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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牧虎三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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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得一个字,南宫老侄,一个‘诚’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不见我,我就整天候在她门外,她不进食,我也陪着她滴水不沾,吃的东西由我亲自端送,不管她动用与否,我照常三餐轮转,决无延误,一连数日下来,我这把老骨头折腾得差不多了,她的心也叫我磨软了……”

  南宫羽吞了口唾沫。

  呐呐的道:

  “老爷子,你身体本来就不大好,这么愣煞愣挺,不怕把自己拖垮?”

  全无欢正色道:

  “若非如此,又怎生表那一个‘诚’字?你可要知道,人一但用情用到无怨无悔的境界,便粉身碎骨,赴汤蹈火,亦甘之如饴了……”

  南宫羽赔笑道:

  “老爷子果然别具高见,有关这一方面,晚辈实在欠学甚多。”

  全无欢眨着眼道:

  “南宫老侄,你该不是在反讽于我吧?”

  哈下腰、南宫羽赶紧道:

  晚辈哪里敢?晚辈钦羡老爷子还来不及,岂会有丝毫逾越之念?老爷千万莫想岔了。”

  全无欢笑道:

  “总而言之,这番话,除了对你们,还真不能为外人道,否则,人家不了解内情的,又不知道怎么来数落我,编排我了……”

  南官羽打着哈哈:

  “那是他们不明白天下情是何物!老爷子历炼人生,圆通妙达,对浊浊红尘,悠悠挚爱,自有更深一层的见解,又怎是一干凡夫俗子能以体会得的?”

  全无欢十分受用的道。

  “好,南宫老侄,你说得好,把我心底的话,全都点出来了!”

  毒魄斜脱了南官羽一眼。

  似笑非笑的道:

  “南宫,我们相交了这些年岁,却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副好口才。”

  南宫羽拱手笑道:

  “哪里哪里,岂敢岂敢,这只是老爷于和兄弟你在猜举我……”

  全无欢转脸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微眯双眼,显得颇为来劲的道。

  “我已吩咐过贵老瘸,叫他晚上好好整出一桌酒菜来,让咱们爷儿几个痛快的喝上两杯,狄姑娘我也请了,毒魄,你大概还不晓得,她的酒量挺不错哩。”

  毒魄笑笑,没有说话。

  目下的光景,好似带几分大团圆的味道,但是,这真能叫大团圆么?

  飞星不在了,‘鬼王旗’的缇骑四出,自己复仇的血手正待伸展,面前的欢愉情景,或许只是一幕镜花水月的假象--

  至少,对他而言是如此。

  狄水柔比初来的那几天要丰润了些,容颜也出落得更娇媚了,纵然不似全无欢一般的神彩奕奕,青春洋溢,却亦另有一股腕约温柔的韵致,不敢说是含情脉脉,差堪称做芳心默许吧。

  在晔哗的银灯映照下,眼波流转,粉面泛酡,少女的羞怯里融有成熟妇人的豁达风味,情态上的表达,便总是那么恰到好处了。

  毒魄敬过狄水柔一杯酒之后,就只管默默的吃菜。

  在全无欢面前,他永远都有一份身为弟子的拘谨,而受到毒魄的影响,南宫羽也不敢开怀,举著擎杯,仅是沾到为止,连话都少了。

  伶巧的双春花在一旁侍候着饭局,她乌溜溜的大眼睛不停转动,人也穿花蝴蝶似的绕行囚周,频频为备人添酒布菜,加上好的的殷勤,桌面上的气氛才稍显热络,全无欢也才觅得着机会多觑视狄水柔几眼。

  这时,狄水柔举起杯来,先回敬过毒魄,方始盈盈一笑道:

  “毒哥儿、称不想问我些什么吗?”

  一声“毒哥儿”,唤得毒魄不由生几分腼腆,他不知狄水柔这个称呼是从何而来,又因何而起。

  放下酒杯,他欠了欠身:

  “不知姑娘的意思是指--”

  狄水柔轻声道:

  “我来这里,是由你送我来的,当时我很不甘愿,也非常气愤,因为我完全不能接受你们单方面的安排,但现在,你该看得出来,我已近乎妥协了,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吗?”

  看看师父一眼,毒魄发现师父正向自己鼓励性的微微点头。

  于是,他迅速接口道,

  “当然,狄姑娘,我当然乐于知道……”

  狄水柔神态安详的道:

  “其实,内中的原因十分单纯,一个人打心里对另一个人好,无论是有形的呵护或是无形的关注,都会使承受的一方随时有所感受,你师父对我,就正是这种情况,这种发自肺腑的诚意是假不来、扮不出来的,我常常想,一个女人,她终生追求的是什么?祈盼的又是什么?无非就是有个好的归属,得到一个男人全部情感的投注,只此一桩,对女人而言,就是莫大的幸福了……”

  毒魄道:

  “姑娘说得正是。”

  狄水柔又道:

  “在这里,我发觉你师父就是我所说的这个男人,虽然他年纪稍微大了点,但我也不算年轻了,我认为我可以接受他,我尝试去接受他,毒哥儿,我做到了,岁月只会令人容颜改变,却不一定改变得了人们渴慕青春的心境,人老了,一样可以两情相悦,你说是不?”

  几乎要鼓掌喝彩了。

  毒魄大声赞道:

  “对,狄姑娘,对极了,姑娘兰质慧心,见解超人一等,莫怪师父对姑娘如此倾倒,定情不渝,看来还是师父法眼高明!”

  狄水柔映起粉酡,有些难以为情的道:

  “你可别夸奖得离了谱--”

  全无欢呵呵笑道:

  “当初你还反对,毒魄,现在无话可说了吧?姜是老的辣啊!”

  南宫羽凑趣道:

  “老爷子办事一向周全,何曾砸过锅来?尤其对这终身大事,自则越加谨慎仔细,老爷子看上的人,绝对十全十美,无可挑剔,今夕得见狄姑娘,足见老爷子高瞻远瞩,别具慧眼,这才真叫做天作之合……”

  全无欢笑眯着眼道:

  “嗯,嗯,南宫老侄,便讨你这句好口彩了……”

  狄水柔目注毒魄。

  忽道:

  “毒哥儿,我想间你一件事,你可老老实实回答我。”

  毒魄平静的道:

  “还请姑娘示下,我自然照实回禀。”

  狄水柔缓缓的道:

  “我的事,我哥哥那边有什么动静?”

  毒魄知道乃师与南宫羽也在留意他的答复,他正视狄水柔。

  从从容容的道:

  “‘鬼王旗’的人已经怀疑到我涉及此事,据道上消息传说,他们正在四处找我,意思是要我做一个明白交代……”

  狄水柔眉宇轻颦:

  “到目前为止,你和他们碰过头吗?”

  毒魄道:

  “还不曾相遇,但白说,我也是有意避开他们。”

  沉默了一会。

  狄水柔又道:

  “毒哥儿,告诉我,如果你和我哥哥的人遇上,你打算怎么应付他们?”

  毒魄道:

  “不敢相瞒姑娘,这要看情况而定,主要在于他们的做法。”

  狄水柔强笑道:

  “以我和你师父目前的关系,毒哥儿,我很不希望同哥哥那边结怨,彼此之间,原该是亲家才对,否则,多少会妨碍我和你师父的事,我的处境也就难了,你明白我的心意?”

  毒魄颔首道:

  “我明白,狄姑娘,我非常明白。”

  全无欢慎重的道:

  “毒魄,你知道‘鬼王旗’那边的人,真的还不曾发生过什么事故吧?”

  毒魄形色不变的道:

  “没有,师父。”

  吁了口气,全无欢向狄水柔投去安慰的一瞥,才慢腾腾的道:

  “我与狄姑娘的情形,你已经很清楚了,‘鬼王旗’那边,总要以和为贵,别闹出什么风波来,也免得狄姑娘左右为难--”

  毒魄道:

  “是,师父,徒儿会尽量尊照师父的指示去做。”

  南宫羽不禁心里深深叹息,毒魄的处境,毒魄的心情,他完全体会得到,而此时此地,又叫毒魄如何适从,如何回应?欲哭无泪的写照,也不过就是这样的了。

  毒魄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异,他仍然默默夹菜,默默饮酒,甚至连脸孔上任何一条纹榴都不见扯动,平静得就好像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风云阁 独家连载



牧虎三山第十一章:长锋映毒胆



第十一章:长锋映毒胆

  毒魄的坐骑“飘云”正以小碎步不徐不缓的朝前行着,南宫羽轻扯缰绳,小心的控制着自己马儿的速度,以相隔三尺的间距跟在后面--一路过来,他就保持这样的距离,业已闷着头走了个多时辰了。

  天气很冷,决不是个适宜出门溜马的日子,而看毒魄的模样,显然也并非出来溜马,那么,毒魄到底是打算于什么?

  干咳一声,南宫羽略略提高了嗓门:

  “我说,毒魄,咱们是待往哪里去?”

  毒魄的身子挺坐鞍上,头也不回的道:

  “你莫非还想不到?”

  愣了一下。

  南宫羽迷惑的道:

  “我应该想得到么?”

  毒魄将坐骑的势子放缓下来,等南宫羽赶上并辔,然后,他才郁着声道:

  “今天是十四,南宫。”

  南宫羽扳着手指头数了数。

  慢腾腾的道:

  “没有错,今天正是十月十四,这又如何?每个月都有十四……”

  毒魄半合的眼瞳中神色凄晦:

  “这个日子的后两天,对我有点不同的意义,南宫,你记得那个崔秀?‘癞蛇’崔秀?”

  南宫羽的表情也凝重起来:

  “当然记得,而且,永难忘怀。”

  点点头。

  毒魄道:

  “姓崔的在每个月十六、十八两天交班休假,他散值以后的去处、大多在‘抱固岭’‘后山沟’的几家窑子里,我们今日出发,路上紧赶一程,刚好可在十六那天堵上他,万一落空,还有十八那一日垫后!”

  南宫羽冷静的道:

  “如此说来,你已准备向他们正式动手开刀了?”

  毒魄瞅了南宫羽一眼,道:

  “你能否给我举一个继续延宕下去的理由,南宫?”

  南官羽道:

  “不是‘延宕’,而该‘慎重’,譬如说,老爷子的交待,狄姑娘的处境,我们都该加以考虑,纵然不能做两全的衡度,至少也要设法将伤害减低到最轻,毒魄,兹事体大,犹待三思!”

  毒魄忽然阴惨惨的笑了,笑声里,仿佛带着呜咽:

  “南宫,你以为我不曾仔细考量过、反复斟酌过?你以为我没有三思?老实说,我不但想了千百遍,更算了千百遍,辗转思量,结论都只有一个--这件事,必须破为两半,彻尾使它分开!”

  南宫羽不解的道:

  “怎么说?”

  毒魄目视前方。

  语音平缓:

  “师父与狄姑娘的情感问题是一回事,‘鬼王旗’的人奸杀了飞星又是另一回事,桥归桥,路归路,亲家冤家各自结,混不得一谈。”

  吁了口气。

  南宫羽道:

  “你是这么个论法,可是站在老爷子和狄姑娘的立场,恐怕就同你的观点不大一样了;毒魄,你也明白,其中恩怨交叠,都是互有牵扯的,要把它从头破开来,当做两码子事办,真正谈何容易?”

  毒魄坚定的道:

  “只要师父看得透、看得明,这件事办起来就没有多大困难,南官,师父爱的人是狄姑娘,如果狄姑娘也能接受师父的爱,他们便是一对神仙眷侣,自可过那啸做山林,无忧无虑的逍遥日子,师父年纪大了,身子又不太好,理该远离尘嚣,不沾俗冗,他老人家应追求他自己的生活,享受自己的晚年,下一代的事,不须要给他再添烦恼……”

  南宫羽道:

  “那么,狄姑娘呢?狄姑娘又会怎么想?”

  毒魄道:

  “女人的一生,就是丈夫,南宫,狄姑娘一旦姓了全,自然得跟着姓全的步调走,其他的牵缠,俱属身外之事了!”

  南宫羽笑了笑:

  “我不能说你的话没有道理,但多少有点一厢情愿的味道,事实上,老爷子和狄姑娘是否会同你的见解一致,还大有疑问,而世事多变,风云难测,血刃既出,将来是个什么情况,就谁都拿不准了……”

  毒魄冷沉的道卜

  “南宫,我只是希望师父与狄姑娘脱离这场争纷、置身于纠葛之外,一切后果,俱由我来承担,将来无论形势如何演变,自有我用头颅顶着,大难莫如死,看开了这一层,还有什么不能彻悟的?”

  南宫羽道:

  “毒魄,你是下定决心要干了?”

  用力颔首。

  毒魄的颜容凛烈:

  “决无改悔!”

  南宫羽道:

  “老爷子不知道吧?”

  毒魄苦涩的一笑:

  “如何能让他老人家知道?从头至尾,我就不敢透露半句口风……”

  手抚着鞍前的“判官头”,南宫羽付度着道:

  “既然要豁上,里外便该有所安排,以免到时候走了消息,凭添困扰;毒魄,宅子内,有谁晓得你这码事?”

  毒魄道:

  “贵老瘸;我已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我的打算完全告诉了他,师父那里,亦托他全力照应,该怎么办,他自会有底……”

  南宫羽有些不安的道:

  “娘的,今天一大早,只听你吆喝一声走,我就跟了出来,还不知道这一走便待披挂上阵了,老爷子面前,我尚未辞行哩!”

  毒魄道:

  “你放心,我已替你想到这一层上,贵老瘸会代我们向师父解释,说我们忽然接到急报,有大票买卖上门,因时间紧迫,来不及禀告师父,抢头先接生意去了,等办完事即行回转……”

  南宫羽笑道:

  “你倒会编……”

  毒魄轻叹一声:

  “师父将逾甲子之年,辛劳一生,尽在刀头舐血,枪林打滚,简直没有过几天悠游日子,赶到这把岁数,才求得一位红粉知己,生平夙愿,正当得偿的关头,我若还叫他老人家牵肠挂肚,忧戚难安,岂非显得我这做徒弟的太不长进?”

  南官羽耸耸肩,道:

  “说真话,对老爷子的孝心,你是够了,否则,怎么玩得出强劫美人轿那一出把戏来?换个师父、或换个徒弟,只怕都不会如此开通顺应!”

  毒魄啼笑皆非的道:

  “你少扯淡!”

  南官羽下意识的摸了摸他斜挂于马首右侧的枪囊,心里想,这可不是扯谈,若非全老爷子走了这一步桃花劫,又何致于有今天的血雨腥风?

  师徒固然情深,但那跟着来的连番恶战狠斗,可就够呛的了……

  “抱固岭”隔着“后山沟”只有里许地,中间连着一片杂木丛生的大斜坡,“后山沟”名副其实,正是坐落在一条山坳于里。

  由‘后山沟’仰头向上望,可以清晰看到“抱固岭”半腰错落散布的幢幢屋字,那里,便是“鬼王旗”的大寨了。

  “后山沟”算是个十分畸形的所在,沿着山拗子两边高低不平的地势,有的以原木、有的用毛竹,也有拿砖石做材料,因陋就简,毫无规则的搭造了十多问房子,每户的门檐下,还挂得有各种各式粗俗不堪的招牌或灯笼,光看那上头的字号,就能叫人明白这一家是千什么的,总不外茶铺酒馆,赌坊娼户一类,此地敢情和“群英集”的性质差不多,都是依附“鬼王旗”才兴旺起来的小村甸。

  顺着沟底权充为“路”的崎岖地面走过去,开窑子的户头共有四家,分别为“春来喜”、“小艳芳”、“双合”、“洞天阁”,而不管它起的是哪一种绔丽名称,其格局杂乱、建筑粗砺则并无二致,似乎卖人肉的地方单论交易就行,什么气氛情调,全他娘算是题外之事了。

  现在,刚刚天黑。

  天才入黑,“后山沟”可就开始热闹了。

  大部分是从“抱固岭”“鬼王旗”大寨里下来的人。

  他们只要越过中间那片坡地,就和去邻家串门于一样,消消停停便应了卯,也有少数附近山居的年轻人溜了来偷寻乐子,总之,掌上灯,这里就喧嚣活络起来,和白日的鬼冷冰清,截然两个世界。

  毒魄与南宫羽早就到了,他们当然不会大摇大摆的四处游逛,也不会钻进哪家店里去叫吃叫喝,到底,这是“鬼王旗”的地盘,生面孔的人随时都可能引起疑窦,招来麻烦,他们不想打草惊蛇,自扰阵脚,因此,在弄清目标地形之后,两个人便窝在山沟的僻静处休歇养神,以备时辰到了,大于一场。

  伸手挥去一只停在脸上的小虫,南宫羽从手边的泛白布袋里摸出两套夹肉烧饼,递一套给毒魄,自己就着另一套开口大嚼,吃得颇有劲头。

  毒魄目光下望,不停巡梭着那四家窑于的方位,他咬了一口烧饼,有些食不知味的道:

  “你猜想,南宫,姓崔的今晚会去哪家落脚?”

  咽下口里的东西,南宫羽抹了抹嘴巴:

  “这可不大好猜,而且,也不是猜的事,在逮着了才能算数。”

  毒魄若有所思的道:

  “我听说崔秀是个极为狡诈机灵的人,心思巧、反应快,且生性多疑,警觉特强,要对付他,决不可稍有疏忽,否则,一朝吃他溜脱,再想找第二次机会就不容易了……”

  南宫羽又咬了一口烧饼,用力咀嚼着:

  “这个狗杂碎还是块道地的狠货,咱们下起手来可半点迟疑不得,务必往死处杀、要害干,别叫他有丝毫喘息的余地!”

  毒魄道:

  “有关这一桩,你倒不必挂怀,只要堵上他,他就难求侥幸。”

  望望天色。

  南宫羽道:

  “毒魄,你打谱用什么法子去确定姓崔的耽在哪一家?”

  毒魄低声道:

  “速战速决,抓个窑子里的粉头或龟奴出来逼问--你看行不行?”

  南宫羽哧哧笑道。

  “行,怎么不行?这法子又快当、又落实,强似一间间房开门去找,如果正好碰上了那话儿,岂非自触霉头?”

  毒魄道:

  “还得记住一项,南宫,假设姓崔的有同伴随行,我们也要把狙击重点摆在姓崔的身上,以先宰杀他为第一要务!”

  点点头。

  南宫羽道:

  “我省得,原就是为了这狗娘养来的。”

  三口两口吃完了手上的夹肉烧饼,毒魄拂去前襟上沾着的碎屑,站起身来。

  “开始吧,南宫。”

  南宫羽瞅向下面明亮的灯火,往来不绝的喧嚣人影,略显犹豫的道:

  “现在动手,会不会太早了点?”

  毒魄道:

  “崔秀是个色情狂,是个变态,这个时间对他而言,说不定已经够晚了。”

  顿一顿,他又沉缓的道:

  “对我而言,也已经够晚了……”

  南宫羽掂起他那狭长的枪囊,神色间带有几分歉意:

  “我知道你的感受,也了解你的心情,毒魄,我只是慎重将事--”

  毒魄微微一笑:

  “我们走,南宫。”

  两个人行动迅速又毫无声息的摸进了“后山沟”。

  第一个目标,他们选定坐落在一片突起的小丘上的那家“春来喜”,

  “春来喜”是好几幢连在一起的木造房子,房子固然盖得粗滥,面积却还不小,打眼估量,占地竟有三十余丈方圆,高高矮矮的屋脊柿比簇拥,景观虽不堪瞧,却显示着其中的别有天地。

  进出这里的人不在少数,多是些横眉竖目,劲装抄扎的角色,而连番笑闹押戏之声腾达户外,呼啸来去,嘈杂不休,似乎非要这么逗闹一阵,才能提起兴致,表现出那种食色性也的气慨。

  隐在暗影里,南宫羽望着眼前光景,不禁双眉皱紧:

  “娘的,人来人往,这么杂法,却待怎么下手?”

  毒魄悄声道:

  “我们绕到后头去。”

  “春来喜”这几幢木房的建造格局,是前面高、后面低,而门前明晃喧嚷,屋后却一片漆黑,且能静得出鬼来。

  二人也只是刚刚摸到,后头一扇单薄木门已,‘呀’声启开,屋里光线透射,正映着一个高头大马的身影端着一只木盆走了出来,朝着乌沉沉的旷地三不管就“哗啦啦”泼尽了满盆水。

  盆里的污水虽然不曾沾着南宫羽与毒魄,却也害得南宫羽踮脚一跳,同时狠狠吐了口唾沫,叫爹叫娘的咒骂起来。

  那泼水的人并没有发觉附近危机隐伏,兀自手拎木盆,仰天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乖乖,别看这大的块头,居然还是个女的!

  毒魄压着嗓门道:

  “是个雌货,南宫。”

  又吐了口唾沫,南宫羽没好气的道:

  “个臭婊子,险不险就吃她喷上一身‘花露水’,但犯沾上,要不倒霉才怪!”

  毒魄道:

  “就是她吧,南宫,去擒了来。”

  南宫羽尽管嘴里还在嘀咕,动作却毫不迟疑,身形起伏之间,正好挡住了那大个婆娘的去路--堪堪站成个面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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