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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影碧落-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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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姐妹不知厉害,挥剑便拨,那暗器一触宝剑,突然炸散,一篷银星四敌飞射。
苏氏姐妹一触便知上当,忙各施“细胸穿云”的身法,尽力躲闪。
饶她们轻功再好,但终是晚了一步,红燕女苏玉珍的左臂,黑燕女苏玉珠的右腿各中了一支天星子母箭,透肉伤骨,惨叫栽倒。
这时昌化城的捕快亦闻风赶到,由三面向场心围末,校场四周的人早跑了个七零八落。
铁臂野豺苏为勇一看情形不妙,当即大声向正扑过来的火弹夜叉蒋玉姑喝道:“老婆子,快和小子们把丫头们带走,老头子如栽不了,大家在归魂堡会面,快走,鹰爪孙们来了就麻烦了。”
说罢,金背砍山刀运动如飞地缠住凌蔚,一心只望妻儿能脱身。
火弹夜叉蒋玉姑见苏氏姐妹又被击伤,情知再留下去等于送死,但数十年夫妻,怎能弃置不顾。
正犹豫间,苏为勇呼声又起:“老婆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再不走还等什么?”
蒋五姑知道不能再事耽搁,当即叫了一声:“老头子,你照顾自己,咱们归魂堡见。”
转身对苏氏兄弟一挥手,苏天禄等抱起受伤的苏氏双燕,直向昌化城外飞逃。
常言一夫拼命,万夫莫当,凌蔚虽然武艺绝伦,但铁臂野豺也有四五十年的造诣,急切间实在还伤不了他。
凌蔚眼见火弹夜叉等逃出手去,不觉怒火中烧,杀心大起。
只见凌蔚一声狂笑,飞身跃起五丈有余,手中天锦绢化成一条飞龙,向苏为勇当头罩下。
铁臂野豺不知凌蔚打法,式中有式,招中套招,隐有无穷的变化,忙将手中金背砍山刀施了一招“云漫朝阳”向空中迎去。
怎料凌蔚这一招乃屠龙九式中的“金蛟戏水”,天锦绢一挥,竟将金背砍山刀缠住,同时一掌向苏为勇天灵盖击来。
苏为勇发觉不妙,情知除了金刀撒手,只有全力硬拼一招,当即集中全力,一掌向凌蔚和来掌硬接上去。
两掌一合,苏为勇忽然觉得一掌如中败絮,不曾着力丝毫,顿知上了大当,忙撒手掉刀尽力撤身。
就在这刹那,凌蔚已将玄阳真气与金刚指力尽数弹出。
铁臂野豺苏为勇竟被这反弹之力震得向后飞摔丈余,跌坐在地,凌蔚立即飞身纵落苏为勇身前。
苏为勇张口喷出一股鲜血,向凌蔚道:“朋友何不加我一掌,省得老夫在鹰爪孙的手中受折磨。”
凌蔚冷笑道:“老匹夫,凌二爷虽没有兴趣与你对薄公堂,不过这场官司你打定了。”
凌蔚言罢,正欲以大力金刚指将铁臂野豺的武功废去,忽听范俊在身后喊道:“贤弟快来,杰弟不对了。”
凌蔚闻声忙转身观看,谁知铁臂紧豺苏为勇竟趁凌蔚这一疏神的当儿,由地一跃而起,不出一声,一掌向凌蔚背心击来。
凌蔚及时发觉,躲避已不是及,玄阳真气及时遍布全身,一面运功护住心脉,一面运足大力金刚指反手向后力点。
只听二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凌蔚向前踉跄了四五步,铁臂野豺苏为勇则七孔流血,倒地毙命。
凌蔚因有玄阳真气护体,所以虽然硬受了铁臂野豺苏为勇毕生功力的一击,但伤势还不算重,当即服下一粒玉清丸,一面侧目向苏为勇的尸体一看,冷笑一声,转身向范俊兄弟飞去。
范俊遵照凌蔚的指点,拉住变成狗熊的范杰立在原地不动,眼见凌蔚独斗群贼,转眼之间竟将一个神技惊人的苏家班杀得死伤遍地,东逃西散,正暗自庆幸,不料范杰忽然惨叫一声,晕绝于地。
范俊一急,即大声向凌蔚呼救,竟使凌蔚遭了铁臂野豺的暗袭。
凌蔚来到范杰身边,一按范杰的脉门,面色微变,回头对范俊道:“杰弟曾遭狗贼们下毒,至迟今夜四更,小弟当携杰弟回店与大哥相会。”
说罢,在地上抱起身上披着熊皮的范杰,正欲离去,忽有人喝道:“相公请慢行一步,小的有事请教。”
凌蔚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五十上下年纪,身着衙役装束的老者,身后还跟了几个同样装束的人,当即明白他们是什么人,心中涌起一阵厌恶,冷冷地道:“你有什么事问这位范相公好了,我要替人解毒,没空奉陪。”
言毕白影一闪,已到了五丈以外,几个起伏,踪影不见。
范俊见状,恐对公人过份难堪,忙上前道:“敝友急于为舍弟疗毒,多有冒犯且容范俊当面谢过,一切范俊承担便是。”
昌化城的捕头于昌本是个老江湖,一听校场口有变,忙急急赶来,事实上他也早知道苏家班是专做黑买卖的,但是自己知道吃几碗干饭,惹不起的事还不敢自找麻烦,待他赶到现场,正是凌蔚以天星子母箭伤苏氏双燕的时候,他压住属下,眼睁睁的看火弹夜叉母子逃走,直到凌蔚击毙苏为勇,他才下命捉下几个苏家班的小脚色,同时出面向凌蔚招呼,不料却讨了个没趣。
于昌正敢怒而不敢言,见范俊上前打话,忙躬身向范俊施了一礼,道:“相公说那里话,我们吃这碗饭的,碰到这种事能不来吗?只是这里已有了人命,少不得要请你委屈一下,到衙里走一趟。”
范俊点头道:“那是理当之事,请问头儿,本城府台大人怎么称呼?”
于昌忙答道:“本城知府是庐德清庐大人。”
范俊闻言,面露喜色道:“原来是庐兄在此,府台大人是先父门生,就烦头儿代为申报一声,就说余杭范俊约见府台大人。”
于昌一听范俊与府台大人有旧,当下不敢怠慢,招呼马骄把范俊请回府去。
凌蔚手捧范杰,出得昌化城,四处寻找一个适当的地方,准备替范杰和自己疗伤,因为自己虽有百毒不侵之能,但苏为勇的铁沙煞气,自己也需要行功及时治疗。
终于在城外东山找到了一个竹林,凌蔚将范杰放置地上,先喂他服下一粒玉清丸,然后随手拆了七七四十九根竹枝,插在自己和范杰的四周。
接着又寻了五块百来斤的石头按五行方置在竹枝之中,诸事停当后,坐地行功自疗紫沙煞气。
果然三个时辰过去后,凌蔚头上冒出蒸蒸热气,亦已五元归府,三花聚顶,玄阳真气已遍历十二重楼。
凌蔚自行行功已毕,将范杰抱置膝前,重新遍体察看一番不禁停下喃喃自语道:“这孩子除体肤与内脏饱受摧残外,并服下九鸩草和天哑草,纵然凭自己的玄阳真气可以为他脱去熊皮,及疗去腑内瘀毒,但终究只是个废人,而且要耗去自己不少真力,且行功之后三个时辰内自己功力全失,若有人闯进自己的七伤五景阵,则只有束手待毙,不过……”
一个念头由凌蔚脑间掠过,他似乎看到了范杰母亲辗转病榻对爱子的苦念,范俊千里跋涉为爱弟所受的折磨,终于一咬牙坚决地道:“无论如何,先让他恢复了人形再说。”
凌蔚正要运动玄阳真气用干火炼金法,化去范杰身肤与熊皮间的瘀血,不料七伤五景阵中却来了不速之客。
一个羽扇方巾的中年儒生,冒冒失失的闯进了七伤五景阵,此人一进阵,立刻发现上当,当即大声喝道:“什么人偷学了玉孩儿几手鬼把戏在这里捣鬼。”
凌蔚一听来人竟认得出师父的玩意儿,大概也不是等闲之辈,就想现身接见,但既听他出言无状,将师父的阵法叫鬼把戏,不觉童心又起,诚心叫这人试试此阵究竟是如何利害的。
儒生见投有人搭话,果然发急,手中羽扇一挥,一阵劲风向前卷去,似想破阵而出。
谁知那儒生初入阵时,只看到一片竹林,才一走动顿时烟雾迷蒙,幻象四起,发出去的真力全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化为乌有。
凌蔚见那人在阵中来回的转了半天,始终未超出两丈范围,表情也越来越窘,心中又是好笑又是佩服,好笑的是这人才入阵时似乎气派很大,现在却狼狈不堪,佩服的是,师父这等阵法,果然了得。
那人转了半天,终于沉不住气了,二次大声喝道:“你究竟是玉孩儿什么人?若不答话,我可连玉孩儿都要骂了。”
凌蔚这时已看清那人的面貌,眉清目秀,鼻正口方,长得倒也还端正,只是眉宇之间似乎有一段散不了的怅惘神情,使人一看就觉得他似有无限心事似的。
凌蔚一听那人要骂师父,当即大声道:“你要敢有一句对我师父悖礼,我就让你活活的困死在这个阵中。”
那人一见凌蔚答话,忙转了口气道:“小朋友,你既是柳燕影的门人,总听你师父说过詹行恋这个人吧,你还不快些开阵相见!”
第 八 章 秋水伊人
凌蔚一听此人就是师父说过的,天下最自作多情也最伤心的武林人物,天崖惆怅客詹行恋。
于是凌蔚心里就动了想消遣他一下的念头,当即大声道:“原来是天涯惆怅客詹老前辈,晚辈素仰老前辈学究天人,想来这点小玩意还费不了老前辈什么事,晚辈就在这里恭候老前辈出阵相见。”
詹行恋一听暗叫要糟了,这小子比他师父还难缠,看来只好说几句好话了,当即和声说道:“小友不必故意刁难,詹某虽然略通五行生克之术,对你师父这种阵法,实无能为力,还请勿笑詹某无能,请速将阵势撤去,以便相见。”
凌蔚见天崖惆怅客措词恳切,但自己若撤阵相见,为范杰疗伤即无保障,略一吟哦,即朗声道:“非是晚辈故意刁难,实因晚辈目前遭遇极大困难,一时不能相见,还请老前辈原谅!”
詹行恋忙问道:“小友有何困堆,何妨直言相告,看詹某能否帮忙?”
凌蔚道:“晚辈有一友人,身受九鸩草毒,晚辈正为他行功疗毒,若此阵法撤去,恐为仇人所乘。”
天涯惆怅客詹行恋急道:“小友不必为难,詹行恋虽然无能,自信还能充一临时护法,我与你师情谊之深,想定能信得过我。”
凌蔚闻言,知道这天涯惆怅客急于出困,当即答道:“蒙老前辈惠允赐助,凌蔚敢不遵命。”
言毕,连环劈出五掌将那五块石头震飞,七伤五景阵立刻撤去,詹行恋一看自己站在一片竹枝中,一个白衣少年正在离身丈余处,向自己躬身施礼。
詹行恋面色微红,忙还礼道:“小友不必多礼,如果再晚点撤阵,詹老三可要丢大人了。”
凌蔚和詹行恋见礼后,即将自己在昌化城所为,大略地说了一遍。
天涯惆怅客詹行恋听罢,眉头微锁,低头把范杰察看了一遍,叹息一声道:“小友这种侠风固然可佩,但给自己却惹下了无边麻烦了。”
凌蔚忙道:“詹老前辈此话怎讲?”
詹行恋道:“小友可听令师说过襄阳归魂堡?”
凌蔚道:“曾听谈过。”
詹行恋道:“归魂堡主恨福来迟鲍啸天,小友可曾听说?”
凌蔚道:“晚辈曾听家师说及此人,不知又和晚辈有何关系?”
詹行恋道:“这铁臂野豺苏为勇就是的啸天的师弟,鲍啸天为人虽刚愎自用,但最重信义,故当年铁臂野豺也曾在你师剑下败过,因鲍啸天的关系留得一命,如今天网恢恢,终于又死在小友之手。”
凌蔚道:“鲍啸天既然以信义见重武林,怎肯容苏为勇作这伤天害理为害世人之事,凌蔚敢杀苏为勇,自信就不会惧什么恨福来迟。”
詹行恋忙道:“小友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是另有用意。”
凌蔚狐疑道:“请老前辈明言,恕凌蔚愚拙,不能悟透其中玄机。”
詹行恋叹了一口气道:“鲍啸天武功声望,武林均独立一格,小友身负大任,何苦多此强敌?”
凌蔚闻言,目瞪口呆,顿时说不出话来。
詹行恋见情,连忙接着说下去道:“鲍啸天现在势必与小友为敌,此人乎生交友极为成功,尤其是和几个著名的武林魔头极为敦厚,故小友还须处处谨慎处理才是。”
凌蔚见天涯惆怅客将鲍啸天看得如此利害,不禁傲心又起,当即狂笑道:“鲍啸天若定欲为铁臂野豺复仇,凌蔚也只好与他周旋到底了。”
詹行恋见凌蔚如此一说,心中老不是滋味,暗道这小子完全和玉孩儿当年一样,还是不招惹他好,忙笑道:“小友不必恼火,天下是非自有分理,我们还是先替贵友疗毒吧。”
凌蔚当下也知道自己过份失礼,忙欠身向詹行恋道:“晚辈适才言语冒犯??还望老前辈海涵。”
詹行恋闻言哈哈笑道:“小友太见外了,我詹老三和你师父是什么交情,那里用得着这一套,我们先看看怎么给这小孩揭下这张兽皮。”
凌蔚就将自己准备以玄阳真气,用干火炼金法先为范杰化去瘀血,再剥熊皮的方法告诉詹行恋。
天涯惆怅客听了寻思片刻,说道:“此法不甚妥善,脱去熊皮后,小友还要用真力为他逼出体内几鸩草毒,恐真力耗失过多,影响小友未来成就,我有一法倒可一试。”
凌蔚急道:“詹叔叔有何良方,请快示知!”
“这种变人为兽的恶行,是将人先用金针遍刺全身,然后再将兽皮活活剥下莆蒙上,自能结为一体,我现有当年少阳神君炼就之火云丹一粒,此丹若用水洛化其效力绝不会亚于干火炼金,此竹林后有一小水潭,我们可将此子带往该处诊治。”
凌蔚点头称善,二人当下将范杰带到水潭附近,詹行恋先由身边取出一粒核桃大小赤红的丹药,对凌蔚道:“此即火云丹,但还少一点东西,否则兽皮虽然剥下,恐亦难保其短期不死。”
凌蔚道:“少点什么东西?可有别物代替?”
詹行恋道:“兽皮剥下后,此人遍体针伤,若不及时以丹药将其外伤止住,久经风吹不死必废,但这种丹药只有峨嵋凝碧崖金姥姥魏长素炼的百花散能有此效,一时之间如何能觅得百花散,只好用我詹老三自备金创药一试了。”
凌蔚听他这么一说,不禁笑道:“詹叔休慌,小侄这儿正有一包魏老前辈的百花散。”
詹行恋诧异道:“你怎会有此物?”
凌蔚道:“魏老前辈三年前,曾到九宫岛探望家师,小侄兄弟蒙魏老前辈见爱,各蒙赐有百花散一包。”
说罢,由腰上取下一条银链,链头有一个小盒,盒中装了一包异香扑鼻的淡红色粉沫。
詹行恋看了点点头道:“正是此物。”
当下天涯惆怅客一摔手,将那粒火云丹丢人小水潭,那丹一入水潭,潭水尽赤,片刻之后,烈气上冒,水花滚沸。
詹行恋对凌蔚说道:“现在我将此子投入水中,浸半个时辰取出一次,由你我轮流用变掌以内家真力为他遍体按摩一次,三次之后即可将熊皮剥下,再将其浸半个时辰,敷上百花散,外伤即可无碍了。”
凌蔚依照詹行恋所说,一个半时辰后,运动金刚指力在范杰身上一划,用手一揭,熊皮果然应手而脱,熊皮剥尽后,露出一个遍体针伤,骨瘦如柴的十三四岁男孩,詹行恋忙过来,把范杰赤条条的再投入水潭之中。
又过了半个时辰,捞出范杰,二人用水将百花散化开,以最快的速度遍敷全身,果然针伤应手平复。
詹、凌二人这时都出了一身汗,互相满意地吁了一口长气。
凌蔚脱下外衣,将范杰裹好,向詹行恋重施一礼谢道:“多谢詹叔叔大力相助,此德永铭不忘,真气逼毒之事已较简单,小侄独力已能应付,不敢再劳长者。”
天涯惆怅客詹行恋笑道:“贤侄不要替詹老三脸上贴金,单凭詹老三的两下子实在救不了这小子,现在已没有我的事,咱们就此分手吧!有缘的话紫霄崖可以再见。”
凌蔚诧异地问道:“詹叔叔要去归魂堡吗?”
天涯惆怅客詹行恋面色一整,道:“正是,我与恨福来迟鲍啸天也是数十年好友,此去一来是拜寿,二来也是想化解你们这场过节,如果实在解不了,詹老三只好远远避开,双方谁也不帮,我相信你不会替你师父丢人,但只望你手下留一点情,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不等凌蔚再讲什么,羽扇一挥,人影几闪,已是不见。
凌蔚抬头一看天色,已是北斗兰干的三更时分,当即抱起范杰,向早先投宿的店中奔来。
凌蔚手抱范杰来到自己住宿的房间,只见范俊面对一桌酒菜,秉烛而坐。
一见凌蔚归来,忙抢步上前即问道:“贤弟辛苦,杰弟情形如何?”
凌蔚笑道:“幸不辱命,再有一个时辰,杰弟就可以我们一起用酒菜了,大哥请到外房暂候片刻,待小弟为杰弟逼出体内九鸩毒,管保还你个杰弟就是。”
范俊忙遵命走出房外去。
一个时辰后只听凌蔚喊道:“有请大哥。”
范俊闻言急步向房中走来,一进门,一个瘦小的影子扑了过来,那不是自己母子日夜思念的小范杰是谁,兄弟二人当时又抱头大哭了一场。
凌蔚看了这种情境,也不禁摇头叹息,说实在的,他长这么大,从不知道眼泪是什么,他只晓得师父是期望他做一个没有半分脆弱的人,因此他不屑流泪,虽然他知道流泪可以帮助得到痛苦的解脱。
凌蔚好不容易劝住了范氏兄弟的痛苦,言道:“大哥,骨肉重逢本是喜事,杰弟虽然受了委屈,凌蔚自信还能替他报复回来,咱们该痛快的喝一杯才是。”
范氏兄弟重新向凌蔚致谢后,大家开始饮酒用莱,席间范俊说出自己上衙门的经过。
原来于昌相范俊到县府中一见庐德清叙礼已毕,说罢经过,庐德清立刻下令缉拿苏家班的余孽,并坚留范俊在府中,范俊因与凌蔚有约,当即逊谢退出,庐德清因听说凌蔚不愿见外人,深引为憾,为表示倾慕,特让于昌送上一桌酒席。
凌蔚听罢只是微微一笑。
范俊见范杰不能人言,不禁又悲从中来,泫然欲泪。
凌蔚见状,忙道:“大哥不必耽心,小弟自有法使杰弟恢复嗓音。”
范杰闻言,忙离座向凌蔚拜下。
凌蔚手虚虚一托,一投无形真力将范杰又送到原来的座上。
范杰被陵蔚这一手逗得兴趣万分,当即以手写字表示一定要跟凌蔚学武功,凌蔚借着酒兴也一口允承。
三人吃吃喝喝,不觉天光已亮,范俊当即表示要立刻启程回家,以慰亲心,于是三入雇着了马车向杭州奔行。
范家住在西子湖畔北高峰下,虽然不是画栋雕梁,到也是小桥流水,四时花草的书香人家。
两天后的黄昏,凌蔚等一行三骑来到范府大门,正巧一个老苍头由里面出来,一眼看见范俊兄弟和一个白衣美少年同时出现。
当时老人不信的用手揉揉眼睛,然后大声叫道:“谢谢菩萨保佑,大少爷!你真把小少爷给找回来了,快到后堂去见主母和小姐,可怜她们这些日子真想死你们了。”
范俊一面向凌蔚引见老人家范海,一面请凌蔚登堂入座。
家人送上香茗后,范俊就带着幼弟入后堂拜见慈母。
凌蔚见中堂四壁,都挂满历代名人的字画,不白禁的站起来细细观赏,突然他发现了一幅钱牧斋的手书对联,而写的却是夏完淳绝命诗中的两句——
明月松间照?金风剪玉衣。凌蔚看了这幅东西,不禁感慨万千,他想起浊世神龙韦天民所讲的那段往事,钱牧斋和自己生父和师父的关系,同时他记起夏完淳不是夏韵霓的爹爹吗?不知韵霓姐姐和自己的哥哥凌岳在峨嵋相会的情形如何?但愿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而自己任重道远,只望能与人无爱亦无嗔就够了。
正当凌蔚感到无限怅惘的时候,忽听身后传来范俊的声音道:“贤弟看了这些东西,有何感触吗?”
凌蔚忙压住自己的激动,道:“没有什么,只是小弟觉得钱牧斋的为人却没有他的字来得劲挺。”
范俊微微颔首道:“贤弟此话,可算有心人言,放翁有词:‘孤芳摇落怜真我,晚节艰难认故吾。’此老设若能从柳如是之意,亦不致贻讥后世了,不过从此老寄郑延平的秋兴诗与写夏完淳先辈之诗看来,恐怕是伤心人别有怀抱了。”
凌蔚当时没有接言,过了半晌道:“话虽如此说,晚节不坚,终是不变的事实,终是天下读书人之耻辱吧!”
范俊正要答话,忽然-个温柔的银铃似的声音打住丫他的话题,道:“哥哥,娘在后堂等你请凌相公去相见呢?”
凌蔚回头一看,说话的人是一个娇小玲珑,年华二八的少女,身旁站了—个小丫环,面含微笑的望着自己和范俊。
这女孩子第—眼就给凌蔚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觉得那明媚的秋波,美丽的面庞,矜持的微笑,样佯均予人一种清新绝俗而纯美的印象,一股微妙而飘渺的热情,开始在他心中激动。
以他过去眼高于顶的个性,而对一个初见面的女孩即有心旌摇摇之感,这是他从没有过的现象,他曾认识过不少美丽的女孩子,但无论她们多么动人,从未使他有这种感觉,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缘份吧!
凌蔚怔住了,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范俊见此情景,连忙介绍道:“贤弟,这是舍妹范芸。”
回头又对范芸道:“芸妹,哥哥和杰弟的命,都是凌蔚贤弟救的,他已与哥哥结为八拜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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