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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边缘 作者:[美] 艾萨克·阿西莫夫-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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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绮思刚才也许不会进来,她也可能早一些加入我们,或者早很多,或者现在才走进来。她也许会穿一件不同的衣裳,而即使穿着这件衣裳,她也可能不会照例对老者露出淘气的笑容。光是她走进来的这件事,就还有许许多多其他的可能,而众多可能性中的每一个都会使宇宙步上不同的轨迹。以此类推,不论事件有多小,每个事件的不同版本,都会使宇宙的未来有所不同。”
  崔维兹有点坐不住了。“我相信,这是量子力学中一种很普通的臆测,事实上,还是非常古老的一种。”
  “啊,原来你听说过,不过还是让我继续说下去。请你们想像一种情境——人类有办法将无限多的宇宙通通冻结,然后任意游走各个宇宙之间,以便从中选取一个作为‘真实’的宇宙,姑且不论‘真实’在此做什么解释。”
  崔维兹说:“我听得懂您的话,甚至能够想像您所描述的观念,但我就是无法相信这种事情真会发生。”
  “老实说,我也不能全盘接受,”杜姆答道:“因此我才会说,它听起来从头到尾像个传奇。根据这个传奇故事的说法,有些人能够跨出时间座标,检查无穷多个可能成为真实的宇宙。这些人叫作‘不朽者’,当他们跨出时间座标时,就是进入了所谓的‘水恒之境’。”
  “这些人的任务是要选择一个最适合人类的‘实相’。他们曾经不断修正自己的决定——故事发展到了这里,有许多详细情节的描述,我得提醒你们,这个故事是以冗长的史诗形式写成。最后的结局是,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宇宙——故事是这么说的,而在这个宇宙中,整个银河唯独地球拥有复杂的生态系统,也只有地球能发展出足以创造高科技的智慧型物种。”
  “根据他们的判断,人类在这个情况之下最安全,于是他们将这一串事件固定为实相,从此终止了这项工作,因此,如今银河中只有人类一种智慧型生物。而在人类殖民银河的过程中,有意无意间带了许多动植物与微生物同行,结果在各个行星上,源自地球的物种往往征服了固有的生命。”
  “在蒙胧迷蒙的机率空间里面,其实还有许多其他实相存在,而在那些实相中,银河拥有许多种类的智慧型生物,可是我们全部无法触及,我们等于被禁锢在这个实相之中。在我们的实相所发生的每一个行动与事件,都会形成许多新的分枝,但是宇宙每次发生分歧的时候,只会有一个分枝成为实相的延续。所以说,应该有数量众多的候选宇宙——也许有无限多个,从我们的实相中产生。但理论上它们全都是类似的,也就是说在每个候选宇宙中,我们这个银河都只有单一的智慧型物种——当然,这个理论不成立的机率虽然极小,但还是存在的,因为可能性既然无穷多,那么排除任何的可能性都是危险的断言。”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微微耸了耸肩,然后又补充道:“至少,故事是这么说的。这个故事早在盖娅建立之前就开始流传,我不敢保证它是真的。”
  其他三个人一直都在专心听着。此时宝绮思点了点头,好像她以前就听过这个故事,刚才只是要确定杜姆没有讲错。
  裴洛拉特一脸严肃,沈默半晌,然后猛地一拳打在椅子扶手上。
  “不,”他哑声说道:“这根本没有意义。我们无法用任何观测或推理,来证明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所以它只能算是一种臆测。但是姑且不追究这一点,假设它的确是真的吧!我们所存在的这个宇宙,仍旧只有地球发展出丰富的生命与智慧型物种,所以在这个宇宙中,不论它是仅此一家,还是无限多个可能中的一个,地球这个行星一定有什么唯一的特点,我们仍然要探究这个唯一性到底是什么。”
  接下来又是好一阵子的静默,结果是崔维兹最先有反应。
  他摇了摇头。“不对,詹诺夫,话不是这么说。让我们做一个假设:如果纯粹是出于巧合,在银河十亿颗可住人的行星上,只有地球发展出丰富的生态,最后产生了智慧型生物,这样的机会是一比十亿兆,也就是十的二十一次方分之一。假如真是如此,那么在十的二十一次方个可能的实相中,就有一个含有这样子的银河,而那些不朽者刚好选择了这个实相。所以在我们这个银河中,只有地球这颗行星能够发展出复杂的生态、智慧型物种与高等的科技。这并不是因为地球有什么特别之处,纯粹只是一种巧合。”
  崔维兹继续以深思熟虑的口气说:“事实上,我认为还应该存在许多其他的实相,在那些实相中,唯一发展出智慧型物种的行星可能是盖娅,可能是塞协尔,可能是端点星,或者是我们这个实相中完全没有生命迹象的某颗行星。当然还有更多其他实相,其中的银河包含一种以上的智慧型物种,那些实相的数目一定很庞大,所以比较之下,上述的极端情形仅占极微小的比例。我相信,如果那些不朽者检查过足够多的实相,他们就会发现有一个实相,其中每颗可住人行星都独立发展出智慧型物种。”
  裴洛拉特说道:“难道我就不能主张是不朽者找到了一个特殊的实相,其中的地球与其他实相中的地球都不相同,基于某种理由,这个地球特别适于发展出智慧?事实上,我还可以进一步假设,不朽者找到了一个特殊的实相,其中的银河与其他实相中的银河都不相同,基于某种理由,银河中只有地球一颗行星能够发展出智慧。”
  崔维兹说:“你可以这么主张,不过我认为我的说法比较有道理。”
  裴洛拉特有点冒火,“那纯粹是主观的认定,当然——”
  杜姆赶紧打岔:“这种逻辑上的诡辩,是永远不会有结论的。好啦,我们不要破坏一个愉快闲适的夜晚——至少我自己十分珍惜这个气氛。”
  裴洛拉特勉力放松紧绷的情绪,让火气慢慢消退。最后,他终于露出了微笑说道:“遵命,杜姆。”
  宝绮思一直乖乖坐在那里,双手放在膝盖上,装出一副正经的模样,崔维兹原本不时瞅着她,此时说道:“这个世界又是怎么来的,杜姆?我是指盖娅,以及它的群体意识。”
  杜姆仰着头,以高亢的音调笑了几声,一张老脸上堆满了皱纹。“仍旧只有传奇!当我读到有关人类历史的纪录时,有时也会想到这些问题。历史纪录不论如何仔细地收藏、归档、电脑化,时间一长总会变得模糊不清。故事像滚雪球一般增加,传说则像灰尘一样累积,越是久远的历史,上面积聚的灰尘就越厚,最后终于退化成了传奇。”
  裴洛拉特说:“我们历史学家对这种过程相当清楚,杜姆。传奇自有吸引人的地方,大约十五个世纪之前,列贝尔·坚纳拉特就曾经说过:‘精采的虚构情节驱逐乏味的历史真相’,现在这句话已经被奉为‘坚纳拉特定律’。”
  “是吗?”杜姆说:“我本来还以为这只是我自己发明的讽刺呢。嗯,由于这个所谓的坚纳拉特定律,我们过去的历史充满了朦胧的美感——你们知道机器人是什么吗?”
  “我们到了赛协尔才知道的。”崔维兹随口答道。
  “你们看到过?”
  “不,有个赛协尔人问过我们相同的问题,我们回答不知道,那人就向我们解释了一番。”
  “原来如此。你们知道,人类曾经和机器人共同生活过一段岁月,但是相处得并不好。”
  “这点我们也听说了。”
  “机器人都受到所谓‘机器人三大戒律’的严格约束,这一点可以追溯到史前史。三大戒律有好几种可能的版本,根据正统的看法,它的内容是这样的:一、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亦不得坐视人类受到伤害而袖手旁观:二、机器人必须服从人类的命令,除非该命令抵触第一戒律;三、机器人必须保卫自身的存在,除非此一行动抵触第一或第二戒律。
  “等到机器人变得越来越聪明能干之后,就对这些戒律,尤其是最高优先的第一戒律,做出越来越广义的诠释,并且越来越以人类的保护者自居。但它们的保护却剥夺了人类的自由,使人类越来越难以忍受。”
  “其实机器人完全是出于善意,它们显然都在为人类着想,为所有人类的幸福而不断努力,可是这样反而更令人无法消受。”
  “机器人的每一项进展与突破,都使得这种情况更为变本加厉。后来机器人甚至发展出了精神感应力,这表示连人类的思想都会被它们侦知,从此之后,人类的行为便受到机器人更严密的监督。”
  “同时,机器人的外形变得越来越像人类,可是它们的行为却让人一眼就能看穿,徒具人形只让它们更惹人反感。所以,这种情况当然会有个了结。”
  “为什么会‘当然’呢?”裴洛拉特一直聚精会神地听着,直到现在才开口发问。
  杜姆说:“这是机器人钻逻辑牛角尖的必然结果。最后,机器人进步到了具有足够的人性,终于体认到人类为何会憎恶它们,因为它们名义上虽然为人类着想,实际上却剥夺了人类应有的一切。结果机器人不得不做出决定,不论人类照顾自己的方式多么拙劣、多么没有效率,也许还是让人类自生自灭比较好些。”
  “因此,据说永恒之境就是机器人所建造的,而机器人自己则成为不朽者。它们找到了一个特殊的实相,认为人类处身其中最为安全——也就是独处于银河之中。在它们尽到照顾人类的责任之后,为了切实地、彻底地奉行第一戒律,机器人遂自动终止了运作。从此以后,我们才算是真正的人类,藉着我们自己的能力,独力发展一切的科技文明。”
  讲到这里,杜姆稍微停顿了一下,视线轮流扫过崔维兹与裴洛拉特,然后继续说:“怎么样,你们相信这些说法吗?”
  崔维兹缓缓摇着头。“不相信,我从未听说有任何历史纪录提到这种事。你呢,詹诺夫?”
  裴洛拉特说:“某些神话跟这个故事似乎有类似之处。”
  “得了吧,詹诺夫,我们随便哪个人编个故事,都可以找到好像合拍的神话传说,只要加上天花乱坠的解释就行了。但我指的是历史——可靠的纪录。”
  “喔,这样的话,据我所知应该没有。”
  杜姆说:“我并不感到意外,早在机器人销声匿迹之前,许多人为了追求自由,便已经成群结队离开地球,远赴更深的太空去建立无机器人的殖民世界。大多数的殖民者来自过度拥挤的地球,当然记得人类对机器人长久以来的排斥。新的世界一切从头开始,他们甚至不愿回顾过去痛苦的屈辱——每个人都像小孩一样,被迫接受机器人保母的照顾。因此他们没有保留任何纪录,久而久之便全部忘得一干二净。”
  崔维兹说:“这太可能吧。”
  裴洛拉特转向他说:“不,葛兰,并非全然没有可能。每一个社会都会自行创造自己的历史,也都喜欢湮灭卑微的出身,消极的做法是任其渐渐被人遗忘,积极的做法是虚构出一些英雄事迹。当年的帝国政府,就曾试图抹杀帝国之前的历史,以便制造帝国永恒的神秘假相。此外,关于超空间纪元之前的纪录,现在也几乎全部消失,而你自己也明白,如今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有地球这颗行星。”
  崔维兹反驳道:“你不能同时接受这两种说法,詹诺夫。如果整个银河都忘却了机器人,为什么盖娅偏偏会记得?”
  宝绮思忽然发出女高音般的轻笑,抢着回答:“因为我们不一样。”
  “是吗?”崔维兹说:“哪一点不一样?”
  杜姆接道:“好了,宝绮思,让我来讲吧。我们的确与众不同,两位端点星的客人。从机器人国度逃出来的流亡团体,其中有一批人循着赛协尔殖民者的路线,最后终于抵达盖娅。也只有他们这一批人,从机器人那里学到了精神感应的技艺。
  “你可知道,那的确是一门技艺。它本是人类心灵与生俱来的潜能,却必须藉由非常微妙而困难的方式,才有办法发展出来。想要将这个潜能发挥到极致,必须经过许多代的不断努力,不过一旦有了好的开始,它就能自动发展下去。盖娅意识就是这个潜能的极致,我们已经花了两万多年的工夫,却仍未达到完美的境界。在我们发展精神感应的过程中,很早便体会到了群体意识的存在,首先仅限于人类,然后再扩及动物,接下来是植物;最后,在几个世纪之前,扩大到了行星本身这个无生命结构。”
  “由于这一切都源自机器人,因此我们并没有忘记它们,我们将它们视为导师,而非我们的保母。我们总是认为,它们帮我们打开了心灵中另一扇门,从此我们再也不希望被关上,哪怕只是一时一刻。所以说,我们始终怀着感激的心情追念它们。”
  崔维兹说:“你们过去曾经是机器人的孩子,现在这么一来,你们又成了群体意识的孩子。你们不是跟过去一样,仍旧失去人性的尊严吗?”
  “这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崔。我们现在所做的,完全是出于自己的抉择——我们自己的抉择,因而两者不能相提并论。我们并没有受到外力的强迫,而是由内而外发展出来的,这点我们绝对不会忘记。此外,我们还有一个与众不同之处,我们是银河中独一无二的世界,再也没有另一个世界和盖娅一样。”
  “你们怎能如此肯定?”
  “我们当然能够肯定,崔。如果还有一个与我们类似的世界级意识,即使它远在银河的另一端,我们也能够侦测得到。比如说,我们就能侦测出来,你们那个第二基地的群体意识正在起步,不过这只是近两个世纪的事。”
  “就是在骡乱时期吗?”
  “对,他本是我们的一分子。”杜姆显得面色凝重。“他是一个畸变种,擅自离开了盖娅,当时我们太过天真,以为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没有及时采取制止行动。后来,当我们将注意力转移到外在世界时,便发觉了你们所谓的第二基地,于是就把这件事留给他们处理。”
  崔维兹茫然地睁大眼睛,愣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喃喃说道:“再来,就可以接上我们的历史课本了!”
  然后他摇摇头,故意提高音量说:“盖娅这么做,是不是太孬种了点?他应该是你们的责任。”
  “你说得对,可是当我们终于放眼银河之后,才晓得过去根本是有眼无珠。因此,骡造成的悲剧反倒成了我们的警钟。直到那时,我们才察觉到一个事实,就是我们迟早将面临一个严重的危机,现在危机果然来临了。然而多亏骡所引发的意外事件,我们早已有了充分的准备。”
  “什么样的危机?”
  “一个足以使我们毁灭的危机。”
  “我才不相信,你们先后逐退了帝国、骡、赛协尔,你们拥有强大的群体意识,可以在千百万公里之外抓住太空中的船舰,你们有什么好怕的?看看宝绮思,她看起来一点都不慌张,她根本不认为会有什么危机。”
  宝绮思将一条美腿搁在椅子扶手上,故意冲着崔维兹扭扭脚趾头。“我当然不担心,崔,反正你会处理的。”
  崔维兹大吃一惊:“我?”
  杜姆说:“盖娅藉着上百种微妙的安排,才把你带到这里来,就是要你来替我们应付这个危机。”
  崔维兹瞪著杜姆,脸上的表情渐渐由惊愕转为愤怒。“我?银河如此浩瀚,为什么偏偏是我?这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管怎么说,崔维兹,”杜姆用一种催眠似的平静口吻说:“你,只有你,银河虽然如此浩瀚,却也只有你了。”





第十八章 碰撞

  1

  史陀·坚迪柏缓缓向盖娅推进,几乎跟崔维兹当初一样小心翼翼。现在那颗恒星已经像一个小圆盘,必须透过强力滤光镜才能观看。此时,他暂停了一切动作,开始考虑下一步行动。
  苏拉·诺微坐在一旁,偶尔会抬起头来,用羞怯的眼光望着他。
  她突然轻声说:“师傅?”
  “什么事,诺微?”他心不在焉地问道。
  “你不高兴吗?”
  他马上抬起头来望着她。“不,只是挂心而已,还记得这个词吗?我在考虑到底应该迅速前进,还是要再多等一会儿。我应该表现得很勇敢吗,诺微?”
  “我认为你一直都很勇敢,师傅。”   
  “勇敢有时是愚蠢的同义词。”
  诺微笑道:“学者领袖怎么可能愚蠢呢?那是个太阳,对不对,师傅?”她指着萤幕说。
  坚迪柏点了点头。
  诺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又问道:“它是不是照耀川陀的太阳?是不是阿姆的太阳?”
  坚迪柏答道:“不是的,诺微,它是截然不同的另一个太阳。银河中有许多的太阳,总共有好几千亿个。”
  “啊!虽然我的脑袋知道这回事,但是我没有办法让自己相信。怎么会这样子呢,师傅?一个人怎么会脑袋知道,但是却又不相信呢?”
  坚迪柏露出淡淡的微笑。“在你的脑子里,诺微——”当他这么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意识又自动进入她的脑海。就像过去每次一样,他又轻抚着她的心灵——只是用精神卷须轻触一下,好让她保持镇定与安宁。假如不是有什么东西吸引他的注意,他会像往常那样,很快就离开她的脑海。
  现在他所感觉到的,只能用精神力学的术语形容,而且只能是一种比喻——诺微的大脑发出了幽光,一种极其微弱的光辉。
  唯有外在精神力场强行侵入时,才会发生这种现象。伹那个精神力场的强度一定极弱,即使藉着诺微全然光滑的心灵结构,坚迪柏训练有素的心灵中最灵敏的接收功能也只能勉强感知它的存在。
  他随即厉声问道:“诺微,你现在感觉怎样?”
  她张大了眼睛,回答说:“我感觉很好啊,师傅。”
  “你会头晕吗?思绪不清吗?赶紧把眼睛闭上,绝对不要动,直到我说‘好’为止。”
  于是她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坚迪柏立刻开始行动,谨慎地除去她心灵中杂乱的感觉,同时抚平她的思绪,安慰她的情感,轻轻地抚摸着……抚摸着……只让那团幽光留下来。可是它实在太微弱了,令他几乎相信那只是一个错觉。
  “好——”他刚说完,诺微就睁开了眼睛。
  “你感觉如何,诺微?”
  “非常平静,师傅,毫无杂念。”
  显然它过于微弱,不至于对她造成任何可觉察的效应。
  接着他转身面向电脑,开始与它展开另一回合的搏斗。他必须承认,自己无法跟这台电脑搭配得完美无缺,也许他过于习惯直接使用精神力量,如今隔着一个媒介,反倒有些碍手碍脚。不过,他现在要寻找的是一艘船舰,而不是一个心灵,藉着电脑的帮助,初步的搜寻工作应说更有效率。
  不久,他果然发现了一艘可疑的船舰。它远在五十万公里之外,构造与他所乘的这艘相当类似,不过体积显然大得多,而且更为精密复杂。
  电脑帮他找到那艘船舰之后,坚迪柏的心灵就开始接掌其他工作。他马上向外送出像雷射光束那般紧密而集中的精神感应,很快就直接“感觉”到那艘船舰里里外外的一切。
  接着,他又将心灵向盖娅延伸了几百万公里,随后迅速撤回。但是这两次搜寻过程,都不足以明确告诉他——如果精神力场的确来自其中之一,究竟何者才是真正的场源。
  他说:“诺微,不论等一下发生什么事,我都要你一直坐在我身边。”
  “师傅,有危险吗?”
  “你绝不用挂心,诺微,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
  “师傅,我不会为自己的安危挂心。如果有危险,我希望能够帮你的忙。”
  坚迪柏的语气顿时温柔许多。“诺微,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由于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能发觉一件很小却很重要的事。若是没有你,我或许会一头栽进泥沼里面,而且会陷得很深,也许要花很大力气才能脱身。”
  “我是不是用心灵做到的,师傅,就像你以前告诉我的那样?”诺微以惊讶的语气问道。
  “的确如此,诺微。没有任何仪器比你的心灵更灵敏,就连我都比不上,因为我的心灵复杂度太高了。”
  诺微脸上堆满了喜悦与满足。“能够帮助你,我实在太高兴了。”
  坚迪柏笑着点了点头。但他忽然想到自己竟然也需要帮助,心情立时蒙上一层阴影;他的孩子气发作了,他感到无法接受这一点,这个任务是他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事,他的胜算正在急遽滑落……

  2

  在川陀上,昆多·桑帝斯感到首席发言者的重担压得他快要窒息。自从坚迪柏的太空船消失在大气层,进入黑暗深邃的太空之后,他就一直闭门沉思,没有再召开过圆桌会议。
  允许坚迪柏单枪匹马出发,究竟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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