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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海鹰飞-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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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视四周的多少奇人豪客,那一个不是自许胆气凌霄、豪迈干云,却忽然对这小女孩起了无比的敬仰,而自愧弗如。
  这小女孩慢步徐行,在人们中央稳住脚,蒙着黑纱巾的头部回环四周,想是打量着四周的人物,终于面对着铁贝勒这方站住,似乎在她的小心灵里,觉得这方对她是最安全的。
  凤英自始以来,就默默地打量着这女孩的身形,似觉像要一个很熟悉的人,但却不敢相住真个是她,心中犹豫难决,正待向侠青递过处望去,两人可以交互所感,斟酌商榷。
  这时红云魔僧已然开口以他最可能的温柔的声音问道:“小女檀越,你可是藏有舒啸生‘水晶秘录’埋藏位置图的主人么?”
  小女孩循声回过头来,望了望红云喇嘛。这魔僧此时虽然满面笑容,尽情装出一付慈蔼之相,却仍难掩盖那一脸惊人险恶之气。
  小女孩似乎对他颇生戒心,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不自觉地退向穆勒和卓木那方,对红云魔僧的问话,却是一字未答。
  红云魔僧在众目之下,竟被这女孩冷落一场,心中恚怒难堪,大失涵养,不觉加粗声气道:“贫僧好好问话于你,你为何不回答贫僧的话,难道……”
  穆勒和卓木原本就对这弱不禁风的娇柔女孩有了怜悯之念,这回疆高手如何能不为所感。
  当下,穆勒和卓木面色微微一沉,看他龙行虎步,威仪万分地微微操步,便已挡在那女孩与红魔僧之间,声含责问道:“大喇嘛,你不能对一个毫无功夫的柔弱女孩,用这等口气问话!”
  红云魔僧虽忌回疆第一高手回部之王三分,但并非真个怕了,而且目前种种迹象显示,不论如何,穆勒和卓木必然不会与自己站在同一方面,早晚也难免一场争执。
  当下,遂不再存有忍耐之心,也面色一沉,脸现狰怒,厉声道:“穆勒,贫僧原是因我藏回两部虽然无太深交往,却也一同和睦相处,故对你百般忍耐,但你不能逼人太甚,难道你以为贫僧怕了你不成?”
  穆勒和卓木虽有心挫红云魔僧气焰,并示威于其它黑道枭雄,但在他心中预计的另一个大敌,迄未出现,心忖:“此刻与红云魔僧翻脸尚非其时。”
  当下,穆勒和卓木淡淡一笑道:“大喇嘛皈依三实,六大皆空,岂可妄嗔念,只要你不逼迫衣惊唬了这位小姑娘,本王便不会过问你一切行动!”
  红云魔僧情知这回疆第一高手,武功盖世,自己能不招惹,还是尽情避免为宜,此刻见穆勒和卓木口气之间,并无过分令自己难堪之处,便也借阶下台,口宣一声佛号,道:“和卓木既然如是说,贫僧只有暂且顾全大局,稍停询问了。”
  穆勒和卓木微微一笑,不再答话。
  那黑袍蒙面的神秘女孩,又把身子转了一转,环顾四周,似在找寻某一个人。
  铁贝勒这时方始安祥泰然迈。上几步,向那黑袍蒙面女孩一拱手道:“姑娘可是经南海苦陀大师指引,前来敝宅面向天下武林解释‘水晶秘录’之事的吗?”
  黑袍蒙面小女点了点头,似乎承认铁贝勒的话,却未吐只字片语。
  铁贝勒面现喜色,又一拱手道:“在下便是铁克咸特,遵奉苦陀大师指示,邀请已在京师的武林朋友来此,听取姑娘的解释,请容在下再代姑娘行向在场朋友们说明一下,今日之约的主要意义及如何促成。”
  黑袍蒙面少女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铁贝勒的话,却仍是未吐只字。铁贝勒朗声道:“铁某邀请各位来此园中,听取这位姑娘对‘水晶秘录’埋藏位置图的声明,乃是有段缘故,请铁某略作说明。”
  群雄自然也想知道究竟,一时齐都静静等待,无人提出反驳。
  铁贝勒这才徐徐道:“自舒啸生‘水晶秘录’埋藏图有了线索以业,各地武林朋友会聚京师,对这前辈高人的奇书都存一得之心,但因未有确切的着手之路,以致捕风捉影,附会传闻之说迭起,此得各派各帮及各地高手龃龉屡作,枝节横生。数日以来,京师城竟成了武林同道的屠场,多少高手因莫须有的误会而互相残杀,失踪丧命者日有数起,实令人深感不安……”
  他这番话说得十分激昂沉痛,悲愤之色溢于颜表,倒是毫迈之极。
  四周的武林客,许多正是个染血腥的屠夫,或是虎门余生的幸存者,闻听此话,或则暗愧怍,或则勾起一腔仇火。
  一个面孔上凭添多少奇异表情,万状不一,显然铁贝勒这番话起了极大作用。
  铁贝勒环顾四周群雄一眼,各人表情大多落入眼底,心知自己这番话真是没有白说,心中微感宽慰,这才又续道:“南海苦陀大师是世上仅存知晓那‘水晶秘录’的埋藏位置图在何人身上的人,除了他,连那身有埋藏位置图的姑娘本人,也不知此事。但苦陀大师乃佛门中人,早已戒除贪念……”
  说到这里,铁贝勒有意无意地把目光向红云魔僧脸上投去。
  红云魔僧如何不觉铁贝勒这目光对自己包含讥讽之意。
  大为怫然,但他急欲听取下文,暂时隐忍并未发作,只哼了声。
  铁贝勒微微一笑,又道:“因此,苦陀大师自己从未存有得此‘水晶秘录’之念,但苦陀大师仍为此事,北京京师,查看究竟,数日来因见为这前人一本奇书替武林带来一场浩劫,苦陀大师本悲天悯人慈心,特地找到那位臂上绘有‘水晶秘录’的埋藏位置图的姑娘,劝说她出面与天下武林同道相会,为这事寻求一个彻底解决的方法,免再引致多少无辜之人,为它丧命亡身!”
  红云僧又感不耐,冷冷插问道:“那么,苦陀和尚必然有了安排解决的方法,你何不快快说出来!”
  铁贝勒也冷冷扫他一眼,道:“大喇嘛,你何必操之太急,这事早晚会有一个解决,你为何不等我说完?”
  红云魔僧被铁贝勒一再撩发讥讽得大失常态,七窍生烟,几欲却时发作,幸得在他身旁的天龙喇嘛忙加轻声劝阻道:“红云大师,暂息雷霆之怒,且听他说完。再行下手不迟。”
  红云魔僧原也作此想法,经天龙喇嘛这一劝阻,便又按捺住胸中怒火。
  但他们把一封狰狞的双眼,暴射怒芒,直瞪铁贝勒脸上。
  铁贝勒犹如不见,泰然自若,全然不以为意,仍自从容地续道:“苦陀大师并因曾与铁有一夕之谈,了解铁某对‘水晶秘录’的两点主张,即是如果前人留下遣命,当以遣命为重,否则多少也要阻止这‘水晶秘录’落入不德、不义、为恶,为非人物之手。因此,苦陀大师才信任铁某,指示铁某宣布今晚之去,并令铁某要做一个公正的见证人。”
  红云魔僧忽然义脱口,喝道:“铁克咸特,你是否与苦陀和尚私下相勾结,要玩弄武林同道于掌股之上?”
  铁贝勒冷冷一笑,并不作答。
  穆勒和卓木却悄然插言道:“大喇嘛,你不必一再寻求借口,多生事端,且先听听铁贝勒说出苦陀大师对‘水晶秘录’的处置之道,设若真有偏私不公之处,便是本王也不会放过,否则,谁也不可横加干阻。”
  这话说得不偏不倚,红云魔僧一时无话可说,又微微怒哼一声住了口。
  铁贝勒已将四周情势视明白,心知穆勒和卓木必也主持公道,心中更为宽放,此时更无顾虑,乃坦然宣布道:“眼前这位站娘,就是按照苦陀大师所约方式现身的,一切可听她自己说明!”
  在场群雄虽然早已知道这蒙纱黑袍少女,必即是与“水晶秘录”埋藏位置图有关之人,但此刻经铁贝勒一提,仍不由的把目光齐投此女身上。
  但见这蒙纱黑袍少女仍然静静凝立,一言不发,宛如黑玉雕成。
  铁贝勒上前,一躬身,道:“姑娘想必就是经苦陀大师指示来此的,一切事有铁某及主持公道的武林朋友支持,姑娘可畅所欲言,不必有所顾虑。”
  蒙纱黑袍少女微微移动了一下身形,蒙在黑纱之下的头似乎环顾了四周一遭,旋又缓缓地稳定下来。
  四周群雄都知她即将开口发话,谁不急待听取,登时又进入极度静的气氛,连个喘息呼吸之声,敢不可闻,便是针尖触地也能察觉。
  蒙纱黑袍少女忽然吐出轻柔清悦的声音,虽然微含羞怯,仍有莺啼回转般美妙,但闻她道:“苦陀大师命我到这里向各位说明‘水晶秘录’埋藏位置图的事。”
  这一句话引得四周群雄更为注意,一个个屏息挺神,要听她如何说法。
  蒙纱黑袍少女顿了顿,又道:“我自己本来不知臂上印有这幅位置图,平素只当它是一枚较大的黑痣而已,前日给苦陀大师又珠精洗过,才显出来!”
  群雄更为旌动,一个个益发脸现迫切渴欲一见的神色。
  蒙纱黑袍少女看了看这四周群雄脸色,忽然起了惊慑,突地住口不语。
  红云魔僧那还忍耐得下,陡喝一声道:“你为何不说下去?”
  这一声宛如一个晴天霹雳,把蒙纱黑袍少女更唬得开不了口,
  铁贝勒勃然大怒,立时飘身跃前,遥指红云魔僧叱道:“大喇嘛,你一再惊唬这位姑娘。教她如何说得下去!”
  穆勒和卓木也微泛怒意,迈上一步,冷冷地问红云魔僧道:“你且住口!”
  他这威仪万分的神态,竟使已跨出数步的红云魔僧一慑,为之辟易数步。
  穆功和卓木这才又极其温柔和缓地向那蒙纱黑袍少女道:“姑娘,你莫再恐慑,有本王与铁贝勒在此,无人能加害于你,你可放心地说下去。”
  蒙纱黑袍少女脸向穆勒和卓木看了看,似乎对他十分信任,又恢复勇气,续道:“我手臂上的黑痣,经苦陀大师以珠精洗过,果然显现那幅‘水晶秘录’埋藏位置图来,但图旁另注有一行小字。”
  群雄不禁一齐瞪下双目,更为渴望地想要知道那行小字是说此什么?
  红云魔僧故态复萌,又喝叱一声,道:“那行小字是说些什么?”
  魔僧虽然喝问一声,却未再有上前之意,穆勒和卓木与铁贝勒遂也只向他怒扫一眼,也都未再发话喝止。
  蒙纱黑袍少女似乎也因有穆勒和卓木与铁贝勒在旁相护,胆气较壮,这番并未因红云魔僧的大声喝问而唬住,反倒接口答话道:“那一行小字是传图在我臂上的胡一归前辈留下的遗示,指出这‘水晶秘录’应传的继承人。”
  这话一出,再也难止群雄的惊讶,原来胡一归正是上一个身藏“水晶秘录”埋藏位置图的武林异人,但他一生都在躲避追踪他欲得此图之人,从未有机会能往长白山去掘取。后来,胡一归自知早晚难免为追踪者得手,才将这幅地图转印这蒙纱黑袍少女臂上。果然,他自己在此不久之后,即落于追踪者之手,却因“水晶秘录”埋藏位置图已转印他人身上,他又坚不吐实此人下落,终于惨死在那群追踪者的刑拷之下。
  苦陀大师乃是在胡一归生前唯一受托之人,为的是这蒙纱黑袍少女自己不知此事,胡一归又恐这一代奇书永远沉沦冰雪之下,太过可惜,才将真相告知苦陀大师,嘱他在适当时机,将这“水晶秘录”埋藏位置图公诸于世。
  如今,群雄一听胡一归在“水晶秘录”埋藏位置图旁加注一行小字,指定继承之人,齐都心中一冷,因他们自知与胡一归素无渊源,那被指定的继承人绝不可能便是自己。
  红云魔僧尤其不甘,历喝一声道:“佛爷费了多年心思,要得这‘水晶秘录’,岂可便因胡一归一行加注留字,便让与别人了!”
  蒙纱黑袍少女被魔僧这一霹雳一声,惊得花枝乱颤,后退数步。
  铁贝勒和卓木早已身形微移,阻住红云魔僧来路,口中喝道:“大喇嘛,你若任性胡为,本王就要先向你讨教几手功夫了。”
  红云魔僧凶睛喷火,脸现狰狞,暗自蓄势连劲,缓缓向前移步。
  双方已是剑拔弩张,眼看这回疆藏边两大高手即将一战。
  忽地,破空一声狂笑,那笑声宛如有形之物,在空中回旋激荡。
  由远而近,徐徐驰来,四周群雄及穆勒和卓木、红云魔僧不禁都愕然望去。
  侠青、凤英一听这笑声,已知来者是谁。
  果然,极快地从空中飘下一人,错非一流高手,真连人家如何来的,也发觉不出来。
  只见来人一身似道非道,似儒非儒的袍服,面色如玉,眉长入鬓,目若朗星,鼻若悬胆,风芳翩然,极像是个文弱的书生。
  此人正是侠青的叛门师兄,自称万灵公子的独孤生。
  在场之众,大多不识独孤生,但从他的笑声及身法,深知他的功力业已登峰造极,不敢轻视。
  穆勒和卓木先戒备地问道:“阁下何人?”
  独孤生傲然朗声道:“吾乃万灵公子是也!”
  群雄相顾愕然,都从未闻说万灵公子之名,只有他预先潜伏在群雄中的党羽,如毒中之毒夏侯蛰及万幽老魔等心中暗喜。
  铁贝勒也插问道:“阁下此时才到,不知有何见教?”
  万灵公子独孤生傲然道:“本公子虽是刚刚抵步,但你们所谈之事,本公子已以‘天视地归’之术,一一听闻,如今乃是前来宣布我的主意。”
  群雄一听,情知这万灵公子也是为“水晶秘录”而来,都料凭空多这一个不速而来的高人,这埋藏位置图的处置将更为刺手。
  红云魔僧一见又多个欲分一杯羹的不速之客,大为火起,一腔怒火都向万灵公子头上发泻,怒叱一声道:“孺子不知好歹,也敢前来多事!”
  这魔僧有眼不识泰山,竟将万灵公子称作孺子,侠青与凤英呆在一旁,暗自偷笑,心知红云魔僧这番即将出丑了。
  万灵公子面含微笑,朝红云魔僧道:“我这孺子若果要来多事,大喇嘛将何以阻于我呢?”



第二十一章 获得两位佳人心



红云魔僧虽然从独孤生适才的笑声、身法,看出此子功力不凡,但他却不信这等年纪一个人物,能高过自己,当下脸现狞恶,冷冷地喝一声,道:“孺子无知,不识天高地厚,你且看看佛爷的厉害!”
  随着话音,红云魔僧的巨云之掌伸出,一股劲风迳袭独孤生肋上。
  万灵公子独孤生何等乖巧,微微一侧身,便将那股潜力让过,微微一笑道:“佛爷何以如此看重我这孺子,竟连密宗的‘佛手印’功夫也施展出来。”
  红云魔僧手一递招,便被对方认出来历,心中一凛,登时住手一征。
  因这“佛手印”功夫乃密宗不传之秘,武林中虽都闻说其名,但甚少有人能知基详,更何况一眼便可认出,红云魔僧深觉此人大有来头,一时竟不敢冒昧从事。
  万灵公子独孤生原也不想与红云魔僧结怨,一见他住手不攻,便也不再以讥诮之言相加。
  他却向穆勒和卓木及铁贝勒道:“两位想是为这位姑娘作后盾,要向天下武林朋友主持公道的?”
  独孤生这话问得突兀,穆勒和卓木与铁贝勒确实不知他的来头,莫辩来意是善是恶?此人或将为友为敌?对独孤生这句问话的意思,也真莫名其意,一时难以作答,只微微颔首。
  万灵公子独孤生脸现一丝诡秘笑容,又莫测高深地问道:“我适才听说这位姑娘臂上的‘水晶秘录’,埋藏位置图旁有一行胡一归加注的小字,指示出这‘水晶秘录’应有的继承人?”
  穆勒和卓木与铁贝勒仍然不明独孤生的立场与意图,但他所问的话乃是适才已公之于众的不须秘密之事,遂都点首表示是实。
  万灵公子独孤生微微一笑道:“这等尊重前人之遗命的主张,原是未可厚非,何不就请这位姑娘先将胡一归加注的那行小字宣布出来,令大家明白究竟。”
  他这口吻,俨然是颇为支持穆勒和卓木及铁贝勒的主持,铁府方面群雄一齐面现喜意。
  连凤英也纳闷地向侠青你声道:“你这位师兄何以也有了主持公道的良心,莫非有什么……”
  她原想说是莫非有什么诡诈,想一想又觉不该出口,忽然止住。
  侠青早知她的意思,也接口道:“我也觉得我这师兄最长于心机,他这片话虽然说得好听,却未必真个便有好意。”
  话未说完,那边铁贝勒已用平和恳切的语气向那少亨道:“姑娘可否将胡一归前辈加注的字宣布出来,不过一切全凭姑娘自己做主,如是你不愿意的事,铁某绝不任他人相强。”
  蒙纱黑袍少女坦然道:“可以,我今晚到这里来就果宣布胡一归叔叔注这一段话的。”
  四周立时又陷入沉寂,大家都想知道,究竟这胡一归对这“水晶秘录”埋藏图有如何的安排,一时近百个武林高手没半点儿声音发出。
  蒙纱黑袍少女望了望四周,这才徐徐道:“胡一归叔叔在那‘水晶秘录’埋藏位置图旁加注的字,是将这幅埋藏位置图就传给我自己。”
  四周,立时一片哗然,万灵公子独孤生微微冷笑,红云魔僧则勃然色变。
  穆勒和卓木与铁贝勒则依然如故,温柔地道;“既是胡一归如此决定,则此图自然该属姑娘所有,若有人再想攫夺,我两人首先不允!”
  红云魔僧正待抢先发话,蒙纱黑袍少女忽然道:“我自己并不想要那‘水晶秘录’,但既然胡叔叔决定传给我,我就有仅作主送给我要送的人,你们说是吗?”
  说话之间,那少女脸部朝向穆勒和卓木与铁贝勒两人。
  万灵公子独孤生忽然含笑问道:“那么,姑娘,你可会决定将这‘水晶秘录’埋藏位置图送给什么人了?”
  蒙纱黑袍少女似乎对独孤生并无好感,冷冷答话道:“我以决定要送什么人,但尚还不知此人是准,不过我想一定不会是你!”
  万灵公子独孤生忽然脸色一沉,朝穆勒和卓木与铁贝勒及那蒙纱黑袍少女冷笑道:“你们几个人说得冠冕堂皇,谁知这此话不是你们捏造的片面之词?又谁知那行加注之字不是你们捏造上去的?而且,即使那行字真是胡一归所留,他又有何权利决定‘水晶秘录’的处置?”
  他这一连串的质问,咄咄逼人,而且词锋之间已侵及铁、穆两人。
  铁贝勒首先动怒道:“我原以为你也是个风义勇为的君子,原来你也对‘水晶秘录’存有觊觎之念,试问如若这位姑娘无继承‘水晶秘录’之权,那么还有何人有此资格?”
  万灵公子独孤生狞笑一声,道:“我道你这贝勒该是个毫迈英雄的人物,原来也这等迂阔,要知你今日聚合天下武林同道在此,正该各凭功夫以较短长,这‘水晶秘录’,自然该由功力最高之人所有才是。”
  穆勒和卓木一直静静在旁默待,这时插话道:“你既有这等主张,想必自以为天下武功第一,何妨施展出来试试?”
  万灵公子独孤生傲然一笑道:“正是!本公子确信在场诸君,无人是我对手,所以才自信该是‘水晶秘录’的得主!”
  这话说得狂傲至极,在场高手齐然色变。
  红云魔僧先曾受独孤生一番讥讽,本已老大不快,此刻更一并发作,暴喝一声道:“狂妄小子,你未免低估了天下人,让佛爷来给你增点见识!”
  话随掌出,又是“佛手印”功夫,以排山倒海巨涛之势,攻向独孤生。
  万灵公子独孤生岂有不知这藏边第三高手红云魔僧功力之理,微微一笑,闪身移步,让过正锋,看他身形微飘,不见如何着力,便已切近红云魔僧,极其从容地挥掌一拍,望之犹如向一个极其熟络的老友拍肩招呼一般,但其快无匹。
  红云魔僧再度被人家轻轻一闪,又令自己的“挥手印”功夫空发,情知遇到劲敌,那还敢让人拍中自己,一挤身,旋风也似地倒退三步。
  独孤生冷笑讥诮道:“大喇嘛为何又对我这孺子客气,何必再吝于给我一点见识!”
  红云魔僧被他撩发得怒焰万丈,厉吼一声,全然失去控制,连足全身功力,将冰骨掌力推出。
  独孤生早在今日之前,已将在场可能出现的高手的来历、功夫一一事先调查明白,此时成竹在胸,泰然自若。
  红云魔僧的“冰骨掌力”一发,独孤和忽然一声清叱,双袖倏地展开,身形电疾,如同游龙,几乎看不出他怎生动作,便已掠近红云魔僧身旁一尺之距。
  只见那红云魔僧的“冰骨掌力”半点也没沾着他,反被他双袖抖出的奇绝之力拂中身上穴道。
  那一代枭雄红云魔僧,被独孤生袖风一沾,说也奇怪,偌大一个刚猛雄健之人,突然之间,宛如软瘫痪似地呆立住了。
  那魔僧一脸凶煞之气顿消,双颊泛红,像是喝醉了酒般,如醉如痴,全身没半点儿可由自主,整个人全无抵抗之能。
  天龙喇嘛吃一惊,忙抢出一步,将红云魔僧扶持住了,他自知凭红云魔僧这等身子,仅在一两照面之间,便被对方制成这般模样,自己焉是对手,遂连眼皮也不敢抬一下,悄没声地将已软瘫呆痴了的红云魔僧扶了退去。
  万灵公子独孤生仅在举手之间,便将凶名远播的藏边高手红云魔僧制住,在场黑、白两道群雄,尽然大惊失色。
  穆勒和卓木也自脸色微变,沉声问道:“阁下能使出‘一袖定乾坤’的绝技,敢莫是十二指乾坤丈人的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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