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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石鼓歌-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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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内心正有某种矛盾,使她犹豫不决,但在外表上看去,她和一般少女一样,那是一种无言
的矜持。
两人默默的坐了一会,陆翰飞心中,不住的打转,自己该和她说些什么?如何深试她的
口气?终于他向她举了举茶盅,笑道:“姑娘请用茶,这里的六安蕊尖,虽然及不上姑娘船
上的雪峰茶,入口也还清芬。”
白衣少女展齿一笑,果然呷了一口,才道:“原来陆相公也雅好此道。”
陆翰飞道:“在下只是在书本上看到过,说江南地暖宜条,大江以北则称大安,据说以
产于仙人冲,黄梅洞等处者为尤佳,而且还有蕊尖、贵尖、皇尖等名称,和白茶明茶之
别。”
白衣少女笑道:“陆相公博学强记,委实难得,可惜我几个使女,不在身边,不然,带
些茶叶来,倒好和陆相公沦落品茶。”
陆翰飞趁机遭:“姑娘几个使女都留在岳阳?”
白衣少女轻轻“唔”了一声。
陆翰飞又道:“姑娘是路过这里,还是……”
白衣少女没待他说完,眼珠一转,笑着问道:“你呢?”
陆翰飞心中暗暗叫了声“厉害”,故意说道:“在下和敝友相约,到含山去的。”
说话之时,有意无意的抢眼望去。
白衣少女淡淡的道:“我们倒是顺路,我到芜湖去。”
陆翰飞原认为自己说出前往含山,对方如果真是赶上赤焰山去,脸上可能会流露出一点
形迹,但失望得很,白衣少女说得极其自然,丝毫瞧不出有什么异样。
白衣少女看他目光瞧着自己,不期粉脸微微一红,低头道:“陆相公住在哪一家客
栈?”
陆翰飞赶忙收回目光,答道:“在下傍晚时候才到,就在横街的高升栈。”
白衣少女眨眨眼睛,喜形于色道:“真是巧极,我也住在高升楼,明朝正好一同上
路。”
陆翰飞听得正中下怀,但还没开口,伙计已经陆续送上酒菜,白衣少女只是低头吃饭,
不再说话。
陆翰飞先前叫了一角高粱,此时只好独酌。
一会工夫,白衣少女吃了一碗饭,便自站起身子,含笑道:“陆相公请慢用,我要先回
客栈去了。”
陆翰飞忙道:“姑娘只管情便。”
白衣少女嫣然一笑,回身朝楼梯走去,行经柜前,只见她从抽中取出一绽金子,吩咐
道:“余下的,不用找了。”
楼上的帐房先生和几个伙计瞧她出手阔绰,呆得一呆,还没来得及道谢,她身躯一转,
翩然下楼而去。
陆翰飞等她走后,心头兀自猜疑不定,只觉这位白衣公主,性格有点捉摸不定,前几天
在船上的言谈、举止,一派娇怯温婉,今天却有说有笑,似乎豪爽了许多。但继而一想,那
天也许是初次见面的缘故,姑娘家遇上生人,扭扭捏提,也是常有之事。
她说的前往芜湖,分明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因为芜湖在含山之东,她真正目的,可能和
自己一样,就是赤焰山,那么阴风煞老前辈猜得不错,她留下四个使女匆匆赶来,果然和白
衣教有关!
他独自衔林沉思,一时再也无心喝酒,忽然想起方才和自己点头的中年文土,忍不住回
过头去。
但这一瞧,不由又是一怔!
原来满楼食客,十九俱都在座,只有那位中年文主,早已经不见,他坐在靠窗的位子
上,要下楼梯,必须经过自己面前,怎会不见他下楼!
再看桌上,杯盘未收,桌上还放着一锭银子,分明走得十分匆忙,连伙计也不知道他已
经走了,那么他是从窗口走的无疑,这人原来也是身怀武功之上,自己竟然看走了眼!
陆输飞匆匆吃毕,起身下楼,回到高升栈,步入后院,目光~瞥,右厢灯火已熄,敢清
白衣少女打酒楼回来,就入睡了,当下也就转身回房。
哪知才一跨进房门,鼻孔中闻到了一缕淡淡的幽香!心中方自一怔,立即站定脚步,仔
细一闻,却又似有若无,闻不到什么。
陆翰飞自幼跟随简大先生,江湖经验,虽然还浅,但听可听多了,自己房中这一缕淡淡
幽香,来得兀突,心头登时意识到可能有人乘自己外出,潜入房中。
不错,方才酒楼上白衣少女身上散发的香味,和此刻闻到的,完全一样!
那么她先回客栈,一定到自己房中来过,因为关着房门,不易散去,才留下这缕幽香!
她乘自己不在,潜入房中,究竟有何企图呢?莫非她已获知白衣剑侣金玉双奇的藏宝,
已为自己所得,意欲乘机盗取?那么她在酒楼上说出明朝和自己一同上路之言,原来是早有
预谋!
陆翰飞心中想着,但细看自己包裹,好好放在原处,丝毫未动,就是连房中杂物,也不
像有人动过,一时不由疑团丛生,她既没有翻动东西,到屋子里来,又为了什么呢?
正当此时,忽然听到后窗外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声响,这声音似乎有一个轻功极高的
人,悄悄掩近窗下!
陆翰飞耳朵何等灵敏?
不,他目前功力之深,已足可列入江湖一流高手而有余,声音入耳,身子已倏然欺近窗
下。
一手拔开窗上直闩,一手当胸,窗户才一开启,人已宛如一缕轻烟,奇快无比的穿窗而
出,目光闪电扫过,哪有什么人影?
当下不假思索的双臂一划,凌空拔起两丈来高,一跃登屋,纵目四顾,依然不见动静,
心中暗暗纳罕!
难道自己听错了不成?
这是决不可能之事,自己分明听到有人掩近窗下,哪会听错?
何况自己目能夜视,今晚星月明朗,就是数十丈之外,都清晰可辨,来人轻功再高,也
无法逃出眼底?
他终于废然跃下,越窗而入;但就在他回进房中,脚尖才一落地的刹那之间,不期猛吃
一惊!
原来这一瞬之间,发现前面两扇花格子窗,不知何时,已有一扇,被人撬开。
这人好快的手脚!
陆翰飞怒从心起,一个箭步,掠到窗前,正待追出,瞥见窗下一张横桌上,端端正正放
着一张白纸,纸上墨汁未干,写着四个大字:“谨防此女”。
笔走龙蛇,写得苍劲圆润,正是怀素自叙帖的笔意!
“谨防此女”!
他不期低低的念着这四个字,暗想:这人留条示警,所谓“此女”当然是指白衣少女而
言!
在四个大字边上,还有一行小字,乍看之下,好像是四个大字的注解,但再一细瞧,不
禁把陆翰飞瞧得目瞪口呆!
原来这一行小字,字体极劣,歪歪倒倒的写着:“别大惊小怪,畏首畏尾,身其余
几?”
这一行小字,无论笔迹词句,都和前面四字,完全不同,并非一人所书!
那么就在自己打后窗跃出的一会工夫,显然有两个人先后进入房中,同样留下字迹。
前面一个留条示警,要自己“谨防此女”,原是一番好意,后面一个人反对他的意见,
认为不必大惊小怪,也并非恶意。
以自己推想,前者字迹苍劲,精植草书,可能是个饱学之土,想到他学之士,顿时想起
酒楼上遇到的那个中年文土,他方才曾侧击旁敲的说过“酒不醉人人自醉”的话,再证以
“谨防此女”,口吻相近,可能认为自己还不知道白衣少女的来历,是以提出警告。
至于后者,从他歪歪倒倒的字迹,和诙谐语气看来,敢情是个游戏风尘的高人。但不论
如何,这两人能在自己追出窗外的一瞬之间,不露形迹。从容留字,这份身手,大非寻常,
尤以后者的武功,似乎更要胜过前面的留字的那个。
陆翰飞手上,怔怔的拿着字条,兀自想不出这两人究竟是谁?但唯一相同之处,这两人
全都是友非敌。
他随手掩上窗门正待上床运功,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口干,向桌上一瞧,只剩一个茶盘,
茶壶和茶,全已不翼而飞!
心中暗暗纳罕,自己进房之时,还明明看到茶壶茶蛊,都在茶盘之中,难不成这也是方
才留字的两人之中,有人口干,把茶壶茶蛊,顺手牵羊带走了?
如果确系两人中有人把茶壶带走,那么自己可以断言,准是后面那一个,因为此人语气
诙谐,是个不拘小节的人。
他不愿再惊动店伙,找不到茶水,也就脱衣就寝。
第二天清晨,一觉醒转,天色已经是大亮,门上有人在轻轻扣了两下,是店伙的声音,
在门外轻声喊道:“陆相公,你可曾醒来?”
陆翰飞披衣下床,打开房门,店伙手上端着一盆脸水,很快跨进房门,放下脸盆,神秘
一笑,凑着身子低声道:“相公你早,右厢那位小姐,吩咐小的,叫醒相公,老管家已经套
好车子,连帐都给清了,就等相公上路呢!”
陆翰飞被他笑得俊脸一热,还没回答。
只听右厢传出白衣少女娇脆的声音,问道:“伙计,怎么啦,陆相公起来了吗??
陆翰飞胡乱抹了把脸,慌忙迎了出去,只见白衣少女身披天蓝斗篷,全身打扮舒齐,美
目流盼,俏生生站在厢房门口,敢情有点不耐,赶紧拱手道:“姑娘早……”
白衣少女乍睹陆翰飞从房中跨出,脸色似乎微微一怔:“啊!你……你早!”她眼珠一
转,瞧着陆翰飞浅笑道:“我们车厢空着,昨晚听说陆相公又是同路,我才要伙计瞧瞧你醒
了没有,没把你吵醒吧?”
陆翰飞忙道:“姑娘好说,在下原也起来了,只是……只是……搭姑娘的车子,恐有不
便吧……”
白衣少女嗤的笑道:“还亏你是大名鼎鼎的南岳门下,仗剑江湖的少年侠上,怎么也这
般拘谨起来,我们既是同路,车子是现成的,有什么不便?陆相公可是怕了?”
她笑语如珠,这一笑,左颊上又泛起一个小小酒涡,妩媚已极!
陆翰飞从昨晚迄今,始终直觉的感到眼前的白衣少女,和在船上之时,简直完全像换了
一个人似的!
但她分明就是船上的她,白缎绣花衣裙,衬着她苗条身材,春花般似的脸颊,长着修长
的眉毛,灵活的眸子,和红菱的小嘴,不是她是谁?
白衣少女瞧他愣愣的瞧着自己,不禁柳眉一挑,白了他一眼,娇喷的道:“你怎么啦,
找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呀?我说,陆相公可是怕了?”
陆翰飞“啊”了一声,脱口道:“在下岂是怕事的人?”
白衣少女冷冷一晒,道:“谁说你陆少侠怕了?”
陆翰飞骤然一惊,自己这句话,岂非露了马脚,但使他惊诧的倒并不是自己脱口而出的
这句话,而是对方冷漠的语气,几乎就是白衣教主的口吻!
白衣少女语声出口,接着微笑道:“我们快上路了呢,邵公公早已套好车子,在门口等
着了。”
陈翰飞拱手道:“姑娘既然这般说法,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白衣少女娇笑道:“这就对咯!”
两人走出店堂,陆翰飞从身边摸出一块碎银子,往柜上走出。
白衣少女道:“陆相公,帐我都结清了。”
陈翰飞道:“又劳姑娘破费,如何使得?只是……只是昨晚在下房中,被人偷去一把茶
壶,在下也得赔偿店家才行。”
白衣少女听得脸色一变,问道:“什么,陆相公昨晚失了窃?”
陆翰飞笑道:“没有,就是被人偷走了一把茶壶。”
白衣少女鼻孔中轻轻哼了一声,自顾自任门外走去。
陆翰飞走到柜上,说出赔偿茶壶之事。
掌柜的哪里肯收,陪笑道:“一把茶壶能值几文,何况又是在小店丢的,哪有叫相公赔
偿之理?”
陆翰飞没有理他,把碎银放到柜台上,走出店门,白衣少女早已坐在车上,老仆人也高
踞座前,引缰待发,一眼瞧到陆翰飞走出,点点头,阴笑道:“陆相公好!”
陆翰飞朝他拱手道:“老管家好,在下又打扰了。”
白衣少女招手道:“你快上来吧!”
陆翰飞跨上车子,白衣少女让出一半座位,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老仆人放下车帘,随
手抖动通绳,车身起了一阵颠簸,缓缓行动。
车厢地方不大,一共只有两个坐位,陆翰飞和白衣少女肩并着肩,坐在一起,一阵阵幽
香,只是往鼻孔中直钻,心下不禁大感局促,踞坐一隅,连看也不敢朝她看上一眼。
白衣少女掠掠鬓发,侧脸娇笑道:“陆相公到含山去,有问贵干?”
陆翰飞暗哼一声:“来了!”一面笑道:“在下和一位友人约在含山相见。”话声一
收,目中“噢”了一声,失笑道:“在下一路叨扰,还没请教姑娘尊姓大名?”
白衣少女眨了下眼睛,徐徐道:“我叫白婧婧。”
陆翰飞其实早知她姓白,但有心套话,故意瞧了她一眼,道:“原来是白姑娘,难怪姑
娘喜欢白色。”
白婧婧抿嘴笑道:“难道只有姓白的,才喜欢白色?你怎会知道我喜欢白色?”
陆翰飞道:“行,入港了!”于是说道:“在下两次遇见姑娘,都穿着一身白衣,白之
为色,表示光明纯洁,崇高无邪,只有像姑娘这般天仙佳人,才配穿白色。”
白婧婧始笑了,她笑得很甜,左脸颊上,又浮现出那个醉人的小酒涡,脆声道:“瞧不
出你真会说话!”
陆翰飞又道“在下听珠儿说过,姑娘住在合黎山白云峡,姑娘又喜爱雪峰茶,雪字也含
着白的意义,试想姑娘住的地方,有一个白字,喝的茶,有白的含义,又时常穿白衣裳,是
以猜测姑娘,定然喜欢白色无疑。”
白婧婧忽然哼道:“你倒知道得不少!”
陆翰飞早已留上了意,心中不期暗暗一惊,付退:“她这句话的口气,果然极像白衣教
主!难道她真是白衣教主?自己和她同坐一车,真可大意不得!”
心念闪电一转,立即暗暗运起“先天真气”,护住全身,但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形迹,
只是淡淡一笑,道:“在下只是猜想罢了,不知猜得对也不对?”
白婧婧点点头道:“给你猜对啦,我真还喜欢白色呢!”
陆翰飞哪肯放松,又道:“在下有一件事,要想请教姑娘,不知姑娘肯不肯见告?
白婧婧目中闪过一丝冷厉之色,随即娇声道:“你要问我什么?”
陆翰飞故意沉吟一下,才道:“姑娘住在合黎山,地居西陲,想必听说过白衣教?”
白好媳仰着脸道:“白衣教?晤,我听邵公公说过,要不问问他?”
她纤手一伸,正待掀帘,叫住老仆人问话!
她这一举动,丝毫不加思索,纯出自然,陆翰飞不禁微感失望,暗道:“自己满以为她
就是白衣教主,但这一情形看来,又似乎有点不像,套了半天,结果又等于零,该多冤
枉?”
忽然,他心中一动,摇摇手,漫不经意地笑道:“在下只是随便问问罢了,老管家正在
驾车,姑娘不可扰了他。”
白婧婧果然依言缩回手去,偏头想了想,道:“我听邵公公说起过白衣教,只是我知道
的并不多,好像源出天竺,据说佛家称在家俗人,叫做白衣,盛行于青海一带,哦,你问
我,是不是因为我也穿着白衣?”
陆翰飞听她这么单刀直入的这么一问,一时倒感到不好回答,忽然智珠一朗,摇头笑
道:“姑娘只猎对了一半?”
“一半?”白婧婧睁大眼睛,问道:“那么还有一半呢?”
陆翰飞心中暗喜,忙道:“在下听人传说,最近出现江湖的白衣教主,不仅善于用蛊,
而且所下蛊毒,叫做‘终身蛊’。据说普天之下,无药可解……因此,在下想起前几天被老
管家暗中下蛊,多蒙姑娘慨赐的一粒‘消蛊丹’……”
白婧婧似乎娇躯一震,一张春花似的脸上,陡然之间,现出无比愤怒,双目同时射出冷
厉之色,哼道:“她敢……”
陆翰飞不知她何以会如此盛怒,心头方自一怔!
白婧婧敢情也已经发觉自己失态,话到一半,忽然顿注,接着道:“他……敢……用
‘终身蛊’!”
陆翰飞问道:“终身蛊可是十分厉害?”
“晤!”白婧婧好像怒意未消,只“唔”了一声。
陆翰飞又道:“姑娘曾说‘消蛊丹’是令堂精心练制,专解各种蛊毒,不知对‘终身
蛊’是否有效?”
白婧婧冷笑道:“‘终身蛊’如有药可解,也就不叫‘终身蛊’了。”
陆翰飞听得大失所望,但依然希冀的道:“替姑娘驾车的这位老管家,善于下蛊,姑娘
令堂,又精于解蛊,想来姑娘也一定精于此道了?”
白始好别转头去,冷冷的道:“我不会。”
陆翰飞知道她这句不会,只是不愿多说而已!
她转过头去,只是望着车外景色,许久也没有说话,陆翰飞弄不懂何以自己提起“终身
蛊”,她会如此愤怒!
但她没有再说,也没有回过头来,自己也不好多问,呆了一阵,也就闭上眼睛在车中养
神。
这一阵工夫,差不多已有一个时辰,离潜山少说也驰出几十里路程了。
这一带山峦起伏,马车只是盘着山脚而行,得得蹄声,和鞭键车轮,走在这条名为大
路。实是山径的黄泥和石块之上,车身不住的颠簸。
车中两人,沉寂了一段路,白好好忽然转过头来,叫道:“喂,陆相公……。
陆翰飞睁眼瞧去,只见她脸上笑意甚浓,一双俏目,直勾勾盯着自己,不由单然一惊,
问道:“姑娘有何见教?”
白婧婧娇笑道:“你知道‘终身蛊’有什么东西可解?”
陆翰飞听得一喜,不禁笑道:“原来姑娘是在思索着‘终身蛊’的解药?”
“嗯!白婧婧眼珠向车外溜了一下,低声道:“告诉你,‘终身蛊’唯一的解药,就在
含山!”
陆翰飞故作吃惊的道:“含山?”
白婧婧娇躯朝陆翰飞偎近了些,“唔”道:“是啊,只有赤焰山火烧观的朱果,
才……”
她软绵绵的娇躯,靠在他肩头,耳环厮磨,吐气如兰,陆翰飞只觉心头一荡!
不,她话还没有说完,陆翰飞瞥见林前一条人影,直向车子扑来!
“姓陆的小子,你纳命吧!”
“嗤”“嗤”“嗤”“嗤”!
一大篷蓝晶晶的飞针,密如细雨,闪电朝车中打来!
事起仓碎,陆翰飞明知这篷淬毒飞针,非同小可,但车厢之中,一共只有两个座位,此
时白婧婧又紧靠着自己左肩,简直连动都无法稍动,逼论躲闪?
情急之下,右手本能的便了一记“流云飞袖”,向前拂去!
他方才因白婧婧无意之中,露出来的口气,极像白衣教主,是以一直暗中运气戒备,这
一记“流云飞袖”,虽然纯出下意识的动作,但他从“公孙笔录”上学来的“先天真气”,
却随着衣袖一挥,立时暴涨,满布车厢,把打来的飞针,悉数震落!
白婧婧话没说完,瞥见一大篷飞针,激射而来,敢情心头一慌,口中惊“啊”一声,左
手一扬,身躯迅速向左缩去!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陆翰飞连自己也想不到这一记“流云飞袖”居然会把飞针击落,
方自一怔!
再向车外瞧去,那发针之人,已一闪而逝,掠入路例材中,心头不期大怒,冷哼一声
道:“奸贼子,你往哪里逃?”
话声出口,正待跟踪追去!
忽觉手背上~阵刺痛,低头一瞧,只见手臂上赫然斜刺着一支全身发蓝的蝎尾毒针,一
滴黑血,正从针目绽出,沿着手背流下!
心头不由起疑,从车外打来的一蓬飞针,分明已被自己无意之中使出的“先天真气”悉
数震落,何以仅仅这支金针,会打在自己手背?
而且按一般情理来说,从车外打入,该是直的,而这支金针,却由左而右,斜刺手背。
莫非是她……
白婧婧缩在一角,也似乎被他一记“流云飞袖”,居然把所有飞针悉数震落,而感到无
比惊诧,睁着一双大眼,只是朝陆翰飞直瞧!
因为一个武功精湛的人,虽可随着衣袖一拂,把金针卷飞,但决不可能无声无息的把金
针挡在车厢之外!
她看得十分清楚,方才这一蓬淬毒飞针,并不是被陆翰飞拂出的袖风所卷飞,而是每一
支金针,都在车帘之外,纷纷垂直下落,那除非是遇上玄门罡气一类功夫,才有这种现象!
但当目光接触到陆翰飞手背上那支金针时,口中不期惊叫出声:“蝎尾针!你……中了
‘蝎尾针’!这……怎么好?”
她似乎惊惶失措!
陆翰飞心头又有点疑虑:“难道不是她?”
他自然认识斜插手背上的,正是五毒教见血封喉的“蝎尾针”,他猜想方才暗算自己的
可能是五毒教的人,但据说五毒教授到白衣教旗帜之下了!心念疾转,一面抬目道:“姑娘
说得不错,这是‘蝎尾针’,五毒教最歹毒的暗器……”
说着,正待伸手去拔!
白婧婧惊叫道:“不,不,你动不得,这针见血封喉,快闭住大道!”
陆翰飞暗道:“照这情形看来,可能不是她打出来的了,那么这支针当其来得大以奇
怪!”他剑眉微微一扬,笑道:“‘不要紧,血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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