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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魂崖 作者:曹若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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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家一愣,急得小眼睛瞪得老大,半晌无言。
  海萍哈哈大笑道:“这就是我不躲的道理。别怕,有我哩。”
  店家无可奈何,苦笑而退。
  一天,两天,三天……没有发生事故,笑面狼也不见露面。陈三也没有影子。
  苑小玲连续服了三副药,沙毒尽除,只差体力复元。
  他们商量许久,最后方决定让苑小玲静养数日,再往东南方向,追查八荒下落。
  只有店家最为宽怀,以为从此太平无事,海萍也颇觉怪异,笑面狼独霸一方,何以吃了亏竟会无事?
  这个令人怀疑,谜样的风波,平静的又过三天。这天中午,海萍正在房中和小玲小芳说笑,忽听前厅嚷声大震,有个苍老的口音大声道:“玉书生伍海萍还住在你们店内吗?叫他出来见我!”
  海萍心头一动,轻声笑道:“笑面狼来了,咱们要不要杀?”
  苑小玲翠眉一扬,沉吟片刻道:“他今天到此找碴,可见他请有靠山,你须查探情况,如无深仇大恨,教训他们就算了。切莫……”
  她话声疾速,刚说到此处,突地破空之声急传,直奔屋内,银锋划过,当地一声,窗槛上钉上一枚银牌。
  海萍杀机顿露,振臂临空,人已飘落房上,海萍身法快;然而上房看去,晴空万里,白云片片,找不出半点痕迹。
  他自信追得不慢,心中深为惊讶,耳中又听厅前苍老的口音喝道:“你叫他出来,躲不过,逃不了,何必叫个小妞儿来卖相……”
  “你我死!”娇叱声起,似乎已动上了手。
  海萍心中一急,他生怕苑小玲和人动手,有伤身体,晃肩疾跃,一口气窜落院前,大步直奔前厅,放目看去,是吕小芳已和一个六十多岁的丑老头在打斗。
  小芳圣剑凌厉,将老头逼得团团转,若不是在客栈之内,小芳非杀他不可。
  海萍高声道:“芳妹住手。”
  吕小芳神气十足,圣剑疾绞,银虹暴涨,一发一收之间,蓦听老头一声惨叫,蹬蹬蹬,挫退在厅墙夹角之处,双手扪着右耳,鲜血直流。
  “看在我哥哥的面上,饶你一命,哼!”原来小芳恨老头出语轻薄,削掉他一只右耳。
  海萍喊声:“好!”转对老头喝道:“你就是笑面狼?”
  “是……是……你是……谁……”
  “玉书生伍海萍!”
  笑面狼身形一震,咬牙站了起来,瞪着海萍好久,方道:“你打了我手下,又削落我右耳,这笔帐怎么算法?”
  “随你!”
  “你有本事到镇西陆家堡来?”
  海萍哈哈大笑道:“凭你笑面狼谅也不敢在少爷面前称能道狠,你纵然请有高手,小小的陆家堡,也不放在少爷的心上,你等着吧!滚!”
  笑面狼抬头冷哼一声,鼠窜而去。
  海萍一转身,却见店主正在向吕小芳作揖打恭,笑容满面,道:“姑娘敢情有这大的本事,小人看走了眼,真是谢天谢地,可替我们老实人出了一口恶气,谢……”
  “这是我们份内之事,别太客气。店家,你替我们预备一桌好菜,吃完了,我们还有事咧!”
  吕小芳知道有陆家之约,不过是什么时候,可就不太清楚,她打发了店家,和海萍直奔跨院。
  两人进得房门,不由得大吃一惊,紧奔两步,同时叫道:“姐姐!姐姐……”
  苑小玲呆坐椅上,已被人点了穴道,心里明白,嘴却不能言语。
  海萍伸手并指,在小玲身上连点三点,小芳也帮助替她活动经脉,方算缓过气来。
  苑小玲玉面绯红,叹了口气,道:“姐姐几乎不能再见你们……”她眼眶通红,顺腮而流,话也说不下去。
  海萍脸上抹过一层杀焰,恨道:“不消说,又是那群魔崽子做了手脚。”
  苑小玲伸手向桌案前一指,道:“四个蒙面怪人,取下窗槛上的银牌,留在案上,你们拿来看看。”
  海萍忙取下银牌,只见牌下有一小纸条,上面写着:“天涯海角,银牌追命,陆堡之会,三更时分,独臂金面,放她一命,如敢逃躲,碎骨粉身。”
  海萍呵呵一阵长笑,收牌入怀,道:“原来笑面狼也是八荒同党。好!今夜我替姐姐出气,若不杀他个人仰马翻,誓不为人!”
  苑小玲苦笑两声,道:“假如我功力复原,只怕他们不容易走得出这间房间。”
  “晚上姐姐不能去,又怎么办?”小芳问。
  “你在此保护她,我独自前去好啦!”
  “他们人多!”
  “人多才好杀个痛快……”
  正说到这儿,店主已送来丰盛的酒菜,海萍话声打住,摆好酒菜,姐弟妹三人,却轻斟浅酌,畅饮起来。
  陆家堡,在官店镇之西,看起来是当地的地头蛇,其实是沧海一奇设置的联络站。
  沧海一奇久有独霸武林的雄心,为人机智绝伦,功力特高,他广布眼线,差不多各门各派,都有他的耳目。
  此人心机诡诈,替身特多,仁义满布,恩施黑白两道,威镇三山五岳,见他庐山真面的,只有很少几人而已。
  三十多年来,已经水到渠成,武林盟主,眼看就要属于他自己,哪晓得从空中落下个伍海萍,搅得他心恼气动,动员各路人马,格杀勿论。
  海萍落在官店镇的客栈,早就被笑面狼探知,故意派陈三打探,确证是江湖震动的玉书生。他可惹不起海萍,于是,飞马传报,高手云集,这才人分明暗两路,大闹宝兴客栈。
  这群魔头们晓得海萍的厉害,个个都紧张万分,凝力备战,因此,黑夜中的陆家堡,人影幢幢,杯弓蛇影,静悄稍地显出阴森恐怖的图面。
  两丛森林的中间,一条白色的人影,在疾迅的闪射,直奔陆家堡,他的身法迅如电闪,态度十分安详。很快地窜过了那两座森林,一道护庄河,宽达两丈三四,横在面前。
  那条白影陡然停在河边,啊!原来是玉书生,震撼江湖的伍海萍。他星目神光十足,满脸杀气,环扫对面的陆家堡。
  也许是白沙墩的机关困苦了他,是以,他不敢立刻飞渡宽河,生怕又被埋伏所制,于是他沿着河岸,往东走去。
  对岸的陆家堡,都是用翠竹环围,绿油油的,闪耀着微弱的光亮,没有半点音响,静得像座死城。
  海萍走了好几丈,情形大致相同,也发现不了人影,他又停下脚步,伫立眺望,心说:“既然约定相会,何以毫无动静?莫非走错了地方?”
  “哼!魔头诡谲云波,又在弄鬼!”他的确憋不住这种沉寂,不禁仰脸一声清啸。
  划破幽静,震撼全堡,身形晃动,白影升空,疾如流星泻地,斜斜越过两丈多的河面,单脚一点,独立在翠竹之上。
  那种美妙而惊人的轻身功夫,的确叫人心动神移。
  海萍目光湛湛,扫视全堡,还是静寂,沉闷……突地火箭四起,刺耳至极。
  他嘿嘿两声冷笑,正想飘落地面,但脚尖感到一软,翠竹快捷的转动起来,海萍心头一紧,气纳丹田,抖臂之间,人又直冲空际,几达三丈高。
  他迎目下望,那排翠竹竟分成十多个单排,每排约一尺左右,拼凑成一个奇诡的竹城。
  “这又是阵法?”他明白其中的毒谋,不敢骤然落下,于是侧身前滑,弓腰间,恰好落在一座宽有丈许的小圆形的场地上。
  海萍小心谨慎,几场狠烈的打杀,增进他不少的阅历,因此他的功力始终保持原状,不敢稍有大意。
  饶他步步设防,可是当他落地一刹那,脚下又觉一软,暗喊声“不好!”再度凝功疾射,耳听“轰!”白烟突起,弥漫空中,速度几乎超过他飞升之势。
  海萍额头冒出些许冷汗,恨怒不由更增,双目探去,前端屋宇毗连,竟有数十间之多,他又是一声清啸,身法似电,落在那排房屋之上。
  这里视界宽阔,稳妥得紧,极自然地吁出一口气来,似乎轻松不少,屋院之下,这才看出是座两亩多大的广场。
  海萍怒恨中,猛提丹田气,很想大声喝骂,蓦地破空突传,从左,右,后,三面而进。他听觉特灵,不禁哼了一声,一俯腰,上身整个前倾,双足吸住屋面,悬空与屋面相平。
  飕,飕,飕,飕……数百只冷箭,交错疾射,从他身上两尺高的空面,纷纷穿过。
  “小子好功夫!”喝声起自广场,但却不见人影。
  三声锣响,冷箭陡然停住,黑夜中,人影纵横,从广场四面奔到。
  咚,咚,咚……鼓号齐鸣,灯火突亮,场中黑黝黝地站了近百多人口,却无出色人物在场。
  海萍仍旧身悬屋面,虎目圆瞪,心中正感奇怪。
  “小子,下来领死吧!”
  海萍游目看去,敢情是笑面狼正站在人群之前,耀武扬威的发话,这一来可将海萍逗火了,足尖轻轻一点,白光划空,直向笑面狼冲去。
  他两次奇险,虽未吃亏,究竟受了很大的惊骇,因此,他恨透了笑面狼。
  去势太疾,人未到,临空发掌,狠狠地照笑面狼打去,风声顿起,火光灭了一大片,人群逼得后退了好几步,若这一掌劈中,笑面狼纵然功力不弱,也难活命。
  笑面狼心中一紧,正要还掌之际,一股劲力,从斜刺里轰到,喝声:“伍海萍,你找死……”
  蓬地一声巨响,话声震断,海萍也被震落地面,他星目喷火,仰脸看去,却是个高大的蒙面人,依嗓音判断,可能是个老者,但又和几次见面的沧海一奇形状,身形相同。
  海萍不由就是一愣,怒喝道:“什么人?”
  “哈哈!沧海一奇你都不认识了?”
  海萍杀机倏现,悲壮的一声长笑道:“沧海一奇,我父母与你何仇?你竟连下毒手,今日要不杀你,我就不是伍家的后代!”说完人动,向沧海一奇走去。
  那个沧海一奇神色似乎很镇定,冷笑道:“你不必知道结仇经过,反正今天你绝不能活着走出陆家堡,何必哭丧样地乱嚎……”
  海萍和他已然接近,一丈半,一丈,八尺,他神色凝定,功力运足,瞪着眼,一步一步迈去,生死置之度外。
  突地他大喝一声道:“沧海一奇,还命来!”
  狂飙腾挪,潜力激荡,威猛万端……
  沧海一奇一声冷哼,举掌平推,大喝道:“来得好!”
  “轰……”巨响一过,沧海一奇迫退了三步,海萍挫后一尺。
  海萍双目通红,怒吼连声道:“不过如此,再接我一掌!”声落人扑,劲力如山崩地裂,第二次猛攻过去。
  沧海一奇这次竟被震得连挫了十来步远,海萍却只仰退三步。
  海萍不禁一怔,心中急骤想道:“人说沧海一奇功力通神,何以我两掌就打得他挫退十来步远,莫非有诈?”此念乍落,忽又想道:“管他真假,杀一个算一个……”
  杀气横生,脚下不停,抢逼过去,扬掌又狠命地照沧海一奇拍去,这双掌之力,已达十成功力,劲道强猛,威厉无俦。沧海一奇此刻是眼冒金皇,运功吸气,海萍真力已到,千钧一发。
  忽然在沧海一奇两面,抢出四个五十上下的老者,四掌同发,齐奔海萍。哗然大响,双方掌力接实。
  海萍撤身两步,一看四人救下了沧海一奇,不禁火上加油,一提劲,十二成力,猛照四个老者攻到。
  阳罡之劲,非同小可,四人脸色凝重,同声喝吼,又发掌相抗,轰隆一声,四个老者被他震退了两步。
  海萍杀气重重,就在四人未立稳身形的刹那,脚垫肩晃,从人巷中窜出,直奔沧海一奇,他迅疾如电,等四老发觉,已到了沧海一奇身侧,四个老者心头大急,猛可里往前抢救。
  海萍根本不管身后来人,探掌之间,就扣住了沧海一奇的左手脉门。
  他哈哈一声狂笑,喝道:“沧海一奇,你也有今天……”话声未完,掌指罡风,已然扑到,危险之极。
  海萍一侧,横跨了五步,拖得沧海一奇哼了两声,避过身后四老的猛攻。
  他右腕贯力一带,沧海一奇恰好挡在身前,喝道:“冤有头,债有主,伍海萍杀的是沧海一奇,你们硬要抢攻,就请动手!”沧海一奇变成了海萍的挡箭牌,四个老者哪敢发掌而攻,但谁也不肯后退,功凝神聚,只要海萍毒手一下,就打算全力相拼。
  海萍杀心已起,压根就顾虑不了讦多,五指发钢,扣得沧海一奇冷汗像黄豆般的滚出,浑身瘫软无力。
  他紧瞪着面前的四老,冷笑道:“你们是不是还想硬拼?”
  都不敢回答,沉闷的气氛,笼罩广场,使人有点喘不过气来,双方僵持盏茶的工夫,还是那么沉闷。
  海萍渐感不耐,喝道:“话不答,人不退,究竟是不是要拼?说!”
  “当然要拼!”
  海萍顿然一惊,扬目看去,不觉又怔愕不已。
  原来,在广场之内,又出现一个沧海一奇,身形,服式,音调,大都相同,那句话,正是他说的。
  海萍明白了,手中的沧海一奇,原来是个冒牌货,心中恼恨交加,一伸手,扯下了那人的面巾,啊!原来也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
  海萍气恼中,五指贯劲,只一紧,那家伙经脉已断,张口喷出一口血箭,当场死去,这一来,激起面前四老的暴怒,八掌连攻,人也抢进,形成拼命之局。
  海萍嘿然冷笑两声,一推手中的尸首,照四人砸去,同时,掌随身进,反攻起这四个老人来了!
  这五人也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人称剑门五雄,被海萍杀死的是老三,是奉八荒之命到此支援的。四雄见海萍不退反进,更加紧攻势,将海萍围住,拳脚齐飞,掌指并进,倒也凌厉得很。
  海萍心中念念不忘的,是场中的沧海一奇,因此,他抱定了速战速决之心,虽然四雄攻势有进无退,却将他毫无办法。
  海萍两次逼退四雄,往场中奔去,却被四雄狠命阻住,不由心火更盛,他扬脸一声怒啸,掌指并举,拳脚齐攻,一时狂涛汹涌,热力澎湃,两声惨叫,四雄倒下两雄,他杀得性起,怒吼连声,再往双雄跟前逼进。
  眼看剩下的二人成为海萍掌中亡魂,场中沧海一奇蓦地一声怒喝,道:“住手!”
  海萍身形一闪,斜退两步,冷冷道:“留下你们两条命,要报仇,少爷随时恭候!”他不顾未死的二雄,跃身场中,怒目圆睁,喝道:“你是沧海一奇?”
  “是又怎样?”
  “嘿嘿!你要是真的沧海一奇,少爷今夜要抽你的筋,剥你的皮。”
  “不是呢?”
  “嘿嘿!少爷不愿多伤人命,快与我滚!”他气盛凌人,锋芒万丈,叫人不寒而懔。
  哪知他这话甫落,突地身后,身左,身右,同时有人厉声骂道:“小子你好大口气!”
  海萍当下一惊,扭身横目扫视,吓!三面都出现了沧海一奇,衣着,身形,口气,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种以真幻假,以假作真的手法,实令人难以捉摸。
  海萍先后碰上的沧海一奇,至少已有好几个,但谁真谁假,却无法鉴定,因此,海萍沉于迷混状态,他在回忆过去,也在推测眼前,然而,得不出答案。
  别的不说,在场的四个沧海一奇,究竟哪个是真的?四人中有没有沧海一奇?都很难逆料。
  “哈哈!”对面的沧海一奇大声狂笑,道:“伍海萍,别愣啦!你就认命吧!”
  “放屁!呸!”
  海萍星目射了冷电的光芒,紧盯着对面的沧海一奇,许久,他突然有了决定,牙关咬得格格响,脚步沉重,缓慢的一步一步向对面强敌走去。
  在他想,先出现的沧海一奇,纵然不是真的,起码是个领导人物,能先杀他,也是件痛快事。
  哪知他走了三步,那家伙却后退七步,同时,另外的三人,也逼进四步,起先,海萍并未留意,渐渐地,他明白了,故意的停了下来。可是,人家也照样的保持距离。停住不动。
  海萍心中一动,忖道:“看样子他们是在诱我走进埋伏机关里,好以机关来收拾我。嗯!我何不出奇不意地先杀他……”想法石火样的闪过,暗凝神功,脚下在不动声色的情况下,仍然缓慢走去。
  突地,他如风驰电击,向对面的沧海一奇冲去。
  这是猛然之势,大出四个沧海一奇意料之外,白光疾射,转眼就接近了对面的强敌。
  他现在是杀心大起,根本就不择手段,人未到,双掌陡然劈出,十二成功劲,激荡起呼啸之声,好不懔人!
  沧海一奇万没有想到海萍会有此一举,总算他阅历甚丰,匆忙抬掌回招,蓬地一声闷呼,旋风卷空,形成一股风柱。
  沧海一奇立身不稳,蹬,蹬,蹬!竟被震出十五步之多,立站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张口哇地吐出两口鲜血,当场昏死过去。
  这时的海萍,并不停止进攻,人随掌进,照样的疾追过来,三面的沧海一奇,发觉不对,已是来不及了,呼啸一起,齐扑过来。
  海萍二次追击,这三人也都扑到,掌力齐发,猛打海萍背侧。
  海萍冷冷地一哼,右臂回扫,硬接三面的攻势,左掌疾吐,猛照晕死的沧海一奇打去。
  “澎……哇……”巨响声中,夹着一声惨叫,海萍前跌三步,身后三人,也各被迫退五尺,晕死的沧海一奇,也同时内腑震碎,魂归阴府。
  他在举手投足之间,连毙五员大将,眼中的血丝,却半点未退,一转身,又奔向另外的三人。
  这三个沧海一奇的确是冒牌的,但也不是无名之辈,海萍转身之际,他们也照样的攻到。
  这正对了海萍的口味,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连举掌就拍出三掌,冲劲雄猛,三声大响,眨眼将三人震得东倒西歪,哪还有还手的工夫。
  海萍两声冷笑,身形错动,欺近举掌要打,蓦地,红旗展动,灯火已明,人潮轰动,杀声震耳。
  海萍心头一震,推出的双掌,硬生生地吸住,回目看去,原来笑面狼和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各持红旗一面。挥动人群,刀枪剑战,明晃晃地往这面围攻过来。
  估计人数,不下两百多名,别说是杀,就是点数目,也得费很长的时刻,这种场面,是他第一次经过,不禁就是一怔。
  就这一怔神的工夫,人潮蜂涌,刀枪并举,眨眼就攻打过来。
  海萍杀机倏吐,神功陡升,双手张合间,就握住两柄长枪,贯力一拉,两个汉子怎经受得住,踉跄前仆。
  海萍抬脚一踹,黑影横撞,接连撞倒了四个抢攻的汉子,他不管死活,枪尖乱抖,光幕重重,惨叫两声,血洒盲目的人群,刹那就死了四五个,但人潮不退,反而更加勇猛,齐往上冲。
  海萍双枪在手,舞成丈多方圆的光圈,上来的人,碰着就死,砸上就亡,片刻间,倒地的壮汉,就有三十多人。
  鬼哭人嚎,血喷刀飞,陆家堡变成了屠场,真是惨不忍睹。
  偏那笑面狼冷笑不停,红旗挥舞更急,于是,人群争先恐后,脚跺着倒地的尸体,硬往上奔,人人知道上去也是死,可是,没有敢往后退的。
  海萍的两杆枪,杀得只剩下五六尺,然而他杀气越来越重,断枪推动,神功疾发,眨眼又躺下七八人。
  血,形成一道河渠,顺势而流,虽然死了这样多人。海萍却杀不出重围。
  满身雪白的衣衫,已被鲜血染得通红,几乎变成一个血人,他双目红得和血一般,天罡真元也全力发动。
  那群人,碰上就得哭爷喊娘,血雨纷飞,惨!尸体越堆越多,海萍越杀越凶,红旗也越舞越疾。
  愁云惨雾,天昏地黑,呼声紧,惨叫不停,人潮似浪,一波接一波,向前拥,往上冲。
  这又是沧海一奇的毒谋,他要用人肉来压毙最强的敌手伍海萍,人终究是人,有恻隐心,有慈悲心,有……
  海萍也不例外,一波波的活人,倒在他面前,渐渐地心肠软了,手脚也慢慢瘫软起来。杀机也逐渐消退,双枪愈打愈缓。
  这正中了沧海一奇的毒谋,合了他的味口,这也正是杀伍海萍的时机,此际,笑面狼左面的老者,眼吐精光,紧瞪着人潮中的海萍。
  突见他两声冷笑,手中的红旗,倏地一掠,大喝道:“第八波,第九波,第十波……同时抢攻,上!”
  笑面狼应声而吼,旗动呼啸,掠展得更起劲,在他们身后,陪站着三个未被海萍劈死的沧海一奇,也同声怒喝。
  吼声雷动,山崩地裂,人潮如排山倒海,狂涛汹涌,硬生生地踏过死人堆,跺着流动的血,往前攻。
  海萍心动眉皱,双枪威力大减,人潮三退三进,几乎突破双枪的威力圈,冲杀进来,他心神顿紧,神功再提,刚一舞动双枪,蓦然,有四个大汉冲近,举起刀枪就砍。
  海萍杀机又展,冷冷一哼,断枪左右猛分,啪,啪,哪,唧……
  尸飞血射,人潮猛又往后一退,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海萍杀心突敛,正想撤身外飘。
  忽然持旗的老者,猛可里急飘至人群之后,钢鞭掠过,血肉四溅,大喝道:“退者死……”
  老家伙人性全失,凶恶满脸,一口气砸死七个自己的手下,如此,人潮再度轰动,群冲过来。
  海萍怒恨填胸,忙稳住阵脚,却打下了擒贼擒王的主意,他眼神飘动,又提上天罡真元,正要逼退人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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