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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恩针-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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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的确无法可想,甚至连推荐一个能医治这等绝症的人选也办不到。因此他难过地直搓手,也陪他叹起气来。
过了一阵,黄秋枫突然问道:“年兄,咱们虽然是初次见面,但终属有缘,且不知你可有什么心事不能了结没有?兄弟也许能尽点心力……”
年训沉吟地想了片刻,怅然道:“只有一宗,却不是黄兄可以帮得上忙的。”
黄秋枫连忙怂涌他道:“年兄说出来听听,也没有什么损失的,是也不是?”
年训点点头,道:“黄兄如此古道热肠,兄弟明知没有什么用处,也应说出,以表心中的感激和敬意。在下的末了心愿,是关于一个很美的姑娘。”
黄秋枫马上想起了云散花,她的艳艳芳容,掠过脑海,顿时心神一乱。
只听年训又道:“这位姑娘,已答应下嫁于我。而我也因此决定,将偕她永远厮守在风景幽美的地方,决不再踏入江湖一步。自然,附带的从此也永不为恶,还须极力做点善事,以免失去这等福缘……”
黄秋权越听就越感迷们,敢惜这个邪教高手,已决定改邪归正了?即使无假以年,也不妨事了。
他迷们之故,便是因为云散花已答应嫁与他为妻之事。既然她已答应,可见得她当其已对年训有了感情。因此,他的死亡,当然是莫大的打击了,只不知她忍受得了忍受不了?
年训苦笑一声,道:“你瞧,这个忙你帮不上了吧?我的遗撼是未能与她当真结为夫妻,而这件事又不能托你代劳啊!”
黄秋枫连忙诚恳地道:“这当然不可以。”
他再度拉起对方的手,细把脉息。过了好一会,才道:“也许我陪你去寻访几位名医,试上一试……”
年训道:“我自家感觉得出来,我的死亡,已是旦夕间事。”
黄秋枫摇头道:“你试想想那位姑娘,既然你们如此相爱,一定可以给你无限的力量和勇气,你必须极力振作,才能战胜死神。”
年训泛现出感谢的样子,道:“黄兄你的为人太好了,假如我死了,但愿你能娶她为妻,这样的话,我死也可以瞑目了。”
黄秋枫微微叹一口气,道:“年兄别这样说,一来这等事情,断断不能用别人代替。二来咱们既已相识,便是朋友。你的夫人,兄弟如何能动妄念?三来兄弟志切向道,此生已绝婚娶之念,年兄还是用点心在求医上面的好。”
年训诧异地望着他,缓缓道:“在下万万想不到黄兄此生已决定不娶妻子,以黄兄这等人品,只怕世间许多佳丽,不肯轻易把你放过呢!”
黄秋枫道:“纵或年兄之言不错,但那是人家之事,兄弟管不得这么多。”
他站起身,又道:“年兄如果能够立刻离开,我马上陪你去访求名医如何?’年训内心中实在感到难以置信,仰头问道:“黄兄这话可是当真?”
黄秋枫道:“当然是真的啦!”
年训道:“黄兄若然帮助我,不但费去你的宝贵时间,甚至会惹祸上身,你可知道?”
黄秋枫道:“我知道。”
他这一句答话,已肯定了一件事实,那就是他实在是早已晓得年训的藏身处,而且是冲着他来的。
现在年训的愤怒,已移向云散花身前。对面前位个年轻的执人体定仰是平生第一次由衷地涌起敏章‘巾十分成功。
他缓缓站起身,又道:“你可知道此举将会替你惹来多大的涡事么?
黄秋枫微微一笑,诚恳地道:“我知道,但年死既已改邪归正,在下纵然受到青辱,也十分欢欣接受。”
年训一方面十分激动,但另一方面,又认为黄秋枫的行为,太过莫名其妙。假如年圳不是自信观察力极强,深知黄秋枫宣称“不娶妻”的话是真实的话,他一定会以为黄秋枫是为了云散花之故,才愿意助他。
这是因为男女之情,时常会发生这等自我牺牲的情形。设若黄秋枫深爱云散花,一心一意要她求得幸福,则帮助年训不死,并不是不可能之事。
他暗自摇摇头,付道:“这家伙的想法,真不知从何而来的。仅仅为了相信我改邪归正就愿尽一切力量帮助我。依我看来,凡是自以为侠义的人,多半是疯子,我一点也不羡慕他们。”
他有气无力地问道:“黄兄既有四川口音,想必是峨嵋派后起高手了?”
黄秋枫一楞,道:“年兄真好服力,不过兄弟可当不上腐手’两字。”
年训道:“不,天罡堡之役,各派无不选出精英参加。黄兄的能为一定差不了。哦2对了,你一定与云散花姑娘相识,对不对?”
黄秋枫道:u是的。”
年训道:“你觉得她相貌人品如何?”
黄秋枫坦白地道:“云姑娘的人品和样貌,可说是世间罕有的了。”
年训道:“以她这等人才,你能不能放弃了‘不娶’的念头?”
黄秋机认真地想一下,摇摇头,道:‘不能。”
年训道:‘诸实说,在下自知已经回生乏术。但如若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娶她为妻。我的确不能放心,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黄秋枫皱眉道:“一点也不明白。”
年训道:“我意思是说,如若我把后事都安排好,心无牵挂,才得以全力访医求生。”
黄秋枫道:“但嫁娶之事,并非买卖,莫说我不答应,即使我千肯万肯,然而她怎样呢?她自己也有主意呀!
年训道:“这一点我当然想得到,在你方面,只须答应娶她,而且肯在我死后,尽力赢得她的感情。则不管成功与否,我总算为她安排过,也就可以放心了。”
黄秋枫虽然还不能了解这等奇异的情意,但还是装出明白的样子,连连点头,表示懂得。
但他声明道:“不行,在下已决意终身修道,不作成家立业之想。”
年训见用尽方法,仍然不能改变他的心意,可见得他的帮助自己,的的确确与云散花没有关连。
他突然仰天一笑,道:‘黄兄,你真是枉为侠义之士,你看,我的脉息都快要断绝了……”
他虽是又笑又说,但声音微弱之极,任何人也能一听而知。
黄秋枫急急伸手,准备再瞧瞧他的脉息。
但他的手指还未碰到对方脉门,猛觉腕上一紧,自家的脉门,反被拿住。而对方的五指,简直如钢钩一般坚硬有力,那里是绝症在身的样子?
他只觉真力涣散,丹田那口气,已提不起来。
年训冷冷道:“黄秋枫,你的确是个大好人。”
黄秋枫气得满面通红,道:“原来你是装傻的,只恨我为人愚笨,被你所欺。”
年训道:“谁敢说你愚笨了?”
黄秋视道:“你说我是好人,即是说我笨蛋。”
年训道:“我没有这个意思,老实说,我心中已拿你做朋友看待了,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呢!
黄秋枫道:“那么你如住我脉门作甚?
年训淡淡道:“我打算杀死你!”他的话声之中,含蕴得有坚决和真诚的意味,使人不能不信。
黄秋枫登时又气得满面通红,道:“原来你是这样交朋友的。”
年训道:“你要知道,假如我不拿你当作朋友,你根本连求死也办不到。请相信我,我今日给你一个舒服的死,可真是不容易之事……”
黄秋规冷笑道:“听你的口气,好像我还该向你谢恩才对。”
年训道:“那倒不是,但我向一向不轻易杀死一个人,一旦出手,要是那人已经不堪再受一点折磨。换言之,他已熬不下去,我瞧着已没有什么意思,才让他死的。此外,我也不能有朋友,这会使我感到痛苦的。”
黄秋枫道:“这样说来,你真是万死不足蔽其辜的恶魔了!”
年训道:一是的。”
他停歇一下,又道:“我受伤之事,社希言已传扬出去,所以你知道并不希奇。正因如此,你才认定我的严重伤势并不假,因而也完全相信我的话了。”
黄秋枫苦笑一下,道:“听你的解释之后,我既不是笨蛋,便可以安心去死啦!”
年训道:“我的话还未说完呢!早先我就在想,你为何能如此深信不疑呢?再说我负伤之事,千真万确,但事隔至今,已有多日,难道我不能医治痊愈么?”
黄秋枫又感到他的推理,丝丝入扣,不禁暗暗吃惊,接口道:“那么你究竟痊愈了没有?”
年训不答这话,迳自道:“我运功自疗之时,显然毫无进步。这个情形,云散花十分清楚。因此,你今日深信我内伤未痊,一定是她泄露无疑。”
黄秋枫道:“你真爱胡思乱想。”
年训道:“不见得吧?我的推理自问无懈可击,是以这么一来,反倒试出你的为人,使我决心不用毒刑收拾你。更不利用你的身体,炼我的大法。不过,前此我已说明,我不能容忍‘友情’,因此之故,亦不能让你活在世上……”
黄秋枫但觉此人似疯不疯,十分可怕,当下也懒得多说了,只道:“那么你动手就是了。”
年训道:“机会来到,我自会下手。现在我还要利用你一下。”
黄秋枫不禁忿然,道:“你的话算不算数?刚刚说决不利用我的身体年训道:“你且别生气,我只不过利用你探测一下云散花而已。”
黄秋枫既忿怒,又奇怪,不禁问道:“怎生一个探测法?”
年训值:“我让你和她在一起,瞧瞧她会变到什么程度。不知你看出来没有?她是个顶顶善变的女人呢!”
黄秋枫道:一我如何看得出来,你现在已把计划说出来,难道我会乖乖的依你之言,向她挑逗勾引么?”
年训道:“当然啦!我给你服食一些药物,又在你身上施展一些手法,最后控制作的心灵。这时,你已忘记了咱们相会这一段,而且一见到女人,马上触发情焰和欲火,无法自制……”
他笑一笑,样子十分潇洒好看,单是看他的表面,决计想不到他是如此恶毒可怕的邪恶人物。
年训又适:“但有一点你可以放心,虽然你其时满心只想获得她,却不致于逞强胡来,你将会用你的才智,而且毫不着急的设法获得她的芳心,以你的大欲,这后面的一段表现,便是我以大法禁制你心灵的效应,才得以不让药物及我所传手法的力量,使你变成纯粹的野兽。以你的相貌出身和才智,云散花着实不易过得你这一关。假如你在一个期限之内,不能占有她的话,你就会忽然死掉,全无一点痛苦……”
黄秋枫禁不住气得破口骂道:“姓年的,你根本不是人,甚至比畜生还不如,你简直是恶魔,卑鄙恶毒,下流低践……”
他的言语虽然并不粗秽,可是他的口气,以及面上的表情,一经发出强烈的增厌痛恨之意,顿时使得被骂之八,感受到他的斥责辱骂,句句皆是真的。
任何人受到这等辱骂,定必忿怒起来,施以反击,或则动口,或则动手,总之必有反应就是了。
谁知年训居然无动于衷,等到对方很恨地哼声不绝时,才微微而笑。他的笑容,也是未绝。敢请他强烈地表现出满意自傲的意思。似乎对方所辱骂的坏处缺点,他本人听了,反倒引以为荣一般。
黄秋枫马上就发觉了,不禁一怔。现在他才深知这个表面上看来很英俊很文雅的年训,骨子里却真是邪恶可怕之人,即使称他为“魔鬼”,亦不为过。
他也深深的了解李天祥真人,为何再三提醒他这些话。可是他却自以为是,没把李真人之言,放在心上。不但没有向年训作迅快的诛杀,反而为他筹划治伤救命之法,回想起来,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可笑……
黄秋枫终是名门高弟,当代年轻一辈的高手,胆秀才智,皆有过人之处。目下既把事实真相弄明白了,知道对方实是极可怕的大敌,反而不再盆怒,亦不把精力浪费在悔恨之上,迅即集中心力,寻思反击和自救之道。
他的希望自然极难实现,但见年训迅快地奔出院外,过了一阵,就回转来,面上流露着满意的神色。
年训道:“想不到你居然是独自来此的。”
黄秋枫淡淡道:“你放心了是不是?原来也有人能令你害怕的,只不知此人是谁?”
年训双眉一皱,不悦道:“闭嘴!”
黄秋枫道:“闭嘴就闭嘴,因为我已经知道你所伯之人是谁了。”
年训眼中射出冷酷恶毒的光芒,但并没有落在黄秋枫面上,可见得他乃是想起那个人是以流露出很意。
黄秋枫又道:“我向来不大把生死之事,放在心上,也许这是我学道多年的缘故,但我却颇想暂时不死,自然也不失去神智,好瞧瞧杜希言怎样收拾你。”
他直到这时,才提起杜希言的名字。
年训冷冷道:“他若然来此,还不是送死!”
黄秋枫道:“那可不见得,人家有本事大破你们白骨教,又将作击成重伤。当其时还是在你的势力范围之内,而现下你既系丧家之犬,复又负伤未痊,自然更不是他敌手,决无疑问的了。”
年训道:“胡说,我不但伤势已愈,而且决定不择手段地取他性命。哼!哼!假使当初我一语施法对付他,焉能让他活到这刻?”
他这话有真有假,真的是他果然是纯以武功,与杜希言比划,才落得了负伤遁逃的结果。
假的是他并非完全不曾施展邪法,只不过当时杜希言已悟出个中关键,集中心神,抵抗他的邪法,不曾被对方强大的精神力量压倒。一方面巧妙地利用形势,在余小双面前,向他挑战。
年训自负太甚,又见邪法之力大见减弱,所以索性不用邪法。
这一段经过,微妙之极,实在不易解释得清楚。年训当然不会向黄秋枫作详细的解释。
但这么一来,黄秋枫可就有话说了,他道:“等一等,年训,你这话是真是假?”
年训道:“当然是真的。”
黄秋枫道:‘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一个建议,谅你定能接受。”
年训大感兴趣,道:“你可是说,有一个主意是我定能听从的么?”
黄秋枫道:“正是。”
年训迅快寻思一下,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使自己听他的话,于是道:“那么你就说出来听听。”
黄秋枫道:“我在你眼中,并不是重要人物,对也不对?”
年训道:“听说你的武功还不错,但你却说得不错,在我眼中,你只是无名小卒而已,岂能放在我眼中?”
黄秋枫摇摇头,道:“你说是就行啦!何必还把我大大的侮辱一下?可见得你虽然是具有人形,但其实是这世间真真正正的魔鬼!”
年训反而傲然一笑,道:“不错,我就是活的魔鬼。”
黄秋枫道:“这且不去管它,我的建议是你先把杜希言擒下,再用你刚才的法子,使他向云散花追求……”
年训道:“此举于我有何好处?”
黄秋枫道:“我与云散花,谈不上感情,因此,拿我去试,若是云散花不理睬我,你心中的疑惑,仍然不能尽去。但社希言则不然,这一点我不必多说。”
年训忖想一下,道:“这话也对,但这么一来,你就无须活着,反而碍手碍脚了。”
黄秋枫同意道:“对,虽然我并不想死,但就事论事,我已成为不必要的人了。”
要知他动了许多脑筋,费了许多唇舌,把那年训说动,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快点将这魔鬼杀死。
他自知前此既然曾与云散花有过热吻之缘,恐怕云散花不会对他完全没有意思,因此,年训若然拿他作试验品,云散花可能在他的痴缠之下,拖了落水,这自然不是君子爱人之道。
再说,自己一旦到了失了意志,心灵受人控制之时,虽然活着有何趣味?
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因为杜希言有击败这个魔鬼的力量。所以他若以使对方去找杜希言,说不定当真就被社希言杀死了,这样自己的仇恨,也等如报复了。
总而言之,黄秋枫不愧是一个人物,他当真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只尽力设法使年训也陷入危险中。
年训沉吟一下,才道:“你居然不怕死,此举违背人情,使我感到靠不住……”
黄秋枫暗暗吃惊,生怕他变卦,忙道:“谁说我不怕死?但我有什么办法呢?”
年训道:“人的心理很奇怪,纵然是很痛苦的生涯,仍然觉得比死好,但你却不然,情愿放弃了多活一会的机会……”
他这样逐步推论下去的话,定能窥测出黄秋枫的用心。因此黄秋枫大为惊凛,连忙寻思计较。
他本来不是长于智计的人,但目下情急智生,灵机一触,插口道:“我可没有放弃机会呀!”
年训道:“这话怎说?”
黄秋枫道:“假如你接受我刚才提出的建议,那么我进一步就要与你打个商量了,譬如说,我设法把杜希言找来,而你便暂不取我的性命。”
年训淡淡的道:“我又不是不认识他,何须你从中干旋?”
黄秋枫失望地道:“只不知我对你还有没有一点用处?”
年训摇摇头,道:“没有,至少我还没想出来。”
黄秋枫叹口气,道:“你非杀死我不可么?”
年训仍然摇头,道:“那也不一定。”
他突然伸手一拍,黄秋枫登时失去知觉。
他回到内进,见到云散花,她正在剪花除草,道:“散花,你可愿嫁给我?”
云散花讶道:“你出去转一下,回来就问我这个问题,其中定有缘由。”
年训道:“这个问题又不是现在提出来的。”
云散花道:“究竟是什么人来了?”
年训道:“你随我来瞧瞧就知道了。”雄们一道走去,到了那座院落中,但见黄秋枫瞑目躺在台阶上。
云散花过去审视一下,道:“他不是峨嵋派的黄秋机么?”
年训道:“正是,只不知他如何能寻到此地来丁’云散花忖想一下,道:“也许是钉上了我了,这个问题很简单,把他弄醒,问一问就晓得啦户
年训道:“我问过了,他不肯说。”
云散花道:“地许让我问他,可以找到答案。”
年训道:“随便你,但我认为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云散花惊异地喔了一声,道:‘什么才是重要?
年训道:‘比方说,你肯不肯嫁给我,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云散花道:“此事与他有何相干?”
年训道:“假如你愿嫁给我,则我为了你,也为了我们将来的安宁,我便不能亏待人,须得把他放掉。但若你要离我而去,我还是从前的我,这就没有什么好顾忌,定要把他杀死!
云散花道:‘原来如此,这倒是一种很微妙有趣的形势。”
她忖想一下,眼中一时露出柔情,一时闪动着冰冷的光芒。
过了一会,她道:“但你别忘了,目下你负伤在身,力量有限,假如我坚持释放此人;你也无法可想,是也不是对
年训讶道:“难道你不站在我这一边么?”
云散花道:‘戏没有这个意思,但在我来答覆你的婚事以前,我仍然有说话的权利。”
年训耸耸肩道:“我说是或否都不重要,因为事实终是事实,你目下力量比我大,这是不可分辨的事,那么你是不要我马上放了他呢?”
云散花道:‘哪也不是,我须得想想看……”
他们的对话,若是让局外人听了,一定觉得迷惑不解。
原来事实上的情形,十分复杂。年训和云散花两人,虽然都有感情,可是也互相瞒骗对方一件事。
年训是已经完全复元,武功邪法,皆能全力施展,也许比之从前,略有少许不及,但已完全痊愈,却是事实。
云散花则是仗着她独步天下的“隐遁”之术,刚才已在门外,把年训、黄秋枫的对答,完全听去。
因此,她得知年训已经痊愈之事,也听见了黄秋枫的建议。更得知年训对她,并非全心全意的信任。
她觉得最可恶的是:第一,黄秋视居然荐举杜希言,未向自己追求,看她会不会投入杜希言的怀中。
第二,年训居然宣称她是多变的女子,所以要找一个男子,测验她的感情,这当然是不信任的意思。
当时她恨不得马上现身,把黄秋枫和年训杀死。但回心一想,年训既已完全恢复,则她日下无疑已不是他的敌手,假如不揭破此事,年训还会装模作样一番,如果翻脸揭穿一切,年训马上就会声讨她泄露地点之罪,说不定要把她置于死地。
这是因为年训已露出他“魔鬼”的真面目,所以云散花大为凛惕于心,不敢仗着有“感情”而相信他不会杀害自己,事实上年训既系魔鬼般的人,与她有了感情,反而生像是跳入了火坑中一般。
忽听年训道:“散花,我去休息一下,反正这些事不要忙着解决。”
云散花看他一限,道:“随便作,但这个人就丢在这儿么?”
年训道:‘没关系,此地无外人闯入……但还是把他搬到房间里的好他说完之后,马上就走出去了。
云散花忖道:“早先见他面色有点不妥,生似伤势尚未复痊,正因如此,他才要去运功调息。若他真的未曾复元,则我还能够控制局势。”
她的目光落在黄秋枫面上,转念忖道:“安知黄秋枫不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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