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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神手无相-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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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房中,适时已出现了“神仙愁”柳遇春,一见郭大公,不由惊呼道:“咦!怎地这快就回来了,战老弟已好了啊……”
郭大公又恢复了往日的豪情,道:“有话里面说,不欢迎也不行,哪有在大日头底下招待客人的道理,看你俩这身打扮,似乎是要出远门,我看就稍延后点吧,我们饿了呢!”
朴氏姐妹此时正扶着兰姑娘下车。
兰姑娘下车,一眼看到了“神仙愁”柳遇春,蓦地欢叫一声:“大爷……”
张开双臂,像蝴蝶似的飞扑柳遇春的怀中,双手紧抱着她大爷的颈项亲热的频频叫喊。
柳遇春一阵激动,不由得抚摸着那一头秀发,老泪纵横的却喜悦的抽噎着,脸上是一片惊喜后的爱意,口中轻轻的喃喃道:“乖兰儿,你受苦了,天可怜见,总还你原来……”
兰姑娘似又陷入迷惘,缓缓的脱离了柳遇春。
她的神情,看在柳遇春眼中,不尽又坠于深渊般的黯然忧凄长叹一声。
朴氏姐妹趋前,给柳遇春行礼道:“老爷子,你别叹气,兰妹妹这个病可不是一天可以治好的,只要你信得过我们姐妹,定然还您个好侄儿就是了!”
双目一瞪泪儿尚未擦干,柳遇春向姐妹俩抱拳道:“老叔这儿先谢谢两位贤侄媳,到时候老朽定然好好的酬谢!”
朴氏姐妹敛在后,边扶持兰儿,边向里进,边道:“那可不敢当,将您那‘神仙愁’的活儿,传给我们俩一招半式的,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哈哈大笑,泪儿顺腮滚落,柳遇春道:“没问题,没问题,只要你们能看中!”
朴氏姐妹扶兰儿进去后,战飞羽拉着刘次锋,向柳遇春道:“老爷子进去吧!再急也急不在这一时呢,我这两天可真想你的‘眼儿媚’呢?”
柳遇春道:“行,行,今天我们干脆就饮个痛快,明天再上路不迟!”
四人进得里面,柳遇春的居室之中,宽敞的一明两暗标准建筑,当时摆上酒席,立时入座,吃喝起来。
朴氏姐妹,自己要了点喜欢的饭菜,端在屋里,陪兰姑娘吃去了。
他们四位,可就拉开了话匣子。
首先是刘次锋,向战飞羽道:“战兄,您别生气!在我背你上车时,我知你怀中有个‘扯旗儿’的阎王令,可否借我一用?”
战飞羽神情一愣!
郭大公笑吼道:“刘老四是烧香摸屁凤——动惯了手脚。”
刘次锋笑笑不语。
战飞羽迅速的从怀中将东方俊人“锁子鞭”顶尖的那把锁子,递给刘次锋。
刘次锋恭谨的收好。
战飞羽道:“刚刚看来刘兄似欲同柳老爷子有远行?”
刘次择点点头道:“我是为了这个!”指指怀中的锁子。
战飞羽诧色满面。
一旁的神仙愁道:“老四已经去过金家园子!”
战飞羽道:“改约了?”
刘次锋点头:“一月之内,对方似甚欢迎!”
略作沉思,战飞羽道:“刘兄此该意有所指!”
刘次锋肃容道:“黑狼白雄与黑里俏白七娘,现在是金家园子的总管,内内外外,由其夫妻二人分掌,金老婆婆似已成为名义上傀儡!”
这是一种震惊任何武林人的消息,即或如战飞羽同郭大公亦感到无比的震惊。
神仙愁一旁气愤地道:“卧底我榆柳处十五年的帐房金眼佛曹和,即是黑狼白雄的死党,被派在我这儿的一着棋,看来他对武林的一切,都甚为了解,连我这隐于市井处乡村镇店的老朽也不放过,那他对江湖中其他门派,定然亦有奸细卧底,所以我同刘老四想干脆来个釜底抽薪,趁他们不备时来个突袭,彻底了此祸根。”
以神仙愁昔日威名与艺业,对黑狼白雄夫妇,行此突袭之举,当非不自量力,是有其份量的,是以战飞羽与郭大公并不奇怪,更无轻视之意。
战飞羽道:“刘兄要‘锁匙令’可是另有所见?”
刘次锋道:“盗帮有一‘鬼盗色狼’韩小玉,战兄听说过?”
战飞羽道:“你是说韩小玉在金家园子?”
刘次锋点点头。
战飞羽蓦地仰脸沉思,稍顷,缓缓地道:“刘兄可知道‘鬼盗色狼’与‘铁儒生’倪世鸿之间的关系?”
刘次铎缓缓地道:“似有耳闻,然未证实,听说他们俩是拜把兄弟!”
战飞羽斩绝的道:“一定是了,是他所做!”
刘次锋道:“战兄是什么意思?”
战飞羽歉意地,又碍难出口的缓缓道:“倪世鸿正是勾引我至友之妻的祸首,嫁祸于我盗劫刑部的就是韩小玉,故而疑阵所用的衣物,就是他们所供应,看来,黑狼白雄的目标真不止一处了!”
郭大公道:“看来,我们在位的四位,都与这家伙有些纠葛,那就干脆点,我们同去吧!”
神仙愁道:“放眼武林,能够经得起这阵势的,恐怕不多!”
战飞羽道:“我们预作计划,按部就班的让他尝尝滋味如何?”
郭大公道:“就这么办,咱们是谋定而后动!”
神手无相四十四、暗探、底细、明闯庄
四十四、暗探、底细、明闯庄
金家园子,这个在武林里久享盛名的神秘地方,进去的人很少出来,给予武林人感觉是神秘之外,带着一种诡异的阴森。
高有一丈多的厚实围墙,四角都有碉楼,大栅门锁着小儿拳头般大的铁锁。
护城河也够宽的,约摸有丈许宽,深的可以让两个人站着搭肩露不出头来。里面除了芦苇,还有在水面上看不见的石桩,拦江网。掉上去就莫想上来,就是有武功,水性好的人,也十有九没命,因为河里面养了一种毒蛇,任何人被它咬上一口,就吃不了兜着走,何况这种蛇非一条。
护城河外,却是一棵棵高可人云的老松苍柏。但离着护城河起码也有丈远,就是武林中再好的高手,想借着松柏的掩映窥伺一下金家园子,那也只能看到围墙头上的活动,与园子里那中央的一座塔形的“藏宝楼”的外貌,若想借松柏作为垫脚,腾越护城河那是办不到的。
太阳挂在西方的天了,照从松柏的长影,覆盖到护城河边,成了一个曲折后,城墙上,稀疏的掺着松影和阳光,交织成一幅天然的黑白画,有着一种自然的美。
日头似不忍离开大地,无限依恋的缓缓下沉,日影渐渐顺着墙跟向上爬,爬爬爬的终究还是落下去。
留下的是带有血与灰色的余晖,抹成了无际无涯的一片。
大栅门上有一个哨栅,栅门前是一座吊桥,厚约五寸的白板,平整光滑宽,栅门两扇板木制的,四寸多厚与吊桥厚度差不了多少,异常沉重,怕不要两个人和能推得动。
门关起来,若横几根木杠,顶上根柱子,恐怕撞是没办法。
栅门真的关上了,硬是要两个小伙子才推得动一扇。三根横木,一根柱子,柱子的一头顶在门上,一头顶在埋在地里的一根石柱子上,石柱子怕不有二尺圆。
吊桥是用辘辘扯起来的。
炊烟已缕缕自园中绝迹,想是晚饭都已开上,继续不断的,一处处点起了微弱的灯火!
人声逐渐沉寂!
灯火渐渐稀少,终于变成黑沉沉的。
梆子“笃笃”,锣声“当当”已是起更了!
金家园子的碉楼上,还依稀有闪晃的灯火!
金家园子外的松柏树下,闪出一条炔捷的人影,眨眨眼,似一阵风般,到了护城河岸边,贴河而下。
人影的动作,似是鬼魅,虚无空灵,迅捷无匹,围墙碉楼上的守卫,不要说距离太远,即或当面,亦会认为是眼花了。
那人影的动作,只能说是一阵风闪过!
贴在河岸的人影,差那么一点儿,就入了水中,在水中的毒蛇尚未被惊动之时,已又窜过了一丈宽的河面,就如同掠水的鱼鹰,晃眼到了对岸,迅即贴在墙上,像壁虎般向上游升。
刹时,人影翻落围墙上在垛口间略停,即快捷的滑落园墙之下,三晃两闪,已没人屋影之下。
倏忽间,金家园子中心最高点的“藏宝塔”下,出现了那个鬼魅似的人影。
守宝塔的人,竟无所觉。
鬼魅似的人影,绕塔一转,闪入那座塔前的巨大厅堂之后。
厅堂中,一对明晃晃的巨烛,高燃在一条靠墙的长桌上,案后供着神祗,案前大方桌上,摆着时鲜果品,方桌前的大师椅,一排三张,中间空荡荡的,两旁的太师椅上,分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约有五十余岁,黑黝黝的坐在椅上,如同半截铁塔,窄额扁鼻嘴唇奇薄,活脱脱似个野狼,一双三角眼,邪气十足大马金刀的坐在那儿。
女的瓜子脸,柳叶眉,高挺的鼻梁,小巧嘴,不胖不瘦,四十许的人了,犹觉俏生生的,尤其那一双桃花眼,使人看了,有点心摇神荡,标准的美人胚子样儿,就是有点黑。
在太师椅左右向分列着八把椅子,椅子上,一面坐了两个人,显得空荡荡的。
左面二人,一个是身材修长,面如冠玉,一副恂恂儒雅的书生风范,然而背上却有一柄冷森森的月牙铲,看来有些霸道,但却压不住那一双淫邪的眼睛的邪气。
另一位是个光脑袋的粗犷汉子,豹眼环睁,鹰鼻带钩,甚是野气十足,身旁一条两头带钩的生铁扁担。大有劈开大山的架势。
右面的二位,一个白白胖胖,面团团的“和气生财”模样,尽管瞪着那双牛胆子眼,有点不对称,依然有股子笑眯眯的味道。
另一个是虎背熊腰,面孔却狭长得泛紫的人物。一身劲装,背后却插着一把紫穗飘落的长剑。
这时,娘们正自娇滴滴的讲话,他面向着书生,那大年纪了,声音却脆得同黄驾儿叫:“韩五弟怎不相信?那老婆子身前的几个丫头,早被我弄服帖了,近月来,更尝到了年轻人的甜头,把柄在我手头,还会有啥问题?他们就是孙大圣也逃不出我如来佛的掌心。格……格……”
太师椅的男的,突然沉声道:“我们就这样决定了,明天晚晌,日落之时,请金婆婆来此见见各位,届时,老婆子由七娘负责,那个不肖的小杂种,由我来收拾,韩五弟同萧老三负责那一对傻兄弟,讲到这两块死心眼的废料,我就生气,十几年来,他们对我就不服帖,他奶奶的金老婆子就比他亲娘还重要,到时候不行就宰了!”
面团团的笑面人道:“我一来就看不顺眼那两块料,若非是白大哥你阻止,前天我萧扬就宰了他俩!”
面泛紫色的人物道:“肥鹰杜翱与胖鹞杜翔,自小由金老婆婆调教,当然会忠心耿耿,萧兄虽号称笑煞,然而他弟兄俩可不好一齐上就收拾得,最好在他们落单时。”
笑煞萧扬低哼一声不语。
面泛紫色的人物看了他一眼后,向太师椅上的男的道:“大哥分派我邪剑荆纯什么活儿?”
那被称大哥的主儿道:“你同牛兄弟铁扁担,率领着兄弟们,在晚饭前接下所有守卫任务,然后来厅中接应!”
一扶扁担,立起身来,被称做牛兄弟的粗犷汉子道:“假若到时候他们不交任务,是不是让他们尝尝我铁扁担牛俅的滋味?”
娇滴滴,脆生生,那黑娘们道:“那还用说吗?什么时候了,还对他们客气?”
此时,厅后黑影,又似鬼魅般,闪入黑暗的屋影之中。
不多时,黑影顺原路,出了金家园子,那一身轻灵的功夫,令人看了,真的是不做第二人想。
一刹时到了丁字路口,向左一拐,即再也不隐避身形,直向前飞驰。
正飞行——
“蝈蝈”一声蛐蛐鸣声。
飞行之人,瞬即停步,飘向声发之处。
穿过大路旁的一排路树后,即是一片青纱帐。
青纱帐旁,一条人影矗立,一见飞行人,即扬声道:“刘兄吗?”
那人道:“是!战兄怎到此处来了?”
战兄道:“请到里面再讲!”
两人矮身钻进高粱地中,进入约摸有二亩地处突然出了一抹微微的光亮。
近得光亮处,这才看清,乃是就地取材,就势运用,以现成的几排高粱,向中一合,底下自然形成一座草寮,寮中坐着两人,面前放着酒菜,正自饮酒呢!酒菜旁一颗小小的夜明珠权充灯火,倒是别有一番情调。
察中二人,赫然是那神仙愁柳遇春及天下第一名捕郭大公。
当然来人乃是战飞羽、刘次锋。
若非盗君子刘次锋,又有谁能毫无困难的进入金家园子?就是战飞羽,也自知在此一方面,也不及刘次锋来得老到。
二人进入临时寮中,刘次择道:“不是讲好在前面店中住下吗?怎会来到这儿,打起野围,看起坡来了?”
战飞羽道:“本是想住在那儿的,谁知刘兄一走,我们发现那是金家园子眼线店,那我们怎可住下去,所以我们就要了几个人两天用的酒菜干粮,要他们认为我们是赶长路的,就到此处来了,刘兄探听如何?”
刘次锋道:“正是时候,黑狼白雄与黑里俏白七娘夫妇俩,正准备明天对金老婆婆下手,帮手不少,但领头的却只有四人,是鬼盗色狼韩小玉、笑煞萧扬、邪剑荆纯,与铁扁担扣休等几人。”
喝了口酒,刘次锋又将听来的消息与所见情形,详实的描绘一番。
战飞羽道:“如此,我们的行动,是否要略为更动一下?”
三人齐齐望着他不语,但却均自眼色中露出了询问的神色!
战飞羽笑笑道:“我想,我们何不……”
太阳西下,天光又是现着灰白与红晕。
缕缕炊烟,逐渐消失,又是晚饭的时候。
丁字路尽头的金家园子的栅门,在四个年轻人的缓缓推移下,逐渐合拢。
辘辘声中,吊桥亦慢慢抬起头来!
蓦然——
哨楼上,传来了一声惊咦!
“是什么人,走的如此急?”
果然——
丁字路口,转出了四人快捷的身影,就如四道风滴溜溜的,眨眼间,数十丈距离缩短成为数尺。
未待吊桥升高,栅门关起,四条身影,如大鹏般飞跃而起,脚踏吊桥桥头,“刷!刷!刷!刷!”已经跃进园子,落在栅门以内。
守园者,此时才喊出了!
“什么人?胆敢闯进!”
紧随而起的是齐声怒吼:“站住!”
站住了,一字儿排开!
那是战飞羽、刘次择、郭大公同神仙愁。
战飞羽沉声道:“拜庄!”
声落,四人齐齐迈步!
蓦地!
四支长枪,挡住去路!那是守卫栅门庄丁。
冷哼一声,刘次锋,手臂疾翻,双腿齐动!
四支长枪如同四条天矫的绕天长龙,飞起四五丈高,然后掉头落了下来,噗噗,插在街旁茅草屋上。
惊呼声中,四人已闯了过去。
依旧是齐齐迈步,并肩而行。
看来四人的步伐,甚是缓慢,然而眨眼间,已出去了丈许。
三丈!四丈!五丈!守栅者都瞪大了眼,不知如何是好,惊凛得连敲警钟都忘了。
还好!总算是有人知道了!
四人身前,一下子堵上了十余个大汉。
一个个尤似凶神恶煞般怒瞪着四人一字儿排儿,挡在路中。
为首的,斜提着一条铁扁担,正是牛俅。
虎吼一声,牛休道:“朋友,莫非是来找碴?还是江湖饭白吃了,不懂规矩?”
战飞羽眸瞳中,射出了森寒的酷厉,生硬的道:“找碴!”
干脆得使铁扁担牛怵一怔,旋即大怒道:“狗操的,就凭你?你也不撤泡尿照照你那副扮相,够不够资格!”
盗君子刘次铎,踏前一步,指着铁扁担牛休阴沉的缓缓道:“牛俅,你就是个牛俅,笨!在这里为人卖命,瞎张声,满嘴里喷蛆的狗屁不如的畜牲附件!”
勃然大怒,牛怵大吼:“你,你这王八蛋羔子竟敢骂我?”
刘次铎狠酷的道:“骂你?我都嫌污了我的嘴,宰你嫌沾了我的手!”
牙咬如锉,牛俅道:“混帐行子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活劈了你!”
刘次铎不屑的道:“我只用一只手就可以活活捏死你这个大笨牛、第九等的下流胚子,奴才种!”
狂笑一声,张牙舞爪的,牛俅道:“好兔崽子,你说这种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自以为你是什么?我警告你,你的话算是白说,我原谅你的无知,赶紧夹着尾巴给我屎壳郎搬家——滚你的蛋!”
嘿嘿冷笑,刘次锋道:“死到临头,还充你娘的人王,假仁假义的卖俏,只可惜你命不长,犹自认为是个寿星公。”
暴烈的,牛俅道:“娘的皮,老子非剥你的皮不行!”
刘次铎勾勾小指头道:“来啦!大笨牛,你那铁扁担何不抡起来?看看你有多少道行,多少火候!”
虎吼一声,呼的一声,铁扁担使排出倒海的劲气,直砸刘次铎的头顶,口中大骂道:“小杂种!老子先将你砸扁了再说!”
倏忽间,扁担即将砸中刘次锋的脑袋时,蓦然失去了他的踪迹!
“哇呀呀”的一声大叫,刘次铎闪离一旁。
铁扁担牛俅撒手扔掉铁扁担,左手紧抚着右肋下,一股鲜血自肋下冒出,刹时染满牛俅的半身。
他惊异的,瞪着一双牛胆子眼望着盗君子刘次铎。
没好气的,刘次铎道:“笨牛,会好的,识相点,离开此地!”
脸如紫泡,眼如铜铃,鼓荡着最后一口气,强忍着伤疼,虎吼一声全身扑击刘次铎,口中同时大喝:“离你个屁,老子这就与你拼了?”
人未到,突然捂着一双牛眼,鲜血从那缝隙中,吱吱外流,痛嚎如狼,滚跌在地上。
刘次铎手上,却正缠着支精丝,丝头上,是一双亮银钩,钩上两只血糊糊的眼球上,滚满了泥沙。
怒吼暴叱,如震天霹雳,牛俅身后的十余条凶神恶煞的大汉,汹涌齐上,斧刃刀叉,铁鞭剑铜,十余件武器,齐齐指向四人。
蓦然间——
四条人影,如鹰翔,如隼飞,腾闪挪跃,闪晃中,惨号连连,断臂折腿,丢枪斩脑的,十余条大汉,刹时被撩倒地上。
鲜血与痛嚎齐出。
断腿共折臂同飞。
四条快捷的身形,已踏着血迹,腾向金家园子中央的宝塔。
倏然——
一个狭面泛紫,虎背熊腰的人物,挡住去路,青钢长剑,指着前面的刘次锋道:“何方不知死活的鬼儿子,到这里来撒野?”
刘次锋停身道:“邪剑荆纯,识相的就躲远点,莫在这儿充能!”
邪剑荆纯道:“小子,你莫以为将大爷的名字呼出来,就能唬倒了我!有本事你就尽量施展,能闯得过,算你运气,闯不过,算你倒霉!”
狂笑,刘次铎道:“唬倒你?荆纯,你太不知好歹了……”
神仙愁蓦地踏前一步,道:“老弟,你让我,让我……”
刘次铎道:“就算我报答您吧!还是让我来!你老歇歇,今儿黑狼白雄同黑里俏白七娘,随您挑,这块稀松的料子,属于我的……”
怒嘿一声,邪剑荆纯道:“老小子,你们两个一同上,大爷一块儿送你们去姥姥家,免得一个个的费事。”
灰影一闪倏忽间一进一退。“神仙愁”柳遇春在眨眼间,就好似没有移动,然而他却已经走一个来回,虽然仅短短的五步。
“叭”的声,邪剑荆纯的左边腮帮子,肿得如同一个小海碗!鲜血顺嘴向下流淌,二只大牙,也随着血渍流出唇外。
郭大公看着邪剑那不服气的劲儿,不由得道:“荆纯!江湖上能够在‘神仙愁’手下逃生的,恐怕不多,你要是不怕死,就再过来,要是珍惜性命看在你剑邪人不邪的份上,老天做主,放你一马,要报复,我也指你条明路,榆柳村,这老家伙是整年到头的不离开。”
邪剑荆纯咧著血嘴怒叫道:“你把我荆纯年成什么人物?我放弃朋友于危难而见危退缩?哼!鹿死谁手,尚且不知,你卖什么乖,有种就同大爷来个硬碰硬?”
战飞羽酷厉地,踏前一步道:“让我陪你玩玩?荆朋友!”
神仙愁倏然一拉战飞羽道:“不行,战老弟,你那双神手一出,没有不流血的,还是让我教训这个愣头青,不知天高地厚,石葫芦心眼的傻小子吧!”
话落,人即腾身而起,这次却是慢慢的人同驾雾般离地尺许,向前一闪,口中并道:“傻小子,拔出你那剑鞘里的另一支剑来,我这次要打你的右腮!”
真听话,邪剑荆纯一见对方竟然有神手战飞羽,而这看来不起眼的老家伙,能够离地荡,是真正的“神仙愁”那个人人闻之丧胆的老家伙到了,可就在心里说不敢冒犯,但听说要打自己的右腮,不由得气往上撞,大吼道:“老小子,你太欺人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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