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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东来剑气满江湖-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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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
场中春雷般掌声,还在热烈鼓动,但大家因老禅师在这刹那之间神色有异,千百道目光
一掠之下,掌声骤停,大家全都目光发直。
原来法慧禅师前面的僧袍,不知何时,已被刀锋划开了一尺来长的一道刀痕。
只是使刀的人,手下极有分寸,仅仅划破僧袍,并没伤到皮肉,是以连法慧禅师都一无
所觉。
这一手连丐帮帮主李剑髯在内,谁都没有瞧清。
全场空气,几近窒息。
任他法慧禅师是位有道高僧,此时也不禁满怀愤慨,口中连诵佛号,略一定神,怀抱禅
杖,瞧着履声橐橐从容朝席上回去的铜面人低沉的道:“香主请留步。”
铜面人回过头来娇声道:“大和尚可是输的不服?”
法慧禅师道:“香主以少林般若刀法胜了老袖,老柄只有自认学艺不精,岂敢不服,只
是老衲有一疑问,不知香主用那一招划破老袖僧衣的?”
铜面人嗤的笑道:“告诉你也无妨,那是用第十三招上的‘罗汉献刀’。”
说完,返身入席,回到原来的位上坐下。
法慧禅师插口喃喃的道:“罗汉献刀?罗汉献刀正面迎敌,这……这怎么可能?”
“阿弥陀佛,老衲承教。”一撩僧袍,飘落平台,也自回席。
就在法慧禅师下平台之际,一道黄影,倏地飞起,落到台上,沉声道:“贵教香主,精
擅各派武功,连胜两场,贫僧不自量力,也想请教请教敝派峨嵋武功,不知那一位香主临场
赐教?”
群豪举目瞧去,出场的正是峨嵋宏愿法师。
只见他白眉低垂,黄袍飘忽,手捧长剑,站在台上,双目寒光四射,分明因武当、少林
连番落败,已使这位峨嵋长老按捺不住。
正面主席台上,站起来的却是银面公主左首第一位铜面人,他起身,微一吸氧,凌空朝
平台上飞来。
这是骷髅教第一坛香主了。
宏愿法师一看对方凌空飞来的身法,竟是上乘轻功“凌空虚渡”,便已看出此人武功,
可能还胜过适才两个香主,暗暗提聚功力,脚下退后半步,高喧一声佛号,道:“香主下场
赐教,想是精擅敝派武功的了?”
铜面人冷哼道:“峨嵋武功,何奇之有?”
宏愿法师白眉一扬,寒光闪闪的长剑,剑尖朝天,斜向前推,单掌竖胸,高声道:“贫
僧就领教香主高招!”
这位峨嵋高僧,平日很少在江湖走动,尤其方才连败两阵,已使他提高警觉,连江湖过
场也没有,便已列开门户。
光瞧他斜悬胸前的长剑,剑身微颤,漾着隐隐寒芒,显然剑身上已布满了剑气,一发之
势,必然凌厉无比。
铜面人又是一声冷哼,一道银光,应手而出,冰冷的道:“小心了!”
“锵!”两人几乎同时发剑,剑剑相击,响起一片金铁之声。
一接之下,两人全都觉得右臂一震,但两人脚下丝毫没动。
宏愿法师心神大震,自己这一剑上,几乎已提聚毕生修练之功,他内力居然并不稍逊。
心念电闪,长剑一抖,寒芒闪动,倏然飞起一蓬银线,丝丝如雨,疾向铜面人袭去。
老和尚因有武当、少林前车之鉴,心下早存先下手为强,是以一出手便使绝招,这是峨
嵋“乱披风剑法”中的“万柳飘丝”,剑风飞旋,叫人无法看出虚实。
铜面人不避不让,抬腕发剑,同样使了一招“万柳飘丝”,从他身边同时洒出了一蓬银
雨,迎着飞起。
凌厉金风,划起丝丝轻啸,错落剑影之中,又是一阵锵锵金铁相击之声。
剑花飞散,两条人影,这会各自震得后退了一步,倏退倏上,两柄长剑同时又涌出漫天
银雨,寒芒流动如潮。
席间群豪不禁瞧得暗暗惊叹,峨嵋乱披风剑法果然名不虚传。
阮秋水摇摇头轻叹道:“这位峨嵋高僧,又要败了。”
许庭瑶听得、心中一动,趁机问道:“阮大哥怎会知道?”
阮秋水笑笑道:“这道理还不简单,骷髅教是早有准备的。”
阎小英站在板凳上,突然回头道:“七姐,阮大哥可是说这位老和尚又要打败了?”
杨七姑忙道:“你瞧着就是了,小孩子不准……”
话声未落,只听平台上发出“当”的一声轻响。
那是宏愿法师突出一剑,刺在铜面人的脸上。
铜面人戴着面具,这一剑,自然无法伤她,但就在宏愿法师剑尖刺上铜面之时,铜面人
理也不理,身形倏然一偏,奇快无比的剑交左手,人如魅影,朝宏愿法师一片飘飘洒洒的剑
影中投去。
这真是电光石火般的事,银面公主突然从中间席上站起,低声沉喝道:“蓝香主不得伤
人。”
她现身之后,一直没有开过口,这一声低喝,声音不响,但听来清脆无比。
但是迟了!
铜面人不知使的什么身法,一下欺近宏愿法师身前,砰的一掌,结结实实拍在老和尚胸
口。
宏愿法师根本连瞧也没瞧清楚,手上长剑,还在连绵发招,人家手掌业已印上前胸。
人影倏分,老和尚连退两步,瞪目道:“伏虎掌,使得好……”
说话之时,突然张口喷出一口鲜血,他迅速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倾了两粒药丸,纳入
口中,继续说道:“香主峨嵋派武功,果然胜过老衲,老衲认输。”
说完,正待跃下平人口。
站在席前的黑衣断臂老人大声说道:“大师且慢,公主尚有话说。”
宏愿法师返剑入匣,合十道:“贵公主有何教言?”
黑衣断臂老人并没回答,他躬身倾听了一会,才抬头道:“公主认为这场比试,乃是大
师赢了,就事论事,大师一剑刺中大香主在先,大香主发掌在后。公主主持今日之会,只是
向五派一帮印证武功,不准出手伤人,误伤大师之举,公主至表遗憾。”
他代表银面公主发言,这一番话,说得极是公正。
场中群豪,有不少鼓起掌来,也有人大声道:“不错,这位大香主要是没戴着面具,早
就落败了。”
另一个人道:“好了,现在是两对一,还有两场。”
那铜面人站在台上,虽因戴着铜面,瞧不见她的神色,但似有不服,缓缓转身面对银面
公主冷傲的道:“敝职对公主裁夺,尚有一言陈述。”
黑衣断臂老人脸色微微一变,铜面人并没理会,傲然道:“本教规定,香主以上,日常
都得戴上面具,因此,对敌之时,自然不怕对方刺击,无须躲闪,方才宏愿大师刺出的一剑
仅是“乱披风剑法”中一招“雨丝冰霉”,并无奇特之处,如想躲闪,只要向后一跃即可但
敝职拍中大师的一掌,虽然也是峨嵋手法“铁掌拒虎”,但大师要待躲闪,只怕也躲闪不及,
不信只要问问宏愿大师就知。至于出手伤人,动手过招,难免伤人,何况敝职敬遵公主令谕,
只用了五成力道,如果存心伤人,大师早已横尸台上了,敝职肤浅之见,仍请公主垂察。”
说完,一跃下台,迳自回席。
全场之人,听得一怔,细想起来,她这番话,也自有理。
宏愿法师服下药丸,又经过一阵调息,此时气血已平复,连忙合十道:“香主说的不错,
老衲一剑,香主确实并没躲闪,而香主拍来的一掌,虽是峨嵋手法,但来势之快,老衲实在
也无从躲闪,在场都是局明之士,老衲实话实说,因此,老纳承认落败。”
他果然不失一派名宿,明知今日一败,后果不堪设想,但却不肯有失峨嵋声誉,输得明
磊落。
黑衣断臂老人面朝丐帮帮主道:“公主请教李帮主可有高见?”
李剑髯呵呵一笑,起身抱拳洪声道:“公主垂询,老衲之见,这一场输赢各半,算是平
局,在座高人,不知以为然否?”
大家鼓起一阵掌声,李剑髯等掌声平复,又道:“目前五场之中,已过其三,综观这三
场,贵教以武当、少林、峨媚的武功对付少林、武当、峨媚代表,江湖上数百年来,如非目
睹,谁也不敢置信。老朽躬逢盛会,这第四场,倒想请教贵教那一位香主,精擅敝帮武功,
老朽不揣愚鲁,颇欲领教一二。”
追云丐阎子坤慌忙起身道:“帮主望重武林,何等身分,骷髅教主尚未露面,帮主岂可
和他教下之人动手?”
李剑髯双目精芒四射,掀髯大笑道:“李某草莽之人,有何身分可言,依我看来,骷髅
教设下今日宴,早有安排,纵使五大门派掌门人亲莅,只怕也难有胜算,老夫既然来了,岂
可不亲自试试?”
黑衣断臂老人拱手答道:“李帮主领袖群伦,敝公主久仰威名,愿意亲领高招。”
银面公主随着他话声,徐徐站起身来。
坐在银面公主左首的铜面人(大香主)也在此时候站了起来,躬身道:“敝职方才一场,
未能为本教争取胜利,愿代公主出场,以赎前愆。”
李剑髯先前只当骷髅教早有安排,这几个人定是他们教主精心训练,每人练了一派武功
挨次出场,藉以折辱五派一帮与会之人。
此刻眼看对方大香主站起身来,而且听她口气,先前一场,未能获胜,竟然要在这一场
胜过自己,以赎前愆。
一时不禁听得这位雄霸江湖数十年的丐帮之主,不禁勃然变色,心中暗想:“千年髑髅
生齿牙,难道凭骷髅教这几个年轻女娃,真能胜过自己?”
心念转动,不由大笑道:“原来精擅敝帮武功的,还不止公主一个?”
铜面大香主回头冷冷道:“丐帮几招打狗棒法,本教三尺童子,谁都会使,有什么值得
希罕的?”
追云丐阎子坤呼的起立怒声道:“好狂的口气,帮主,让属下先领教她的打狗棒法。”
“师父,长老,杀鸡焉用牛刀,还是弟子去会会她。”
坐在下首的小叫化突然掣出三截棍,一跃而出。
李剑髯正待喝阻,突听有人朗声说道:“李帮主请容在下一言。”
心中大奇,转头瞧去,只见第六席上,站起一个青衫少年,抱拳说道:“在下斗胆,请
帮主不用再比下去了。”
银面公主目光一转,瞧到青衫少年,身躯猛然一震,似是十分不安一般,颓然坐下。
她这一举动,因大家目光都朝青衫少年投去,是以连席上之人也没有注意。
李剑髯目光何等犀利,一看之下,发觉青衫少年不但精神朗逸,双目之中神光湛湛,分
明是个身怀上乘武功之人,这就颔首问道:“小兄弟如何称呼,要老朽不用再比了,定有高
见?”
青衫少年拱拱手道:“在下许庭瑶,建议帮主毋须再比,实因三场之中,武当道长和少
林、峨嵋两位大师,武功上并没落败,只是输在一式身法之上……”
这当真是一语惊四座,在场多少高手,大家都知道方才武当、少林、峨嵋三位名宿,全
是败在他们本门武功之下。
此事,连他们自己都已坦然承认,何以这青衫少年,会说他们是败在一式身法上的?
阮秋水轻轻拉了许庭瑶衣袖,低笑道:“许兄弟,你没瞧到银面公主已经被你吓得坐下
去了,还多说则甚?”
少林法慧禅师想起方才动手情形,心头不禁疑念丛生,起身合十道:“小施主可否说得
明白一点?”
许庭瑶点头道:“骷髅教的人使出贵派武功,目的在于混淆耳目,其实只是仗着一式
‘乘隙蹈虚’身法,乘机出手,大师们一时不察,遂为所乘。”
“乘隙蹈虚!那是一式身法?”李剑髯身子震动,双目乍睁,使他想起当年古灵山太乙
崖前的一幕。
那时五派一帮被人离奇盗去的武功密笈,虽然失而复得,但在箱底发现的一张纸条上,
就是写着“须防乘隙蹈虚”。
二十年前六位掌门人猜测不透的一句隐语,不料却是二十年后骷髅教仗以取胜的一式身
法。
少林法慧禅师、峨嵋宏愿法师也同时脸色有异,相互对望了一眼。
法慧禅师立即以“传音入密”朝李帮主道:“帮主,这位小施主……”
李剑髯微微颔首……
铜面大香主已冷冷地道:“小子,你倒有些眼光,既然识得‘乘隙蹈虚’,敢不敢和本
座对上几招?”
许庭瑶剑眉轩动,朗笑道:“在下赶来赴会,正想瞧瞧你们这干满手血腥的骷髅余孽,
有些什么伎俩?”
场中群豪眼看许庭瑶口气极大,不禁全都刮目相看。
阮秋水急的跺脚道:“许兄弟,你这干什么,咱们是瞧热闹来的!”
许庭瑶回身道:“阮大哥,骷髅余孽和小弟有仇。”
阮秋水道:“有仇也不急在一时。”
两人说话之间,铜面大香主已身形一晃,跃上平台。
许庭瑶也自席间走出,正待朝平台上走去。
全场一片静寂,突然一声大喝,同时窜出两人,抢先跃登平台。
左边是一个紫膛脸八字胡的老者,右边一个则是一身孝服的青年,两人同时现身。
紫膛脸老者朝许庭瑶抱抱拳道:“许少侠请恕老朽冒昧,骷髅教杀害老朽掌门师兄,仇
深如海,老朽要向他们讨点公道。”
许庭瑶认识这两人正是飞天雁邵希仁和言家驹,只好站停身子。
邵希仁话声一落,倏地转身,厉声道:“老朽邵希仁,请问辰州言家和你们骷髅教何怨
何仇?竟然对我大师兄骤下杀手?老朽……”
铜面大香主没待他说完,冷峻目光瞥过两人,点头道:“我五妹身中你们言家煞手,本
待今日会后,再找辰阳言家算帐,你们来得正好。”
邵希仁回头瞧了言家驹一眼,厉笑道:“既然如此,邵某得罪了。”
他人向铜面大香主说话,蓦然双手扬处,十二支雁翎镖宛如一蓬银芒,电射而出,却向
台下正面,银面公主和三个铜面香主射去。
这平台高出平地三尺,居高临下,正是发射暗器最好的位置。
飞天雁邵希仁镖随声发,右手回腕之际,同时上身一俯,掣出雁翎刀,一刀朝铜面大香
主双脚砍去,左手一掌,随刀而发,疾向对方小腹印去,使的是言家煞手。
邵希仁不愧是江湖上久享盛誉的人,这一拚上老命,发镖、掣刀,再发力、出掌,动作
之快,几乎一气呵成,间不容发。
就在他发镖的同时,言家驹左手一抛,也打出一蓬细碎暗器,向大香主侧面袭去,身形
一闪,快疾无比转到大香主身后,一支纯钢短戟,觑定她后心插下。
这真是电光石火般事,两人的突然起发,原是事先商量好的,准备一举之间,歼杀骷髅
教五个首脑人物,是以不但出手狠毒,而且在行动上,也配合得宜。
那知飞天雁暗器出手,站在正面席一刖的黑衣断臂老人突然身形平空飞起,口中喝道;
“大香主速退!”
左手大袖一抖,朝下拂落。
这一抖,拂出一股无形劲气,把十二支激射而来的雁翎镖悉数反卷回去。
来得快,去得更快,以飞天雁邵希仁、言家驹两人为目标,分成两拨射到。
台上的铜面大香主更是势力在意先,身形一动,人已闪出五尺多远。
场中群豪,多半认识飞天雁邵希仁,眼看他叔侄两人出手快捷凌厉,正待叫好,瞥见黑
衣断臂老人平空飞起,银芒反射,连“糟”却来不及喊出!
只听一声朗笑,紧接着响起一阵叮叮轻响,反射回去的十二支雁翎镖,业已尽被击落。
大家急忙注目瞧去,这一瞬之间,台上忽然多出两个人来。
一个正是自称许庭瑶的青衫少年。
另一个却是银面白袍的银面公主。
飞天雁邵希仁惊魂甫定,心知反射暗器,定是青衫少年出手相救,连忙拱拱手道:“许
少侠仗义救助,老朽没齿不忘。”
话声一顿,回头道:“言贤侄,咱们走!”
说完,率着言家驹,匆匆跃下平台。
银面公主的突然飞上平台,使得铜面大香主也不期怔得一怔,勉强躬身道:“对付这小
子,何劳公主……”
银面公主抬手道:“香主请回。”
铜面大香主怏怏的退下台去。
许庭瑶方才目睹铜面大香主和峨嵋宏愿法师动手,武功已是极高,这银面公主自然更是
厉害,心中想着,不期抬头朝银面公主瞧去。
那知目光一对,顿觉银色面具两个眼孔之中,闪着两道清澈眼神,竟然充满幽怨和焦灼
之色。
这眼神自己竟然极熟!.
心头方感骇异,耳边业已响起细如蚊蚋的声音:“许兄弟,你这是干什么来的?”
这声音更熟了,而且还带着轻颤。
许庭瑶惊骇得几乎跳了起来,蓦地后退一步,张目道:“你……”
“你”字出口,只听银面公主急忙以“传音入密”拦道:“许兄弟不可出声,你应该相
信我,齐鲁三义,不是骷髅教杀害的,假以时日,我会还你证据,使你手刃仇人。但你今日
这一来,整个局面,都被你破坏了,我不怨你破坏了本教大事,只是此时此地,你把我害苦
了……”
许庭瑶经过这几句话的时间,渐渐定下神来,他虽然服了一粒“大还丹”,练成《黔灵
真传》上的武学,但苦于没学过“传音入密”之法,心头涌上许多疑问,一时都无法问出口
来。
只听银面公主仍以“传音入密”说道:“你方才替飞夭雁挡住祁伯伯反震暗器的武功,
大概是出于《黔灵真传》?看来你武功精进极速,只是今日之事,被你这一来,搅成僵局,
你该好好听我的话,把它应付过去才好。”
台下群豪,自从银面公主上场之后,千百道眼睛,全都投注在两人的身上,四周静得出
奇,大家自然听到许庭瑶那一声“你”字,自然也看到许庭瑶的身子震动,后退一步。
但差幸许庭瑶脸上,也戴着一副人皮面罩,瞧不见他的表情。
因此两人相距数尺,对面静立,还当两人骤遇强敌,各自凝集功力,才半天没有开口。
半晌之后,银面公主冷峻的道:“许相公能够说出敝教使的‘乘隙蹈虚’,足见高明,
可否把师门宗派见示?”
许庭瑶仰天答道:“在下师门,不在江湖走动,无可奉告。”
银面公主点点头,轻哼道:“许相公不愿见告,也是无法相强之事,印证武功,既经双
方约定,目前胜负未分,许相公忽然挺身而出,不嫌多事吗?”
许庭瑶怔得一怔,还没开口,只听她“传音入密”说道:“你怎么忘了我方才嘱咐?”
许庭瑶人本聪明,接着朗朗一笑道:“贵教和五派一帮印证武功,和在下并不相干,只
是贵教对这场比试,似已早有安排,以少林武功对付少林,以武当武功对付武当,美其名印
证武功,实际不啻向天下武林暗示实力,并存有威胁五派一帮之意,这一点姑且不论。如果
贵教各凭真实武功取胜,倒也罢了,但贵教三位香主,仅以各派武功作幌子,取胜之道全仗
一式快速绝伦的身法,乘人不备,如此比试,岂非已失印证武功的意义?在下躬逢盛会只是
提醒大家一声,勿为贵教所愚,岂能说是多事?”
银面公主微哂道:“印证武功,强者为胜,使什么武功都行,难道‘乘隙蹈虚’身法,
不是武功?许相公既然识得‘乘隙蹈虚’,自是此中高手,本公主意欲在身法上讨教一二,
两人言明比试身法,往来闪动,自然各以变化取胜。
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比试,场中群豪,因武当、少林两位顶尖高手,全都败在这式身法
之下,莫不带着惊奇眼光,全神贯注,用心察看。
银面公主敢情旨在试探青衫少年的功力,出手身法,并不太快,大家都可清晰看清楚她
身形摆动,迎风欺进的美妙姿态。
只觉这种身法,似缓实快,看去十分简单,但设身处地仔细思索之下,却又似乎感到只
要一经被她欺近,就已措手不及,无法封架。
这时少林法慧、法通两位禅师及峨嵋宏愿法师,为了便于磋商起见,已和丐帮帮主李剑
髯坐在一席。
法通禅师目注台上,低声道:”师兄可曾看出这身法,有何奇异之处?“
法慧禅师微微摇摇头道:”本寺七十二艺,包括天下各类武功,但这式身法,除了灵捷
之外,小兄也瞧不出它奇特之处。“
宏愿法师接口道:“贫纳也觉得这行政区域身法快捷无比,极似八十年前在江湖上神龙
一现,就突然隐去的陆地游龙狄龙子一脉?”
追云丐阎子坤突然一拍巴掌,道:“大师说得极是,当年狄龙子就是以奇奥身法,博得
陆地游龙之誉,只是……这两人武功路数,极相近似。”
李剑髯手捋银髯,照照眼光,只是紧盯着台上两人,闻言道:﹁此子功力,似乎胜过银
面公主……“
这一阵工夫,台上两人,已互相欺攻了二三十个照面,双方身子,愈来愈快,武功稍差
的人,已无法瞧清两人身影。
但见一青一白两道影子,时分时合,满台飞动。
两人使的同是一式“乘隙蹈虚”,但许庭瑶心头明白,如论身法变化,银面公主实在比
自己纯熟得多,她一上手,使的较为缓慢,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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