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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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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敢反抗?想用剪刀杀了我是不是?”黛安娜的反抗激起了莎龙更加疯狂的恨意,拔下铁制门闩,没头没脑的殴打,“杀呀,你杀呀!妳想刺死我是不是?妳刺,妳刺呀!”
每吐出一个字,门闩便重重打在黛安娜身上。抱着头蜷缩成一团,黛安娜绝望的挣扎着,她乞求死亡尽快降临。死了,就不会痛,也不会见到魔鬼一样的莎龙了。
“还敢装死……好,我就打死你!”高高举起门闩,莎龙似乎已经看到黛安娜脑花飞溅的美丽景象。事实上,她什么也没看到,凄厉的惨嗥声自头上响起,就像鼓足了气的皮球被突然戳了一针拼命向外挤气时那么平静。
茫然抬起头,黛安娜只看到一片血红。莎龙像只母鸡被屠夫捏住脖子,高高提起,并不锋利的剪刀就从后颈插入,刺穿,寒光闪闪的刀刃被喷涌的血浆映得绯红。
丢开断了气的莎龙,卡卡用力甩甩头发,仿佛刚刚做完一个噩梦。
“卡卡……你……你杀了她?”黛安娜吓傻了,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失去记忆的小女孩。
“对呀,谁欺负我的黛安娜,我就割断她的喉咙。”
“你笑了……高兴?”
“嗯,前所未有的轻松。”
“卡卡,你真好,可是……”
“没关系,不用担心什么,我们不是都好好的。”
“你……”
“别担心,一切都有我呢。”
卡卡提起莎龙的尸体,用手指蘸着她的血,在墙壁上写了一行鲜红的大字:杀人者封·卡鲁斯!!
写完字,卡卡似乎长长松了口气,伸出血淋淋的手,环抱着黛安娜的腰肢,深情的说:“走吧,黛安娜,咱们去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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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啊!卡卡,我不能和你在一起……”黛安娜扶着他的胸口,失声痛哭,“假如你真的爱我,就允许我把这份感情让给佩佩吧!”
这话宛若九天雷霆,重重击中了卡卡,顷刻间他失去了思考能力,望着她远去的倩影消失在花径尽头,只觉得天地万物都在分崩离析,自己也化成了一片片碎屑,随风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细碎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
“妈妈说,不会再见了。”佩佩扶着他的肩膀,幽幽的说。
宫女发现了莎龙的尸体。
在侍卫收到拦截令的同时,卡卡已经背着佩佩闯出了王宫大门。
“抱歉,因为我的事连累你。”幽幽一叹,佩佩散发着温凉与清香的低语在耳畔响起。
“卡卡,别说了。还记得吗?这是你第二次背着我走出斐真王宫大门了。也许命中注定起始之所即终结之地,现在对我,一切都很完美了……”
想起当日种种,卡卡不由得鼻子发酸,“难道当真是命中注定?四年前我们一同逃出王宫,四年后,同一幕悲欢离合再次上演……”
当初他是流浪汉,她是堂堂公主,如今他是人偶,她是天下第一快剑黑剑客,虽然饰演的角色不相同,那份相依为命的温情却始终如一。
第十一章 死神
禁军骑兵队终于出现了。乌龙马上的西比乌斯忧郁的望着卡卡,紧握长枪的双手为即将染上恩人、挚友的鲜血而颤抖。
“卡卡,用我的凤凰剑!”佩佩看出西比乌斯定是骁勇善战之人,若非藉助宝剑的威力,卡卡很难过他这一关。
摇摇头,卡卡缓缓擎起闪亮的黑枪,昔日斐真大将军的百战神兵正适合迎击敌友难分的禁军少将。
“住手!”远处传来威严的低吼,马蹄声由远及近,卡奥斯王挺拔的身影在迷离的雨幕中渐渐清晰。得知卡卡得罪玛利亚陛下的消息后,他就日夜兼程赶回斐真,可万万没想到,事态比他预料中更恶劣百倍。
“王爷……”望着自己毕生最崇拜敬爱的卡奥斯,卡卡哽咽了,腹中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卡卡……你……长大了,也不需要理会我这个老头子了……”
“……卡先生……”
熟稔的呼唤听在耳中,雨中的卡卡似乎又变成了当初那个沉静勇敢的孩子,望着这个自己最疼爱,最信任,寄予最大期望的少年,想着当日花间对弈的情景,卡奥斯几乎脱口道:“回来吧,我的孩子!我原谅你了!”深深吸了口气,他遥遥望着卡卡,那双晴空夜色般的眸子中不也同样盛满了依恋与悲伤?
“卡卡,我给了你权力,给了你地位,甚至连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也给了你,你说!我卡奥斯可有一丝半点对不住你!?可你……”莎龙悲惨的死状浮上脑海,卡奥斯不得不闭上眼睛,默默忍受撕心裂腑的伤恸。
“王爷,是我对不住您……”无声无息的流下眼泪,卡卡勉力保持着平静,“我乐意为王后娘娘偿命,立刻死在你面前。”
“死?死有何用!死有何用!?”又气又怒的卡奥斯猛的一甩马鞭,雨夜中登时爆起一串闷雷,“罢了,罢了!”懊恼的一挥手,卡奥斯最终还是硬不起心肠,“你听着,卡卡,也许是我卡奥斯上辈子欠你太多,我认输了,好了,让一切都过去吧!卡卡,放下那个刺客,回来吧,我不会怪罪你了……”
“回去……”卡卡问自己,“我还能回去?我能抛下可怜的佩佩换取自己的苟活?不,绝对不能!”理智做出了明确且不容置疑的答复,感情的潮水却将他冲翻在地——堂堂一国之主为了自己,卑微的人偶,甘愿放弃杀妻之仇,卡卡的心情早已超出了感激的范畴。他憎恨自己,恨自己不得不再次让慈父般的卡奥斯伤心。
“放下我,卡卡,求你了……”佩佩孱弱的哀求伴着冰冷的凄雨滴落心底,卡奥斯期盼的目光则如温暖的篝火般令人向往。冰与火,黑暗与光明,卡卡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前者。
“陛下……可还记得,您曾教导过我‘人生如棋,步步慎之’的道理。”
“那又如何?卡卡—你可别自寻绝路啊!快放下她吧—为了她,你值得吗?她能给你什么?爱情?难道你不是爱着丛丛吗!?”卡奥斯几乎是声泪俱下的劝道。
“那又如何?”卡卡定定望着他,望着这个在两军阵前气吞山河、战无不胜,却因自己的背叛而倍显憔悴的王爷,一字一句的沉声说:“人生世事如棋局,举手无回大丈夫!”
这就是卡卡的决定,他无法解释自己内心那种莫可名状的本质——在这种人性的本质面前,任何所谓的利害、存亡、取舍、前途……统统微不足道,黯然失色!卡卡无法解释这人间至真至善至美的正义感,只好将一切推托给“举手无回”的命运。
卡奥斯并没有感到特别吃惊或者愤怒,与那巨大的失落感相比,这些造成的伤口都算不了什么。卡卡摇头的那一瞬,他的胸口似乎突然打开了个大洞,洞内的血肉全被转移到另一个空间,唯一剩下的就是麻木与伤痛。无意识的低下头,他恍恍惚惚的想:“也许可以从空洞中看到身后的秋风秋雨,找回刚刚失去的东西……”他什么也没看到,叹着气,抬手去拂发梢雨滴,蓦然发现,深深的皱纹已经悄悄爬上额角。
“卡卡,我的孩子,告诉我,你打算去哪儿?”
“去天堂岛,杀玛利亚,救黛安娜!”卡卡斩钉截铁的答道。
卡奥斯惊诧的望着他的脸,卡卡毅然回视,眼中没有丝毫犹豫。
卡奥斯长长叹了口气,不知道卡卡是勇敢还是疯狂,白龙马踏着蹒跚的碎步退回雨中,卡奥斯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挽回的老了。
“别了,王爷;别了,花都……”
蓦然转身,卡卡从容迎向等候多时的禁军骑士们。长枪宛若漆黑的闪电,划破烟雨迷离中灰暗的夜空,再次背负起前朝公主,卡卡狂风般席卷了鲜衣怒马的王国骑兵团,这些贵族出身的阔少爷们再也没机会耀武扬威,在为生存而战的卡卡面前都成了初生的婴儿,脆弱的不堪一击!呼啸而至的黑枪挟来远古的恐怖,无处不在的矫健身影远比恶魔的狞笑更恐怖,沐浴在血与雨中的卡卡犹如来自地狱的少年死神,从容穿梭于刀光剑影中,冷漠的切断一根根命运的丝线……
“放下我吧……我已经不是公主了啊……”腥风血雨延续了少女四年前的恶梦,火熄了,雨却比绝望更冷。侧首一笑,刚毅的脸颊驱散了佩佩心中的寒意,从那短暂的一瞥中,她看到了“带你去远方的诺言。”
“真的长大了,卡鲁斯……”苍白的手指揽住他的肩膀,佩佩虔诚的吻上他湿漉漉的黑发,默默的享受着绝望中诞生的极限幸福:只要在一起,即便世界倾毁,也是携手笑看涛生云灭。
厮杀声充斥在耳中,血色莲花接连不断的在雨雾中绽放,箭矢擦身而过,寒光凛冽眩目夺魂……面对近在咫尺的死亡,卡卡从不畏惧,宛如漫步于红叶飘零的枫林,倘若叶落于身,未尝不是一种风韵。卡卡没学过枪术,任何武器在他看来都是手臂的延伸,自由自在的挥舞着黑枪,高头大马上的骑士们就像玫瑰花丛中的狼蜂,没有一只能逃脱他的掌握。
卡卡不愿滥杀无辜,所有靠近他周围一丈内的人,都会感受到暗魔功馨香中饱含着的杀意,倘若再敢逞强迫近,死亡必将对之情有独钟。
宫门至城门共计一千二百六十四步,“七百四十九,七百五十……”卡卡默默念诵着,不知自己能否坚持到最后。无穷无尽的禁军战士一波波涌上,斐真军人从未有过的耻辱正由卡卡亲手涂抹在每个人的脸上,无论如何,他们也要这正在创造奇迹的恶魔人偶付出代价。如同潜行在海底,阻力越来越大,可卡卡还是坚定不移的保持着前进的步伐,身前身后也留下越来越多的尸体。黑枪抖出层层暗影,准确无误的二人四马六根喉管。
“八百九十九……九百……”剧烈的喘息着,卡卡觉得自己的力气和生命正一丝丝流走。他不怕受伤,不怕流血,可这并不意味着他是永不疲倦的战斗机器。人偶也有极限,卡卡不知道自己还能走出几步。
“累了?”佩佩发现了他步履不稳。
“有点。”卡卡再次勒紧缚着她的绳索。
没再说话,佩佩用她甜美低沉的嗓音哼唱起儿时的歌谣,希望能带给他些微安慰。那是只不肯随伙伴一道飞往南方,独自留在冰雪中的燕子,为快乐的北国王子所唱的驱寒歌谣,那歌声,美的就像即将落幕的悲剧。
“九百八十七,九百八十八……”卡卡念着步数,仿佛正为歌谣伴奏。歌声渐渐高亢、急促,那是善良的燕子折翼在王子掌心的最终旋律,卡卡痛快的飞跑起来,手中黑枪也流畅的播撒开镇魂曲的音符,用亡者的鲜血铺洒通往冥府的不归之路。禁军骑士们也都听到了这歌声,不知怎的,武器与心情都变的沉重起来。
“一千二百六十一……一千二百六十二……”一曲歌罢,卡卡周围已经不见了追兵,钢铁巨人般的城门矗立眼前。
“还累吗?”
“好多了,因为你的歌。”
“好高兴……你能这样说……”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佩佩眼中有喜悦的泪花闪动。
仍陶醉在那悠扬舒缓的尾声中,卡卡就在千百士兵呆呆的凝视中走向禁闭的城门,仿佛面前是一望无际的旷野。
尚未雨过天晴,七色彩虹却骤然绽放,暗魔功冲破极限,黑雾急速退去,万千凯旋兰之香魂尽显绮丽芬芳,剎那芳华尽收眼底!
踏着平地而生的霓虹桥走去,兰香徐来,半尺厚的铁门豁然洞开,卡卡悠然离去,身后一片叹息。
“收队了!”西比乌斯下令停止追击。深深望着卡卡的背影,西比乌斯挥掌一拍马臀。
“去,代我送他们一程!”黑龙马依依不舍的嘶鸣一声,驯服的追向卡卡,得得的蹄声渐渐消失在雨帘深处。
第十二章 曙光
卡卡走后,翌日凌晨,丛丛也赶回花都。听多古勒大人讲述了变故始末之后,她并没像别人想象中那样伤心欲绝。
“果然。”她只说了这两个字,之后再也不肯开口。
丛丛把自己关在寝宫里,反反复覆的看卡卡留给她的诀别信,三天后走出来时,满头青丝化作雪。她请求卡奥斯王,允许她搬到奥古多罗大神庙的钟楼中居住,那是全城最高的所在。
卡奥斯问她为何如此作践自己,丛丛凄然一笑,她说,站得高,看得远,等我丈夫回家那天,我能第一个看到。从那往后,白发少女就为花都敲响了晨与暮的钟声,宛若一首首悲切的歌,唱给身在他乡的情郎听……
与此同时,巴尔也把卡卡意图谋杀玛利亚陛下的密信传回圣岛,圣·玛利亚·天堂当即下达格杀令,圣殿骑士闻风而动,叛神者封·卡鲁斯之名传遍了昆仑诸邦大街小巷。用不了多久,流浪的曙光死神就会发现,他的敌人将是全世界。
卡卡带着佩佩连夜逃离帝都,一路上倒没再遇上追兵。黎明来临前天气转晴,时近初冬,雨后格外阴冷,佩佩旧伤未愈又染风寒,一路上昏昏沉沉,好几次失去知觉跌下马来。好不容易来到一个小镇,等到临投宿时才发现身无分文。
卡奥斯的勋章,丛丛的手帕,除此之外他一无所有,曾经拥有的一切,都在一夜之间失去。幸好佩佩还有十几枚银币,勉强能支撑几日。
草草休息后继续赶路,两人漫无目的的一路西行,只想着离王都越远越好,最好能找个记忆变成遗忘的天堂。
天越来越冷,佩佩的身子也一天差似一天,卡卡想尽千方百计为她求医寻药,可病情却每况愈下。每当佩佩沉沉睡去,望着她苍白憔悴的面容,卡卡心痛如刀割,倘若她睡的久了,卡卡更是紧张的寝食难安,生怕她就此长眠不醒。
佩佩的病情没有好转的迹象,囊中盘缠却日渐拮据,对于将来,卡卡心中眼中皆是一片茫然。时运多舛,生来内向的佩佩难免自怨自艾,认定是自己连累了卡卡,恨不得立刻死掉倒还干净,心中凄苦无限,茶饭不思日渐憔悴。
卡卡见她整日闷闷不乐,心想:“我该对她好一点儿。”
于是千方百计逗佩佩开心,搜肠刮肚的翻出儿时听来的故事、笑话讲给她听,只盼伊人展颜一笑。佩佩本不喜欢听什么笑话,可深感卡卡用心良苦,每每又不得不强颜欢笑,反倒引得卡卡欣然释怀,佩佩看在眼里,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酸楚。
直到第一场雪落下时他们才惊觉身在北疆,向客栈老板打听后才晓得,两人已经来到斐真边境,雪山那边就是罗摩古国。繁华似锦的故乡终于远去,卡卡难免有些惆怅。
“下雪也好,精神清爽多了。”佩佩用自己的方式安慰道。
卡卡还当佩佩真的喜欢雪景,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穿上,半扶半抱着她出门散步赏雪。
边境小镇无甚好景致,数十间泥造小屋零零散散的撒在泥泞的雪地上,扁圆或四方的烟囱大口大口的喷着黑烟,浓烈、厚重的木碳味儿无处不在,街头偶有骡马拖着板车驶过,喀喀的颠簸声都带了几分悲呛的北国腔调。街两旁有几家店铺,烟草、烧酒、兽皮……贩卖的都是北人过冬的必需品。
卡卡很想买件大衣给佩佩御寒,可最便宜的杂皮裘也要二十莫妮卡,三餐尚无以为继,哪还买得起衣服。
正暗自发愁,忽听到街口传来清脆的口哨声,孩童笑闹声随即响起。循声望去,一位须发斑白的老行脚商正向路人兜售针线、刀剪、木雕玩具等小玩意,两个孩子缠着大人买了哨子,兴致勃勃的吹个不停。
“我也买过很多哨子,小时侯。竹子的,木头的,铁的,银的,都有。”挽着卡卡的手,佩佩抬头笑道:“后来也自己做,可都不响。笨哪。”
“才不是,你的剑术那样好,怎可能笨?”卡卡这样想,却没好说出口。见那老人也有卖竹笛,想到自己当初在人偶教习所时也曾学过吹奏技艺,不如买只笛子吹个曲子逗佩佩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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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中扶着佩佩来到那老人跟前,离近了才发现他眼窝深深陷下,双目早已失明,又见他衣衫褴褛愁眉不展,日子定也过的苦不堪言。见他怪可怜,卡卡心中不忍,摸出两枚银币塞给他,“老人家,买只竹笛。”
“少爷,用不了这么多……”老人摸索着找钱,佩佩接过后又悄悄放回他面前的钱匣中。同是天涯沦落人,卡卡心有所感,横笛唇边,幽幽吹起满腹伤怀。无曲无谱,感怀之作信手捻来,那淡淡的乡愁浓浓的相思,宛若一泓清溪,自小小竹笛间潺潺流出,飘扬在异国他乡天地之间。
小镇居民大多是躲避战乱的边疆牧民,背井离乡至此,人人都揣着一本悲欢离合的辛酸史,此刻全被卡卡忧郁的笛声引来,伫立聆听不忍离去。佩佩听的最真切,感触也格外强烈。想自己堂堂公主之身,而今却落得个抱病逃亡,无家可归的际遇,当真是可悲复可叹。
女孩儿家多愁善感,想着想着悲不自胜,两行清泪亦潸然而下。见她突然哭了,卡卡忙停止吹奏问她为何如此伤心,匆匆拭去泪痕,佩佩羞赧的笑道:“曲子真好听。”笛声再次响起,间中却又融入佩佩醇美的歌谣,那时罗摩雪山万仞峰头,春日阳光下融化的坚冰,沿着国境河漂离故土,漂到斐真花街,化作素纤汲入玉瓶的清水,向美丽善良的东方少女讲述冬天里的故事。
笛罢歌止后掌声雷动,豪爽的小镇人慷慨的报答了为他们带来感动的两位小艺人,转眼间卡卡的钱包又鼓了起来。
更大的收获是佩佩的病也有了希望,瞽目老人告诉他们,“罗摩雪山盛产一种疗伤圣药,人称‘芙蓉参’,无论多重的伤势,只要以烧酒为引煎汤服参,保证痊愈如初。”
芙蓉参性喜阴寒,多生于雪山绝顶峭壁背阳之处,近年来还没听说有人成功采得。虽然渺茫,但毕竟是希望,卡卡立刻决定上山采参。本想把佩佩留在山下,无论卡卡如何解释路途多险阻,恐病情有变,她却始终不依,口中说:“一个人太寂寞。”心里想的却是:“天知道我还能活多久?若是就此分开,恐怕只有来世再见了……”
卡卡只好顺着她,当下买了最舒适、暖和的狐皮大衣,把佩佩裹得严严实实,又备足了干粮、清水,带上打火石、绳索、刀具、帐篷等工具,自己依旧是那身半旧的天蓝色近卫军装,牵了乌龙马,顶着刺骨的寒风上了路。
一路上边走边打听,当地人听说他们要进山采参,纷纷大摇其头,都说:“那宝参生在雪山极顶峭壁之上,便是猿猴也难采得,历年来无数药农上山寻参,鲜闻有人得手。况且现在正是隆冬时节,山路积雪倍加难走,再想采参,当真是难比登天,还是早日回头为好,休要妄自送了性命……”
佩佩多年来流浪江湖,早就看淡了生死,听了这些话也不特别难过,卡卡是人偶,从来就不懂退缩与害怕,对他们的话也不以为然,上山采参的决心没有丝毫动摇。沿着冰封的国境河走了两天,进山最后一站“白凤城”就在前方十数里处。
佩佩告诉卡卡,自从卡奥斯王篡位之后,白凤城总督沙迦将军就宣布了独立,集合辛比奥森王的旧部,打着自由军的旗号,反抗卡奥斯的统治。由于白凤城地势险峻,又是罗摩与斐真之间的要冲,卡奥斯生怕他投靠罗摩人,一直以来也就没有兴兵讨伐。佩佩每年都会在白凤城住上一段时日,沙迦将军待她胜过亲生女儿,只要到了白凤城,他们就可以松口气了。
几天来的奔波令佩佩的病情又加重了不少,卡卡见她高烧不退,便取了手巾来到河畔,想敲开冰层浸些冷水帮她敷额退烧。谁知洁白的手巾浸了河水后竟变成绯红,慌忙低头细看,河水腥气刺鼻,正泛着若有若无的血色。两人见状大惊,忙策马顺流而上,路上残肢断臂随处可见,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有些尚未结冻,显然这惨不忍睹的大屠杀就在不久前发生。
今天恰好是白凤城开市的日子,死者大多是沿河来赶集的普通百姓,既有斐真商人、农家,也有罗摩牧民。
卡卡越看越心惊,“到底是谁如此残忍?难道附近有盗贼团洗劫?”马上的佩佩亦俏目含嗔,身为“斐真第一快剑”黑剑客,她当然也杀过人,可大多是罪有应得之辈,干出今天这等暴行的人,简直就是一群禽兽!
不远处蓦的响起一连串惨叫,中间还夹杂了刺耳的哄笑声。一大片积雪覆盖的废弃牧场中,十几名江湖客打扮的骑士每人背了一只大竹篓,正将一干行脚商人围在当中,轮流放箭射杀活人取乐。等卡卡和佩佩赶到时,那群男女刚刚被屠杀干净,凶手们则纷纷下马,在死尸堆中翻寻搜索着什么。
“哈哈,好运气!”一名大胡子骑士踢翻女人的尸体,将被母亲藏在棉衣内的婴儿一把提起,寂静的雪原上立刻响起婴儿的啼声,“好货!好货!叫的这般响亮,定能卖个大价钱。”
其他骑士也围了过来,用挑选货物的眼神贪婪的盯着那孩子。掏出酒壶猛灌了一气,大胡子红光满面,反手将那婴儿丢入背后竹篓中,志得意满的翻身上马。
方想离去,忽觉得背后一轻,猛的回头望去,身后竟多了两人一马,乌黑的骏马上身穿天蓝龙骑将军装的俊美少年正冷冷凝视着他,偎依在少年怀中的长发女子眉目如画,紧抿的唇角流露出高不可攀的华贵与冷艳,而那不翼而飞的竹篓,正好整以暇的躺在少女臂弯中。
“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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