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亚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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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帮忙的仆人聪明地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训练有素地撤退到风多快他们有多快。

卡洛克让人把桌椅搬过来，带着小雷曼一边吃吃喝喝，一边欣赏亚莱一个人费劲巴力地刷墙。

亚莱郁闷抿嘴，不过涂色彩是一门学问，往下除色彩只要掌握好顺序也是一门学问。

眼见他这儿刷一下，那儿刷一下，墙壁上剩余的画面越来越向少儿不宜的图案紧缩。

亨利赶紧带着小孩儿先离开。

卡洛克颇有兴致地继续看，直截了当说道：“我对你真的很好。”

亚莱停止继续胡闹，老老实实认真清理，他想快刀斩乱麻再次明确表达拒绝，但是如今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总归是欠人家的，尽管对方是主动送上生命力帮自己恢复健康。

“白天听人说那么多话，不想向我汇报一下？”卡洛克的手指在杯口上慢慢滑动。

亚莱的感想还是有的，见四周只剩他和卡洛克两个人，也为了回报对方为自己默默地付出，他决定直言不讳，“爱得越深，心里伤得越重，所以活下来的人更需要安慰。别人的想法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是我先离开人世，我不会强迫另一半做什么，只要他开心就好。他选择随我放弃生命，我不会阻止；他选择之后孑然一身，我会尊重；他选择再婚，我会理解。凡事没有绝对，不能拿自己的标准来要求别人。一辈子很短，也就是一睁眼一闭眼，就算能活一百二十年还是很短，好不容易成为家人，双方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沟通一下，设身处地的为对方考虑一下，应该没什么疙瘩解不开。”那次事故中受到伤害最大的无疑是安格斯留下来的雷曼，所以卡洛克又怎能不大动肝火埋怨身为成年人的克雷尔进而迁怒兄长雷帕德呢？亲人之间没有隔夜仇这句话也许不全对，不过眼下首先要为雷曼着想，难道真的要让小孩儿失去亚父之后再失去宗父吗？

卡洛克久久不语，周围只剩下刷子与墙壁摩擦的声音。

久到天色大黑，亚莱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卡洛克狠狠撂下一句：“你敢和别人结婚试试！”

哪儿跟哪儿啊，亚莱拎着水桶，抿嘴瞪着大贵族离开的背影，那本日记出现在自己眼前也许不是偶然，但是就算自己因此了解了一些伊登堡以前的事情也只会说出客观所想而已，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伊登堡家主的手里。

祭司府，

巴里特拧着粗眉毛考虑手中的棋子应该落在哪里。

陶德难得耐心地等，一丝试探道：“巴里特啊，如果卡洛克消气了，你会怎么做？”之前的局面太僵，亚莱到来之后促使伊登堡发生的变化是令人欣喜的机会，而且再拖下去，很难说不被人钻了空子引起伊登堡甚至兽人帝国的事端。

巴里特抬头瞅人，“还能怎么做，跟着谅解呗。”

陶德有些释然，马上又挑眉，“你怎么到现在还是对卡洛克惟命是从的？”

巴里特不以为然，“习惯。”

陶德脸上不忿，心里却有些羡慕，与其说是一种习惯，不如说是一种信任。

巴里特眯眼，“你又算计什么了？不对，瞧你这有话故意不说的样子，你不会已经做什么了吧？”

“喊什么喊，我还能害你们吗？”陶德照着巴里特的脑袋抬手兄长似的教训。

巴里特一躲，不耐烦道：“该你落棋了。”

陶德无趣地把棋盘一推，“没意思。”

巴里特也不恼，拿出一个新盒子，自得地拍拍盒面儿，“新产品，‘大富翁’，瞧这名儿起得就顺溜，试试？”

陶德抬眼看看，不错，多彩的颜色很符合他的品味，肯定又是亚莱设计的产品，“试试就试试！”人前耍帅得没边儿的大祭司此时争强好胜的皮小子般。

……

小雷曼又黏着老师一起睡。

亚莱也乐得有个如此合适的小灯泡晃走真想和他睡一屋儿的大贵族。

“老师，他为什么还不走？”小雷曼躺在亚莱怀里闷闷地问道。

亚莱知道小孩儿口中的他是谁，也没有隐瞒，“克雷尔先生身体不舒服，需要在这里多停留两天，你更喜欢呆在卡洛克叔叔身边？”

小雷曼点点头。

亚莱道：“如果卡洛克叔叔也有了自己的伴侣和自己的孩子呢？”

小雷曼没有任何怀疑，“叔叔还是会要我的。”

有时候大人无需信誓旦旦地保证，小孩儿会敏感地察觉到，就如卡洛克有些专横的守护反而让雷曼更加有安全感。

亚莱搂着他躺在床上讲睡前故事，看着乖乖的小孩儿，突然有一个疑问上心头，怎么就能怀疑这么呆的小东西能做出伤害人的举动呢，除非……

小雷曼有些嗫嚅地回答老师的问题：“我往他的茶杯里放虫子。”

亚莱继续问，不相信这小小的恶作剧能有什么影响。

小雷曼想了想道：“也往他的鞋子里放虫子。”

亚莱有些想笑地接着问。

小雷曼脸红，“还往他的衣兜里放虫子。”

亚莱好奇，“你哪儿来那么多虫子？”

小雷曼看向别处，小小声，“在花园里抓来养在他的柜子里。”

亚莱哭笑不得，使坏都这么可爱，放下书本把小孩儿胳肢的咯咯笑，不过也明白过来小东西当初估计没少折腾克雷尔所以给人留下误解的根源。

克雷尔大口喘气好一会儿才好受一些，但是在床上躺着依旧不舒服，仆人扶着他坐在铺满柔软垫子的椅子上。

伊登堡不断传来有关雷曼的好消息，雷帕德是多么迫切地想看看孩子，特别是听说雷曼能完全变成兽型的时候。

可是实际上并不是卡洛克阻止雷帕德看雷曼，而是雷曼不想见自己的宗父，因为生气宗父给自己找了一个不喜欢的继亚父。

幸亏陶德愿意帮助自己想出这个办法，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如果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能在伊登堡降生，那么一切都会有转机。

陶德说得对，这位亚莱先生才是关键，就算无多言语，但是本身的存在无论是对卡洛克还是雷曼来说都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

该做的已经都做完了，克雷尔下定决心把小心收好的东西拿了出来，清水带着药丸滑过喉咙，等待一切的来临。

我的孩子，亚父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只是提前几天而已，其他医生也说没问题，希望你的到来会让这个家族再次完整……

16（修）

矫健的雪豹带领身后的兽型随从扬起一路沙尘，逆着朝阳急速奔跑在通往伊登堡的大路上。

措不及防，

伴侣背着自己只身前往伊登堡；

出乎意料，

自己的孩子提前降生。

他知道大家都需要一个台阶，但是并不急于一时，总会有机会，可是没想到克雷尔竟然冒险亲身打造这个台阶……

撕心裂肺的痛叫从房中传出来，大厅中守候的人无一不紧张万分。

卡洛克和亨利看见冲进门的雷帕德同时尴尬了一下，雷帕德没有犹豫，大步上前与两个兄弟一同守在产房外。

初生婴儿的啼哭响起，即使是路过的陌生人，心中最柔软的部分也为之震颤，渐渐淡了彼此间不可撤销的隔阂。

亚莱拍拍小雷曼的肩膀，示意他与家人们共同分享这来之不易的一刻，自己默默地回到房间。

新生命的力量到底有多大？真是一个值得令人深思的问题。

七天后，产夫恢复了身体，非兽人小婴儿不再像出生时的丑，偶尔会紧紧握住兽人小哥哥的手指头不撒手。

亚莱大为惊异地看着把脚趾顶住下巴趴睡在婴儿床里的大名安格斯小名安安的小婴儿，瞧这小造型，绝对是顶级瑜伽大师才能做出的动作。

“要不要抱一下？”克雷尔笑问睁大双眼满脸惊奇的亚莱。

亚莱赶紧摇头，小婴儿都是不讲道理的，说哭就哭，还不容易哄。

又过了两天，他被安排在克雷尔身边帮忙照顾，卡洛克的原话是“好好跟着学学经验，为我们以后的孩子做准备！”

亚莱当时抿嘴，心里小呐喊：学你妹！

“谢谢你。”克雷尔突然说道。

亚莱不解，“刚才的尿布不是我换的。”

克雷尔道：“我是说，谢谢你劝解卡洛克。”

亚莱开始回忆自己什么时候做了这么一件丰功伟绩，摇摇头，“我没有做过什么。”

克雷尔知道，有的时候别人用尽心思的千言万语不及某个特别人的随口的一句话，“谢谢你没有讨厌我。”

亚莱没有婉转道：“没有在乎，何来讨厌，我只是关心雷曼的成长而已。”

爱恨的态度与立场如此鲜明，克雷尔有些明白卡洛克为什么倾心了，这样的人值得亲近，这样的人说出的话语更加能让人信服。

仆人送上温度适中的兽奶，克雷尔小心翼翼地把安安抱入怀中，仿佛那是易碎而又珍贵的瓷器，心爱之情由那一抹慈爱的笑容感染着周围的一切。

忽略人物身份过往不提的话，眼前的画面算是一如温暖的阳光，亚莱终于发现了寻找已久能感动自己也能感动他人的画面，飞奔找人。

“亨利，亨利，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准备一些东西。”亚莱眼睛里闪着激动的光芒。

“好的。”亨利已经许久没见过这么活力充沛的亚莱。

“我想闭关七天，请帮我安排一下。”亚莱补充道。

“您能告诉我原因吗？”亨利需要完整的理由，否则无法禀报时刻盯人的家主。

亚莱浑身充满斗志，“准备参赛的作品。”

这七天对于亚莱来说是忘我的投入，可是对于卡洛克来说是一种折磨，自从两人认识以来，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一面都见不着的情况。

“几天了？”卡洛克没什么好心情，对于心上人的支持是必要的，他只好忍着。

“这是第五天。”亨利恭敬答道，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卡洛克这样度日如年的焦躁。

还剩两天，卡洛克又道：“陶德又把家庭医生辞了，他也不能随便离开祭司府，我想麻烦你过去照顾他几天。”

亨利道：“好的，阁下。”

“见到巴里特赶紧让他回来一趟，怎么说也是孩子的叔叔。”卡洛克嘱咐道。

“亚莱的合约快要到期了。”亨利提醒道。

卡洛克皱眉，“你是说，他到时候会选择离开？”

亨利沉默，观察来看，这是很可能的事情，“阁下，您有无数的方法可以把人留在身边，但是很难控制他的内心。”

卡洛克适时停止了这个话题，“我不会把雷曼的抚养权归还给雷帕德。”克雷尔并没有得到自己的肯定，最近的几件事下来可以说是一个欠考虑的人，所以又怎能把雷曼轻易交还给有这样伴侣的雷帕德。

亨利道：“但是你应该允许克雷尔陪同雷曼参加成兽礼，我知道你想以此奠定亚莱的身份，但是我认为亚莱有足够的实力证明自己的不可忽视性。”

称呼由“您”改为了“你”，这是亨利以兄弟的身份劝解卡洛克。

卡洛克知道亨利是认真的，也是对的，但是一旦亚莱成长到能摆脱自己的控制怎么办？“我还是想不通他拒绝我的原因。”

亨利道：“亚莱在鹰族的经历。”

“所以他更需要一个强大的伴侣不是吗？还是说我不够强大？”卡洛克眉头紧锁。

“也许是你过于强大了，地位的不对等很容易让对方没有安全感。”亨利解释说。

“我还要等到他有足够的自信？”卡洛克有些无奈。

亨利道：“亚莱外表温和，但是内心很坚定，强硬的手段只会起到相反的作用。”

卡洛克眯眼，“你怎么比我还了解他？”

亨利沉着应对道：“旁观者清。”

卡洛克看着他不说话，眼中却隐隐带着一丝跳跃。

这个表情亨利从小看到大，不是什么好兆头，“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先退下来，阁下。”

卡洛克没有给他躲避的机会，“我是在想，什么样的非兽人才能搅乱你如久远的井水般平静的内心。”

亨利想瞬间消失，但是他还有一个疑惑，“你为什么要求他们把婴儿的名字命名为安格斯？”

卡洛克道：“他们会幸福的生活下去，可是以后每当他们呼唤自己的孩子都会叫出安格斯这个名字。”

亨利没再在说什么，伊登堡的家主是卡洛克，可是伊登堡也是几个兄弟共同的家，卡洛克不是因为愤怒会丧失理智的人，而且如今首要考虑到的是帝国的形式。

小雷曼在育婴室门口徘徊，他和克雷尔之间还是别扭的，一般没有第三个人陪同的时候不会主动接近，而这“第三个人”通常指的是亚莱。

可是亚莱最近都在闭关，无法□照顾自己心思敏感的小学生。

小雷曼继续徘徊，大家都不在，但是他想看看小弟弟，老师说自己又多了一个血缘亲人呢……

“雷曼。”克雷尔有些吃惊，但是立即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生怕小孩儿走了，“安安刚醒，他白天一直很想你。”

安安还不足一个月，哪里谈得上知道想谁，但是小雷曼也没到能知道真相的年龄，磨磨脚尖儿，往门里挪了一小步，又一小步。

克雷尔内心起伏，这是发生那次误会以来，雷曼第一次回应自己……

推开工作室的落地窗，亚莱冲上阳台，把双臂伸向天空，忍不住闭上双眼，沐浴着重返人间的喜悦。

成了，自己的作品成了！好想哭！呵呵！

亨利按时赶往祭司府照顾大祭司，同时也是亲自护送亚莱的作品到会展中心参赛。

亚莱没想到自己一出关亨利就要离开，但是让别人带走自己含辛茹苦的作品，他还真不放心。

于是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他无心地感慨一句：“成家就应该找亨利这样明朗稳妥的人。”

这句话是毁灭性的，亚莱被卡洛克扛在肩头，腹部被硌得生疼，挣扎！

卡洛克当众狠狠拍了一下肩膀上人的屁股，“我带你去卧室里好好讨论一下成家的问题。”

亚莱抿嘴憋气，自己的前世今生怎么不是武林高手之类的，打残这个恶霸似的登徒子野兽！

17（修）

亚莱不知道雷帕德长老约他单独见面有什么事儿，不愧是主管仲裁院的长老会首席长老，不怒自威，作风硬派，让人不自觉地心里发突。

雷帕德故意用手上的文件拖延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您并没有做好成为帝国公爵伴侣的准备。”如同下达经过深思熟虑的决议般毫不留情。

哦～，亚莱明白过来，这位亦兄亦父的大家长在对自己表示不满，“我想您误会了，对此殊荣，我根本没想准备。”

“是吗？”雷帕德低沉的声音很有压迫感，“也许外人看来，您更像是欲擒故纵。”

是拒绝无力！亚莱抿嘴，对方高高在上一脸我看穿了你的把戏的表情让他很不爽，他想少年似的赌气，给人两句难听的，但是很遗憾自己具有成年的理智，某些方面，眼前的这位比大贵族更不好惹，何况换个角度讲，人家也是为家人担心，可以理解。

“您现在是无话可说？”雷帕德再下重锤。

亚莱是在思维，借用这位长老来个顺坡下驴，兴许能让大贵族提前把他放了，“如果我是图谋不轨地欲擒故纵，您会马上把我撵出去吗？”表情努力做出邪恶状。

雷帕德心里有些笑意，“我会直接把您投入监狱。”

亚莱马上反应过来不合算，保证道：“我是堂堂正正的大好青年！”

“绝没有其他不良心思”这句话他没好意思说，毕竟借用人家的名声报名上了原本进不去的学，还有参加艺术大赛来着。

雷帕德道：“如此，您不接受求婚，看来是因为卡洛克本身的问题。”

对此亚莱很公正，“卡洛克阁下很优秀，只不过我目前没有成家的打算。”

雷帕德点头，“那么，您想成家的时候会第一个考虑卡洛克喽？”

亚莱慢慢皱起了眉头，发现自己若果断地否定，好像有那么点儿违心，他连和女人相处的经验都没有，更不用提男人，而且是会变大灰狼的男人。

雷帕德看得出他是发自内心的纠结，于是放松了一些气势，“您不用急着回答，这是一个值得慎重考虑的问题，我只是想说，卡洛克是难得的兽人。”顿了一下道：“谢谢您对雷曼的照顾。”

亚莱出门后忍不住还在想，自己的孩子，再婚的伴侣，还有从小照顾长大的兄弟，这位雷帕德长老夹在中间可能很难把握其中的平衡，可是既然做出了再婚的选择，就不得不努力维持这个平衡，想着想着他渐渐反应过来有点儿不对劲儿，刚才谈话的走向好像很怪异，七扭八歪的。

小雷曼做完作业跑过来，乐呵呵终于找到老师了。

亚莱把问题丢到脑后，高高兴兴被小孩儿拉走。

等人彻底走远，卡洛克从隔间里走出来笔直地坐在雷帕德的对面，对于这个兄长，有裂痕的情谊可能无法复原，但是起码不能再破损下去。

雷帕德道：“我的意见是不能太过着急。”

卡洛克更加冷冰冰，亨利临走之前说不能急，现在雷帕德也这么说。

雷帕德指点道，“是你的跑不了。”

卡洛克高傲道：“不是我的，别人也得先问问我要不要！”

雷帕德有些无奈，也有些安慰，冷情的卡洛克终于遇到了能走进他心里的人，“亚莱先生有理想、有责任心、而且知恩图报，无论是巴里特的金椅子，还是亨利的手杖，这都是发自真心无法用钱财衡量的礼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知道卡洛克早就决心已定，并不需要旁人的指手画脚，让自己与亚莱会面，不过是表明愿意重新修复两人之间的兄弟关系，或者说卡洛克也预料到帝国将有事情发生，现在不是伊登堡内部僵持的时候，但是无论哪一种，都是化解矛盾的有利开端。

卡洛克反应过来，也就是说应该不断地对亚莱好，让他无法回报自己的恩情，让他喜欢上自己，让他离不了自己……

不过他马上回想起来，这么长时间就得了个笔筒，还是自己百般暗示得来的！

转而又一想，卡洛克老谋深算地摸摸下巴，也许自己才是应该欲擒故纵的一方。

亚莱还以为小雷曼急急忙忙找他做什么呢，原来是巴里特回来了，还带着他预定的材料。

巴里特带着礼物去看过克雷尔他们后就直接回工作室等亚莱，见一大一小进来，马上露出开怀的笑：“亚莱，我听雷曼说，你会做一种专门儿给婴儿祈福的首饰？”

亚莱了然，这位又是搜集搂钱的点子来了，于是把几种“长命锁”的设计图拿给他看，对于他来说这只是前世的借鉴，但在这个世界是全新的设计理念，“佩挂上这种饰物，就能辟灾去邪，“锁”住生命力，无灾无祸，平安长大，同时表达长辈对晚辈的祝福。”

巴里特已经闻到诱人的铜臭味，中气十足喊道：“好！”

亚莱继续道：“而且可以采用多种材质与纹饰来象征身份，也可以写明父母姓名和家庭住址，孩子走丢了也能被及时送回来，适合不同阶层的家庭进行选择。”

融入狗牌的功效，真是太聪明了，某人自己夸自己。

小雷曼听得入迷，老师就是厉害，虽然最近讲的故事自己有些听不大懂，不过好像是说自己以后要是不开心可以随时回卡洛克叔叔身边的的意思，可是好长时间没见了，宗父看上去更需要自己的照顾呢……

亚莱又翻腾出一份完整的计划书，“还有幼儿的手足印也是不错的方向，纪念意义很强，再配以宝宝的姓名和诞辰以及父母的祝词，妙不可言。”

巴里特很快眼冒金光地走了，美其名曰去关照伊登堡首席设计师在艺术大赛中的参赛作品。

亚莱倒是没什么大反响，艺术大赛之前的会展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供整个帝国的人观赏，从而把获得的选票作为评奖的一部分，现在还处于准备阶段。

但是亚莱有预感，自己的作品不出意外绝对能让人眼前一亮，也许基础技艺上不会比人高出多少，但是赢在创意新颖。

卡洛克主动帮出神的亚莱倒茶。

“麻烦您了。”亚莱反应过来赶紧道谢。

“在想什么？”卡洛克声音凛冽但是温柔。

亚莱想到什么也就问了什么，“中心主城是什么样子的？”伊登堡占地这么广也只能在主城近郊。

“很热闹，也很冷清。”卡洛克回答，“等安排好了，我可以带你去那里居住。”

亚莱看着他，“作为能自立的成年人，我不用您带领。”

卡洛克可谓深情地看着他，“我不想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把你弄丢了。”

亚莱抿嘴，想象着中心主城再大能大到哪里去，一个人怎么会找不到另一个人，“其实我的方向感很好，想找谁的话，还是认得路的，再说鼻子下面还有一张嘴呢，迷路了就勤快问一问。”

卡洛克知道亚莱的思维又发散偏了方向，但是这个答案他不讨厌，慢慢抓住了旁边的手。

“又不是小孩子，手拉手像个什么样子。”亚莱另一只手上的手指在卡洛克的手背上狠狠一弹！

“你是故意装傻。”卡洛克也不恼。

“知道我在装，您还揭穿我，做人要厚道。”亚莱不紧不慢道。

卡洛克：……

睡梦中猛然醒来，亚莱不意外地发现自己泪流满面，潮水般的记忆慢慢退却，看来又是这具身躯残存的记忆促使他对白天的经历做出了反应。

亚莱不知应该可怜前世感情空白的自己，还是前身悲剧的过去，感情真是个麻烦的东西！

18（修）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什么都不想做的日子。

卡洛克看着亚莱比往日略显慵懒的小样儿，心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