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焰焚情by冬颜-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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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精的麻醉下，人是会失控的。　
深夜，夏擎风带着浑身的酒气与满腔的哀怨，静静地在坐在床边，痴望着黑暗中紧闭着双眼的冰焰。　
被打量的人自不安中惊醒，仓皇失措地逃到最远的床角，“你要干什么？”　
冰焰戒备的样子再次刺痛了夏擎风心中最脆弱的一部分，他面无表情地忍住疼痛，身体似有自主意识地逼近缩在床角的人。　
“你别靠近我！别过来……”冰焰挣扎着，却敌不过来人的力气，只能任由夏擎风掠夺他的唇，纠缠他的舌，混乱他的意识。　
抵抗只是形式上的妥协，虽然相较于两年前来说，现在的冰焰长高了一些，也长了不少力气，但仍然还是无法抵抗夏擎风强势的力量。　
细碎的吻顺着白皙的肌肤向下，延伸到撕裂的衣襟里，在快要消失的吻痕上烙下新的印记。　
“不……”冰焰仍然企图挣扎，无奈双手被对方一手钳制在头顶，双腿被也对方用腿压牢，力不从心。　
如果再被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强暴不如让他去死！　
死，他想到了死！只要用力一口咬下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在意识到他的企图之前，夏擎风将手指从抗拒的穴口抽出，趁冰焰抽气的空闲插入他的口中，感受到一股视死如归的力道撕裂了他的指尖。　
那是血的腥味，溶和合在口腔里，却没有感到与之相应的疼痛，或是死亡的预兆。　
冰焰张开眼睛，看见忍着疼痛的夏擎风停下动作，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的脸，那份怀疑的背后甚至包含了无限的哀怨与深情。　
“你就算死也不愿意做我的人吗？”夏擎风开口，声音略微颤抖。　
“对，我就算是死也不愿意被你这种人渣侮辱！”冰焰回答得义无返顾。　
“好，你想死，我偏不允许，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因为你是专属于我的焰火娃娃！”说罢，夏擎风吻住那吐出狠话的红唇，吸走他的清醒，也阻止他轻生念头。　
那是名副其实的强吻，霸道而不留任何余地，也点燃冰焰不愿付出的热情。　
双手被领带绑牢，口里充斥着血的味道和浓得化不开的激情，玩亵的大手逐渐夺取他的理智，紧密的结合与快速的冲刺抽离他的力气，毫无反抗能力的冰焰只能任由夏擎风带领他一起沉浮在没有尽头的欲海之中，涣散了所有的心志。　
他最后看到的，是那帘纯白色的窗幔静静地垂在窗前，毫无生气，在浓重的夜色闪耀着奇异的纯色光芒……　
§　§　§　§　
就那么一瞬间，他丧失了死亡的机会。　
激情燃尽的时候，绑住纤细手腕的领带早已不知去向，只在原本白嫩的肌肤上留下触目惊心的淤痕，彪显出曾经的卖力挣扎和苦苦哀求。　
冰焰张着空洞的眼睛独自趴在凌乱的大床上，视线仍然落在静止的白色丝帘上，思绪化作无法理解象征符号，混乱成模糊的一片。　
要是那时他咬舌成功的话，一切就可以结束了……现在的他连咬的力气都没有了。　
随着朝阳的初升，视线里突然多了一屡耀眼的光芒，一只水晶杯子。　
也许他可以……冰焰使出全身的力气缓慢地挪动着疲惫的身体，肉体上疼痛的感觉远不如心中的苦楚磨人。终于在一段千辛万苦之后，颤抖的手抓到了那只在朝阳的视线里闪耀着刺目莹光的杯子，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一只救命的浮木。　
随着锋利的碎片在手腕的淤痕上划出鲜艳的血痕，一朵凄美致极的笑容自他的唇角绽放开来。　
如果他的降生与存在都是一种罪，那么就请死神来结束这段本不应该发生的卑微生命吧！　
终于，他终于可以得到解脱了……　
就那么一瞬间，夏擎风以为自己几乎要失去所有。看见倒在血泊里的冰焰，他几乎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不！他就算是死也不可以不经他的允许！　
就算是死神也休想从他身边夺走他的冰焰，他最钟爱的焰火娃娃！　
谁也休想夺走属于他的人！　
急救室门外的红灯闪烁着，急急地催促着等候在门外的心。　
夏擎风焦虑地等待着抢救的结果，也等待着死神的宣判。此刻，所有的痛苦、不安、恐惧都一起涌入他的心口，消减了所有的理智和冷静。　
“这里有没有患者的亲属？血库的血浆不够用，需要紧急输血！”　
“我！我是他堂哥！”虽然他无法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有血缘关系，但此刻他宁愿相信他们是真正的亲戚，因为他要从死神手中抢回属于他的人！　
“请你跟我来，我们要先验血。”　
片刻之后，刚刚赶到医院的穆梓炀看见一脸苍白的夏擎风出现，失去血色的脸上是难以琢磨的平静。　
“擎风，你输血给他了？”穆梓炀开口。　
夏擎风以沉默回答一切。隐约间，他意识到自己和冰焰很可能是真正的亲戚……曾经，他擅自地认定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现在事实似乎证明了一切……　
“血型相同并不代表一定有亲缘关系，要有精密的DNA检验才可以确定事实。”穆梓炀补充道。　
“DNA吗？”夏擎风的脸上依旧没有波动。　

§　§　§　§　
他以为他已经得到了解脱。　
曾经，他离“解脱”是那么的接近，却又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冰焰终于有力气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没有看见期待中的地狱或是天堂，也没有风之都的奢华装饰，眼里是一片纯净的白，简单而安然地迷漫着整个视野。　
唯一不和谐的是病床旁边高大的黑影，一个气势摄人的威严男子，一张平静无波的英俊脸孔。　
“焰？”夏擎风压抑下心中的感动，轻唤着对方的名。　
再次看到那双漂亮眼眸的时候，激动的喜悦难以言表。但那原本写满信任与爱意的眼眸却失去了往日的神彩，只剩下浓浓的恨意在倔强地燃烧，依然是那双美艳似火的眼眸啊！　
“为什么……不让我……死？”冰焰努力地挤出破碎的句子。　
心痛莫大于心死，会痛就代表还有感觉的能力，但心若是死了，就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你真的宁愿死也不愿意做我的人？”三天三夜的思考令夏擎风得到最后的答案：如果冰焰决心抛弃一切，那么他就成全他！　
“我宁愿死也不要当你泄欲的工具！”坚定的眸光与窗外柔和的日光交相辉映。　
“好，我成全你！”夏擎风递给冰焰一只小玻璃瓶，瓶里盛着淡红色的液体，“这是剧毒，会令人七窍流血，死得很痛苦，如果你真的想死的话，就喝了它。”　
对一个真正觅死的人来说，七窍流血的痛苦又算得了什么？所以冰焰毫不犹豫地接过瓶子，打开瓶盖，一口吞下那据说会令人死得痛苦不堪的毒液。　
他真的喝了！当着自己的面喝下那剧毒的液体！　
其实那本不是什么取人性命的剧毒，只是会让人失去语言功能而已，没想到冰焰真的喝了，还是那么的义无返顾！他对他就真的只有厌恶而没有其它了吗？　
不！他不要这样！他是他的人，不管他爱他还是恨他，他都是专属于他夏擎风一个人的焰火娃娃！　
饮下毒液，冰焰没有感到什么特殊的痛苦，也没有任何死亡的征兆，正欲开口询问时，却发觉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惊愕的眼眸将问号投向夏擎风冷然的眼。　
“很遗憾，你被我欺骗了，那液体只能夺走你的语言，却要不了你的命。”　
什么？！冰焰更加错愕了，原来他只是骗他的，好让他不再有咬舌自尽的能力！　
“你就尽量恨我吧，恨的越深越好，因为我是不会对你罢手的，永远都不会，因为你是属于我的！”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他？为什么是他？失去光彩的眼眸仍旧燃烧着愤恨的疑焰。　
“我说过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你的命是属于我的，没有我允许，你休想死！”　
还来不及消化对方话里的含义，冰冷的唇已被霸道的吻夺去了呼吸。　
原来，他仍然逃不开那个人的圈套，仍然逃不出命运的玩笑，他还天真的以为他真的会放过自己，让他一死了之。　
原来，就算是死神，也无法救赎他脱离那个人的掌控了……　
泪，落了下来，自阖上的眼捷，落在那个融入了无限激狂的吻里，幻化为奇迹般力量柔化了夏擎风原本粗暴的动作，那个冷酷致极的男人偶尔呈现的温柔，是最令人神醉的……　
§　§　§　§　
所有可能导致死亡的尖锐物品被全数搬离，在夏冰焰再次来到风园的时候，这里俨然已经成为专门为他打造的金丝鸟笼了。　
其实，夏擎风本不必要这么大费周张地准备，因为冰焰今后能做的、该做的、一定会做的事，就只是洗干净身体、然后待在那张铺着纯白色被单的柔软大床上等着他的临幸。　
如果只能用这种方式拥有他的焰火娃娃，那么，他就给他一个牢笼，让他成为专属于他一个人的东西！　
风园啊风园，原来你还是逃不出最初被定义的命运，终归还是成为了驭风堂主人眷养“宠物”的地方！　
冰焰用力撑起沉重的眼皮，恍惚地看见似曾相识的景物，厚重的暗色窗帘遮挡了所有的阳光。　
阳光？那些代表温暖的东西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一份永远不可能实现的痴心妄想。　
连续多日的狂情肆虐几乎抽离了他所有的生命力，现在，他连眼皮都懒得张开地再度阖上，思绪沉浸在静止的空间里，同时却又是残酷时间的无限延续。　
他不知道夏擎风离开了多久，也不知道是谁在他意识恍惚的时候强喂他吃下仅以维生的食物，更不知道那个偶尔温柔得残暴的人究竟什么时候会再度出现，掠夺他的一切，也许就在下一秒，他疲惫的身心就要迎接又一场的激情……　
时间的概念在这个几近死寂的时空里已然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尽管它对人类来说是那么的重要。　
那么，为什么不让他死掉呢？　
我就是喜欢你这双眼睛，让我失去理智……不知道失忆时的你看见你现在的样子会有什么反应？　
这是夏擎风离去前迷一般的话语，利刃一般刺入冰焰的胸口，丢失的记忆里究竟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那个人的冷漠背后仿佛藏匿着更加深重的惋惜与怀恋，每每在他失去理智的时候，动情地轻唤着自己的名字焰，那就是他赋予他的意义！　
冰冷的火焰，既是火，却又必须与本义相悖的冰冷，必须是足够冷淡的火焰才可以成为“冰之火焰”。　
那个矛盾的男人，赋予他这样矛盾而充满叹息的名字，让他的生命在风的激情中燃烧成焰，绝对冷漠的火焰。　
这一切的罪孽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不求神明的庇佑，不求荣华富贵，但求一个了结，一个解脱，甚至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死亡。　
神，如果你真的存在，请你回答我？　
回应这空茫呼唤的，只有忽而飘过的一屡空气，淡淡地消失在无边的暮色中。　
夏擎风在傍晚的时候到来，带来一只乘满蜜色液体的透明药瓶。　
突然亮起的灯光照亮了那颜色诱人的液体，恍人视线的反光吸引了冰焰的注意，那个……又是他的什么新把戏吗？　
夏擎风今天难得温柔地笑着，看不出什么情绪的笑容和那只药瓶一起靠近。　
“冰焰，你醒着吗？这是新的实验样品‘暗色之恋’，来试试吗？”有力的大手抱起冰焰虚弱的身体，让他靠在他的怀里。　
那液体是什么？冰焰怀疑地盯着那蜜色的药液，他以为自己还会再上一次他的当吗？　
“别怕，这次我不会骗你了，这个是……”夏擎风凑近冰焰的耳朵，吹着气，轻轻吐出只有他听得到的几个字　
暗色之恋，效果绝对值得期待的新型春药……　
什么？冰焰一时反应不过来，因为那搅乱他思维的轻柔语气使他无法在的一时间把那些简单字面背后的真正含义传达到大脑。　
下一秒，惊愕微张的唇已被强势的吻捕获，一股馨香的味道自对方的口中传入，强迫他吞咽下那些不知名的液体。　
“唔……”冰焰差点被呛到，幸好有温柔的吻不断地送入湿热的空气，不然，他一定会窒息而死。　
胸口剧烈起伏地喘息着，冰焰以抗拒的眼神回馈对方邪恶的笑容。　
“冰焰，你感觉到了吗？据说药效会立刻发作，现在有没有感觉了？”夏擎风依旧毫不在意在笑得性感，充满诱惑。　
你，卑鄙……抗拒的眼神转为惊恐，随即如约地染上情色，一股热流突然闯入身体，四处流窜，使单薄赤裸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　
“焰，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会给你快乐，让你得到满足……”将冰焰放回到床上，夏擎风边说着边解开自己的衣服。　
不，不要……依旧保有几分清明的心挣扎着，却无力逃开药力的侵蚀，身体本能的地回应对方的需索，泛起诱人的红晕。　
夏擎风温柔地吻住冰焰的唇，灵巧的舌探入他的口中，寻找着他的甜密，掌控他的理智。大手游走在他赤裸的身体上，在每一寸肌肤上扇风点火。　
燃烧，一切都在燃烧，这是冰焰仅存的意识里最后闪过的印象，然后就成了满目的晕眩，满心的坠落。　
夏擎风轻咬着冰焰胸前的敏感部位，一手沿着他的大腿探寻向上，轻拂过他已然挺起的欲望，在柔滑平坦的小腹上停留，辗转地重复着磨人的爱抚。　
“嗯……”找不到依托的热力不断地冲撞着冰焰的心智，激起动人的呻吟自微张的红唇溢出，饥渴难耐地把手指插入胸前人的黑发里，绞住那些柔软的发丝，尽力地扭动着腰身，想要躲开那份舒服但更是折磨的抚弄。　
“舒服吗？焰。”夏擎风抬起头，笑看着对方湿润的眼里流露出企求的眸光，情欲的火焰也在那漂亮的眼眸里越燃越旺，“你喜欢吗？”　
略重的啃吻落在纤细的颈子上，在突起的地方以舌轻舔，惹得冰焰更加无助的呻吟着。　
“啊……”不要，不要碰那里！　
大手终于回到冰焰饱满的欲望上，握紧放开，再握紧再放开……　
“啊……”在冰焰再也忍不住要释放的时候，却被蛮劲强压下热力，得不到宣泄的热情更加严酷地折焚烧着他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　
求，求你……让我，让我……冰焰以眼神哀求，却换来对方算计已久的条件。　
“吻我！”居高临下的人命令着，几近痴迷地望着对方眼里的晶莹泪光。　
别无选择，冰焰只好使出最后的力气伸手拉过他的颈项，送上自己颤抖的唇。　
夏擎风在吻的缝隙里叹息着，如此生涩的吻竟然也可以使自己忍不住想要呻吟，那药力似乎也在他的身上发生作用了。　
“焰，你现在的样子真可爱……”　为了奖赏冰焰的出色表现，他放开手上的钳制，让身下的人在快要昏过去的时候达到第一次顶点。　
“焰……”细碎的吻落在失神的小脸上，“焰，你想起来了吗？你为什么忘了你说过的话？”　
什么话？几近昏厥的冰焰勉强地听到那似自言自语的低声呼唤，他在说什么？　
“焰，张开眼睛，看着我。”夏擎风轻抚着冰焰红晕的脸颊，轻声地召唤着，“焰，你为什么还不记不起来，难道你真的不愿意想起以前的事吗？”　
冰焰张开疑惑的眼睛，茫然地望着对方眼里的悲伤与困惑，完全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但看到那个强势冷硬的男人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情，竟也让他的心里隐约闪过一阵紧致。　
“焰，你还会再说你喜欢我吗？你还会再说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吗？你说过你要我幸福，可是现在，你为什么选择忘记一切？”虽然没有具体的承诺，虽然没有神圣的仪式，但在夏擎风的心底早就深烙了冰焰的名字，冰焰的容颜，还有那一份虚幻缥缈的感情……　
难道一切就这样随风而逝吗？　
冰焰更加茫然了，他真的不懂夏擎风的眼睛里为什么充满了责怪和悲伤，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心会因为那些奇怪的话语而纠疼着，他不明白啊……　
“焰……”发自灵魂深处的招唤伴随着轻吻落下，落在湿润的眼捷，落在嫣红的唇边，也落在冰焰迷惘的心上。　
“焰，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回应我只有你的身体，而没有你的心和感情的话……我就放你走！”　
随着那悲痛宣告而来的是疯狂的占有和掠夺，冰焰只能丢盔弃甲，再度随着对方的热情起舞，忘掉一切的现实与屈辱，唯一的思考就只剩下后方不断挺进的热力，直到再也不能思考，直到昏了过去……　
“焰，如果你真的要离开我，我就放手……”夏擎风拿来另一只药瓶，将里面的淡蓝色液体以吻送入冰焰的口中，“焰，等你醒来的时候，你就可以再次开口说话了……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我最喜欢的焰火娃娃……　
这样一直一直的囚禁也还不回对方的真心回应，所以他选择放弃，不再伤害他最爱恋的人儿，不再伤害自己的心。　
如果注定是这种结果，那么就让一切都随风而逝吧！　
“焰，等你醒来来的时候，去与留，就是属于你自己的决定了……”　
夏擎风最后一次轻抚上那些长长的柔软发丝，最后一次在那只纤细的手腕的疤痕上烙下吻痕。　
“焰，难道这就是你报复我的方式吗？”我最爱的焰火娃娃……　
夏季的风，拂过大地，吹过风园，却吹不散风园里的哀愁，久久地回荡在荒原上孤独的树影下。　
§　§　§　§　
梦想是这样开始的。　
少年望着远方的朝阳，许下誓言，因为，他要创造一个奇迹。　
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快乐……　
因为，因为我喜欢哥……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纠缠在梦里的模糊画面已成了过眼云烟，但那些状似熟悉的话语却依旧回荡在冰焰的耳边，震撼着他的灵魂。　
难道说……抬起头来的时候，忽然看见了窗前那片厚重的暗红色窗帘。　
奇异的预感闯入脑海，他突然觉得那阻隔了阳光的窗幔后面应该还有一层轻软的白丝，那里原本应该是一帘随风飘荡的纯白色屏障。　
被奇异的力量牵引，冰焰缓缓地起身下床，第一次有了想要拉开那帘窗幔的好奇。　
略微颤抖的手轻抚过那些暗红色的花纹，屏住呼吸，用力向两边拉去……　
“哗”的一声，他如期地看到满目的纯净白色，原来这里真的有这样一层窗帘，一如他想像中的样子！　
推开了紧闭多日的窗，夏天独有的浓郁味道扑面而来。轻风拂过他的脸颊，是淡淡的惬意，也扬起那等候了太多时间的丝幔，在他的身边滚动出梦幻般的轨迹，轻轻地飘过他的肩膀，掠过他的心。　
映入眼帘的是无边无尽的旷野，洒满星点野花的绿色大地，一棵孤独的古树独立其上……　
一切的景象都像是看过千百次般的熟悉熟悉的天，熟悉的草，熟悉的树，还有空气里熟悉的风……　
凝望着这些熟悉的景象，冰焰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恬静的浅笑。　
我想起来了，哥……　
远方，是滚滚升起的朝阳，像一个巨大的火球，将地平线边缘燃烧成模糊的一片，仿佛闪耀着初生般的希望。　
§　§　§　§　
回来吧，上帝的孩子！　
不论你的心无家可归，还是习惯了浪迹天涯，疲惫的时候，都有爱恋的怀抱为你敞开。　
夏擎风再回到风园的时候，已经是半月之后了。　
这是自冰焰再次回到风园后他第一次离开这里这么多日子。这个孤独的灵魂一直不敢回来，不敢踏入那很可能已经没有了焰火娃娃却又到处都是鲜艳回忆的地方。　
然而，小小的希望之火却不因相思的痛苦煎熬而逊色，它无时无刻不在他内心深处的角落里烧疼着，等待着燎原的机会。　
所以，他回来了，再次踏入这个同时蕴藏着希望和绝望的地方，用事实印证一切。　
天堂或是地狱，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要回来亲眼看到一切，包括悲伤，包括死寂……　
和往日一样的客厅、走廊，丝毫没有任何明显的变化，但房间里却是空空如也，事实就在眼前，由不得你信或不信。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是这种结局？难道说真的有神在背后操纵命运吗？难道现实的意义就是一再地令人失望直到绝望吗？　
风，吹了进来，自那扇敞开的窗，扬起纯白色的丝帘，在空中轻轻地挥舞着，摇动着，仿佛在向来人招手。　
逆着耀眼的朝阳望去……　
奇迹，就是这样发生的！　
夏擎风飞奔出风园，朝着阳光里模的人影，朝着那个名叫希望的奇迹。　
斑驳的树影下，熟悉的人影如约地转过身来，静候着对方的到来。　
夏擎风在距离冰焰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虽然是全身心地想要立刻拥住那个思念以久的人儿，但脑海里浮现得更多更猛的是惧怕，怕那虚幻的影子因自己的鲁莽而消失不见，那样的话，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终于回来了，哥。”冰焰露出一朵美丽致极的真诚笑容，“真高兴还能再见到你一面。”　
似曾相识的对白，勾起无限的回忆和联想，但所有的激跃心情也不足以凝聚成跨出这最后一步的勇气，就那么小小的一步，对现在的夏擎风来说，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般的艰难。　
冰焰笑着迈出简简单单的脚步，拉进彼此的距离，完成对方此刻无力完成的心愿。　
“哥，你感觉到了吗？我一直都在等着你……”小手轻抚上对方惊愕的脸，主动在他的脸颊上印上一个轻吻，“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幸福。”　
“为什么？”夏擎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颤抖的手也同样抚上冰焰的脸，一路滑向柔软的长发。　
“因为，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