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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萨罗人鱼-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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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只人鱼跟死去的莉莉丝长的太像了,除了头发的颜色,那张脸几乎是宛如天工巧作般的相似!
就在我满以为见到了莉莉丝的双生姐妹的一刻,海面上哗啦一声,那条人鱼的整个上半身露出了水面,我立刻意识到我大错特错,因为这竟然是一条健壮的雄性人鱼,尽管他长着一张堪比美女一般妖艳的脸孔!
我瞠目结舌的瞪着那张脸,而这条红发人鱼的身影已经笼罩在了我的上方,目光在我周身上下梭巡着,同时伏下身体深深嗅着我的气味,但他没有像阿伽雷斯那样立刻触摸我的身体,好像我是一盘被这些雌性人鱼敬献给他的菜肴,而他则如一名宾客般小心翼翼的进行用餐前的试尝。
假如以前遭遇这种情形,我一定会以为自己即将被眼前的雄性人鱼作为果腹的食物,然而在经历了被阿伽雷斯侵犯的厄运后,我无比清楚他是在试探什么。这条雄性人鱼也同样是在判断我是否符合他的择偶标准!
不,这是怎么回事!按现在的情形来看,人鱼是一个多么奇怪的种族!它们的雄性不选择雌性交配繁衍后代,却寻觅人类的男性作为配偶,并且让这些雌性充当着献祭者一般的角色!这太诡异了!
我的大脑混乱的思考着,感到极度的不可置信。当我注意到红发人鱼的神情时,心更一瞬间拎紧到了嗓子眼。他的嘴角微微翘起来,眼睛紧紧的锁着我的目光,露出了一种可以称之为满意的笑意。我不得不承认与阿伽雷斯色魔般的举止相比,这只人鱼的神态显得非常矜持,可我知道那仅仅是表面上,因为我分明观察到他的喉头在上下吞咽着,胸口因亢奋而剧烈的起伏,他的一只蹼爪更轻轻的搭在了我的腰上,缓缓低下头在我的胸膛上闻嗅。
Fuck
我奋力挣扎着,可身体却动弹不得。假如不是被捂住嘴巴,我一定爆发出了一声怒骂。因为我忽然意识到我是一个怎样的倒霉蛋——我的体质可能非常特殊,也许是我的气味、我的体型,又或者也许是外貌的某些特征,恰巧让雄性人鱼非常感兴趣。
老天,我的基因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可此时没有闲暇容我钻研这个问题,在红发人鱼已经将他的蹼爪探进我的衣服,并低头凑到我颈部时闻嗅时,我猛地打了个寒噤,试图撇开唯一能活动的脖子,脑子里一个声音炸开般的轰鸣,我愕然的意识到,我竟然在期冀阿伽雷斯回来救我,尽管落在他手里和落在这条红发人鱼手里的结果并无二致,我依然强烈的在心中呼救———
假如我能够发出声音,我一定已经在大声呼唤阿伽雷斯,可此时我除了喉头里溢出唔唔的闷哼,什么也喊不出来,只能任自己如同一盘祭品一样被托举着,由这条红发人鱼享用,眼睁睁的看着他撕开我的衣服却无能为力,仅仅能攥紧拳头,指甲陷进了掌心里,好让疼痛的刺激使我不至于立刻崩溃。
我发誓我做过任何噩梦都没有比现在的情形更可怕,颈侧的青筋快要从我的脖颈上爆开来,我梭巡着周围的海面,眼睛发红,此刻我多么希望能看见一条黑色的鱼尾划开海面,立刻出现在这儿!
可是,没有,海面上甚至连一道波浪也没有出现。阿伽雷斯也许被那条鱼怪吞入了腹中从而彻底消失了。撕开我上半身衣服的蹼爪已经在我的胸膛上抚摸起来,又探下去解开了我的裤子。
我痛苦的紧闭双眼,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整个人陷入了绝望的泥沼之中。可突然之间我听到了一阵破浪而来的水声,携带着一股凛冽的寒风,睁开眼的瞬间,我便看见一道硕长的黑影自海面中猝然腾起,一只蹼爪闪电般的将伏在我身上的红发人鱼掀得足足翻出了十几米,化作一道弧线栽进了海中!
托着我的雌性人鱼刹那间发出了海豚似的尖鸣,几乎是瞬间便一哄而散,逃得无影无踪。我跌回海里时还未反应过来,惊魂未定的仰视着上方阿伽雷斯,月光被他的身影遮挡着,使我仅仅能看清他暗银色的长发垂至海面,像金属制的刀鞘,光线沿着边缘一路削下去,与黑色刀锋似的鱼尾浑然一体,凌厉的深深扎进海里,像一把横亘在海面与月轮的锐器。然而,他在剧烈的喘息着,似乎处在极度的愤怒之中,周身散发着阴霾一样浓烈的戾气,与此同时,我更嗅到了一股极重的血腥味。
阿伽雷斯受伤了,而且不轻。在与那条巨大鱼怪的搏斗中,他一定占不了多少优势。
我发誓我不是在担心他,可生物学家的职业习惯使我眯起眼睛,下意识的分辨着这只猛兽的伤势。而仿佛是感知到了我的想法一样,阿伽雷斯俯下了身躯,他湿淋淋的长发上的水珠流泄而下,使我的视线更加模糊。斑驳的阴影里我感到阿伽雷斯的下巴挨近了我的额头,他的蹼爪探上我的后颈,将我的头抵在了他坚硬的胸膛上。
“嘿,哥们,你伤着哪儿了?”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使我忍不住我低声问道。回应我的是一阵从胸腔传至耳膜的低鸣,可是我还未来得及辨清阿伽雷斯说了什么,便听见不远处响起了一声我从未听过的高亢嘶鸣。
阿伽雷斯警惕的抬起头来,咧开嘴发出了一声同样的鸣叫,只是他的声音更加沉重,听上去就像是放大了数倍重音提琴拉弦声,听到的一瞬间,我甚至错觉那是暴雨前的雷鸣,同时感到一阵眩晕,这让我不禁猜想人鱼声波的频率足以造成非同一般的破坏力,甚至能够损害被攻击者的脑神经。
那高亢的鸣叫声离得更近了,我立即捂住耳朵扭头望去,发现那条红发人鱼竟然没有就此逃走,反而挑衅一般的用鱼尾高高支撑着自己,他直立在水中,双爪张在身体两侧,一副不肯善罢甘休,随时会发动进攻的架势,似乎是因发现了阿伽雷斯的伤势而势在必得,神态甚至有些狂傲,眼睛妖光灼灼的盯着我的方向。
阿伽雷斯则立起身躯放开了我,没有半点避战的意思,鱼尾从海面下甩过一道长长的水轨后露出了水面,横亘在我身前,形成了一道隔开我和那条红发人鱼的坚固屏障。
我立刻注意到,这条人鱼的鱼尾与阿伽雷斯出奇的长度相较要短了不少,这也许跟人鱼的年龄有关,阿伽雷斯可能是一名非常年长的人鱼。假如人鱼的种群制度跟狮子有某种程度的相似,我完全相信他可能是人鱼种群中首领一类的存在。假如他被打败,很可能便会沦为被放逐的对象,下场会非常凄惨。
我觉得我一定是犯了强迫症而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思考这些,事实上我的心跳剧烈无比,因为我压根没法阻止这场一触即发的、野兽种群内的争斗!
TBC
☆、chapter 36+37合并
Chapter 36
“等等;阿伽雷斯!你的伤!”
尽管知道阻止他的可能微乎其微;我依然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胳膊。这时我才发现被阿伽雷斯长发掩盖的背脊上染满了蓝色的血液,甚至浸透了半截发尾;可想而知那是一个怎样的伤口。我不由一愣;背上本来因惊险状况而几乎被神经遗忘的疼痛,霎时间又做起祟来。一种极度尖锐的刺痛在脊椎上蔓延,使我疼得弯下脊背去;手指抠进了肩上的皮肉。
可恶,怎么会这样疼!
我咬着牙;知道自己必须忍耐;我不能此时向阿伽雷斯求助;否则他有可能会因我败北。于是在阿伽雷斯回头的瞬间我下意识的将自己埋进了水里,仅仅露出一个头颅,伤口重新被海水浸透的感觉就像在伤口上抹盐,我在海面下的身躯因这种刺激而剧烈的发着抖,可我依然紧抿着双唇直视着阿伽雷斯幽亮的双眼,深吸了口气,努力沉着的说道:“嘿,你伤得不轻……能不能和那不男不女的家伙…和平谈判?”
我知道我的话非常荒谬。谈判这种人类的章法在野兽种群中压根就不存在,可我依然企盼此时能有其他更好的方式来解决,因为我不希望、至少是不希望阿伽雷斯因我而失去他首领的地位,天知道人类介入并影响野兽的种群关系是一件多么违背自然界规律的事情!
阿伽雷斯盯着我,睫羽下的眼底像藏着变幻莫测的波流,他的蹼爪轻轻按在我的后脑勺上,像捧着一个珍视的玻璃制品。我惴惴不安的将目光投向我们之间流晃的波光上,揣测他的想法就如同妄图用手无法捉摸这些海水一样。他像是在仔细考虑我的建议,又像是在用眼神暗示我的想法于他有多么幼稚。我无法与他对视下去,我担心下一刻我的表情就因疼痛而扭曲起来,不小心露出破绽,我皱着眉:“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话?”
话音未落红发人鱼挑衅的高鸣再次响起,而我抬起头更发现看见他逼近了几米,尾鳍在海面上掀起一道道高高的浪脊。他的脸朝着阿伽雷斯,细长上翘的眼睛却斜睨着我,抬起一只手臂,展开蹼爪,手指一根根收拢,妖娆十足的朝我做了一个似乎是勾引的手势,那猩红的嘴唇微微咧开,伸出舌头,意味分明的舔着唇畔,神态就好像我已经身在他的怀抱那样肆无忌惮。
Fuck…我不由泛起一身鸡皮疙瘩,这感觉就像在被一个变态的妖男调戏,我不知道人鱼的眼睛都跟阿伽雷斯一样是否有蛊惑人心的魔力,因为尽管事实上我觉得有些恶心,可目光无法自控的聚集在那红发人鱼的身上,呼吸甚至都急促起来。
这时我的后脖子立即一紧,眼前被阿伽雷斯低头笼下来的阴影挡住了视线,嘴唇下一刻就被狠狠的压住,舌头长驱直入的撬开我的唇齿,占有意味的重重吮吸。
唔!窒息感我不禁闷哼了一声,舌头几乎要被连根吞噬掉的疼痛使我瞬间醒过了神,条件反射的挣扎着想要掰开阿伽雷斯的桎梏。而阿伽雷斯竟也未作逗留,只是眯起了眼,回过了头去,似是如同一名王者般无声的警告着虎视眈眈的侵略者——我是他的战利品,决不容许染指。
他侧脸的线条锋芒毕露,眼神阴沉沉的,森白的獠牙甚至露出了嘴角,充斥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机。
“我…会…回来…Desharow…”
潮湿的蹼爪掠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残留着冰冷温度的水痕,他生涩的咀嚼着俄罗斯音节,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皮半翕下来,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深沉的暗影。他的蹼爪抓着我的手,低头贴着我的掌心,深深嗅了一口。我抚触到手中那棱角分明的男性轮廓,胸口不知怎么了像渗透了水的牛皮一样发紧,紧得甚至在隐隐作痛。
“等…我。”我听到阿伽雷斯贴着我的掌心喃喃着。
我突然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语的怔忪,我发誓我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感觉,以至于整个人困惑的僵在那儿,直到阿伽雷斯松开我的手,回过身去。一种冲动不知从哪凭空涌至,我竟一下子伸出手企图抓住他的胳膊,然而却抓了个空,拳头却停在海中克制的攥紧了。
德萨罗,你是怎么了?快打住你多余的担心!
我的思维一片混乱,眼睁睁的看着阿伽雷斯的矫健的身姿一下子潜入了海面下,长长的黑色尾巴如涨弦的大弓在月轮上划过一道弧形的影,唰地劈开了一道巨浪,最终完全隐匿在了黑暗的大海之中。而那条红发人鱼朝我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也不甘落后的如一道飞镖般朝海水里扎了进去。
顷刻间,海上无风起浪,宛如海啸来袭般的,翻卷起了层层巨波,连月轮也被掩盖住了一半。
我紧张的搜寻着海面下的影子,可身体被海浪抛得上下起伏,无边无际的海面上仿佛只有我一个活物。疼痛与寒冷同时摧折着我的神经,令我一刻也难以忍耐待在海水里,我觉得假如时间再长一点,我可能就会因为失血而休克过去,并且在此之前我血液的气味可能会引来鲨鱼或者其他掠食者。
谁知道在阿伽雷斯解决掉那条人鱼前还会不会出现其他人鱼和那种吞鳗一样的怪物!想到这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可船呢,船现在已经开走了多远!
我向四面远眺,正一筹莫展之际,竟然望见了夜雾后隐隐约约透过来几束灯光。我立刻出了一身冷汗,起初以为那是一只大型鱼类的眼睛,可很快辨认出那是照明灯的灯亮,否则不会有那么强的穿透,并且那些光在四处扫射着,显然是在搜寻什么。
那是一艘救生船!
我大喜过望,立即动身朝那个方向游去,越游越确定自己的想法,而且我更听到了几个人的叫喊远远传来,使我精神一下子振奋起来,甚至连疼痛也不那么剧烈了。那是莱茵他们!他们趁乱控制了局势,太好了!
“嘿!我在这儿!伙计们!!”
我扑腾着手脚迅速朝那儿游去,老天,我不敢相信的速度竟然像一艘游艇那么快,在我游到莱茵他们面前时几乎将他们吓了一跳!
“德萨罗!”莱茵在看到我的瞬间爆发出了一声激动的大吼,伸出胳膊将我水里猛的拖了出来,紧紧的把我搂在了怀里。他的周身颤抖得厉害,强壮的身躯犹如铁箍般勒得我喘不上气,“够了,哥们,我活着呢,你再用力点,我的骨头可就要被你掰碎了。”
我虚弱的抱怨着,莱茵才将我松开。我的身体终于得以放松的坐下来。莱茵坐在船头调转船的方向,马达声轰鸣起来,快速的朝另一个方向驶去。我头一次感觉坐在船上感觉那么舒适,尽管长达几个月的航行本已让我感到足够厌倦。旁边的几个水手为我披上了一层雨披,并体贴的递上了暖身的香烟。
我颤抖的犹如一个瘾君子一般猛吸着,感动的连话也说不出来。
“嘿,看见你没事真好,我们的小华莱士。”一个水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紧张兮兮的回头望向我的身后:“刚才我看见那边海浪很大,不会是那条怪鱼吧!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呼吸一紧,猛然想起阿伽雷斯潜下海去的那句话,整个人不禁呆了几秒,心口闷闷的,好像被一团海绵堵着,喘不上去。肩上又被拍了一下,我才连忙摇摇头,“没,没什么。不是那条怪鱼,只是…起风了而已。”
“那条人鱼…”
“在哪!”我下意识的回过头去,海面上雾蒙蒙的,除了海浪和月轮,什么也没有。
“我是说,那条人鱼是不是逃走了”水手追问道。
我有些尴尬的回过头,吸了口烟,心中仿佛瞬间长满了荆棘一样杂乱:“我不知道,回去再说吧。”
我努力保持自己的目光望向船前方的海面上,忍耐着想要回头看看的冲动。然而莱茵却在此时回过头来,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神复杂的望着我。
我假作没发现,吐出一口烟雾,眼神顺势随着雾溜走的方向投向遥远的海平面。
……
当天夜里,我们回到了那艘海盗船上,只是控制这艘船的不再是那些在与怪鱼搏斗中死伤惨重的海盗们,我们重新夺回了主动权。他们一定没有料到劫持了我们却反倒把自己变成了替罪羊,不得不说命运难测。用我们邻国的一句古语来说就是“风水轮流转”。
我们将这群运气不好海盗以牙还牙的扔进了底舱,各自占据了船上的舱位分头休息。我的伤势有些严重,好在莱茵在船上搜到了一只医药箱。我本来执意要自己上药,无奈伤口在背上鞭长莫及,只好让同样伤得不轻的莱茵代劳。
“忍着点,你的衣服和伤口黏在了一块。”
莱茵在我身后低声道,我点点头,好像一只死狗般乖乖的趴在床上,用牙咬住了枕头,故作轻松的作了一个OK的手势。
可我还没做好准备,背上霎时间就袭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我的手指立刻深深的抠进了床单,满头大汗的骂道:“Fuck你不能下手轻点吗!”
莱茵没有回应我,一鼓作气的将衣服从我的伤口上分离开来,用淡水清理过后,用浸透药液的绷带把我的半个上身围了起来。我疼得几乎瘫在莱茵的身上,他的手臂从我腋下环过,利索的将绷带打上结,手却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将我整个拥进了怀里。
我疼得神智涣散,一时间无暇顾及莱茵的动作,只是感到他的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沉沉叹了口气:“德萨罗…对不起…白天在底舱里我……”
莱茵的道歉非常诚恳,我从认识他以来从来没有听过他如此认真的态度,即使在学校时他也是因爱开玩笑而受到学生们的喜爱。可是现在的莱茵已经不再是那个让我信赖的老师了,加之回想起他那次趁人之危侵犯我未遂的恶劣行径,我立时感到了一阵尴尬,从他的怀中弹坐了起来。
“不不不,莱茵。”我回过身,按住他的肩膀低下头,强迫自己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你不需要向我道歉,你是我三年的导师不是吗?你给了我很多帮助,我回报你是应该的。但听着,底舱里的事你就当没看见过,行吗?”
莱茵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僵硬起来,欲言又止。我能猜到他想说些什么,底舱里的事情可想而止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刺激,他之所以道歉无疑是认为我为了他而委曲求全的顺从阿伽雷斯。事实上,我的确在为保住他的命而劝说阿伽雷斯,可我一点也不想被莱茵误解什么——他也许认为我因在意他而将自身作为了筹码,妈的,这是一个多么令人羞辱的误会!
为了打破这种气氛暧昧的局面,我连忙蹲下身来整理起箱子里的药品,迅速的处理起他肩膀和胸膛上那些被阿伽雷斯的尾鳍割伤的裂口,假作平静:“莱茵,我想知道现在这艘船打算去哪?我既然被卷起了你们的计划里,就有权知道这一点,请你告诉我。”
莱茵吸了口气,沉默了一会:“一个叫Lemegeton的地方。”
我的手不禁一抖,“什么?”
“传说那里是人鱼栖息的岛屿,你听说过么,德萨罗?”
我皱起眉,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你们去那儿干什么?”我想起白天在枪支上发现的那串美国军工厂的标志,心中咯噔一响:“莱茵,人鱼研究难道是军事行动吗?为什么美国海军要假扮海盗袭击我们的船只?”
莱茵面色一变:“你竟然发现了?”
我嗤之以鼻的冷笑:“我可是军事理论的满分学员,怎么可能看不懂那些标志。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休想将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莱茵像是因我突然的锐利态度而感到惊诧,他审视一般的盯着我,就好像我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他不认识的陌生人。良久,他才摇了摇头,面孔像冰雕一样霜寒:“向核心行动人员以外的人保守秘密,这是军方的命令,德萨罗。但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我…”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瞳孔像是回想起了某些不堪的情景而缩小,呼吸都有些粗重起来:“不会让那只野兽再伤害你…”
“闭嘴!”我如同被踩中尾巴了的兽类一样霎时间感到怒不可遏,甚至捏起拳头悬在莱茵的头上,我恶狠狠的瞪着他:“你再说下去试试!”
莱茵紧抿双唇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伸出手一把扯住了我的衣襟,将我牢牢按倒在了旁边的床上,不管不顾的朝我吻了下来。他的嘴唇碰到我的那一刹那,我就像火山爆发似的,浑身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惊人的力量,将他猛地推得翻了起来。我靠着墙壁坐起来,抓紧挣扎着被扯开来的衣襟,犹如一只困兽般盯着他粗喘:“滚出去!”
莱茵站在那仿佛一座难以撼动的山体。我几乎是从床上蹿了起来,野蛮的将他推搡了出去,用力的甩上了门,然后关上了灯,将自己扔回了床上。
我把头埋在枕头里,试图使自己什么也不要想的快速沉入睡眠。我的大脑与身体都疲累到了极限,思维却无法停止混乱的战斗。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漂向窗外那黑沉沉的海面,心绪仿佛随着暗涌的波流被卷进了旋涡深处,脑子里挥之不去的竟是阿伽雷斯的那句生涩的话语。
也许在那只野兽看来,我算是…食言了吧。
但……我压根就没有答应他
我竟然在为这个而感到困扰,我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对一只性…侵过我的野兽动心了不成!?
荒谬至极,简直可笑!
我这样对自己说道,可实际我一点也笑不出来,因为尽管这个想法绝无可能是真的,可它在冒出来的一瞬间差点把我逼疯。我抱着混乱不堪的头颅在枕头上用力磕了几下,好像它是一块坚硬的岩石,能将我此刻一下子磕晕过去。可它既不能使我立刻晕倒,也不能停止我脑子里奇怪的想法,仅仅是供我将脸深深的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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