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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金刀亭-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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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均在寻找六指老人,看来这六指老人乃是事情重大的关键。”
他心中思念不止,那禅宗缓缓开口说道:“施主言下之意乃是要保存那八卦图形了?”
杜天林点了点头正待答话之际,灰衣人忽又插口说道:“老和尚,你何必又要另生枝
节?现在情况明显,咱们要找的乃是六指老人,若能找寻着他本人,这八卦图形还有什么要
紧么?”
禅宗想了一想,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望了灰衣人一眼说道:“倒是老友,你为何要帮
这杜施主说话?”
“说出来你只怕不会相信,这小友对老夫还有一段恩情在呢!”
禅宗啊了一声,杜天林心中暗道:“他所说的一段恩情,恐怕即是指那日我带五位少林
高僧出唐泉所布的生死大阵之事而言。”过了片刻,禅宗突又说道:“老僧始终感觉奇怪,
想那六指老人本人既不在木屋之中,为何要留下这八卦图形于中堂之内?”
灰衣人嗯了一声,略略沉吟一会说道:“老夫原本与他相约在此木屋之中会面,他留下
八卦图形恐是有心之为,对了,对了……”
他突然想起一事,转过脸来望着杜天林说道:“小友,你还记得那八卦图形原本是如何
放置的么?”
杜天林怔了一怔,不明白此言何意,灰衣人嗯了一声继续说道:“老夫想起六指老人多
半留下儿八卦图形作为指路之用,若是你记住那图形原本放置的方位,便可去寻找他!”
杜天林恍然大悟,转念一想,却记起当时八卦图乃是贺云首先发现,自己糊里糊涂望了
一眼,根本不记得放置在什么方位了。
他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这个在下倒没有留神,不过这位贺云当先发觉,他可能会
说出放置的方位。”
灰衣人嗯了一声,转过头来对禅宗道:“老和尚还等什么,快设法将这‘贺兄弟’弄醒
吧!—一”
禅宗微微一笑道:“想那六指老人自认为隐世之地隐密无比,他与你相约,便放心留下
指标,总以为你可一目望见,岂知其中竟会引出如许多麻烦—一”
他一面说着,一面走到贺云身前,右手平平伸出放在贺云顶门之上。
只见他缓缓催动内力,到了第三次,贺云轻轻哼了一声,双目缓缓张了开来。
禅宗双目斗然巨睁,两道目光正正对视着贺云,面上流露出无比严肃之色。
贺云只觉心头一颤,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直立起来,禅宗缓缓收回右手,低声说道:
“十天之内多作休息,已不碍事了。”
果然贺云左右一望,只见屋中一下来了这许多人,杜天林靠近自己站在一旁,连忙低声
问道:“杜大哥,这是怎么一回事?”
杜天林微微摇了摇头道:“此事说来话长,贺兄弟,现在有事要问你,你用心想想告诉
大家好么?”
贺云怔然点点头道:“什么事?”
杜天林伸手入怀摸出那一块八卦图形道:“这一块八卦图形,当初你第一眼发现悬于横
梁之上时究竟是如何放置的,你可想得起来么?”
贺云微微一怔,思索了片刻,点头道:“不错,我还记得。”
杜天林心中一喜,忙将八卦图形交在她的手中,贺云略一迟疑,缓缓将图形竖立起来,
开口说道:“就是如此了。”
灰衣人望着那八卦方位,嗯了一声低低说道:“乾连坤断,乾位向西,六指老人乃是向
西连行甚远……”
禅宗啊了一声道:“此行向西路途遥远,难道他又重入西疆一行不成?”
灰衣人点点头道:“老夫之见也是如此。”
禅宗沉吟无语,灰衣人双眉皱起来道:“他隐居山林多年,此番竟向西行,如非有什么
大变化岂会如此,老夫可要赶快动身西行一趟,去探个仔细。”
禅宗吁了一口气道:“老僧与你同行如何?”
灰衣人微微一笑道:“老夫正还有许多事要问问你呢,那一年分离太快,许多话均对不
起来,如今难得有此良机,老夫有好几个疑问尚待你解说解说。”
禅宗点点头,将那包解药交给平江说道:“平江,你照顾你六弟,为师要速向西行,待
他痊愈之后你便随后赶来。”
平江接过那包解药,颔首无语,灰衣人却对杜天林微微一笑道:“小友,老夫日后尚要
找你好好一谈呢!”
杜天林发觉他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背上的金刀布囊,微微一笑道:“晚辈随时恭候教
益。”
灰衣人点了点头,便向屋外行去,禅宗紧随其后。杜天林见他们说走便走,纷乱的情势
登时简化了,只是那金蛇帮主与自己订下后约之期,这一点实是百思不得其解。
贺云神智虽复,但仍觉精神疲倦,杜天林望着她,低声说道:“咱们先下山去吧。”
贺云点了点头,杜天林便对平江行了一礼道:“这位兄台,咱们是不打不相识,还未请
教兄台尊姓大名呢?”
平江见杜天林为人正直,心中恶感已除,点了点头道:“在下姓俞,草字平江。”
平江抱拳一礼。杜天林半扶着贺云,快步走出屋门,向山下一路行去。
杜天林与贺云向山下行去,一路上杜天林只党心中思潮起伏。他缓缓忖道:“此番来终
南,原本是寻找六指老人要见金刀谷三木,请他去百花谷中治疗那个神秘的老者,以及探求
各种继索,却不料情势急变,杂乱得一塌糊涂,如今反倒有机会与金蛇帮主单独一见,这一
场误会是吉是凶犹未可知,反正不能应对失误,否则可谓痛失良机。”
他想到金蛇帮主,立刻便联想到贺云与他的关系究竟如何,忍不住便想开口问问贺兄弟
了。
他侧过头来,只见贺云面上疲态毕现,双目微微瞌着,似乎一切均依赖着自己,望着望
着,只见她经过一段慌乱.有几缕云鬓又自布帽侧露了出来。
想起贺云乃是女儿之身,杜天林心中便是一阵慌乱,却又抑制不住地注视者她动人的面
颊,杜天林忽然有一个感觉,和这女子走在一起,似乎一切的烦恼都没有从前来得那么严重
了。
他边行边想,自己出道不过短短半年功夫,却一连遇上了好几个年轻的女子。
首先闯入他心房的乃是长白山郭氏少女,接着是柳青青姑娘,再便是这贺云了。
不可否认的,郭氏少女的白衣倩影仍清晰地在他心胸之中现起,而且每一念及她那清雅
绝伦的气度,杜天林竟有一种自惭形秽之感。那日郭姑娘说她去找寻那汤武的徒儿,杜天林
便感到极度的失望,难道在自己心底深处,已对她存下了情思寄望?
杜天林不敢多想,也不敢自问,柳青青在他心中的印象要淡得多,糊里糊涂中认得她,
又糊里糊涂遭人暗算打入绝谷,错非自己命大,怕不早已在枉死城中住下了。
柳青青曾明白示意要自己陪伴着,她对自己有好感吗?那可说不定,也许她是有意要诱
自己到“八玉山庄”之中去的。但瞧她的神态,却又是真挚无邪,塞外女子的态度坦白大方
得多,即使她对自己果有好感,凭这短短的接触,自己对她又如何?除了她那豪爽明朗的性
格之外,还是不去多想吧!
然后便是贺云了。贺云还不知自己已经知觉她为女儿之身。
她对自己的态度,先前是无理刁难,而后却变得柔顺无比。当她知道自己已经发觉她为
女子身份后,还会如此对待自己么?至少自己渴望她如此乃是不容否认的,和她在一起的时
候,自己是否随时想起她为女子身份?杜天林已经发觉贺云的喜怒哀乐,逐渐已成为自己情
感中的一部分了。
和她在一起,至少迄今为止,便会忘去其他女子倩影,而且自己对于凡事的得失之心,
便逐渐淡泊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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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金刀亭》
第二十一章 松亭之约
“松亭客栈”在附近域一带极有盛名,经营历史也久,陈设布置也远较其他小店为佳。
杜天林要了两间上房,便歇息下来。算算时日,那金刀若至终南赴约,恐怕至少也在四
五日以后,是以这三日功夫对自己来说,也算是难得的清闲。
杜天林想起自下山出道以来,终日东奔西走,冒险犯难的生活委实已过得发腻了,有三
日功夫好好休息,实在痛快无比。
他一人躺在房中,运息数周,一方面调息在终南山木屋中受俞平江惑心术影响所消耗的
内力,一面自我省察,暗觉内力造诣方面较初出道时又更深了大大一步。
这便要归功在西疆绝谷之中大忍禅师以灌顶之功助自己打通要脉,此时提气运行,只觉
混身百骸通爽无阻,收发自如,吐纳随心所欲,心中不由暗暗高兴。
过了两日,贺云的精神已恢复了大半,杜天林将与金蛇帮主的约会告知她,也并未追问
她与金蛇帮主究有何种关联,贺云除略感惊诧之外,倒也没有什么表示。
那金蛇帮主并未说明,第三日是早晨或是黄昏,是以杜天林一到清晨,便到楼下大厅之
中,找了一个靠窗的雅座,与贺云相对而坐,准备静候金蛇帮主的大驾。
两人相对而坐,整整一个上午不见人影。
这时季节正适游山之期,客栈中行客往客住来不觉,杜天林苦笑道:
“看来咱们两人呆坐此地,别人总以为咱们不解风雅。如此劲秀苍山,不会领略情
趣。”
贺云本就生性好动,但此刻却似极有耐性,反倒劝杜天林说道:“长短也只一日,今日
他若不来,想必不会履约,咱们明日便走吧。”
杜天林连连点头道:“这个自然。只是这两日来我左思右想,仍然想不透那金蛇帮主约
我一会的用意究竟何在。”
贺云淡淡地道:“他总自有打算。金蛇帮主新进崛起江湖,实力强大无比,说不定他看
重大哥功力深厚,想要拉大哥进入他们势力之中呢。”
她这本是信口所说,但杜天林却心中一动,暗暗忖道:“真有此可能。如果真是如此,
我不论答应与否,均可乘机询问金蛇帮中目下人力情况。”
他心意一动,暗暗打定如何询问的措辞。
整整一个下午又自白费过去,仍无那金蛇帮主的人影。
杜天林与贺云两人吃罢晚饭,这时大厅中客人极多,已有满座之势,两人也不好意思老
是占着一张桌面,于是各自回房。
杜天林有个感觉,金蛇帮主是断然不会失信的。要来的话便是今日夜晚。
他回到房中,静坐运息。上次大忍禅师以本身功力灌入杜天林体内,那时便曾说过,只
因杜天林与西方绝学有关,是以可以融合不分。
但杜天林始终没有机会好好体会一下,总是空怀一身内力,对阵之时仍然只能使用自己
原有的一部分。这三日功夫对杜天林说来可真是受用不浅,只因他已能将两种接近的内力合
而为一,同起同消。至此用于攻敌之时,便等于凭空增强了三份之二的功夫。
杜天林每逢一次调息,便觉信心增加,他生性好武,有此进展不用说真是欣喜万分。
杜天林将豆油灯拨小,自己盘膝坐在床边,由最基本的架式开始练起,一层层向上冲,
一连三次,但觉真气充沛之极。
估量一下时刻,已是子夜时分,心想若是那金蛇帮主果真要来便将要出动了。
这时他凝神贯注,五丈方圆之内便是落叶飞花之声也能清晰辨出。
约莫过有一盏茶的时分,忽然一个轻微的声响在弹动窗槛,杜天林矍然一惊,心中暗自
忖道:“这金蛇帮主一身轻身功夫委实已入化境,他潜上屋顶居然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
息,若非弹指扣窗,自己硬是察觉不出。”
心中思索,身形一长,左手微微一扇,一股柔和的掌风将虚掩着的木窗吹开,身形紧跟
着一掠而出。
这时屋外风声飒然,杜天林一出窗门,只觉脑门顶上劲风微动,心知是有人自上轻拍一
掌。
由掌风的强弱辨别力道,来人这一掌乃是虚虚发出,并非有伤人之意,但却含有戏弄自
己的味道。
杜天林心念一动,斗然真气向下急沉,身形好比一块落石,疾地向下一矮,才矮下数尺
左右,双臂齐挥一振,凌空生生又平飞出一丈开外,飘然落在地上。
他这一式凌空下落再行跨越,完全依靠内力悠长真气精纯,乃是内家功夫的表现,耳边
只听一个轻轻的声音赞道:“好功夫!”
杜天林落在地上,这才有功夫回转头来,只见窗槛屋檐之处轻盈地站着一个青色人影,
果然是那金蛇帮主赴约来了。
杜天林正待开口,那金蛇帮主身形斗然虚空而起,呼地一声笔直向杜天林飞掠而来。
杜天林怔了一怔,他弄不明白金蛇帮主这一扑掠是何用意,正待侧身闪过,那金蛇帮主
已通过上空,口中轻轻说道:“跟我来!”
杜天林稍一迟疑,心中飞快地想道:“他引我到偏荒之处难道有什么布置不成?”
这个念头一闪即灭,杜天林仍然一掠身形,紧随着青色人影向前奔去。
那金蛇帮主绕过“松亭客栈”的大院,直向终南山区而去,杜天林横定心肠,提气猛
赶。
金蛇帮主似乎有意考验杜天林的轻功,在官道上放足前奔,淡淡月光下,远远望去真像
是一道青线划过地面。
杜天林将真气布满全身,放尽全力前奔,始终没有追上距离,但也没有落后,两人一前
一后相距约有十丈远近,不到半顿饭功夫,那终南山已然在望。
金蛇帮主的身形忽然向左一斜,奔到路边一个小小丛林边上,猛地停下足来。
杜天林经过这一程疾奔,由于始终是全力以赴,不由有些喘息之声,他不愿让金蛇帮主
觉察出来,故意冲过头去,然后身形凌空一个大转,在半空中深深吸了一口气登时便平息下
来。
那金蛇帮主望着杜天林走近来,两人相距约有半丈左右,杜天林目光四下掠过,金蛇帮
主轻轻一笑道:“看清楚这四周设有埋伏么?”
杜天林微微一笑道:“阁下言重了。”
金蛇帮主双目自青巾后射出炯炯之光注视着杜天林,好一会才沉声说道:“杜天林,咱
们这可是第几次相见了?”
杜天林微微一顿,缓然答道:“若说是见面,你见在下三次,在下却连阁下一面也未见
过呢!”
他乃是指青色面巾而言,金蛇帮主哈哈一笑道:“说得不错,说得不错。”
杜天林开口说道:“今日既承阁下相约至此,想必有所见教,只是在未说之前,在下想
提出两个问题请教请教!”
金蛇帮主嗯了一声道:“你且说来听听。”
杜天林略一沉思道:“第一次在下在古庙之中适逢贵金蛇帮聚会,在下曾听见‘杜任
左’之名,现身之后阁下立刻痛下杀手,重叠拦击,
在下侥天之幸得以脱身,敢问这是为何?”
金蛇帮主冷然一笑道:“江湖上帮会聚集,最忌外人旁窥。”
杜天林哼了一声道:“并非为了那‘杜任左’之名么?”
金蛇帮主冷冷一哼,却是一言不发。
杜天林只道他会回答,是以一直等候,过有半刻功夫,那金蛇帮主冷笑道:“你有两个
问题,只说其一,还有一个为何不说?”
杜天林见他不答,原想再多说几句相激,但转念还是先问第二个问题。
他略略一顿,缓缓开口问道:“阁下与那贺云贺兄弟,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这一句问出,那金蛇帮主突然哈哈笑道:“贺云没有告诉你么?”
杜天林摇摇头道:“不曾说过,在下也未问他。”
金蛇帮主斗然声调一冷,峻声道:“这一个问题非是我不作答,只是你无知晓的必
要!”
杜天林哦了一声道:“阁下此言何解?”
金蛇帮主冷笑道:“只因我找你此来,便要告诉你姓杜的三件其情!”
杜天林见他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反倒要说三件事,微微点头道:“如何?”
金蛇帮主峻声道:“第一件,自今以后你不能再和贺云同路而行,甚至不许再见一
面!”
杜天林怔了一怔,斗然醒悟原来他以为自己早知贺云为女儿之身而故意加以勾引,他冷
笑一声道:“那第二件呢?”
“第二便是速将那八卦图形交出来,第三则是区区要接收你背上那柄金刀!”
杜天林听他一共说出三件事情,却没有一句好话,尤其是后两项,分明是丝毫未将自己
放在眼中,他生性原本谨慎敦厚,但对金蛇帮主一再恃强狂横之态早已看之不顺,这时但觉
胸中怒火中烧,大怒道:“早知便是如此三件事情,杜某早就掉头而去,谁有此等耐性,一
再听阁下满嘴废话连篇?”
他这几句话说得相当难听,果然那金蛇帮主料不到他会一怒之下出言不逊,一时之间只
觉面上暗然无光,继之而来的则是恼羞成怒。
他望着杜天林大吼一声道:“你敢对我如此说话?”
杜天林狂笑一声道:“有何不敢,杜某第一次见你,虽是敌对相拼,但心中对你功夫高
强仍然存有敬佩之心,第二次相见,只觉处处骄狂,言出咄咄,便生恶感,今日再见,只得
摇头暗叹而不值一谈!”
金蛇帮主被他连说两番,想是他生来极少为人所骂,一时之间好像被骂呆了似的,双目
望着杜天林,想要找出言语反击,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杜天林恶言出口,心中略略感到舒畅,他狠狠盯了金蛇帮主一眼,冷笑道:“话不投
机,再说无益,杜某告辞了。”
他说完此话,反过身来便待离去。
金蛇帮主斗然尖声大吼道:“慢着!”
杜天林收回足步,冷冷答道:“还有什么无理之言么?”
金蛇帮主像是怒极反笑,哈哈一声道:“见你满面怒色,目中血红,只道你有多少话要
说,不料草草说了两次便临时住口,我还想听听你到底有多少话要说.一次说完便一次了结
—一”
杜天林呼地转过身来,心中暗忖道:“此刻若是不说,他便以为我害怕于他,大丈夫既
已说出口,岂可临时收止?”
他心念一转,口中冷冷说道:“常言道:‘才高量大’,阁下身为一帮之主,杜某原以
为若非具有异常之量,终难以御人,岂知阁下恃强气扬,量小骄狂,便是寻常女子也较你量
大。”
金蛇帮主斗然大吼一声道:“女子之量便狭小么?”
杜天林脱口答道:“一般说来的是不错。”
他还来不及转念之际,金蛇帮主斗然一步跨了上来,左手一扬,右手直拍而出,口中吼
道:“杜天林你是找打挨了。”
杜天林见他突起出招,他口中虽是百股开骂,但对于此人一身功力却不得不感钦佩,是
以慌忙之间先行后退三步。
他这一后退腾出缓手之机,一口真气直冲而上,一上头来便是十成十的内家真力。
杜天林内功造诣已至相当深厚之境,右手方抬,已是一鼓劲风直逼而出,问时间他身子
向后一弓,猛然再后退一步,完全采取稳扎稳打之势。
金蛇帮主见杜天林动手之间极为滞重,便知他已发出极深的内家真力,口中冷笑一声,
左掌斗然斜切而出,发出一股回旋之劲,便将杜天林的内力掇向一边。
但他却忽略了最大的一点,杜天林所发的内力乃是绵劲,打算阻敌较久,自己匀手则
易。
这种内家绵手功夫,原为南北太极门的最大长处,但白回龙浸淫内功一生,便是走的深
长之路,这种绵劲在他久练之下,已超出太极门之上,而且最大的优点,乃在于出手快捷,
不易为人察觉所发之力含有绵长之劲。
是以杜天林虽在急切间一拍而出,已暗蕴绵力,金蛇帮主曾与杜天林一度交锋,心知杜
天林功力较已为逊,是以一上来便暗存轻敌之心,居然被杜天林骗过,没有察觉内功之中夹
有绵劲,这一点便是杜天林自身也自始料所不及。
金蛇帮主左掌一切,以为消去了杜天林的内劲,立即欺身直入,斗觉心口一空,一股暗
劲袭体而生,想要倒退已是不及,不由得低低闷哼一声,但他自恃功力深长,猛力吸了一口
真气,便待能恢复过来。
那知他三日以前,恃强不服,曾以全力与灰衣对掌相抗,占下风受了内伤,虽经两日调
息已然复原,却不料这一下为杜天林暗劲所伤,再度触及经脉,真气一提,但觉胸前一阵剧
痛,忍不住散开气来,弯俯下腰。
杜天林却根本不知他已陷入如此困境,他后退了两步,正好匀过手来,巨大真力一齐冲
入右臂,他一抬眼正见金蛇帮主俯腰停身,只道他有什么极为利害的反击功夫,心情紧张之
下,大吼一声,先自一掌直削而出。
这一掌他乃放弃固守之势,纯操强取硬攻,是以掌势去之甚缓。
打至一半距离,杜天林发觉金蛇帮主神色有异,只见他双手抚胸缓缓坐倒在地上。
杜天林大吃一惊,还来不及思念情况如何,但手中掌势已然发出难收。
到他发觉金蛇帮主已完全失去抵抗能力之际,掌势已递满八分,便是再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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