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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血帖亡魂令-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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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棠沉凝地、缓慢地,向前挪动脚步,每一步跨出,都似有千钧之重,身形虽然在移动,但防守并不稍弛,一样的无懈可击。
  一步!
  两步……
  他迫进八步,保持原来出手的距离。
  暗影中,有人影浮动,鬼魅般的迫近斗场,但两人谁也不分神顾及。
  废园方面的剧斗近尾声,疯狂的乐章已渐趋沉寂。
  “轰隆!”
  巨响撕空裂云,是炸药爆炸的声音。
  甘棠心神微微一颤。
  “呀!”
  栗吼声中,“白袍怪人”闪电出手。
  双方一合而分,乍分乍合……
  落木萧萧,劲风如剪。
  劲气激撞之声,有如九天雷霆,摄人魂魄。
  “呀!”
  “嗯!”
  栗喝与闷哼齐传,人影猝然分开两丈之多。
  甘棠身形连连摇晃,“白袍怪人”却打了几个踉跄。
  “少主!”
  数条人影同时抢入场中……
  白影一闪。
  甘棠大喝一声:“你敢!”
  同一时间,惨号骤传,当先闪现而邻近“白袍怪人”的那条身影,飞栽三丈之外,“白袍怪人”闪电般消失于林中。
  惊呼声中,人影从四方闪现涌入场中。
  甘棠目光一扫栽落的身影,不由惊叫一声:“黄梅,若兰姑娘!”
  另一条娇俏身影,弹身上前抱起黄梅,颤声道:“少主,她……恐怕活不成了!”
  抱起黄梅的,是侍婢之一的紫娟。
  甘棠肝胆皆炸,飘身上前,只见黄梅半边头骨业已破裂,血洞中可见白惨惨的脑浆,面上已没有一丝血色,酥胸在剧烈的起伏。
  甘棠盼顾之下,向疾奔而至的“神武院”院主姜鸣松道:“姜院主,看她还有救否?”
  姜鸣松急趋近前,“天威院”院主程琦也适时而至,双双上前探视。
  “天威院主程琦”对歧黄之术修为较深,察看之后,悲愤至极的道:“少主,颅碎脑伤,没有救了!”
  甘棠心头一沉,哀伤地望着垂死的黄梅。
  只见她双目一睁,失神地左右顾盼,最后停在甘棠面上,唇瓣动了半晌,才吐出了细如蚊纳般的几个字:“报……仇……西门……”
  头一偏,死了!
  紫鹃惨然唤了一声:“梅妹!”豆大的泪珠,滚滚而落。
  所有在场的“天绝”门下,齐齐面露悲愤之色,不少人垂下泪来。
  太夫人五侍婢,先后已有三人毁在“白袍怪人”之手。
  甘棠内心凄测十分,他懂得黄梅临死那几个字的意思,往事涌上心头。
  黄梅本名伍若兰,是“玉碟堡”外务管事伍天才之女,伍天才奉西门嵩之命迫害甘棠,事后,被西门嵩杀之灭口。群雄大会之日,伍若兰替父报仇,谋刺不成,为长老南宫由化身的“无名老人”巧计所救,收归太夫人座下为侍婢,想不到竟遭横死。
  显然,她父他未报,死不瞑目,把这心愿,寄予甘棠。
  除了某些事件,使甘棠含恨之外,一般说来,西门嵩在武林正道人物中,名望相当崇高,要谈为伍若兰报仇,是件非常棘手的事。
  甘棠对江湖事业已心如死灰,除了挤兑到头上的他不得不应付外,的确不愿再担事端,但面对死者,言犹在耳,他不能不有所表示。
  当下,沉声道:“黄梅,伍姑娘,我答应尽力!”
  “东海”派属下司徒霜,与十几名武士,也围近前来,每一个人身上,都是血迹斑斑,想见刚才拼斗之惨。
  甘棠目注司徒霜道:“姑娘,那边情况如何?”
  司徒霜以热切敬佩的眼光看着甘棠道:“敬谢掌门援手之德,经检点现场,敝派死二十,伤十五,贵派牺牲了十一位,敌方遗尸九具!”
  “哦!方才的爆炸……”
  “仅炸毁了废屋数栋,对方似乎不知地下室的方位!”
  “贵主人无恙?”
  “承少主关怀,公主无恙!”
  甘棠旋又向“神武院主”道:“姜院主,请派人妥为料理黄梅善后!”
  姜鸣松躬身道:“这是卑座份内之事!”
  说着,向紫鹃道:“男女有别,请姑娘暂时看守黄梅侍卫的遗体,本座立即备棺前来收殓!”
  紫鹃无言地点了点头。
  甘棠又道:“姜院主,废园之内本门死难弟子的善后办了没有?”
  “回少主,卑座早已派人到镇上购买棺木了……”
  司徒霜接口道:“如贵门没有特别葬典,愚意以为择废园一角安葬,如何?”
  甘棠点了点头,道:“姜院主,你们这位司徒姑娘商量着料理吧!”
  “遵命!”
  有些闻风而至的江湖人物,感叹一番之后,相继离开。
  甘棠又转向程琦道:“程院主,对‘死神’手下的遗体,可曾验过?”
  程崎恭谨的道:“业已查过,全是陌生面孔,没有蛛丝马迹可循!”
  “嗯,我有事先走一步,请协助姜院主善后!”
  “是!”
  司徒霜望着甘棠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有开口发声……
  “送少主!”
  在“天绝门”所属各级弟子施礼恭送下,甘棠弹身离开。
  照理,他该亲自指挥善后处理,以慰死者英灵,但,心中别有所念的他,心理上已失去平衡,下意识中,他憎厌这种群众荟聚的场合,他需要孤独……
  “天绝门”少主击败“死神”的新闻,数日间轰动了整座武林。
  被视为无敌的恐怖巨魔,算是有了克星,虽然时至今日,仍无人知道“死神”的面目,但这消息已足可使所有“武道”中人欢欣鼓舞了。
  被恐怖阴霾笼罩的武林,算是看见了一线希望的曙光。
  施天棠在辗转相传之下,变成了神,变成了传奇人物。
  甘棠很庆幸别人只当他是“天绝门”少主施天棠,而没有当他是“武圣甘敬尧”之后,这使他精神上的压力轻些,因为甘棠这两个字,已不再是荣誉的象征,而成了一种耻辱的标志!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儿子,但从义父之姓,总还说得过去。
  这一天,过了许州,他准备经登封,北转,扑奔太行山。
  他想,这是他最后一次的奔波,待寻到“魔母”,查明杀害义父兄的凶手,报了仇,算是对“天绝门”与太夫人有了交待,江湖中将不再有他这个人……
  距许州城约莫三十里,有一座石拱桥,叫做“拱宸桥”,全用青石砌造,桥长十丈,宽可容四骑并驰。
  因为是来往通衢,桥的两端自然地形成了市集。
  甘棠怕多生枝节,所以在许州城没有停留,来到桥头,感到饥肠辘轳,腹如雷鸣,信步折入一间酒店之中,拣了角落里一副座头,要了酒食,闷闷地吃喝起来。
  时已中午,座中酒店上了六七成,乱烘烘闹嚷成一片。
  蓦地——
  一个霹雳似的粗喉咙怪喊一声道:“什么,鲍二父,你说‘死神’?”
  这一嚷,喧闹之声骤然止歇,所有的酒客,把目光扫向居中一个酒座。
  甘棠不期然的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粗扩的汉子,睁着两只牛眼,瞪视着与他同座的一个形态猥琐的老者。
  那猥琐老者呷了一口酒,煞有介事的把手乱摇道:“嚷不得,我鲍二还不想死呢?”
  粗犷汉子哈哈一笑道:“二爷,干脆说出来让在座的朋友们饱饱耳福……”
  “我的天,这可不是饱耳福的事。”
  “二爷,‘死神’下手的对象是各门大派的着脑人物,不会光顾到您……”
  酒店中有人插口道:“二爷,您是许州城有名的万事通,有什么江湖大事发生了?”
  猥琐老者用手一捻颔下几根疏落的鼠须,一嘟嘟喝干了杯中酒,神色一怔,道:“各位大概听说过‘血帖’这玩意……”
  所有在座的酒客,一个个面现骇色,没有人答腔。
  猥琐老者目光遍归全座一眼,又慢吞吞地接下去道:“所谓‘血帖’,便是‘死神’的标记,‘血帖’所至,杀劫随之,可真比阎王老爷的请帖还要灵验……”
  甘棠又低下头去喝酒,他知道这些正是茶酒馆闲谈的好资料,不足为奇。
  整个酒座间,业已静得落针可闻。
  猥琐老者干咳了一声,鼠眼睁得滚圆,以低沉有力的声音道:“死神,来无影,去无踪,武林中各大门派帮会,几乎全被光顾过,座中大概不少武林朋友,并非老夫危言耸听,武林已面临末日的恐怖,想不到出了奇迹……”
  “奇迹?”
  “什么奇迹?”
  酒店中七嘴八舌地提出了问题。
  猥琐老者顿了一顿,接下去道:“说也难信,‘死神’竟然碰到了对头克星。这事发生在桐柏境内,是最近几天的事,更奇的是这颗武林救星是个二十左右的少年……”
  “哦!”
  惊叹之声响成一片。
  “这少年听说是久已不现江湖的‘天绝门’少主,功力业已到了通神入圣之境,一场惊大动地的大战,竟使‘死神’吐血而逃……”
  粗犷汉子“砰”的一击桌面,酒杯跳起尺来高,碗碎了一地。
  “好哇!不知这少主是什么样子?”猥琐老者望着狼藉的酒菜,皱眉又道:“这少主生来倒与常人不同,身高九尺,臂阔三尺,力能隔山打虎……”
  说到这里,打了一个呃,突然顿住了。
  甘棠几乎失口而笑,不自觉地抬起头望了老者一眼,这一望,不由呆了,这姓鲍的猥琐老者两眼发直,竟然已断了气。
  座中酒客还没有发现这惊人的变故,一个个瞪目张口,等待下文。
  甘棠心中的骇异,简直无法以言语形容,是谁有这等身手,杀人于无形?如果自己不自顾吃喝,可能会发现下手之人。
  他的目光迅快的一扫现场,看不出可疑的人。
  这老者的被杀,是否与“白袍怪人”有关,因为他在言语中对“死神”有所侮慢,除此,他没有被杀的理由;同时,除了“白袍怪人”或他的手下,江湖中很难找出这等功力的好手,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于无形。
  与老者同桌的粗汉“噫”一声道:“二爷,怎么不说下去?哦!酒保,酒菜重新来过!”
  “砰!”
  猥琐老者栽了下去。
  “哇!哇!”
  惊呼之声响成一片,随着惊呼之声,人影一阵鸟乱,纷纷夺门而出,连那粗汉也跟着酒客逃遁无踪。
  店伙一个个面无血色,连上前探视都不敢。
  甘棠缓缓起身,正待看个清楚,这老者是如何被杀的,脚步才移,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必看了,是被鱼刺射中‘脑户穴’而死的!”
  甘棠大吃一惊,循声转目,另一个角落上,端坐着一个书生打扮的少年,一脸阴鸷之色,使人一见就生出极不愉快的感觉。
  他与这书生是唯一留在现场的两人。
  这书生能一口道出老者致死之由,的确使人骇异。
  甘棠注视了对方一眼,道:“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金文焕。”
  “哦!金兄好眼力!”
  “过奖!”
  “金兄当知道出手的人是谁?”
  “不错!”
  “敢问是何许人物!”
  “对不起,君子明哲保身,谨言慎行。这个鲍二爷显然是祸从口出,兄弟我可不愿饶舌买祸。”
  甘棠心中一动道:“金兄所谓祸从口出,是指死者曾在言语中触犯了‘死神’么?”
  金文焕冷冷地道:“在下不敢多言!”
  甘棠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管这闲事的必要,当下微微一哂道:“兄台明哲保身,在下佩服!”
  说完,抛了一块碎银在桌上,大步向外走去,也懒得与姓金的书生兜搭客套,姓金的也怪,竟未回问甘棠的姓名来历。
  出了店门,走不到百步,便是“拱宸桥”。
  上得桥来,只见河水悠悠,垂柳夹岸,小舟载浮载沉,蓑翁垂钓,渔郎撒网,他忽然感到江湖中争长竟短,是多么愚昧而可笑。
  他同时也惊异于自己在短短的时日中,竟然变成了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一个人,这改变实在太大了。
  不久前,他梦想着天伦之乐,不计任何代价打探母亲的下落,而现在,他不敢也不愿想及母亲,一想到私生子三个字,便无法忍受。
  “甘兄请留步!”
  甘棠转头一看,那姓金的书生已跟上桥来,甘兄两个字在他听来觉得十分刺耳,但使他惊异的是对方竟能叫出他的真姓,他重新估量了对方一眼,道:“兄台怎知在下姓甘?”
  金文焕阴阴一笑道:“甘兄现在已名闻环宇,这何足为奇?”
  甘棠冷漠地道:“在下不姓甘!”
  “兄弟知道兄台不姓甘!”
  “什么,兄台知道在下不姓甘?”
  “是的!”
  “兄台此言必有所本?”
  “当然!”
  “愿闻其详?”
  金文焕神秘地一笑道:“说起来……喂,还是不说的好!”
  甘棠俊面一寒,道:“在下不喜欢吞吞吐吐!”
  “是甘兄要兄弟说出真情?”
  “就算是吧!”
  “其实,这仅是一种巧合,因为兄弟不久前听闻丐帮桐柏分舵弟子悉数罹难惨死‘大佛窟’,一念好奇,前往查看,不意听到了‘玉牒堡主’师兄妹之间的一段话!”
  甘棠如被雷击,全身起了一阵痉挛,照此说来,自己丑恶的身世,业已传入江湖,自己将有何面目再见人。
  身形一个踉跄,退了两步,恨不能立即一死,以求解脱。
  金文焕当头一揖道:“请恕小弟直言冒犯!”
  甘棠觉得自己的头脑快要爆炸了,心中产生了一种狂乱的情绪,一股莫名的恨意涌了上来,他无法分辨这种感受,他只觉得恨,恨自己,恨任何人,连母亲与不知名姓的父亲在内,他有一种需要发泄的冲动,他开了口,音调冷森得近于恐怖:“金兄,请你离开!”
  金文焕讶然道:“为什么?”
  甘棠大声道:“别问我为什么,离开我!”
  “小弟不明白?”
  “你明白就迟了?”
  “莫非……”
  甘棠顿时面罩恐怖杀机,栗声道:“我会杀你!”
  金文焕吃惊地退了一步,骇然道:“兄台是在说笑?”
  “在下很认真,不是说笑!”
  “小弟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只那句冒犯的话,是兄台迫小弟说的!”
  “你跟上来就是为了说那句话?”
  “哦!不,小弟只是觉得像兄台这等人物,失之交臂,未免可惜……”
  “你可惜自己的生命吧!请便!”
  “小弟攀不上?”
  甘棠看出对方所说的完全言不由衷,毫无诚意,其目的极可能是存心卑视,认为自己不光明的奇丑身世,虽功力击败“死神”,也无光荣可言。
  心念之中,向前欺近一步,道:“姓金的,识相些,别迫在下杀你!”
  金文焕不知是何居心,反而冷笑一声道:“兄台,你纵使杀了小弟,并不能改变既有的事实,而况小弟是真心……”
  甘棠的理性迅快地消失,自卑与屈辱使他发狂,形成了亟待发泄的冲动。
  他再向前迫进了两步,一招手道:“看来,我只好杀你了!”
  金文焕闪电般弹身退到桥上,扬声道:“甘少侠,施少主,哈哈哈哈……”
  恶毒的讥笑声中,金文焕返身飞逝,快得如一溜淡烟,瞬息无踪。
  甘棠僵直地兀立桥头,脑海在狂乱之后变为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身侧突响起了二个声音:“见过少主!”
  甘棠从无意识的状态中被唤了回来,只见身前站着一个青衣妇人,正困惑不解地看着自己,那神情,使甘棠的狂念再被勾起,大声喝道:“你是谁?”
  青衣妇人赶紧躬身道:“奇门派属下分坛主陈云娘!”
  “你……奇门派分坛主?”
  “是的!”
  “找在下什么事?”
  “禀少主……”
  自经金文焕那一闹,甘棠心中认定自己奇丑的身世业已无人不晓,他岂能接受这少主两字的称呼,尤其“奇门派”三个字使他连想到不贞的母亲,狂声道:“我不是什么少主!”
  陈云娘惊悸莫名的退了两步,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甘棠这出乎常情的态度,使她惊惶失措,莫名其所以然。
  甘棠冷冰冰地道:“我要走了!”
  说着,蹒跚地向桥的另一端走去,那姿态,根本不象是练武的人,当然更不像是一个身怀盖世神功的绝顶高手。
  出了桥头小集,前面是坦荡的官道,他离开正道,折向荒野行去,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茫然地颓丧地,挪动着脚步。
  “少主,您……”
  分坛主陈云娘追了上来,惶然唤着。
  甘棠止步回身,那目光,神色,使陈云娘万分骇异。
  “陈分坛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少主你怎么了?”
  “告诉你别称在下少主!”
  “这……这……为什么?”
  “不为什么,在下并非贵门少主!”
  陈云娘室了片刻,才嗫嚅的道:“卑座,禀报一件事……”
  “什么事?”
  “关于小姐……”
  潜意识中,甘棠对林云还存在有极深的情感,闻言之下,神色一缓道:“她怎么样?”
  “据卑座属下弟子回报,小姐可能栖身在五虎岭后一道山涧之中,此事业已飞讯令主,在此巧遇少主,确是最好不过。”
  “贵座说可能,是什么意思?”
  “因为在那山洞入口处,发现布有本门奇阵,小姐一向精于此道,研判之下,断定必是小姐隐身涧中,而小姐出走,是为了少主,所以卑座认为如少主出面,可能很容易劝说小姐回头……”
  “五虎岭座落何处?”
  “在登封城外,距嵩山不远!”
  甘棠低头沉思,该不该再见林云一面,他想象到见了面免不了纠缠,那徒增感情上难以忍受的痛苦,如置之不理呢,于情于理都不该,林云对他的恩情,可说山高海深,虽然,一切恩怨情仇,在他心中已化为灰烬,但面对现实,良知依然会复苏,他下不了这绝情。
  久久之后,一咬牙道:“今天能赶到地头吗?”
  “到登封没有问题,明早人山!”
  “好,我们走!”
  五虎岭主峰之后。
  一道干涸了的山涧,夹峙在平滑如镜的两面峭壁之间,洞口,纵深十丈,不规则地堆了些石块,中间夹杂着一些竹木,看上去平平无奇,然而这正是一道无异于天堑巨壑的障碍—
  —奇门阵势,如果不谙此道,寸步难行。
  数条人影,汇集涧口,地上,还躺着三名黑衣汉子,血迹斑斑,似受伤不轻。
  他们,正是甘棠和分坛主陈云娘的一干手下。
  陈云娘忧形于色地道:“想不到小姐会出手伤人!”
  受伤者之一呻吟着道:“若非弟子见机,只怕已不能活着出涧!”
  “你没向小姐解释?”
  “没有机会,甫一见面,小姐便施杀手。”
  “她……怎么会呢?”
  “小姐的神志似乎已不大正常……”
  “你说小姐已经精神失常?”
  “据属下的观察可能是如此,她……她……”
  “她怎么样?”
  “属下该说吗?”
  “无论什么情况,你照实说好了!”
  “小姐见面劈头第一句话便是,好,你们杀了他就替他偿命……”
  “他?”
  “小姐是指少主而言!”
  “哦!”
  甘棠颤栗了,林云因自己而精神失常,在她出走的当时,认定自己逃不出外祖父“三目老人”等的毒手,她当然想不到变化有如此之大,生死之敌,本是一家人。
  分坛主陈云娘目视甘棠道:“少主,如何处理?”
  甘棠心情沉重地道:“我进去看看。”
  “好,解铃还须系铃人,少主一个人进去最好,现在请少主先记住入阵势的方法。”说着,拣了一段松枝,在地上划了些圈点,一条弯曲的线路,绕穿那些不规则的圈点而进。
  甘棠看了片刻,默然记于心,道了声:“承指教!”弹身便朝阵内奔去。
  奇门阵势固属玄奥莫测,但明白了其中决窍,又平淡无奇了,看在眼内,仍然还是些不规则的石堆与竹木而已。
  顾盼之间,通过了奇阵,展目望去,只见远远地一块突兀巨石之上,坐着一个孤凄的人影,不言可知,她便是痴情女子林云了。
  甘棠刹住身形,胸中思绪起伏如涛,往事,一幕一幕闪现心头,旅邸邂逅,牡丹密笺,古陵重晤,巨宅订交,舍命相救……
  这些,似乎近在眼前,又似乎变得非常遥远。
  好不容易,把纷乱的情绪压抑下来,悄悄地向前方逼近,轻飘得像幽灵。
  近了,看得更真切了,只见她玉颜憔悴,衣裙不整,手中抚弄着一朵山踯躅,血红刺眼,如云秀发乱散地披在肩头,两眼发直,失神地望着虚空。
  她似没有发觉甘棠的来临,口里喃喃地叼念着:“但教心似钗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甘棠的心碎了,泪水悄然滑落。
  他想向前抱她吻她,吻她……
  然而,身世奇丑的自卑感,强有力地阻止了他的冲动。
  他知道自己必须冷静,好好地处理这情况,否则后果将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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