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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神手无相-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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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陷的眸瞳在火把的光芒反映下,仿佛闪动着血漓漓的赤辉,戈凉一字一字,清晰有力的道:“我明确的告诉各位,如果你们必要在战飞羽眼前的伤痛险恶情况下加害于他,就是迫我站在他的一边阻止各位这样的狂悻妄行!”
邵一山厉烈的道:“戈凉,你居然如此敌友不分,为虎作伥?”
冷冷的,戈凉道:“大家把话说清楚,各位与我,只是昔年见过两面,无恩无怨,非敌非友,我为的是一点武林道义,护的是一点人性尊严,我同战飞羽更无交往,反而正有纠葛未了,我没有替他卖命的理由,但是,我却不能容许列位这种卑劣恶行在我眼皮底下发生,休说是各位,我的亲兄弟也一样不行!”
邵一山满头自发蓬竖,他凶暴的吼道:“你是存心与‘五兽王,作对了?”
戈凉酷厉的道:“设若各位定要乘人之危——不错!”
杜昌叫道:“姓戈的,你唬不住我们!”
哼了哼,戈凉道:“这话实在幼稚,莫非列位便唬得住我?”
“巨灵王”林冠高喊道:“大哥,我们连姓戈的一起放倒!”
戈凉大喝如雷:“不上来动手的就是杂种!”
陡然间,林冠跃起九尺,一团黑云般猛的压向了戈凉!
戈凉的动作更快,只见他一道流光般暴闪而上,两人的身形石火一现,交相擦过,戈凉一连串十个跟头落回原地,林冠却几乎是摔跌下来的,他踉踉跄跄出了好几步,方才勉强站稳。
火把的映照下,这位“巨灵王”的脖头上赫然浮现了五道紫红的指痕!
“他奶奶的!”
杜昌狂吼一声,往上便扑,但是,他身形甫动,已被一侧的“白猿王”邵一山猛力拉住,往回带了这位“黑虎王”两个旋转!瞑目切齿的杜昌大喊道:“姓戈的欺人大甚,我们莫非就干瞪着眼受气?”
邵一山沉浑的道:“你不用管,由我来作主!”
杜昌跺脚道:“大哥……”
勃然大怒,邵一山吼道:“住嘴,你想造反么?”
“刁狼王”胡进与“人豹王”孟逸帆两人,急忙上前来将杜昌拉扯了下去,一面好言好语的劝解着他们这位性烈如虎的二阿哥……
面对戈凉,邵一山僵冷的道:“姓戈的,你的手段也未免太狠了点吧?一动上手便施用‘恶鬼爪’!”
戈凉阴沉的道:“谁先出手?我有权用我自认得体的方式自卫!”
邵一山咬牙道:“你到底想怎么做法——对战飞羽?”
戈凉道:“用我方才所说的法子!”
圆大的鼻孔倏张,脸上粗糙的肌肉紧绷,邵一山呼吸急迫的道:“你非要这样不可?”
戈凉蓄聚全身功力,随时待发:“无可妥协!”
邵一山愤怒的道:“你知不知道这是养虎为患!”
戈凉不退让的道:“即使因此而死,也死得心安!”
窒了窒,邵一山似有些泄气:“你不再考虑?”
戈凉的声音有如根紧扯的弦:“不!”
沉默了一会,邵一山道:“但是,我们与姓战的之间这段梁子,你又如何向我们交待?”
戈凉道:“我并没有阻止你们向战飞羽寻仇,只是我反对在此等状况之下,向他寻仇而已!”
邵一山懊恼的道:“等他养好了伤,姑不论我们是否吃亏占便宜的问题,万一他逃走了,我们又到哪里找他去?谁又来负这个后果责任?”
戈凉一挺胸道:“姓战的决不会逃走!”
邵一山怒道:“你怎么知道?”
戈凉缓缓的道:“我精于相人,也熟知某类人是某类的性格——战飞羽同我一样,是个真正的武士,他崇尚忠义,刚烈正直,断非临危退缩之辈!”
邵一山大声道:“你能保证?”
用力点头,戈凉道:“能!”
想了想,邵一山摇头道:“我还是不能相信,我们不愿留下后患……”
突然,戈凉道:“那你们就跟我一起回到我的地方去,与我一同监视战飞羽,直到他的伤势痊愈之后,再和他公平的决斗!”
邵一山有些意外,他迟疑的道:“这个……”
戈凉紧接着道:“只有这条路可行——邵一山,你们既不放心姓战的将来行动,又不肯随同我一起加以监视,如此的畏首畏尾,忧柔寡断,岂是大丈夫的作风?”
邵一山忙道:“话不是这样说……”
戈凉迅速的道:“你们是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守待战飞羽伤势痊愈后报仇雪恨呢?还是愿意异日提心吊胆的等着他来找你们算帐?愿与否,一个字的答复!”
犹豫了好一阵子,邵一山搓搓手,十分为难的道:“姓战的伤势,需要多久才能治好?”
戈凉道:“这个,我也不太肯定,或者一月,或者三月,不管久暂,我却认为守候在他身边以待解决问题,总要比诸惴惴期挂于终日要来得爽落!”
邵一山举棋不定的道:“我们总不能老守在你那里呀……”
戈凉冷漠的道:“这也是替你们着想,愿与不愿,悉随尊便,我一不是拍你们马屁,二不是嫌白米饭无处消耗,根本不需找寻这些吃力不讨好的麻烦!”
邵一山觉得简直有些“岂有此理”,但他仍勉强的道:“我们全住在你那里么?”
戈凉颔首道:“不错,我住的房舍够大,足以招待各位贵宾而有余!”
望了望一直没有任何表示和反应的战飞羽,邵一山直党的感到战飞羽那股子无形的威猛冷酷之气逼人,他心头一跳,咬牙道:“好,我们去!”
戈凉道:“爽快,我们就此决定了!”
他一眼看见梁宏川,又指着那边道:“这姓梁的是你什么人?”
邵一山回头看了一眼,轻蔑的道:“半路上遇见的,杨雍说这小子原和姓战的是一条道上的人,遇见他的时候,这小子颇为狼狈,且带了伤,像正在逃避什么,但他碰上我们不但没有躲开,反而迫了上来,杨雍正等着将他擒住拷问战飞羽下落,他却主动向杨雍举发了姓战的行踪,又罗哩啰嗦说了许多,他讲姓战的勾搭上一个叫媚媚的女人,两人为了夺取‘独臂煞君’祝义全的一票横财,便串通袭杀了祝义全,又将祝义全八名手下也一起干掉,因为他随同在旁,看不顺眼,稍微劝阻几句,战飞羽竟要连他一道解决,他是拼命抵挡,受伤逃出,——不管他怎么说,我们正好要找姓战的,便挟着他一起循路追来,又看到你燃亮火折子的光亮,方始找到此处的……”
媚媚的声音突然在这时激动的尖响起来:“谎言、胡说,梁宏川完全是在瞎扯,他整个在颠倒是非、混浊黑白,他是血口喷人,恶言中伤,没有一句话一个字是真实的……想要发横财的是他,以毒针暗算祝义全的也是他,他无仁无义无德无耻,杀害自己伙伴、背弃自己朋友,出卖人格,见利忘义,他是狠心狗肺,天下最大的奸狡骗徒!”
轻轻向媚媚摆摆手,戈凉道:“叶媚,你不需气恼,对这姓梁的,我有颇深的了解,所以才同意凌刚去对付他,这小子的确不是个善类,奸滑阴毒,翻脸无情,利之所在,可以出卖他的老爹!先前在那爿陋店中所发生的事,我全知道,店东业己一五一十向我诉说过了,他虽没敢去凑上去窥看实况,但他躲在屋外却听得清楚,你说得不错,一切全是姓梁的启的端——我与凌刚业已追蹑你们好几天了,昨晨,方才得到道上朋友传讯,说你们一行人正行向这边……”
微微一笑,他又道:“其实,姓梁的所作所为无关紧要,我会叫他也一样得到公平的报偿——待战飞羽伤势痊愈之后,我将令他第一个向战飞羽挑战,江湖中人,这是解决恩怨的最佳方式!”
于是,梁宏川嚎丧也似的号叫起来:“不,不,你们不能这样对付我……我是好人啊……‘五兽王’,你们要主持公道啊,是我引导你们找着战飞羽的,是我协助你们才圈牢了他,我是你们的人……放我走,我不要随同到戈凉那里……”
戈凉大笑道:“你不是痛恨战飞羽入骨么?我给你这个报复的机会,你正该感激我才对,而且别忘了,姓战的身上还有一笔横财悬着……”
邵一山疑惑的问:“什么横财?这小子怎的没说?不要是杨雍说过的那分宝图吧?”
戈凉一哂道:“你问他吧,我想,他既自认是你的人,总会告诉你的!”
邵一山回头向梁宏川吼喝道:“姓梁的,我们遣出好多眼线,劳动无数道上同伙,方才查明了战飞羽的下落,日夜趟赶跟了上来,他身上那分主图你可别想动脑筋,我们见财有分,另外他尚有什么油水隐着,等一歇你可得老实说出来!”
戈凉大声道:“邵老哥,带着姓梁的一同上道吧!”
邵一山忙道:“当然,这还能放走他?”
于是,戈凉吩咐凌刚过来背起媚媚,他自己亲自背负战飞羽,当战飞羽俯上戈凉坚厚的肩背时,不禁感激由心的轻吐了两个字:“多谢。”
一行人,便缓缓的向着朦胧的荒野中行走,东方,这时已呈现了曙光一抹。
神手无相十四、浩然、无私、重英雄
十四、浩然、无私、重英雄
戈凉说的不错,他所居住的地方的确够宽敞,非但宽敞,而且有气派,气派中还不失那么一股子幽雅的情调……
这是一座建筑在山下的庄院,山不高,却颇有灵秀之气,古朴清奇得紧,依靠山麓,便是戈凉的这片庄院,几幢楼阁,数座亭台,组合成了巧逸精致的人间仙居,这里不仅是供人居住,更使住在这里的人享受那种怡怡安详的气氛。
蓊郁的山,飘忽的云,潺潺的流溪蜿蜒,那么宁静,那种悠然,那种柔和,衬托得这里极不像是一位黑道杀手的宅居,更似一位避世隐者的修真之所了……
庄院也有个尔雅的名称——“照月山居”。
戈凉对这些“贵宾”们居所的安排颇为周到,而且也显见花费了一些心思,他把战飞羽安顿在一幢小楼上,与媚媚对室而居,他自己便搬在楼下住,小楼前后,全有精舍数间,就分拨给了“五兽王”与他们座前大长旗杨雍、二长旗范杰——那个满脸横肉的仁兄,戈凉这样安排的原因,是叫“五兽王”直接监视着这幢小楼的动静,不虑战飞羽远扬,而他自己住到楼下,却是防备“五兽王”在战飞羽养伤期间有所不轨之举止,梁宏川最窝囊,干脆被戈凉囚禁在一间石室之中,看守梁宏川的人,便正是恨他入骨的凌刚!
战飞羽与媚媚的伤势都相当沉重,戈凉为他们聘请了最好的两位医生,使用最好的药材,更派遣了两名下人专门侍候他们,非但如此,戈凉更应战飞羽的请求,将“九天回命”曲少英也接了过来,有了这位妙手神医的协助,战飞羽和媚媚的伤势便痊愈得更快,更完美了。
当然,接曲少英来,曾引起了“五兽王”的激烈反对,他们生恐战飞羽是借机邀约帮手,但戈凉却不顾一切,毅然同意了战飞羽的请求。
因为戈凉相信战飞羽,也对自己的识人经验深具信心,他不认为战飞羽请来曲少英是除了治伤之外另有企图的举动,他坚持一个真正武士的作风,同时他也相信战飞羽与他一样,亦是一位真正的武士,而堪称武士的人,便必然有着光明磊落、刚正信守的心性!
戈凉的所行所为,在某些人眼中或曰怪诞、或曰荒谬,但是,他却绝对坚持到底,不受外来环境的左右,这固是一种几近冒险的行径,戈凉却不愿为了这次要的忧虑而影响到他一贯无暇的品格,他自出生以来,便是这一类的人,这一类真正信仰并坚持尊严、道义、公平的人!
在战飞羽与媚媚住在“照月山居”养伤的期间,杨雍曾出外多次,曲少英也离开过一次,他们各有各的打算,都在暗中安排着什么,这些,戈凉心中雪亮,但他既不阻止、也不点破,多少年来,他就是一个铁胆做骨,睥睨天下的人物。
战飞羽却好似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操心,他只专注的养伤,尽量的休息,平常连楼也不下,他仿佛有些乐不思蜀了,甚至连曲少英出去的那一次,他也没问是为了什么……
自然,战飞羽并非“乐不思蜀”,相反的,他异常谨慎,异常凝重,他晓得一旦伤势痊愈之后,跟着来的将是些什么场面——那是一连串的较斗,以及漫天的血雨腥风……
胜负的结果,在他来说是种沉重的累赘,他要面对戈凉,面对“五鲁王”,面对梁宏川,后两者不必犹豫什么,但对戈凉,他却不知该去怎么分断这个胜负?
他没有把握是否能胜戈凉,一点把握也没有,而他更迷惘于如何去应付这个微妙的情势,他自己不愿落败,亦同样不愿见戈凉落败,他不知要怎么办好,他已深深对这位“鬼刺客”有了由衷的好感!
山居的日子是优游的、恬意的,安适中有着体贴的享受,这里空气鲜洁,景色宜人,更带着那么一股飘逸的恬静,并非隐隐然包含着血腥的紧迫与尖锐,这样的生活,倒真是一段休闲的假期了。
一个半月的时间,便在优游中,恬意里,鲜洁的空气浮漾下度过了,战飞羽的创伤已经完全恢复,媚媚也痊愈了,现在,他们仍在休息,但战飞羽已主动向戈凉提出了约战的要求。
戈凉很痛快,也很大方,他把日期决定在三天之后,并征询战飞羽的同意,战飞羽当然同意了,他知道,戈凉总要将这件事处理得完美无瑕。
坐在窗前,战飞羽独对黄昏那一片晚霞,他发现,山中的黄昏,景色更要绮丽、更要深浓,更要多幻多变,而且,也更增那份苍凉的情调。
紫红橘黄的霞照,泻满了这间温馨高雅的屋中,山岭谷峰,有一片暗酡的余晖反映,与沉沉的灰蓝色暮霭相揉合,也似飘进了屋中,飘进了人心,有些儿的落寞意味,黄昏的时分,无论在哪里,总有这么股淡淡的落寞意味……
轻轻的,门儿被人叩响。
战飞羽低沉的道:“请进。”
进来的是媚媚,她创伤已愈,容光焕发,比起她在伤前似是更要明艳逼人了,一袭素洁的白色衣裙,越发衬托她雪白净美,点尘不梁,有如出水之莲。
站起身,战飞羽平静的一笑:“吃过药了么?”
媚媚娇美的道:“吃过了,其实现在进的都是补药,吃不吃全没关系,倒是你,战大哥,得要好生补一补,你的身子元气亏损得大多了……”
战飞羽微笑道:“我已经完全好了,从来没有像这样好过,精力充沛,身体强健,活像流循的血液都在奔腾,根根筋肉全在跳跃,我觉得可以一手擎山了!”
“哧嗤”笑出了声,媚媚道:“越说越玄了,战大哥!”
战飞羽道:“真的,我十分感谢戈凉对我们这样的盛待,厚谊难忘!”
媚媚道:“曲先生的功劳不小,他医术高超,下药如神,我们都蒙他的照应了……”
战飞羽道:“戈凉为我们请来的那两位大夫也都是一流的,尤其所用的药材,更是上上之选,半点没有偷工减料,对这些,我不是外行。”
在屋中走了几步,媚媚站下来问:“战大哥,戈凉此人,你觉得如何?”
战飞羽赞美的道:“真君子,真武士!”
点点头,媚媚道:“他对我们——尤其对你这么好,再过两天的约斗,你要怎么办?”
苦笑一声,战飞羽道:“老实说,我也在被这个问题困扰着。”
媚媚叹了口气:“我想了好久,也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妥善法子来,你们都是高手,都是名重天下的豪士,谁输谁赢呢?谁又让谁呢?”
战飞羽摇头道:“你说得不错,只有到时再看情势如何,临机应变了……”
晚霞的光辉映幻在媚媚美丽的脸庞上,她的肌肤宛似在透现着玫瑰般的酡红,而那原本的白皙也与酡红柔和,形同一种奇异的,明媚的光彩,她轻轻的道:“战大哥,你紧张不?”
战飞羽凝视着媚媚这一刹间所展现的超俗的美,缓缓的道:“不紧张。”
媚媚诧异的道:“你有这么深的定力?”
战飞羽安详的道:“我不是定力深,只是习惯使然,拼战争搏,在我来说已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几近工作,我已经有些麻木了,每一次的斗杀,不过是完成一桩工作而已,就好像农人耕地,商贾贩货,又有什么值得紧张呢?”
笑了笑,媚媚道:“不论怎么说,你真沉得住气,换了我就不行了,这类的事,我永不会习惯。”
战飞羽道:“人同人的个性是不尽相似的。”
忽然,媚媚又道:“对了,战大哥,最近我发觉‘五兽王’那干小人好像鬼鬼祟祟的,不知可有什么阴谋待行,杨雍这些日连接出去了三四次,行动闪烁,也不晓得在弄些什么玄虚……战大哥我们可要小心了!”
媚媚说话,不指“你”,而讲“我们”,显然,她已肯定自己与战飞羽站在同一阵线,是同一立场了,她也一点不避讳自己对战飞羽的好感。
背着手,战飞羽沉缓的道:“我不知道他们在搞些什么鬼,我也不在乎他们想搞什么鬼,如果他们要施展什么阴诡手段,他们便将发觉他们的敌人不只是我而已了!”
媚媚诚恳的道:“战大哥,无论在任何情势之下,我总是与你站在一边的!”
战飞羽道:“谢谢你,媚媚!”
媚媚又道:“而我相信,如果‘五兽王’想弄玄虚,戈凉也必定不会袖手!”
笑笑,战飞羽道:“不错,我方才指的正是这个。”
媚媚俏灵灵的道:“战大哥,你可知道戈凉为什么被人称为‘鬼刺客’的原因?”
立时提高了兴趣,战飞羽道:“不太清楚,而我也一直在揣摸猜测,媚媚,你曾与他同属一道,想是要比我了解深切些,尚请见告一二。”
媚媚笑道:“战大哥无需客气,我早就要把这件事告诉你了,也好叫你对戈凉此人有进一步的了解,俾便作为你制胜却敌的参酌——戈凉这人的武功绝精,手法凌厉,乃是众人共知的事,他行动快逾闪电,而且擅长连续不断的飞速攻击,一次比一次凶猛,一次比一次剽悍,他有着旺盛的主动攻击心,对敌之际,不旁鹜、不迟疑、不考虑任何后果,只是一心一意应付敌人,又多能于敌疏防的空间一举歼杀,神出鬼没,难以防范,这是他名号的由来之一,第二个原因,乃是十二年之前,他接受了一次委托,前往藏边刺杀一个作恶多端的土王,那个土王声势浩大,属下能者如云,随时随地身侧都有七名武林高手与十二名红衣喇嘛护卫,但戈凉却在那土王的庙祭返宫途中暴现而出,连串的飞扑翻腾便在俄顷之间杀死了那七名武林高手与九名喇嘛,他只是又一次滚跃,就解决了剩下的另三名喇嘛,那土王人在轿舆之中,连外头是怎么回子事都未搞清,就被戈凉起手制于死地——从头到尾,戈凉的行动只是有如鬼现魂移,立时奏功,事后,他远扬而去,土王四周的其他卫士跟随以及现场目睹的人们,甚至连戈凉的模样都没看清,就宛如是鬼来行刺一样无影无踪,那遭之后,戈凉声名大噪,天下胜传,他这‘鬼刺客’之号便逐渐震慑四海,深入人心了……”
战飞羽的笑容有些沉重,他道:“我也早知道戈凉不是个易与的对手,他的名气非常大,听在耳中,心里就不期然兴起一股压窒的感觉,这是个有魄力、有胆识、更有力量的人!”
媚媚忙道:“但战大哥你却不必太过担忧,以你‘神手无相,的赫赫声威,比起‘鬼刺客,来更不逞稍让,他固是强者,而你却亦是勇士!”
战飞羽低沉的道:“媚媚,你知不知道,每当两个功力伯仲,艺业相齐的敌对者待要交手之前、或是苦战之中,在双方来说,都是一种痛苦的事!”
媚媚了解的道:“我知道,尤其此中更有一段微妙的恩怨关系存在的时候,这种痛苦越加深沉!”
战飞羽望着媚媚,道:“你是个感触细致的女人,媚媚。”
媚媚微泛羞涩的道:“战大哥谬誉了,有时,我甚至比一般男人更要粗心大意……”
战飞羽道:“媚媚,你的确有你的长处,而你的这些长处,却是许多男人们所比不上的。”
室内的光线开始变得黝暗深沉了,像浮漾着一层化不开的雾氲,媚媚的声音透过雾氲,也带着那么一种飘飘荡荡的幽迷:“战大哥——你认为,你有没有把握胜得了戈凉?”
战飞羽苦笑道:“尽力而为也就是了,我真不知道能否胜得了他,以及我愿不愿胜他,戈凉是个君子,是个湛然无私的大公豪士,任何与他为敌的方式,都会令人不愉快的。”
轻轻颔首,媚媚道:“可不是,战大哥的顾虑都是正确的……”
门儿在这时又被人推开了,进来的人是曲少英。
一进门,曲少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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