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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局之三界-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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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临呆呆的，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
“奉劝你一句，有功夫在这儿伤心，倒不如去那小屋看看，再不抓紧些时间，你可就见不到洛桀的最后一面了。”
这话一出，沐临有了反应，他像一只被扯着线的木偶，僵硬的转过头去，看着允铎，却说不出话。
“御冥神珠在你身体里复合，那被神珠反噬的痛苦，可全都在洛桀身上。。”
话没说完，沐临就已经跑远了，允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慢慢的平了嘴角的笑意。
沐临拼命的跑着，数次被林间凸起的石块树根绊倒，带着脸上的几道伤痕，他跑回了小屋。
他看见了洛桀。
对方只是安安静静的靠坐在床上，无声的望着窗外。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
洛桀也转过头，平静的与他相视着。
洛桀的脸色很苍白，就如那天他受了重伤时一样，沐临望着他，许久后，他说，
“洛桀，我想喝粥。”
洛桀淡笑，不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有人骗我说，你要死了。”沐临握着他的手，嘲笑着自己说，“我是不是特别傻，别人说什么我都信。。”
洛桀眼中带着温柔，口中却说，“他没有骗你。”
强行遮掩的那层薄纱被无情的撕破，沐临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尽力拼凑出完整的声音，
“你这样做。。到底是因为愧疚，还是补偿。”
“就当是愧疚，就当是补偿。”洛桀安静的回答着他，二人的对话，就像当初一样，“可这样的愧疚，这样的补偿，永远，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现在，你后悔了么。”
沐临低着头，眼泪再次大颗滚落，这样的打击，不论对谁，都太过惨痛。
“我。。我不后悔，”他将洛桀的手放在自己脸颊边，哭着说，“我只想守住今日，守住这一刻，洛桀，我欠你的，还没还给你呢。。”
“我喜欢的，是碧鳞姬的孩子。我爱着的，是个叫沐临的傻小子。”洛桀伸出另一只手，盖住了自己的胸口，“这里，从来都不是空的。”
“不！不是！！你别说，你别说。。”沐临扑过去紧抱着他，“洛桀，这些话留着，你以后慢慢跟我说。。”
“以后。。你还有更多的事要做。沐临，我不会走，只要你还记着我。”
沐临已不知何为心痛，他只是不断的说，“洛桀，别留我一个人，别让我这么害怕。。”
“沐临，我与你哥哥一样，总是想把最好的给你，可我实在是差劲，我，总是让你疼，让你伤心。”
听他提起沐湮，沐临强撑起来的理智终于崩溃，他埋头在他胸前大喊道，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从不问我到底想要什么。”他抬头，双手捧着洛桀的脸，苦苦哀求，“洛桀，我求你别这么吓我，我不恨你，你是谁都没关系，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实在太短了，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我不再任性，不再让你生气了。告诉我，我该怎么救你，你不会死的，你是龙族，你怎么能死呢。。御冥神珠的力量，怎么会反噬在你的身上，该死的是我，与你有何关系。。。”
洛桀安然的抚下他的双手，轻声说，
“我的使命，到今日算是完成了。荒唐的游戏，也该有个荒唐的结果。其实我们都是成全他们野心的牺牲品，就算知道留你一人在这世上，很不公平，我跟沐湮，也希望你能活下来。。
温润的手掌，缓缓抬起，贴近了沐临的胸口。
沐临低头看着，突然，他问他，”洛桀，其实在我很小的时候，你就守在我身边了，是么。”
“是啊。”洛桀轻轻的笑了，“可你的眼睛，从未落到过我身上。”
“以后，我天天都看着你，每时每刻，好不好。。”
洛桀的手掌发出金色微光，他回道，“好，那以后，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好。。”
胸口的封印逐渐被那金色光芒解除，洛桀收回手掌，望着自己的掌心，金光消失后，他的脸色也随之暗淡了下来。
“我与沐湮原是想着，让你成为三界灵力最强的王。可到了现在，我只希望你，能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果以后还能有机会，我想。。。”
洛桀话未说完，就闭了眼，缓缓的垂下头去，沐临几乎是同时扑上前，扶住了他的身子，他盯着洛桀闭上的眼睛，总觉得他还会再看自己一眼。。
果然，没过多久，洛桀抬起自己沉重的双眼，看着他，笑了，
“我想，再为你抓一只千夜流光蝶。”
绿漪湖外，花开遍山野。
那只被放走的蝴蝶却早已不知栖息在何地。
洛桀走了。
嘴角的笑容还在，熟悉的气息还在。
沐临扶着他，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而在此时，门外脚步声响起。
允铎一进门，就看见门口地面上，已经干涸的粥渍。他径自蹲下身来，用手指一抹，然后将手指放进了自己嘴里。
“果然啊。。”他笑道。
床边，沐临抱着洛桀，眼睛失神的盯着某一处，发呆。
“真是令人心痛的画面啊。”允铎摇着头，面带悲伤道，“只可惜，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洛桀究竟为你付出了多少。”
沐临没有回应。
允铎也不恼，他自顾的说，“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死，洛桀法力高强，他原是可以保住自己一条命的。”
他走到沐临身边，低头嗅了一下，他伏在沐临耳边，低低的说，“小狐狸，你身上，龙的气息真重啊，你可知你日日所食的白藕粥里，都放了些什么好东西啊。。”
沐临闭上眼睛，他像个受惊的孩子一样，缩在洛桀怀里，两只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
无助，彷徨，却没有使得那个同样痛失爱人的帝王对他心生怜悯，允铎笑着，说出的话偏是要让这个可怜的孩子伤的更彻底，
“龙的精魄，每日都融进这粥里，现在的你，应该可以绽开九尾了吧。。。在你胸口，洛桀曾为你印下的封印。。。呵呵，沐临，那可不是什么五行阵，而是逆反五行阵。自那以后，御冥神珠带给你的所有痛苦，都已是洛桀为你承受了。”
沐临猛的捂住耳朵，使劲依偎在洛桀胸前。多希望那双手臂还能再次拥他入怀，沐临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像被巨石碾碎，极尽轻微的声音，只因他实在用不上力气，
“别说，你别说。。”
允铎突然伸手，狠狠的拉开了他的手臂，他盯着他的眼睛，逼着他听清自己说出的每一句话，
“沐临。洛桀会死，是因为他失了半心，又为你输送了太多灵气，所以他抵不住御冥神珠反噬的力量。至于沐湮，你跟沐湮最后注定只能活一个，因为这颗共工元神，终是要合为一体的。。这是从你们一出生就注定了的。。”
沐临呆愣愣的看着他，冰冷的身体，唯有眼泪是滚烫的。
“神皇的野心，就是将我们肆意的玩弄于鼓掌。沐临，万事成空，便是洛桀所说的那个荒唐的结局。。”
允铎将泛起红光的手掌，压上了沐临的胸口，那跳动着的，像火轮一样的驰妖印，也随之发出强光，
“沐临，你可知道，现在的你，究竟有多强大。”
神珠的封印，随着红光的增强，正在逐渐的解开。
“御冥神珠，再加上这多年锤炼，沐临，你既拥有这毁天灭地的力量，为何不让这世间人，全都尝尝你现在所经历的痛苦。。”
“神皇毁了你的一切，那你也该去毁了他最想要的东西。。”
允铎缓缓的抬手，将那驰妖印一点点的剥离沐临的身体。
御冥神珠即将临世，天边已是黑云滚滚，狂风大作。
“这世间，还有太多的欢声笑语。他们可以与自己爱的人厮守终生，可以在夕阳余晖下安享天伦，而我们只能是看着爱人离去，仅是因为心中的那份不甘所以苦守着这一副皮囊。你父母是怎么死的，沐湮的眼睛是怎么瞎的，还有洛桀，他的心，又是怎么被血淋淋的扯出来的。。”
沐临的精神已近崩溃，他死死的抱住自己的脑袋，话不成句的只会重复那两个字，
“别说。。你别说。。。”
“沐临，别装出这么一副害怕的样子，你不是怕，你是不敢面对。你到现在都不敢告诉自己，你最爱的两个人都已经死了，是不是。。”
允铎说着，突然狠狠的按住沐临的脖子，逼他看着洛桀尸体。
“我告诉你，沐湮死了，洛桀也死了。沐湮元神尽散，灰飞烟灭。而洛桀，他死前所经受的，那种蚀骨灼心的痛苦，是你永远也无法想象的。。。”
眼泪滴落在洛桀苍白的眼角，随即划破他的脸庞。
“你。。。别再说。。”
允铎却在此时突然大笑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用他们的血去成全神皇的野心！！”允铎狂声大吼，“为什么要将我们置于这孤独地狱受百年煎熬！为什么不让他们也尝尽这世间最痛之苦！”
他猛的拉起沐临，用力在他胸口印下最后一掌！
那驰妖印闪出的红光，猛烈的就像燃烧的烈火。
“来啊，与我一起，将这天下尽毁，将这三界尽毁！！把神皇想要的一切，统统碾为齑粉！！”
驰妖印解除，御冥神珠在瞬间释放出了最强大的力量。
“啊————！！！！”
骤然的痛苦像是要撕裂他的胸膛，沐临嘶叫着，回忆在他脑中碎裂，曾经的一幕幕飞快的在他脑海中闪过，每一次都会留下一道带血的伤痕。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那些幸福安逸的日子，你不再有，他们也不能有！！”
允铎不断的说着，他的眼神开始僵硬，就像是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既是永不入轮回，那我就要让这阴曹地府也永无安宁之日！！！”
此时的沐临已经无法听清他在说些什么，他用双手抱住自己的胸口，御冥神珠的力量太过强大，连他的意识都几乎要被尽数吞噬。
狐尾随着那强光慢慢的现了形，允铎看着，嘴角弯起。
果然，是九尾啊。。
沐临蹲伏在地上，九条狐尾甩动着愈发加长。他控制不住那力量，在强光中蜷缩着身体，却依旧挡不住即将现形的真身，御冥神珠爆发出的灵力就像是要将他的身子炸开一样。
眼泪在强光中迷失了踪迹。
好疼。。
哥哥，洛桀。。我好疼。。
细碎的低语，自唇齿间流泻。孤独的声音，连自己都无法听清。
你们用尽一生的力气，给了我一个万事成空的结局。
我想要的，只是那些简单的日子。我可以抱着哥哥的腰，缠着他给我做蛋羹吃，我可以留在教室里，偷偷的在洛桀身后看着他的背影。
没有结局又能怎样，地狱，远没有孤独可怕。
“啊——————！！！！”
最后的一声嘶吼结束后，一条巨大的九尾白狐出现在允铎面前。
不同于曾经，那白狐的身体比从前巨大了数倍，一声鸣叫便可震彻千里之外。
“吱吱吱吱————！！！”
一团烈火自它口中击出，绿漪湖外登时成为一片火海。白狐九尾一甩，四周狂风大起。
允铎见此，笑的疯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猛的抬起双臂，霎时变为一只通体火红的凤凰。数条凤羽长长的甩在身后，连起一片火光，赤色的羽毛似波光般粼粼闪动，就像燃烧的火焰一样，它的身体映在阳光下，当真极美。
此时的白狐不知是不是被御冥神珠吞噬了所有的意识，它只是嘶叫着，奔跑着，一跃便是百里，所经之地，均被踏成一片废墟。
烈火在它身后燃烧，妖界子民无不惊慌逃窜，
“吱吱吱————！！！！！”
鸣叫过后，又是一团烈火。烧的村镇片瓦不留。
村民们哀叫着，逃跑着，有些在途中不小心被绊倒，下一秒就被火光吞噬了。
“吱吱吱吱！！！！！”
“快跑！！快跑啊！！！”
村子里，曾经的安静祥和已经化为乌有，一位母亲拉着自己的小女儿不断的向前跑着，可那小女孩并不像其他人一样面带惊慌，她不断的回头看着那条巨大的白狐，然后用纯真的嗓音问着自己的母亲，
“娘，我们为什么要跑啊。”
母亲边跑边颤抖着说，“你没见那条狐狸吗。他要杀了我们，你听，他的叫声，多可怕。。”
小女儿却说，
“可那明明是哭声啊。”
。。。。。
妖界正逐步被火海吞噬，与此同时，身在芜回山的倾竺和墨涟早在御冥神珠临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有了预感。
“我还是得去看看。”墨涟道。
“不行！”倾竺一口回绝，“你只能留在这儿，哪儿也不许去！”
墨涟自顾的说，“祈良死前告诉我，要找女娲。。”
倾竺急的开始挣扎，“不行！！我看你敢去！”
正说着，脚下地面忽然开始震动起来。洞壁的碎石被震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墨涟无声的看着，过了会儿他说，
“我想，沐湮和洛桀，现在都应该已经。。。”
说着，墨涟突然转过身，捧起倾竺的脸，狠狠的落下了一个深吻。
结束后，他喘着气，抵着倾竺的额头说，“就当我还给主。。还给成曦的最后一个人情。。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说完，他闭着眼转身大步跑了出去。
“墨涟！！墨涟！！！”倾竺像疯了一样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四肢的细绳捆的他动弹不得，他用尽了力气挣扎，颈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该死！！该死的！！！啊！！！！！”
墨涟强迫自己不去听倾竺的声音，他念着咒语召出真身，向着心中所预感的方向乘风而去。就在他看见那白狐的同时，也在远处的天空上，看见了一道金色的光芒。
那光芒中的身影，他没见过，却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神皇伏羲。
此时的白狐已被鲜血染红了双眼，失了意识的它根本顾不得别的，可允铎却是看见神皇的同时，突然奋力的向他冲了过去。
而浴火重生，得到的那足以藐视一切的力量，却在神皇面前，如蝼蚁草芥般弱小不堪。
伏羲只是微微张开手掌，一道金光闪现的同时，那只火凤凰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狠狠的坠落在了地上。
“呵，不自量力！”
神皇说着，同时向那白狐张开了手掌，巨大的力量带着狂风迅速被吸入掌心，白狐惨叫着，眼看那颗元神就要离开他的体内，神皇的法力却突然被打断了。
墨涟看清了来人身影，暗暗道，“神农。。”
神农颇为从容的走到伏羲身侧，道，“神皇，这颗御冥神珠，应是归属妖界的，就不劳您费心了。”
伏羲阴声笑道，“当日我应允你的前提是凤凰一族尽毁，可如今看来，是你不守约定在先啊。。”
二人正说着话，墨涟突然被人从身后捂了嘴，回头一看，竟是倾竺。
墨涟惊道，“怎么你。。！”
说完他便反应过来了，允铎被神皇重伤，体内自然灵气大动，倾竺借此机会逃出来，也是不无可能。
倾竺自然也没跟他解释，直接就说，“御冥神珠临世，女娲不可能不知道消息，她不愿来，你去请她也没用！”
墨涟咬咬牙，说，“神皇地皇都想要这颗神珠，再这么下去，沐临必死无疑。。”
“可我们又能怎么做！”
墨涟冷笑，说，“她不愿来，我们就逼着她来。”
此时伏羲与神农早因一语不合而打斗了起来，墨涟环顾左右，忽然惊了一声，
“这里是东海！”
倾竺微愣片刻，明白了过来，“你说混沌之境？”
“对！”墨涟道，“想办法，把沐临引到混沌之境！到了人界，搅得人界地覆天翻，我看女娲管是不管！”
墨涟说完就冲了出去，对着白狐连出了数掌，黑色的火焰伤了它的皮毛，白狐怒吼，向着墨涟一连喷出了几道火光。
墨涟向着混沌之境的方向跑去，途中他回头几次击中白狐，好让它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
不远处的伏羲与神农自是注意到了，伏羲气急，大喝一声‘找死！’，一道金光蓄于掌中，击出的那一刹那却被暗中射来的冰刺打偏了胳膊。
神农张开手掌，向下一压，密集的几乎要遮蔽天日的木刺尽数向倾竺射了过去，倾竺迎出一道巨大的冰盾，吃力的挡了下来。
眼看神农和伏羲又开始攻击墨涟，倾竺强迫自己定下心神，集中法力，默念了咒语，滚滚黑云遮住了天边，他一声大喝，几道粗大的雷电形成一条巨龙，吼叫着缠住了神皇地皇的身体。
神皇竖掌为刀，轻松的劈开了巨龙的身体，眼看白狐就要穿过混沌之境，他双掌合十，金光如利剑般凝聚其中，就在他准备攻过去的时候，一道火红的身影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
金色的光芒穿透了它的身体，火凤最后张开巨大的翅膀挡住了二人的去路，而就在这个时候，白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那重重雾影之中。
“该死的！！！”伏羲怒吼一声，狠狠的甩开了眼前那个因为身受重伤而化为人形的身体。
二人一前一后的冲击混沌之境，倾竺也很想追过去，可看着不远处倒在血泊里的允铎，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于是他跑过去，抱起了他的身体。
允铎没有昏厥，他还有些意识，知道倾竺想说什么，他靠在他怀里，轻笑道，
“凤凰浴火重生，得到的是不死之身，抱歉，要让你失望了，我死不了。”
倾竺竟发觉自己眼眶有些发热，他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允铎却说，“你还不快去追他们，我既然死不了，那以后有的是时间告诉你。”
说着，他勉力的撑起身子，就着倾竺的搀扶，站了起来。
“瞧，我不是好好的。”允铎摊开手，一脸无所谓的说。
倾竺默默的看着他身上的伤口，还有浸透衣衫的鲜血，终是什么也没说，转身跑进了混沌之境。
也是在同时，允铎的双手重重的垂落了下来，他跪在地上，低着头，喃喃的说，
“蚀念，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混沌之境本是立于海面之上，到了人界后，白狐急于攻击墨涟，使得海面上巨浪滔天，许多临海的小村子都遭了灾祸，房屋被海水冲垮，也有不少人被卷入大海随即沉入海底。
伏羲知道再耽误不得，他再次张开手掌想要将神珠取回，墨涟知道挡不住他，只得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他。伏羲只是一抖肩膀，便将墨涟震开了好远。
神农双臂一展，两道粗大的水柱自海面拔起，像锁链一样紧紧的锁住了白狐的身体。倾竺见状，咬紧了牙关，将全身力气集于掌心，寒气大量涌出，两道水柱竟真的开始有了结冰的迹象。
白狐将寒冰震碎，几乎狂怒的他将烈火喷向了伏羲和神农。这烈火凶猛，尽管伏羲拉开了结界，却仍是被那火焰灼破了衣衫。
墨涟趁此机会自他身后偷袭，眼看就要接近他的时候，神皇却突然转身，单手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墨涟！！”倾竺大喊着，刚要冲过去，神农却在背后给了他重重一掌，倾竺猛的吐出一口鲜血，失去了意识，随即落入了海中。
“呃！呃！”墨涟发不出声音，他暗中在手指间凝聚了法力，猛然攻向神皇的眼睛，神皇偏头一躲，手上少了些力气，墨涟奋力挣开时，神皇对着他的腹部狠狠的踹了一脚。
五脏六腑痛的像是搅在了一起，墨涟昏昏沉沉的，任由无尽的海水将他的身体吞噬。
海水很凉，他的身体不断的下沉，阳光映在海面上，那金色的光亮逐渐变得暗淡，墨涟伸出手去，指缝间的光芒，眼看就要消失在黑暗中。
忽然，那光亮消失了，好像有谁握住了他的手掌，十指紧扣。
在黑暗的海底，他抱紧了他。
依旧熟悉而又温柔的亲吻，苦涩的海水涌入口中，滋味却是如此甘甜。
放手。。。。放手。。。。。。
不，这次。。。。死也不会再放手。。。。。。
海面上，巨大的白狐已经被神农与伏羲牢牢的控制住。
两人却再次因为御冥神珠发生了争执，
“神农，不守约定在先的是你，可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
神农冷笑道，“若我告诉你，允铎已自愿放弃自己的生命了呢。”
这之前，允铎的确找过他，不过，要他放弃生命的前提，是要神农答应他一个条件。
伏羲大笑两声，“为时已晚！！”
说着，他伸出手臂像那白狐冲了过去，神农刚要阻止，却停下了脚步。伏羲只觉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再一看，那白狐的身后，似是站着一个人。
风姿卓越，仪态万千。
女娲一甩长袖，白狐忽然仰身嘶叫，不消片刻，白狐的身体便逐渐缩小，化为人形。沐临紧闭着双眼，昏倒在女娲脚边。
神农脸色略沉，只听伏羲说道，
“你果然还是出手了。”
看着远处被海浪摧毁的村镇，女娲沉了眼角。
“为什么，总是逃不过呢。。”
说着，她蹲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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