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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凉-杨小邪发威-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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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钰愕道:“皇上和你?──”
“上过赌桌啦!”小邪笑道,“他现在正每天吞骰子,好将江山蠃回去;我看难罗!”
祁钰但觉哭之不得,皇上虽冥顽,但也不致于赌上江山?
小邪道:“唉呀江山那么大,蠃了,我也带不回去,你担什么心?回去睡觉吧说不定明天就有人来找我买江山了!”
他已窝得更深,不再理祁钰。
祁钰实在拿他没办法,看看夜色,雪早已停,下弦门显得特别亮,亦十分清冷。脱下斗篷,道:“凉鞋你就盖上,别真的着凉了!”
小邪并没转头,说声“谢啦”,反手抓住斗篷往身上放,连身躯都没扭动。
祁钰轻经一笑,对小邪坦直态度颇为欣赏,拱手道:“你好好睡,明天见”
小邪淡然“嗯”了一声,祁钰方自含笑离去。
两天两夜的胡闹,也着实让小邪心神彼惫,只躺上两分钟,就已呼呼入睡。身在大内险地,依然睡得四平八隐,一点也不心里。
月七如冰,亮而冷。湖面如镜,平而静,像能吞尽天空所有东西般倒映山河。
冷风吹过,画舫随涟漪轻荡,往湖心渐渐飘去。
第一道朝阳撤向湖面时,灿烂金光跳动的水波已将画舫吹向一头倚湖而立的红楼,偌大的楼前花园已传出嬉笑声,几位宫女装扮的少女在此追逐嬉戏。
一位绿衣貌美女子已发现搁在秃柳树的画舫,“咦”了一声,道:“王爷怎么那么早就冶游湖面了?莫非──”她似乎想到什么,朝红楼轻叫:“公主王爷来了──”
她以为王爷想找公主,登时高呼,她一喊,其他三名宫女也不敢再嬉闹,忙退向花园另一头。
不多时,从楼阁走出一位红衣系有双绺的清灵而带点刁钻的小姑娘。若小邪见着,一定会张口结舌,此人不是在路上被他“雕塑”的女子,是谁?她竟会是公主?难保和她说话就是冒犯了。
她正往熟睡的小邪走去。
“哥哥你这么早就来找我?有事么?”
小邪熟睡方酣,他想也没想过画舫会随着曲湖飘到此地?更没想到会在此碰上被自己捉弄的小公主。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嘛!”红衣姑娘得不到回话,已不甚高兴。
绿衣女子道:“难道王爷不在船上?”
小公主瞪目插腰,不服又叫嚷:“哥哥──”
这声音尖锐得似乎可以扫动水波,画舫亦仿佛晃得更厉害,小邪也被她吵醒,甚为不悦,叫道:“那个死丫头,鬼叫鬼叫的?不知本王在此长眠吗?”
小公主见已有反应,霎时笑出声音,叫道:“哥哥你怎么可以骂人?”
“骂人?我还想揍人呢?”小邪坐起,甩着头,似乎还没完全醒过来。
小公主嗔叫道:“哥哥你再骂人,我就不理你了!”
“哥哥?”小邪迷糊道,“我哪来的妹妹?”心神为之一颤,醒了不少,忙往窗口瞧去,一片淡青湖面,瞧错方向,转向后方,拨开窗帘,光看那人一身红衣,两条发束,也知道那人是谁,不禁咋舌苦笑,直叫:“乖乖恰查某怎会在这里?还认起我当哥哥?好吧要当就来当!”
他马上披上斗篷,整好衣冠,想想又往左边置有文房四宝的桌面抓起毛笔蘸上墨汁,往嘴边画两撇八字胡,想隐去本来面目。胡子长于嫩面,不协调而不伦不类。
“妹妹!”他顿着声音道,“哥哥骂你,是你的福──”
他已背向着小公主,慢步地走出船外。
小公主兄他如此模样,觉得他有点反常,尤其头上还戴着宦官帽,道:“哥哥你怎么了一大早的就──嘻嘻──”禁不住她和绿衣姑娘已笑出声音。
“不准笑!”小邪喝叫,登时将两人震住,憋冷声音,道,“哥哥没笑,你笑什么?”
小公主从来没见过哥哥如此凶,一时也害怕起来。默默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哥──是您来找我的──”
“谁来找你?”小邪叫道,“我怎么知道会跑到这里来?”
宫女已起疑,道:“王爷怎会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呢?”
“大胆!”小邪怒喝,“本王喝醉了酒,哪里知道身在何方?由得你来责问,还不跪下?”又大喝,“两个都跪!”
暴如雷霆的声音,早就将两人吓软了脚,双双下跪,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小邪此时方转过身躯,笑歪了嘴,仍冷冰冰叫道:“简直无法无天,本王是怎么教你们的?”
小公主禁不住已哭起来:“哥──你──你欺负人!”伏在宫女肩上,哭得更伤心。
小邪叫道:“我不欺负你,要欺负谁?”
“哇──我不管我要告诉大哥你欺负我呜──”
小邪突然一改口吻,叹道:“唉哥哥岂想欺负你,只是万不得已,老毛病又犯了!”说到后来,竟也笑了眼,走下画舫,不停抚着小公主秀发。
小公主突地放声大哭,转伏小邪双腿,似想将一切委屈,哭得一干二净。
小邪安慰道:“尽量哭,尽管哭不过小心点,别把我裤管弄湿了!”
这话逗得宫女也窃笑不已,头虽不敢抬起来,眼眸已瞄向小邪双腿。再往下看,那双专门为水中设计的平底蛟皮软鞋,再穿几个夏就真的可当凉鞋了。王 爷根本不可能穿这里江湖草芥的鞋子。宫女愕,已扯向公主衣服,一连扯了数次,方将在恸哭的公主给扯抬头,宫女忙示意公主瞧向小邪那双鞋子。
小邪正感意外,哭声怎么没了?轻声道:“哭够了是不是?哭够了就该节哀顺变。”
小公主没回答,瞄向鞋子,霎时叫道:“二哥你──”抬头已和小邪照面,猝地大叫“啊──”地往后退,“你不是二哥?!”
小邪装迷糊道:“你明明叫我哥哥?怎么突然就不是了?”
公主和宫女愕站起。公主怒道:“你是谁?”
“你哥哥啊怎么我长了胡子,你就不认得了?”小邪挤眉弄眼,想摆出印象中祁钰模样。
公主被他一逗,已破涕为笑,又笑又骂道:“你的胡子怎会长到脖子了?”
“会吗?”小邪往脖子摸去,霎时满手墨黑,乾笑不已,“怎么长得那么快?”
公主逗笑后,又想及此人太可恶,敢戏弄自己,立时又瞪目嗔骂道,“你敢戏弄本宫?我要杀了你你是谁?”一巴掌已掴向小邪,想泄心头之恨。
小邪嘲惹笑道:“我是胡子的人!”避开公主巴掌,忙划出右手,准地涂在公主及宫女嘴边,登时哈哈大笑。“你又是谁?胡子长得比我还快!”
公主和宫女来不及闪开,“呀”然叫,两撇胡子已长在嘴边。急忙掩口,叫骂不已,惊惶往后退去。“你──你──”
小邪作势欲扑,两人叫,又往后退。小邪嘿嘿笑道:“洗胡子吧再长,就变成张飞了!”得意地走向湖边,洗涤墨汁。
公主和宫女可是女儿身,哪能忍受脸上长须而变成丑八怪?暂时休兵,也往湖面洗去黑墨。
小邪趁此已想开溜,公主早就注意他,来不及擦乾娇颜,就已喝道:“站住
你再走一步,我就叫侍卫抓你?”
小邪叫道:“干嘛叫那么急?我又不是你哥哥,你要我留下来有何用处?”
公主傲然冷笑:“你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挺潇洒的嘛!”
小邪装傻道:“有事吗?胡子不都没了?”
公主瞅眼冷笑:“你冒充我哥哥,又戏弄本宫,已是杀头之罪还会没事?”
公主和宫女已捉狎般走向小邪,企图报一箭之仇。
小邪干脆住足,道:“哥呀,可是你自个叫的我娘生了十八个妹妹,有的我可认不清,你叫得那么痛苦,我这个作哥哥的,怎能不认你呢?”
“放肆!”公主喝叫,脸颊已红起来,叱叫道,“若非你在王爷船上,本宫怎会叫错?你是那一房的小太监?那么可恶!”
小邪笑道:“说真的,虽然我们有很深的仇,不过,你还是别问我比较好。”
“我就不信这个邪气给我转过头来否则处你死罪!”公主被小邪逗得快把持不住笑意,非得瞧瞧是何许人也。
小邪叹道:“公主,何必呢?你没听过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好吧既然你非要眼红不可,注意喽──”他摆出想转身之沉重姿态。
公主和宫女似乎受气氛影响,也摆出戒备神色,摆就摆,公主竟然冒出一句:“准备好了。”仿佛如临大敌,早已忘记自己是公主尊贵的身份。
小邪大方地转身,招手轻笑,正想说话之际
公主和宫女已“啊”地尖叫,颤抽地往后退去,吓瞪双眼如吊死鬼,暴出鸡叫般声音:“哈罗先生?”
小邪笑道:“这次你总算猜对了三宝太监下西洋,‘哈罗先生’代表太监,准错不了呵呵──”
两人作梦也没想到在路上被捉弄的小鬼会在这里出现?而且是个太监。公主惊愕之余,问的却是不甚重要的话:“你当真是太监?”
“是也?”
她认为这才是最重要的,因为自上次被戏弄以后,她已无法抹去小邪那股怪而充满邪气的脸容,终日念念不忘,总希望能再见到他。少女情早已被敲开,但他若是太监,美梦也甭想再织了。
小邪笑道:“客家人说‘哈罗都没了’不是太监是什么?”
公主脸色顿变,厉通:“小太监你不要命了来人──将他拿下──”
霎时有七八名锦衣卫从花园另一头掠入,长剑尽出,已攻向小邪。
小邪叫道:“妈的说翻脸就翻脸?来呀!”
他登时又转向花园,八名锦衣卫急追,不到半分钟,花草树木,盆景已乱成一团。
公主怒得七窍生烟,厉道:“还不快拿下──我的花园完了!”泪都已急出来,又厉叫,“来人啊──快来人啊──人都死到哪里去了?王峰──还不快点派人来──”
墙外又掠入数名锦衣卫,加入追逐。
小邪转得起兴,得意叫道:“混蛋妹妹啊──敢陷害你哥哥?我拆了你的房子里”
兴之所至,他已转向红楼,那股劲儿,当真如天龙戏水,穿窗掠墙破瓦,想得到的,他都做得出来。不到几分钟,可以说所有的窗棂、门窗,都已残破不堪。公主哭得更伤心。
此时王峰也领大批人马尝到,见状厉道:“上格杀勿论!”
人马少说也有三十名,全加入战圈,一身污泥已不见,仍是淡施粉香的王峰
忙奔向公主,拱手道:“恕王蜂救驾来迟,公主受了。”
公主啜泣道:“快抓住他他就是欺负你那个小鬼也是太监!”
“会是他?!”王峰瞄向穿窗乱窜正向自己打招呼的小邪,不禁怒火三千丈,厉道,“臭小子,你死定了!”拱手道,“公主放心,他逃不悼!”长剑一出,人已追上。
“啊──”小邪突然从三楼往下掉,惨叫不已,一个翻身,恰巧挡住王峰去路,吃醉酒般挥着身躯,啪然右掌已掴向王峰嘴巴,五只指痕立现,小邪笑声乍起:“如何?比上次够味吧?”
王蜂终于明白此人武功高出自己甚多,但两次受辱,尤其又在公主面前,老脸已不知往哪儿摆?不禁怒意更甚,厉吼:“杂──我剐了你!”长剑再砍,虽已尽全力,仍无法沾到小邪衣角半毫。
小邪戏谑道:“你是王疯?就是疯子头,疯子的衣服不该如此整齐,来我替你整容整容!”
伸手挟住王峰长剑,往左一带,轻而易举夺下长剑,再抓剑柄已挥出孤星剑法中之“万点寒星”直削王峰衣衫。霎时剑光点点,衣屑纷飞,王峰一件白抱连带绑在头上的云巾至少被挖出大小数百个洞。
小邪气势未尽,长剑往左扫去,只听一声龙吟般碰幢,八把精钢长剑全被硬生生斩断。
王峰大骇,急叫道:“快去叫我爹,派炊──T”
霎时有人奔向花园另一头,去请高手了。
小邪大笑不已,长剑又要刺向王峰。
玉蜂骇然往后退去,叫道,“原来你还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我走眼了?”
小邪登时醒悟,暗道:“完了,耍什么威风?到头来连刺客罪名都无法洗去,罪上加罪,永远也别想安稳作生意妈的──手痒!”
他已想到此行之目的,若再闹下去,结果自非良好,为了生意,也行啦。突然剑身一偏,刺不准日标,整个人也故意绊倒,摔得──身泥,唉唷直叫,剑也脱手。
王峰见状,登时又起了疑心,忙抓起长剑,霎时刺向小邪肩头,唰然轻响,剑已饮血,小邪又是一声唉叫,滚向花园,肩头已被划出一道三寸长伤口。
接连又有三把长剑刺向小邪背部,都奏了效。王峰不由信心大增,冷笑道:“我看你是外强中乾,不堪久战哈哈──”
狂笑声,他再次猛攻。
小邪有意隐去自身武功,以及削下王峰身小衣服之迹象,不停以身涉险,尽量让锦衣卫靠近身躯,不但削去自己衣服,偶也相互刺穿衣衫。几分钟下来,小邪全身要比先前的王蜂还惨,血痕少说也有几十道,衣衫已染红,怪吓人。
公主见状,心生不忍,急叫道:“好啦好啪快住手。别再伤他了!”
王蜂阴狠笑道:“公主,此人不除,如何能洗刷您的委屈?饶他不得!”
公主仍想开口,已被大批涌进人马打断,锦衣卫统领王山磔已领着众人飞奔而至。
王峰狡黠一笑,迎过去,道:“爹,那小太监已被孩几制住了!”
即是制住小邪,他也不愿将前天受辱之事说出来,以免脸上无光。
王山磔乍见儿子衣衫破碎,甚为紧张,道:“他伤着你了?”
“没有,只是划了衣衫,不碍事!”
王山磔巴掌大的脸庞已转笑意,道:“没有就好,你搏敌有功,爹自会报请皇上奖赏!”
“谢爹的捉拨!”
小邪唉叫声又传出,王山磔抽动嘴边八字短髭,冷笑道:“让开!”
一声下令,锦衣卫已闪至一旁,半圆形围着皮开肉绽、衣衫破碎的小邪。
王山磔频频奸笑,和王振一样挂着一副三角鼠眼,不屑地盯向小邪,冷森道:“你胆子也未免太大了,敢忧公主?”
小邪装出一副痛苦样,连开口都懒得说,跌坐于地,低头喘息不已。
“你是哪一房的?叫什么名字?”
“御──御膳房──”小邪有无力道,“叫──凉鞋──”
王山磔沉吟,突转向左边,轻道:“任师父!”头一甩,要他上阵。
一旁锦衣,四旬中年人,张开较厚双唇,低沉声音道声,“是”,魁梧身躯已移向小邪,一堆灰白平头理得像刷子,十分突出。
小邪听他脚步声,心知遇上了高手,不敢怠慢,快运功护住胸口。慢慢爬起,摇晃如醉酒。
任师父轻喝一声,已飞身而起,如一座小山般罩向小邪。身虽庞大,使起功夫却灵巧无比,右手结实张开,稍带红色掌劲已印向小邪胸口。
砰然巨响,小邪倒飞出去,喷高丈余,撞向红楼硬石壁。“哇”地猛吐鲜血,已倒地奄奄一息,看得公主直掩面。
王山磔阴笑道:“验他身份!”
任师父拱手应,“是”,马上走向小邪,伸手摸他下咽,随即转身,拱手道:“是太监。”
“武功呢?”
“不如想像中高。”任师父不屑道,“稀松得很!”
王山磔疑道:“那他怎会──”瞄向四周残乱不堪的花园,楼阁,以及受伤的部下。
任师父道:“也许他在作困兽之斗。”
王山磔颔首道:“押下去,择期再审!”
“是!”四名锦衣卫已扛起小邪,走往花园左侧。
王山磔此时方转向公主,拱手揖身道:“公主受咽了口狂徒已逮,属下想告退;一切损坏,属下会很快派人修──”
公主道:“你下去吧!”她又问,“他真的是太监?”
“任师父所验,自是错不了!”
公主不再言,心头冲起的,不知是怒意,还是懊悔帐然?瞥向那艘画舫,小邪怪而奇特笑容如排山倒海涌向心头,没有半丝甜美的相遇,被作弄得恨怒交加,如今都已化成淡淡的愁。
王山磔很快领着手下离去,王峰也因衣衫不整,不愿再留此出丑态,一下子走得空空,偌大而凌乱的花园,突然间仿佛都充满了小邪的影子,连宫女也失落了什么,走往湖边,那道黑黑的胡子,怎么不见了?以后他还会再来画吗?
公主开始啜泣,开始后悔自已如此残忍,害得小邪被剐得血淋淋,简直如凌迟分身,一个可爱的人就此从她手中完结,只因为自己一时任性,生命就如此不值?还是因为他是太监?自己从此得不到他?
小邪当真是太监?否则任师父怎会验不出?
朝阳已升,亮丽阳光却如利刀,还带了血,刺穿湖面,更是血淋淋闪骑……
冷森地牢,湿重地板,渗出那里日积月累溅流满处,一味未尽又加一味的腐馊气息,隐隐冲鼻。
呈长方形尾端转为梅花形的牢房,全是臂粗铁栅封隔着,宽不及五尺,愈里边它宽亦愈干净,想必是大人物犯罪所囚地方。
小邪运并不好,囚在第二号牢房,阴暗又潮湿。
伤,是他故意挨的,自不能要他的命。方被送入牢房,他已坐起,审视自身一番,啧啧叫道:“那家伙掌力满烈的?打得我胸口火热热──”不再胡思乱想,马上服下随身携带疗伤丹药,开始运功调息。
因他血液经过欧阳不空十数年之淬练,早已能自行凝结,是以那些小外伤,对他影响根本不大,从受伤到抬入地牢,伤口早已收缩,只留下一些条殷红血疤,虽吓人,却不碍事。
他并没运功太久,只催动丹药,让它发挥药力,已然站起,因为他知晓出不了多久,一位位大人物都会来“观见”。一想至此,心神也为之蹦起嘲惹而欣悦。他马上寻向四周,三面硬石砌成的石墙只在上头留着尺大窗口,传出阵阵腐味。
“什么话嘛?最差的牢房里”他抱怨两句,伸手推开石块,但觉并不厚,自己一掌,大概可以震碎,无后顾之后,已朝对面来回巡逻的狱卒叫道:“喂换个地方如何?这是人住的地方吗?脏死了!”
狱卒喝道:“少给我乱叫小心割下你舌头,不把你关在水牢已算你走运,鬼叫什么?”
小邪叫道:“本王马上要召见大人物,这成什么样子?有失身份!”
狱卒讪笑道:“冒允王爷的人,通常都会幻想自己是皇上,你幻想自己住在大雄殿不就成了?”
被他这么一说,小邪也觉得好笑,道:“好吧你会相信什么叫做‘幻想成真’?到时你就会学我了,看朕乃当今新任皇上!”
他脱下破碎不堪的太监服,九龙袍已露,可惜仍然破烂且沾满血斑。狱卒冷冷一笑,不再理会这个疯子。
小邪瞧向龙袍,无奈一笑,道:“也罢只有龙就行了!”
他开始学着皇上步伐,在牢中来回踱着,开始沉思,想到达了那位长了胡子的小公主。以及还在等自己,或已吓得魂飞魄散的小顺子,还有王蜂被挨了数个巴掌,想必肿得如发包了吧?
他也想到第一个来“观见”的是何人
“一定是七层这个小家伙!”小邪喃喃叫道,“这小子极大脸盆也不绑好?害得我摇到恰查某那里还睡得不醒人事?哼想学习功夫?呵呵──”他已想到了一百多报的方法,呵呵直笑。随即转向狱卒,叫道:“喂离去看看王爷那小子来了没有?”
狱卒正想嘲笑,突地牢外已有人喊出
“王爷驾到──”
小邪登时戏谑道:“看这是我的第一项幻想成真,你要小心脑袋了,以免我幻想它落地,又成真了!”
狱卒这一种非同小可,一个小小太监竟会有王爷探监?其身份、地位或交情自是相当深厚,嘴脸已从嚣张而转为惧。不容他再思考,门口狱卒已传出“王爷千岁”,四人马上分两边靠墙拱手揖身,头部不敢抬高,再一声“王爷千岁”,祁钰已惊惶的走下石梯。
“免礼方才那位小太监关在何处?”
狱卒道:“二号房。”
小邪装出威严样,悠哉自得,道:“本王在此!”
祁钰见他全身血迹斑斑,却又怡然自在,实搞不懂他到底是痛苦,还是装出来的?急步向前,道:“怎会弄成这个样子?”
小邪官味十足,道:“你是在和本王说话吗?”
祁钰啼笑皆非,道:“你──”他怕自己失态,转向狱卒,“到外面去没有命令,不准进来。”
“是!”狱卒纷纷奔出牢外。
祁钰苦笑道:“凉鞋你到底又惹了何事?”对小邪的惹事人成就,他感刊十分无奈。
小邪瞄向他,叫道:“我还没怪你,你反而先教训起我了?”
“你──”祁钰苦笑,“我使你变成如此?”
小邪叫道:“难道是我自己找麻烦不成?”他瞪眼,“若不是你家大脸盆乱来,趁我熟睡时晃到疯女院,那疯子硬要认我做哥哥,我也不会落难!”
祁钰倏然明白是画舫飘错地方,不是他所划走。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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