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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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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妙容笑道:“一个月来陪陪你的妻子,二十两银子是你养家的费用,这是一个做丈夫应负的责任。”
常醉客大感窘急地道:“山主,这……”
何妙容道:“莎莎虽是我的侍女,却也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子,当然匹配你常大侠是高攀了一点。但我答应过她们,将来一定要给她们规规矩矩地找个归宿,只好委屈你了。”
“何况你已经四十六岁了,莎莎才二十九,少妻事老夫,你总算也占了点便宜,两下就扯平了。”
常醉客急得满头流汗,道:“山主,这能否从长计议。”
何妙容脸色一沉道:“你可是觉得莎莎配不上你,这也难怪,我把她送给你了,随你如何处置好了。”
常醉客连忙道:“山主,常某不是这个意思。”
何妙容冷冷地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常醉客张口结舌,却说不出一个理由来。
闻千里却笑道:“常兄,何山主的处置很对。虽说你们都是事出无奈,但这位姑娘坏在你手上也是事实,你不要她,叫她将来如何做人呢?”
“若不是诸葛山真帮忙,凭你这头懒猫还娶得到这么娇滴滴的老婆吗?你还推托个什么劲呢?”
罗菩提道:“常大侠,除了这以外,再无解决的方法,每年一个月小聚,无碍你的行侠,何况落叶归根,你总是要成家的,莎莎姑娘德容工言,四德皆备,也不辱没你。”
常醉客被他们一人一言说得无言可驳,只得道:“山主,常某只怕耽误了这位姑娘,我孑然一身的四海飘零,身一无长物,又是这么一大把年纪……”
何妙容笑了笑道:“相差十七岁不算大,最主要的是你的人品还不错。百花山的女孩可不是随便嫁人的。”
常醉客道:“山主还得问问姑娘本人的意思吧!”
何妙容道:“不必,我既是山主,又是族长,可以作得了十分的主,只要你同意就成了。”
常醉客道:“常某只是自渐形秽,还能说不同意吗?每年住一个月,常某绝对遵从,只是那二十两银子,恐怕有点困难,常某不事生产,身无一技之长……”
何妙容道:“你葫芦的酒难道都是偷来的?”
常醉客道:“那倒不会,山主知道我的为人,虽一毫亦不苟取,一天两顿酒,不是卖文鬻字,就是替人家做零工,经常身无分文,要筹二十两银子来养家实在难于登天。”
何妙容道:“你名列八奇,怎么一贫如洗?”
闻千里道:“常大侠这话倒不是虚假,他的品节清高是有口皆碑,这也是值得尊敬之处。”
何妙容道:“那也行,你在百花山庄时候,替我那些女孩儿教一个月书,束修二十两好了。”
常醉客一拱手道:“多谢山主了。”
闻千里道:“山主,你也太小气了,常兄乃一代人杰,文武全才,每月的束修只值二十两吗?”
何妙容笑道:“常兄的那些学问只值几斤老酒,可是除了好酒之外,千金也买不到他的片言只字,我只是开开玩笑而已,岂是真会要他的银子!”
“不过常兄为人耿介,若不是用这个方法,他一定不肯接受,说不定要把莎莎带走了,而我的百花山实在少不了她:“
说着朝莎莎笑问道:“莎莎,你对这门亲事有何意见?”
莎莎跪了下去道:“婢子全凭山主作主。”
何妙容笑着扶她起来道:“从现在起你就是常夫人了,我可当不起这般大礼,以后可别这么称呼了。”
莎莎连忙抢道:“婢子不敢当,婢子永世为百花山中人。”
何妙容道:“嫁鸡随鸡,你已是常大侠的人了,不过百将山还要借重你一段时间,辛苦你几年,你再跟常大侠出去建立你们自己的家吧!”
莎莎急道:“婢子绝不离开百花山。”
常醉客也道:“山主,人我可以要。却不能跟我走,常某养不活一个老婆。也不能叫她跟着吃苦!”
何妙容一笑道:“你放心好了,拖累不到你的,百花山嫁出去的女孩都有一份陪嫁,百亩良田,一片田庄。”
常醉客道:“常某却不能领这份情。”
何妙容道:“这是她应得之份,不必要你领情,我建立百花山时,就分配好了,也不是专为你而设。”
闻千里笑道:“常兄,这一点你就不必矫情了,而且已你还真需要,百亩良田,一半种米一半种黍,才能够供给你这酒篓子三餐之需,我相信嫂夫人也不愿意你去作苦工养活她,这倒不是说她吃不得苦,而是你好事晚成,不能再把精力虚掷,还是多用在造就几个小酒鬼上面吧!”
莎莎脸红低下了头,何妙容道:“这可不象个出家人该说的话,闻老虎,你也该讲点口德。”
闻千里哈哈大笑道:“洒家这个头陀根本就是假的,杀人、喝酒、吃肉,做强盗,死后十九层地狱都难数其罪,还在乎多一次割舌地狱吗?”
大家也跟着笑了起来。
何妙容这才道:“罗兄弟,令师走时有了指示。要你到龙陵去阻止诸葛山真加害凌云霄与万家夫妇,怕你一个人独力难支,要我与师妹帮助你。”
萨玲娜忙问道:“我娘那儿呢?”
何妙容道:“佛印上人去为她医疾了,你还耽心什么?”
萨玲娜问道:“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呢?”
何妙容道:“不必,诸葛山真目前要对付的人是我,因为我是知晓十三字真解的人。”
“我们若回百兽谷去,他一定也会跟了去,对梅姨更为不利,所以我们上龙陵去吸引他的注意力,可以使梅姨安静的疗疾。”
萨玲娜虽然心有所悟,但她对这位师姐有着本能上的敬畏,不敢再违抗了。
闻千里道:“还用得着洒家吗?”
何妙容道:“人多当然较好,只是你还敢去吗?”
闻千里哈哈大笑道:“笑话,洒家还想找那老狐狸一雪前仇呢,就是不跟各位同行,洒家也不放过他。”
何妙容道:“闻老虎,我不是看不起你,而是你想一想其中的利害,以前你与诸葛山真交恶,只是他想利用你而已,还没有深仇大恨,如果你参与龙陵之行,就是正式与他作对了,惹下这个对头是很不明智的事。”
闻千里愤然道:“洒家不在乎,绿林旱道兄弟,只为尊敬而服人,却没有怕过人,天王老子也吓不了老子。”
何妙容道:“闻老虎,我没有说你的意思,这也不是逞义气的事,正因为你手下的人太多,我才劝你慎重考虑三思而行,诸葛山真如果家找你的麻烦,目标不一定指着你。”
闻千里道:“洒家知道,他可能对我的兄弟下手,但我不在乎,我们的兄弟分得很散却很团结,只要他伤了我们一个人,走到那儿都够他瞧的。”
何妙容一笑道:“你不愧为一头老虎,豪情可敬,只是诸葛山真擅于用毒,杀起人来可不是一个个杀。”
闻千里笑道:“十个百个地杀,也够他忙上一两年,才能把我们的人杀光,可是我们并不是死人呀!”
“绿林哥们儿讲仁义可不讲仁慈,他敢用毒对付我们,我们也可使别的手段对付他,一定要使奸,我们可不怕谁。”
何妙容笑道:“好吧!既然你决心淌这次浑水,我自然是欢迎的,不过,闻老虎,我讲一句不中听的话,跟凌云霄在水陆两道分庭抗礼,你却有一点不如他。”
闻千里道:“洒家倒不相信,论武功,我们相差不多,论实力,我可比他多好几倍,有水的地方一定有陆地,他的地盘里有我的地盘,而陆地的地方不一定近水……”
何妙容道:“我说的不是这些,你比他少了一个智囊,象那个阮青虚就是个好人才,武功也许不会比你们这四大天尊高,可是和你四大天尊比,未必胜得了他一人。”
闻千里笑道:“这个洒家承认,凌老大喜欢耍计谋,所以他重用的是谋士,洒家不信这一套。”
“我身边的兄弟都是直心直肠的莽汉,但并不是说陆道中没有这等人才,在洒家属下东南西北四下分舵,各有一位绝顶聪明的师爷在镇守着,他们都是玩阴谋的天才。”
常醉客笑道:“这个我有过风闻,陆道的阴风四季才是黑道上最有名的煞星,才智出众,武功也不弱。”
何妙容哦了一声道:“你有这种人才为什么不重用。”
闻千里道:“谁说不重用,他们分掌四大分舵,等于是陆道的四个副盟主,洒家这个总瓢把子只是到处走走看看,真正负责人全是他们,要不然陆道好几万弟兄,那有这么服服贴贴的听令于洒家。”
何妙容说道:“你不怕他们会倒你的戈吗?”
闻千里道:“不会的,他们是洒家的师弟。”
常醉客一怔道:“阴风四秀才是天机门下。”
闻千里说道:“常兄知道他们的师承,怎么不知道洒家的师承呢?我那老师父还有个大弟子呢!”
何妙容恍然道:“原来你是一代奇人天机先生的门下。”
闻千里沉声道:“是的,同门五兄弟中,洒家的性子最直,却也最得老师父的宠爱,不但接受了他老人家的衣钵,而且也承受了他老人家的事业。”
常醉客一怔道:“陆道前任盟主就是天机前辈?”
闻千里道:“是的,这是一个秘密,除了我那四个师弟,只有这四个人知道,天机先生与无影神丐是同一人。”
他手指四大天尊含笑又道:“他们四个人是老师父座下的四个门童,老师父把事业交给我后,就云游四海去了,在他老人家未归天之前,我那四个师弟不敢动歪心思的。”
常醉客摇摇头道:“真想不到,闻兄会是天机门下!”
闻千里道:“连我那老师父自己也想不到,他老人家一生专用心机,却收了我这个没心机的徒弟。”
何妙容道:“闻老虎,如果你决心要跟诸葛山真比一比的话,最好把你那四个师弟都召集起来。”
闻千里道:“那十分容易,洒家在出发之前,就已经告诉过他们了,目前他们可能都在山外等候着,等我们出山之后,叫他们带了人手,秘密地赶到龙陵去接应好了。”
何妙容一笑道:“看不出你粗中有细,还留着一手。”
闻千里道:“洒家虽无害人之意,却不能无防人之心,八奇齐集,洒家只认识一个凌云霄,对他都不放心,更何况是别人呢?如果不是洒家自愿放弃藏珍,别的人想把洒家这一份夺走还不容易呢!”
何妙容笑了一笑道:“幸亏罗兄弟没有隐私,把取得的龙珠分了一半给你们,否则恐怕也逃不过你的算计了。”
闻千里庄容道:“山主这么说,就是对洒家还不够了解,洒家既然放弃了藏珍,就没有再存非份之想。”
何妙容忙道:“你别生气,我们是开开玩笑,本来我还怕人手不够,想从百花山再调些人出来。”
“既然你带了人来,那就不必麻烦了,因为我们要争取时间,转到百花山一趟,绕到龙陵就远了,我们这就动身吧!”
边说边把夺回的龙珠又拿出来,分给大家。
常醉客接到手之后,略一迟疑,又交给莎莎道:“你收着!”
何妙容道:“干什么?她已经有一颗了。”
常醉客苦笑道:“这作为我的聘礼,常某很惭愧,一身之外,别无长物,这还是托了罗老弟的福。”
何妙容笑道:“洞房花烛都过了,才下聘礼不是太迟了?”
常醉客正色道:“常某从未兴家室之念,但也不能草率,刚才只是苟合,常某希望山上能正正经经地再办一次婚事,到那时候,常某才承认这个妻子。”
何妙容见他正经而道,倒也不再开玩笑了,点点头道:“好!等龙陵事后,我在百花山给你们办喜事。”
常醉客摇摇头道:“不,不能在百花山,常某宁可在山外刘老儿那家店里办迎娶之礼,也不在百花山里。”
罗菩提笑道:“这倒是必要的,因为常大侠这是娶媳妇,而不是百花山招亲,总不能在女家设洞房。”
何妙容笑道:“老刘那家店里能招待多少客人。”
常醉客道:“礼不可废也不可奢,各位原谅我是个穷夫,除了在场的各位,我不再请任何人。”
何妙容道:“没有的话,百花山上有一百多个女孩子,她们都是莎莎的姐妹,你好意思不请她们?”
闻千里也道:“陆道弟兄也来了几十个,常大侠既然看得起洒家,未以绿林黑道见弃,总不能拒之于门外吧?”
常醉客苦笑道:“我身上只有几两银子,就是办一桌,也不过是六莱一汤,几杯酒而已,你们这不是为难我吗?大家一起来,恐怕只能喝水了。”
闻千里笑道:“常大侠,你放心,我们自己带酒菜来。”
常醉客刚要拒绝。
闻千里又道:“洒家知道你生性耿介,不饮盗泉,所以也不敢送什么大礼,酒乃是用何山主的百花佳酿。”
“菜肴也不要花钱买,我们上山打猎去,山猪鹿兔、野鸡乌鸦,打到什么就吃什么,保证都是干干净净的。”
常醉客道:“可是那里也坐不下这么多人呀!”
闻千里笑笑道:“常兄名列八奇,行事何必那么认真呢?席地而坐,明月作伴,不是更有情趣。”
何妙容笑道:“妙!就是这么办吧!而且我把日期也定下来吧,就是下次月圆之夜。踏月送亲。”
常醉客再也没话说了,只投来一个感激的目光。
一行人开始略事整理,作伴出山而去。
离开了高黎贡山,闻千里就将座下的四大天尊分开,叫他们去连络陆道上的弟兄,相机接应。
因为他们想到诸葛山真既然泄漏了龙陵之秘,自然也会防到他们前去捣乱,防备必严。
他那里目前有古残与南山子两大高手为助,再加上古残的四个女童,实力相当雄厚,在山中互相对搏一阵,已经都道了。
他们这边拥有八奇中的四人,再加上武功不弱的萨玲哪。莎莎和四大天尊,也不过勉强战个平手。
现在四大天尊中伤了两个,而诸葛山真在外面恐怕还邀有帮手,决战起来,恐怕就很难取胜。
如果能赶得快一点,在诸葛山真之先找到了龙飞、铁剑,加上那两方的人手自然可以不在乎;但诸葛山真赶在前面一步,而且对山路的熟悉,连生长于斯的何妙容都不及,这个可能性太渺茫了。回百花山征调人手已是来不及,闻千里的部属能派上用处,是再好没有的事。
而且胜负的取决,全在这批后援身上。
为了怕诸葛山真闻讯预先防备,才把四大天尊分开秘密布置,以他们这六个人作主力来吸引诸葛山真的注意。
这是罗菩提所作的安排。这个年轻奇侠,不仅胆识武功过人,在行事上也表现出他的稳健与老练,所以随行诸人,闻千里与何妙容都是一门之长,反而听他调度了。
龙陵县虽是西陲边缘,但因为是长江之源,故而显得相当热闹。
不仅汉苗杂居,且还有西方大秦与北方的胡贾在此交易,以西方的奇技制作珍物,换取中华的丝缎、茶瓷,俨然成为一个交易重镇了。
他们在第三天赶到了龙陵,明目张胆地在市镇内转了两圈居然毫无发现。
万家堡的人少,在江湖上活动的独自可说。
凌云霄的水道弟兄,在这儿应该设有眼线,却也是无迹可循,他们不禁奇怪了。
常醉客道:“会不会是诸葛山真诓我们,那两伙人根本没来此地?”
罗菩提道:“应该不会,那个时候他以为我们全在掌握之中,根本没考虑到我们会来阻挠他的行事,犯不着骗我们,我怕得是来晚了一步,他已经先得手了。”
何妙容道:“制炼龙身藏珍,甚至于硝制龙皮鳞甲,都需要各种药材,而龙陵是最齐全的地方。”
“地点是不会找错的,找不到形迹只有两种可能,一则是凌云霄与万氏夫妇怕声张出去引人觊觎。隐蔽行迹悄悄地来,躲在隐蔽的地方着手制炼,第二个可能就是诸葛老儿先一步得了手。”
闻千里道:“如果是后者,洒家一定也能得到消息,四大天尊通知我那四个师弟来此集中时,也同时叫他们注意四处路口。”
“诸葛老儿与南山子或许可以用容易的方法混过我手下的耳目,古残的形象却是无论如何也变不了,现在洒家没有接到通知,必然是在这城里,我们再找找看吧!”
这次他们放弃了闹市,走向较小的巷道中,将至郊时,忽而发现了一个露天的集市,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因为中华边防较严,禁止胡人在市中设市,那些胡夷商贾都在郊外设摊,遂变成一个市场了。
那些胡贾们在地上铺了条毛毯子摆出他们的货品,深山的夷苗则背着淘得的金沙,采得的药材,以及猎获的兽皮,也在这儿求售或以物换物,自然也有很多汉人在这儿做生意。他们逛了一下,闻千里忽然轻拍罗菩提的肩膀道:“罗老弟,那边有个穷酸在卖卜,你去问他一卦。”
罗菩提苦笑道:“闻兄,你怎么也信这一套?”
闻千里笑笑道:“这一卦必定问得出消息来,洒家不便过去,因为要是他一行礼,就露出行迹来了。”
罗菩提恍然道:“原来是贵属下。”
闻千里道:“是洒家的二师弟,阴风四秀才中的鬼才唐中。洒家如果过去,他格于门规一定要行礼,万一有诸葛老儿的耳目在,就露了形迹。”
罗菩提点点头。
只有萨玲娜跟着罗菩提,慢慢地逛了过去。
罗菩提还在一个胡贾的摊子上,买了一串西洋的琉璃球链送给萨玲娜作饰物,不注意地到买卜者前面,道:“我们算个命看看。”
接着罗菩提来到卜摊前。
那个中年书生,一副落魄之相,翻着白多黑少的眼珠冷冷地道:“相金三钱先惠!”
罗菩提道:“在下请先生指点迷津。”
那卜者仍然道:“相金先惠,不验保退。”
罗菩提取出一块碎银子,故意丢在桌布乱里的一个虎字上,然后道:“愿闻道于先生。”
瞽者收起银子问道:“公子要问什么?”
罗菩提道:“寻人,在下乃千里闻名而来。”
警者这才低声道:“敝上已经看见兄弟了?,罗菩提见他嘴巴紧闭,状若深思,声音由鼻凌发出,清晰可闻,不禁佩服绿林道中果真人才济济。
只得放低声音道:“是的!为恐先生不便,故造在下前来相询。”
管者点点头道:“寻他须测字,请公子指一个字卷。”
由桌下摸出一个竹筒,罗菩提伸手去取时,那竹筒中轻轻跳出一个纸卷,刚好进入他的手中。
罗菩提心知这是对方递过来的消息,就取了出来,展开一看,但见上面以细小的字写道:“龙困沙滩,剑藏西土,苍天为穹,制革为庐,南山在后,山人作古。昨夜风急,忽援勿误。”
看了之后,他还沉吟。瞽者已接了过去,一抖开反面那是一个大唐字,于是提笔在石板上边写边道:“唐字为康头,公子要找的人尚健在,但唐字又有疾形。恐怕目前不太安稳,幸喜有吉字尾,当可化危为吉。”
罗菩提道:“请先生指示往那个方向去找?”
瞽者一翻白眼道:“唐都在长安,前人有西北望长安之句,照卦象应在西北方,不过卦象往往是相反的,从反面看应以东南之方向较为可能,反正总不出这四个方向就是。”
萨玲娜不明内由,瞪着眼道:“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被你说尽了,到底那一方向才是正确呢?”
瞽者道:“以反面为准,东南可能性大一点。”
罗菩提淡淡的一笑道:“这种事本来就作不得准的,我也只是问问好玩而已,多谢先生指教了。”
餐者也笑道:“还是先生明达,敝人不过是借此糊口,哄哄乡愚还行,公子是个读书人,子不语怪力乱神。不会相信这一套,化三钱银子,不过聊博一笑,也算是救济一下我这个斯文同行,实在当不得真的。”
一面说,一面用布将石板上的字抹去,却留下了淡淡的墨痕。
罗菩提见那些墨痕竟然又是一行字,是刻在上面的,先前看不清楚,为墨痕一印才现了出来。
那上面写的是:“虽志从速,却不妨稍作等候,援手入夜可抵。”
字迹略略一现,等傍边伸出一个头来时,已经看不出来了。
罗菩提心中了然,见旁边伸头过来看热闹的是一个碧眼黄发的波斯胡人,乃看了他一眼,拉着萨玲娜走开,与其余的人会合了。闻千里忙问道:“结果如何?”罗菩提笑道:
“胡说一通,不值一提。”闻千里皱了皱眉头道:“这家伙是个鬼精灵,既然是守在这儿,多少也该有个眉目才是呀!”
罗菩提见那胡人还在对这边望着,乃笑笑道:“他说可能在东南方有消息,我们不妨试试看!”
拖着大家往东南行去。
又到了市镇里,找了一家饭馆坐下,才把问卦的情形转述一遍。
闻千里骂道:“直娘贼,有屁不明放。还要打哑谜,洒家回头不剥了他的皮才怪。”
罗菩提笑道:“怪不得他,你这位师弟是个鬼才,旁边有个胡儿一直在监视着,很可能就是诸葛山真的耳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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