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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之夜-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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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蕾翻了一下眼,没说话。
“既然要谈很久,那就明天再谈吧,”靳文彦温和的驳回方二伯的安排。“我跟小蕾也有些迫切事项需要讨论,还得跟总公司联络、处理公事,没有时间出去吃饭看电影。”
方二伯与方丽交换一下眼色,后者令人不易察觉的点了点头:一天时间比一晚时间充裕得多,更好。
“那就明天吧!”
可惜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不够精确,翌日一大早,当方大伯、二伯与方丽联袂来找方蕾时,靳文彦也正好要出门处理公事,根本没打算和方丽一起出去。
“但我们昨天说好的呀!”方丽委屈的抗议。
“不,我们昨天说好的是大伯、二伯要和小蕾谈话,并没有约定我要和你一起出去。”靳文彦神情自若的纠正她的说法。“我也说过要处理公事,没有时间出去吃饭看电影不是吗?”
“那我跟你一起去!”方丽脱口而出。
靳文彦眉峰一皱。“很抱歉,我是要见分公司经理处理公事,你在旁边会带给我很大的困扰。”
“那……”方丽拿出最最哀怜的目光瞅住他。“你不能晚一天再处理吗?”
不等她说完,靳文彦就开始摇起头来。
“那是不可能的事,公私分明是我的处事原则,我从不让两者互为干扰。除非……”顿了顿。“我生平只有三次为了私事而丢下公事不管,其中有两次分别是为了我的父母,在他们弥留之际,我完全不管公事,只守在他们病床边直到最后一刻。另外一次是……”
目光移向方蕾,唇畔泛起笑意,他的眼神分外温柔。
“半个月前,由于小蕾对我有些误解,一气之下带着孩子跑回娘家,我只好丢下十分重要的会议,专程跑去向她解释……”
方蕾对他吐了一下舌头,他笑容益深。
“总之,除非已无心于公事,否则我绝不会为了私事而撇下公事。”
话讲得十分清楚,他只会为了方蕾而扔下公事不管,只因他为了方蕾已无心于公事。过去这种事他绝不会明白说出口,但现在他知道这是方蕾需要听到的话,再不说出来就太愚蠢了,他可不想再来一次千里追妻。
果然,方蕾听得眉开眼笑,相反的,方丽恨得满口牙几乎咬碎了。
可恨靳文彦对她向来无往不利的哀怨面具竟然无动于衷,一点反应都没有,方蕾又已看穿她的真面目,根本不上她的当,致使她面临无计可施的绝境,只好眼睁睁看着靳文彦离去。
“可恶!”靳文彦一离开,方丽当即爆发出来。“都是你害的!”
她又怎样了?
她根本连半个字也没吭呀!“我害你什么了?”方蕾哭笑不得。
“你为什么不叫他陪我?”
“他又不是牛郎,你喊名,他就得转到你这台来!”
“但我要他陪我!”
“少哈了!”
“我不管,你非叫他陪我一天不可!”
又在撒赖了,方量老是忘了没有人能够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
“懒得理你!”方蕾嗤之以鼻的翻了一下眼。“大伯、二伯,我想你们也不是真有什么事要和我谈,不如你们去办你们的事,而我呢,还要复习一些礼仪,所以就这样散场吧,OK?”
方大伯、二伯不但立刻同意,而且马上转身走人,顺带拖走方丽。
“你赖在这边也没用,我有更好的方法。”
“什么方法?”
“走,回房再说!”
他们说得很小声,但方蕾还是听见了,不过她并不在意,默默送他们出去,把门关上,背贴在门上笑开来。
不管他们有什么办法都是白搭,因为……
两个钟头后,靳文彦悄悄回到饭店。
“他们呢?”
“大伯和二伯去鸿图大展了,大姐去购物,大概是想买件性感的透明睡衣来诱惑你吧!”
靳文彦低头吻她一下,装作没听见最后一句。
“那我们可以走了?”
“先回台湾?”
“当然,圣诞节过后再回比利时。”
“那小弟、小妹和小珊怎么办?”
“露薏丝要带小珊到米兰参加朋友的圣诞派对,至于小弟,他早就在台湾等我们了。”
“咦?真的?那我们快走吧!”
于是,在方大伯、二伯和方丽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他们偷偷摸摸离开纽约飞到台湾去了。
难怪方蕾都不担心,男主角都下台了,女主角自己一个人还能有什么搞头?
圣诞节过后,靳文彦一家人才回到比利时,祖母大人一见到他们,劈头便横眉竖目的先来上一段狂风暴雨,再来一场天崩地裂,只因为不管她想搞什么鬼都来不及了。
元旦,靳文彦正式顶上亲王的头衔偕同妻子晋见比利时国王,后者对王妃是平民并没有特别表示什么,因为洛朗王子的妻子也是平民。
稍晚的宴会上,方蕾端庄高雅,落落大方,表现出无懈可击的礼仪风范——鞭子总算不是白挨的,特别是她通晓多国语言,好几位由于言语不通而被冷落一旁的贵宾,都在她的安抚下绽开愉快的笑容,使国王阿尔贝二世对她留下极佳的印象。
“你的妻子是位相当慧黠快活的女性。”阿尔贝二世对亲王如是说。
“谢谢陛下的赞誉。”亲王谦虚的道谢。
“听说她是语言系学生,不知她究竟懂得多少种语言?”
“就我所知,她精通七国语言,大致上可应付的有四种,粗略懂得一些的有六种。”
“不少嘛!”
“她在语言方面的确相当有天分。”
“那你最好列张单子给我,以后我就知道该安排你们到哪些国家出访了!”
亲王偷偷在嘴里呻吟了一下。“是,陛下。”
宴会结束后,在回家途中,亲王老老实实的把国王的话转告妻子,王妃听得直翻白眼。
“我说,老公,你也未免太老实了一点吧,为什么不少说一点呢?”
“虽然没有实权,但他仍是国王,我怎能欺骗他?”
“就算真的骗他又怎样?他又不能砍你头!”
“小蕾……”
“好嘛,好嘛,可是我还要上课耶!”
“我相信陛下会斟酌这点。”
“好吧,反正都上了贼船,只好任你摆布了。现在,老公,我想请问你,刚刚在宴会上那个老是缠着你的超级双频是怎么一回事?”
“……超级双频?”
“超级平胸,洗衣板、飞机场,”王妃不耐烦的解释。“随便你说啦!”
亲王咳了一下,藏起笑意。“她是德国的远房表妹,小时候我们在一起玩过一阵子,后来她父母带她回德国,我们就没再见过面了。刚刚她是在告诉我,她的丈夫为何没有陪她来。”
“那个长得很不错的免持听筒呢?”
“……对不起,如果你不介意,请解释一下好吗?”
“长得很丑不是她的错。”
“咳咳,原来如此,那么免持听筒又是什么?”
“老是自言自语嘛!”
“我想我知道你在说谁了,”亲王抿起唇,再也掩不住笑容。“她是玛蒂尔王妃的亲戚,玛蒂尔王妃见她很孤单,要我去和她聊聊。”
“那个看上去很会爬墙的美女呢?”王把继续翻现世帐。
“爬墙?”
“红杏出墙啦!”
静默几秒,亲王失笑,摇摇头。“才回去台湾没几天,你又学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话了。”
“我是语言天才嘛!”王妃得意洋洋。
“这跟那没关系。”
“那跟什么有关系?”
“你无聊!”
“……请问老公,你是皮卡丘的弟弟吗?”
“谁?”
“不是谁。”
“那是什么?”
“你皮在痒!”
“……不,我的皮一点都不痒,倒是有个地方涨得很痛。”
“真的?哪里我看……奥文,这里是车上耶!”
“有意见?”
“……不,一点也没!”
下面,请自行想象王妃如何替亲王解除疼痛。
“老公。”
“嗯?”
“我想以后不需要到布鲁塞尔骑马了,咱们自己家里的‘马'骑起来’有趣'多了。”
“……”
第八章
寒素的二月天,阳光虽灿烂,气温却在摄氏零下十度以下,寒风彻骨的冬日傍晚,冰冷的手推开厨房窗户,某人探头出去大喊。
“喂喂喂,蓝色垃圾袋先放进后车厢,明天才不会又忘了!”
喊罢,脑袋缩回来,窗户啪一下又关上,某人继续埋头与青菜萝卜奋战。不一会儿,有人进厨房里来,一双温暖的手扶上她腰际,倾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我回来了。”
“辛苦了。”某人继续切萝卜。“小鬼呢?”
“克里斯买了一盒拼图,”扶住她腰际的手悄俏往下移。“她一回来就到起居室开工了。”
“难怪这么安静。”顿一下。“请问你的咸猪手在摸哪里?”
“你的臀部。”
某人噗哧失笑,这才扭回头去回亲他一下。“去帮我摆餐桌,OK?”
晚餐后一个钟头,一家人照例在起居室看电视闲聊,芙安娜和亚伯特在角落的小几上展开拼图大业,芙安娜努力开发建设,亚伯特努力破坏建设,一搭一拆,合作无间。
“上帝,阿希尔,你愈来愈重了,我快被你压死了!”
方蕾喃喃抱怨着把大笨猫从她的腿上请到另一张沙发上去睡,奥文趁势伸长手臂将她纳入自己怀里,克里斯嘴角浮现调侃的笑。
“老嫂,老哥都压不死你了,一只笨肥猫怎么可能压得死你呢?”
慵懒的目光横撩过去。“小弟,我好像很久没提醒你,再不结婚,我就要把你赶出去了!”
克里斯老神在在的嘿嘿笑。“那我就睡公司的套房里!”
方蕾玻Я瞬'眼。“老公,诚心建议你,最好定下规矩不准任何人留在公司里过夜,免得公司被人扛走了你都不知道!”
“公司被扛走?”克里斯啼笑皆非。“你以为我是希腊神话的海力克斯吗?”
“不,你是台湾土产的小玉西瓜!”
克里斯愣了一愣。“何解?”
“满脑子黄色思想!”
“哪有!”克里斯抗议。“我只是不太纯洁而已!”
奥文失笑。“说到这,我也要警告你,克里斯,以后在芙安娜面前不准再说那些限制级话题,否则以后姨婆那边的任务都要交给你,你知道的,我以后将会很忙。嗯嗯……”他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下。“对了,最近表嫂好像吵着要离婚呢!”
“Gee!”克里斯大惊失色。“好好好,我以后绝不会再跟芙安娜乱说话了,我发誓,我保证,我赌咒!”
见他吓得脸色发白、嘴唇泛青,方蕾不禁哈哈大笑。
片刻后,克里斯猛按遥控器找运动节目台,方蕾将一颗沾满浓浓炼乳的草莓寒入奥文嘴里。
“老公。”
“嗯?”
“大伯、二伯那边怎样了?”吃着草莓,方蕾不经意的问。
“他们几乎每天打电话来,我要秘书告诉他们我出差了。”
“为什么要拖?”
“我想看看他们会不会自己想通,放弃要求特权,老老实实的做生意。”奥文也漫不经心的回答她。“他们的资本虽不够经销双蕾的珠宝钻石,但只要他们愿意规规矩矩的来,分公司是不会拒绝他们的。”
“少作梦了!”方蕾嗤之以鼻的说,再塞一颗草莓给他。“他们是不可能老老实实做生意的。”
“经过这一个多月,我大概也能了解了。”奥文叹道。
“所以?”
“我打算明天和他们谈谈。”
“喔。”方蕾自己再吃一颗。“啊,对了,皇宫总管那边有通知过来,要我们复活节那时候到南美洲做亲善访问,预计十天左右。”
“十天?”奥文眉峰揽起来。“嗯……”
“干嘛?不方便?”
“我原本计画那时候要到加拿大开会的。”
“没办法,只好提前或延签啰!”
奥文苦笑。“这时候才觉得埃蒙特实在很了不起,他对这种事最在行了。”无奈的喟叹。“为什么他就不能好好保住亲王的头衔呢?”
“算了吧,他只不过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类罢了!”方蕾不屑的嘟囔。
“……他是吗?”
“爱玩女人又没良心的人渣加败类,他不是吗?”
奥文愕然无言,克里斯放声大笑。
“老嫂,你讲话真有‘深度',脑袋里没有几分学问还真的听不懂!”
方蕾滴溜溜地抛去一双卫生眼珠。“蛋白质!”
克里斯仍在笑。“请问这又是何谓?”
“这个我懂!”为表示自己也很有学问,奥文忙举手愿意免费提供解答。
“请说。”
“笨蛋、白痴加神经质!”
笑容僵住,克里靳呆了片刻,耸耸肩。
“喔,好吧,总比很有爱心的人类好。”
“……蛋白质比很有爱心的人类好?”
“不是吗?”
“有爱心不好吗?”
“当然不好!”
“人类不应该有爱心?”
“不,做人类不好。”
“那要做什么?狗?”
“……我们到底在说什么?”
兄弟俩愈讲愈糊涂,相对茫茫然,方蕾在一旁听得捧腹笑到泪水狂喷,差点把整碗草莓翻到奥文身上去。
毫无疑问,父母子女之间的代沟就是这样产生的:总是鸡同鸭讲。
比利时人是出了名的爱吃巧克力,而且巧克力也不是情人节的专利,每年复活节前夕才是巧克力大卖的旺季,商店橱窗里摆满了复活节的巧克力蛋和巧克力兔子,让人看了垂涎欲滴。
不过这年的复活节,奥文一家人只能买了巧克力到南美洲去吃。
十天过去,任务圆满达成,按照变更后的计画,他们直接飞到加拿大,奥文必须开三天会议,这期间,奥文特别派人带方蕾母女三人在温哥华各处观光,还买了下少鲑鱼制品。
三天后,会议也顺利结束,他们原打算绕道台湾一趟再回比利时——因为方妈妈问了好几次什么时候要再带两个外孙去给她看看?
可是,就在飞机起飞之前……
“小蕾,这个送你。”
疑惑地看着奥文放在她手上的珠宝盒,“这是什么?”方蕾奇怪的问。
奥文微笑。“打开来看看就知道了。”
方蕾瞥他一眼,耸耸肩,打开首饰盒,“咦?”惊呼。“这是……黑钻?”
奥文伸手拿出首饰盒中的钻石放在她手中,在机窗外阳光的映照下,水滴型的黑钻闪耀出奇异的璀璨光芒。
“黑钻是最罕见的钻石,颜色纯正、高质量的黑钻更是少之又少,”他慢吞吞的告诉她。“目前世上最大的一颗是重四十二点二七克拉的‘林布兰',而这颗耗费三年才琢磨完成的黑钻……”
方蕾小心翼翼的瞅住他。“多重?”
“四十八点八克拉。”
方蕾抽气。“这颗才是世上最大颗的黑钻?”
“这趟来,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它,”奥文颔首道:“他们今天才交给我,我还没有决定要把它做成哪一种首饰,也还没有替它命名,但既然琢磨好了,我就先送给你,如果你想到要什么就告诉我,我再拿去加工。”
“Gee!”方蕾战战兢兢的捧住那颗下断闪烁着晶莹光采的黑钻。“你怎么老送我这种吓死人的东西!”
“要送就送最好的,”奥文低沉的说:“你值得。”
闻言,方蕾仰起眸子,眼眶里浮现一层感动的莹光。“老公!”
“我爱你。”他耳语似的呢喃,倾身深深吻住她。
一句话,一个吻,顿时让方蕾融化了。
好半晌后,奥文探头看了一下后座熟睡的两个孩子,轻叹。“如果没有他们两个在,我……”
他还没说完,她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奥文!”娇嗔的推了他一下。
他笑了,俯唇正想再吻她,忽地,她的手机响了。
“咦?大伯……不是,我在温哥华……欸?爷爷、奶奶要见我……也要见奥文?为什么?可是……好好好,我们去……嗯,我知道了……那就这样。”
挂断手机,方蕾攒起双眉。
“他们又想干什么呢?”
“不管是为什么,既然你爷爷、奶奶说要见我们,我们就得去,毕竟,他们是长辈。”
方蕾怔愣的凝睇着奥文。“你很注重长幼关系?”
奥文莞尔。“我有一半血统是中国人呀!”
方蕾眨了眨眼。“那如果我爷爷、奶奶命令你无条件帮助大伯、二伯,又命令你和我离婚再娶我大姐呢?”
奥文笑纹加深。“我祖母也对我下过好几次无理的命令,你看结果如何?”
方蕾扬了一下眉,失笑。“毫无结果!”
“我尊重长辈,但还是有限度的。”
“好极了,那就叫机长改变飞航目的地吧!”
方家爷爷、奶奶是一对相当旧式传统的老人家,非常坚持父母的权威,儿女稍有违逆就会被按上不孝子的罪名。
特别是身材高大,还顶着一颗大光头的方爷爷,话不多,但每一句话都要求绝对的服从。据说他的个性相当无情,连老婆都不放在心上,唯独特别宠爱方丽,也许方丽就是因此被宠坏的吧。
至于方奶奶恰好相反,矮矮胖胖,慈祥又和蔼,十分疼爱子女,但她最溺爱的也是方丽,因为她一直想要生个女儿却未能如愿,直到方丽出生,她立刻把长孙女“抢”来做自己的女儿,好不容易如愿以偿,她怎能不格外疼爱呢?
“阿蕾,阿丽喜欢你的丈夫,这你该知道吧?”
“我知道,但……”
“那你为什么不肯把丈夫让给她?”
五年没见,才刚碰面,连招呼都还没打过,方爷爷就劈开大门直捣黄龙,气势汹汹的说出这种令人哭笑不得的话,方蕾当场傻住,好半天才回得出话来。
“因为奥文不是东西,是人。”
“不管他是人还是东西,阿丽喜欢,你就应该让给她!”
她应该?
她为什么应该?
“为什么?”
“因为她是姐姐。”
“我只听过哥哥、姐姐要让弟弟、妹妹,姐从来没有让给我任何东西,为什么反而要我让给她?”
“你没见到你姐姐因为这件事正承受着多大的痛苦吗?”
方蕾瞄一下方丽,后者弱不禁风似的婷立于一旁,睁着一双可怜生生的美眸哀怨的瞅住她,柔弱纤细,我见犹怜,比林黛玉更林黛玉,比茶花女更茶花女。
又在演戏了。
“爷爷,你是不是搞错重点了?”她厌烦地说,已经可以预料到今天的处境了。“问题不是我让不让,而是奥文他想要什么呀!”
方爷爷皱了一下眉,视线回转,目注奥文。
“你就是阿丽喜欢的男人?”
几乎才刚见面的第一眼,奥文即刻了悟到方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就跟他的祖母一样,傲慢自大。再听几句话,他更清楚的了解,他的祖母起码还会在表面上讲讲道理,而方爷爷却连做做样子的兴趣都没有,就这一点而一言,方爷爷可以说是更上一层楼。
不过,只要明白“对手”是什么样的角色,他就知道该拿出何种态度来应付。
“我是小蕾的丈夫。”他温和的纠正方爷爷的措辞。
“你为什么不肯接受阿丽?”方爷爷语气愤然的质问。
“第一,因为我不喜欢她;”奥文的表情更温和。“第二,因为我爱小蕾。”
方丽忽地轻咽一声,方爷爷立刻口水狂飙的咆哮起来。
“胡说,阿丽是那样乖巧柔弱的女孩子,你怎么可能不喜欢她?还有,你不知道阿蕾曾经出卖过亲人吗?她……”
“我知道。”奥文沉静的打断方爷爷的怒吼。“换了是我,我也会那么做。”
站在后面的方大伯脸色微变,方爷爷窒了一下。
“但她也因此害死了……”
“这我也知道,他父亲因开快车害死了自己。”
“不,她父亲是她害死的!”
“那么我要说,真正的罪魁祸首应该是小蕾的大伯,他不该撞死人,更不该为脱罪而潜逃。”
方大伯面色转铁青,方爷爷又窒了窒。
“那……那件事跟这件事无关!”
“方爷爷的意思是说……”奥文的声音近乎于温柔。“方家的人杀人放火都无罪?”
“这……我……”方爷爷辩不出话来了。
眼见过去无论处在任何状况下都能占上风的方爷爷,此刻竟然拿奥文一点办法都没有,方奶奶便拉住了方蕾的手,以为从这边着手比较有希望。
“阿蕾,阿丽是你亲姐姐呀,难道你就不能为她想想?她是……”
“那我呢?”方蕾叹着气反问:“为什么奶奶从不为我想想?难道只因为奶奶偏爱姐姐,我就必须把一切都让给她?”
“但你比较坚强呀!”
又来说这种话了,难道坚强的人都该死?
“可是,奶奶,重点不在我,而在奥文,他不是东西,是人,不是我说要给谁就给谁的,”方蕾重申一次刚刚说过的症结。“他就是不喜欢姐,这并不是我让不让的问题呀!”
“如果他真的爱你,你可以要求他和阿丽结婚,他一定会听你的!”方奶奶脱口道。
不可思议,竟然一本正经的提出这种荒谬的建议!
方蕾啼笑皆非地和奥文相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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