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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海鹰飞-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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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低呼了两声:“妹妹!”却那有怜香惜玉之念,形同饥虎贪狼,要将这面前胴体绝美的无遮佳人恣意亲吻,以快私欲。
蓦地,魔曲猝然中止,石壁上轻微敲击之声传来,虽然声音低细,却如同黄钟大吕之鸣。
侠青如受当头棒喝,豁然清醒,一见眼前这等无限的春光,不禁大为惊窘羞愧,也顾不得去查那敲击之声的来源,忙将怀中袒裸的秋凤姑娘推开,立时闭目跌坐,潜心内视返照空明。
半盏茶之后,才驱除了心中的魔香邪念,这才赶紧理好自己的衣服,并上前将秋凤姑娘甩落一旁的亵衣外衣,一件一件地菩她穿好。
此时,侠青已将胸前杂念暇思,消除干净,天君泰然,触目所及秋凤姑娘美妙的胴体及那壁上的欢喜佛姿浮雕,已不能引他入魔。
他低附耳唤秋凤道:“秋姑娘!”
魔曲、邪香一退,白雁晏秋凤也很快回复神智清明,满脸茫然不解的神色,痴望着侠青。
旋已脸靥飞红,羞愧得无地自容,显见她已将适才一切旖旎风光依稀忆起。
凤英在那回部之主穆勒和卓木华丽的行宫中,备受优渥。
每日仍由那怡红、绮绿两个美慧的小婢陪侍,穆勒和卓木每日两度来见,一直保持初次那般的敬礼,虽然他对凤英深自爱慕,却异常的尊重、敬仰,不似对宫中的妃嫔一般。
此外,衣食的丰盛珍贵不必细表,穆勒和卓木并不时以奇珍异玩相赠。
如今,在凤英床榻之上,新添的一张镶金檀木桌上,满陈列有的南海夜明珠、和阗玉镯、天方宝石、波斯翡翠猫……。
但凤英眼中对这些稀世之珍,视同敝帚,毫不放在心上,连看都懒得一看。
她一心只想着侠青此时此地置身何在?安危如何?若不是双腿伤脉未愈,她早已设法脱身离开这以温情幽禁自己的回宫。
不过,有时她想起那英武威仪的穆勒和卓木来,不禁心中微对这回部之主,回疆第一高手颇兴些许感激。
论说这穆勒和卓木至少四旬以上年纪,又是妃嫔众多的一个回部之主,凤英这等眼高志大的奇女子,岂会对他能有爱悦之念。
凤英只是觉得穆勒和卓木身为至尊之人,从来都是颐指气使别人惯了的,如今对自己能这等容忍、体让,这份情意也深为可感。
于是,穆勒和卓木续来问候凤英时,凤英不免时而假以辞色,可怪的是以穆勒和卓木这等惯为人上的人物,竟然也因凤英对己偶或施与的一颦一笑,而欣然喜悦不已,可见“情”之一字,中人之深。
那穆勒和卓木所配制的“琥珀琼桨”与“茵陈油绢”两种疗伤之药,十分灵效,不过四五日,凤英腿上的伤脉已然痊好,试一运转,已能伸缩自如,并无痛楚之感。中元之气则反有增益。
凤英不由得心中一阵快尉,趁怡红、绮绿两上小婢不在房中,潜自下床,易的换了一身外出的便装。
她十分想念侠青,急欲出去查询他的下落,本想即时越窗而出,来个不告而别。
无意中眼光环扫到那镶金檀木桌上,穆勒和卓木所赠的一切珍物,不禁芳心一动。心道:“穆勒和卓木待己如此之厚,虽然他心中对自已有爱慕之心,却从未吐露,自己若遽然不告而去,未免太以不尽人情。”
踌躇了一阵,她终于回坐象牙榻上,伸手拉动召唤下人的铜钤。
怡红小婢应声而入,一见凤英已然坐起,大喜道:“小姐已经万安了!”
忽然目光投在英这身服装上,不觉露出疑惑之色,舌吐道:“小姐!您……您……”
凤英不拟和她多说,一挥手示意道:“快请你们主上来,我有话说。”
怡红怯怯地应声退至门边,忽然转身如飞而去,不消片
刻就喘喘吁吁地返来,向凤英屈膝为礼,禀道:“主上即刻就来。”
少顷,穆勒和卓木轻车简从,独自一个静悄悄地来到,想是他已得怡红的禀告,见了凤英易装而坐,并未露出惊讶之意。
他仍是和旧日一般,矜持地为礼,然后泰然地向凤英道:
“姑娘屈驾敝宫多日,从未蒙获宠召,今日何来此等荣幸!”
凤英迟疑一下,道:“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有话要说。”
怡红何等乖巧,早即低眉垂目,屈膝为礼,轻轻退出屋外。
凤英这才正色对穆勒和卓木道:“王爷待我至厚,此恩此情殊难言报,如今我腿伤承所赐灵药治疗,已全痊愈,容我就此告辞。”
穆勒和卓木一听凤英的话,十分客套,他乃旷世雄主,察言观色之能,岂是等闲,心中早理会凤英的意思,只是若不一吐衷曲,内心不安,强笑了笑道:“本王一片挚慕之心,非言能表,无乃相聚时日不多,难博姑娘鉴知区区此心,殊为可憾!”
凤英听他说得渐行露骨,心知若不把话说明,难以摆脱此份情孽,遂坦然道:“王爷乃旷世雄主,英雄本色,凤英虽儿女儿身,亦不甘让须眉于先,彼此可不必效儿女之态,当畅尽所欲言……”
穆勒和卓木方欲插口,凤英示意阻止,续道:“王爷请且听我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王爷遇我之厚,岂非无故?无奈凤英此心已属他人,山海可易,此情不渝,王爷乃明达之人,谅能见宥!”
穆勒和卓木果然微露失望之意,改口称呼凤英道:“郡主……”
凤英一惊讶然噫道:“王爷……你……你原来知道我的身份?”
穆勒和卓木苦笑道:“本王便是去年在大内游宛之会中,得识郡主芳颜的,惊为天人,经向别人间知乃是京师三大美人之一的凤郡主,虽私心渴慕,但自分年长又复是异族隔教之人,不敢存非分之想,那日因追缉回疆叛徒喀和里,进入魔宫,才得获救驾荣幸,有此一意外遭际,本王妄测为天赐良机,遂藉治伤为由,屈驾数日,藉得一近芳泽,无乃无福高攀,难获青眯,但区区此心,永将郡主风仪铭刻于心,如有驱使之处,万死不辞!”
凤英不禁为其情挚词切,精诚之意,深深感触,但更觉无法再置一词,只可硬下心来道:“王爷遇我之厚,凤英亦难忘怀,请就此别了。”
说完,她欲推门而出。
穆勒和卓木忽然阻止道:“郡主且慢!”随即击出一掌,房门大开,有两个侍童各捧一个玉盘进来。
其中之一,平放着那柄欧冶道人所炼的血胆神剑。另一个玉盘上,则有一个二寸见方的精致锦盒。
穆勒和卓木遥指二物道:“俗世之物,不足入郡主仙目,这锦盒中有一件天方稀世奇物‘可澜珠’,携之在身,万毒不侵,剧毒之创,此珠浸水洗涤,即渐痊愈,任何烈性毒物入口,只要其人生息未断,饮浸此珠之水,亦可复生,郡主乃巾帼侠士,必能善用此珠,本王取‘明珠赠佳人’之意,尚祈哂纳。”
凤英方欲开口,穆勒和卓木又指向那血胆神剑道:“郡主夜上贺兰山颠为取此剑,但竟为喀和里叛贼捷足先得,今经本主截获,亦一并得归郡主之前。”
凤英心中暗惊这穆勒和卓木真个神通广大,自己一切他似都了如指掌。
她见提起血胆神剑,本想向穆勒和卓木追问“化骨幽磷掌”传人之事,话到嘴边,忽然心中一动,暗觉此事不可轻泄于人,遂又咽住。
她穆勒和卓木也是个斩钉截铁,豪迈爽朗的人物,遂也不多客套,当下称谢后,将那血胆神剑及可澜珠一并收下。
穆勒和卓木忽然又道:“本主还略效微劳,为郡主减去件烦神之事。”
凤英闻言一楞,不知他所指何事,
穆勒和卓木徐徐道:“就是郡主与敖相国之间的冲突,本王已以大宛良马二十匹、和阗玉三块、明珠一斛献与敖相,请他勿再扰乱郡主清神,敖相重利心喜,已面允本王不究此事,并嘱令大内卫士勿再向郡主纠缠,从此郡主可少去一些麻烦。”
凤英不料穆勒和卓木在这数日内,竟为自己做了这许多事,不觉十分感动,尤其穆勒和卓木这等不强人之所难,宽宏大度的英雄本色,凤英十分心折。
她遂慨然地道:“王爷所赐凤英太多,从此铭感于心,若蒙不弃,愿订道义之交。”
穆勒和卓木慷慨地伸手与凤英互握,这一对英雄男女竟然打破世俗的情关,超脱地另结一种伟大高洁的友情。
忽然,叩门之声轻起,穆勒和卓木沉声问道:“何事?”
门外答称:“遵主上谕令,送凤郡主的车驾,已然齐备。”
穆勒和卓木面露依依之色,旋即坚毅断然举手示意,肃护凤英成行。
凤英脑中电闪一转,辞谢穆勒和卓木的车辆,自行步了出这回部之王的行宫。
穆勒和卓木的行宫,所占地亩甚广,庭院数进,出得正门,凤英四下一打量,竟是座落京师西方,距皇家御宛圆明园不远的一所大庄宅。
时已申牌时分,凤英别了殷殷相送的穆勒和卓木,不向京师城中去,反向南投,找到往日常与侠青相约会面的小林。
凤英与侠青平素相约,如未能亲面,则在林中留下暗记,她此刻一察,则自前次一别,迄未见到侠青再留新的暗记,不由芳心怦然一惊,忧从中来,不知侠青可是出了什么舛错不成?
旋又一想,此刻返家,又如何说法?自己虽受父母溺宠,但似此数夜不归之举,向所未有,不禁又是一阵烦恼涌上心头。
茫茫然,信步所之,猛一抬头竟然又误闯西山脚下。
凤英忽然想起后一座翠微山上有座澄心庵,自己常随母姊至此进香,何不今晚权且在此落宿,并说动那庵主慈云代自己隐讳,便说自己这些日子,是在这尼庵中静心修禅,虽也持理不甚妥切,但总比毫无藉口向父母交代为佳。
心中打定主意,便往山径上投去,她自离穆勒和卓木行宫后,一阵奔波,又耗去大半个时辰,已当落日斜晖之时。
这山径荒僻之地,绝无人迹,凤英无所愿忌,展开轻功,在山径中飞奔。
刚越过一个山头,凤英目光锐利,忽然俯视下面不远处一个禅院中有几个番僧挟持着一个女孩儿进入一座殿堂之内。
凤英一以身为女流,不忍令同性遭辱。二则,连番险被淫魔所污,对此类兽行至为恼恨,一见下面情景,心道:“莫不是这些番僧藉这禅院为藏垢纳污之所,干下伤天害理之事。”
于是,她疾扑而下,连向那禅院中投去。
第九章 半片金锁藏身世
此刻,许多番僧集于禅院正门,似有所待,凤英遂趁后院防卫空疏,轻易地掩入。
她轻功绝佳,又当这些番僧注目禅院正门,忽略后院,任由她直扑到适才几名番僧所挟持女孩所入的殿堂之顶。
她方欲入殿内搜索那女孩被囚之所,救她脱出樊笼,忽地目光一扫院中一群番僧中有四个俗装男女,仔细一看,令她大吃一惊。
原来,此四人中有三人是她所熟悉的,正是昔日在贺兰山巅被自己分别击败过的三个老魔头,星宿海枯竹叟、祁连山枭婆婆与活阎罗雷弼。
另一个身躯修伟之人,也似曾相识,只是一时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凤英心中讶然,暗忖:“星宿海枯竹叟、祁连山枭婆婆与活阎罗雷弼这三个老魔头一向互成冰炭,不能相容,但依此时情景观来,分明三个老魔头已是沆瀣一气,并与这些番僧共为一方,要对付某一方的来人”
凤英心知这三个老魔头相偕之来,必非无故,定是向自己寻仇,却为何又与别人先有所约,这一方来人又都是些什么人?
她遂暂留在这大殿之顶,观望究竟。
但见,禅院之外,只有三个人展轻功向这方奔来,凤英料知必是三个老魔头及番僧所等候相约之人,果然禅院中人重又部署一阵。
那二人极快地掠入禅院之中,却是形形色色,身分不一,一个酸儒却身着一件锦缎长袍,一个鸽衣百结的花子,一个身穿宝蓝色长衫的中年旗人。
她不知道这三人乃是锦袍秀才欧阳之和千金花子邵老三只有那身穿宝蓝的中年旗人另有一来历,且待后表。
但闻一阵粗豪的声音,起自禅院中,道:“来的可是铁贝勒和欧阳之先生么?”
凤英忽然想起这铁贝勒是刚亲王之子,以任侠好客著称,本身也曾得异人传授,有不凡身手,在京师贵族中是个有名人物,武林中也颇有地位。
铁贝勒当先缓步而出,抱拳说道:“铁克咸特与欧阳之先生、邵老长前来赴约,恕我眼拙,不知那位是天龙大师?”
凤英因父兄皆曾历任边疆方面大员,对蒙、回、藏诸地情形十分了然,一听这天龙大师之名,心中微微一动,原来,藏边高手多是佛门弟子,除三大高手甘嘉活佛、孤佛法无及红云喇嘛而外,便属这天龙喇嘛为出色,但此人性近僻邪,当与红云喇嘛相结为恶,如今又与枯竹叟等三个老魔头勾结,中原武林又将多事矣。
只见群僧拥护着一身披彩缎的魁壮和尚,项挂念珠,双手合十,两支眼睛似睁似闭,缓步而出。
身披彩缎的魁壮和尚至铁贝勒面前五六尺之处停步,两旁随护的和尚,忽然分散开两侧,垂手而立。
那魁壮和尚,忽然睁开双目,两道神光,冰电般暴射而出,扫掠了铁贝勒一眼,道:“贫僧天龙,特遵贝勒之约,在此恭候!”
铁贝勒微微一笑道:“久仰天龙大师,威震藏边,不知何故竟助此三个恶名著于中原武林的魔头,掳掠人家弱女,岂不有污大师清誉!”
天龙大师脸色微微一变,道:“铁贝勒之言差矣,武林中讲的是义气,并且要以武功上下见真章。那浮尘三友与星宿海枯竹叟施主等有些过节,贫僧与枯竹叟施主乃方外之交,是以代为出面,奉约欧阳之施主、邵施来此相会,至于其他事故,都乃与枯竹施主等自行定夺,贫僧不加过问。”
凤英这才知道那锦袍酸儒与鹑衣花子,即是鼎鼎大名的浮尘三友中的锦袍秀才欧阳之与千金花子邵平。她不禁想到,曾被太阴神君喀和里在贺兰山颠冒名为恶的浮尘友之首海天一儒尉迟子长何以竟未出现?
想来,枯竹叟等三个老魔头与浮尘三友结怨之事,必是因为那贺兰山颠为自己之事引起,说来一切全由自己促成,她心中决定,必要时自己要出面相助浮尘三友这一方之人。
锦袍秀才欧阳之忽然微微冷笑插口道:“你枉为三实中人,说话竟这等牵强,将人家弱女掳入寺中,还敢诱称不加过问!”
天龙喇嘛淡淡一笑道:“诸位施主相约来此,非为口舌之争,还是彼此就以武功,一定高下。”
铁贝勒忽然道:“大师还未见示,胜负如何决定?”
天龙喇嘛似是对这场拼斗的胜负,颇有把握,毫不犹豫,断然道:“施主等只有三位就是三场比武,二胜者为赢。”
铁贝勒点点头道:“也好,我们就此开始吧!”
他身后立即现出千金花子邵老三,朗声道:“邵老三先向那位领教?”
星宿海枯竹叟一顿手中竹杖大步走了出来,两道冷电般的目光,环扫了对面三人一眼,这才向千金花子邵老三道:“老夫和你这等专靠暗器伤人的花子走上几招,看你有多少斤两!”
这老魔头仍如在贺兰山颠时一般地奸狡,他自命今日乃是事主,不能不出头应战。对方一个锦袍秀才欧阳之名震武林,一个铁贝勒不知师承,自己都不敢轻易抬惹,只有这千金花子邵老三以暗器享名,武功谅来必不甚高,所以一开始就用话将千金花子邵老三扣住,让他空有一身暗器,不好施为。
千金花子邵老三乃武林成名人物,他如何听不出枯竹叟老魔头言下之意,是讥讽自己,只长于暗器,武功平常。他虽知枯竹老魔放刁使坏,却焉能输这口气,当下冷笑一声道:“老鬼休逞口舌之利,老花子今天就不卖弄暗器,难道还怕你不成?”
枯竹叟巴不得他有这一句话,忙即喜上眉梢,问道:“你可真敢如此!”
千金花子邵老三纵声大笑道:“老鬼,你不必激我,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尽管放心,我老花子绝不会出尔反尔,我已说过,不用暗器,今日就是死在你的竹杖及‘枯风扫叶掌’下,也不能发出一枚暗器,否则便不配称为江湖人物!”
枯竹老魔头被他说得面皮一红,忙喝一声道:“说了便是,唠唠叨叨,好不烦人,你且吃我一杖!”
竹杖一顿,身子凌空直飞过来,人还未落实地,手中竹杖已探臂点出,竹杖一挥之间,幻化出满天杖影,分向那邵平遍身要穴攻去。
千金花子邵老三轻功亦是一绝,身法极为迅快,但见人影一闪,向后暂退三尺,但一退即上,即时又猛扑过来,一口气拍出三掌,猛向枯竹叟击去。
邵老三武功别是走蹊径,他虽以暗器著名,其他功夫亦并不弱。不过,他此刻身法虽快,所发出掌力,却是虚飘飘的毫无劲道。
枯竹叟老魔看得不禁眉头一蹙,他以“枯风扫叶掌”扬名武林,如何不辨掌力上的功夫。
但觉那邵老三掌势之中,挟着·股劲寒之气,知是一朴极为厉害的内功。当下未敢造次,竹杖疾收,迅快地向一侧跃开了五尺。
千金花子邵老三却也一挫右腕,陡然又将已发出的掌劲重又收了回去。
枯竹叟一试对方功力,心中已生警惕之心,不敢轻举躁进,但一见邵老三半途收招,只道对方也是心虚,不觉胆气又复一壮,竹杖“呼”的一招“横扫千军”,拦腰直击过去。
这一杖势道惊人,出手挟事实着强劲的啸风之声。
千金花子邵老三原在蓄势待敌,此刻突然一起,从袖底也抖出他那根金晃晃、光亮鉴人的丐杖来。
原来,他这柄丐杖共分三节,不用时可反覆折叠,藏于袖底,随手一抖便可骤直。
当下,千金花子右臂一推,手中丐杖疾向对方小腹点去。
枯竹叟冷笑一声,道:“微末之技,也敢班门弄斧。”竹杖疾收,回手一招“白云出岫”,猛向邵平金杖之上扫去,收杖出杖,一挥而就,势道沉浑劲猛,又且迅快绝伦。
邵老三无意以内力相拼,突然一吸真气,身子倏然又向上升高了七八尺,金杖随身而上,将枯竹叟这疾劲一杖让开。
枯竹叟那里肯舍,大喝一声,振臂跃起,手中竹杖一招“弯弓射雕”笔直而上,直点过去。
千金花子邵老三突然一抖右腕,手中金杖下点枯竹叟的竹杖之上,身子却疾向下面坠落。
枯竹叟暗中一提真气,握杖右手用力向上一挥。
他虽是悬空发力,但因内功精深,力道亦甚惊人,只见那向下急落的邵老三身躯,吃这一甩之势,陡然向上翻去,人如脱线的风筝一般,悬空疾转如轮,飞去出十数尺才落到地上。
但枯竹叟悬空发劲,无处借力,虽把邵老三摔去十数尺,自己却也无法提住丹田一口真气,身子疾落而下,“呼”的一声,立时双脚落在实在上,震得沙土横飞。
千金花子邵老三双足落地之后,其实毫无伤损,纵身一跃,直飞过来。
枯竹叟不待那邵老三站稳步,立时纵身而上,一招“泰山压顶”当头劈下。
这一招平平无奇,但他功力深厚,劈下竹杖带起啸风之声,威势十分凌厉。
邵老三已知枯竹老魔内力强猛,不敢再硬接杖势,身子一转,闪避开去。
枯竹叟一击落空,立时借势变招,一沉腕势,拦腰扫去。
千金花子邵老三,还未来得及还击,对方第二二招杖势又到,纵身又向一旁闪过。
枯竹叟以迅快无比的身法,攻出两招,抢得先机,立时展开快攻,竹杖纵送磺击,片刮间,杖影如杖,挟着阵阵破风的啸风之声,直攻过去。
千金花子邵老三竟被枯竹叟凌厉的杖势,迫得步法大乱,失去还手之能。
铁贝勒微微色变,低声向锦袍秀才欧阳之说了一阵话语。
锦袍秀才欧阳之微微一笑,全不为意。
星宿海枯竹叟志得意满,自觉今日露足光彩,突然放声一阵阵长笑,笑声中拔身而起,直向千金花子邵老三举竹杖横击过去。
邵老三一语不发,金丐杖突然如闪电一般盘舞,登时狂飒陡卷,石走沙扬。
铁贝勒这才知道邵老三原是志在骄敌,待将敌人诱得得意气飞扬,得意忘形之际,才突将这手绝技“盘龙八杖”施展开来。
枯竹叟陷入杖影中,才知中计,狂叫一声,右手猛挥竹杖,左手使出“枯风扫叶掌”法,右杖左掌,兼发并施,力图扳回劣势。
怎奈邵老三这套“盘龙八杖”乃是丐帮历代传帮之宝,护坛救命的绝招,经丐帮历代名宿精研演化,神奥异常,岂是等闲。
枯竹叟空将全身解数出来,也自只守无攻。
铁贝勒不欲多耗时间,忽然大步走向前来,拱手对天龙喇嘛道:“兄弟想把和大师比武之约,提前一点,第二阵也同时开始如何?”
天龙喇嘛微微一笑道:“也好!你和欧阳之秀才那位先生出场?”
铁贝勒微笑道:“就是兄弟应这第二阵。”说话之间,目向天龙喇嘛,似欲向他挑战。
天龙喇嘛只当不知,回头向身后之人看去,祁连山枭婆婆又看出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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