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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桑给巴尔数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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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担心我会陷于麻烦?”
“你会遇到麻烦的,”她告诉他,“在他们敢再生产别一批类型机器人时,审查手续一定不少。而且,必须设计和安装附加的保证安全的附件。不仅仅针对软件,我想,还有各种具体的线路。”
“在我把你完整地带回家时不会,”他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一只手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塑料桌面。“你在想着要自杀,想着再次努力。据我们所知,你已有过两次试图自杀的举动了。”
“四次。有两次是吃安眠药,”她笑了,“至少对安眠药而言,似乎我有一种非凡的坚强体格。另一次是当我在印度和一个男人旅游时,他有一把手枪。我把枪口塞进嘴里,它冰冷冰冷的,并且有股油味。我再三地努力,还是不能让自己扣动板机。最后,开始作呕,不久以后,又患了场病。我从不知道别人是怎样擦洗手枪的,但我擦那把枪时却非常仔细,用了三张手帕和他的烟斗通条。”
“如果你还想再次努力的话,我就必须得密切注意你了,”他对她说,“我这么做,不仅仅是因为我关心计划。当然,我是关心,但并非主要原因。你才是这个主要原因。”
“我不会的。我曾买过一把很锋利的剃须刀,我想是在卡巴尔买的。几年来我睡觉时都把它压在枕头下,希望也许在某天夜里,我会有勇气用它割断自己的喉咙。结果我还是没这么做,最后我开始用它来刮腿毛,后来把它落在了一家公共澡堂里。”她无奈地耸耸肩,“显然我不属于自杀类型的人。如果我答应你在和你今晚见面之前,我不会自杀,你会接受吗?”
“不,我希望你能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答应我,好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盯着那碗米饭假装在沉思着什么。“如果我答应你,你会接受吗?”
他点了点头。
“那么,我将以我的人格和我所珍视的一切郑重起誓,我不会再寻短见,或者有这种企图,如果我改变了主意或者开始感觉自己必须告别这个世界时,我会首先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将收回自己的承诺,我们要握握手吗?”
“还不。以前当我想要你给我一个诚实的回答时,你不会给我,但你会很诚实地告诉我你不给我答案。你真的想去死吗?现在,就在我们聊天这当儿?”
她开始说话,喝了一口茶水,“他们会一把抓住你的喉咙,象那样的问题。”
“如果你真想去死的话,他们也许真会这么做。”
她摇了摇头,“我想你并不怎么了解我们,尽管你以为自己很在行,尽管那些给你编制软件的人很相信你的这点能力,当你想要活下去时,生命和死亡一样深不可测;但是,噢,我们所处的和我们所看到的生活对我们来说是多么甜美!很抱歉,我又有点自怜自艾了。”
“没什么。”
“我认为我以前从没有象现在这样想要活下去,这在我们生命中还是第一次。现在,你接受我的誓言了吗?”
他再次点了点头。
“那么,你说出口吧,点一下头可以意味着什么,也可以不代表什么。”
“我接受了,在没有告诉我之前,你不会试图去自杀。”
“谢谢,我也想要得到你的一个承诺,我们刚才已说定了:当星星出现在夜空时,你就来找我,在我的客舱里。”
“你还是想要我来?”
“是的,是的,想要。”她笑了,她可以感到自己非常温柔地笑着:“你给了我太多需要思考的事情。你说过因为你想同我谈谈,所以才设法让我安排好我的在这艘船上。我的已经谈过了,现在我需要自己处理很多事情了。我要你答应我,傍晚之前,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一个人想一想,好吗?”
“如果你真想这样,”他站了起来,“别忘了你的承诺。”
“相信我,我不想死。”
在那一瞬间,她可以感觉到他内部的激烈争论,她几乎可以看见成千上万的小传送器在变换着状态,路线打开又关闭了,微小的电子流在流动着,又停止了。不过最后他还是开口了,”好吧,祝你今晚过得高兴。”
他正要称她为“……夫人”时,她用手捂住了耳朵,直至他走了之后才松了开来。她慢慢地品着桔子,把那个衣着有些肮脏的男人从厨房上的洗涤漕边叫了过来。“我很害怕,”她的声音在发抖。
他总算开口了,指了指那边两个刚吃完早点的水手。她点了点头,于是他把他们叫了过来,她告诉他们她想要什么,但却发现那两人对她的话根本不太相信,另一方面也很不习惯她很不流畅的马来语。她的给价30元被他们一口拒绝了,对50元的价格又争论了许久,最后总算以70元成交了,一就在今夜”,她对他们说。
他们点了点头。
☆ ☆ ☆
当一切都平静下来后,他和她就那么静静地在床上躺了一个小时——除了偶尔的低语之外。洗漱完了之后,她穿好衣服,而他也一件件地穿上衣服,先是内衣和衬衣,接着是白色的麻沙套装,最后是鞋袜。
“我猜你一定想睡觉了,”他对她说。
她摇了摇头,尽管不清楚在客舱的幽暗光线下。他能否看清。“男人通常会想休息一下,我想和你到甲板上再聊一下,顺便——看看星星,好吗?你望过星空没有?”
“当然,”他回答道,“月亮很快就会升起来了。”
“我想也快了。一弯浅浅的月牙就象是从上帝手上剪下来的指甲,就那么挂在了我们的夜空上。我昨晚才见过。”她拿起那两本破旧的小册子,打开客舱门,走了出来,突然感到有些害怕;但他马上也跟了出来,手指着天空。
“看!那是从新加坡发射的飞船!”
“到火星上的。”
“不管怎么样,当人们登上那艘大船后,那儿便是他们的目的地了。”他依然注视着飞船划过时留下的白光。
“你也想去。”
他点了点头,在微弱的星光下,他的表情很严肃,“我会的,有那么一天。”
“希望如此。”她讲话时向来不懂得词法结构以及语音的有序。难道此时此刻,她说出她必须说的话时,语意的逻辑性还那么重要吗?或者丝毫也不重要”
“我得提醒你,”她说,“我今早就努力提醒过你,但我认为丝毫也没在意。不过,也许现在你会。”
他坚毅的、甚至有些粗犷的面庞仍然向上对着星空,而她仿佛觉得他眼中充满了疑问。
“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如果你能的话,你得拯救你自己——难道这也不对吗?难道这不是你的一个‘本能’吗?这是我在书上看到和在别处听到的。”
“当然,我和你一样想活下去。也许比你的愿望更强。”
她对此话甚为怀疑,但却不想因此而转换话题。“我告诉过你,我昨晚贿赂发报人发出的那三则消息。你说过,如果你把我平安带回家,一切就风平浪静了。”
他点点头。
“你考虑过万一你做不到这点会怎么样呢?万一在我们到港前,我死了或是失踪了呢?”
他这才把眼光移了回来看着她,“你是在收回你的承诺?”
“不,我还是象今早我们谈话时一样想活下去。”东边飘来的柔风中,隐约传来一首她听不太清楚的有关生活和爱情的曲调优美的歌声;她又极想象早餐后当他就要说出她丈夫的名字时她做过的那样捂住耳朵了。
“那就没事了。”
“没想万一这一切真的发生了呢?只是设想一下。”
他不语。
“你知道,我是个很迷信的人;当我称自己是‘飞行的荷兰女人’时,起码我有一半是认真的,实际上,也许还不止一半。你知道为什么总是会有‘飞行的荷兰女人’吗?和一艘永不能停泊,但也不会沉没的飞船?我指的是那个神话。”
他摇了摇头。
“是因为如果你结束了这一切——你把圣水倒进了海洋或是别的什么地方——你就成了这个新的荷兰人。你就是你自己。”
他不语,凝视着她。
“我想说是的——”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作一个‘飞行的荷兰人’并不是件太糟的事,我常常很喜欢这个角色。”她尽力想装出一副很轻松的语气。“然而一个人没有太多的机会做洗衣服这件事,因此有机会时一定得把握住。”那两个人会在附近的暗处等着他离开吗?她一边想,一边仔细地倾听着。但只听到海风的呼啸,以及海浪拍打着船体发出的似钟摆的嘀嗒声,这种嘀嗒声总是在提醒着她:死亡就随时恭候在每人生命的尽头。
他开口了,“一港元买你现在的想法。”
“我只是在想一句引语,但是我不想冒犯你。”
“关于洗衣的事?我不会象你想的那样到处奔波,但我也不会很愤怒。我想我不可能对你感到恼怒在——”他的头一下撞在了客舱的仓门上。
“那很好,因为我还想要你帮我个忙。”她拿起那些书,“还记得我说过让你看看它们吗?但是在我们亲吻后——却把这事忘了,至少我没记起来。”
他拿起一本钱开来看;她问他在黑暗中是否看得清楚。“当然”,他答道,“你刚才想到的引语在这里面吗?”
“嗯,在基普宁那章”,她回忆着,“大约是在第五页我想,”如果他的目力足以使他看清那些小字的话,他肯定能注意到那两个水手,——只要他们在那附近。他们知道他视力很好吗?当然不知道。
他轻轻地笑着,“如果你认为自己个儿太小而无用场,那是你从没有和一只蚊子呆在被窝里的缘故。”
“那不是基普宁的妙语。”
“我只是碰巧看到这句,我很喜欢。”
“我也喜欢,它曾经陪伴我度过了一些坚难的时光。但如果你说蚊子会叮你,我不相信。我现在才知道,你是一个真正人——但是你有另外一些人类不具有的弱点。”
他的痛苦似乎马上就溢于言表了,“那些蚊子无须叮我,它们只要围着我嗡嗡叫,爬到我身上,那就足够了,”舔了舔食指,他又翻过一页。“找到了,也许你在等待时机,邪恶的人,直到我写下最后一个字符,邪恶的你——躲开阳光,打断我的吟唱,扔下了杯子——跟随着别人,而忧郁的异教徒正用金盏花而不是英国的草来将我们窒息。我是那个邪恶的人吗?你就是那样认为的?”
“你——在某种程度上还有点象乱伦,”她的天性在提醒她自己不要说出她的这些感觉,但如果现在不说……“我甚至觉得是在和自己的儿子在做那些事。除了你之外,我从来没有过孩子。”他沉默着。然后她又加了一句,“我知道,乱伦是一种很肮脏的行径。”
他想要说些什么,但她打断了他,“你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的,我们不该受那些我们制定出的东西的约束,即使是人类,而且我也知道它将会发生。但是,有这种被爱的感觉真好——很好,很好——就象我在那儿一样请你收下我的书,好吗?别把它当作母亲的礼物,因为你们男人是从不在乎母亲的礼物的;你得把它当作你第一个情人留下的,一件可以让你回忆起你的初恋的礼物。如果你不要的话,我现在就把它们扔进海里。”
“不,”他说,“我要它们,你把另一本也给我吧。”
她点点头,递给他,他接下了。
“谢谢,如果你以为我不会保存它们,或者不会精心保管它们,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没有错,”她告诉他,“我并不希望你去精心保管它们,只需要你读它们,并且记住上面的话。答应我,好吗?”
“当然,”他答道,“我会的。”突然,她很快地又投入他的怀中和他相吻。她一直屏住呼吸,直到她想起他不需要呼吸,而且可能会永远地屏住呼吸。她拼命吸了口气,紧紧靠在他宽阔的金属胸膛上,然后他松开了她。“再见了,”她低语,“再见”。
“我有很多话想要告诉你,就在早晨,好吗?”
此刻点头仿佛是她做过的最为困难的一件事了。在船弦的另一边,微波似也在重复着,“不,不……”仿佛它们会永远这样继续重复下去。
“就在早晨,”他再次说道;她注视着他白色的身影一步步远离,直到有双手从背后抓住了她并把她举了起来。她尖叫着,看见他猛地一转身,朝这边大迈了一步;但他的动作却远没有那双手快。当他的右脚踏上甲板时,她已从栏杆边掉了下去。
浪花拍打着她,她呛了口水。她挣扎着,大口喘气,但仅仅是让更多的海水涌入鼻孔和嘴;而水,苦咸的海水,慢慢将她围住了。
在她手肘边鲨鱼,说道:“你顺便来进晚餐,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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