧忽然间冰消瓦解，只有一种令他无比振奋的温暖力量洋溢全身。他感到自己似乎奇迹般从绝望和苦难之中挣扎而出，升华到了一种自己从未达到过的境界。而让他进入这个境界的，却正是不知火强绝天下的魔剑。
金华四溢，流光洗空，弥漫整个世界的血色在这一刻忽然退散，仿佛有一颗新的太阳在这一刻冉冉升起，照耀苍穹。不知火必杀的绯红剑影奇迹般凝结在黄金龙头顶七寸处。在血剑两侧，两把流金剑金芒闪烁，交叉成十字，架在空中，正好挡住了绯红之剑进击的轨迹。
黄金龙痴痴地抬起头，看了看这两把流金剑，又看了看手中，赫然发现自己手中的流金双剑还在掌中。
“顾师父？”他几乎开口叫出了声。这一瞬间，他以为顾师父突然显灵来救他于水火之中。
“离身剑？”不知火的眼中露出令人压抑的狂热，“想不到在我的梦魇之中，你不但没有失去斗志，居然还把自己升华到了最理想的战斗状态。这样的气概，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
他宛如毒蛇一般“嘶”地吸了一口长气，手中的五尺绯红剑闪电般收回了他的身前。他抬起左手，与右手同时握住绯红之剑修长的剑柄。剑上的血芒朝着天空疯狂地生长着，转眼间已经长了整整三尺之长。
黄金龙感到战斗的渴望仿佛熔岩一般流淌全身。“顾师父一生都没有遇到不知火，而不知火也从不知道世上还有一个可以与他抗衡的剑师。所以魔神永远以为自己可以永生不败。但我知道这不是真的。世上还有顾师父，还有他那绝美无双的神剑。我要让魔神知道，世上还有一种剑法，可以和他一样站在傲视群伦的巅峰。”
他双手一旋，手中双剑的剑柄向上一撩，点在浮空双剑的剑柄上，四把剑的剑柄双双扣起，合成了金花璀璨的两把双头剑。他一甩双腕，流金两头剑绽放出金色蒲公英一般的韶华，在他身前身后滚滚流动，他的身形前探，宛若准备扑食的猛虎，充满了一触即发的动感。
“狗屎龙！你的剑……”苏浣虹失声惊呼道。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四方升平？”墨凝香顿时明白了苏浣虹的意思，替她说了出来。
“四方升平……传世之金！”对于名剑有着狂热钟爱的蓝彩儿眼中闪出晶莹剔透的光华。
传世之金来自大蛮荒时代一个关于不死鸟的传说。在远古时代，人们犯了滔天大错，天神降怒，大地崩裂，洪水滔天，一片苍茫之中，不死鸟出于东方，以四根羽毛立于四方，平息了山崩海啸，其火羽自焚其身，化为灰烬，将世间罪孽，一身化之。世上只剩它的四根金羽传世，号为传世之金，又叫做四方升平。因为不死鸟的牺牲，大地没有毁灭，荼洲进入了大蛮荒时代。传说后来救世的十二天师曾经收集不死鸟的四方金羽，炼成绝世神兵，一举击溃大蛮荒时代的各路魔君，开辟出了荼洲盛世。这绝世神兵，分为两柄双头剑，右剑名为传世之金，左剑名为四方升平。炼造它的天师之首，又给了它一个充满希望的总名字——涅槃，表达了所有荼洲人的渴望——不死鸟的浴火重生。
“老大！你的剑居然是传说中的涅槃，这是天师之首的神剑啊！”英传杰艳羡不已地叫道。
“有了它，我们也许真的能赢！”童百练也兴奋地叫道。
“追星遁甲阵，分八门而站，阵甲浣虹、彩儿、我，阵眼凝香，阵牙老童、老英、算计、老李，以我为冲阵中枢，开阵！”黄金龙厉声吼道。
“是！团长！”所有打鬼团的团员都大声地答应着，各自站好八门方位。
“跟我上！”黄金龙仿佛猛虎一般发出一声呼啸，右手的传世之金转动如金盘，带着隆隆的风雷之音扫向不知火的胸腹，左手的四方升平微微一颤，突然断为两截，化为流金双剑，抖出满天星潮，滚滚扑向不知火的上三路要害。
不知火的影像犹如鬼魅，闪电般穿过四方升平的漫天剑幕，绯剑一卷，宛若抖开的锦缎，轻盈迅捷地点向黄金龙右手的传世之金。黄金龙只感到一股磅礴巨力顺着传世之金的金橘色念芒涌人自己的手掌。虎口上刚刚愈合的旧伤轰然撕裂，传世之金脱手倒旋入空，他的身子犹如被巨锤当心砸中，抽水一般缩在一起，朝后撞去。
不知火一剑迫开黄金龙之后，绯剑一旋，左挡苏浣虹的珊瑚秘银剑，右架蓝彩儿的裂空女娲剑，身子从二女的正中央穿过，绯剑高抬入空，闪电般对准阵眼位置的墨凝香一剑飙去。
“小红！”苏浣虹大吼一声。身上盘着的小红“嘶”地一声飙飞而出，蛇头一卷，缠向不知火高举的臂膀。不知火疾驰的身躯微微一顿，绯剑舞出一朵浑圆的剑轮，身子由动化静，长剑却由简化繁，一张一弛，剑法的变幻如水到渠成，看上去令人心旷神怡。在空中的小红发出疹人的惨嘶，它虽然是人间灵兽，但是却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剑法，一招之间它已经无路可退，只能眼看着自己被长剑拦腰斩断。
“传杰！”站稳阵眼位的墨凝香嘶声大喝，宛若雏凤清啼。一直在阵牙位待命的英传杰爆喝一声，三把金瓜月牙镖卷动着螺旋型的弧线，扑簌簌飞向不知火的上中下三处要害，围魏救赵，想要强迫不知火撤去攻向小红的剑式。不知火绛红色的血凝瞳中露出森然的笑意，他右手强劲有力地攥住绯剑剑柄，左手轻轻一拍剑柄的下端，凝成一束光华的绯剑宛若鲜花一般在空中璀然绽放，七朵绝丽如梦的花瓣在空中张开。三把金瓜月牙镖仿佛自投罗网的苍蝇狠狠撞在花瓣之间，碎成三蓬金粉，散在空中，发出点点幻光。碎镖后的剑影以加倍迅猛的姿态斩向已经无力回避的小红。
动魄的精芒突然间从旁闪起，苏浣虹的珊瑚秘银剑裹着横飚的剑刃风暴卷土重来，流动的剑芒勇敢地迎向不知火势不可挡的绯剑之花。沉重的金刃撞击声响彻全场，苏浣虹的双眼双耳口鼻之间瞬间爆出淋漓的血水，胸口发出令人牙根发冷的碎裂声，整个人几乎要被不知火的强大剑压拍成碎片。千钧一发之际，两片宝石蓝色的虹光犹如一对抢珠的海龙从左右两边闪电般点向不知火的太阳穴，巧妙的剑刃颤动，令这两朵剑花绕过了绯剑攻守合一的剑式，突入了敌人的禁区，这正是蓝彩儿新悟出的飘樱落华剑中一招奇巧之极的招式。
不知火手中宛如洪水暴发一般的恐怖剑压因为这灵妙的一招而突然消失。他哈哈大笑一声，表达了对这一招的赏识，手中绯剑划了一个阴阳鱼形的玄奥弧线，不但左右封挡了蓝彩儿的双剑，还把她全力施展在剑上的力道通过细小的弧线借力叠加到自己的剑式中，以更加雄浑猛烈的势头施加到眼前的苏浣虹身上。
此时的小红已经有一半身躯落到了地面上，能够借力的它长啸一声，身子一卷苏浣虹的双腿，将她高高扬起到半空，在间不容发的瞬间躲开了不知火泰山压顶的一击。绯虹落地，崩雷震天，暴雨一般的碎裂青石瞬间铺满了天空，不知火漆黑色的身影在这片滚滚云烟之中冲天而起，朝着半空中的苏浣虹横剑撩来。
身在半空的苏浣虹吐出一口鲜血，窄锋剑一圈，舞出一团银光，试图以铁锁横江的招式拦住不知火的神剑。但是不知火的剑影却仿佛幽灵一般穿过了她辛苦织就的剑网，轻而易举地到了她的眉心。小红的嘶鸣再次响起，它猛地一缩前半截身躯，将苏浣虹的身躯抖在地上，后半截身躯向上一卷，巧妙地卷向不知火的小腿。与此同时，蓝彩儿重振旗鼓，双剑刮出两团冰蓝色的暴风雪，呼啸着向不知火的侧翼冲杀而来，而黄金龙也已经从重创中恢复，左右手的涅槃双剑飚撒着猎猎星辉，从旁斜插而来，剑势直指不知火缺乏护卫的小腹。
面对三人齐心合力的抗击，不知火流畅的剑式竟不得不中断，他抬脚一踏小红翻卷而上的灵尾，凌空倒翻一个跟头，闪开了黄金龙和蓝彩儿的四剑连击，远远落在地上。
“变阵！左一右二，闪！”阵眼处的墨凝香果断地大喝道。
苏浣虹和蓝彩儿依言向左疾退，而黄金龙则向右疾闪。不知火冷哼一声，身子一探，已经闪电般追到了苏、蓝二人的身后，绯剑如电，追抵二人后背。一时之间，少年打鬼团形成的八人追星遁甲阵陷入了大乱。
追星遁甲阵事实上是从远古时代的八阵图和奇门遁甲而简化而来的天门斗地主阵形。这套阵法把奇门遁甲包含的易理简化，结合相忘师本身的特性，形成了一个依靠急速变幻对敌人产生强烈心理暗示，以达到困敌疲敌，最终战而胜之的阵法。攻击的阵甲锋线遵循一进一退的原则，一进，便是邀战，属于吸引敌人的战法。一退，则是诱引敌人深入阵中的诱敌术。退时分两路退散，一路人数众多，一路人数较少。如果不懂阵法，敌人会下意识地追击人少之敌，无形中坠入早就列阵以待的阵牙锋线之中。阵牙锋线一击不中，同样分成多寡两路退散，敌人依然会按照人少之敌追之，随即会落入列阵以待的阵甲线中。这样以螺旋线周而复始地分进合击，再强悍的敌人也会被拖垮。
但是不知火显然对于这种阵法了然于心，竟然追着人数最多的蓝彩儿和苏浣虹而去。这样早就列阵的阵牙锋线被他绕到了背后，不得不将整个阵线反转过来御敌，这一拖延之下，蓝彩儿和苏浣虹顿时再度遇险。
“看招！”朝反方向退散的黄金龙看到不好，双手涅檠同时举起，对准不知火的后背全力抛去。两把双头剑在空中盘旋滚动，划出两道艳丽的光痕，在距离不知火脊背四米处交汇在一起，“轰”地一声大响，四把剑柄撞在一起，同时脱开，化为四道诡异流星，呼啸着飙向不知火双肩肩井穴，双腿环跳穴穿去。
黄金龙的离身四剑即使不知火也无法视而不见，他不再追击蓝彩儿和苏浣虹，绯剑一圈，回身一撩，将四把流金剑远远扫开。这一顿挫之间，苏浣虹和蓝彩儿已经钻入了阵牙线之中。
“呀——”英传杰和童百练早就憋足了全身气力，在站好阵列之后，顿时急不可待地全部释放了出来。英传杰双手连扬，十八枚金瓜月牙镖依照三镖一拍的节奏狂飙而出，将不知火全身要害统统覆盖。童百练全身肌肉小山一般拱起，将他用天蚕丝制成的武服绷得几欲开裂，紫色的拳罡在他醋钵大小的拳套上熊熊燃起，少林金刚劲瞬间运到了巅峰，一连串紫色的拳影从他双臂飞出，赫然是少林绝学中韵念拳精奥——佛手开碑。
在他们的全力进攻之下，白算计也冲出阵列，双手指住太阳穴，对准不知火的双眼大喝一声，使出了控魂堂绝学——幻离空域。幻离空域依靠双眼的强制催眠暗示，令敌人在一瞬间将受到的进攻以十为基数无限扩大，最后会陷入身在修罗道，整个区域都是敌军的幻觉之中而发疯致死。他身边的李南星更是勇敢地往前多走了三步，双掌一击，在他的身边整齐地爬出二十七个紫铜铁蚬木的傀儡，每个傀儡手中都有一副碎金弩匣。“放箭啊！”李南星指着不断突进的不知火大声吼道。二十七个紫铜铁蚬木傀儡同时抬起弩匣，对准前方齐刷刷拉下开关，二十七枚强弩劈开长风，发着嘹亮的哨音扑向不知火。
这拳影镖芒、箭雨魂眼形成了诡异繁复的多重攻势，将不知火的身影团团困住。眼看就要被打成灰烬的不知火却仰天大笑了起来，他的身子如陀螺般地轻盈旋转，手中绯剑顿挫有致地上下拦截。紫红色的拳影撞在剑锋上，化为一团紫雾，消散无痕。怪异旋转的金瓜月牙镖，被绯剑一个不落地串在一起，犹如一串金灿灿的糖葫芦，兀自飞快地转动。不知火朝着白算计微微一笑，眼中血华一闪。白算计在他的注视之下凄惨地长声惨叫，双眼出血地滚到在地，浑身一阵痉挛，嘴里吐出一串白沫。当李南星的傀儡箭雨就要及身的时候，不知火长剑一撩，被他串在剑上的金瓜月牙镖扑棱棱地电射而回，撞散了满空箭羽，狠狠击打在李南星不及躲闪的傀儡群中，这些他刚刚召唤出来的傀儡，全部碎成了木屑和铜块，凌乱地散在四野。
“变阵，左三右一！”阵眼处的墨凝香利用传音入密喊道。
“左三右一？”进攻全部失利的阵牙们闻声微微一愣。追星遁甲阵依照的是在人寡处列新阵困敌的法则，此刻新的阵甲线应该位于左侧，如果按照这样分配退散，应该是左一右三才对。但是这不是怀疑阵眼控阵能力的时候，不知火已经冲到了眼前，凛冽的杀气疯狂地折磨着众人的神经，他们不敢多想，童百练和英传杰同时拉起瘫成一团的白算计，朝着左边急退，而李南星则一个人孤零零向右边逃去。当不知火冲到眼前，众人早已退开数丈。他冷笑一声，扭身朝着人数最多的童、英、白三人追去。
“看剑！”此刻的黄金龙已经趁机捡回了被克飞的涅盘双剑，而苏浣虹和蓝彩儿已经调整好了状态，三人一见不知火杀到，立刻振奋全部精神，五把剑一只灵兽同时激发出全部功力，朝着不知火迎头杀来。
剑光如虹，金花四溅，不知火的绯红之剑在与三人的抗衡中再次轻易占到了绝对的上风。他那恐怖绝伦的长剑犹如一柄鲜红的烙铁，只凭着简单的接触，就令三人精心织就的联手合击烧成了灰烬。阵甲线就这样土崩瓦解，三人按照左二右一的法则朝着两头分开，急速退去。不知火依照按着自己的意志追向人数最多的一组，最终陷入了蓄势待发的阵牙锋线。
这场激战就这样翻翻滚滚进行了长达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不断的迎击和退散，一个时辰不断的死里逃生和蓄势待发，一个时辰在鬼门关前蹉跎流连，半出半入。打鬼团韵八个人在不知火势如洪水猛兽般的攻击下依照追星遁甲阵的阵势苟延残喘，挣扎求存，每个人都把自身每一分每一滴的潜力发挥到了极致。李南星连续召唤出了九波不同形态的傀儡阵，童百练连换了一十八种足以开碑裂石的精奥念拳，英传杰打光了所有的金瓜月牙镖。苏浣虹的小红已经千疮百孔，奄奄一息。蓝彩儿的双剑被斩成了锯齿状，早就失去了轻盈如翼的仙气。黄金龙的涅槃双剑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脱手飞出。但是不知火却仍然攻掠如火，始终保持着旺盛战意。这场战斗渐渐变成了对打鬼团所有人精神和意志的考验。战斗的意义也从杀敌制胜不知不觉变成了挣扎求存。
战斗到现在，所有人都已经明白，不知火根本无法战胜，他们的追星遁甲阵不过是无限制地延迟了他对他们的绝命一击。作为一个杀戮了上万年的刽子手，他并不是不能杀死他们，他只是在寻找一个完美的出手机会。他需要一个完美的时机来发泄他蓄积已久的杀意，而追星遁甲阵却让他每每和这个时机擦身而过。这也是打鬼团的团员们活到现在的原因。
斗到分时，不知火在击溃了黄金龙、苏浣虹、蓝彩儿组成的阵甲锋线之后，忽然间凝立不动，不再进攻。随着他的身形流转的追星遁甲阵在气机感应之下，也凝止不动。所有人都气喘吁吁地看着当中的不知火，不知道他想怎样。
“很不错的阵法，简单、有效。刚开始的时候，你们没想到我的性格强悍，敌手越是势大，我就越是兴奋，所以以为我会追击人少的一组。但是你们的阵眼在一轮变阵之后就看出了我的弱点，立刻将阵形布置在人多的一组，令我连续一个时辰都乖乖地踩迸了你们预设的陷阱，一直被你们无聊的进攻打扰了出手的时机。想不到啊，一百年没有在人间打转，居然让我错过了这么有意思的阵法。”不知火将长剑竖在身边，粲然一笑。
“原来如此……”众人直到现在才知道了墨凝香突然换阵的真意，不禁对她的智慧肃然起敬。
“但猫捉老鼠的游戏就到此为止。你们的阵法已经让我感到沉闷，这也意味着你们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乖乖地在我的世界中沉沦吧。”不知火冷笑着拔出绯剑，长声喝道。
“等一下！”就在他即将举剑的刹那；蓝彩儿忽然大踏步来到他的面前，双手一展，拦在所有人面前。
二十九章 星雨打樱花 《今古传奇·武侠版月末版》2012002期
“嗯？”不知火抬眼淡淡地望向她，露出不耐的神情。
“如……如果，我愿意做回你的宿主，你是否愿意放过这里的所有人？”蓝彩儿咬了咬牙，嘶声叫道。
“彩儿！”黄金龙大惊失色，不禁失声道。
“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妄想改变我的命运，我本来就是有杀戮之心的人，不知火在不在我身上，根本没有区别！”蓝彩儿闭上眼吼道。
“当然有区别，我们为什么才奋战到现在，因为我们是朋友，我们不能没有你！”黄金龙以更高的嗓音吼道。
“为了我一个，牺牲这么多人，值得吗？”蓝彩儿凄声道。
“哼……”不知火的嘴角浮起一丝笑容，“现在才回心转意，是否已经太晚？”
“我会很乖，很听话，你让我杀谁，我就去杀谁，除了天门，你要我去任何地方杀人，我都愿意！”蓝彩儿急切地说。
“彩儿我们还没有输！”黄金龙厉声喝道。
“已经够了，我受够了！我们打不过他，永远也打不过他，现在能救出一个人都好。”蓝彩儿说到这里，两股清泪已经从脸上滚滚流下。
“彩儿！”黄金龙大踏步来到她身边，横剑挡在她的面前，转头对满脸仓皇的众人大声道，“还记得顾师父说过的话吗？我们是相忘师，是相忘师啊！只有刺穿遮蔽苍穹的乌云之顶，在湛蓝的天空之下飞翔，在云层中看到自己拍击的翅膀，我们才会知道自己是能够征服天空的雄鹰。他手中的是不知火，而我们手中则有涅槃。哪怕在无畏的冲锋中战死沙场，我们不该丢失相忘师的信念。誓死奋战，永不绝望，直到最后一刻，永远记住，不是只有魔神才能笑傲天下，世上还有能够振翅长空的相忘师！”
“狗屎龙………‘老大……”听到他的话，苏浣虹、蓝彩儿、墨凝香、英传杰、童百练、李南星都感到鼻子酸楚，心中温热，忍不住淌出了激动的泪水。就连心肠最冷的白算计也不禁揉了揉眼睛。
“如果今日就是我们的死期，就让我们就以最华美的姿态为我们的人生落下帷幕，就算无法抗争命运，我们也要捍卫相忘师的尊严！”黄金龙双手一卷，涅槃双剑同时吐出绚丽的金橘色光芒，再一次照耀全场。
“是！”众人同时挺起手中的兵刃，并肩站在一起。
“很好，这样的敌手，才值得我亲手屠杀。”看着他们身上焕发出的振奋之光，感受着涅槃双剑上的温热光华，不知火充满享受仰起头，用一种无比优雅的姿态高高举起绯红之剑，嘴角露出快意的笑容。
“狗屎龙……”蓝彩儿忽然侧过头来，在黄金龙的耳边飞快地说了一句话。
“你……”黄金龙吃惊地看了她一眼。蓝彩儿朝他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忽然旋身而起，裂空双剑在空中旋转成一片冰盘状的流虹，朝着不知火的胸膛横冲而来。
与此同时，童百练的身子也高高跃起，将凝注了全身劲力的精炼一拳，宛若流星锤一般贯向不知火顶门。一向很少出手的墨凝香这一刻也勇敢地奋起双股剑，以两仪八卦剑最玄妙的走位挺身向前，刺出了自己剑艺最杰出的一招。李南星暴喝一声，将自己仅剩的力量凝聚在周围的六个紫铜傀儡之上，身子高高扑起，连同六个傀儡一起扑向不知火，竟然想要靠近身的缠抱为同伴赚出一份攻击的机会。苏浣虹让小红叼住手中的窄锋剑，双手挽住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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