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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神手无相-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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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他又面对媚媚道:“叶媚,眼前,是我同战飞羽之间的事,你不必趟这道混水,请你站到一边,没有人会损伤你的分毫,现在,请。”

  媚媚急切的道:“戈老大,请你听我说……”

  不待媚媚说完,凌刚已厉声道:“你站开,叶媚,否则连你也一起算上,到时可别怪我兄弟不思同行之谊!”

  媚媚声音暗哑又激动的道:“戈老大,战飞羽战大哥是一位讲道义、重然诺的挚诚君子,你们岂可在他濒危之际落井下石?这样趁火打劫的作风未免有欠光明!”

  勃然大怒,凌刚吼了起来:“他娘的,叶媚,你也是和我们吃的同一碗饭,走的同一条路,却居然胳膊弯了往外扭,帮着外人说起话来了?你是想……”

  打断了凌刚的话,戈凉凛然道:“慢着……叶媚,你方才讲什么?战飞羽何谓‘濒危’?我们又怎能算是‘落井下石’?你在‘代执役’这一行中,亦非孺儿,当知我戈凉自来讲究光明磊落,决不做那种阴毒卑劣的龌龊事!”

  战飞羽平静的接口道:“戈凉,只要你认为需要现在了断,我战飞羽便绝对奉陪,其他因素,你却无庸考虑,我们彼此间争的是胜负,不是道理!”

  昂然的一笑,戈凉道:“战飞羽,不错,我戈凉是纯粹的黑道中人,是变相的执刑者,是舐刀头血、捞血腥钱的杀手,但是,我却凭的是义气,讲的是信忠,论的是善恶,我正大光明的做事,不阴诡害人,不昧着心肝坑人,不糟蹋那不该糟蹋之人,多少年来,我领过大笔的赏额,擒交过无数的‘肉票’,也动手宰杀过甚多的敌对者,我双手鲜血淋漓,但是,我却可以断言,此中,决无一个真正的善良,我也未曾诛戮过任何一个好人,无论间接直接,全没有!”

  战飞羽所知道的戈凉并不多,而且,全属浮面的传闻,他所晓得的“鬼刺客”,乃是个来去如风,动作似电,神出鬼没而又毒手辣心的黑道强者,他听说过人家对戈凉的形容,说戈凉武功精绝,悍野狠厉,是个最难缠的“代执役”,但是,他却并不十分清楚这位“鬼刺客”的为人心性如何,现在,戈凉这样一说,战飞羽不禁颇觉意外,因为他想不到,“代执役”这一行道中,居然尚有此等的人物存在!

  仿佛能看透人们的肺腑,戈凉又深沉的接着道:“战飞羽,你奇怪我们这个烂圈子里尚有我这种人,纳罕在‘代执役’此行的一贯贪婪酷厉、勾心斗角、不仁不义的传统作风下我犹能维护这样的思想吗?”

  战飞羽坦然道:“不错。”

  戈凉的面孔上有一片湛然的光彩,他清晰又缓慢的道:“其实,这无足为奇,也无足为怪,污泥之中,仍有白莲不染,勾栏院里,亦一样有三贞九烈的妇女,在圈子里混生活的人,并不一定就会完全受到环境的感染而同流合污,我在‘代执役’这一行道中,一向贯彻我自己的主张,施行我自定的法则,我不能兼善天下,便只有独善其身,我素有狠毒之名,但是,我拿的却是干净钱,做的更是干净事,我仰不愧天,俯不诈地!”

  一侧,媚媚悄声道:“战大哥,戈凉说的话一点不假,他的确就是这样的人……”

  战飞羽迷惑的道:“在你们这一行中,会有这样的人?”

  叹了口气,媚媚道:“算来算去,也就只有戈凉是如此的了……包括他的搭档凌刚,都还沾不上边,比起戈凉,在做人的道理上说,我们皆难望其背项……”

  战飞羽凝视着戈凉,感触奇异的道:“真没有想到,我竟尚能遇上似你这样的一个‘代执役’,戈凉,你令我惊异了,我原未指望在尊业之内发现阁下此等朋友人杰士!”

  戈凉平静的道:“谈不上这些,我只是凭着良心做不害天理的事!”

  “老大,我们上吧?”

  摇摇头,戈凉道:“迟早会上,你急什么?我要把话问清楚!”

  凌刚粗鲁的道:“老大,还问个什么名堂呢?姓战的是我们要找的正主儿,现在人就在这里,眼下不放倒他更待何时?光景不早了哇……”

  横了凌刚一眼,戈凉重重的道:“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我半世清白,二十年气节,你要我不明不白的毁掉么?”

  于是,凌刚缩回脑袋,闷不吭声了。

  戈凉踏近一步,问媚媚:“叶媚,请回答我方才的话,战飞羽现下有什么碍难?有什么问题?”

  媚媚提着气,迅速的道:“战大哥身受重伤,体内蕴毒,且刚刚脱力过甚,血浸重衣,旧有的伤口全已迸裂,在此等情景之下,戈老大你向战大哥挑战,岂不背上一个‘乘人于危’的骂名?”

  怔了怔,戈凉道:“此言当真?”

  媚媚急切的道:“人在这里,戈老大何不自行查看?这是假得了的事吗?”

  戈凉一声不响,猛的抖亮了火折子,在青红的火光摇晃里,他仅需几眼,便看了个清楚明白,套回火折子,他不禁沉重的道:“不错,战飞羽,你伤得太重,眼前你尚能支撑不倒,我已经认为近似奇迹,而且,叶媚似也同样受创不轻……”

  凌刚嚷了起来:“老大,我们还不动手?这正是机会呀?”

  戈凉怒斥道:“混帐,你简直迷糊、可卑!‘代执役’这一行的人叫外头垢病指责,便全是因你这种龌龊观念所使然,你不要脸,却也来刮我的颜面?”

  脸红脖子粗的,凌刚辩解着道:“可是……老大,姓战的是我们仇家呀,岂能放他就此离去?”

  戈凉厉烈的道:“我没有说就此罢手,我们雪的是耻,报的是仇,但却不能忘记武士的尊严,不能罔顾江湖的道义,我们争胜负,搏生死,却也要在公平的条件下施为,现在战飞羽孱弱至此,即使我们胜了他,却有什么光彩?有什么荣耀可言!反之,这是耻辱一是无义,是不屑!”

  凌刚期期艾艾的道:“但……老大……这又该怎么办?”

  戈凉沉默片刻,道:“战飞羽,我必需与你了断你与凌刚之间的过节,因为是你触犯了他,开罪了我们,而我们是兄弟伙,是搭档……”

  战飞羽道:“我很明白,而我也并没有退缩,随时随地,悉由尊便!”

  点点头,戈凉道:“很好,但我却不能在你眼前的情况下与你拼斗,因为这是不公平的,几近卑鄙的行为,战飞羽,我却不能放你就此离去——我有一个解决的方法。”

  战飞羽十分感动的道:“请示下。”

  戈凉道:“你随我走,由我负责治好你身上的内外创伤,然后,直到你认为确已痊愈如常了,你我再以一对一,作一场明断输赢的比试!”

  战飞羽爽快的道:“可以!”

  接着,他又道:“但媚媚……”

  戈凉也干脆的道:“当然一起走,我同样负责医治她的伤!”

  旁边,凌刚满不是滋味的咕哝着:“这下好了,不是报仇,反倒请回去一对祖师爷娘供奉着……”

  狠狠瞪了凌刚一眼,戈凉怒道:“你给我闭上你那张臭嘴!”

  就在这个时候,沉沉的黑夜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极细极轻的音响,这种音响,立时引起了戈凉的注意,同时,战飞羽也察觉了——那是人在急速飞掠时的脚步点地声以及衣袂飘风声!

  站开几步,戈凉疑惑的道:“会有什么人到这里来?”

  凌刚戒备的亮出了他的家伙——左手“穿心刺”右手是明晃晃的“掌刀”,他聚拢目光瞧向声音移来的方向,喃喃的道:“娘的皮,这下可热闹了,却不知是哪条道上的伙计,又冲着谁来的!”

  战飞羽默然无语,心中却在忖量着这又起的变化内中到底是有着什么意义,来人是何方神圣,何种目的,为谁而来。

  媚媚更是紧张,她依在战飞羽肩上,幽幽一叹:“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江湖道……”

  此刻,黑暗中已隐约的出现了七八条人影,他们本来接近得极炔,却在将到近前时突然慢了下来,——看得出其中尚有两个人另挟持着一个人。

  凌刚沉不住气,首先开口大喝:“那些朋友,你们是干啥的?”

  对方站住了,顿了顿,又缓缓形成半包围状抄了上来,一共是八个人,五个放单,另尚有两人挟持着一个,却看不清晰这些人的面容。

  战飞羽与戈凉等人全没有任何动作,而对方却也没有吭声,只是慢慢接近。

  于是,在丈许外的距离,那些人站住了,火折子抖亮,点燃了一只特制的竹筒子油棉火把,红毒毒的光亮跳动着照映在黑暗中,像是把黑暗波颤了,——第一个进入战飞羽眼瞳中的人脸,赫然竟是梁宏川!

  还有比战飞羽更恼火的人——凌刚,他一见梁宏川,便“咯蹦”一咬牙,怪叫起来:“好呀,我道是哪个龟孙子王八蛋,梁宏川,原来却是你这兔崽子,你他娘的上一遭运道好,吃你攀附上姓战的大腿逃了命,现在我看你再去求谁?”

  梁宏川正被两个青衣人物挟待着,他左边的一个,身形粗壮,满脸横肉,一副狠戾之气,右边一位,玉面朱唇,形态儒雅,询询然有如书生——“玉狮”杨雍!

  大约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凌刚,梁宏川原本苍黄委顿的面孔更一下子泛了青,他被挟持在杨雍等两人的中间,一时竟差点软塌的坐倒!

  战飞羽只要一见杨雍,其他的人便不用看,他也立即知道必是“黑风洞”“五兽王”到了,很显然,又是找他来寻仇的……

  五个人站成半圆的角度,最左侧的一个,体形很大,一颗圆颅上白发蓬乱,白眉白发,双目如炬,扁鼻子,阔嘴,看上去有如一头进化了的巨猿!

  第二个也相当魁梧,四方脸,肌肤黝黑,他站在那里,贴耳耸鼻,额门上的粗纹便叠现为一个“王”字,十足的一只猛虎蹲踞着。

  中间的一位天生成豹子头,短小精悍,形现阴鸷,双手拳曲如斧般分置于两肋之侧。

  第四个有如巨无霸,全身遍生黑黝黝的卷毛,窄额,陷目,塌鼻,突唇,更有一对虎牙外伸嘴角,活像是一头待要噬人的黑猩猩……

  第五个是张长突的脸孔,尖嘴,细长的鼻子也像被伸出的尖嘴扯长了,一双眼却冷森森的毫无半点“人”味,泛着绿光。

  这五位奇形怪状,叫人一见之下便永不能忘怀的人物,他们即便明明是人,却也带着那么一股难以言喻的兽味,五个人一站出来,那种无形的,属于兽性特有的暴戾、残酷、凶猛、野蛮的气息,就说不出道不出的凝成了,更在不觉中透入了人心……

  不错,是“黑风洞”的“五兽王”一并来到了……

  手中执着火把的人,便是那有着十足“狼”味的第五个人。

  双方僵窒了片刻,那抹跳动的青红火光之下,彼此都在互相凝注着。

  低沉的,戈凉问战飞羽:“他们是冲着你来的么?”

  点点头,战飞羽道:“不错,是来找我的……”





神手无相十三、明德、尚义、真武士



十三、明德、尚义、真武士

  戈凉的脸庞上呈现着一抹古怪的表情,他像是也感染到了战飞羽内心里的那分沉重,轻轻的透了口气,他沉缓的道:“在这等情景之下,你所接二连三遭逢到的,也真叫不幸

  战飞羽苦涩的一笑:“凑得大不是时候,是么?好在我心里倒还平静。”

  望了战飞羽一眼,戈凉道:“你很沉得住气,有你这样内在修为的人,现下业已不多了……”

  战飞羽平静的道:“主要是因为我面对这一切的艰险,心中坦然,——我是为了堂堂正正的理由才造成了此般险恶的局面,除此并无私怨,所以我没有什么大大的不安。”

  戈凉的神色动了动,但他却未曾再接着说下去。

  这时,对方有人开口了,声调里带着浓重的鼻音,浑沉得几乎没有平厌——是那个体形肥大,有如一头巨猿般的圆颅老者:“那是戈凉么?”

  笑笑,戈凉道:“是我,却想不到在这里会遇见‘五兽王’各位,我先向‘白猿王’邵一山邵老哥见过礼了。”

  那圆颅老者,正是“黑风洞”“五兽王”之首——“白猿王”邵一山,他不似笑的打了个冷哈哈,目光又凶狠的投注到战飞羽身上:“你这小子,大约就是战飞羽了?”

  战飞羽凝重的道:“好眼力,邵一山。”

  粗暴的笑声扬起,有如虎啸,那四方脸,额纹形成“王”字的黑肤巨汉狂野的道:“战飞羽,你不要耍俏皮,把面前的对象先看看清楚!”

  战飞羽冷峻的道:“不需看,我知道你就是‘黑虎王’杜昌,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否则,我也就不会来砸你们的脚背了!”

  那豹子头仁兄嘿嘿冷笑,半眯着眼道:“你可真叫嚣张,姓战的,我却最看不惯嚣张的人,等一歇,我‘人豹王’孟逸帆倒要第一个掂掂你的分量,看你凭什么卖狂!”

  战飞羽无动于衷的道:“不管是‘白猿王’邵一山、‘黑虎王’杜昌、还是你‘人豹王’孟逸帆、甚至加上你们老四‘巨灵王’林冠、老五‘刁狼王’胡进——合你们‘五兽王’所有能耐,或许可以夺我生命,但是,你们却永远无法令我屈服!”

  那猩猩一样的“巨灵王”林冠咆哮起来:“你是什么东西?三根筋吊着个脑袋,不够我一巴掌捣的,却也敢在这里扬武耀威,大言不惭?我一指点死你!”

  “刁狼王”胡进的长嘴一咧,露出森森黄牙来,他阴恻恻的道:“看你离死不远了,口气倒还相当的硬,姓战的,‘五兽王’何需一拥而上?你岂有这么高的身价?随你挑拣我哥儿五个中的任何一个,就足足能将你摆成三十六个不同的样子!”

  战飞羽冷笑道:“这只是你的想法,胡进,‘五兽王’在‘黑风洞’里可以关着洞门起道号,来到外面,你们只能唬唬那刚出道的雏儿,我战飞羽岂是吃这一套的?”

  这时,“玉狮”杨雍激动的嚷叫起来:“五位老爷子,你们可是亲耳听到了,这姓战的就是这么个狂妄法,前些日他不但伤了我,更扬言不把五位老爷子放在眼里,我气不过和他一斗再斗,他却一次又一次的下手毒辣,连给‘五兽王’的半寸余地也不留,五位爷,杨雍学艺不精,甘愿战死,但杨雍却不能任由这厮侮辱五位老爷子的名声!”

  “巨灵王”林冠大大吼:“目中无人的混帐东西,我要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刁狼王”胡进冷森的道:“放心,他逃不掉!”

  脸色没有一点变化的“白猿王”邵一山,沉浑的开了口:“战飞羽,你伤了我‘五兽王’的座前大长旗,又口口声声诽谤我‘五兽王’的名节,蔑视‘五兽’的声誉,这是我们所无法忍受的,此际,你便要为你的狂妄、嚣张付出代价!”

  战飞羽徐缓的道:“我并未曾诽谤或蔑视你们,我只是不耻杨雍的‘狐假虎威’,不受你们‘五兽王’声势的压迫,我认为我没有错,如果五位以为这就是诽谤,这就是蔑视,我也无话可说,只有任凭各位划下道来了!”

  “黑虎王”杜昌怒喝道:“不说杨雍怎么回报,就只你眼前的这种态度,业已构成了对‘五兽王’的不敬,仅此一端,便足够定下你的死罪而有余!”

  战飞羽眼中光芒如火,他冷峻的道:“杜昌,我保持自己的风范,对你们客气,你们不要以为能上了天,我战飞羽岂会含糊你们?说穿了,‘五兽王’不过是江湖上的一群袅盗之属,登不了大雅之堂,我要敬你们,你们配么?定我的罪,则更为狂人悻言,不值一哂!”

  杜昌暴跳如雷,厉烈的大叫:“好个不知死活的野生杂种,你是吃了狼心豹子胆啦,居然敢对我们如此说话?他奶奶的,看我今天会不会把你在放的这些狗屁再塞回你的嘴里!”

  战飞羽夷然不惧的道:“你试试看,杜昌。”

  那边,杨雍趁机煽火:“二爷,这小子不见棺材泪不落,他除了认识武力之外,根本就不知其他,和他多说,也全是自饶,他看不起‘五兽王’,五位爷就叫他尝尝厉害!”

  杜昌全身骨节突然暴响,像要吃人似的大吼:“滚过来,战飞羽,我要活劈了你!”

  “刁狼王”胡进阴沉的道:“老二,让我来收拾这狗娘养的!”

  “巨灵王”林冠叫道:“不用,我一个人便游刃有余,对付这种下三流的角色,还犯得上劳师动众?”

  冷凄凄的,“人豹王”孟逸帆道:“各位都退后一步,这个头功,便由我领了。”

  突然,“白猿王”邵一山沉沉的道:“慢着,还有一桩事情未了……”

  他的四个把兄弟俱不由一怔,“黑虎王”杜昌气吼吼的道:“大哥,管他什么事情未了,我们先把姓战的分了尸再说!”

  邵一山没有答理杜昌的叱喝,他面对着戈凉,严肃的道:“戈凉,你为什么也在这里?”

  沉默了许久的戈凉微微笑了笑,道:“恕我出言无状——邵老哥,这里是你家里的一亩三分地么,只准你来,不应我到?各位既能在此扬武耀威,我亦自然当仁不让!”

  邵一山神色倏变,但他对戈凉似有几分顾忌,尽量忍隐着未曾发作,呼吸却在无形中粗重了几分,他不悦的道:“话不是这样说,戈凉,我的意思是你忽然来此,有甚目的?”

  戈凉淡淡的道:“我与战飞羽有点过节,正好在这里截住他,要向他讨个公道。”

  邵一山大笑出声,态度又转为友善:“这么说来,我们该是殊途同归,一个心思了?好,好得很,你我正可联合一致,将这姓战的狂徒废在当场!”

  杨雍也接口道:“难得有戈老大相助一臂,姓战的此番断无幸理了!”

  戈凉慢条斯理的道:“各位且莫高兴得太早,依各位的意思,是想怎么找姓战的了断这桩梁子法?”

  邵一山道:“这还需要斟酌么?就在此地摆平了他,岂不一了百了?”

  摇摇头,戈凉道:“我却不以为然。”

  有些狐疑的望着戈凉,邵一山道:“你的意思是……”

  戈凉气定神闲的道:“战飞羽重创在身,各位可知道?”

  邵一山谨慎的道:“那叫梁宏川的人在先前业已向我们说过。”

  杜昌接口道:“这不正好?”

  带着不屑意味的冷笑一声,戈凉道:“相反的,这样不好!”

  邵一山警惕的道:“为什么?”

  戈凉凛然的道:“因为战飞羽重创在身,体力衰竭,难以发挥其正常功能,在他这种艰困情势之下,以吾等之健全状态与其较斗,显然不大公平,有失武士道义,违背江湖传规,胜败俱为卑劣行为,所以,我说这样不好!”

  杜昌又气又怒又尴尬的道:“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犬凉生硬的道:“意思已经表达过了——我不赞成在战飞羽眼前重伤情况下乘人于危!”

  邵一山大吼:“戈凉,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

  戈凉悍然的道:“哪一边也不站,我站在我的良心、我的武士尊严这一边!”

  “巨灵王”林冠厉声道:“姓戈的,你是想帮着姓战的找我‘五兽王’的岔了?”

  戈凉强硬的道:“如果你这样以为,我也决不勉强,更不解释!”

  “人豹王”盂逸帆怪叫道:“便加上你,就以为能叫我们含糊?”

  戈凉重重的道:“莫非各位以为凭‘五兽王’的招牌就能叫我姓戈的含糊?”

  “黑虎王”杜昌粗声道:“戈凉,你江湖跑了这么些年,莫非反倒跑回头了?哪有如此敌友不分,含混恩仇的道理?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戈凉严峻的道:“半点也不可笑,如果照你们这样罔论道义的尊严胡干一气,这才是天大的笑话,天大的羞辱加上天大的失本失份!”

  三个“天大”,说得“五兽玉”俱不由面面相觊,好半晌没反上一句话来!

  邵一山憋住了气,悻悻的道:“那么,你就这么算了?”

  戈凉冷漠的道:“我并没有说‘就这么算了’!”

  邵一山又是愤怒,又是无奈的道:“既是不算,你到底要怎么办?”

  戈凉干脆的道:“等战飞羽的伤治好,彼此在公平的原则下逐一决战!”

  呆了呆,邵一山惊道:“这……这简直是愚蠢,是疯狂!”

  刚烈的一笑,戈凉道:“或者是愚蠢,或者是疯狂,但至少无愧于我的人格,无愧于我的自尊,胜我胜的光彩,败也败得甘心,却不要这等于剽窃而来的成功!”

  邵一山膛目结舌了俄顷,又十分恼怒的道:“如果我们不答应?”

  戈凉的语声阴寒如冰:“那么,你们就在逼我去做我所不愿做的事了!”

  杜昌吼道:“说得明白点!”

  深陷的眸瞳在火把的光芒反映下,仿佛闪动着血漓漓的赤辉,戈凉一字一字,清晰有力的道:“我明确的告诉各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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