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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影碧落-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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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飞道:“小弟受伤晕绝时,未见归魂堡的人出现。”
  凌蔚道:“如此说来,‘恨福来迟’鲍啸天是有心假‘九头恶枭’汤老春之手除去贤弟了。”
  赵飞立刻急争辩道:“大哥,这一点倒不能冤枉那位归魂堡堡主,因汤老春与小弟有不能两立之仇,且‘九头恶枭’汤老春并非归魂堡所能胁制,纵然归魂堡有心维护小弟,小弟亦不能接受。”
  凌蔚知道赵飞对鲍啸天那份赏识颇有感激之心,虽然自己很不以为然,但却情不自禁的暗暗欣赏赵飞这种恩怨分明的磊落行径。
  当下面色一整向群雄道:“目前情形看来,归魂堡似仍未与虏狗们联成一气,鲍啸天神通虽大,实力到底单纯,我等尚不难将其制服,不过有几点事我们倒不能不略为的加以注意。”
  “黄山一老金刀镇八方”黄士奇忙问道:“此后的赴会一切由贤弟统领,还请贤侄明言教我。”
  凌蔚道:“鲍啸天这刚复自用,英雄有余而谋略不足,故尚不足惧,到是他手下的四位副堡主之一的:玉顶金鹰’焦海,此人倒是颇难对付。
  因为此人足智多谋,交游甚广,而且对‘恨福来迟’鲍啸天忠心不渝,我们不得不小心他为了归魂堡的安危,可能使鲍啸天与虏狗们连成一气,故我等不能不小心对方可能增加的力量。”
  “踏雪无痕”邱麟在旁点点头道:“贤弟此说极为高明。”
  凌蔚继续说道:“‘梅花道人’施信忠现在归魂堡,此獠亦是个险诈的人物,在我等赴会以前,这段时间内需小心此贼扇动武林高手来袭白云堡。”
  羊酒丐颔首道:“凌娃儿见所虑甚是,鲍啸天虽是叫得起字号的人物,但他手下有不少宵小之辈,我等不能不防此一着。”
  凌蔚道:“家师在凌蔚离开宫岛时,曾言及归魂堡,谓此堡当年系由神机子黎布衣所设建,其中机关消息变幻难测,必须先寻一人知道能破除机关之法,及精五行方位之能,否则必难占得优势。”
  羊酒丐忽然大声嚷道:“凌娃儿你这一点子说了等于白说,神机子黎布衣巳去逝多年,你到哪儿去查知那归魂堡的机关设置。”
  凌蔚遂未答话,忽听有人大声笑道:“羊酒鬼,这一点你不必烦心了,我自有办法不怕黎布衣的机关。”
  羊酒丐回头一看,原来是“南岳三老”之一的“铁扇仙翁”萧无忌。
  羊酒丐当即笑骂道:“老穷酸你又在吹什么大气,神机子黎布衣已经去逝多年了,你有什么办法?”
  “铁扇仙翁”萧无忌正色道:“谁和你扯谈,我因和神机子黎布衣的小师弟水镜先生王定适有八拜之交,只要老夫跑一道君山,保险可以将他拉来助阵。”
  黄士奇在旁闻言,大喜过望,忙道:“既然如此就烦萧兄跑一趟君山。”
  “铁扇仙翁”萧无忌忙一口允诺,即时动身往洞庭湖君山而去。
  萧无忌去后,黄士奇当即向黄山门派中宣布赴会之期,正好还有七七四十九天,希望各人一面加紧准备,一面勤加练习,届时好在会中,一雪师门所受之辱。
  一转眼已到了元宵节,离赴会的日子只有半个月了。
  因为连日来都未受到丝毫外界的干扰,大家都以为百禽真君之被戮,震慑了所有觊觎九龙旗的人。
  所以元宵这天晚上,白云堡特别的热闹,入夜之后花灯簇聚,阉堡绝腾,大家都感到兴异常兴奋。
  只有凌蔚的心情是沉重的。
  多少年来在九宫岛,他从未享有过年过节的乐趣,但每引这些日子到临时,师父总将他们兄弟叫到身边,讲一些有关年节的典故。
  因此,凌蔚知道了不少才子佳人,忠正义士的故事。
  离开九宫岛后的第一个元宵,使凌蔚本能的怀念岛上的师父和分手后的哥哥。
  赵飞、骆玉、冯颖儿都忙着去玩花灯了,只剩下他一人慢步踱出了书房,来到了花园,在幽静的花径上独自徘徊。
  他曾看到罗君亮和黄进两对情侣,并肩相偎情话绵绵的观赏花灯。这情景使他本能的想起了范芸和飞红绢李海雯。
  自从赵飞告诉他被飞红绢李海雯所救的经过后,他觉得自己欠那姑娘的人情是越来越多重了。
  他知道那位武功绝世,美貌无双的少女是值得一爱的,但他无法以她来代替那一片天真,小鸟依人的范芸。
  不知为什么范芸的倩影,一掠进他的心扉后,他的心中就无法让其他的女孩子的影子停留。
  李海雯给他的印象,也不是其他的女孩所能给的,但他和他的师父柳燕影一样,一颗心永远属于他第一眼就爱上的人。
  但他不敢想他和范芸的未来,他很了解自己的人生,一个充满了仇恨,血腥、凶杀、毁灭的生命历程,他怎么能忍让自己集国仇家恨于一身的命运,去破坏她那纯美又甜静的生活呢。
  凌蔚正惆怅慢步徘徊时,忽然觉得一个轻微得几乎不能分辨的夜行人落地的声音,在离自己数步外响起。
  凌蔚忙举目看去,在月亮的清辉下,一个身着红色劲装的少女,正凝眸向自己这边注视着。
  凌蔚一看,立刻就认出了是谁。
  他的一颗心不禁忐忑不安,但他仍压住激动的心情拱手施礼道:“李姑娘请了,夜入白云堡有何赐教。”
  飞红绢李海雯冷冷的回答道:“怎么?白云堡我还不能进来吗?我就是来找你还给我一个公道。”
  凌蔚见李海雯似来兴师问罪,本当反辱相讥,但因为自己欠她的人情债实在太多,因而作罢。
  他只好陪着笑脸道:“姑娘这样的稀客,白云堡欢迎都来不及,怎敢说姑娘不能来,但不知姑娘找凌蔚要什么公道。”
  李海雯道:“我问你,你在莫干山中当面和我怎么说的,为何在南昌府又把我哥哥打伤,我现在来找你,就是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把我们恨情宫如此轻视。”
  凌蔚忙急声道:“姑娘请暂息怒,听凌蔚把个中原因说一遍如何?”
  李海雯满面娇嗔道:“好!你说吧,说得不对我今天可不会再饶你。”
  凌蔚心中暗叫:“丫头你别自以为了不起,凌蔚难道还会真的怕你。”
  当即将大闹南昌的前因后果,详细的和李海雯解说了一遍。
  李海雯听罢,点点头道: “这样说来倒也真不能怪你了,不过你既然知道是我哥哥,下手就该留情才是,怎么将他伤得那么厉害。”
  凌蔚忍不住朗声笑道:“以令兄那种行径,凌蔚若不看姑娘金面,恐怕不会留他继续作恶了。”
  李海雯给凌蔚这么一抢白,反而狠不起来了。
  她停了好半晌,忽然酸溜溜的向凌蔚问道:“你的那位义妹,服下了泉灵液是否业已痊愈了。”
  凌蔚虽然觉得李海雯的语气有点不对劲,但仍庄色答道:“多谢姑娘慷慨赠以灵药,想她定已痊愈了。”
  李海雯诧异的问道:“怎么她不和你在一起吗?”
  凌蔚竟脱口答道:“芸儿住在杭州西子湖。”
  李海雯哦了一声,道:“怪不得你一个人在花园里独自徘徊,原来是在想当日你和那芸儿妹妹,‘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的情景吧!”
  凌蔚忙急口辩道:“姑娘不可这等说法,芸儿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我相信你见了她也会喜欢她的。”
  李海雯见凌蔚语气这么真挚也情不自禁的说道:“我相信你的话,那个芸妹妹一定是任何人见了都会喜欢。”
  凌蔚见李海雯那激动的表情,实在也是一个热情而纯洁的姑娘,忙走近几步到李海雯的面前,神情真挚的向李海雯凝视道:“李姑娘,你来白云堡真的是来找我凌蔚的吗?”
  飞红绢李海雯被凌蔚热情如炬的眼神,看得羞怯的低下头去,但终于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凌蔚看了她那羞怯的神态,不白禁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李姑娘,你肯在这里与我共度这个寂寞的元宵吗?”
  李海雯娇羞地把手抽了两下,想由凌蔚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但因凌蔚握得太紧,竟未挣脱。
  李海雯终于红着脸道:“你把人家的手放了嘛,我信你就是了。”
  凌蔚这时才发觉自己的举止失态,忙撒开,一面连声赔罪道:“李姑娘请恕凌蔚的鲁莽。”
  李海雯转动了一双秋波,在凌蔚的脸上看了半天,忽然笑着问道:“刚才你说这个寂寞的元宵,你为什么觉得寂寞,白云堡不是热闹得很吗?”
  凌蔚叹息一声道:“姑娘也许你不信,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过元宵节,也是我第一次不和师父,哥哥在一起吃元宵,因此我觉得这是个寂寞的元宵。”
  李海雯听了深为感动,以激动的声音问道:“你能把岛上的生活情形讲讲吗?”
  于是二人觅了假山石并肩而坐,娓娓清谈起来。
  听完了凌蔚的故事,已是明月偏西了。
  李海雯倚在他肩上说:“怪不得你这样敬爱你的师父,他对你实在恩情似海啊。”
  凌蔚见李海雯对自己师父的成见巳打消,心中万分欣慰,兴奋的对李海雯道:“我想求你一点事,不知你能否答应。”
  李海雯热情的望着凌蔚道:“什么事?”
  凌蔚道:“你能不能为我朗诵‘生查子’这首词,因为这对我是有特殊意义的。”
  李海雯道:“你先告诉我,什么是你所谓特殊意义?”
  凌蔚答道:“师父曾告诉我,我的母亲做小姐时,每逢元宵夜她总要诵一遍‘生查子’来追念此词的作者,那个薄命的女词人。我从来没有见过我母亲,但是我在元宵听到有人朗诵这首词时,我就好像能看到我母亲。”
  听完凌蔚的话,李海雯的眼泪已忍不住夺眶而出,但见她轻启樱唇,低声唱道:“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画,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花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李海雯唱罢已泣不成声。
  凌蔚忙双手抱着她的双肩,低声呼唤道:“李姑娘,海雯,海雯,你也太好了!”
  李海雯让眼泪流了个痛快以后,终于恢复了理智,她挣脱了凌蔚抚抱的双手站起身来向凌蔚凝视了片刻,缓缓的道:“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凌蔚迷惘的道:“你不能再留一会儿吗?我们不晓得将来是否有机会,再像今天一样融洽的相处呢?”
  李海雯淡淡的笑道:“何必苛求,有今晚的相处,我一生都会感到满足了。”
  凌蔚嗫嗫着说道:“你真的这样想吗?”
  李海雯点了点头。
  凌蔚一时也默默的讲不出话来。
  李海雯突然上前握住了凌蔚的手,道:“蔚!不要说什么了,一切造物都已固定安排好了,强求是没有用的,我走了。”
  说罢,转身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事,回头对凌蔚道:“归魂堡今夜会有人来,赴约的时候要时时小心,归魂堡现在的实力比你所想像的要大得多,但只要你需要我时,我会来的。”
  只见她微一摇晃,已如一道轻烟飘然而去。
  第十七章 宵小暗袭
  凌蔚抬头看了看月色,知道已是四更时分,白云堡的花灯已散去,各人回家安息了,整个白云堡是一片安详的寂沉。
  这时,白云堡的西角,忽然有一股蓝色的火焰冲天而起,同时响起了一阵紧密的锣响。
  凌蔚一见那蓝色的火焰,忽然脸然一变,失声道:“怎么这老鬼也来了。”
  当即一提真气凌空拔起,向火焰发出处奔去。
  凌蔚身形拔起,忽见堡东角也扬起了一片火光。
  凌蔚一见,悖然大怒,大喝一声:“狗贼们竟敢以这种卑劣的手段对付白云堡,凌蔚今天要是不留下你们的狗头,就不配九宫岛主的门人。”
  随即施展“连云三纵”的身法,闪电般赶向起火处。
  凌蔚赶到之后,听见一阵兵铁互击响声,一看原来是海明大和尚与一个黑衣人战在一处。
  起火的房子正是“金刀镇八方”黄士奇的书房,那火似与“伏地君王”应子青的三阳烈焰相同。
  凌蔚方一纵到,黑影一闪小骆玉纵到凌蔚跟前,急急的叫道:“大哥快来,我和老黄对这没有办法。”
  凌蔚急急的向骆玉嘱咐道:“玉弟把暗器拾夺好,准备接应海明师父,但切不可贸然上手,免被此贼三阳烈焰所伤。”
  言罢,飘身落到火场的旁边,伸手向黄馥要过两个大桶,转头来飞到后花园的荷花池,弯腰用桶掏了两桶稀泥,再度回到火场,两臂猛然一抡,那桶中的稀泥立即化成两道匹练向那火头盖去。
  只听一片嗤嗤之声,火势顿时熄灭。
  凌蔚扑灭三阳烈焰后,走到海明和尚身后,朗声喝道:“大和尚,请暂退让,我来看看这武林败类,究竟是什么东西。”
  海明和尚久战那人不下,心中本已发急,见凌蔚一来忙道声:“小侠小心这贼子的火器。”
  人即一收禅杖,退向一边。
  凌蔚向那人走近两步,朗声喝道:“你是‘伏地君王’应子青什么人?快报名领死。”
  那人不认得凌蔚,加上和海明动手又没落下风,心中不免轻敌,猛笑一声答道:“老子‘火飞龙’章尚德,小子你不是我的对手,快叫黄士奇老狗出来见我。”
  凌蔚一听此人就是“火飞龙”章尚德,当即嘿嘿冷笑道:“原来章尚德就是你这鼠辈,凌二爷到还不能就要你的命,因为“天龙剑”黄大哥说过他要亲手剥你的皮。”
  章尚德一听凌蔚自称凌二爷,顿时想起了施信忠谈过的人物,不禁暗暗倒抽一口冷气。章尚德知道凌蔚的厉害,故一面准备脚底抹油,一面故作镇定,猛笑一声道:“原来你就是玉孩儿的徒弟,章某正要找你算一笔旧帐。”
  凌蔚听章尚德说和自己要算旧帐,不禁暗暗诧异,心想我和他是初次见面,就有旧帐要算,当即厉喝道:“休得信口乱说,凌二爷和你有什么旧帐要算,快快说来。”
  章尚德故意面色一变,厉声道:“小贼,你难道一年前在江南采花杀人的恶行忘了吗?”
  凌蔚给章尚德这一唬,给弄傻了。
  心想,我离开九宫岛还不到半年,怎会到江南采花杀人,正要向章尚德继续喝问,忽见章尚德猛一扬手,一声不响打出一片暗器,人却掉头飞跑。
  凌蔚这才知道,他用缓兵之计暗下毒手,当即怒喝一声:“你还跑得了吗?”
  抬手劈出一股玄阳真气,将章尚德打出的三阳烈火弹震得反向章尚德袭去,同时一拧腰施了“云龙九现”的超凡绝技,凌空向章尚德扑来。
  章尚德正急奔逃,忽闻身后有暗器袭来,忙尽力侧身闪躲,总算没有伤在自己的三阳烈火弹下。
  章尚德在闪躲暗器时,身形略一尽缓,忽听一声断喝,一形如同飞鸟的身影当头扑来。
  章尚德只见来人有七臂八腿,危急中只好一咬牙,将手中那对分水刺全力向空中袭来之人击去。
  忽听怒叱一声:“去吧!”
  章尚德只觉得手中分水刺如中万斤铁锤,虎口进裂,脱手飞去。
  接着笑腰穴一麻,顿时凌蔚捉了个活的。
  凌蔚擒住章尚德后,冷笑一声:“想不到你居然会丢花枪,不过我说过不杀你就是不杀你。”
  章尚德听凌蔚不杀他,口中虽说不出,心里却暗暗庆幸,这下狗命至少可以保住了。
  谁知凌蔚回头一招手,黄馥纵了过来,躬身施礼道:“相公有何吩咐。”
  凌蔚道:“此人交给你看守别让他跑了,待会事情完了后,交‘天龙剑’黄大爷发落。此人心术险诈,好好给他点玩意儿尝尝。”
  黄馥应了声是,提过“火飞龙”章尚德,找了个大尿桶,把这小子连头带尾往桶里一插,让这小子先把尿喝了一个够。”
  凌蔚拿下章尚德后,即带小骆玉飞身向白云堡西头赶来。
  凌蔚、骆玉正向前飞纵,忽听右厢传来黑儿的急吠。
  骆玉忙向凌蔚道:“大哥,老黑那边危急了,我们过去看看。”
  凌蔚微一点头即与骆玉向吠声赶去,到场一看,原来是黑儿正与一个混身黑毛的人立大怪物打得难解难分。
  凌蔚正要向那怪物下乎,忽然腥风扑面,迎面又来了一个怪物。
  凌蔚向那怪物略一打量,立刻大声向骆玉喝道:“玉弟速与黑儿离开此地,这怪物是长在喜马拉雅山的长发人熊,不是普通刀剑所能伤的,而且爪上有毒,被它伤了以后难以治疗,快去将我的神君钺取来应用。”
  说话之间,那一条长发人熊已扑到凌蔚的身前,怪吼一声,扬爪向凌蔚迎面抓来。
  凌蔚身子一晃,已掠到人熊的身后,右臂一扬,运足玄阳真力,向人熊后脑劈去。
  凌蔚这一掌威力甚大,纵然是千斤盘石,也能劈碎,但听得“砰!”地一声,那怪物被凌蔚这一掌打得向前裁了一两丈远,怒吼一声,掉头又向凌蔚急扑,竟未丝毫受伤。
  这时,骆玉因见黑儿未能摆脱另一只人熊的纠缠,大喝一声,一摆金龙鞭,凌空跃起,向人熊当头击下。
  小骆玉这一鞭也是用尽平身之力,人熊不但未曾受伤,自己受那反震之力,金龙鞭险些被震出手。
  小骆玉猛一提气,硬生生凌空拔起丈余,闪过人熊的毒爪,口中大叫一声:“老黑,快走!”
  一人一犬摆脱了人熊的追袭,向暗处避去。
  人熊见骆玉与黑儿避开后,并不追赶,吼叫一声,也向凌蔚扑去。
  凌蔚因发掌无力,这时忽然听脑后生风,不觉暗暗叫苦,像这样徒耗真力的拼斗下去,能克制它的贯日袭月神君钺又未在身边,不知要耗到什么时候。
  凌蔚正一筹莫展的当儿,忽听一声犬吠,那黑儿又扑上前来参加打斗,同时人影一闪,小骆玉手抱贯日袭月神君钺纵到了自己的身边。
  凌蔚接过神君钺,胆气大壮,仰天一声长啸,神君钺一摆,向迎面那只人熊分心便扎。
  人熊它那知利害,仍仗着皮粗肉厚,竟不闪躲,只顾得扬爪向凌蔚天灵盖抓来。
  凌蔚偏头让过熊爪,一运真气,“嗤!”地一声,神君钺已穿透了人熊心窝,人熊惨叫一声,两爪抓住神君钺,想要将神钺由体内拔出。
  凌蔚一击得乎,真气运集右臂向下力开,只听人熊一声大吼,开膛破肚,五脏六腑流了一地,两只熊爪亦被齐齐削断,晃了两晃跌倒在地。
  凌蔚刚一收神君钺,忽听身后一声怪吼,另一只人熊见同伴被杀,激得兽性大发,舍了黑儿向凌蔚扑来。
  凌蔚腰身微显,施展“惊鸿照影”的身法,闪到人熊的身后,怒吼一声:“孽畜,去吧!
  神君钺平挥,鲜血四溅,人熊巴斗大的一颗脑袋,顿时和颈项分了家。
  凌蔚连诛两条人熊,真力耗去不少,一面运气调息,一面刘骆玉道:“玉弟,你带着黑儿在上此地守候,如果有贼人经过此处,只管用暗器攻打,切莫让其侵入内院,以免老弱妇孺受伤。”
  言罢,一闪身人巳在五丈以外,越过两道风火墙向南急急奔来。
  凌蔚前行未远,忽见一条黑影由正面闯来。
  黑影的步履踉跄,似已身受重创,正黑影的身后又有一条矮小快速的夜行人紧紧的追赶着。
  距离虽远,凌蔚已能辨别前奔之人,正是“雁门双雄”的老大云人俊。
  而追赶云人俊的人,功力甚是精湛,只见他身形拔起三四丈,一个“金鹰搏兔”的招数,双掌凌空向云人俊劈下。
  云人俊身受重伤,奔走之间,已是勉强,再无法躲避这凌空一击,就地一滚,仍被掌风震得向前飞起丈余,口吐鲜血,跌倒在地。
  凌蔚因距离太远救助不及,眼看云大爷叫人击伤,不由得急得两眼冒火,一式“龙游在天”,笔直飞出,半空中又再变招“大鹏追风”,其急如风的落在云人俊身旁,防那人再施辣手。
  那人是个身材瘦小的道童,相貌丑恶异常,阔口獠牙,有如魑魅。
  道童掌震云人俊之后,自是得意,正欲再击一掌,忽见人影一闪,面前多了一个白衣少年,向自己喝道:“何方贼徒,敢来白云堡撒野,快报名领死。”
  遭童一翻怪眼,向凌蔚打量了一下,冷冷的道:“看样子你就是玉孩儿柳燕影的徒弟了,道爷今天就是为你来的,先接我一掌再说。”
  一掌向凌蔚迎面劈来。
  凌蔚暗暗惊诧此人何以一眼就认出自己出身,且这道童外表看来年纪尚轻,但“雁门双雄”中的老大既能伤在他的手下,功力自然不弱。
  一时却想不起这道童究竟是什么人,此时见一掌劈到,只觉得一股寒冷澈骨的劲道,挟着排山道倒海之势,向自己逼来。
  凌蔚经这冷气一逼,已明白来人的路数及什么武功,玄阳真力早已贯注全身,全力一掌向那人迎去。
  冷热两股真力一接触,但听一声巨震,各自后退数丈,身旁沙石翻滚,尘土飞扬。
  凌蔚身形一稳,并不停顿,大喝一声:“好掌力,也请接我一掌。”
  扬掌向道童劈去。
  道童自玉孩儿柳燕影退居九宫岛后,二十年来闭门苦练“九寒尸毒”阴功,以为二次出世定可天下无敌,却不料遇到凌蔚,虽然全力玫出却未能占得上半点上风,倨傲的心理一变见凌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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