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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豪侠-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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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的药医治已无能为力,首先需替他找郎中才行。”
“吴客官,请郎中须到黄牛堡,这……”夏店东为难地说。
“到黄牛堡来回要两天,恐怕来不及。”
“那……”
“这儿有药店么?”
“由此向南翻越泰岭,在和尚原有药铺。”
“这儿难道没有?”
“也许到关内找军医,或可找得到药。”
“军医不行,他们不会有固元培本的名贵药材。”
“有药没有郎中,也是枉然。”
“当然不能乱下药,请问今晚的客人中,有没有郎中?”
“这个……恐怕没有。”
“何不问问看?”秋华抱着一线希望问。
“今天客人稀少,统铺只有十余位客人,而且都是些贩山产的小行商,其中不会有郎
中。”
“请领小可前往问问好不?”
夏店东离座而起,说:“敝下伴客官前往一走,问问也好。”
两人带了三名店伙,直入后院的东厢,那儿有一间与前面客房相同格局的房间,也是统
铺。
已是掌灯时分,客人大多在准备就寝,一个个坐在床上聊天,拧着脚丫子大谈栈道见
闻。
秋华大踏步入房,高举着写着店号的灯笼。他的目光,首先落在床东的角落上。那儿,
一个穿灰袍,梳道髻的高年老叟,正俯身安放包裹,这人的背影吸引住他的目光,他感到有
点眼熟。
老叟挺起腰背站直,回过身来,现出面容,看上去约有八十高龄,相貌清癯,留着掩口
长髯,一双老眼似乎有点昏花,举动迟钝,毫不起眼。
他呼出一口长气,自语道:“不是在老槐冈所看到的灰袍人,他不像练武的。”
他起初怀疑这位老人是大树将军庙赠丹的灰影,甚至以为是在孔公寨地道中,抓退铁笔
银钩的灰影。但看了老人老眼昏花、举动迟滞的光景,疑云尽消。
他高举着灯笼,亮声叫:“对不起,打扰诸位乡亲片刻。”
一位脱光上身的客人问道:“老弟,有何贵干?”
“请问诸位乡亲中,谁会把脉开单方?”
一名坐在床上揉着脚丫子的壮汉大笑道:“哈哈!你的意思是找郎中罗?”
“正是此意,有一位客人重病在身,需要一位郎中。”
“哈哈!你不睁开眼睛看看,咱们这一群苦朋友像不像郎中?要不我去看看,保证药到
命除。”壮汉怪声怪气地说。
秋华心中正在焦躁,闻言不由火起,沉声道:“人命关天,你老兄还有心情打哈哈,简
直不通情理。”
壮汉也不是个好气量的人,不悦地问:“老兄,你说什么?”
“说什么?如果病的是你,你阁下便知道在下说什么。”秋华冷冷地说。
壮汉一蹦而起,穿好靴子叉腰大骂道:“混帐!出门人口没禁忌,你咀咒我么?”
“老兄,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干嘛?”秋华冷冷地问。
“干嘛?哼!老子走了一天长路,要早早歇息。明明知道住统铺的人没有郎中在内,你
鸡猫鬼叫地叫什么魂?滚你的蛋,别打扰老子的睡眠,明天还要赶路呢?”壮汉恼羞成怒地
叫,声势汹汹向前逼进了两步。
秋华摇摇头,苦笑道:“好,算你利害,在下不和你计较。”
壮汉已迫近至面前,怒叫道:“要计较你又想怎样?去你娘的!你滚不滚?”
夏店东和店伙都在门外等,里面太窄,听到叫骂声便待进入排解,但秋华站在门内,挤
不进来,只能在外面叫:“诸位不必动火,少讲两句,免伤和气。”
秋华示弱地退后一步,说:“在下说过不和你计较,你利害,这总成吧。”
“你要计较又能怎样?你咬我鸟?再不走,老子要撵你出去,快滚!”
秋华忍无可忍,冷笑道:“如果要计较,在下……”
“你要怎样?你的拳头比我硬?”壮汉抢着叫,将大拳头直伸至秋华的眼前,狞笑着
说:“老子拳头上可以站人,胳膊上可以跑马,跑遍天下没有人敢在老子面前称能,你要不
要老子给你两拳爬着走?”
灰袍老人站在那儿不言不动,昏花着眼茫然地注视,似乎吓呆了。
所有的客人,皆摇摇头站得远远地,只有一个獐头鼠目,长了一脸大麻子的中年人叫:
“孔老二,打他一顿,叫他爬出去。”
孔老二的大拳头向下沉,向秋华的小腹捣出。
秋华忍无可忍,左手的灯笼向外移,右手向下一拨,拨开捣向小腹的大拳头,手掌上
升。
“劈啪劈啪!”四记不轻不重的耳光,把孔老二的脑袋打得像是惊闺鼓。
“哎……哎……”孔老二大叫,向后踉跄倒退五步,口中出血,掩住两颊狂叫道:
“你……你打人?你……”
秋华迫近,冷笑道:“你先动手,四耳光便宜了你。你要是想活的话,给我爬到床底下
去躲,想死,大爷剥了你的头皮。”
孔老二大概挨了四耳光,心中有数,输定了,凶焰尽消,恐怖地向后退,口中仍顽强地
叫:“你……你打人,我……我到衙门里告……告你,告你行凶想……想打劫。”
“你要死还是要活?”秋华沉喝,逼进两步。
孔老二略一迟疑,突然屈身向床底爬去。
秋华突然伸手抓住坐在床中、大麻子伸在床口的右脚,向外一带。
大麻子会飞,平空飞落床下,哎唷哎唷怪叫连天。
秋华冷笑一声,叱道:“你也不是个东西。说!要死还是要活?”
大麻子不叫了,狗也似的钻入床底。
秋华转身出房,身后,传来一阵哗笑声。
“还有客人么?”他向夏东主问。
“没有了。”店东信口答。
回到前面,秋华指着西院的上房,问道:“夏东主,西院上房有山轿,不是有客人
么?”
夏店东双眉紧锁,说:“他们是从凤翔来的客人,已住了三天,一位管家,两位苍头,
带着两位小姐,三天来心事重重,足不出户,像是大户人家的家眷,怎会有郎中?”
“有没有人?”秋华问。
“主人倒有,住店的第二天,便动身转回凤翔,至今未见返回,大概要等十天半月才能
回来。”
“大户人家的管家,必定是有见识的人,不妨前往看看。”
“管家姓李,他们的主人姓秦。李管家交待下来,不许人前往打扰小姐的安静,不听召
唤,禁止店伙入内,西院他们全包下了。”店东为难地说。
“事急从权,为了救人,咱们也管不得那许多。夏东主,咱们两人前往请见李管家。”
“这……”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必迟疑了,不然在下单独前往。”
“好吧,我随你前往走走。”
进入西院门,店东高叫道:“请问李爷在么?敝下是夏店主,请见李爷有事相求。”
厅门徐开,一位老苍应声踱出厅门,含笑欠身道:“原来是店东,请进请进,敝管家在
厢房洗嗽,请稍候半刻,请进。”
老苍头白发苍苍,举手投足之间极有分寸,到底是大户人家的人,见过场面,谈吐不
俗。
老苍头接过秋华的灯笼,肃客就坐,亲自奉上香茗,连称慢客。
厢房在右首,隔了一座小天井。不久,进来了一个中等身材,年约花甲的青衣人,进门
先抱拳施礼,笑道:“对不起,两位久等了。夏店东光临,不知有何见教?两位请坐下
谈。”
夏店东和秋华站起迎客,依言落坐。
“李爷,敝下未经召唤前来打扰,十分抱歉。”他向秋华伸手,又道:“这位是小店的
客人,姓吴,名秋华。”
秋华站起抱拳道:“小可冒昧,李爷休怪鲁莽。”
“老弟请坐,不必多礼。请教老弟在何处得意,仙乡何处?”李管家含笑问。
“舍下祖居洛阳,小地方。小可流浪在外,倚赖小手艺混日子,没出息。今晚小可日
昧,只因为……”
他将落店发现病危老人的事一一说了,最后说:“小可已经向店中的客人打听,其中没
有郎中,因此前来打扰李爷,不知李爷对方脉之学是否涉猎。大户人家的管事爷们,也
许……”
“呵呵!老弟抬举老朽了。老朽不学无术,对方脉之学一无所知,好教老弟失望。”李
管家诚恳地说。
秋华确是失望,苦笑道:“看来,那位老客官恐怕拖不过一两天了,无论如何,我得连
夜到黄牛堡把郎中请来。”
“你连夜到黄牛堡请郎中?”两人同声惊问。
“是的,小可不能见死不救,小可脚程甚快,必须一走。”
“但……但郎中不肯来的。”夏店东摇头道。
“哪怕把他背来,我也会背的。”秋华断然地说。
“这……”
“请郎中要钱,不瞒店东说,小可阮囊羞涩,有心无力可否请店东负责日后的请郎中费
用?”
李管家突然接口道:“那位客人能拖多久?”
“小可已给他服下护身保命的丹丸,无奈他目前已不是伤而是病毒在体,丹丸只能保住
些少元气,不管用。据小可推测,他病势凶险沉重,能拖至明日已是不错的了。”
“两位请稍候。”李管家离座说。
“李爷之意……”
“家主人是凤翔有名的儒医,只是不以行医济世而已。家小姐对歧黄之术,涉猎甚广。
老朽且请示小姐,事急从权,看小姐是否……”
话未完,内室突然传来银铃似甜美嗓音:“李伯伯,快请夏东主派人将那位老客人抬
来,安顿在西面厢房,我立即准备应用物品。”
显然,说话的女郎早就在内倾听他们的说话了。
秋华心中一震,肃然起敬,心说:“这位姑娘有一付菩萨心肠,委实难得。可见天下间
不是没有善心的人,只是我所见不多,没遇上而已。”
“大小姐,老奴这就请夏东主准备。”李管家向内室欠身说,转身向两人道:“那就是
我家大小姐,两位已经听到了,请赶快准备。”
夏东主和秋华大喜过望,赶忙道谢辞出。
不久,一名店伙和秋华用门板将老人抬到,夏店东亲自掌灯领路,由李管家领入西厢
房。安顿停当,夏店东和秋华偕店伙回避出厅,内室中刚好出来一高一矮两位女郎。高的年
约十六七,矮的还是个孩子,年约七八岁。
秋华心中一震,心说:“这位大小姐确像观音大士,她的心地正如她的面貌。”
大小姐身材相当高,眉目如画,脸色白里泛红,吹弹得破。她脸上挂着安祥慈和的笑
容,那神情不仅是美,而是灵性的化身。任何人在她面前,只感到爱慕而不敢亵渎。
“好个集灵秀于一身的女郎。”秋华低下头来心中暗叫。
第二十五章 好心救奸佞
十余年的江湖生涯,阅人多矣!秋华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但确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灵秀的姑娘。
这位姑娘年纪约在十六七岁之间,刚发育完成。严格地说来,她并不算人间绝色,美而
不艳,也缺乏武林英雌特有的刚气,钻石般的凤目明亮清澈,丝毫不带令人心慑的光芒。穿
着朴素而另具一种高贵的风华,素绢窄袖衫,水湖绿坎肩,水湖绿透地长衫。云鬓堆绿,梳
了代表待字闺中少女的三丫髻,仅结了三朵球花环,一根风头钗,未施脂粉,粉颊泛着健康
的绯色光彩。
她身旁,是一位七八岁的小姑娘,穿得也朴素,难得的是见了陌生人神情仍然显得天真
活泼。两位姑娘的脸蛋长得有七分相像,小小年纪已是副美人胎子。
李管家堆下笑,向秋华和夏店东伸手虚引说:“大小姐,这位是吴爷秋华,那一位就是
夏店东。病人已安顿在西厢房,要不要找两位大嫂来帮帮忙呢?”
大小姐向两人行礼,含笑道:“吴爷和夏东主热心救人,盛情可感。既然客人病危,而
诸位已尽了心力,无法可施,小女子只好不揣冒昧,事急从权献丑了。只是,小女子虽曾涉
猎方脉之学,却经验缺乏,恐怕力不从心,难以切中脉理。吴爷既然曾替患者换药,并曾以
保命丹赐其内服,想必对伤病所知甚为广博,尚请吴爷相助一二。”
秋华苦笑道:“小可外行,不敢班门弄斧。如需小可出力,决不敢辞。”
大小姐向夏店东笑道:“夏东主请小坐,也许尚需东主相助哩。吴爷请。”
秋华不再客套,站起说:“小可先入内准备。”说完,入房而去。他将病老儿的手用净
巾拭好,大小姐已和小姑娘跨入房中。
秋华拖过一张短椅,请大小姐落坐,站在一旁说:“伤在右胸胁,深入胁内,创口已有
腐烂之象,青肿肌肉大如海碗,而且右半身及上体麻痹,病人似乎已对痛楚失去感受。口中
已呼出臭气,可能伤毒已侵入肺了。”
大小姐神色肃穆,静静地听他道出病情,道谢毕,伸出纤纤玉指扣上了病老人的左手脉
门。她居然对病人身上所发的秽臭毫不介意,仅旁立持文房四宝的小姑娘略一皱眉而已。
久久,她秀眉深锁地说:“脉沉而虚,涩而涩滞,似停而动,动而难觉。肝木焦枯,伤
毒已侵肝经,手将松撒肝将绝。舌本必定过强,心脉将绝。这……这……”
“能救治么?”秋华问。
“只能从权下药,很难说。秽气冲人,必定下身不禁,定然肾气将绝。救心肾需用人参
附子,除肝毒以雷丸为君,而且须表里用药。
“请大小姐下罢,是不是用大剂?”
“是的,惟有用大剂去毒去邪,或可有救。”
“高明,愚意也认为非此不为功。”
大小姐回到厅中,即席挥毫开出单方。
当夜,秋华带了单方,向夏店东暂借纹银十两,连夜南下到和尚原抓药。
一住三天,他里里外外忙,前后跑了四趟和尚原,总计借了夏店东二十两银子。
老客人的病,渐有起色,已经可以说话了。
老人姓尤,名金宝。据他说,他是保宁府广元县人,入陕访友,途经连云栈,在盘龙坞
遇盗,不仅盘缠尽失,而且挨了一刀,几乎送掉老命。总算他是个练了十来年武的人,乘隙
逃得性命想到凤翔投奔朋友。岂知到了鬼迷店,伤势恶化,病倒在客栈中等死。假使不是吉
人天相,遇上了秋华古道热肠加以援手,必将客死鬼迷店,做了异乡孤魂野鬼。
秋华没走过这条路,以往入川,他都从湖广乘船走三峡,所以有关这条路的一切,十分
陌生。尤老人说是在连云栈遇盗,似乎很有可能,在这条路碰上劫路的小贼而没丢掉老命,
可说是幸运万分哩!穷山恶水的栈道中,那还会没有强盗?
这天,秋华陪伴着尤老人闲聊,谈起尤老人遇盗的事。尤老人似乎精神来了,愤然地
说:“老朽幸得老弟台援手,留得命在,誓报此仇。”
秋华摇摇头,说:“老伯,南北栈道关隘处处,官兵众多,洪武二十五年修栈,重建连
云栈道,整修栈阁二千二百七十五间,整整花了十年光阴。目前各处留了护栈的人,因此人
手众多。所以在栈道拦路打劫,打闷棒背娘舅的小贼,该是些流贼小寇。这些家伙不守江湖
规矩,属于下五门的贼胚棍,劫了就走,四海藏身。你要报仇,保证你失望。”
尤老人深深吸入一口气,切齿道:“不,这些恶贼中,我认识几个人,他们不是流贼小
寇,而是当地的知名人物。”
“你认识他们?”秋华讶然问。
“是的,我认识几个。”
“他们是……”
“是盘龙坞石家堡的人。”
“石家堡住了些什么人物?”
“石家堡住了兄弟两人,老大叫石中玉,老二石中兰。他们在盘龙坞建堡,霸占了前后
的地盘,南起倚云栈,北至老君崖,十余里地不许外姓人落脚,原住在本地的人,都得听他
们的话。表面上,他们是殷实的富户,是当地的药商,暗中却是打劫往来客人的盗匪。他们
做案做得干净利落,连当地人也被瞒得死死地。”
“老伯,但你怎么知道他们……”
“这条路我已走过好几次,对盘龙坞石家堡的几个熟面孔,多少不算陌生,所以认得是
他们所为。”
秋华打量他片刻,笑道:“依老伯如此说来,石家堡的人,行劫决不至于太滥,以免引
起官府和白道人物的注意。”
“是的,他们并不经常作案。”
“这条路是凤翔府翔凤镖局的走镖路线,翔凤镖局的白凤旗在这一带十分吃香,他们保
货也保人,红货都是贵重之物,难道说,石家堡的人,不敢向翔凤镖局下手么?劫红货虽然
有风险,但总比零零碎碎地找油水好得多。而且以栈道的地势来说,劫镖易如反掌。”
“老弟台恐怕不明白,劫镖风险太大。翔凤镖局宇文局主十分了得,他的千金白凤宇文
琼玉更是后一辈少年英雄中的翘楚,石家堡不敢招惹他们。”
“小可的意思,是说石家堡总不至于放掉大鱼捉小鱼,只劫一些小商贩,不是太令人起
疑么?”
“他们不会劫小商贩。”尤老人一字一吐地说。
“老伯似乎没有被他们觊觎的理由?”秋华笑着说。
尤老人用无神的目光注视他片刻,说:“老朽身上带了八珍珠,和八件极为贵重的首
饰。”
“哦!原来如此。”
“老朽必须将这样东西取回,那些珍宝是敝友的传家至宝,哪怕是上刀山蹈剑海,我必
须设法讨回来,不然九泉之下,恐无脸见朋友。”
“贵友已经不在人世了?”
“是的,敝友月前仙游故乡,临终郑重地托咐老朽,将珍宝带至凤翔,面交其子保存。
没想到在褒城客栈中一不小心,老朽透了白,在倚云栈几乎连老命也赔上,要不是同行的旅
伴相助,老朽也到不了鬼迷店。”
“老伯打算如何将珍宝夺回?”
“病好之后,先到凤翔府再想办法,请朋友找武林人物出面讨回。”
“你不打算找官府?”
“官府管不了这种事,最多派两个人到现场勘查一下虚应故事,官样文章毫无用处,反
而耽误我的事。”
“老伯,等你病好,再加上请朋友的时日,该是一月以后事了,届时你去找谁?一无人
二无赃,空口说白话,谁给你作证?”
“这……”
“江湖规矩对赃物的保管期是一个月,不守规矩的人根本不理会。目下老伯已拖了半个
月以上,半月之内,你决难请人到石家堡追赃。”
“老弟台,依你说,老朽的希望岂不是已经成泡影了么?”
“这样吧,等你可以动身时,小可陪你走一趟连云栈。”
尤老人在床上叩首,颤声说:“小老儿身受活命宏恩,无以为报,愿来生……”
秋华按住他,站起笑道:“老伯,不必说这些感恩图报的话,小可聊尽棉力,是否有把
握将珠宝取回,尚是未定之天。老伯如果另有良方,不妨同时进行。不打扰你了,请好好将
养。”
第二天,尤老人迁回统铺。秦家有两位小姐,外人在内寄注,到底有点不便。虽经李管
家一再挽留,尤老人仍然谢绝,迁回原住处调养。
房中,梳道髻的灰衣老人并未离店。
这天,秋华一早便动身赴和尚原抓药,梳道髻的怪老人也离房外出办事,店房中只有尤
老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店伙也不在附近张罗。
近午时分,外面脚步声渐近,两名店伙带着两名衣着褴褛的客人踏入房中,店伙闪在一
旁说:“房里只住了三位客官,床位宽敞,两位请自便。”
“有劳了。在下于贵地小住一两天,管他人多人少,挤一挤就算了。”一名客人笑着接
口。
“客官,天井里有用水的地方,请自便。小店兼包膳食,客官……”
“在下理会得,你走吧。”另一位客人接口,居然向店伙下逐客令,神色不十分友好。
店伙眼睛雪亮,赶忙喏喏连声出房而去,临出房时盯了两人一眼,一面走一面低声嘀
咕:“满脸横肉,凶神恶煞似的,哼!准不是好路数。”
两个客人确是长相凶猛,年约半百左右,褐黑色的脸庞,眼露凶光。一位客人的右颊,
挂着一块掌大紫黑色胎记,另一位颧骨以下,凌乱地长着不少指头大的暗疮。身穿直裰,腰
带上插着用布巾裹着的长剑,挂着百宝囊,背着不大不小的包裹。两人的身材都结实,剽悍
之气外露。
颊有胎记的大汉将包裹向床内一丢,目光落在床角的尤老人身上。
尤老人倚躺在用旧棉被做成的靠背上,目光不住地向两人扫视。
颊有胎记的大汉目光犀利,一看便知尤老人是个病老人,心中已无顾忌,向同伴低声
说:“二弟,时光还早,我得去跑一趟,争取时间。假使鱼兄弟在家,我和他至迟明午可以
赶回。如果明早前往,便得多耽误一天,浪费时日。”
长有暗疮的弟弟不以为然,说:“急也不在一天,咱们明天一同前往,岂不甚好?鱼兄
弟近些年来,似乎已失去踪迹,万一大奥谷已被与咱们面生的人占了,大哥一人前往,会不
会令对方起疑而因此生事呢?两人前往,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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