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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剑傲霜寒-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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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去了,连个自救之道也没有吗?”
    云霄轻叹了一声道:“我已被花仙仇贞的三阴玄冰毒功击伤,就是大罗神仙也无回
生之术……“三阴毒功?”梅影没等云霄把话说完,先就惊叫了一声,身形往上一起,
没费多大劲,竟然坐了起来。
    “咦!”她不禁更惊异了……
    她方才要打算起来,怎奈力不从心,如今竟起来了,怎不惊异,脱口咦了一声。
    云霄不知她为什么发出惊叫,还以为姑娘是心惊那阴毒功呢!
    于是,接着又道:“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须知这三阴毒功,属于偏激一派的内家
上乘武功,比起那五毒手、赤煞掌一类的毒功,有过之而无不及……”梅影听云霄错会
了意,没好气地道:“哟!竟有那么厉害呀!”
    云霄道:“那是当然的啦,如被击中,毒浸入体内经脉之中,过了十二个时辰,连
治都难……”梅影姑娘咯咯一声娇笑道:“你在自说鬼话哟!我问你,受了毒伤之后,
有什么感觉?”
    云霄道:“四肢绵软,奇寒难耐,凛抖而死!”
    梅影道:“你目前有这种感觉吗?”
    云霄道:“冰寒侵肌透骨,我早就忍不住了。”
    梅影闻言,伸了伸两条玉臂诧异地道:“我怎么没有这样感觉。”
    云霄道:“你只是被她袖风击伤,怎比得我和她内力拚搏。”
    梅影道:“这么说来,你真的无救了么?”
    云霄默然无语轻叹了一声。
    梅影道:“霄哥哥!你可是叹气了么?”
    云霄仍是默然,过了一阵,方缓缓地道:“当今之世,除了我帅父之外,只怕没有
人能治得了我这伤……”“那却不见得,除非你自愿求死。”
    他一声未落,陡然遥遥传来了这一句话,云霄惊得一侧身,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梅
影却已站起身来。
    小姑娘虽然惊疑而起,乃是受了潜在着的反抗本能的支持,但她身形却稳不住势,
连打了两个踉跄,压制不住胸中伤势,大咳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幸而身前有一棵树,她这时只可扶树而立,动也不动,如果妄动,必定会晕倒在地
上。
    遥遥又响起那个清脆的声音道:“小姑娘,我看你的伤势也不轻呢?赶快坐下来……
琴儿!快去把那两人请上来。”
    又是一个娇脆的声音,咯咯笑了两声道:“娘啊!男女授受不亲,女儿怎能去扶一
个臭男人呢?”
    先前那声音,咯咯笑了两声道:“我看你成了女书呆子啦!
    眼前是救人要紧,怎能被人礼所拘,别小家子气了,快去扶他上来吧!”
    声音来自一座峰顶,遥遥传下,听得清晰逼真。
    此际,太阳已然爬上了山头,照射之下,也看得十分清楚。
    就见那峰壁陡峻立,许是经年不见阳光之故,遍生绿苔,平滑如镜,连一株草木都
没有。
    端的是造物主的“鬼斧神工”,天然的一项奇观,高达有五十余丈,宽可四十丈,
宛如一柄大刀,从半空中疾砍下来,将其余土石树木,又扫除净尽,只剩下这片大石壁。
    从峰顶上翩翩翱翔,飞飘下来一位白衣女郎,乍看去,宛如似一只仙鹤凌空飞舞一
般,眨眼间,已到了云霄跟前。
    云霄在初闻人语声之际,就感到惊异。
    因为在他身卧处周围,两边全是密林古木,前后则是陡岭峻峰,而人声却从峰上传
来,不说峰高数十丈,就是相距也有三五十丈远。
    但是对方不但能听清楚自己的话,而且传声过来,更是那样的清晰。
    由此判断,可知对方的武功造诣,已到了如何境地了,竟然可以“干里听音”,
“百丈传声”,他哪得不惊疑。
    就在他方寻思间,那白衣女郎已到了跟前。
    他注目一看,更是惊疑,由不得失声惊叫了一声:“咦?是你……”白衣女郎冷冷
地道:怎么?你认识我……”她这一句话,把个云霄问得目瞪口呆,凝目看着对方,心
中暗道:“她不是薛玲吗?怎么不认得自己了?”
    白衣女郎被他看得有些发恼,倏地秀后一竖,娇叱道:“你看什么?如不是我娘吩
咐我不准伤人,我先挖下你这两只狗眼!”
    说着话,莲足起处,踢向了云霄的腰穴之间。
    云霄张了张嘴,没有哼出声音来,人却昏了过去。
    白衣女郎从地上先抓起云霄,跟着又一挟小姑娘梅影,纵身而起,直向峰上奔去。
    梅影虽然受伤也是不轻,但她此际并未昏厥,只觉着自己一个身躯,随着那白衣女
郎的纵跃之势,忽高忽低,耳边呼呼风响,宛如腾云驾雾一般,两边草物,闪电般向后
急退,足见对方轻身功夫造诣之高,真个是世所罕匹。
    不一阵工夫,已上到峰顶,这里是一个石洞。
    白衣女郎松手放下了两人,抬足踢开了云霄的穴道,径自入洞而去。
    云霄缓了一口气,望着那洞门,叹道:“影妹妹,看来我们这就要进鬼门关了……”
他话音未落,忽听洞中响起一阵锁链之声,“叮当”乱响,接着就听一人道:“琴儿呀!
怎么不请他们进来呢?”
    那一白衣女郎道:“娘呀!他们都不能动了哩!”
    从她们谈话的情形看,准知道石洞中住的是母女二人,何以会锁链之声叮当,这就
不是云梅二人所能解得清楚了……又听那妇人带着叱责的口吻道:“你这丫头,今天是
怎么啦!
    往日你总是好逞个能,今天怎么却懒起来了,你那金针过穴之法,不是可以疗伤吗?
何不一试。”
    白衣女郎道:“过穴之法,是要切肌贴肤,他一个臭男人,我……”妇人沉默了一
阵,方始缓缓地道:“那你就先救那姓梅的姑娘吧!”
    话音甫落,又是一阵锁链声响,洞门口先出来了那白衣女郎,后面紧跟着是一位白
发美妇。
    从那美妇的面相上看,但见她高髻如雪,修眉凤目,宛如那长春公主薛玲,只是气
质上,另有一种成熟而华贵的美。
    她手拄一根鸠杖,每行一步,必先以鸠杖点地,身形方始前移。
    云霄横地上,看得十分仔细,不禁触目心惊。
    原来那白发美妇已断去了一腿,所仅有的一只脚上,还拖着一条铁锁链;极其沉重,
所以影响了她行动的灵便。
    那铁锁链似乎并不很长,使她只能到洞口,再前行一步,都难得移动。
    她就站在洞门口,凝目望地上的云霄,好大一阵,才缓缓地道:“孩子,你是癫仙
老头的徒弟吗?”
    云霄此际被那寒毒逼得只有出气的份儿,如吸上一口气,就觉着痛苦难禁,哪还能
说话,只是默然地点了点头。
    白发美妇忍不住潸然泪下,似有着无限感慨,轻叹了一口气道:“可怜的孩子……”
此时那白衣女郎也取出了金针,连刺梅姑娘左臂“天府”。
    “白侠”三穴之中,道:“姐姐快将阴寒之气,逼入手中太阴肺经之中,再好好静
坐一个时辰,就会完全好了。”
    她说着话,目光扫向了那白发美妇,一见她目光晶盈,忙道:“娘!你哭了!”
    白发美妇默然无话,抬手抹去泪痕,仍然凝目望着地上的云霄出神。
    白衣女郎瞪大着一双星目,呆呆地看着白发美妇,脸上神色转动,好大一阵工夫,
才脱口道:“娘!你认识这个人吗?”
    白发美妇摇摇头道:“我不认识,但却和他师父有点渊源。”
    白衣女郎长睫几眨诧异地道:“那你为什么哭呢?”
    白发美妇轻叹了一口气,道:“我是想起了你爹,当年他就是这样死在此处的,想
不到十六年之后,又有人尸横洞前。”
    白衣女郎皓齿暗咬,道:“那让我把他们丢下峰去好啦!你看不到人,就不会哭了,
好吗?”
    白发美妇倏地修眉一挑,叱道:“你怎这样的狠毒?负了我多年苦心,气质仍未改
变,使人痛心……”白衣女郎闻言,神色倏变,往那白发美妇怀中一偎,撒着娇道:
“娘!我只是说着玩的嘛,谁真的要把他丢下峰去了,您别生气好吗?”
    白发美妇冷冷地道:“要我不生气可以,你得答应我替他疗伤。”
    白衣女郎无言凝目,注视了云霄一阵,忽然仰首望着天上飘飞的白云,呆呆地发起
愣来,不知在想些什么……白发美妇轻叹了一声,道:“琴儿!不是为娘的难为你,须
知能帮你报得父仇,救娘脱得侄梏,只有此子……唉!看来我的一番心思成空了……”
她说到最后,轻叹之下,眼泪就又滚了下来。
    白衣女郎陡地一转身,抓住了白发美妇的双臂,哀衷地喊了一声道:“娘——”白
发美妇“氨”了一声,目光移在白衣女郎的脸上,见她那一张吹弹得破的嫩脸,忽然间
红晕似霞,眉目间,似有些哀怨,鼻尖上冒着汗水,神情特异已极。
    她不觉心中一凛,忙道:“琴儿!你……你怎么啦!?”
    白衣女郎苦笑了一下道:“我是想到师父的遗训。”
    白发美妇道:“她说些什么?”
    白衣女郎道:“她说自古以来,痴心女子负心汉,男人最不可靠。如果我心里喜欢
那个男人时,就赶快把他杀掉,免得遗恨终生……”白发美妇闻言,禁不住心头一震,
轻声一叹道:“那是你师父偏激的想法,其实人家莫玄极何尝对她负情,就我所知,姓
莫的已三度登门求恕,无奈她一再不谅,怪得谁来!?”
    白衣女郎圆睁着一双秀目,诧异地道:“但是师父遗训,我能不遵吗?”
    白发美妇道:“为娘的话,你打算不听……”白衣女郎幽幽一声长叹,喃喃地道:
“师言不可违,母命亦难抗,这叫我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她自语着,忽然从身上拔出一柄匕首,翻腕就向前胸扎下……在她们母女说话之际,
梅影已然气机运转一周,伤势已然大好,睁眼聆听,已发现白衣女郎的神色,有些不对,
一见她拔出匕首来,先就惊叫了一声!
    白衣女郎翻腕方待扎下,乍闻惊叫之声,心中一震,手中慢了慢……那白发美妇已
然发觉,冲口喝道:“琴儿!你不要为娘了么?
    还不快把匕首放下!”
    白衣女郎被一声喝叱,松手丢了匕首,陡地哭道:“娘啊!琴儿作难死了——”白
发美妇柔声道:“痴儿!你这这样想不通吗?母、师之言,也不就是全对,总要在义与
不义上选择,阿谀曲从也不是人所当为,懂吗?”
    白衣女郎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怔了一阵,忽然道:“娘,我想替他疗伤,但是
我……我心里有些害怕!”
    白发美妇有些奇道:“救人乃大善之事,有什么好怕的呢?”
    白衣女郎道:“他妄用内功抗拒那阴寒之毒,气已消耗将尽,已成了不治之症,如
要救他,必得用‘妙得道术’把本身真气,传入他体内脉穴,逼出寒毒,那……那,
我……娘——”须知那“妙得道术”,乃我们古经所载,在“素女经”所记,有这么一
段:素女曰:“有采女者,妙得道术”。
    白发美妇哪能不懂得,声言凝目看着地上的云霄,一时委决不下。
    梅影陡地站起身来,扑到那白衣女郎跟前,朝地上一跪,忍不住星目中热泪,夺眶
而出,哀衷地道:“这位姐姐,你就发慈悲吧!救活了他,要我梅影粉身碎骨都愿意。”
    白发美妇扫了地上的云霄一眼,缓缓地道:“琴儿!除了那‘妙得道术’之外,就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白衣女郎思索了一阵,缓缓地道:“那就只有靠金针过穴之法,不过那太危险,手
续也太麻烦。”
    白发美妇道:“不管那些了,只有尽人事而听天命,如不行,再说好了……”白衣
女郎转向梅影道:“这位梅姐姐能帮忙吗?”
    梅影慌不迭道:“那是当然,小妹万死不辞。”
    白衣女郎道:“那就好!你给他讲,待我下针时,他得紧闭双目,不许启看。”
    梅影道:“那是为了什么?”
    白衣女郎道:“这个你不要管,他只要看我,我就一针扎死他!”
    梅影吟了一下道:“好!他如睁眼看你,就扎死他吧,我不会怨你的。”
    白衣女郎道:“那你就快脱去了他的上衣,扶他站起来。给他讲,不准他睁眼看我
哟!”
    梅影点首答应,走到云霄身边,悄声道:“霄哥哥!你都听到了吧!忍着点,不要
害怕。”
    她像呵护小孩样的悄声说着,一边扶起来云霄,替他脱去上衣。
    就在这一瞬间,一阵隐隐作疼,感到金针连刺的十几处穴道。
    他油然而生出一股好奇的念头,真想睁开眼来瞧瞧,但他心中也真怕对方会针下绝
情,强自忍着。
    这时的白衣女郎,已是挽起了衣袖,露出两只藕也似的玉臂,凝目注视着云霄身上
大穴,神态慎重已极。
    转眼间,她连刺了云霄十二大穴,方始喘了一口气。
    云霄觉着金针术已毕,心忖:“这总该睁开眼了吧!”
    就在他思之未竟,双目微启之际,突觉“神庭穴”上一麻,登时昏了过去。
    他这一晕去,神志尽失,迷迷糊糊,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光。
    待他慢慢醒来之际,先是觉着自己卧在一个软榻上,周身奇痛难忍,似有人正在自
己身上抚按揉搓。
    对方手热如火,但在所抚之处,感到甚是舒服,仿佛那股阴寒毒气,被他一揉便自
化开来。
    他心中一直都想睁开眼来看看,瞧是什么人在替自己推拿,但当觉出来自己此际浑
身光赤的、一丝未挂时,羞惭之心,使他没有勇气睁开眼来。
    耳听一位女子的声音,低声道:“梅姐姐,快来帮忙,他那侵入内腑的寒,已被我
化开,莫要被他醒来看见,我又停手不得,才羞死人呢!”
    又是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好妹妹,这忙要我怎样帮法呢?”
    又是那女子道:“你朝他黑甜穴上按一下,使他入睡,等治好之后再说吧!”
    云霄一听,那先前说话的,也就是替自己推拿之人,是白衣女郎,另外一人,不用
问就是梅影了。
    心忖:“没想到对方先前那样的冰冷,如今竟不避嫌疑,亲手为自己治伤,玉手按
摩周身,似此美人情重,救命恩深,如何消受补报……”他这时,从心底深处,忽起了
一种企望,下意识地担心会真被点了睡穴。
    那样一来,就不能领略到美人的深情蜜意了,同时,也更怕对方会查出来自己已醒,
羞恼成怒,就更糟了。
    于是,越发地不敢睁眼了,立把鼻息暗中调匀,再运用内家龟息之法,屏息静气,
仍装昏睡,一面倾耳潜心,察听她们说些什么。
    随听梅影笑道:“我听伯母说,琴妹平日自命为女中丈夫,何必避什么嫌疑呢?在
他快醒之时,再给他添上些小苦头。”
    白衣女郎道:“我不是避什么嫌疑,只肯救他,又怕什么呢?
    不过,你看他这个样儿,醒后发觉,如何见人呢?”
    梅影道:“那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怕他此际都早已醒了哩,常言道,最难消受美
人恩,如果硬要点了他的睡穴,那心中之苦,恐比受了这样重伤还难受呢。”
    云霄闻言心中一动,暗道:“不好,自己装睡被这丫头看破了,虽然自己心中对人
家敬爱感激,并无邪念,于理总是不合,再被看破,何以自容……”他方打算要睁眼,
向人家道谢,就在这时,神志突地又一迷糊,人又晕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醒来时,觉着又换了地方,而且感到如陷身蒸笼之中,奇热
难当,不知停身何处。
    睁开双目看去,不禁为之一怔……
    见自己处身在一条黝黑的山洞中,身上汗渍斑斑,忽地一阵热风吹过,裹卷而来一
团白烟,扑鼻一股强烈的硫磺气味,直入内腑,那才真叫难受,既不敢叹气,又无法吐
出。
    他心中一急之下,却急出来一身大汗。
    如此一来,他不得不打坐运功,抗拒这股热气了。
    好在他内功精湛,一运气,丹田中冲上一股热流,催动他全身血脉,加速运行,片
刻间,已有了清凉之感,那股热风,难再侵犯他了。
    就在他静下神来没有好久,忽然遥遥传来了梅影的声音道:“霄哥哥!你运气试试
看,体内是否还有余毒?”
    云霄道:“我已运气试过了,自觉体内寒毒已消,只不知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另一女子接言道:“这地方名叫三阳洞,乃是一个将熄的火山口,因你所受寒毒甚
重,如不彻底根治,还有再发的可能,那样就难救了,所以把你移来此处,受此酷热炙
体之苦,方始能具功效。”
    云宵听出来那口音,正是白衣女郎所发,忙道:“姑娘救命之恩,云宵杀身难报,
但我现在已全好了,可否出去了呢?”
    白衣女郎似吃吃笑了两声,道:“我看你这个人蛮潇洒大方的,几时也染上了这股
酸气啦,既是这样,你就出洞来吧!”
    云霄闻言却又作了难,忙道:“请你让梅姑娘提我的衣报放在洞口好吗?我这样赤
身露体,怎好见人呢?”
    洞外的两个闻言,更是咯咯大笑起来。
    梅影道:“怎么就只几天的光景,你却变成傻子了,衣服不好好地穿在你身上吗?”
    云霄闻言,探手朝身上一摸,衣服可不真的仍然穿在身上,几时赤身露体了?分明
自己是不打自招,承认在那白衣女郎为自己按摩时,早已醒来,由不得他失笑了。
    就在这时,倏见洞底深处,又是一阵热浪冲来。
    云霄再也不敢想那硫磺味道了,当即纵身一跃,疾向洞外窜去。
    以他的轻功造诣,用不了两个起落,就可冲出洞外。
    哪知,他一时地心慌,竟然不辨路径,直朝石壁上撞去,碰得他头晕目眩。
    热浪灼灼逼人,使得云霄忘了撞在石壁上的伤疼,转身疾奔,这才算奔上了正路,
等觉着身后热浪消失了,才停下身子。
    抬头看去,无巧不巧,正好停身在二女跟前。
    梅影先向他打上了招呼道:“霄哥哥,这位是薛姑娘,就是替你疗伤之人,还不快
谢过人家。”
    这时的薛琴姑娘,满脸冷若冰霜的神情,瞪眼逼视着云霄。
    云霄经海姑娘拿话一引,忙走近一步,朝着薛姑娘深深一揖,道:“云霄拜谢姑娘
救命之恩!”
    薛琴看也不看他一眼,倏地手腕挥动,又亮出来那柄匕首,直刺向云霄前胸。
    梅影几曾见过她这样凶,吓得一声尖叫,右手疾伸而出,拎拿薛琴右腕,打算把手
中匕首夺下。
    那知,她没有人家快,手指还未触到薛琴的右腕,忽见她右臂飞而起,不禁心头一
凛,赶忙把手缩了回来。
    云霄方向人家行礼,没防到变生肘腋,倏觉一阵冷风起处,罩住了前胸,穿透了衣
服,肌肉上划破了一道寸许长的口子,鲜血汨汨而出。
    这一猝然惊变,把个云霄闹得愣住了,只有闭起眼睛,呆立在当地,宛如一付待宰
羔羊的样儿。
    薛琴突地噗哧一声,笑了起来,道:“我看你蛮淘气的嘛!怎么成了呆头鹅啦,我
扎了你一刀,怎么不还手呀?”
    梅影现出无限怜悯的神情,走近云霄身前,幽幽地道:“看都刺伤了你了,不疼
吗?”
    薛琴咯咯笑道:“那一点皮肉之伤,有什么疼的,只怕你在心疼吧!”
    梅影把双眼一挑,瞪眼看着薛琴,满面嗔怒之色道:“薛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呢?”
    薛琴咯咯笑道:“没有什么意思,你问他,在我为他推拿时,为什么装睡?”
    梅影眨了眨美眸道:“你知道他那时在装睡?”
    薛琴道:“你也早知道呀!我这是给他个教训,让他以后再也不敢轻保”云霄被她
说得俊脸发热,只好默默地垂头而立。
    梅影轻轻一叹,转身走近薛琴,拉着她的衣袖道:“这么说来,妹妹是故意吓他的
呀?”
    薛琴道:“要不是我娘再三地嘱咐,我真想一刀扎死他。”
    梅影笑道:“事情既已过去,妹妹的气也出了,不要再追究啦!”
    薛琴淡淡一笑道:“谁有闲工夫和他闹,我娘等得急了,咱们快回去吧!”
    说着,也不管云霄,二女携手而行,直朝峰顶上飞奔而去,云霄也只好默默地跟在
后面了。
    他们这走的似乎是后山,路是依然坎坷,但没有前山那样陡峭,没有多大一会工夫,
三人就回到了山洞。
    这是一个广大的石室,分里外两层,另外还有两个较小的石室,就是薛琴的居处。
    外层石室中间,有一个大许方圆的石台,上面盘膝坐着一人,正是那白发美妇。
    她一见三人进来,微笑着道:“云相公的伤好了吗?”
    云霄闻言,赶忙紧走几步,深深一躬到地道:“云霄伤已痊愈,拜谢老前辈母女救
命之恩。”
    白发美妇笑道:“小女只不过略效微劳,何足挂齿,随便坐吧!”
    云霄闻言,躬身向后退了两步,就在一个石砖上坐了下来,但仍是眼观鼻口问心,
一副拘谨的样儿。
    白发美妇扫目一瞥,转脸望着二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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