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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木兰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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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不一在挣扎中问道:“江春花妹妹,皇甫爷爷呢?”
江春花紧抱住他不放,一双闪着狂乱眸光的眸子盯着他道:“爷爷死了,埋在屋前的地下了,剑刺穿了他的胸脯……”
皇甫天衣也为自己死了!丁不一只觉鼻子一酸,眼中滚出泪水,停住了挣扎。
“别哭,乖乖,千万别哭!”江春花吻着丁不一的眼睛,声音嘶哑,两行滚烫的泪水倘落在丁不一脸上,“我不会让你死的,无论怎么样,我也……要救你,如果你死了……我也一定陪你死……”
“江春花!”丁不一忍不住内心激动,皇甫天衣已死,自己说怎么样也要照顾好江春花,他张开双臂,把她紧紧抱住。
“不一哥!不一……”江春花一声大叫,身子猛烈地一抖,便寂然不动。
丁不一拖住江春花坐起,惶急地道:“江春花,你怎么啦?怎么啦?”
欧阳台镜弯下腰来,出指点了江春花几处穴位,江春花手唧停止痉挛,但牙关仍咬得紧紧的。
余小二挤了过来:“师傅江春花姐组不要紧吧?”
欧阳台镜道:“她只是辛劳过度,神经过于紧张,同时昏了过去,只要一觉醒来,疯病就没事了。”
余小二道:“她醒了会不会犯疯病?”
欧阳台镜沉吟道:“这就很难说了。”
“师傅,”余小二接着问.“有没有法子让她不犯疯病?”
“冬!”司马神驹一丁根敲在余小二头额上:“这不干你的事,快练功去!”
余小二噘起嘴:“这嗅觉功,我已经练成了。”
“咦,你小子倒会夸口。”司马神驹道,“跟我来,我撒几泡尿,看你能嗅得出来?”
余小二跟司马神驹走开了。
诸葛独景从怀中模出一粒小药丸,扳开江春花咬紧的牙关,塞入她口中。
欧阳台镜对诸葛独景道:“那样子江春花姑娘不能宿在店中,咱们原来的打算只能取消了。”
诸葛独景点点头。
欧阳台镜又道:“就麻烦兄弟在丁公子的草棚旁,再搭座令草棚吧。”
诸葛独景扭头看看小坪,司马神驹带着余小二不知上哪儿去了,坪中连个影也没看见。
欧阳台镜道:“不用找他了,他知道谁要搭草棚,早就溜啦,这个懒鬼。”
诸葛独景打个哈欠,伸伸双臂,懒洋洋地走向丘坡山林。
欧阳台镜扭头对站在一旁的店伙计道:“通知田老板叫他小心点,留神四周的动静。”
“是。”店伙计转身离开小坪。
欧阳台镜这才对丁不一道:“江春花姑娘拖起来。”
丁不一依言抱起江春花,望着欧阳台镜道:“她有没有危险?”
欧阳台镜皱眉道:“生命危险当然不会有,不过这疯病……”
丁不一急忙问道:“疯病怎么样?”
欧阳台镜踏步走向草棚:“我先替她用推宫过血法疗过之后再说。”
丁不一抱着江春花急步跟上。
欧阳台镜开始替江春花推宫过血,这时,丁不一才知道欧阳台镜要留下自己的原因。
推过血治疗法,除了手脚、中几个穴位外,胸、背、腹部也有几个穴位需要推拿,但男女有别,尽管江春花也唤欧阳台镜为爷爷,欧阳台镜可不敢动她这几个穴位,所以只好请丁不一代劳,至于丁不一功力不济,则由欧阳台镜以手抵丁不一背穴,以辅助一臂之力。
丁不一在崂山石壁崖与江春花有过赤身相触的经历,他已打算要娶江春花,所以也就责无旁贷地担任了这份使命。
这推宫过血之法很麻烦,由于不能直接触,又要多做几处神经穴位,所以足足花了将近两个半时辰。
欧阳台镜挥手指去头上的汗水,对丁不一道:“看她气色已经好转,在疗她几处神经穴位时也无异带的反应,我看问题不大,不过,我不说你也该知道,这神经病最大的忌讳就是精神上的刺激了。”
丁不一能理解欧阳台镜的话和他对江春花关心的心情,于是,毅然道:“请欧阳叔叔放心,我已向皇甫叔叔保证过,一定好好照顾她,我学成七邪剑,完成爹爹心愿之后,就娶她为妻,决不会抛弃她。”
欧阳台镜凝视着他道:“你不是还有个白如水姑娘吗?”
丁不一道:“我会向白姑娘说明白的,我想她一定会谅解我。”
“你是个好孩子。”欧阳台镜拍拍他的肩膀,“咱们出去瞧瞧江春花姑娘的草棚搭得怎么样了?”
丁不一走出草棚外。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座漂亮的小草棚已经搭好,就依偎在他和余小二的草棚旁。
棚门打开着的,里面的床铺、桌椅、梳妆台及茶壶用具、铺盖绣被,都已准备齐全。
草棚旁横着一条长木板凳,诸葛独景正躺在板凳上打着呼噜。
第十六章 斩不断理还乱的情思
月光冷清,但很明亮。
风很冷,却很柔和。
山丘就在这柔冷的风和清亮的月光中,静静地躺着。
碧皎月很快地找到了山场里的茅棚。
她没有惊动太平铁铺的田老板,因为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更不愿意被人刨根问底。
她采取了夜访的方法,凭她的身手,太平铁铺的几个店伙计是无法发现她的。
三间棚,两大一小。
如果没有猜错,那新搭的小茅棚,定是江春花的住宿处。
那么靠着小茅棚的大茅棚,则是丁不一和余小二住的地方。
剩下的另一间茅棚,当然是欧阳台镜、司马神驹和诸葛独景的住处了。
她是个聪明绝顶的姑娘,自然不会猜错。
她摸摸腰间准备好了的镖柬,如同幽灵般飘过小坪,掠向丁不一和余小二的茅棚。
不知为什么,她很想看看丁不一,甚至想和他对仗几剑,看看他剑法是否有所长进。
然而,她又不想见到他,因此在行进中不断地告戒自己:掷下镖柬就走,切切不可节外行枝。
飞身掠上棚顶,隐在架角,倒挂金钩,悬身棚窗上,手从腰间摸出镖柬。
棚内,小桌上点着半截蜡烛,昏黄的烛光充满了棚内每一个空间。
余小二在床上安祥地睡着,均匀的呼吸声清晰入耳。
丁不一在茅棚中。
她本可以将镖柬掷在小桌上就走,即使掷镖声惊不醒余小二,丁不一回栅时也一定能看到这镖柬。
但,她没掷出手中镖柬,却在想:如此深夜,丁不一能去哪?
突然,她身子微微一抖。
丁不一是不是去了江春花的茅棚中。
此念一起,她便产生出一种强烈的欲望,到小茅棚去看看,丁不一究竟在不在那里?
她凝身未动,咬着嘴唇,压抑着心中的欲望,反复地命令自己:掷下镖柬,立即走!
可是,她越是压抑,那种去看看丁不一是不是究竟在小茅棚中的欲望,就越是强烈。
终于,她身不由已地翻上棚顶,悄然滑行到小茅棚顶上。
悬身垂挂,透过草缝隙向棚内窥视,她的心陡然一阵猛影。
丁不一不仅在小茅棚中,而且还坐在小床旁,把江春花搂在怀中。
跳跃的蜡光照映出江春花红卜卜的脸。
她的心一阵跳荡:这脸显得清瘦多了,但仍然俊秀,而且多了一分成熟的风姿。
“不一哥。”江春花轻声呼唤,将头偎在丁不一怀中。
“春花。”丁不一轻声回应着,低下头去在她脸腮上轻轻一吻。
那一声吻,很轻,很轻,轻得简直没有声音,但在她耳里,那吻声不香是一声炸雷。
这个花花公子,连疯女人也要欺辱!
她咬紧了牙关,手中的镖柬对准了丁不一的脑袋。她真想一镖掷过去,把丁不一的脑袋扎个对穿!
她强压着心火,没把手中的镖掷出去。
棚内的对话传来。
江春花道:“爷爷不会死的,他说将他埋在屋前石阶地下,在他身下插两根竹管,七七四十九天后,他就会活过来。”
丁不一认定她是疯话,将抱着她的手紧了紧道:“是的,爷爷会活过来的,七七四十九天后,我和你一块去接他出来。”
“你呀!”江春花道:“也不算算日子,七七四十九天,已过了好几天了,爷爷说不要我去接他,他会来找我的。”
丁不一无奈地点点头:“他会来找你的,不用你去接。”他心里想,江春花这次病情可加重了不少。
江春花道:“你还记得山壁崖洞吗?”
丁不一点点头:“记得。”
江春花抿起嘴唇:“你那夜喝了很多、很多的酒。”
丁不一道:“是的,我喝了很多的酒,都喝醉了。”
“骗人!”江春花道:“你没喝醉,你在想白姑娘。”
“没有!”丁不一支吾了一下,“不错,我是在想白姑娘。”
江春花笑着道:“你心里想着白姑娘,但怀中抱着的却是我。”
“我……”丁不一不想刺激她,不愿提春药酒的事,也不愿解释。
江春花的头在他怀中转动着道:“当时你脱光了衣服,真是漂亮极了。”
丁不一脸一红.没有说话。
碧姣月在棚梁上咬紧了牙关。
江春花又道:“我脱光了衣服,漂不漂亮?”
丁不一道:“当然漂亮。”
山壁崖的一幕在江春花脑海中翻筋斗似的旋转,毒刺!她乱纷纷的脑子里出现了那根毒刺,得把那根毒刺替不一哥拔出来。
她迷蒙地说道:“当你赤身压到我身上时,我就……”
“别说啦。”丁不一用指头轻轻压住她的嘴唇。
他不愿再提及此事,以免汇春花在情动之下失去自我控制,而引起疯病发作。
“我要说……”江春花眼闪动着那根泛着蓝色幽光的毒刺,“当时,我……”
碧姣月再也无法听下去了,那情景不用说也能想象得到。
丁不一,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哩!”飞镖脱手而出,穿过茅棚梁,射向丁不一。
“冬!”带柬的飞镖,钉在床沿跳到地上。
江春花怔怔地坐着,眼前的毒刺消失了,出现的是一片盲点。
相离二十丈外的另一座茅棚里,欧阳台镜三人像飞鸟般从棚内掠出。
司马神驹和诸葛独景分左右两边,抄向丁不一茅棚两侧。
欧阳台镜直扑小茅栅内。
“发生了什么事?”欧阳台镜问。
丁不一正在拔河在床沿横木上的飞镖:“是飞镖送柬。”
江春花痴呆地坐着,神情木然。
欧阳台镜急步上前,出指点住江春花几处穴位,扶她躺着,他心思有些沉重,江春花受此惊吓,病情又加重了几分。
丁不一将镖柬递给欧阳台镜:“欧阳叔叔,您请看。”
欧阳台镜抖开飞镖上的字柬,两个触目惊心的宇跃入眼帘:“危险!”
此时,司马神驹和诸葛独景抢入棚内。
司马神驹嚷道:“此贼好快的身手,二十丈丘坡居然没瞧见一个鬼影子!”
诸葛独景没说话,只是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师傅,贼子在哪里?”余小二光着上身,穿条裤衩,大叫着奔了进来。
司马神驹甩了一丁根敲了过去。“就知道睡!等你来,就是一只贼乌龟,也早跑得没影了。”
丁不一看着欧阳台镜捏在手心的纸柬,问道:“欧阳叔叔。究竟怎么回事?”
欧阳台镜脸色凝重地道:“没事,你和余小二好好歇息,明天继续练功,春花姑娘,我将会另派人照顾她。”
欧阳台镜大步走出了个茅棚。
司马神驹和诸葛独景仅跟着走了。
丁不一来到床边,替江参花将被子塞好,然后和余小二回到大茅硼里。
丁不一怎么也睡不着,知道欧阳台镜一定有事瞒着自己,那位不速之客决不会无缘无故地来茅棚飞镖送柬。
欧阳台镜的大茅棚里,烛光照着三人冷峻的脸,和压在小桌上写着“危险”二字的镖柬。
棚内的气氛沉闷、忧郁,而又灼热、澎湃。
令人窒息的沉默,这沉默不是冻结,而是思索。
三人在作一个极其重要的,关系到自身性命的决定。
良久,欧阳台镜道:“要来的,终于来了。”
司马神驹咬着牙道:“我就不相信,这些狗崽子能摆平咱们三个。”
诸葛独景眯眼似在打磕睡,没有说话。
欧阳台镜道:“三弟皇甫天衣说,这帮鹰犬后面还有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此话看来不假。”
司马神驹恨声道:“这一次,咱们三兄弟一定要拼着性命将这狗贼找出来。”
欧阳台镜指着桌上的镖柬道:“如果找不出此人,咱们无论逃到哪里终究难逃一死,我们能拼死找出此人,至少可让大哥保留一命。”
司马神驹点头道:“二哥言之有理,小弟是决心已定,与这些狗贼拼一死活。”
欧阳台镜目光转向诸葛独景:“七弟,你的意见如何?”
诸葛独景睁开眼道:“二十年前,咱们兄弟这几条命就是捡来的,现在我仍是认命。”
“好!”欧阳台镜沉声道:“既然这样,咱们就这么走了,继续在此练剑。”
司马神驹道:“丁不一、余小二、江春花,还有田老板这些人会不会有危险?”
欧阳台镜还未回话,诸葛独景道:“不会的,那些狗崽子的目标是咱们兄弟三人,只要咱们三人在,让其余的人走,他们决不会打草惊蛇,只要我们自己不露声色就行。”
司马神驹道:“你这话还有几分道理。”
诸葛独景道:“谁像你那么笨?”
“小老弟!”司马神驹瞪眼道:“你敢说我笨?”
“呆老马!”诸葛独景舒舒手臂,“你敢说你不笨?”
欧阳台镜道:“别争啦,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诸葛独景摇摇头。
司马神驹道:“问题还有一个,这飞镖送柬的人是谁?”
诸葛独景代替欧阳台镜答道:“大哥的朋友,也是我们的朋友。”
司马神驹横眼道:“这还用你说,我是问他是谁?”
欧阳台镜道:“纸柬上没留款名,我和你们一样,不知道。”
“还有一个问题,”司马神驹道,“连大哥也不知道咱们藏在这里,这人怎么会知道我们藏身之处,并送来警镖柬?”
诸葛独景道:“这还不简单,春花姑娘的身后,既跟着东厂侍卫,也跟着咱们这住朋友。”
司马神驹没再问话,他知道论心计,兄弟中除了皇甫天衣外,就数这个懒得像死蛇的七弟。
欧阳台镜抓起桌上的纸柬凑到蜡烛火苗上。
纸柬腾起了一团蓝色的火焰,火光照着三双瞪圆了的眼睛。
火焰中映出五个小字:益都太岁坊。
果不出所料,真是大哥的密柬!
暖洋洋的阳光照着小坪。
丘坡已出现了几点翠绿的嫩枝叶,人们似乎已经嗅到了一股春的气息。
万物都在苏醒,可以感到一派即将出现的勃勃生机。
江春花坐在小坪旁,面对着立在身旁的一面小铜镜,痴呆地发笑。
她还在梦中未醒,不知所在,不知所云,迷失在梦幻之中。
一个月来,她的病情日见加重,没有丝毫好转,除了丁不一之外,她已几乎不认识任何人。
可怜的疯女人!谁都对她予以一片同情和关心,却以是无可奈何。
丁不一七邪剑的六残招式已练到了最后阶段。
他卓立坪中,长剑高举,双目傲视天空,仿佛根本不把站在面前的欧阳台镜、司马神驹和诸葛独景放在眼里。
“出招!”欧阳台镜一声沉喝。
丁不一应声劈出一剑,那架势不亚于老太婆劈干柴。
“嗨!”三声厉喝。
欧阳台镜地邪刨的“排山倒海”,司马神驹和邪剑的“万马奔腾”,诸葛独景板邪剑的“一鸣惊人”,三剑从三个不同的角度刺向丁不一洞露出来的空门。
丁不一长剑猛然一抖,空中似有却又无有剑光闪过。
没有剑刃撞击声,只有极细的剑刃破风声,欧阳台镜、司马神驹和诸葛独景饶然往回一跃,凝剑在手。
丁不一斜扬长刨,面含微笑,神态极为轻松。
欧阳台镜凝视他良久,道:“恭喜丁公子,你剑已练成了。”
“当!”丁不一收剑入鞘,拱手道:“谢二位叔叔教剑。”
司马神驹道:“好小子,天生的邪门!这柄剑,保管你走遍天下找不到对手。”
诸葛独景道:“佩服。”
丁不一极有风度地施个礼:“谢二位叔叔夸奖。”
欧阳台镜沉声道:“丁公子,你虽已学会了七邪剑中的六种邪剑,但最重要的天邪剑,你还未学到手,若我猜得不错,这将是七邪剑中最难学的一种剑法。”
丁不一扬起头,表现出无比的信心:“不管它有多难,我一定能学好它。”
欧阳台镜瞧着他道:“但愿如此,不过,我要告诉你,即使你练成了七邪剑,也决不会像司马叔叔说的那样,是一位走遍天下找不到对手的剑客。”
司马神驹和诸葛独景都怔住了,师傅不是说过:“天下神剑,隐君游龙,胜神剑者,唯有七邪。”
隐君庄的游龙剑,号称天下神剑,无人可及,七邪剑能胜游龙剑,为什么称不得天下无敌?
丁不一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欧阳台镜道:“因为你有个致命的弱点,内功太差,若遇上功力强过你五倍的人,你就无法胜他,而这等功力的人,江湖上多的是。”
欧阳台镜说完这番话,转身就走向坐在小坪旁的江春花。
丁不一木然地呆立在原地。
如果真如欧阳台镜所说,自己即算是学会了七邪剑,又怎能完成爹爹心愿?又怎能杀得了薛宇红?
司马神驹和诸葛独景在一旁,也开了争论。
司马神驹道:“没有内功的七邪剑,只要练得精妙,也是天下无敌。”
诸葛独景道:“那不见得,再凶狠机灵的斗鸡,也斗不过一只平庸的苍鹰。”
司马神驹道:“难道他不会练内功?”
诸葛独景轻声道:“他中过火毒盘,三哥又用三味毒替他解过毒,他是个用千年人参也补不起的内功底子。”
司马神驹鼓眼道:“你别老说丧气话行不行?难道咱们的心血和五弟、六弟的性命就白掉了?”
诸葛独景道:“咱们是尽人事而听天命,认命吧。”
司马神驹挑起手中的剑:“看我不揍你!”
“难道我还怕……”诸葛独景话音一顿,急急转身就跑,“快来帮帮我,余小二那小子要没命了!”
司马神驹一面撒腿往山丘上跑,一面道:“你要是坏了我徒儿,我就要你的命!”
丁不一还呆在原地,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诸葛独景跑上山丘,挥起搁在一个小丘堆旁的铁铲一阵猛刨。
司马神驹也忙弯腰用剑刨着土,嘴里嚷着:“小叫花子,你可千万死不得,丁公子练七邪剑没指望了,咱们就全指望你这邪龙神刀,你要是死了,咱们就全完蛋了。”
“你才完蛋了呢。”诸葛独景回骂着,铁铲下泥土如暴雨般飞扬。
片刻,丘堆变成了一个深坑,坑里面埋着余小二。
诸葛独景对司马神驹道:“下去,把他抱上来。”
司马神驹将手中的剑往地下一摔:“你的徒弟要我下去抱?”
诸葛独景道:“难道他就不是你的徒弟?”
司马神驹吐了一口唾沫跳入坑中,将余小二抱了起来。
诸葛独景将余小二接出坑,放在丘坡上,扳开他的嘴唇塞进一粒药丸。
司马神驹一旁问道:“这是什么药丸?”
诸葛独景用手挤压着余小二的胸脯。说道:“起死回生丸。”
司马神驹望着余小二铁青的脸,担心地道:“这药丸管用吗?”
诺葛独景继续做着压胸动作,随口答道:“对命大的人管用,命小的人不管用。”
“屁话!”司马神驹蹲下身,“让我来看看这小子死了没有?”
司马神驹抓起余小二的手腕,手冰凉凉的和死人的手没有两样,扣住腕脉,一点脉搏也没有。
“七弟!”司马神驹着急地道:“你什么功夫不好教他,偏要教他这‘龟息功’?龟息个屁!这一下子把人都给龟息死了。”
诸葛独景头额淌下了汗水,神色颇为惊慌:“你要再叫嚷、烦我,我就不知该怎么救你这个徒弟了。”
司马神驹不再做声,跟着淌汗水,紧张地注视着诺葛独景一举一动。
诸葛独景沮丧地道:“死了。”
“怎么会死?”司马神驹道:“你不是说这龟息功练成后。
呼吸停止,血行中断,装进棺材埋入土中,七天之内能复活。
赤身埋入土中,只要在脑后插两根竹管,三天之内出土醒。他为什么醒不来?”
诸葛独景哭丧着脸道:“是我大意了,凭余小二这种龟息功的功底至多能活埋两天,可我一时睡昏了头,错算了一天,今天是第三天了,所以怎么也救不转来。”
司马神驹怒目道:“你敢害死我的徒弟,我饶不了你!”说着,袖口一卷,大有动手的架势。
诸葛独景道:“你打死我也没有用的,只有想法子救他。”
司马神驹目芒一闪:“他还有救?”
诸葛独景想了想道:“还有一个办法救他。”
“快讲!”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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