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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沧海变成桑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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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木头,难不成看着人家都跑了,她不会跑?但她这一跑,可以想象的结果是,
既跑不过别人,也跑不过老虎,所以……
从滴翠亭又往上去,顺着山路拐弯,行不多久,前面有了动静,只听一个女
声远远咳一声嗽,清清嗓子,唱起山歌来:小尼姑猛想起把褊衫撇下,正青春,
年纪小,出什么家?守空门便是活地狱,难禁难架。不如蓄好了青丝发,去嫁个
俏冤家。念甚么经文也,佛!守的甚么寡?
山歌轻快,那女子更是唱得山含情、水含笑,仿佛这座山根本没出过滴翠亭
那样的事似的。这就奇怪得很了!按说那里离此不远,刚刚这一阵动静,这女子
竟不知道?然而这段山道并无分岔,这女子不经过滴翠亭,却又从哪里钻将出来?
再往前直追,歌声中与那女子愈来愈近,转过山角,蓦地里柳暗花明,所有疑问
一下子冰消雪释。原来这来历不明的女子,根本就不是个人。
不是人,却是个山妖。红袄红裙,红鞋红指甲,甩着一块红巾帕,满头珠翠,
一抹纤腰,那妖精扭得水蛇也似,在穿林而过的山间小路上若隐若现。杞成舟使
劲挤两下眼睛,还是没能把这一副幻像从眼前挤走,倒见那红帕子随着腰肢的扭
摆,愈是舞得好看了,上下左右,翻滚飞动,勾魂巾似让人眼花缭乱。
一曲歌毕,那妖精换了一种俏皮的腔调,又唱道:小和尚就把女菩萨来叫,
你孤单,我独自,两下难熬。难道是有了华盖星便没有红鸾照?禅床做合欢帐,
佛面前把花烛烧。做一对不结发的夫妻也,和你光头直到老……
一个“老”字还没唱完,忽地嘎然而止,那山妖一停步,蓦地里腰一拧,转
过身来。杞成舟收笑不住,只得上前一步,见礼道:“原来是岳姑娘。”
这岳姑娘,自然就是被丢在轿中的那位新娘了。她这一下回眸,饶是杞成舟
早已领略过她的美色,亦觉得此人不似山妖,更胜山妖。一双黑眼睛嵌在脂红粉
白的脸上,幽深得有些邪异,也不过十八九岁年纪,倒很不晓得怯人,就这么上
上下下打量他一会儿,忽然道:“你便是那个剑馆的先生?”
连这么漂亮的新娘子都知道他的名声,不免让人受宠若惊。杞成舟忙道:
“正是在下。姑娘这可受惊了。”
新娘子并不回答,只看着他摇一摇头:“你还是这副打扮呵。在这里呆了几
年,可是变土了呢。”
杞成舟微觉尴尬:“是么?”
新娘子嫣然一笑,樱桃微破,左腮上现出个浅浅梨涡,道:“前些日子我在
山外姑妈家呆了阵,听人家说,现在江湖上,落拓装早就过时了呢。如今太阴圣
教一统武林,温教主号令天下,江湖气象焕然一新,外面的江湖子弟,都流行一
种很精神的蓬勃装了呢。”
“是么?”
“是呵,蓬勃装是这样子的,”新娘子边说边比划道:“头发紧紧地束在顶
门上,不是花馆张先生那种束法,是要束得更高些,象一条马尾在脑后荡来荡去。
鬓发当然也不留了,头巾要雪白的,束巾带子尤其要长,可以从脑后拖到两鬓来,
这样,风一吹,雪白的巾带就在脸侧翩然欲飞,那可真是说多潇洒,就有多潇洒
……”
杞成舟却与山外隔绝得久了,听她这一番形容,想不出什么话来说。他不说
话,那新娘子却不放过他,一壁说,一壁又看他一眼:“嗯,这胡子也不能要。
温教主自己年轻貌美,所以也只喜欢青年才俊,因而江湖上无论是多么长的胡子,
为了讨教主喜欢,都一体割去,人人刮得下巴发青,看上去,果然个个显得年轻
了呢。”
杞成舟干巴巴道:“是么?”
新娘子终于没好气了:“是么是么,你难道只会说这一句话?你做什么来的?
提着把剑,这么鬼鬼祟祟地跟踪我,想要谋财害命呀!”
其实在这样幽僻的山道上,独对这般美貌的新娘子,任何一个想干坏事的男
人,都该懂得这世间有比谋财害命重要得多的事。当然这种事杞成舟目前还不想
干,只得努力挤出个和蔼的笑容,道:“是新郎官让我来看看情形。现在没事了,
山道上可能还有危险,姑娘这就跟我一起回去吧。”
“什么!魏老二他还指望我回去?”
新娘子不听“新郎官”这三个字也还罢了,一听,那是止不住地冷笑,怒道
:“他倒挺本事的!自己一溜烟,跑得个没影子,却叫你来接我回去?你这就告
诉他去,我这可只有一句话给他,老猫嗅咸鱼,休想呵休想!我跟他从今往后,
一刀两断,没什么可说的!至于彩礼,他也甭厚着脸皮再跟我提起了。这可是他
自个儿不要我这媳妇——哼,今儿还真亏得这只畜生,让我岳如花十八年来,头
一次开了眼!你说,这一大群小伙子,就丢下我一个人——亏他们平日里还争着
为我打破头——我呸!”
杞成舟干笑两声,换过话题道:“那畜牲呢?”
月影如花一拧腰,掉头又往前走,手中巾帕挥动,原来却是她的红盖头,随
着腰肢扭动,被她甩得花枝招展,边走边道:“那畜牲谁能料到,竟是我命中的
福星?要不是它来搅个场子,我可不是要跟魏老二拜堂成亲了么?呸!不就是开
了个布行么?难道有几个臭钱,就自以为能配得上姑娘这一副花容月貌?哼,姑
娘我可是钱也要,人也要!他那人品,切,也不晓得自己照一照镜子!”
杞成舟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听了她这番高论,答应不好,不答应也不好,只
好继续干笑。月影如花牢骚发过,到底是人财两得,心情大好,哧地一笑,忽一
伸手,勾住路边一棵小树,山妖也似秋波一横,撩着他笑道:“怎么偏是杞先生
这么仗义,一人一剑,这就冲来救我了?”没等他回答,哧地又一笑:“你可不
要告诉我,你从来就没喜欢过我哦?”
这话说得完全不容分辩,未免弄得杞成舟有些脸红。月影如花倒还自如,靠
着那棵小树,娇笑道:“今天的事,你可千万不要告诉魏老二哟。他要是知道那
只老虎只瞪我一眼,就走了的话,最低限度,也非得追回彩礼不可。你一定要说
是,我千辛万苦,才终于虎口余生——我知道的,”想了一想,又最后补充一句,
强调道:“我知道的,你是个好人。”
好人杞成舟前脚刚走,演武大厅立刻沸腾。那些弟子本就乐得偷懒,当此非
常,更不必谈什么练镖,都是一古脑涌进庭院,去向逃回来的人七嘴八舌探问情
况。其中阿闲又是猎户出身,好几次跟随她父亲陈三进山,胆子倒大,手疾脚快,
立即从兵器架上拔了两根木棒,往冷凝手里一塞:“走,咱们帮手去!”
冷凝糊里胡涂的,还没从被捅开的血案中回神,在后面木木跟了两步,才晓
得审量审量手里的家伙:“就凭这个?我们?”
“这个怎么了?”阿闲道:“当初武二郎用的不就是这个?可见这就是老虎
克星。哼,老头子总是说我不行——他行,他也没打只大虫我看看呵?嘿嘿,练
了这么多年的功夫,这回可轮到我……”
冷凝仍然迟疑:“可是武二郎那一根,好象一下子就断……”
“那是他运气不好!”阿闲毫不以为意:“我俩的运气,总不至于如此之差。
再说了,我爷爷从前也说过的,武二郎那根棒子其实根本就没断,只不过小说家
这么写了,好夸他英雄——你到底去是不去?我可是要走了,我才不想被人家说
成是幸灾乐祸呢,好象嫉妒月影如花了,哼,想那魏老二,虽然从前也给我献过
殷勤,我可是没有……”
冷凝一噎,再一看阿闲已经雄纠纠提棒出门,只好跟将上去。那剑花大院里
一片纷杂,人人激动得一塌胡涂,自然不曾注意到她俩。两人于是一人手持一根
老虎克星,悄悄掩上山路。一路上得滴翠亭,便看见如丝微雨中,凄惶惶一顶花
轿。
阿闲一棒挑开轿帘,看看没人,叭嗒一声,又放落下来,猫腰去观察路面。
冷凝却没她那个胆子,一边紧紧贴在她身后,一边握紧手中那根木棒,万分戒备
着,可还是觉得阴风嗖嗖,从山岭上不断吹来,仿佛大虫扑过来的前兆。挨得片
刻,越发地遍体生寒,勉强叫声:“阿闲……”
阿闲却道:“过来,你看这是什么?”
过去一看,是个花样的印迹,五个瓣子,巴掌大小,清晰而柔和地印在一丛
干草的边缘,让冷凝不自禁联想起自家那只花猫的脚印,背上不由又生出一片冷
汗:“难道是……”
“就是这畜牲的脚印了,”阿闲兴奋莫名:“好家伙!这回看老头子还有什
么话说——是从这里走了,我们追过去。”
“但这根本就不是路呵!”
“废话,大虫当然不走路的!”阿闲忽然“咦”一声:“你不是要告诉我,
你害怕了吧?”
让这一激,冷凝才一努劲,好不容易鼓起几分余勇,拨开草丛,索性上前去
了,大无畏道:“鬼才害怕呢!左右前面还有乱草丛在顶着!”
“那可不一定,”阿闲道:“乱草丛又不是猎户,说不定找错了地方;又或
者,他功力不济,虽然找到,早已经被‘呵呜’一口……”
一句话说得冷凝蓦又回头。阿闲看看她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破坏了气氛,咯
咯笑道:“还没有被‘呵呜’呢!你知道的,事实上每当一呵呜,总要有意外情
况出现,就好象唐僧之于妖怪。所以真正的情形是,月影如花被大虫叼到一个地
方,正待呵呜,不提防乱草丛就到了。乱草丛虽然功力不济,但是一见月影如花
的美色,顿时内力大增,一手乱草剑法如得神助……”
冷凝笑道:“依我看,乱草丛之所以如得神助,却不仅仅是由于美色当前。
他姓杞,谐音李,原来却是梁山好汉黑旋风隐姓埋名的后代。想黑旋风当年,一
把刀杀了大小五只大虫,乱草丛一柄剑杀一只,真正是何足道哉!因此不上三两
下,便把大虫杀得招架不住,正在此时……”
“那柄剑却象当年武二爷的哨棒一样,从剑柄处‘喀嚓’一声,”阿闲笑道
:“整个儿掉将下去,却原来剑馆的兵器年久失修……”
“就此葬送一位英雄好汉,”冷凝道:“说时迟,那时快,那大虫一尾剪过,
乱草丛一个闪避不及,正中腰部,连人带一只断剑柄被扫得横飞起来,在山壁上
撞得七荤八素……”
“大虫看出便宜,正待一口咬下,忽地惨叫一声,”阿闲道:“却原来前面
艳光四射,正是剑馆羞得花、闭得月、沉得鱼、落得雁的两名弟子到了,光芒到
处,把个大虫的眼睛一晌炫瞎。那大虫一边惨叫,一边想道,得见人间如此美色,
眼睛瞎了倒也不冤,只是,好歹今儿也忙了这么久,多少让我先吃上一口,再死
也不迟呵!”
两人哈哈大笑。这一路说得热闹,不知不觉已在野草枯藤中走出很远。山深
无人,一片笑声撞上山壁,空荡荡地折回来,正是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笑
着笑着,先就被这壮胆的笑声给吓住了,越笑声音越小,越小那惧意越觉得泛将
上来。终于,两个人都收了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冷凝忽然道:“要是乱草
丛真……”
阿闲依旧保持几分猎人的坚定:“我们的运气哪有那么差?不过,有备无患,
先考虑考虑也行。假如乱草丛真的出事,那就只能靠咱们俩了。我的意思,还是
那句话,先把老虎的眼睛弄瞎再说。正好带得有镖,那便你射左眼,我射右眼,
怎么样?”
“那要是射不中……”
“不要尽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么!”阿闲道:“总之我们又不是没有射
中过!就这样,先发两镖,然后抡棒就打——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我射左……”
阿闲低着头,在草丛中又找到一个花瓣状的脚印,兴奋中并不在意冷凝忽地
没了声音,伸棒敲敲她小腿:“你看,这里……”
“阿……闲!”
阿闲一下子僵了。电光石火之间,双手持棒打横里往前一撑,便被一股大力
扑在地上。林中风声飒然,如啸如呜,如嘶如裂,一刹时天摇云变,日惨光寒,
天地间直如笼罩了一场大雾,倏忽昏暗起来。阿闲满目只得一个巨大的虎头,虽
然双手横棒猛力撑拒,只那还没完全长成的双臂,却又哪里抵得过那种汹涌而下
的势道?
冷凝更把先前计划给忘得不知去向,看看阿闲不妙,端起木棒冲将来,就去
捅那虎头。虽说手臂发软没有力度,无巧不巧,那棒端恰好插入柔软的虎耳。大
虫吃痛,一摆头,丢了阿闲,朝她反跳过来。冷凝危急关头,身手不觉巧了十倍,
棒端在地上一点,一个撑竿跳,蹦上一棵树枝桠。还没来得及爬得更高,那虎往
上一扑,前爪伸出,揪住她衣裳后襟。
初春寒冷,大家穿得都还是夹袄,不易撕裂,给这么一挣,顿时又掉下来,
扑地摔上虎背。这时节也没什么章法,只一扣手揪住虎皮。那边阿闲已经一骨碌
翻身起来,也顾不得按原计划操练,横棒掠地,直打虎腿。那虎一跳,闪过这一
击,尾梢一剪,将阿闲掠倒在地,竟不停留,一声长啸,往前直去。
冷凝伏在虎背上,便只觉双风贯耳,扑面生寒,更兼深林中枯草老藤,如刀
如镰,各挺了尖尖利刺、弯弯刀锋,没头没脑地向脸上割戳过来。一时松手不得,
不松手亦不得,此时间才算是真正知道了,什么叫做骑虎难下。就这么左右为难,
又不知奔过了几座山岭,风驰电掣之中,只觉得时光如梭,她早已经熬过了一世、
一世、又一世。
狂奔之中,那虎四足着地,忽地一顿,说停,居然就停了。冷凝一个不防,
顿时一个倒翻筋斗摔将出去。甫一落地,就知不妙,那虎已经低呜一声,扑将上
来。情急中往腰里一抹,一支剑花镖刚刚捉在手中,老虎已经扑到,冷凝眼前一
黑,右手一挥,也不知道算是射呢,还是算戳,胡乱打出镖去。
人生如梦清溪边的码头,已经有人在饮马了。东方佳木牵马过来,先前那人
便拉着马,让开一块地方。早春天气,还料峭着,畜牲们也都知寒知热,对于眼
前这一条明澈澈的清溪,竟不感到兴趣,各自站在低岸上,远远地伸长脖子喝水。
东方佳木在青石码头上俯下身去,抄起一捧水来洗脸。跑了大半天的路,早已是
一脸风尘。
一捧水抄起来,还没挨到脸,“咚”,便有一粒石子打进溪去,溅了他一脸
的水花。不必回头,东方佳木也知道这是谁在顽皮——在这块地面上,除了路口
玲珑斋里的玉玲珑玉大姑娘,还有谁敢跟他这样没大没小?也正因如此,东方佳
木更是坚持着把所有影响仪容风采的浮灰尘土都洗得干干净净,这才湿淋淋地扭
头。靠岸边的柳树底下,果然是玉玲珑,穿一件鹅黄衫子,扯着柳丝,笑嘻嘻地
朝他看过来。
玉玲珑那张脸,本来就下颏尖尖的象粒瓜子,几个月不见,更见得瘦削了,
还有点儿发青,整个儿看起来,倒象是姑娘们挂在耳朵珠子上的青玉坠子。东方
佳木“咦”一声,起身道:“几个月不见,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玉玲珑本来在笑,听了这句话,笑容就有些僵,手上一不经意,擗下根柳条
来。东方佳木打量她一会,忽然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玉玲珑
捏着那根柳条,疑惑地看着他,却听他道:“是不是相思成疾,想念你木头哥哥
了哇?”话音未落,那姑娘早抡起柳条,兜头兜脸抽将过来。东方佳木嘻嘻一笑,
也不躲闪,那柳丝便挟着一声轻响,着着实实扫在脸上。
这一来,玉玲珑倒有些不过意了,忙道:“疼不疼?”
“你疼不疼?”东方佳木拈着枝梢儿轻轻一挣,反问道:“心眼儿里?”
玉玲珑“啐”一口,拿他倒也没有办法,一挥手,把柳枝扔了。东方佳木伸
手接住,敛了笑容,道:“不跟你说笑了。你木头哥哥可是饿惨了,走,这就照
顾你玲珑斋的生意去吧!”
玉玲珑却不动身,站在树底下,又拉住几根柳丝,往河里踢落一粒石子,道
:“就是饿惨了,也只好先忍一忍。店里面,正有几个太阴教的人呢。”
“魔教?”
“嘘!”玉玲珑急道:“你说话也谨慎些儿,给官家听到了,麻烦不小!”
“左右这里没有官家,”东方佳木不以为意,看了一眼在河边饮马的另一个
人。那人二十七八年纪,一袭青布长衫,是个最普通不过的穷书生打扮。只掠一
眼,又跟玉玲珑道:“再说,你木头哥哥什么时候怕过麻烦来着?太阴教‘靖难
’起家,本来就是魔教么!便是今上……”
“爷爷!”玉玲珑急得只叫一声:“你这一番道理,只合与忧国忧民的英雄
大侠们理论去!我们升斗小民,只知道谁坐了龙庭便是皇帝,是‘靖难’也好,
是别的也好,哪还管得了那么多?退一步说,你不怕麻烦,我还怕呐!你也该为
我们想想!”
东方佳木一笑,也就罢了,道:“好好好,好汉做事一人当,我不连累你!
我只问你,为今上荣登大宝立下汗马功劳的太阴圣教的若干劳苦功高的教众,跑
到青城山下玉大姑娘的贵店中来,所为何事?”
玉玲珑这才松一口气,压低声音道:“你走这几个月,可是出事了。本来,
你们青城派跟太阴教西南堂虽也是磨磨擦擦,好在都没撕破脸皮。这一下,可有
点不好了呢。我听你几位师兄弟说,好象问题就是出在明月楼。成都府谁不知道
你们明月楼的红气?偏是那个大厨被太阴教挖走了。挖走也罢了,生意场上也没
什么可说的,偏是被挖走的那个大厨又不长命,不上几天便死了。太阴教便说,
是你们杀的。”
东方佳木笑道:“虽说我们的嫌疑听起来似乎大一点,可要说天底下猝死的
人,也就多了去。太阴教要这么说,可要讲证据。”
“就是找不到证据呵!”玉玲珑道:“如果找着了证据,事情倒好办了。太
阴教一贯有官府撑腰,直接上青城锁拿凶手,不就得了么?偏是找不着证据,事
情这才麻烦起来。你想他们那么强横的人,哪能吃这种闷亏?从此三天两头便到
你们家各处场子找麻烦。至于你那些师兄弟,当然也都不是省油的灯。结果两下
闹起来,天天打架也还罢了,双方各出几条人命……”
“什么!?”
玉玲珑瞅他一眼:“不要紧张。在下面看场子的,都是些记名弟子,我想你
应该不熟识的。只是如今闹成这样,大家情绪都很激动,双方都有些弹压不住了。
我这里当着路口,天天能见到几个青城弟子溜下山来,往成都府去打架。那边呢,
也时常有人溜到这边找麻烦。比如我店里现今的这几个,就是这样了。你要是被
他们撞见,不用说,又是一场好打。”
东方佳木咽口唾液。玉玲珑正色道:“我可警告你!你若敢在我这里做什么,
我非剥了你的皮不可!那几个人刚来不久,点酒点菜,总还得吃上一阵。你就在
这里老实呆着,妈妈刚做了些粽子,等我给你拿几个过来——你少动什么歪脑筋!
再告诉你,明天大家就要和议了,听说太阴教西南堂堂主秋夜梧约了他……你师
父在江风楼上会面。你现在若是惹事,回山去,还不被他一顿发落?”
东方佳木嘻嘻一笑,还没说话,那边一直在饮马的书生插嘴道:“姑娘拿粽
子的时候,可否也帮小生拿一点?我也饿了。”
玉玲珑奇道:“饿了就去店里吃饭呀!那太阴教是跟青城派过不去,又不是
跟你!”
那书生摇摇头:“还是免了吧。小生平生,就见不得人家好勇斗狠,更何况
还是几个好勇斗狠的人合在一起?姑娘还是行行好吧,也帮着带几个粽子来,这
里先谢过了。”
玉玲珑一笑,伸手一指东方佳木,向那书生道:“那你这次可眼拙了!殊不
知这一个,才真正是好勇斗狠的祖宗呢!你跟他在一起吃粽子,却不害怕?”一
句话说完,也不解释,径自笑着去了。那书生见她去远,向东方佳木笑道:“好
标致的小娘子,你媳妇儿?”
“小心说话!人家可还是大姑娘呢,”东方佳木道:“这话要让她听到了,
看不抽你一顿!”
那书生笑道:“那不是正中下怀?我看你刚才不就被抽得蛮舒服么?”
东方佳木失笑,觉得这书生倒也有趣,笑道:“这你也能体会得到?可见在
家里,时常挨抽吧?”
“可不是!”书生道:“就是我家娘子擅用烧火棍,这就让人不能坦然受之,
非得落荒而逃不可了。”
两人大笑声中,玉玲珑早是快手快脚提了一盒粽子过来,见他们笑得欢快,
不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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