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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局之三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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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竺揉着眼睛哭的伤心,其实成曦隔着衣服的那一下打的并不疼,只是让蚀念这么一哄,眼泪就收不住了。
蚀念见小弟哭的厉害,以为是成曦下手重了,忍不住对着他轻斥道,“原不过是想着能让你消消气,这倒好,看把你能耐的!”
蚀念一向对倾竺是过分的宠溺,成曦也是没办法,只得站在一旁凝眉叹气。
“好了,竺儿,咱们不哭了。大哥已经骂过他了,不哭了好不好?”蚀念握住倾竺不停揉着眼睛的小拳头,“都哭成小花猫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倾竺使劲抽了抽鼻子,两颗泪珠又没控制住的滚了下来。
蚀念用手背擦了,笑道,“竺儿可是男子汉啊,这么哭鼻子可不行,好了,不许哭了,再哭大哥可不要你了。”
倾竺在蚀念怀里委屈了半天,才抽抽搭搭的止了哭泣。
蚀念哄了倾竺一会儿,小孩儿才又露了笑颜。
蚀念抚着他的小肚子,轻轻搔了搔,还说了几个笑话,把倾竺逗的咯咯直笑。
“好了。”见小弟不再红着眼,蚀念随手整了整倾竺的衣服,说道,“这次记住了就好,下回要在惹得你二哥着急生气,大哥可不管你了。”
“大哥才不舍得!”倾竺立刻嬉笑道。旁边的成曦听完此句,瞬间就蹙了眉头。
“你呀!”蚀念笑的温和,“仗着大哥心疼你就敢无法无天了是不是?”
倾竺听了没说话,只是笑的越发开心。
“行了,越来越没个样子。”蚀念伸手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好了,自己去别处玩去吧,大哥跟你二哥有些话要说。”
“嗯!”倾竺欢喜的应着,转身刚要离开,就看见成曦站在一旁,脸色极为难看,显然还是在为刚才的事生气。
眼看着倾竺又开始畏惧起来,蚀念只在他身后轻推了下,“去吧。”
倾竺怯怯的看了成曦一眼,随后绕开他好远才跑走。
看着倾竺远去,蚀念无声一叹,转头又见成曦一直锁紧的眉头,他无奈道,“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成曦神色凝重道,“大哥应该知道,这件事情他涉及到。。。”
“我自然知道。”蚀念略显无力的牵起嘴角,“可它终归是避免不了的。”
“我已经命人封锁了消息。可也瞒不了多久。父王,总会知道的。”
“父王。。”蚀念陷入沉思,再说话时眸色中竟掺了些许哀愁,“倾竺才不过百岁啊。。”
“不过百岁,便有摧毁纵天树的力量。”成曦苦笑道,“看来父王,又要多添一些烦恼了”
眼中只有权力的那个他们所谓的父亲,根本不容得任何人威胁到他的帝位。包括他的儿子。
金系妖兽在妖界中是少之又少,狼族中除了倾竺,就只有蚀念是了。就连当时的狼主,也不过是只火系狼妖罢了。
金系能力多样,却个个出众。倾竺自一生来便可随意召唤雷电,这在狼族,甚至整个妖界都是绝无仅有的。
若不是蚀念与成曦处处维护,他们的母亲又是狼主十分宠爱的女人,倾竺的性命早就不保了。
“父王早就知道倾竺的能力,这纵天树断与不断,都是一样的。”蚀念话说的很轻,也不知是在安慰成曦还是安慰自己。
“可如此一来,倾竺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也许父王也会念着些许舐犊之情。”
“不可能的!”成曦提了声音,愤恨道,“别忘了落依是怎么死的!他连可是自己唯一的女儿都不肯放过!”
“那我们又能如何?”蚀念闭了眼不忍再听,“日子再难,不也是这么过来了。”
成曦上前一步,急道,“那以后呢,倾竺总是要长大的,你我能护他多久,待他能力成熟了,你真的能保证,父王不会再起杀心么!”
“我不想听这些。”蚀念平静道,“成曦,你我既然能活到现在,倾竺为何就不能活的长久。”
“大哥,为什么我们就不能。。”
“成曦!”蚀念皱眉打断了他,“我们既为人子,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决不能干!以后提也不许再提!”
成曦早知蚀念的态度,却还是不愿放弃,“大哥,我们早晚有一天会无路可退的。”
“没有路,就不会无路可退。”就像是没有期望,便不会失望。但蚀念这句话说得还是让人难懂。“我只愿你我兄弟能活得好,只要我们活着,倾竺就不会死。至于其他的,我不想,你也不许想。”
☆、蚀念3
“想不到,你父亲竟是个如此心狠自私之人。”沐湮倚靠在成曦肩头,与他并坐在巨石上。他望着远处的层云叠峦,神色略显暗淡,“权位,当真这么重要么。”
成曦轻轻一笑,“在帝王家,亲情是最不值一提的。像大哥这般的忠孝节义,连我都望尘莫及。”
沐湮向成曦怀里靠了靠,低低道,“我父亲,虽然有心狠的时候,但也都是逼不得已的。想想过去,他与母亲是如此恩爱,对我们也是真心疼护,他死时,我们还年幼不过百岁,但那份感情,却是一生都难以割舍,也难怪小临。。。”对狼族的恨如此之深。
成曦见他语停,但也知道他吞下去的半句话是什么。
“对不起。”成曦低头轻吻了他的额发,声音低沉却是歉意浓浓,“是我没能保住你父亲。”
沐湮仰头浅笑,“谁对谁错,孰是孰非,我还是分的清楚的。不然,我还会在这里么。”
成曦将他揽紧了些,让他的脸颊贴着自己的胸膛。
“我一直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哪怕真的错了,我也不能去回想,去承认。因为走过的路,做过的事,不论对错真假,都是痛的。”
“成曦。。。”
“一意孤行,可以很快的达到目的。”成曦语调柔柔的,却是极其悲凉,“可那又能怎么样呢。到头来,还是万事成空。”
成曦双眸中的薄雾蛰痛了沐湮的双眼,他有些慌忙的从他怀中起身,伸手捧住了他的脸颊,“这种伤感言语,不是你该说出来的。只要心中有情,哪里来的万事皆空。”
成曦淡笑着握下他的双手,“沐湮,为你做任何事我都不后悔,但我想问你一句,在你心里,我是怎样的人。”
这句话完后,沐湮抬头,凝望着成曦许久。
那眼中无哀凉,无悲伤,平静似水。
不知怎的,成曦心底一痛。
晚风轻曳,掳乱了发丝,却吹不散阴霾。
时间就这样沉默着过了很久,久到成曦不愿再去追问,也不想再去追问时,沐湮忽然起身,离开了他的怀抱。
沐湮抱膝坐在他身旁,幽幽的望着远处如火的晚霞,轻声的开了口,
“人,都有七情六欲,妖也不例外。”说着,他的眼帘缓缓的垂了下来,“正是因为有这凡俗之情,我们注定逃不出红尘之外。情多了,牵绊就多了。牵绊多了,不安也就跟着多了。”
成曦静静的听着,明明近在咫尺,他却伸不出手揽他入怀。
“之所以不安,就是因为怕失去。所以,我们总是会去执迷一些不真实,不存在的事,为了那未知的将来而伤心,为了那想象中的失去而怨恨。”
“成曦,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要告诉你,这件事,绝不可能发生。永远也不可能。”
成曦看着他,只觉心底被触起一片柔软,“沐湮,我们都不是圣人。”
“应该说,只要我还在一天。这件事就不会发生,沐临是我弟弟,他不会伤你,我绝不会让他伤你。”沐湮转头看他,再次笑了,“你也不会杀他,因为他是我弟弟,对么。”
成曦有些心疼的抚了他的脸颊道,“你就这么能断定自己能保全所有人?”
沐湮握住了他的手腕,柔声道,“我信沐临,也相信你,这就够了。”
这便够了。真的够了。
所谓的浓情深爱,都不如一句‘我信你’来的更让人刻骨铭心。
“是啊。”成曦爱怜道,“你的信任,永远不会换来背叛,所以你能保住所有人。沐湮,抱歉,我不该这么问你的。”
沐湮淡笑着摇摇头,他再次倾过身去,轻靠在成曦肩头。
“我知道你为何这么问。当年蚀念,也做过这样的选择,对么。”
成曦略闭了闭眼,轻叹口气后复才睁开,“当年大哥也与你一样,想保全身边所有人,”抬头看着夜幕下的明月涯,成曦默默良久才继续道,“忠孝节义,却抵不过情义难全,最终,还是伤了自己。”
明月涯。
“倾竺。倾竺!”墨涟再次伸手拦下了倾竺再次扬起的酒坛,不忍道,“你这又是何苦!”
倾竺皱眉拨开他的胳膊,双颊染上的嫣红早已显示出他的醉意举止。
“墨涟。。”倾竺用手腕抵着额头,眯着眼喘息着,待迷醉的意识清醒些后,他张开手掌抓住了自己的头发,“你知道,我有多恨自己么。”
“那时候。。。我若不是为了逞一时之能,劈断纵天树,父王也就不会视我如鲠在喉。。”
“倾竺!”墨涟急忙打断了他,“恕我说句冒昧的话,先帝想谋害你的心思早在你出生那天就有了。你何必把罪责都推到自己身上!”
“一切,发生的都是那么顺理成章。你怎么能说与我的莽撞无关。”倾竺一嘲,仰头又要灌下那辣喉的酒浆。
墨涟恼怒,起身一把扯过酒坛砸碎在石阶上。
“你就那么能断定!你当初如果不毁了纵天树,你父王就不会派你去征战沙场吗!”
倾竺看了他一眼,随后伸手拿过墨涟放在一旁那还未开封的另一个酒坛。
“倾竺!!你今天发什么疯!”墨涟蹲下身来,掰开他的胳膊,看着他的样子,墨涟简直毫无办法,“都过去这么久了,平时不都是还好好的!今天突然想起那些旧事做什么!”
“我好好的?”倾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一笑,笑容极苦,“你何时见我好好的?就因为我不说?就因为我还活着?所以你觉得我好好的?”
“倾竺。。”墨涟一时语噎。
当年狼族帝王得知倾竺如此年幼便可摧毁纵天树,杀心大起。那时又正值战乱之年,他竟下令要倾竺为先锋征战灭敌。
那时的倾竺还是年幼稚童,少不更事,让他征战沙场,简直是出荒唐戏。
这中真正的理由一看便知,狼王想要借他人之手杀了倾竺。
当日在朝堂上得知此消息后,蚀念与成曦立刻请缨,要代倾竺出战。
“父王!倾竺尚且年幼,如何能担此重任!蚀念愿为先锋,不灭异族誓不还朝!”
“父王!成曦愿与大哥一同前往!”
狼王轻轻抚着自己的下巴,笑道,“你们袒护幼弟的心思我了解,只是我狼族将士以骁勇善战为主,倾竺身为皇子,就该做个表率才是,他虽年幼,却也不过是心智尚未成熟而已,以他的能力,斩杀千军万马,可是绰绰有余了。”
“父王请三思!”蚀念惊急,迅速跪地,“倾竺年幼涉世未深!根本不懂作战之策!还请父王收回成命!容许孩儿出征剿敌!”
蚀念护弟心切,却为得到狼王的半点怜悯,他只一声轻笑道,“蚀念,以你的能力,单打独斗没人是你的对手,但若要以一敌众,你可还差得远。国家大事,并非儿戏,况且倾竺若是不加以锻炼,日后,怎能成材啊。”
“父王若有此顾虑,那不如让孩儿出战可好!”相较于蚀念的焦急,成曦的面色更是冷静些,他并没有像大哥一样单膝跪地,只是略一颔首,冷冰冰的截断了狼主的话。“只是不知父王在意的到底是战争的输赢,还是倾竺的生死。”
“成曦!”蚀念立刻回头斥道,“不得放肆!”
坐上的朝堂之主听得成曦这话并未发怒,只是笑意更深,“这社稷江山,到底何为重,何为轻,成曦你既身为皇子,应该不会不懂这其中的道理。倾竺一人的性命若是能换得这天下太平,也应算是死得其所了,你说是么。”
偌大的宫殿中,狼主的声音冰冷的回荡着,堂下众臣却无一人敢插嘴。
成曦抿着双唇,双手早就在宽大的袖口中紧握成拳。
“天下。太平。”成曦掩不住阴冷双眸,只能低头将其埋于发间,“不知父王所谓的天下,究竟指的是我狼族,还是。。”
“成曦!”蚀念脸色一变,他迅速拱手恭谨道,“父王,蚀念愿立下军令状!若不退敌,永不还朝!”
☆、蚀念4
现在再回想起当年的事,蚀念究竟是如何劝服狼主的,已经没必要再知道个详细。总之,他立了军令状,离开了主城,代替倾竺征战剿灭凶敌,并留在了边关。
按狼主的说法是如今与狼族敌对的异族部落甚多,望蚀念能尽皇子之责,戍守边关,保狼族永世平安。
这是注定的结局,蚀念既然已经离开,狼主是绝对不会让他再回来的。
“蚀念本属金系,以他的能力,若是有野心的话,我们都不会是他的对手。”成曦静静的述说着那段甚少提及的往事。“生于乱世,却是向往平静,他可以掌控天下,却从未生过反叛之心。至少,很长时间都是如此。”
“我知道。”沐湮静静倚靠在成曦身旁,“我曾听旁人说起过,他的眼睛。有着能蚀人心魄的力量。”
“我出生时,大哥就已成年。他从未在我面前提起过他的过去,我也从没问过。他双眼中那与生俱来的噬心术,无人能抵御。以父皇的性格来看,大哥的童年,想必也是一片灰暗。若不是大哥的性格太过柔善和顺从未有过谋逆之心,且那时的狼族又正直动乱急需良将,父皇是断不会容他存活于世的。”
说到最后,成曦的声音已是极尽轻微,那言语中的冰凉悲伤早已无可掩藏。沐湮只觉得胸口一处沉沉的,他勉力的一笑,扯了话题道,
“对了,方才听你说,蚀念为护着倾竺而远守边塞,在我看来这本应是件好事,至少远离了朝堂的纷争。那,然后呢。”
成曦顿了顿,低头看着沐湮,随后,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大哥这一去,便是三百年杳无音信。我知道,他这么做,无非是想保护我们,一旦我们与他之间有任何的私信往来,父皇都会立刻起疑。那时候,我一度认为,会这样一直持续直到永生永世。没有他的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三百年。。”成曦喃喃的重复,“那日与大哥分别时,也只不过互相远远的道了句珍重,却不知三百年之后,再见之时,竟成了我们诀别之日。”
诀别之日,便是在那一年的六月初十。
这一日,成曦刚查过倾竺的功课,正准备回房的时候,远处一侍从忽然跑来,截住了成曦的去路,并跪地惊慌道,
“二殿下!不好了!陛下寝殿中来了刺客,我等破不了那刺客布下的结界,也不知此时殿内战况如何!”
成曦听后只是神情冷漠的略一皱眉,“慌什么,这样的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那侍从一抹额间冷汗,干笑道,“是,陛下法力高强,定会安然无恙。只是,殿下,您就算做做样子,也要前去看看啊。”
“这是自然。”成曦低头一捋袖口,“去就是了。”
狼族这些年来征讨四方,屠杀异族甚多,再加上狼主一向无情残暴,异族中想报国恨家仇的,同族中想篡权夺位的比比皆是。像今日这样的行刺事件,成曦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二人不紧不慢的到达寝殿后,那里已经被狼族兵士团团围住。
半圆形的结界网笼罩了整个寝殿,虽然看似薄如纱翼,却坚硬如铁。士兵们纷纷亮出自己法力妄图打破结界,却是无果而终。
成曦原先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可当他见到那结界时,却是微微一怔。
“六合结界。。”成曦有些失神的念到。随后他笑了一声,“不简单呢,这次的刺客居然是个金系灵兽。”
“二殿下!”一旁的士兵听到成曦的声音立刻赶来,“陛下被困在里面有一段时间了,臣等无能,实在打不破这结界,您看该如何是好?”
“要不要请大长老。。”有人提议道。
“不必。”成曦抬手打断,“一个只会夸夸其谈的卜卦术士,要他何用。”
“可是这。。”正当那些士兵犹豫着不知该作何时,成曦忽然飞身而起跃至空中。
他低头大概扫视了一下结界的范围大小,右掌微抬,白色的寒气于掌心凝聚,待到力量积蓄完成时,他俯身向下冲去,直直击向那结界顶部。
可就当他的手掌快要碰到结界顶端时,巨大的结界网却忽然消失了。随即一个人影冲破了寝殿的屋顶直向成曦而去。
成曦愣住了。
直到那人撞过成曦的肩膀飞身远去,他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底下侍卫们的喊叫声已经此起彼伏的传来,
“快!抓住那刺客!”
“分两路去追!别让他逃了!”
成曦怔怔的立在空中,脑中一直萦绕着与那人擦肩而过时那一瞬间的相视。
是蚀念。他不会认错。
可为什么会是大哥。。
身下的兵士们已经纷纷跃起,欲向着蚀念离开的方向追逐而去。
“慢着!!”虽是有些慌乱,但成曦也是很快的做出了决断,不论事实如何,他也要先保护大哥。他高声喊住了众人,并命令道,“你们都留在这儿!谁也不许跟去,莫要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众兵士觉得成曦的话有几分道理,却还是担忧道,“殿下若是一人前去,岂不太过危险!”
“那人已经受了重伤,不足为惧,有这会子说话的功夫,你们还不快去看看父皇有无受伤!”急急的说完,成曦回头去看,夜色中依稀能辩驳出的人影似是往明月涯方向去了。
刚要追去,身后有几名士兵还是想跟来。成曦甩袖回身怒吼道,
“都给我滚回去!我的命令也敢不遵了吗!”
周身气温瞬间寒冷,几人怯懦的住了脚步,不敢再上前。
就算是会惹人生疑,成曦也是无心去理会,确定无人跟来后,他转过身,直奔明月涯而去。
夜雾下,成曦努力辨着那依稀的人影,一直追到明月涯底。
蚀念似是故意将他引到这里一样,待成曦站定后,他早已在那里等着他了。
依旧俊朗的身影,映着月泠泉的粼粼波光,和煦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挂在嘴旁。
成曦向前走了两步,轻声唤道,“大哥?”
三百年未见,再聚时却依旧平淡如常。
蚀念背负着双手,只是微笑道,“成曦,别来无恙。”
不知怎的,成曦忽然觉得心口一涩。
“大哥怎么。。突然回来了。”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蚀念并未急着回答,他只是转头一望远处,悠悠的问道,“倾竺近年来可好。”
陌生的疏离感,淡淡的晕开,散在空气中。
一向行事果决的成曦竟开始迷茫了起来。
“倾竺,很好。功课,和修为上都有了很大的长进。”成曦稳着语气,尽量轻松道,“大哥不去看看他么。”
记得蚀念刚走的那段时间,倾竺连日的哭闹不止,成曦连哄带骂的好不容易才将他的情绪稳定住。后来等他长大了些,有一日偶然从旁人口中得知大哥离开的原因竟是因为自己,倾竺自责的难过了好久,整个人精神都萎靡了起来,再不见年幼时那活泼跳脱的模样了。
“只要小弟安好,又何必再见一面。”蚀念的声音很柔,却是带着空旷,“见了,也是要散的,平添一份哀伤罢了。”
“大哥!”成曦有些怕了,“大哥何出此言,今日的事怕是有什么难言苦衷,大哥不妨告诉我,你我兄弟商量着解决便是!”
“没有什么难言苦衷。就如你所见所想的一样。”温和的笑,依旧印刻在如玉般的脸颊上,声音也是同样温柔的沁人心脾,“可惜,我没能杀了他。”
成曦一怔。
“成曦。其实你说得对。”蚀念笑着,却是凄婉,“我们终是会无路可退的。”
夜风吹起蚀念的衣角,飞扬的衣袂中,他的身影好似那随时会被吹散的青烟。
“大哥。。”成曦心底一阵发寒,“到底出什么事了。”
蚀念并未急着回答,只是轻声又问了句,“成曦,这些年你跟倾竺当真安好么。”
成曦只是低头掩住苦笑,“大哥以前又不是没有经历过。何必再来问我。”
“是啊。”蚀念轻轻一叹,“我何必多问呢。”
“就如大哥当年所说一样。日子再难,不也这么过来了。”成曦的神色有些黯然,“以后,我们依旧会活的很好,父皇并非不死之身,早晚都是会有机会的。”
蚀念一弯嘴角,“难得你也会说出这样的话。”顿了一下,蚀念缓缓的敛了笑容,他看着成曦,眼中尽是难解的复杂。
“以后,不会再有那样的以后了。”
一句话说的轻缓柔和,却是极易破碎。
成曦怔住。只在这一闪神的瞬间,腰中短刀忽然一动,他下意识的伸手握住,蚀念却是速度更快的握住了他的手腕,并将那短刀转了方向。
成曦大惊,想飞身撤离,蚀念却是在瞬间闪起了金色的双眼。
噬心术!
成曦只觉身体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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