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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向达摩的一刀-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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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无跑到那儿去了呢?
这会儿她凝气于百脉中,四下巡顾着,一厢房走过一厢房,忽然耳里听到前庭传来笑声。
章儿铃轻嘿一声,窜身欺近,贴着墙沿在树干后看看。
只见是十二名剑手围着两个人在当中喝茶。
其中有一个不是见无小道士是谁?
另外一个呢?章儿铃看得心底不由得“扑通”一声。
宋飞唐一双明亮剔透的眸子望了过来,遥遥抱拳含笑道:“好风采,章大小姐这身打扮可要倾慕天下多少姑娘了。”
章儿铃脸上一红,可是黑里娇俏更是动人,她一丢靴子往前负手跨出,摇摇头道:“可惜还是逃不过宋公子的明眼!”
宋飞唐双眼闪了闪,朗笑道:“那是见无道兄事先说了,否则宋某还真看不出来。”
章儿铃淡淡一笑,坐了下来问道:“据我所知宋公子是和魏公子在一块儿的,怎么不见了魏尘绝的人?”
“昨夜三更在下率众去追‘阳剪’范影,直到方才回来。”宋飞唐一笑回着,和章儿铃双双落座后才道:“可能魏兄不愿等在下,已经和武姑娘先走了。”
原来武年年已经早一步追上了魏尘绝。
章儿铃稍一沉吟,倒也相信魏尘绝先离去之言,因为,这是那个人的个性。
谁想跟来都可以,谁跟不上那是你的事。
章儿铃并不想知道昨夜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想知道宋飞唐去追“阳剪”范影的过程怎样。
现在她只想早点追上魏尘绝。
这是什么动机令她如此坚决的要去做这件事?
她不知道,只感觉到的是和见无要跨出凌云山庄大门时,背后宋飞唐那双灼亮的眸子追着看着。
这个小镇要走出来并不需要太久的时间,而这段路已够见无把宋飞唐口里听来的消息略为说了一遍。
“发生了昨夜那些事后,宋飞唐率领‘一条心的十二把剑’追了一夜,仍然让‘阳剪’范影逃掉了。”见无似乎打了个寒颤,道:“真可怕,连杭州十六怀古堂的势力对于一个近在咫尺的人都抓不到。”
章儿铃似乎思索着一个问题,忽然道:“我们彼此间留一个暗号如何?”
她是怕彼此教人家乔扮了,弄出大恨事来。
“好呀!”见无乐道:“这种事太刺激了,好像我们两个组成了一个帮派似的……”
他一顿,大笑道:“如果那位师爷在,他最喜欢了。”
见无口中的师爷自是玩耍风尘的邱挤天。
章儿铃一笑,道:“我想到一句绝妙的好切口!”
“什么?”
“换靴子,你的小!”
“好呀!这是我们‘美人道士’帮的切口。”
“换靴子……”
“你的小……”
“不!我是说真的要‘换靴子’!”
“什么?”见无看着眼前这位扮成俊俏的黑少年,叫道:“喂!你不会要道士我穿着绣花鞋吧?”
“当然你可以不穿。”章儿铃笑得可愉快了,道:“不过,只有光着脚的道士,那有光着脚的名门公子?”
见无苦笑着,一百万个不甘心。
两个人还真蹲了下来,各自脱着脚掌靴子当道换着。
忽然,一阵马蹄响很快的过来。
他们很自然的抬头一看,来的是三匹骏马,却只有一个人。
不,另外还有一双漂亮的靴子,不大不小很合章大小姐的脚。
宋飞唐在马背上笑道:“骑马追的速度比较快是不是?”
这句话是没有人会反对。
章儿铃在上马的时候,隐约觉得魏尘绝现在一定也找到了快骑,正奋力往洛阳赶去。
她忽然觉得全身的血都热了起来。
是因为想一个人的缘故?
还是因为身旁含笑睇视的宋飞唐那双眸子?
第 五 章
“魏尘绝忽然失去了踪影?”孤主令紧皱着眉头,忍不住问道:“三天前不是由凌云山庄往北去?”
“是没错!”安西重苦笑道:“问题是不但兄弟的九九大帮找不到他的行踪,连陈兄的天理会、一直在身旁的宋飞唐十六怀古堂也没半点他的消息。”
“集剑楼呢?”陈相送苦笑问道:“萧轮玉那边怎么说?”
“一无所获!”安西重一百个不甘心,咬牙道:“这么大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这么多的耳目下消失?”
魏尘绝好像从凌云山庄出来后就消失在空气中似的,这么多的组织连人影也摸不到边。
还有那个武年年也一并消失无踪。
“会不会是红衣教的人下的手?”孤主令踱了两步,双眸在闪着,道:“还是有人在暗中……”
他不好明言,秦老天和柳危仇插手这件事。
“秦兄和柳兄不会做这种事。”陈相送否定道:“终究这是大犯武林禁忌之事。”
你个人可以表示同情,但是却不能因为同情而做出破坏武林上有序的规律。
就算你是一代的大侠也不能。
孤主令沉吟了片刻,忽的站起来道:“他们最后的行踪是刁河下的厚坡城?”
他已往外走去,道:“无论如何也要去看个清楚!”
厚坡城忽然间多了好多的人。
不,不止是厚坡城,这方圆百里内的人可多了。
你只要进入这个范围内,随时都可以看见、听见服饰上有不同标记的人说着各种奇怪的见面话。
章儿铃也在这儿待了三天,是她心底的感觉告诉她魏尘绝并没有离开这座城镇内?
还是因为这里太异常了,正如宋飞唐所说的,全天下各帮各派都没有了魏尘绝的身影?
她可没料到,在第四天的正午她爹和孤主令、安西重、陈相送当面在街上相遇。
章儿铃是独自一个人逛着,而且上了留着两撇胡子,一身布衣的大叔样。
她硬着头皮正面交错而过。
没有发觉?或许是四个人正低声的交谈事情的缘故。
“这城镇下有一条暗流通向刁河,会不会他们从那里遁走了?”
“他们”的意思是指魏尘绝和武年年。
章大小姐想到了武年年,不知怎的就满身的不舒服。
“那里有一大片林子,很容易隐遁离去。”
“所以,我们必须亲自去那儿查个清楚。”
这些就是章儿铃所听到的谈话。
三句话里,章大员外一句也没说,只是皱眉叹气。
章儿铃错身后五六丈了,这才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在街口处爹和另外三人相互抱拳道别,各分两路,孤主令三个是往东向出城的方位。
爹呢?便是往自己方才走出虎风楼的那条街转去。
章儿铃一叹。
爹爹显然知道了自己的行踪,这回来是不是因为担心而带自己回青峰镇?
她的脑袋转想了顷刻,觉得还是要跟孤主令他们出城那片林子看看才是。
至于虎风楼方面,她相信宋飞唐会照顾得很好。
于是匆匆的要跟下去,冷不防背后有人嘿嘿笑道:“老弟,往那儿去?”
章儿铃一回头,便看见了邱挤天和见无在笑着。
“跟孤主令他们出去城外瞧瞧。”
“有什么好瞧的?”邱挤天嘿嘿笑道:“那个魏小子的人还在城里,猛往外跑干啥?”
“道长知道他的下落?”
“不知道。”邱挤天猛摇着头道:“知道就用不着找了。”
章儿铃不由得好气又好笑,道:“那你怎么知道他的人还在城里?”
“嘿嘿!这有学问的”邱挤天哼哼一笑,道:“因为有一个人在三天内会到厚坡城来……”
“谁?”
“一个和尚!”邱挤天大笑道:“一个大和尚。”
大悲和尚?
大悲和尚怎么会来厚坡城?是谁请他来的?
目的呢?
“他奶奶的秦老大和柳危仇,和尚我这把年纪了还要折腾这身老骨头!”大悲和尚的叫声永远是那么洪亮,道:“要不是看在苏小魂和俞傲的屁面子上,谁理那小子?”
这条路是出南召城的官道。
正是距离他们的目的厚坡城三天的路程。
秦老天骑在一骑“踏雪乌驹”上大笑道:“我佛有渡人之心,在说大师镇日打坐论禅也该活动活动筋骨,让血气通畅一下。”
“呸!还真的是一举两得咧!”大悲和尚口里骂,眼珠子转,朝右侧的树林努努嘴道:
“你们两个谁去应付?”
柳危仇双眼一亮,扬笑道:“大师犹未忘武?”
“和尚可想活下去。”大悲和尚哼了两声,看着柳危仇窜身进入树林,这才说道:
“喂,你怎么知道那个姓魏的小子要找我?”
秦老天耳里听着树林内杀伐之声,边笑着回答道:“沈破残兄的枪里刀重创了魏公子,后来经由苏大侠以大势至无相般若波罗密神功相救时,发出了呓语中知晓。”
林内战杀之声更急了。
秦老天的脸色不禁有一份不自在,道:“我进去看看。”
说着,一弹身便投入林中。
没窜走个五丈远,只落眼一片空旷处上近三十名的黑劲衣汉子正围杀着柳危仇。
这些人的身手都相当的不错,用的蛇形剑也颇能发挥这门兵器特异的功能。
北端一块巨岩上坐了一名老头子和一名很美的女人。
女人的年纪不大,约莫只有二十六七而已,但是,那张脸的神韵很特别。
秦老天看了几眼,也不禁怦然心动。
这个女人是很美,很美的女人秦老天更见过不少。
但是,从来没有那个女人的神韵有这么多的变化。
一眨边眼而已,她可以是冶艳,可以是清丽,可以充满了野性,也可以楚楚可怜得令人忍不住付出生命来保护她。
这些差别到底为什么可以融合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秦老天的心神差点恍惚了起来,连柳危仇的战事似乎都没有那个女人好看了。
“喂,你傻眼了是不是?”大悲和尚在耳畔的声音有够轻,却轰然的震醒秦老天一张老脸尴尬。
“大师,你也来了?”
“嗟!我再不来你那位兄弟就没命了。”大悲和尚哼哼一笑,道:“你去救兄弟,和尚我来对付那个老头子和美人。”
秦老天嘿的一笑,道:“大师禅定修为,我等大大不如了!”
他可以看出,柳危仇也是败在那个美人的一“眼”里。
当他这瞬间有这个想法时,立即明白了这位神秘的女子为什么有这么多的神韵特殊?
因为她的眼神。
秦老天长笑中以“狮子吼”震动柳危仇的灵台神智,旋即双掌翻飞拍掉了四个人。
他大步跨到柳危仇身旁笑道:“柳拜弟,女人的眼睛有诗也有刀啊!”
柳危仇一震,手上的剑忽然活了起来。
明明跟方才相同的一记出手,现在却轻易的让两个人躺下。
秦老天大笑,随手又拍飞了几个,朗声道:“虽然我们的修为比大和尚差了一点,终究也苦练过底子的。”
可不是,他们一旦明白对方摄魂之术在于那双妙绝美眸中,自持自定的“灵动”便足以视之无物。
巨岩上的美人吃吃笑了起来,风情自有千万种的朝大悲和尚道:“大师果然经过了这里!”
大悲和尚哼哼嘿嘿一笑,道:“好像是冲着和尚来的?”
“不错!”那老头子顶上只剩下稀虚几根银发,冷沉沉道:“老夫孙师道,希望你回去洛阳。”
大悲和尚耸了耸肩,嘿道:“天下路谁都可以走嘛,干啥做只挡路狗?”
孙师道脸色又沉又冷,煞气十足道:“老夫再说一次,不希望你去厚坡城见一个人!”
原来也是为了魏尘绝!
大悲和尚懒得理他,转身朝秦老天和柳危仇招呼道:“还剩下十七八个让他们活着吧,咱们赶紧上路了!”
说完,大袖一摆,便往林外去。
巨岩上,那个孙师道才刚要弹身追杀,但猛不提防的全身一震,“咚”的掉下石底。
“大悲指!”那绝色美女讶叫一声,旋即朝着大悲和尚离去的背影娇笑叫道:“‘蝴蝶’久闻大师的大悲指是天下指力第一,果然名不虚传!”
这个女人是“蝴蝶”?
“蝴蝶”的本姓姓黑,有一个很有诗意的名字。
蝶衣。
“黑蝶衣”这三个字很少人知道,更没有男人知道。
她发过誓,只对自己所爱的男人说出自己的名字。
而且只允许那个人来叫她的名字。
大悲和尚走了,秦老天和柳危仇也走了。
孙师道冷哼哼的由石岩下爬了起来,抬头一看。
这一看他的脸色大变。
“蝴蝶”的手上有一只蝴蝶。
一只又黑又亮,人称为“黑发”的那种珍品蝴蝶。
孙师道很清楚一件事,每当“蝴蝶”那双美得令人眩目的柔荑在把弄这只“黑发”的时候,就表示死亡。
“蝴蝶”的手指忽然停止了玩弄,而“黑发”却活了起来。
它翩翩舞着,在孙师道的顶上盘旋。
好像是块破碎的黑布,好像是一小层黑云,不,更像是死神的风袍一角。
“蝴蝶”的笑声忽然响起,响起在山林间特别清亮出尘。
“任何行动都不能失败!”这是“蝴蝶”对每一个想染指她的男人所说的相同话:“成功了,我的人在那一夜是属于你的。”
如果失败了呢?
孙师道已经没有了半点气息。
黑蝶衣由岩石上又轻叹又含笑的站起,一身黑绸衫在风中舞着,真像是一只乘风而起的大黑蝶。
她的眼睛在亮,她的心在想一个人——魏尘绝。
魏尘绝的人到底在那里?
为什么成千上百的人踏遍了厚坡城找不到他的人影?
“公子不愿欠人人情,敝派亦是。”这是一封信函上的字句:“是以,为感念公子替一飞、一影两位师弟报仇及稍早在本派时破乔装一波师弟的阴谋,本派特别延请大悲和尚往厚坡城相见于公子……”
最后几个字是:“七日之内大师可由秦大侠、柳大侠护送到达。一古书于武当山。”
夜,第四日的夜。
魏尘绝绝对不会因为这信函上的理由而留下来。
他更不愿有事求见大悲和尚,而让这位连师父都很尊敬的大师来找他。
这是一种不敬。
但是他留下来了,并不是为了等大悲和尚,而是为了武年年身上的毒。
四天前凌云山庄那一战,红衣教全军覆灭。
“烈火十九转”和“红衣十翻天”皆破,只不过那二十九只鬼爪指有毒,而且是无色无息,利用舞动旋转时飞扬在空气中的那种。
更可怕的是这种毒并不是当场发作,往往算你发觉时已经相当的麻烦,也相当的危险。
魏尘绝能解得了这个毒。
而且他是绝对不能丢下武年年不管的人。
不论是因为他师父欠下的血债,或者是他自己杀了武断红,他非得将武年年救活不成。
“桃花六渡”这种毒前后需要六日才能完全清除。
魏尘绝的估计是,最少到了第七日他还能出城去迎接大悲和尚,表达他的尊敬。
“这里是那里?”第四日的夜里,武年年终于由昏迷中醒来,喃喃自问,也同时四下看看。
好重的霉气,冲鼻沉甸甸的令人不舒服极了,而且看到眼前的墙壁,剥落得甚至长了青苔。
阴暗沉沉只有一线火苗的灯焰,有股寒意的明暗大小的晃着。
座下地上的茅草稻儿,又湿又潮的好像牢里。
牢里?
武年年适应了黑暗,瞳孔找到了墙角下盘腿调息的魏尘绝,脱口问道:“我们是在大牢里?”
没有回答,魏尘绝练功调息显然到了要紧的关头。
这是不是一个杀他的好机会?
这个机会还会有吗?
武年年的眼睛在发光,那柄薄刃忽的落在掌中。
“魏尘绝,你太大意了!”她冷笑道:“应该把我的刀拿走。”
她用很慢很慢的速度撑了起来。
很慢而很轻,没有半点的声响。
当她的腿往前轻轻一移的时候,碰到了东西。
那是几碟盘子,盘子上有几样小菜,碟子旁是一碗白饭和一双筷子。
饭菜、碟、碗、筷都俱全了,另外呢?
另外还有一张字条。
“为了自己能活下去……”字条上写着:“放刀取筷、吃饭。”
这简直像是兄长对着妹子在半讲话半命令的口气。
武年年重重一哼,谁理你这个,杀了你再慢慢吃一回不可以?
她一下子跳了起来,薄刃嗤裂空气,刺向“仇人”的脖子,好用力。
这么用力是代表决心?魏尘绝已经浑然忘我?
刀尖刹那便顶到了人家肌上,渗出了一滴血珠,但是由心底颤抖了起来。
为什么不刺下去?
她的眼眸子不断的在闪动着,有一点点薄层的水影?
里头有什么?
有诗?
有刀?
男人的眼眸呢?
魏尘绝看着她,笃定得令人生气。
难道他真以为自己不会杀下这一刀?
她更生气的是,好像的确是如此。
“我身上的毒还有多久可以治好?”她问。
“两天。”
“每天治一次你是不是就得调息一回?”她好像是要确定往后的两日自己还有没有机会杀他。
魏尘绝只眨了一下眼皮,代表了点头。
她冷嘿一笑,真像笑给自己听,连说话的声音都像,道:“好,我现在不杀你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
她收回了薄刃,大步的回到方才躺卧的茅草堆上,拿起筷子吃饭。
“这里是那儿?”她边吃边问。
“厚坡城的天字房大牢。”
果然是在牢里,武年年皱起眉道:“为什么来这地方?”她自己解释了起来,道:“你怕他们追杀,所以不敢住在旅店里?”
四天前她突然昏厥了过去,之后的事一点记忆也没有。长长嘘一口气里,又强找了个理由来恨他,道:“你不觉得对不起我?为了怕自己被追杀,结果让我住这种地方?”
她越说越生气,丢下了碗筷,怒冲冲的骂道:“我爹是个大英雄,你怎么可以让我住在天字号大牢里?”
她生气着,忽然在怒火中看见魏尘绝的眼眸中有一种属于谅解和悲悯的感觉。
这里面没有嘲笑的意思,却令她更是不舒服。
“你为什么不回答?”她问道,自己开始觉得有点无聊了。
对着一块木头说话不是一件很无聊的事?
魏尘绝忽然站了起来,轻轻推了一下石壁,一眨眼便没有了人影。
一刹那,这间囚牢里空荡荡的,让人觉得苍凉起来。
武年年更没胃口了,她一踢碗盘,大叫道:“姓魏的,我一定要杀了你!”
骂这么凶的口气,为什么要流泪?
“姑娘何须发这么大的脾气?”一名中年道士温暖暖的由黑暗中冒了出来,淡笑道:
“你可以追下去看看呀!”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她心道。
武年年一骨碌的爬起身来,冲向了石壁。
石壁后面是一条秘道。
秘道的底端又是石壁。
武年年按了几按,果然石壁翻开了来。
这层石壁外呢?
她发觉站在一座假山的里面,外头的顶空是夜色正沉,但是,在另一端有不少的火把通明彻亮。
武年年皱了皱眉,闪身往前几个起落窜到了一株树干上下望着。
可真是不少的人。
她结算一回,约莫有六七十之众,一个个赤膊着上身,正卖力的搬石运木,像是在建什么?
武年年这回才注意到好大的屋子,而且建的是一座道观的形样。
由方才那位中年道士来看,这儿可能是武当派的一座分观。
她想着边四下巡目,俄然发觉了魏尘绝也在那些苦力之中,这厢正奋力的扛着木干往另一端走去。
名动天下的魏尘绝在做苦力?
为了什么?
她就蹲在树上足足看了三个时辰,当第一声鸡啼的时候,才见得一名道士拿了小袋银子出来,呼叫道:“发各位今夜的工资了,请按顺序来。”
魏尘绝在卖劳力挣银子?
她忽然觉得好笑,好笑之后开始觉得感动。
武大小姐想起了那些碗筷、盘子,是不是都由魏尘绝这样子挣来给自己吃的?
她更想到这几天每回跟着魏尘绝几乎没有上过馆子。
原来这位令天下惊色的男人身上没半两银子。
她的眸子看着魏尘绝领了一点点的碎银,忽然间又热了起来。
好不争气,怎么又有想哭的感觉?
她跃身下来,好快好快的跑向假山进入秘道内。
秘道后的牢房依旧。
依旧是黑沉沉的、有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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