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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萍结绿+番外byniuniu-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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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姑娘顿时柳眉倒竖,厉声道:“章全,你既然知道我席珠是帮主最宠爱的人,就不要仗着自己老资格来蒙骗本姑娘。我早就问过帮主,他最喜欢的颜色就是淡银色,什么忌讳?想骗谁呢?马上给我改!否则我叫帮主砍了你的狗头!” 
      章叔还未回话,一个柔中带脆地声音突然响起:“啊哟,这就是珠姐姐的新船啊,好漂亮呢―――” 
      席珠咬了咬牙,没有回头。来者是一个一看就与众不同的人。在南方烈日的海岛沙滩上,在一群晒成小麦色的海上男人中间,他白皙得象是来自异世界的美少年。两个大汉随侍在他身边,其中一个为他撑着一把大伞遮挡烈日。少年步履迤逦地来到新船面前,仰起精致得如描如画的面庞,细长的眼眸风情万种地半眯着,润泽饱满的粉色双唇微张,有一种说不出的狐媚感觉。 
      章叔迎上前去行礼道:“鄢少爷也来了?” 
      席珠高高昂起头,道:“鄢琪,这里没你什么事儿,等哪天帮主也答应送你一条船时再来掺合吧,不过可能你怎么等也等不到了。” 
      鄢琪一点也不在意她的讥讽之语,径自地打量着新船,笑道:“松香色也不错啊,珠姐姐将就一点吧,淡银色反而跟你不配呢。” 
      席珠气得唇色有些变白,但仍是努力保持高傲的样子道:“你一个失宠的娈童,也配来跟我谈什么颜色好?帮主是念旧情才没赶你出岛,你还是知趣,收敛一点的好,说不定我与帮主成亲之后,还可以容你在此。” 
      鄢琪不再说话,只是掩口低声地笑,样子娇媚之极。席珠也不再理他,转身继续威逼章叔。奇怪地是章叔不停地打躬做揖赔罪,却怎么也不肯答应重改颜色。席珠火气大盛,不顾章叔是岛上的元老,年纪可做自己的爷爷,竟挥手便是两记耳光。鄢琪在一旁凉凉地道:“珠姐姐,我劝你算了罢,一条船而已,颜色事小,性命事大,章叔自有章叔的道理,老年人的话听了没错的。” 
      席珠早已自居为帮主夫人,当着纪人戚旧宠的面,却连一个船厂主管都摆不平,正在盛怒之中,鄢琪这一撩拔,更如火上浇油,当下便喝令手下强行拿来淡银色的油漆,重新刷涂船身,章叔欲上前阻挡,被席珠一鞭抽开,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鄢琪也不再多言,含着淡淡的冷笑袖手静观着。突然之间,他脸色一变,眼中浮现出一丝惊慌之色,快速后退了好几步,躲到一堆木料的阴影之中。章叔也停止了徒劳地阻止,站稳脚步,向某一个方向躬下身去。喧闹声象是被刀切一般的嘎然而止,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自禁地低头后退。混在人群中观望的李安楚与卫小典也警觉地跟着退到不显眼处。 
      有一个人站在十米开外的空地上。其实他身旁还有纪人蛟和另外十几个不同打扮的人,但与他在一起,其他所有人的存在感都变得象空气那样稀薄,成了一幅画的背景。 
      那人有副比例完美的高挑身材和一张雕刻般俊美的脸,但这些不是他如磁石般吸引他人视线的原因。他真正让人从内心深处感到震动的是那周身夜一般深沉的黑暗气质,和那邪魅冰冷的眼睛中闪动着的嗜血气息。每一个看到他的人都丝毫感受不到他身上有任何与人类有关的味道,而只有黑潮般涌动着的仿佛要毁灭一切的邪恶欲望与力量。 
      李安楚觉得身旁的卫小典已绷紧了柔韧的身躯,他立即伸出手去,将掌心贴在他脊背上轻轻上下滑动。感到爱人的安抚举动,卫小典不着痕迹地将身体依了过去,两人紧紧靠在一起汲取对方的体温,刚才那种手心发凉的紧张感逐渐消失了。 
      席珠看样子也有些胆寒,但心中有所依持的她仍勉强带着笑向纪人戚迎去,娇声道:“夫君,您怎么来了?船还没上好漆呢,等新船下水后,妾身再在船上设宴答谢夫君。” 
      纪人戚面无表情地看着新船船身上一小片刚刷上去的淡银色,用平平的音调问:“谁让用淡银色的?” 
      席珠一怔,心中已暗觉不妙,忙道:“虽然这船是您赐给妾身和妾身腹中的孩子的,但妾身还是想用夫君最喜欢的颜色,无非是想讨您的欢心罢了。如果妾身做错了,立即改正就是,请您不要……” 
      纪人戚将寒冰般的视线转向她,问道:“是你让用淡银色的?” 
      席珠后退一步,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道:“妾身……妾身只是想……” 
      纪人戚的唇角突然浮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席珠立即惊慌失措地跪了下来,哀求道:“夫…夫君……妾身不知哪里做错……请看在妾身怀着你的骨肉面上……不要……你不能……”声音渐渐凄厉起来。 
      纪人戚伸出两个指头捏住席珠的下巴,声音又轻又柔地道:“不能?为什么不能?因为这块肉吗?”他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席珠已恐惧得僵硬的腹部,指尖缓缓地划过来划过去,突然之间绷直,如利刃般直插进去,在席珠凄绝的惨叫声中整个没入她的腹中,略作搜索后,赫然扯出一大团血肉模糊的内脏,口中还对着四肢正濒死抽搐着的席珠继续道:“傻女人,没有什么是纪人戚不能杀的……” 
      围观者已有人忍不住呕吐起来。李安楚咬紧牙关牢牢抱住卫小典急剧颤抖的身体,这一瞬间两人都深深明白了那个人为什么会被称为魔鬼,也明白了自己将要与之战斗的是怎样一个非人类的存在,并同时都下定了要与此人做完全了断的决心。 
      纪人戚的身上并没有溅到一滴血,他扯下席珠身上一幅衣衫小心地拭净了手上的血污,面上一直带着淡淡地笑。被象破布一样丢弃在地上的席珠尚未完全断气,手脚仍抽动着,眼球暴出,口中发出不成语调的嘶嘶声。尽管刁蛮骄纵,但席珠毕竟是个活色生香的美女,纪人戚与她也算有一段时日的鱼水欢爱,更何况她腹中怀着的确是纪人戚的亲骨肉,只为了一个看起来莫名其妙的原因,竟能下如此毒手,可见在纪人戚眼中根本没有可以被珍视的生命存在。 
      现场仍是一片寂静,纪人戚将擦拭血污的布条随手丢回席珠尸体上,仍是用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道:“琪琪,你躲着干什么,过来。” 
      鄢琪努力控制着不抖得太厉害地走到纪人戚身边。纪人戚伸手将他揽进怀中,笑道:“你怕什么,你比这个傻女人懂事多了,应该不会惹我生气,所以我不会杀你的。那艘船给你了,改漆成蓝色吧,你穿蓝色最好看。” 
      9 
      由于栗原的人脉关系,安楚与小典得以单独住一个房间,既能免除很多麻烦,也方便进行商讨与计划。初见纪人戚的那天晚上,卫小典什么也没吃就回了房,李安楚紧跟在他身后,房门刚一关上,他就伸出手臂将小典拉了过来,无言地拥进自己的怀中。 
      卫小典将头深深埋在李安楚的胸口,开始还一动不动,后来身体慢慢开始颤抖起来,抖到圈在李安楚腰上的双手几乎握不住。这个孩子所面对的是以前想也未曾想过的最直接与肮脏的血腥冲击,只是这种难以控制的恐惧的情绪却不是为了自己。 
      微微抬起头,将前额抵在爱人的下巴上,卫小典嗓音微颤地说:“你本来应该在京城的,你本来应该是诗酒风流、有红颜知已陪伴左右的……你是亲王世子,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在这个地方,遭遇这种事情的……都是因为我,你才会来到这里,才会面对这样一个人……” 
      李安楚仍然没有说话,他的手臂环绕过小典的肩头,暖暖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靠在胸前的滑嫩脸颊。 
      “我知道这样说也没什么用,因为我不能离开,而我不走你也不会走……可是……可是……我还是想说……不要你在这里,真的不想你在这个地方……只要想到你可能会受到伤害……可能会出什么事……我心里就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李安楚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一下接一下,同时又轻轻摇晃着他的身体,直到他渐渐恢复了平静,才松开双臂,两只手象包住一样捧起他的脸,柔声道:“小典,我也一样会害怕……尤其是当我想到,如果我没有来,可能现在你就会独自一人在这个岛上面对他时,心里常会害怕得要停跳了一样……,但是回头一看见你,心立刻就会定下来,觉得为了守护你,自己什么都可以做到。小典,那个人只是一个没有爱的可怜人,他无情、无心、冷酷、残忍,所以他一定不会象我们这样坚强。爱不是弱点,而是武器,想想教养我们长大的那两个人你就知道了,因为相爱,他们都能做到本以为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提到了那两个人,小典的表情也变得柔和起来。 
      李安楚又露出了春风般的温暖微笑:“小典,振作起来,我们还要面临很多更残酷的事情。从现在开始,要学学师爹的无所畏惧……” 
      “还要象师父那样没神经……”小典想起可爱的师父,终于展开一丝笑意。 
      “没错,”李安楚忍住笑道,“等我们除掉纪人戚回去时,你一定要当面告诉他这一点。” 
      “不行啊,”小典扁扁嘴,“他会哭的――” 
      “没事,他那是装哭,想骗师爹来帮他教训你而已,师爹偷偷告诉过我,师父只有在肚子饿和玩具被抢走时才会真哭。” 
      “好象有点想他们了,”小典露出怀念的表情,“所以要快点解决这里的事情,然后去见见他们,这世上最有趣的事莫过于逗师父装哭了。” 
      李安楚见小典神情渐渐开朗,放下心来,道:“时间不早了,先上床吧。” 
      就算是染了褐色的染料,卫小典的脸还是明显地涨红了,嗔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居然想上……上……” 
      李安楚怔了一怔,旋即恍然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见他低着头双颊泛红,模样说不出的可爱,心中一荡,不禁凑过去印上了几个碎碎的吻,调笑道:“我是说上床继续谈谈收集到的情报,有什么不妥吗?” 
      卫小典的脸顿时象能煎蛋似的,就差没有冒烟,赌气把李安楚一推,脱掉外衣,跳上床扯过被子朝头上一蒙,朝床里蜷成一团就不动了。 
      李安楚扳住他肩头低声哄了一阵了,卫小典理也不理,无奈只得放弃地在他身边躺下,自言自语道:“唉,那就睡吧。” 
      卫小典还是不动。 
      “小典,你觉不得今晚风特别凉?” 
      默然半晌,被子团轻轻蠕动了一下。 
      “奇怪,昨晚怎么不觉得海岛的晚上特别冷?” 
      被子悄悄松开了向外的一边。 
      “这可不行,快把被子裹紧了,海上的夜风凉着了是最容易得病的。” 
      有一半被子象发脾气一样地甩在李安楚身上,让他终于忍不住开心地哈哈笑起来,用力抱住同一床棉被下的纤细结实的少年身体,吻着那小小软软的耳垂道:“其实我的确一直有想这件事……难道你不想做吗?” 
      一条腿狠狠蹬了过来,伴着细细的声音道:“讨厌!色狼!” 
      顺手就接收了那条腿,两个身躯很快就交缠在一起。卫小典仍然闹着别扭地一边挣扎一边扭动,但最后还是被完全压制在下面喘息。 
      “没事,大家都睡了……外面海风大,只要你不叫得太大声,没人会听见的。”李安楚在他耳边呼出灼热的吐息。闻言又气又羞的卫小典在他肩上狠狠一咬,立时引来了李安楚的回击与进攻。两具躯体之间点燃的爱火很快就轰轰烈烈地燃烧起来,屋内充满了春意无限的呻吟与喘息声。 
      一番缠绵后,李安楚轻柔地为伏在怀中的小典拭去额上的汗珠,喃喃道:“一碰到你……真得就象发疯一样控制不住……本来只想和你谈一件想不通的事……” 
      “什么事?”卫小典有点想睡了,但仍努力抬起酸软的脖子回应。 
      “不要说纪人蛟,连纪人戚我们都见过了,怎么没见着那幸存下来的另一个养子呢,就算不管事,也应该是在岛上吧?”李安楚一边说一边给小典按摩着颈肩处。 
      “是啊,”卫小典也皱起秀雅的双眉,“都没听人提到过呢。可惜栗原哥他们这几天被派出海送木材了,不然可以问他一声。” 
      李安楚见他双眼迷离,语音已有些模糊,不禁用指尖将他微蹙的双眉抚平,爱怜地道:“这种事找机会打听就是了,你也累了,明天还要干活呢,快睡吧。” 
      卫小典双眼惺松地点点头,意识朦胧间,双臂与身体本能般地向着温暖的来源,紧紧地贴了过去。接收住投送过来的柔韧躯体,李安楚宠溺地印下一个吻,也闭上眼睛与他相拥入眠。 
      ――――――――――――――――――――――――――――――― 
      李安楚与卫小典所扮的这对兄弟,一个俊朗温柔,一个活泼漂亮,都非常的讨人喜欢。尤其李安楚,嘴甜会讲话,人又体贴解意,进岛时间虽不长,已经与共事的青鸥帮众混熟了,甚至还很有几个交情不错的。乘着在一起做工的时侯,李安楚装出好奇的样子打听纪家另一个养子的事情,得到的回答却令他相当意外。 
      纪人蔷虽从来都被当做养子对待,帮众也称呼其“十三少爷”,但其实却是个女人,一直都站在纪人戚的背后,宛如影子般地存在,从不出面处理具体的事务,只单独接受纪人戚直接下达的指示与命令,所以很少出现在帮众面前,甚至有人入帮快半年都未曾见过她一面,自然也就很少被人提起。由于纪人戚的残暴风格,没有人敢随便猜测纪人蔷与他之间的关系是否不同寻常,但纪人戚信任纪人蔷的程度还在纪人蛟之上却是公认的事实。 
      当问到纪人荻时,大家的表情都变得有些沉重,每一个人都叹息着感慨他“真是个好人”,但对这个好人的死却三缄其口,不愿多说。 
      当晚两人又在一起讨论新得到的这个消息,卫小典认为弄不弄得清楚这些事并不重要,关健还是要摸清纪人戚手下船队的战斗与供给实力如何,尤其是要拿到最新型的战船的设计图纸,以免在战备方面就输给了敌人。安楚也赞同他的看法,两人商议决定先从船厂方面着手。 
      半夜时李安楚悄悄起身,小心给卫小典重新盖好被子,便偷偷地向门外溜去。还未及开门,卫小典突然惊醒,含怒地问道:‘“楚哥哥,你去哪里?” 
      李安楚只得折转身回过床边,解释道:“我今儿白天在南崖边的椰林深处看见有降龙草,正是我在找的一种生长在阴潮之地的药草,所以想乘晚上采一些回来。有了这味药,我就可以制出最高效的生肌药水,即使把断肢放进去,也可以存活很久呢。” 
      卫小典心里虽然很感兴趣,但表面还是嘟着嘴不说话。 
      李安楚拥住他哄道:“我看你睡熟了才没叫你的,即然醒了,就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卫小典板着脸,但还是掀被下了床。李安楚为他披上外衣,两人一起悄悄地向南崖椰林摸去。 
      约采了十来株降龙草时,李安楚突然拉住了卫小典,两人对视一眼后,悄无声息地隐身到树干阴影处,屏低了呼吸。 
      林外缓缓走来一个人,时明时暗的淡淡月辉剪出了刚健中显婀娜的身影,高盘的发髻与拖长的裙裾表明了这是一个女子。她在距安楚两人约数十步之外的一株纤长的椰树旁停下,抬起一只手轻轻的抚摸树干。良久,夜风微微送来被压抑的啜泣声,幽幽噎噎的,浸着浓浓的哀痛感。 
      安楚心知现在椰林不是久留之地,因与那女子距离足够远,他与小典交换了眼色后一起起身,向南崖方向悄悄退去。两人都是轻功高手,行动未发出一丝声音,林中正沉浸在悲伤中的女子根本没有发觉。 
      也是两人运气不好,刚平安退出椰林到了南崖,迎面竟撞上一个手提灯笼的巡夜帮众。因四下空旷,又不能再退回椰林,两人只得飞速从巡夜者身旁掠过。这种速度最多被看见身影,是绝对看不到面容的。 
      但出乎两人意料之外的是,身后那巡夜者发出的既不是喝诉“站住!”的声音,也不是发现可疑者后的报警声,而是一声尖锐刺耳的惨叫,突兀地撕破了静寂的夜空。 
      李安楚握着卫小典的手,刚及闪进暗处,四面已纷纷赶来闻声而起的帮众。乘着场面混乱时,两人悄悄混进人群中,假扮也是刚刚才赶到的样子,幸好没有人发现有异。 
      那巡夜者惨叫之后立即手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口中颤抖着反复道:“鬼……有鬼……” 
      围观者有的试图将他从地上拉起,有的想办法安抚他,正乱作一团时,突有人喊了一声:“十三少爷……!” 
      众人顿时安静下来,一个女子慢慢从椰林方向走来,端丽严肃的脸上丝毫没有刚刚痛哭过的痕迹。来到仍缩在地上的巡夜者身边,她冷冷地问:“你看到了什么?” 
      “鬼……有鬼……”巡夜者仍是这句话。 
      “你看花眼了吧,哪有什么鬼?”纪人蔷的声调依然毫无波动。 
      “真…真的是鬼……是荻少爷……他就死在南崖下……他的鬼魂回来……我刚才看到……”巡夜者瘫软在地上,但好歹抬起了头。 
      纪人蔷脸色一变,怒道:“不许胡说!这种胡言乱语要是帮主听到,非扒了你的皮不可!我告诉你,你是看花了眼,不许再提什么荻少爷的鬼魂之类的话了!” 
      巡夜者牙齿打颤,还未挤出第二句话,一个平缓阴郁的声音响起:“什么鬼魂?说来我听听听。” 
      众人立时全部低头,纪人蔷也忍不住脸色发白,躬身行礼道:“帮主,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惊动帮主你亲自过问的。 
      纪人戚简简单单地披了一件长袍,月光下看来竟也有一种震撼人心的邪魅之美。鄢琪裹着一件披风跟在后面,身边站着的是着装整齐一丝不苟的纪人蛟。 
      来到跪伏在地上的巡夜者身边,纪人戚低下头去,用两只手指拈起他的下巴,用让人舌头冻结般地寒冷音调问:“你说你看到了谁的鬼魂?” 
      巡夜者抖作一团,又不敢不回答,结结巴巴地道:“荻……荻少…少爷……” 
      纪人戚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手指下滑至他的颈部,一把攥住,生生将整个人提了起来,拉近至自己面前细细地看了一阵,似自言自语又似在跟那巡夜者说:“怪不得十三少说你胡说八道,荻少爷的鬼魂连我都没见过,怎会让你见到?他应该来找的是我不是吗?”突然一松手,任由巡夜者的身体象布袋一样沉重地跌落,目光转向夜雾漫漫中的南崖,定定地看着,动也不动了。 
      纪人蔷与纪人蛟小心地令帮众尽量无声息地散去,连同那侥幸被忘在一边的巡夜者一起抬走。 
      李安楚与卫小典自然立即随人流退离,临走时回了回头,看见仍留在现场的三道人影,象剪纸般地立在夜风中。 
      归途中两人一直手指交缠的相互紧握着,都是满怀疑虑,却理不出头绪,只得默默无言地回到房间。 
      刚拉开房门,李安楚的动作突然停滞,卫小典奇怪地向屋内一看,不禁也呆住。 
      一个少年状态悠闲地坐在桌前灯下,裹着一袭淡蓝色的披风,雪白柔媚的脸庞在摇曳的灯光下带着微黄的盈润色调。见到两人,他展颜一笑,道:“两位何不进来?在门外不方便说话吧?” 
      牵住卫小典的手,李安楚带他一起进到屋内,反手关上了门,淡淡道:“这么晚了,琪少爷有何贵干?帮主回房见不到琪少爷怕不好吧?” 
      鄢琪娇媚地抬手抚抚鬓角,道:“不用担心纪人戚那边,他今晚不会回房了。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可以看到纪人荻,哪怕只是一个鬼魂,他也不会放过的。可惜的是,无论他再怎么等,根本不存在的鬼魂,又如何等得到呢?” 
      李安楚平静地道:“这不是我们做下属该管的。琪少爷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也请早些歇息才是。” 
      鄢琪仰头格格笑了一阵方道:“青萍结绿两公子同时屈尊驾临这个小小的海岛,鄢琪岂敢不来问侯一声?” 
      10 
      房间里一阵窒息般的静默,三个人的动作都好象在一瞬间凝固了一样。良久,鄢琪方长长吐一口气,笑道:“两位的定力真是好,我还以为至少青萍公子会跳起来杀我灭口呢。” 
      李安楚淡淡笑道:“琪少爷不是为了被灭口才半夜三更跑来的吧,有什么来意何不爽快一点说个明白呢?” 
      鄢琪深深地看着李安楚,目光中浮动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收住面上的笑意,他冷冰冰道:“没错,我的确是有话要说。” 
      “请讲。”李安楚仍是温文有礼。 
      “请两位立即离开此地,回到你们自己的世界里去。” 
      卫小典皱了皱眉,道:“为什么?如果只是为了阻拦我们对纪人戚不利,你大可直接去告发,如果不是为了纪人戚,我们在此有何妨碍你之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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