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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魔求道续-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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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剑雄沉眉苦思微顷,摇摇头道:“我还未想出安排它之善策,愿闻师兄高见。”
  广惠禅师哦吟一叹,方点点头道:“你一生得它助力奇大,它为你失去千年功行,你现在跻身天下数高手之列,差强已成了武林第一人,也无必再要它之助了!是以为兄有个奇怪的想法,想使它得一宗好处,补报一下它为你损失的功果……”
  柳剑雄岔断广惠的话道:“请问师兄,到底是宗什么好处?”
  他不知老禅师一叹之因,只知这位师兄慧果已成,是一有道高僧,慈心佛肠,曾度十方,想是为雪龙千年苦修尽弃,因而慨叹。也就未往深处想,殊不知老禅师包罗禅,叹声并不是无因,这一声沉叹,一定有未来的武林劫难。
  且说广惠禅师见师弟愕然相问,只好缓缓地答道:“为兄住持的天姥山三佛寺中,早年有一颗达摩祖师从我佛至尊说道之处移来的菩提树,据闻此树自听我佛说道之后,道力高千古,天地万物,如果依傍此树参修百年,就有千年修为之功候。为兄之意,是令雪龙守护此树;一可借机加修它的功为,二可免为兄不在时,防那些高手动此树的歪脑筋。这样做,两得益彰。”
  柳剑雄大叫了声:“好!”探手朝地下一抄雪龙,团放手内捧向老禅师。雪龙一见生人,“嘶”的一声,小口一张,红信乱吐,瞪定广惠禅师。
  这一着可把柳剑雄吓坏了。生怕这小家伙给老禅师喷一口薄雾,连忙合掌缩手欲将它收起。
  老禅师一声“慢着!”出言相阻道:“不要紧,你把手摊开,让为兄把它野性除去。”
  柳剑雄如言伸掌,但仍小心翼翼作万全准备。
  广惠禅师不理雪龙吐信发威,垂盾呢喃,像是诵了阵佛,猛的弹指喝道:“孽障尚敢执迷不悟,尔性率真,皈依我佛。”话落,猛张口,朝雪龙吐了口白气,雪龙顿时周身一颤,小头下伏,一动都不动,说来不信,弹指之间,雪龙再度昂头,威猛顿敛,朝才老禅师掌心游去。
  广惠禅师朝柳剑雄绽颜慈笑道:“师弟又了却一重心愿,但人世之中,鬼蜮横行,你少他的臂助,往此而后,更须谨言慎行,遇事三思……”语重心长,足见爱护之深。
  柳剑雄淡笑道:“师兄高谊,剑雄铭记不忘。”
  广惠禅师点一笑,不再说什么。
  柳剑雄一辑问道:“我们何时动身去寻禅经?”
  广惠禅师道:“急不如快,我们立时就走。”
  两人互望一眼,踊身下山,各展所能,真是疾如流星,柳剑雄始终与老禅师跑了个并肩。
  广惠禅师暗中一声慨叹,忖念道:“英雄出少年,想不到老衲日夕伴着菩提树,修了将近一甲子,今晚仍强不了他半步,无怪当时在襄阳动生念想收他,他竟然无动于衷,想是我佛慈悲,早有安排,替本门造就了此一绝世高手。”
  他虽是定心在想,足下虚飘,步履如云走得飞快。
  适才老禅师何以一口白气一喷,雪龙就服贴贴的如一见故主,非是老禅师弄什么法,实是一则雪龙善解主人之意,面对主人,乃主人之友,故无恶意。只因从未相处,不太熟稔,初见之下,发怒主威,自所难免,二则是老禅师委实是一位有道的佛门高僧,一甲子潜修,参悟透佛门之中是最难练的“导禅归璞”的吐纳大法,他这口白气,恰是雪龙灵精雾气之克,是以一喷之下,它懔然一颤,佛门禅气注入雪龙体内,与它本身之灵气一合,顿时化去野性,它也就服贴在老禅师禅气之下了。
  且说两人跑了些日。这天过徽洲府,顿时四面云涌,飞纵在万山之中,峰回溪转,泉石花本,满目缨络,转过七十二弯和三十坡,看见一座高与天齐之峰,柳剑雄遥指相问。
  广惠禅师说道:“那就是黄山最高的天都峰。”
  柳剑雄惊讶不置的朝斜阳口照中,灿如黄金,艳若惊丹霞的峰顶看去,说道:“经书就在那座山峰上?”
  广惠禅师摇头笑道:“段圭一代巨擘,行事何等心机。两年隐迹黄山,他怎么会跑上万目共瞩的天都峰顶,他是藏身天都峰下的紫云岭上”
  柳剑雄不解的道:“紫云岭必是最隐秘之极。”
  广惠禅师道:“天都虽高,尚有径可援,紫云奇险,就叫人无从攀登,再上它终年云封雾锁,隐秘之极。”
  两人一阵论说天都、紫云形势,沿着群峰峭壁,飞瀑喷珠的山径,穿过双溪阁、慈光寺、蟠龙波、漏光峡、过文殊院,相度了一下,直趋紫云岭。
  去雾弥空,凉风羽,广惠禅师轻车熟路,带着柳剑雄直登山峰腰。
  峰势奇险,但登峰客是普天之下的绝世高手,行来轻松,宛如拾级上。
  眨眼登上峰腰,转入一处翠华如盖。松柏围绕的三间茅屋之中。
  松风啸耳。静荡荡的听不到一丝声息。柴扉紧阖,两人腾身赶过篱笆,入眼三间丈高矮屋,门窗紧闭,显然是屋内阒无人迹。
  两人互看一眼,老禅师点头摇手。柳剑雄探步蹑足,举掌轻推大门。
  “咿呀”一声,屋门应手大开,两人闪身钻入,举目四望,屋壁系依崖而建。壁上册籍满目。窗明购几静,布置的十分静雅。靠左手一张松木云床,似像坐禅之人行功调息之用。
  除此之外,再无余物。
  柳剑雄轻声你问道:“这就是家岳隐居之地?”
  老禅师只唔了一声,蓦的一步纵到墙脚根,捡一只幼童着用之鞋,讶的问道:“这种地方,何来这种小儿之物?”柳剑雄一看师兄手中之物,失惊叫道:“师兄,这是犬子前日所穿着的东西,小弟记得明明白白。”一阵沉吟,又接说道:“不是家岳携来遗在此间,便是贱内已携着小儿上过紫云岭……”
  事出然,柳剑雄蹙眉自语:“她才脱出段圭之手怎会有自投虎口?”
  柳剑雄手弄那只绣着红花的童鞋,蹙眉凝思俄顷,倏的缓缓低念道:“是了!是了!必是她……”
  广惠老禅师定力再强,也忍禁不住促声岔声问道:“到底是回什么事?”
  柳剑雄语意欣然,朗目射采,说道:“师兄不知,我猜贱内必是来过,此刻我想来了!昔日在灵岩山下,我芝姐姐曾说过要相助我从她父亲手上将本门失经寻回来,是以我相屋可能是她……”
  广惠禅师神目一亮,一扫屋内,连说道:“师弟!快!看看有无可疑之处,知父莫若女,段圭藏经之所,其女定必知道。”
  柳剑雄如言动手,从四壁、云床、书桌,一切可能之处均能搜遍,无法找出些端倪来。
  两人感到十分失望。
  柳剑雄蓦的蹙眉凝注在壁端的那些册藉,心想到道:“不会夹杂在那些书吧!”身随念动,移步踱向壁脚,信手抽了几本牛皮线装的古本来抄,一看之下,尽都是些诸子百家,经史典籍之类。
  他又打开几叠用硬板布套折叠封装的仿宋铅本,一看更为失望,有的是诗集,有的是词赋,一扫罗列石壁之书,何止千部,每部以十册,少说点也有七八千本之谱了,禅经是本厚仅三数十页的小册,如果掺杂在这几千册经典之中,也会令人找不胜找,即使是找,也易略过去。
  他忽然有了一个奇想,暗问自己道:“果真他将禅经藏放在经藉之中……”
  念头未落,伸手抱了几手放在桌上,打开来逐本逐本的细看。广惠禅师前曾趁段圭不在时,进来观察一次,敲遍四壁,找过了器皿,均不可得,此时见柳剑雄搜查经典,登时心中一动,念了一佛道:“莫非他真将禅经藏放在书摊之中?”
  老禅师看着师弟暗中点了下头,也动手相帮察看。
  两人细搜了一夜,直至翌日天亮,竟连一半都没搜完,柳剑雄信心开始有点动摇了,歇手摇头一叹道:“看来禅经未藏在此中……”
  老禅师也歇手淡笑道:“且莫半途而废,师弟舍去这堆书外,真无从查寻,我们要竟全力只有全部细搜一下?”
  柳剑雄怎好怫师兄之意,笑着唯唯响应,又动手查检。
  少年人心性急躁,他虽是习了绝世神功,智慧超人一等,也在苦寻无着之下,暗中颇觉失望。
  广惠禅师却具有耐心,仍逐册的翻看,就又合上。
  再次搬书之时,一把抓住了《吕氏春秋》,猛觉此书十分坠手,沉甸甸的与其它书不同。
  急急忙忙打开来,翻开书面,不由惊叫一声,触目是一只碧玉宝金,装放在楼空的书页之内,他手有点微颤,神情显然十分激动。
  柳剑雄一声惊呼,广惠禅师也随身移步过来,慈目闪动,饶他是世外有道高人,也不由慨然道:“段圭心机够沉,竟将禅书放在这册书中,且又用这种温灵碧玉盛装,自不怕被火焚毁。”
  他掉首一看双目愣然发呆的柳剑雄,立时笑道:“师弟,快打开玉盒看看!”
  柳剑雄愕然醒觉,连忙轻巧的把五盒从书中抽出,小心翼翼的双手担揭开盒盖。顿时之间,又有两声惊喷!四只眼睛充满失望的神色。
  老禅师望着玉盘慈眉愁皱,自言自语道:“经书必盛藏此玉盒之内,怎会不见?”
  柳剑雄活的眼色一亮,胜带疑惑之色,道:“莫非……莫非是芝姐捷足先得?”
  广惠禅师也跟着眼神一亮,点头应道:“对了!必是她先一步到此,把经书携去。”
  柳剑雄又疾声自语道:“她得经之后,先去襄阳,还是嵩山?
  广惠禅师点点头道:“段玉芝是个聪明人,他绝不会替你将书送交少林寺,必是先到襄阳寻你还书,趁便抱子归宗。”
  柳剑雄促声道:“师兄的意思是我们立即返襄阳?”
  广惠禅师经眉点头道:“当然,你应该先返襄阳,但是……我担心……”
  柳剑雄不待老禅师的话出口,接声岔道:“师兄是怕他怀着经书,在路上易出差错?”广惠禅师点头不语。
  柳剑雄连忙说道:“那么小弟循着去襄阳的路,赶上接应她,”
  广惠禅师颔首道:“舍此之法,别无再好法儿?”
  略停,凝目做注窗外,俄顷接说道:“老衲离师门五十余载,也该返师门一行了。”
  这样吧,柳师弟,为兄陪着你走—越。”
  柳剑雄颔首称谢,猛的蹙眉问道:“师兄,你老人家离开三佛寺,不怕有人摸上天姥山,动那棵菩提树的脑筋?”
  广惠禅师摇头笑道:普天之下能上我三佛寺的人不多,何况赵冲的神拳,此刻已练的宇内称尊了。”
  柳剑雄微显惊讶的问道:“师兄的意思是说我赵伯伯在师兄清修之处?”
  广惠禅师点头道:“赵冲在两年前追踪你的下落,遇上老衲,带往三佛寺,他如今已得老衲的传授……”
  柳剑雄向天一拜道:“感谢上苍,总算弟子得知我赵伯父的下落了。”
  广惠一笑摆手道:“师弟真乃尘念深重,须知我佛有缘,善度十方,赵冲已被接引皈依我佛了。”
  柳剑雄欠身的礼道:“感谢师兄成全我赵伯父!”
  广惠摆手道:“同是本门弟子,何谢之有,这也是他的造化,与我佛有缘。如无缘纵或诚心向道,也会错过机缘!”他双眼又凝注了柳剑雄一下,摇头轻叹!
  柳剑雄不知师兄意何所指,也未往深处去想。
  两人稍息一刻,下得黄山,逆江而上。
  这天来到浔阳,师兄弟两上得岸探寻一番,柳剑雄旧地重游,回想两年随波逐流,漂到此地的一幕,油然的兴起一阵慨叹,不想才一脚跨上岸,入眼看见码头之上立着一个人,柳剑雄抖嗓大叫:“赵大哥!”
  那人本是侧面而立,转脸一看叫他之人是柳剑雄,登时急趋几步,赶过来一把抱定柳剑雄,亲昵十分的叫道:“贤弟一别两年,想煞赵斌了!”
  柳剑雄一看赵斌一脸风尘憔悴之容,不由关心十分的道:“大哥何事这般烦愁?”
  赵斌先朝冷在一旁的老禅师望了一眼,柳剑雄连忙替二人引见了。赵斌一脸丧戚的道:“贤弟,你来得恰是时候,一言难尽,且至客店再说吧!”
  话落,邀两人入城径奔南街,不多时来到一家客店,来至后院,人室落坐。柳剑雄已是不耐,促声相推。
  老禅师自知事情严重,蹙眉不语,慈目一阖,静听二人说话。
  赵斌呷一口茶,唉声一叹道:“段姑娘遇险了,是前些日子在此地失踪的!”
  柳剑雄双睛睁的大大的,急问道:“大哥她是怎样失踪的?”
  赵斌道:“前些日子,为兄道经马当,偶遇她抱着一个岁许大的男孩,是她眼尖,一眼看见为兄,先给我打招呼,为兄一怔,上前相询,才知道你们两人之事,……”
  一听段玉芝有了下落,柳剑雄本扬眉一喜,不想又失了踪,只急得跳脚,急心相问道:“为兄惭愧死了,段姑娘她一口道出要去襄阳,就你我情份,为兄自应摒弃他事,伴护她走一趟,可是前天来到浔阳一落脚,不声不响的在夜间,段姑娘连侄儿双双被人劫去。”
  柳剑雄急得双睛暴睁,大声吼道:“有这种事大哥踩探出一点线索来没有?”不怪他急,段玉芝被人劫持,一个女流之家,一旦有三长两短,叫柳氏父子今后如何立足江湖?爱子如果有不测,父子之情也难以忍受,最为使他惶恐的是段玉芝怀着部武林之中,人人梦寐以求的盖世奇书。若再有波折,不是一切希望又成了空?
  赵斌又唉声一叹,垂头丧气的道:“为兄检点她所住屋内,发觉甚是凌乱,而且房内有怪异之味,依为兄测度,劫她之人必使出下五门的闷香,否则,凭段姑娘一身武学,谁能劫持于她?”
  广惠禅师点点头道:“赵施主所说极是,劫她之人不但使了下五门的手法,兼且必是武林之中一等好手。”
  柳剑雄促声相问道:“大哥可查过这里百里之内,有没有特殊的江湖人物?或者是近年崛起的黑道人物?”
  赵斌点点头道:“为兄两日来奔走,已稍有头绪,正因孤掌难鸣,欲待入夜一探,再作打算,不想此时碰上贤弟,真是侥天大幸。”
  柳剑雄连声摧道:“大哥,但不知谁有这份胆,劫经掳人?”
  赵斌离此往南五十里的沙河,有一沙河堡,自今弟江淮帮解散以后,两年来无形之中,已成了江南黑道人物发号施令之所,只是羽毛未丰,气候未成,不敢公然传令绿林,听说堡中有几个颇为利害的人物主持。”
  柳剑雄朝老禅师看了一眼,沉声道:“江南地面即出了这种武林败类,如不铲除,养成气候之后,势必为害江南亿万生灵,我等于公于私,今天非将沙河堡解不可?”
  老禅师点点头,意似颇为赞许师弟这番侠风义行。
  赵斌也极同意,只是他深知,堡中人物不但硬,确够刺手,箭为沉吟道:“兄弟,晚间我们三人一探之后,再取决处理办法如何?”
  柳剑雄摇摇头,轩眉道:“大哥此话差矣!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对付这种跳梁小丑,无须隐藏行踪,依兄弟之见,急不如快,立刻就走。”
  老禅师神目一睁,看了师弟一眼道:“师弟这份豪气够壮,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是,沙河堡既敢公然掠人,必有所传,师弟不宜不慎。”
  柳剑雄一拜道:“小师弟谨谢师兄明教,我非是持艺自雄之辈,一切尚祈师兄栽夺。”
  老禅师颔首笑道:“江湖道是,凭借威名,可镇压一切,师弟侠名四播,为兄睽隔武林数十年,已然藉藉无名,百事行不通,依为兄之见,你还是免除俗套,以飞天神龙的威名拜堡,愚兄两人权且追随你行事。”
  赵斌拊掌赞成,柳剑雄一拜谦谢。三人登时出店,取道沙河。
  沙河堡畔着一水如带的沙河,建在一处雄奇的平岗上,堡门设在岗脚,气派甚为雄壮。
  三人来到岗下,赵斌紧趋两步,向站在堡门抱刀了望之人招呼,道:“请通知堡主一声,说荆襄柳剑雄候堡主。”
  真是人的名作,树的影儿,飞天玉龙近年的侠名简直是响遍了半边天,江南一带几成了家谕户晓,妇孺皆知的人物,沙河堡既是江南黑道上的司令台,对这种突出人物,自更熟悉,守堡之人,一闻柳剑雄亮万,转身向门内一招呼,登时窜出个中年彪形大汉来,一身扮相甚为威武,先朝赵斌抱拳一拱,又朝柳剑雄打量了数眼,方笑问道:“那位是柳大侠?”
  赵斌朝柳剑雄一摆手道:“那位就是。”
  壮汉一步跃过,单膝一屈,脆将下去,说道:“柳大侠虎驾临庄……”
  “庄”字未落,“咔嚓”一声,绷簧响处,嗖、嗖、嗖,大汉一低头,飞出三支锦背低头花装弩。
  箭势不但劲疾,且又全奔了柳剑雄咽喉要害。
  双方相距仅只三尺,眼看柳剑雄难逃此劫,赵斌吓的失声一叫,脸色煞白,一脚向那壮汉横扫过去。
  蓦的一股罡风拂面,柳剑雄打了个寒噤,错步族身,横飘丈余,回目一看,三支弩箭被广惠师一袖拂飞,救了他一劫。
  错眼之间,但闻“啊呀”一声惨哼,一支被拂斜飞的弩箭已贯入那名抱刀守门汉子的前胸。
  接着又是“哎呀”连声,发弩的劲装汉子,七孔流血,惨死当场,流出的血,色带乌紫,老禅师看得慈眉一阵掀动,合什诵了声佛。
  柳剑雄又睛蕴怒,剑眉一扬,哼了一声。
  赵斌更是咬牙大叫道:“好狠心的贼子!”口在叫,人也跟着采取行动,单掌一扬,一股奇猛的劲风劈刀卧地惨哼的壮汉。
  “赵施主……”老禅师出声相拦,已是晚了一步,那名汉子已名登鬼录,看来也是那汉作恶多端。
  若然适才没有老禅师横里的一袖拂掉那三支弩箭,柳剑雄纵是身怀绝世功力,在全然不备之下,此刻只怕七窍流血之人,不是那抱刀汉子,而是他。目睹此阴狠毒辣的手段,油然的自心底冒上一股寒意,想起越斌与老禅师劝他之言,更暗中替娇妻爱子担上一重心事。
  以柳剑雄这等敦厚心性之人都被激怒,无怪赵斌掌劈那壮汉。
  堡门外本有四外抱刀壮汉,死了一人之后,余下三人欲待遇进堡门之内,柳剑雄舌绽春雷,扬声喝道:“站住!还不快去通报你家堡主!”
  三人气都不敢喘,诺诺连声,抱头伏地求饶,想是吓晕了头,忘记了柳剑雄叱喝之话,赵斌气得一顿足骂道:“该死的奴才,还不快进去传话,赖在地上,想是讨打不成?”
  三人如被雷轰,登时醒觉,连忙跃了起来,其中一人头脑较为灵活,翩然转身,朝堡内飞奔而去。
  少顷之间,岗上飞扑下来四人,眨眼之间,就来到堡门,三人闪目一看,中间之人,仪表不俗,虎目红面,五十出头,身披紫色大氅,眉间煞气透额。走在他左面之人,是个手摇折扇的中年黄衫儒生,左外侧之人是位五十开外的星冠羽士,右面之人是手提五尺青竹杖的中年叫化。
  柳剑雄与老禅师对四人均感陌生,赵斌可就眼皮庞杂。数十年江湖闯荡,武林中人物不管黑白两道,均熟知能详,一见四人,心中乱跳一阵,暗忖道:“原来十年前闹得江湖中鸡犬不宁的太湖四煞,竟然匿迹沙河?”
  提起太湖四煞,武林中无不记得十年前,中原道上一月之中,被四人连挑了十二家镖局,每家镖局主人均身罹惨祸,齐遭毒手。四双煞各有一门绝技,大煞赛金刚李龙,练就一身横练童子功,二煞智多星宋韬手中一柄软丝钢拂,夺魄拘魂招式奇妙,老三六毒书痴赵天松,擅长毒药暗器,且从一异人练就了一身上乘气功,是以轻功特佳。老四玉杖神丐古鸣钟,手中一竿五尺青竹杖招式诡异,为武林一绝。
  四煞臭味相投,早年结伙为恶,很做了些惊天动地的坏事。十年之前,闹得中原血腥一片,时适少林武当两派均出了大事,自顾不暇,无人过问,才任由四人胡搅乱闹了一阵。
  也是武林之间,正气不灭,武当少林虽有事,但峨嵋五老可就忍禁不住,传檄各门各派,共议歼除四煞。
  四煞声气够灵,风闻之下,连忙匿迹销声,从此之后,江湖之中再也不见四人踪迹。
  后来江湖传言,四人被武功特高之人除去。是以武林之中,也就渐将四人淡忘了。
  柳剑雄虽不识四人,但四恶早年的恶迹,倒是全部知道,赵斌惊讶之余,抢先拱手道:“哈哈!十年一别,真是幸会,不想太湖四友在此纳福?”
  赛金刚李龙一排长髯,阴阴一笑道:“我说是谁,原来是赵老头,承你这般看重我弟兄四人,造访蜗居,请为引见两位高人。”
  赵斌一指柳剑雄道:“这是我柳兄弟,人称飞天玉龙柳剑雄。……”
  四煞惊诧至极的瞄看着柳剑雄好一阵,一个个蹙眉低叹,心口相问道:“这小子一脸文绉绉的,眼神虽是清澈,但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个内家好手,何以这般名动武林,莫非是江湖传言不轻,言过其实了!”虽有点不信,但仍十分警惕。
  赵斌见四人疑惑神色,现露脸上,登时一指广惠禅师道:“这是少林广惠老前辈。”
  四人游目一打量,只有老禅师一副龙钟老态,不由心底忖念道:“什么老前辈,萎顿哀衰,简直入土半截了!”
  柳剑雄听出四人来厉,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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