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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魔求道续-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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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老衲偶游岳麓山,在峰顶的山左泉上发现了那块被称为神品的禹王碑,碑上有七十七个蝌蚪文,老衲猜不透碑文之意,细心一看,发现碑的右上角有句偈语,是小篆书就,字意是‘大乘潭斜照玉版’。这话无头无尾,老衲一夜推敲,‘大乘’二字绝不是指‘大乘寺’,因大乘寺在祝副峰细腰,远离玉版坡在六七里之外。此山更虽无大乘泉或大乘峰之类。是以老衲灵机一动,触及‘大乘禅经’上面去,‘玉版’二字必是指‘下版坡’而言。老衲今早跑到此泉一看,恰好玉版坡倒映在此泉中,再一思考,乘与沉同意,褐语之中似是略去‘沉’字,如在乘字下面加上沉,则偈语之意义就就成了‘大乘禅经沉在斜照着玉版坡之下的潭水中’。”
  柳锦虹听了附掌脱口听了一声:“您老人家卓见高明。”
  醉弥陀得意的慈笑了一下,说道:“你别瞎捧,这只是老衲妄加合测,是不是可能,那就得你下潭一探,方能决定。”
  柳锦虹听得剑眉斜飞,起身躬腰一揖道:“弟子遵命。”旋即动手宽衣,解开包袱,换上水靠。
  醉弥陀伸手向怀肉一探,摸出一只玉瓶,倾出一粒蜡衣红丸,扬掌抛向柳锦虹,说道:“潭深水寒,刺骨难耐,服下老衲这粒‘醉神丸’,可保四肢不冻。”
  柳锦虹一把接过,笑谢了一声,裂开蜡衣,一口吞下,霎时之间,五内温和,手中执定分水刺,迎风一晃,带起一溜乌精光华,左掌扶着分刺一拜道:“你老人家如果别无指示,弟子这就人潭一探。”
  老和尚点点头,低嘱一声:“小心。”未再说什么,慈目盈笑,睇视着柳锦虹。
  柳锦虹向他又复一拱,转易双脚一并,卓立潭边一块青石上。相度了一下。上身一弯,叠腰箭射,水花不溅,钻入潭中。
  十丈外危岩下,飞瀑仍是隆隆倒泻,但柳锦虹沉水之处,水泡升浮,由细而大,渐成翻滚。
  过了好一阵,仍不见他浮出水面,老和尚醉眼微眯,神情显得极是紧张,两手不停的援揉。
  且说柳锦虹一头钻入寒潭之中,果如老和尚所说,钻入才三丈,已感潭水清冽,其寒刺骨,他连忙调神护穴,真火顺着周天走遍了一匝。顿感体温气和,遂又两手连拨,一挺分水刺,一劲的朝下直钻。
  越是往下,压力越大,渐觉潭水幽暗,景物几乎无法分辨。好在他水性天下第一,在江淮一带的滚滚怒涛中,不须冒出水面换气,即能在水底潜上一个对时。
  光线越来越黝暗,但他仍拼命的挺刺下沉。陡然之间,丈外一团浪花滚滚,朝他扑来。他吓得一惊。猛的双足一荡,仰首上冒。变成头上脚下,双目凝神,朝那团浪花看去。
  看清之后,不由倒抽了口凉气,心中冷颤一下,原来目光到处,浪花之中,裹着一只桌面大的三足金蟾,还远距他一丈,“哇”的一声牛吼,后足抱着一个黑葱葱的方形盒子,两只前爪分水拨浪,向他扑来。
  这东西看来有点笨,实则灵巧至极,双爪一扑,带起一阵哗啦之声,威势惊人。
  柳锦虹不敢硬挡,剑刺里一钻,滑出五尺,齐巧避过金蟾威猛的一扑,趁势反手一分水刺,确向金蟾前爪。
  “咯”的一下大震,柳锦虹手臂一麻,分水刺有若击在坚玉之上。敢情金蟾前爪比精钢还硬。
  柳锦虹心中一冷,暗忖,我手中没有宝刀神剑,看来伤这东西不得。
  时间那容他呆想下去,金蟾双爪分浪,又掉头朝他扑来。
  柳锦虹吓得心中一阵冷颤,疾的叠腰探掌,反向下一沉,趋势变式,反钻向金蟾后爪下方两尺之处,蓦的白影晃眼,金蟾腹脐下方有碗大一块白色的东西炫目耀眼。
  柳锦虹一方霸主,博闻广知,蓦的心中一动,暗忖道:“那块白鳞,不是它一身之中的脆弱部位,就必是此物特强之处,横竖今天遇上,是祸躲不脱,不如试上一试。”
  他不愧是英雄人物,念动势发,将生死罪之度外,随手一刺,向那块白鳞点去。
  这一下奇效立见,“哇”的一声,金蟾想是负痛,后足一颤,一登,柳锦虹分水刺才触及白鳞,劲力仍自未吐之际,分水刺陡然被一股大力一撞,连人带刺,被下压丈余。
  柳锦虹吐了下舌头,右手死牢牢的握定分手刺,左手朝下一按,硬将下沉之势定住。甫一定住,眼前黑葱葱的一物挡眼。他吓得心中狂叫了一声:“我命休矣!”左掌斜劈,朝面门之物劈去。
  在他想来,那团黑葱葱之物,必是金蟾的怪爪,谁知一掌劈去,那物荡开两尺,缓缓下沉。
  他运目看清,原来是金蟾后足抱定的铁盒,只因他一分水刺点向金蟾腹下的那块白鳞,逼得金蟾松爪蹬刺,是以铁盒被摔开下沉。
  柳锦虹灵机一动,心念道:“莫非那是盛禅经之盒,金蟾已是灵物,禅经佛门至宝,慧光普照,它必是终日抱经,冀求增加效果。”
  他确不愧是聪慧透顶之人,一猜中的。
  他一点都不敢大意,双足一登,对准铁盒射去,顺势擦掌一抄,将铁盒捞在手中。
  落了个鞭,也就是他刚将铁盒抓住,金蟾已分水狂吼抓来。
  柳锦虹右手一出,身躯左侧,怎敢再用分水刺去迎金蟾两双巨灵爪。侧身滑脱之后,右手一波,双足连蹬,笔上的向水面电射。
  身后“哇”一声怒吼,他吓得寒毛直竖,拼命的上钻。
  幸好,入水不深。五六丈的水程,错非是他闹海金蛟,早已被金蟾追及,怕不要被撕成碎片,霎霎眼他已钻出水面。
  甫一冒出水面,左手一扬,大叫了一声:“接住!”
  铁盒向老和尚电射而去,盒一离手,他踊身一纵,双掌一按水面,整个人飞出水面五尺来高。悬空一个转身,斜向丈外扑去。
  一落水面,双手连扒,狠劲向崖边泅去。
  也就是他甫跃出水面。好险。金妈也“哇”的一声露出水面。双爪连扒,水花四溅。有如个圆盘,劲疾无比的朝柳锦虹落水之处扑去。
  这东西在水中其是灵活,谁知浮上水面,更是灵巧的紧,双爪连扒,只差尺许,就已抓着柳锦红的双腿。
  “嘶。嘶”两声破空锐啸,醉弥陀抖手打出两颗佛门念珠,直奔金檐两只闪光红眼。
  金赠真个通灵,发现念珠势疾力劲,宛如知道厉害,一颗斗大金头猛向水内一钻趋避念珠。
  “咚!咚!”两声,念珠落了水。柳锦虹得两珠一阻,方才脱险境。金石钻入水内冒了阵气泡,也就再未上浮。
  醉弥驼一手抄定铁盒,一手伸临水际,去拉柳锦虹,口中念了声:“阿弥陀佛。”
  柳锦虹一步跃上潭岸,惊魂甫定,喘气不已,向老和尚苦笑了一下。
  醉弥陀一手手中铁盒,神情严肃的道:“物各有主,虽是机缘附会,但这种金螃乃千年灵物,要不是冥冥中上苍早有安排,谁能从此物翼护之下夺得神物……”
  他稍作沉思,慈目一亮,面现喜容,道:“天缘难逢,柳锦虹此经该是由你光大,应属于你,但你尘劫未了,暂时不能全部参研,待你他日尘劫了结,归返师门之后,老衲再将经授你,但今天因你之缘,得使师门至宝重归,老衲现在带你去参谒祖师,然后启经授你‘大乘禅功’与‘大乘掌’,算是使你历劫时稍壮行色。”柳锦虹伏身一拜,谢过之后一,脱下水靠,换上干净衣服,背上吴钩剑与包袱,随着老和尚向山上深处走去。
  分水刺已失,在他甫一露出水面之时,因两掌按水,只好合却那只他成名武林的利器。
  他有点留恋,回头朝潭中深注了一眼。
  柳锦虹随醉弥陀登临大乘寺,师门至宝重现,醉弥陀捧着拜了大乘寺历代住持神位,然后焚捍顶礼启经,将大乘禅功及大乘掌授给柳锦虹。
  柳锦虹在祝融峰习练大乘禅功与大乘掌一月,掌招及禅功诀窍已练熟记牢,差的是火候,他将经书捧还醉弥陀,拜辞老和尚,下山口襄阳而去,返家之后,日夕苦练。
  花谢枝秃,表过大乘禅功与柳锦虹,另摘一枝原本鲜艳,但此刻已蒙上一层玄雾的娇花。
  且说在牡丹江古家堡中,含怨绝袂而去的玉凤,她生性原本偏激,任性妄为,这一看到三弟怀中抱了个浑身血淋,自己最为担心,三番两次死缠三弟的陶玉兰,此刻见两人虽是血迹斑斑,但那种相搂互抱,牢牢如系,偏又显得亲呢至极的镜头,她不但妒火骤然,便是怨火也陡冒三丈,莲足一顿,挂落两颗碎情伤心的泪珠,头也不回的扑下古家堡。
  她也不知道自己此番应该何以自处,想是伤心到了极限,反而一点也不觉得难过,浑浑噩噩,一股劲的冲下长白山,足不停歇的兼程疾奔,才五六天工夫,就已进了关。
  虽说狂道朱纯飞拔足狂追,但因玉凤太也伤心,莲足如云,始终未被狂道追上。
  情人的眼睛,有如一池平如明镜的澄澈秋水,怎能起一丝漪涟?这一下,玉凤不但伤透了心,更是心灰意冷,她早已萌了死念,但有一个念头扣紧她,就是想在死之前,再见上那个自五岁上狠心抛弃她的母亲——陆筠芳一面。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走的,她竟然一口气奔上华山,扑进了陆筠芳隐修之所。
  陆筠芳正因自己爱女终身有托,沾沾自喜的甫从天山老伴处返来,不想才歇脚天把,爱女就已找上门来。
  一见之下,玉凤一脸哭丧神色,往日的绝世丰姿,此刻已憔悴的面如黄蜡,陆筠芳一把将爱女拥入怀内,未语先流泪,痛惜万分的凄迷着声调道:“凤儿,怎么啦?你三弟呢?娘才两月不见你!瞧!你一脸风尘,快说!受了谁的气?告诉娘。”
  玉凤眼睛干眨了两下,喉间有如被东西塞住,想哭,就是哭不出声音来。
  陆筠芳见状,也知爱女是伤心过了头,不由痛十分,反而潸然泪下,老泪横流。
  母女深情,玉凤一见母亲痛泪难遣,心中一急,“哇”的一声,有若子规夜啼,娇唤声娘,捶胸顿足号啕大哭,如泉涌落。哭得天昏地暗,陆筠芳被哭得柔肠寸断。
  杀魔求道续第八章 母爱天成
  第八章 母爱天成
  也不知母女俩是谁先收泪,只知玉凤双目已红肿如桃,陆筠芳哭得力竭声嘶。玉凤不愧是位巾帼奇侠,陡然之间,强收痛泪,没头没尾的问陆筠芳:“娘!当年爹怎样对你老人家的?”
  陆筠芳不知爱女话意所指,霜眉一皱,苦思了一下,顿时憬悟道:“孩子!你听说过‘情海翻波’没有?”玉凤显得心情特别的沉静,点了下头。
  陆筠芳又唉的沉叹了一声,续说道:“情之一字,自古至念,不知有多少痴男怨女,沉溺在这一字之中,有的为它颓志废神,有的坠入苦海,永世不能翻身,人,特别是像你们年轻的一代,如果能将情字勘破。一生之中必会幸幸福福的度过;如看不破,情劫难熬,像你父亲,还有为娘,就曾是情海中挣扎的一对。”玉凤问道:“娘,难道爹以前对你老人家不大好?”
  陆筠芳先是轻点了下头,又连摇了两下。接着沉神苦索了微顷,未语先落泪,方屡声问玉凤道:“你爹与韩玉英的事,不知你清不清楚?”玉凤道:“这个,我大哥早向我说过了。”
  陆筠芳宛如跌入往事之中,迷茫的道:“这话得从二十多年说起,那时候,你爹因练的是童子功,一身超尘绝世武学,武林少有,虽有六七十岁的人,但仍儒懦雅雅,有若中年秀士,那时娘已有三十五六岁了,娘一见你爹情不自禁,为他那种潇洒气度所吸,油然的产生一种敬慕之心,加上那时他武功奇高,已跻身三大奇人,娘在不知不觉中就爱上了他……”
  她老脸有点发烧,在爱女面前,有点羞道往事,但又不得不将己身的教训,说给女儿听,她顿了一下,又接道:“娘那时在武林之中,也薄有微名,追上天山,苦缠你爹,不想你爹有若石头人一般,当时是娘不好,在暗中下了一种药,使人爹失去了理性……”
  她无法再说明白,老脸一阵发烧,将头低了下去,顿了好一阵,方脸红红的抬起头来,吃吃的说道:“事后,你爹暴怒十分,举掌欲将为娘劈死泄愤,为娘苦苦哀求,方免一死,但自那时起,为娘知你爹深深的爱着韩玉英,只好离开天山,在生你之后,你在四岁多点,就被你爹强抱上天山,为娘一生身孤苦,十几年岁月,均在华山凄苦的度过……”
  她话才说至此,玉凤哇的一声,扑在陆筠芳的怀里,凄怆着声调道:“娘!你老人家够苦啦!”
  陆筠芳舒掌抚了下爱女的柔发,苦笑了一下,又慈声说道:“娘知道你与你三弟之间又有了麻烦,你三弟情劫难免,但娘知他十分爱你,你虽是受了点委屈,如果能将就点思下来,他日你会很幸福,一旦你不能忍耐,离开他,情劫更会趁虚而入,将来痛苦的是你。”
  玉凤清泪滚滚,凄声道:“娘!他欺侮了我,我不愿再活下去了!”
  陆筠芳抚了抚她的秀发,伸指抬起爱女下颚,入眼看到那张雨打梨花的天真秀脸,心中顿时一惨,苦笑着摇了摇头,痛惜十分的道:“蚂蚁尚且贪生,傻孩子,苦尽甘来,你一生的幸福不可限量!”
  玉凤抽泣了两下,一脸的痛苦神情,扬脸凄迷着声音问道:“娘!你老人家说,我该怎么办?”
  陆筠芳慈笑了一下,扬眉一喜,看着爱女,斩铁截钉的道:“去找他啊!”
  玉凤摇了摇头,旋即一底螓首,沙哑着声音道:“我才不去找他……”但她也不再哭了。
  陆筠芳“嗳”的一声,笑骂道:“孩子何其任性,你爹是个很好的例子。”
  玉凤未置可否,但也不再流泪了,其实她此刻已真的芳心大动,觉得母亲的话,确实有篇大道理。
  她低头不语,正在盘算着柳剑雄回头之后,可能会去了什么地方?她心口相问:嵩山呢?还是襄阳?
  玉凤在华山之上,陪着母亲小叙了几天,就失魂落魄的往嵩山而去。
  她也不怕羞,硬着头皮,上了趟嵩山,但只知三弟早在两月之前离山去追寻少林失宝去了。
  孤苦伶仃,有时顾影自怜,常吸命途多舛,恰在此时,柳家办喜事的消息,又传人她的耳内,给他更是一个其重无比的打击。
  她也想到过,上趟襄阳,探一下三弟的下落,但想及此刻自己已经完过聘,是柳家未来的长媳,不便再上襄阳,又终止了此念,但她仍设法详探三弟落身之处,很令她失望,谁都是摇头苦笑,没有谁说得上柳剑雄此时到底身在何处?
  另一个消息,使她非常失惨,她听说陶玉兰已死在古家堡,而且三弟与她简直毫无牵缠。
  她懊悔得顿足,自怨自艾的暗中怪上了自己,时间像支无情的冷箭,两度穿过绿柳,也划过寒梅,不知不觉中,她混迹大江南北已两年了。
  又一度,春风吹绿了江南,波光映柳,云天一碧,充分的显出来江南的景色,多么的诱人。
  这天,她来到太湖滨的苏州,失魂落魄的从香雪海到圣恩寺,转弯抹角,信步走去,幽幽地从松林中间,看到了太湖的一角波光,清丽绝伦,心中感慨莫名,低叹了一声,道:“自古红颜多薄命……”
  她将太湖比自己,特别是太湖白茫茫一片饱和的湖面,水天相连,帆影点点,沙鸟翱翔,云烟孕育,云天苍茫下有如一个迷途孤雁,不知何处是归宿之地?
  在圣恩寺转了一下,幽幽的又折程去登灵崖山。
  灵崖山是座孤峰,峰脚小湖清波,碧绿得有如翠玉,她踏着一条青色小径,路的两侧长着浅浅的青草,白峰脚蜿蜒的盘升上峰顶。
  心离魂乱,踏着青色碧苔小径上的影子,踽踽接登,一刻工夫,已登临半峰腰,觉得有点累,玉凤舒掌顺了下鬓边被春风拂乱了的发丝,信足昂首四顾,美目到处,峰左一处黑苍苍的突崖,崖上迎风萧萧,长了三颗合围盘松,雄壮之至。
  两年来,她踏遍了天下的名山胜水,对松结了不解缘,她曾在黄山文殊院前欣赏过迎客松,但此刻的三株苍松,雄奇挺拔,别有一番韵致,吸引了她。
  那座突崖无路可通,孤零零的在一道峭壁之上。
  一般人如想登临那块苍崖,真比登山还难,但玉凤身手矫捷,稍一相度,顿时攀藤附葛,沿着峭壁爬了过去。
  秀立松下,听着阵阵松涛韵啸,看着远处天水苍茫,壮阔雄伟的大湖,兴起了一阵莫名慨叹。
  两年来,她变得多愁善感了,油然的伫立崖端,凝目四眺,对这几棵老松,产生了依恋之情,不忍遽离。
  春风澹荡,吹起了她的素绫罗衫,这般景色,她有点为之迷醉,索性靠在一棵盘根错节的老松下,阖目沉神,领略这份尘市中难以寻得到的宁静。
  听到溜耳的松啸,俏脸上露出一丝娇甜笑意。此时此地,她的心平静极了,有如一泓止水。
  “哇”的一声娇啼,自山风中传划而来,投射进玉凤的耳鼓,打破了这岑静,玉凤美目猛睁,凤眉一蹙,低声自语道:“孤峰静穆,何来儿哭,怪道这小孩的啼声铮锵似金,非寻常孩啼,……”想到此处,她猛的站起来,张目四望,岑峰恬静,别说没有一丝小孩的影子。便是连哭声也不再听到了。
  事有溪跷,她款移莲步,踱到崖边,秀图一睁,朝崖下俯视。
  才注上一眼,俏目愣然,凤目睁得大大的,细注崖下十来丈处。
  峰脚原来是翠竹垂柳,迎风招展,一道亮汪汪的小溪,绕过一座红墙深院,穿过小桥,横流乱石田畴间。
  深院之中,屋舍不多,想来人丁不旺,但奇的是布置得井然有序,自上俯视,一亭一树,皆隐有一定方位,是隐士高人的住所。
  玉凤看的俏眉连皱,自个儿忖念道:“一草一木,星罗棋布,隐含玄机,此屋主人,不是隐迹的高人,也当是位饱学奇士……”
  她静静的看了一下,院中阒无人迹,连那声儿啼亦不可得再闻。
  她舍不得离开,静静的仔细将这座深院看了一遍,凝目出了神。
  蓦的,深院之中树影中透出来一溜青光,目映着西斜的娇阳,这道青光十分耀眼,渐渐的,青色光华越来越强,光晖越来越盛,竟然是有人在舞剑。
  这种青色光辉,十分眼熟,几乎是呼之欲出,蹙眉细忖,猛的“哦”了一声,秀眉一扬,心情显得激荡十分的道:“这不是我的青虹?”想及神剑,一阵冲心狂喜,春山乍展,连忙踱到松下,理了理青丝,牵了下较衫,喜意冲眉的呢喃的道:“剑现人在,那冤家怎会待在此地,难怪我踏遍天涯,到何处去寻他?”
  想到立刻就能与三弟相见,相思债得偿,足下走的快疾十分,她仍沿着峭壁攀过苍苔小径,如飞跃下山坡。
  眨眨眼,十丈山坡落尽,顺左手踏着杂草蔓藤,跨过四五道临江翠柳,穿过一处浓密柳荫,入眼一条如带清溪,溪上横跨着一道青石小桥,桥的那面,红院深锁,出奇的静。
  两扇朱砂金粉大门镶了一对宝铜金环,玉凤嘴角噙着酣笑,俏步如风,更似一朵小云,被轻风吹过小桥,一下子就到朱漆红门前。
  她甜笑了一下,一举玉手,按向金环,玉掌距环一寸,猛的将手停住,发觉心跳的很厉害,她不由低问自己道:“停会我见了那冤家,先说什么呢?”
  她手比在门环上,显得甚是踌躇,好一刻,她方鼓足通勇气,玉手轻按,连拍了三下。
  弹指工夫,院内起了阵极轻极微的足移声,若非玉凤内劲精深,真的还听不出来。
  门内之人,似是停步在门后,起了个娇甜清脆的嗓音,道:“是谁呀?”
  玉凤宛如跌入万年水窖之中,俏脸惨然,一脸冰冷,心中七上八下,转了几圈,咬牙想道:“要不是找错了人家,便是这冤家已背信失节……”
  那容得她呆头呆脑的再想下去,门内仍是那个娇滴滴的声音,又推问了一声,道:“那一位啊!为什么不说话呀!”
  玉凤真不敢见到这女人这面,察音辨貌,门内之人,定是位极美极人寰的仙娃,万一不幸而,这女人真个与三弟纠葛不清,那怎办?
  门内接踵发出娇笑,旋即柔声道:“是雄弟吗?今天钓了多少?”声落,门依呀的拉开来。
  两人四只秀目,互一对凝,齐为双方的美艳姿色震住,玉凤心中一动,不由暗自嗟叹。
  不错,门内出来的,竟然是位风华绝世的少妇,胴体丰满,骨肉停匀,娇得快滴下来的粉脸,嫩如酪酥,俏目未语凝笑,虽是露出丝惊讶之色,但仍是美目盈笑,朝玉凤福了一福,娇声问道:“姊姊贵姓,玉趾宠临寒舍有何见教。”
  敢情现身之人,也为玉凤的绝世风姿怔慑住,偏巧她背上斜插了只银闪闪的古剑,心中一阵颠倒,觉得现身之人,风华气度,必是一代高手,是以语气十分谦逊。
  玉凤游目一扫,俏目停在现身女人的手中,俏脸一寒,中食二指一骈,扬指朝那人手中提宝的剑一指,促声问道:“你手中之剑,可是名叫‘青虹’?”
  那女人俏脸露惊,退了一步,凝目又将玉凤细视了一遍,愕然的看着玉凤,先不答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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