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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龙戏倩女-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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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君倒未曾听过“白令奇”此名,闻言不禁问道:“‘白令奇’!谁是‘白令奇’?”
  古濮心中也正疑思重重,随口答道:“白令奇即是‘白令奇’!”
  忆君一听这回答不是等于不答?一赌气也就不再问,心想总之等下即能明白,不是吗?——
  来者五骑一径驰到古濮马前一丈处才停住,中间那白马上竟是一白髯长领老者,虽然他气派不凡,但从他两目四处闪视,却显出他过于谨慎而趋于懦弱。
  “啊!怎么白大老板亲自出来收货?”,古濮闻声道,语气间似乎与那人甚是熟络。
  忆君心中一笑,暗道:“敢情那老头即是要买咱们牛的!”
  那白发老者果是“白令奇”,在“五原”堪称第一大贩牛商,与“古氏牧场”素有联系,每次“古”家之牛羊俱是交由他悉数收购,因此古濮与白令奇倒是熟识。
  白令奇寰顾四野古濮手下养出之牛群,不住暗自赞叹点头,只见他哈哈一笑,但谁也听得出他笑得甚是勉强,道:“古庄主别来无恙,庄主的这些牛可是赶来贩卖的?”
  古濮心中大觉蹊跷,也不禁暗骂道:“这老头可是瞎了眼睛,这多牛不是来卖,难道赶来散心?”
  古濮虽已觉出事不寻常,但一见白令奇这种故装糊涂的神情,也自气愤难当,说道:
  “不错,想是白大老板无意收购吧!”
  白令奇神色一变,严肃的说道:“我劝庄主还是不要卖的!因为……”下面的话却没有说下去。
  古濮冷哼一声:“既然白大老板不肯收购,难道我古某竟不会他就,大老板请吧!”
  古濮尚以为只是白令奇不愿买他牛,于是下了逐客令。
  白令奇神色甚是委屈,口中呐呐说不上话来,只好一侧身,立刻一个随从呈上一封信来。
  白令奇装出一脸无可奈何笑容,将信递给古濮,说道:“古庄主!请看过此信即能明白。”
  古濮一伸手接过信来,一眼瞥见封套当中用红字写着数个“储源馆白令奇”字样。“储源馆”正是白令奇所开设在镇中之商号。
  古濮口中“唔!”一声,旋即抽出封内一张白色信笺,纸质可是上好。
  只见上款写是“字谕白令奇”,语气是这么专横霸道,使得古濮摇着头继续往下看去—
  —
  “近闻古氏牧场欲售出牛畜一批,特此先行警告,在未得吾准许之前,决不可购其一牛羊,如有所违,定遭杀戮之报。”
  下款署名“紫云山屠诸方英。”
  古濮眉头一皱,不屑地道:“人屠这家伙是谁?”
  白令奇惊得连连摇手,悄声道:“别乱说!褚山主是‘蜈蚣帮’新近派出之分舵主,本事可大得紧呢!”
  忆君在旁听得失笑,一看周围那些劲装大汉竟渐渐合拢上来,故意大声道:“什么‘娱蚣帮’分舵主,小小一个人屠有什么了不起?你喊他来我当场屠他给你看。”
  这话一出,周遭劲装的“蜈蚣帮”大汉不禁都变了脸色,不过未曾接命令,他们却是不敢妄动——
  白令奇骇得脸如土,强自镇定道:“这位小兄弟是谁?说话轻声点!给褚山主的人听去就麻烦了!”
  古濮介绍道:“这是舍弟!君弟!来见见白大老板。”
  忆君见其懦弱得紧,懒得招呼他,不屑地一点头,仍继续向大汉们取笑道:“哈!你们可是来捡牛屎的?今天咱们牛群吃草吃得稍晚些,请你们等会儿再来吧!”
  数十个大汉虽很得牙痒痒的,但仍是默声不响,只用一双眼睛虎视着忆君兄弟。
  古濮一见这情况,不禁暗惊“螟蚣帮”的戒律森严,心中也着实担忧未来发展,生怕十数代基业会断送在自己手中。
  “白老板,请告诉我‘紫云人屠褚方英’在何处?我古某自会去寻他解决。”古濮仍很有礼地说道。
  想是白令奇太畏惧“人屠褚方英”之故,只见他连连摇手道:“古庄主!决不能轻身馅险,你我多年主顾还有什么不可摊开讲?我看还是清古庄主委屈点,‘紫云山’高手如云呢!”
  古濮也自怒了,冷笑道:“既然白老板如此怕事,难道我古某牛群只能销给你一人?”
  说着竟要促骑前进。
  白令奇急得直搓双手,像他这种圆滑商人,当然要面面顾到,何况古濮这样大主顾,如何愿意平白得罪,只见他陪笑道:“古庄主暂息雷霆,不是我白令奇不识好歹,实是有难言苦衷……”说时似乎甚害怕为旁人听着,声音放得极低。
  “要知‘五原’任何一家商号俱收到请山主通告,庄主此去仍将白费心力。”
  古濮大惊道:“此话当真?”
  白令奇脸色县是难看,只见他神色悲戚地道:“如不是庄主多年照顾敝号生意,白某也不愿出来先与你通风报信了。”
  “再会!我可得立刻回去,免得引起褚山主疑心。”
  古濮望着白令奇等匆匆而去的背影,不禁咬牙切齿不住咒骂。
  “想不到‘蜈蚣帮’居然敢欺负到头顶上来。”古濮恨声说道。
  这时那数十个劲装大汉又分布远远地监视着,古濮手下二十余个马师静待着场主吩咐,是要继续前进?停留在此?还是掉头返家?这在他们都没有话说的。
  只有忆君反而成竹在胸,轻松得很。
  “大哥!咱们别管那乌人屠褚方英,先进城洗涤一下倒是正事。”
  古濮向来对幼弟甚为将就,何况他也得进城寻那“人屠褚方英”理论理论,或许要动手过招也说不定呢!
  于是古濮命令手下即是扎营停住,静待他入城事情的发展。
  “五原”在西北还算得上一个市集,尤其对亿君来说更为新鲜热闹,见到路上来往的行人商旅,不禁都要投以好奇的一瞥。
  宽敝街道上,古濮与忆君轻骑缓进,一个神威凛凛,一个秀逸挺拔,引得路人评头论足不住赞叹。
  突然忆君悄悄向古准说道:“后面怎么老是有数个大汉盯着咱们?可是‘蜈蚣帮’的?”
  古濮回头一瞧,暗惊忆君警觉心之强,笑道:“你怎会想到是‘蜈蚣帮’的呢?”
  忆君也微笑道:“看他们奇装异服招摇过市,还会是什么好路数?”忆君像是在分析线索般。
  古濮奇道:“如此你就敢确定他们是‘蜈蚣帮’的?”
  忆君仍是慢条斯理,道:“这当然不全是,看他们三、五成群游手好闲,一些也不像匆忙往返为生活而劳碌的商农,不是帮会跑腿还会是什么?”
  古濮暗自惊叹幼弟目光思虑俱高人一等,但仍不满意,觉得这些理由并不充分,继续又问道:“难道你只凭揣测即可认定他们‘蜈蚣帮’众?难道你有先知之觉之能,竟可看穿人心?”
  忆君见大哥不相信自己,只好笑道:“你不相信可转回去看看,是否那些人衣襟上都绣有一条黑色小蜈蚣?”
  古濮哑然失笑,知道又受了幼弟愚弄,然而也甚佩服忆君之目光仔细。
  二人一路行来,直至一名“悦来客栈”前才停马。
  店内小二早已位立在外,上前牵住两人坐骑即要带至马厩,忆君连忙将马鞍取下自己提着,这习惯古濮早已习以为常了不觉得奇特,倒是那店小二楞楞的以为忆君有神经病。
  此店因古濮以往出来大都宿于此,倒熟络得紧,古濮一迳走至掌柜前——
  “掌柜的,开一间最好套房!”古濮说道。
  掌柜正要说话,突然——
  “两间!掌柜!多开一间。”忆君在后提着马鞍囊笑道。
  古濮一怔,但随即想到他自幼是独处一室,或许不愿两人合住,于是点点头,道:“两间。”
  掌柜的虽是奇怪忆君的行径,但生意加多他还会有什么话说,只怕心中正高兴呢!
  此时天色渐晚,一些商旅已来投宿,人声陡地嘈杂,忆君、古濮房号相连,待他俩盥洗完毕,已是掌灯时分了。
  且说两人饭后,一同坐在后院——
  “大哥,你想好要如何办吗?”忆君问道,当然这指对“人屠褚方英”而言。
  古濮摇摇头,心中有许多顾虑——
  “你打算明里向他拜山,还是暗地里给他一些厉害看?”忆君看大哥愁眉苦脸反而笑道。
  其实以古濮硬性子真会直截了当上“紫云山”去找人屠解决,但自从作了数十年古氏场主的他,心思缜密了许多,性格也老成许多——
  从前父亲、次弟在,如果遭逢此种情况,当然他会毫不考虑,即硬上紫云山,现在境况不同了——
  第一,目前只有他单独一人,是不是敌得过整个“五原”“娱蚣帮”好手。
  第二,忆君在此不能分身照料,如果一个失当怎对得起父亲。
  第三,一旦自己真被陷“紫云山”,家中一切产业将被“蜈蚣帮”夺去不说,而整个“关外五雄”也会次第瓦解,这也是他最顾虑的。
  “唉!等我想妥了方法再同你讲。”古濮叹道。
  虽然这一批牛的价值并不在古濮眼下,可是一口气却是不能不争,想古濮生性豪气冲天,竟为着“娱蚣帮”一道传谕要到处受气,怎不使他愤慨。
  很久,很久——
  古濮仍呆呆坐着,胸中的激奋要使他挺身而斗,脑中理智的判断却又使他强自压此种念头。
  忆君呢?早不知溜去哪儿!
  蓦然!
  “踢得!”“踢得!”一连串蹄声像暴雨般由远而近,多年漠野经验使古洪立刻觉出至少有十五骑同时奔来。
  “这样晚了还有谁不顾人安眠放蹄狂奔?”古濮心中暗自呐闷。
  奇怪!十余骑奔至“悦来客栈”前停了下来——
  “掌柜的!古场主的可是憩在此处?”一个沙哑急喘的声音说道。
  掌柜的从被窝里被吵醒,心中当然不是味道,但多年商贾生涯使他锻炼成圆滑而周到。
  “各位客人哪里来的?找古场主有何事?”掌柜的经验甚老,在未明了来人来意之前,是不敢将客人行踪露出来的。
  “我是……啊!场主!”那汉子才要接口下去,突然古濮从内踱将出来。
  门口高高矮矮站着十五人,每个俱是浴血满身,有几个更是手足折断,点点鲜血从伤口涌出,虽脸色苍白身摇欲倒,但一见古濮出来,似乎得到莫大助力,都兴奋得支撑住。
  “黎源!出了什么事?
  黎源即是古濮手下带头牧人,现在却眼见手下头破血流,挂彩损伤的模样,怎不令古濮大为吃惊。
  “场主!‘娱蚣帮’……‘娱蚣帮’……”
  那黎源想是有些惭愧,说话结结巴巴不敢直接了当讲出来。
  古濮已料到个大概,一看黎源畏缩的样子,语气温和不少,道:“别急!慢慢说来!”
  黎源此时心情定了些,一瞥后面负伤的兄弟,眸子中闪过一丝愤恨神色——
  “场主,小的有辱职责,让‘蜈蚣帮’将牛群抢了,弟兄也被杀了,小的甘受责罚。”
  古濮一数人数,原先二十四人,到此却只有十五人,难道另九人是罹难了?是“蜈蚣帮”将他们害了?
  本来即已心情激愤的古濮更因此而被挑怒起来。
  “‘蜈蚣帮’几时来的?牛群被他们掳去了吗?”古濮问道。
  黎源缓口气,恨恨地道:“大约天黑不久,小的听得远处奔来一骑,起先小的以为杨主回来,哪知来人竟是娱蚣帮的,讲场主已被他们俘去,要小的交牛让他们带去,才可以赎回场主……”
  “小的在未明白事情本末前当然不能答应,那人见我不肯,竟一声胡哨,所以外围的劲装大汉即刻就向我们冲过来……”
  “‘娱蚣帮’总数约有百余人,一半去驱牛,一半来包围咱们,咱们虽奋力抗拒,但因寡不敌众仍被他们将牛群赶去,弟兄也让他们砍倒九个。”
  后面的人也指手划脚,补充黎源说漏的地方——
  “有这等事!”古濮听完,沉吟半晌道:“好吧!现在没有你们的事,到后面去休息吧!”古濮最后吩咐完毕,仍静静地回到房中——
  夜黑笼罩之大地,说不尽的安详宁静,但是谁也不可否认,这看似和平的时刻,却不知有多少凶杀事故发生——
  时候是二更刚过,“五原”境内仅存的数盏灯火也依火熄灭,整个市镇黑暗,再黑暗!
  “飒!”一阵风声,“悦来客栈”顶上冒见一条黑影,雄伟的身姿,在月影中稀淡中若隐若显,只见他四周扫视一番,蓦地一展身形,向东方逝去。
  紧接着房顶上又冒出一条黑影,是如此快,真快得像鬼魅般,不!还有他那身衣服,黑得像鬼轻般,如不是他发出一声轻脆冷笑,谁也不敢说他是人。
  后起来者,在屋顶伫停一下,直待前人跑了十数丈外,才右足微点,一溜身形在黯黯星光下如一丝黑烟,轻灵地随在前人身后。
  显然后者是较前人功力高出许多——
  两人快逾追风般奔着,虽然前面人时时警防有人跟踪,但每每在他很快地回头一刹那间,后者总是机警的隐藏起来没被他发现行行复行行,大约直奔了十来里,前面已是山坡阴路,林木郁然了,前者似乎经验老到,毫不迟然飞窜人林内。
  后者直跟至林边,竟犹豫不决起来——突然他似乎想定了,自言自语点了下头,双臂一张竟飞上树顶——
  高高隆起的山势呈现在他眼前,平山腰中星光闪灭,隐隐显出一个大庄院。
  这人像是寻到了目的地,轻松地呈口气,一展身形即从树顶尖往上腾,只见他长衣款摆飘飘,丰姿甚是潇洒从容。
  这黑影飞快连飘过数十株树,虽然树顶俱是些柔软嫩枝,但他一跃间仍是七八丈,这份轻功真是堪天下仅见了。
  突然树下林间传来“咦广一声,这黑影知道身形暴露,蓦地加快速度,直像一支箭矢般向半山腰庄院射去。
  庄院越来越近,黑影在离在十丈之林中定住,遥目向庄门看去此在倒筑得甚是宏伟巍然,漆黑的大门两旁立着一对石狮,中间是数阶石阶,一块平台。
  两个在丁正持枪靠着石狮打瞌睡,粗重的鼾声传得老远,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显得分外刺耳。
  一对灯笼悬在庄门梁上,暗淡的亮光照射在四处,门上梁中挂着一块扁阁,上写“紫云任”三个大字。
  这人将四周看得仔细,冷笑声中一条身形如大雁般飞过,直落入院内,可笑这两个看守人仍大做其好梦,却不知敌已入室了呢!
  黑影飘入院内警戒地勘察一番,竟向高处有灯光处攀去,飞快的身形比狸猫尚迅捷一番。
  整个大庄院,只此一人晃动着,不一时他已临到后院一座精舍上面——
  此时屋内灯光未灭,两个人头影映窗上,不断点首晃脑,似乎在商谈什么?或在欣赏着什么?
  屋上黑影静伏了一下,蓦地飘身下去,伫立在窗前——
  “褚老大!这珠送给帮主老人家,还不是即刻富贵高升,到时可不能忘去小弟功劳啊!”一个嘶哑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另一个较为低沉声音道:“这个自然,咱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还分什么彼此,何况如非老弟神眼,我做哥哥的如何能得到此万载难逢的明珠?”
  先前说话的人干笑两声,似乎对另一人的答复甚感满意——
  窗上静伏的黑影心陡的一动,轻轻用舌将窗纸敌破,一对眼睛凑了上去——
  啊!突然他眼中神光暴射,似乎被什么奇景吸引得忘记置身何处?
  原来屋内果然坐着两人,右边一个清瘦而萎缩,除了一双眼睛精光熠熠外,全身皮包骨似死了一半般。
  左边一人颔下蓄着一丛短揉,脸上横血凸凹,皮色青惨惨地,眼隆而细眯,一望之下却知是一个心狠性残的人物。
  两人靠着桌子坐着,桌子放着一只盒子,看不出它是何质料造的,只是说不出的美观悦目。
  还有更惊奇的是,盒内竟放着龙眼般大明珠——
  龙眼般大的珠子并不稀奇,奇的是这珠子放出一层白雾,竟像是汹涌的水蒸气般包住珠子。“这珠子倒对大哥有些用处!”窗外的黑影轻声自言自语道,小得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那蓄有短髭凶汉轻将明珠放在掌上,晶莹的珠光配着他粗而厚的手掌甚为不调和——
  “做这‘五原’分舵主可真是一个升极捷径……”被称为褚老大的突然冒出这句话。
  那清瘦的汉子像陡的一震,连忙追问道:“这话怎讲?”
  褚老大似乎发觉说漏了嘴,犹豫一下接着干笑数声,道:“这可是帮内机密,老弟不是外人当然告诉你,只是你可不能再转告他人那瘦削而萎靡的汉子当然满口答应,连忙保证必不泄漏出去。
  褚老大似乎不得已,只好讲了一段他所谓帮中的机密,但是声音却降低许多——
  清瘦汉子连连催他速讲,因此裕老大开口道:“前两任‘五原’分舵主,每位俱任期不到四年即拔耀高升,你知是何道理?”
  那清瘦汉子就是要打听这事,当然摇头不知。
  “前两位分舵主俱是为帮中立了大功,最早一位在八年前,捕得一个对本帮最有害的敌人,第二位舵主也在四年后……”
  褚老大讲得摇头晃脑后,起劲地细声细语——
  “这事连帮内许多高级堂主也未曾获知,我因出任‘五原’分舵,帮主才特别将此事交待了给我……”虽然他并未觉到外面有人窥探,但人类天性却是谨慎多疑,遇到这种不能任意公开的事,自然而然就会将声音放得极低——
  窗外之黑影,像是仍然听得分明,只见他全身有些颤抖,好似什么事情使他激动,激动得快控制不住他自己,渐渐他右手扬起,缓缓向窗户按去,好像是要破窗而人——
  “嘭!”“嘭!”
  突然门口一阵敲击声,褚老大机警地将明珠放进盒内,瑞人怀中,窗外黑影也陡地停手。
  “老弟可千万不能将此消息漏出去!帮主对他们还有重大用途呢!”褚老大还不忘再叮嘱一声。
  清瘦汉子点头正要接口,门外又敲了数下——
  “进来!”褚老大喝道。
  开门进来了是一个黑衣大汉,正对格老大一弯腰,才说道:“禀告庄主,庄外古场主求见!”
  这被称格老大者正是“人屠褚方英”。
  只见他脸上似笑非笑一阵抽搐,说道:“知道了!将他安置在外厅,说我就出来见他。”
  那听差模样的汉子领命而去,房中又只剩下他两人,“人屠褚方英”还有即是那清瘦汉子了。
  窗外的黑影呢?一转眼间他也自不见——
  “紫云山庄”的灯火,突然加亮了数十盏,立刻全庄轮廓都显露出来,一进在门向右稍转,即是全庄最大被用来聚会之客厅——
  此时古濮正在内中踱来踱去,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的他,看来甚是雄伟壮健,两道目光仔细地打量四周,可是眉目间却有一丝忧虑这大厅虽是建筑得壮丽华贵,然而从布置上看来,却可知道这屋的主人,必是个粗鄙而故作附庸风雅的人。
  壁间,横七竖八地挂着一些字画,但摆得是那么不调和!
  桌椅虽是上好质料造的,但桌子颜色太深,椅子颜色太浅,总是不顺眼!
  古濮想着:“这褚方英会是什么样子呢?”
  “对不起有劳场主久候了!”褚方英忽然从内房转出,身后仍跟着那位清瘦老者。他又继续道:“什么风将大驾吹来!竟不先关照我褚某一场广古濮心中暗骂道:“好狡猾的贼子,明知还要故问。”自然地古濮一摸剑柄,脸上充满了厌恶。
  “敢问这位是何方高人?”古濮问道,意指那清瘦的汉子。
  “人屠褚方英”呵呵干笑,满脸横肉呕心地扭动着,道:“恕罪!恕罪!”说着指向清瘦汉子道:“这位是敞帮三等护法‘神眼雕唐飞’。”
  古濮鼻孔内哼了一声,语气甚是不屑,抱拳道:“久仰大名!”
  “神眼雕唐飞”虽见古濮向他抱拳行礼,然而语气却甚是轻蔑不恭,不禁有气也冷然道:“古场主关外称雄,事业辉煌,此次出庄可是有什么大生意呀?”
  古濮心知他暗暗讽刺自己保不住牛群,仍很镇静道:“褚庄主,咱们‘关外五雄’与贵帮素无怨歉,为何贵帮老是与在下作难?”
  人屠褚方英像是大吃一惊,忙道:“敝帮何曾难过场主,敝帮与‘关外五雄’向来睦和,场主怎会说出此话来?”
  古濮心中大怒,见褚方英居然来个反脸不认帐,一扶剑真似要立刻动手——
  “今日天黑时来围攻咱们牛群的不是贵帮还会难?”古濮怒叱道。
  “神眼雕”在旁冷笑数声——
  “人屠褚方英”仍皮笑肉不笑道:“好说!好说!今日午间兄弟听说场主率领牛群而来,尚派人至镇外防护呢!怎会来攻你们?”
  古濮怒目道:“不错!今日下午确是有你们‘蜈蚣帮’在旁‘防护’咱们!”他将“防护”两字说得特别清楚。
  “不过!攻咱们的也是这些贼子呢!”古濮说至此处,语气已甚不客气。
  旁边冷落着的“神眼雕唐飞”,突然冷笑插嘴道:“古场主口口声声咬定是敝帮干的,难道古场主亲眼看到还有什么证据?”
  古濮心想十余个人眼见还不是铁证,居然还要亲眼看到?如果不是自己不在,怕也不会如此容易让你们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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