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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魔求道续-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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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毒除尽,香气仍不断的吸入胸臆之中,那阵奇香所发的劲道,顿时行遍四肢百骸,周身痛楚全消,气清神爽,人也就醒了过来。
  痛苦虽消,伤口未愈,但受创之处颇重,行动起来很是不便,他立时探手入怀摸出救伤之金创药,将肩腿二处伤口裹扎了一番,就近找了条小溪,洗了个脸,抚了下背上的青虹剑,顺着荒野小径,朝前信步走去。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走了一程,抬头一望,极目处,一片黄蒙蒙的田境,敢情农人已秋收过了。偶尔得见地中堆了不少豆梗。远处黑葱葱的,在密林深处,想来是暗藏着小村庄,他轻吁了口气,猛感肚腹已饿,咽了口唾液,朝密林中举步走去。
  可惜!也许是缘份仅限于此,他未能将那株凤胆草取出,否则,只要将草眼下,或者嚼碎了敷在伤口处,别看两处剑伤均不轻,会立见奇效,生肌复向,立可痊愈。
  他虽是伤得不轻,但此刻痛楚全消,是以步展仍甚朗健,一刻工夫,已走的了那座密麻黝黑的枣林。
  林后正起几缕炊烟,在朝阳中袅袅盘升。穿过枣林,眼前突然一变,四五个土墙围着的三合小院,犬声起伏,有几条大黄狗跃出土墙之外,朝他奔来。
  中间一座独院门前,扶杖走出一位白发萧萧的老婆婆,举手当额,遮阳向柳剑雄一看,突然出声将狗喝止。
  老婆婆双眼灼亮,拐杖触地,“笃笃”有声,看清柳剑雄臂腿满是血迹,不由惊用了一声,说道:“小哥儿,这么一大早,就同人打架,嘿!看你半个身子都变成血人啦!快来!进来待老身替你看看。”
  柳剑雄倒没有想到这老婆婆竟然有这么好的眼力,几丈之外,能看出来自己曾受过伤,连忙趋前几步,欠身一礼说道:“晚生狭路逢仇,被一群坏人围攻,不幸臂腿二处中了剑伤,伤得虽是不轻,但已敷过药了!不觉得有甚痛楚,谢谢您老人家的盛情,倒是晚生连番苦斗,饿的很,可否请您老人家赐点茶水,聊解饿渴,停会重谢您老人家。”
  老婆婆扶杖,哈哈一声慈笑,道:“小哥儿,你别这样说,出门人谁个背着锅儿走路的?你要不嫌弃,村居简陋,粗茶淡饭,随意用点。”
  一面说,一面笑容可掬的看了他一眼,一面转身拄杖,头里引路,往里走去。
  穿过小院来在正厅,落座之后,一个十二三岁,长得结结实实的小女孩,托来了一盘菜,一步跨了进来,朝半身血迹斑斑的柳剑雄,惊愕的看了一眼,老婆婆招了招手,那个女孩子十分乖巧,先端了一杯茶放在柳剑雄面前,然后走到老婆婆身前,说道:“奶奶还有什么吩咐?”
  老婆婆笑着抚了一下她满头的柔发,温声道:“叫这位大叔。”
  小女孩依言躬身一福,很清脆的叫了声:“大叔。”
  柳剑雄喜得一扯她的小手,一面探手入怀,摸出一锭银子,塞在她小手内,脸红红的吃吃说道:“我来得匆忙,未带什么好吃好玩的,这点钱,你买点糖吃吧?”
  下乡随俗,在习惯上,初到一家人家,遇上孩子,应该给一点见面礼,老婆婆生性豪爽,并未出声推拒,只在一旁慈笑了一下,倒是小女孩羞怯得固拒不得,只好红着脸将银子接过,道了声谢,扭头翩然跑了出去。
  柳剑雄喝了口茶,欠身一拱手,道:“敢问老婆婆尊姓?”
  老婆婆慈笑了一下,说道:“老身夫家姓林,先夫早岁走镖西北,不幸在十年前因护镖受伤,返回西安之后,一病不起,卒尔与世长辞!……”
  话至此,她凄婉的一声嗟叹!又接说道:“老身葬夫之后,率着子媳,返归故里,自耕自食,贪个晚景清闲,唉!谁知好景不常,家兄陆灿,在开封设了镖局,前些日捎信来,说所保一批红货为……”
  柳剑雄不待老婆婆说完,双手一拱,岔说道:“好教老婆婆得知,陆老镖头被厉氏三鬼劫去的二十四颗明珠,已得人协助取回,此刻已物归原主,将货交割了,令侄陆子通此刻已到开封复命去了。”
  老婆婆“啊”的一声,惊得双眼圆睁,讷讷半天,万分惊诧的说道:“哥儿不知为何知道这般详尽?那助我大哥取回失镖之人,不知是位什么大侠?哥儿可知道?”
  柳剑雄不由为之愣然,不知如何作答,稍为迟疑,也就赧笑了一下,欠身说道:“是晚生替陆老镖头效了点绵薄之力。”
  老婆婆两眼更是睁得大大的,似乎有点不信,眼前这么位不起眼的青年人,会从横霸一方的厉氏三鬼手中,将那批价值连城的红货取回,但年轻人言之凿凿,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她不信,随缓缓说道:“请问小哥儿是哪一位?”他眼神之中,多少带点疑诧神情。
  柳剑雄淡淡的一笑,欠身一拱道:“晚生柳剑雄……”
  老婆婆双眼陡然圆睁,一声:“什么?……”神情有点激动,愕然微顷,又接说道:“你……是柳大侠,飞天玉龙柳剑雄?”
  柳剑雄双手一抱,微笑答道:“不敢,那是武林前辈抬爱,宠赐的一个匪号,还请您老人家不要见笑。”
  老婆婆没有答他的话,愕然沉思,好一刻,方翩然转身,将手中拐杖一甩,喃喃说道:“谢天谢地,我陆门祖上有德,家兄得救。”她突的欠身说道:“柳大侠救我陆门劫运,恩重如山,请受老身一拜。”话落,上步拜了下去。
  柳剑雄举手一扶老婆婆,轻轻一抬,未容她拜下去。
  柳剑雄将往事一说,老婆婆登时将柳剑雄感激的不得了,强将他留下养伤。柳剑雄亦就暂时住下,才知此地已是丰台地面了。
  杀魔求道续第五章 浑身是胆
  第五章 浑身是胆
  柳剑雄在老婆婆家养了十来日的伤,十日之中,柳剑雄将自己如何受长白派的围攻受伤,及此行任务,简要的向老婆婆禀陈了一遍。
  老婆婆早年曾随丈夫走过镖,手底下的功夫,在一般镖局武师之中,还算说得过去。是以见闻广博,一听柳剑雄将前事一说,遂打发儿子上京探听一番。
  几天之后,去京中探听的人回来,探出了几件事:第一,长白派麇集通州的高手,在十多天前全出了关。第二,柳彤曾在旬日之间追寻京城附近百里内地面,查探柳剑雄的下落。第三,近日在京城发现了黄鹤三雄的表记。
  恰好在返回之人抵家时,柳剑雄的剑伤已愈,他登时向老婆婆禀陈,要人京寻找父亲及两位结拜兄长。
  老婆婆略一沉吟,向柳剑雄神色凝重的说道:“依老身看,如果令尊在京师地面寻不到柳大侠的下落,必会出了关,此番言承修退出关外,必有一番筹谋,令尊与武当几位高人,虽是名重一时的奇侠,但长白派在关外根深蒂固,高手如云,柳大侠恐不能拘泥于来年春天之约,务必要出关一趟,也好接应令尊……。”
  她略为沉神,蓦的唉叹了一声,凄声道:“柳大侠是我陆门的再造恩人,依理柳大侠目前出关,我老婆子自叹这手三脚猫的功夫,不但帮不了忙,恐怕还要累柳大侠,唉!心有余而力不足。”
  柳剑雄欠身一揖,笑谢道:“在尊府打扰十余天,也是内心不安,怎好再劳动您老人家的大驾呢?”
  两人逊谢了一阵,柳剑雄辞别了陆氏母子孙媳四人,依依不舍的起身往京师走去。
  他依着返回丰台之人所说的话,在前门大街的玉丰客栈外找到了大哥与二哥所留的表记,他怕再上当,细心一察看,表记确是出自大哥狂道之手,但痕迹斑剥,显然已是两三天之前留下的了。
  进客栈之内一打听,果不其然,店伙回说,三天之前,正是住过两个像柳剑雄描述的人。
  再一查探二人的去向,店小二摇摇头。柳剑雄役精打采的离了“玉丰客栈”。
  他显得非常的烦恼,愁眉不展,心族摇摇的举棋不定,到底是继续在京师查探两位拜见的下落,抑或是立时出头去追父亲。
  不愧他的灵智超人一等,猛的憬悟,暗忖:“大哥与二姐江湖历练何其丰富。陆老婆婆派出之人能探出父亲已在近日内出了关,两位拜见何其不能探出我与父亲出关夺宝之事。”
  这一想透,登时心中暗自念道:“只有出关,准可追上父亲与两位拜见。
  念定身随,当天就打点离京,取道通州出关。
  自一上道,脚不停歇,尽择僻静小道奔驰,晚间偶尔在晚餐之后落店打尖,调息之后,稍作歇息,就又上道急奔。
  他轻功盖世,宇内无双,这一展尽脚程,宛如御电飞星,瞬目千里,连行了五日,他不但已出了关,且已来到磐石。
  他五日的行程,一般武林中人十日行程还多上不知多少,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赶过了前面两起人。
  或许是他攒程疾赶的路线不同,还是因连夜赶路,自一上道,只第二日在山海关发现过大哥所留的表记一次,尔后再未看见过那三只小鹤的标记。
  果如所料,这两起人真的全出了关,亦全是取道牡丹江古家堡。
  柳彤与妙清等不但追查柳剑雄的下落,并还要追回师门失宝。狂道与玉凤则不同了,自一人京,就听武林传言三弟为长白高手围攻负伤之事,也听到了柳彤出关的消息,是以二人紧蹑着几人之后疾追,两人心思一致,可不管武当派失去的至宝,一心只想查出三弟的下落,如果万一不幸,柳剑雄遭了毒手,两人就要血洗古家堡,殉情尽义,实践当年黄鹤楼结义之诺言。
  玉凤离开洛阳之后,第二天就被狂道朱纯飞追上,双双西上,到了天山,找到天山神君戚玄龄的别府,恰好陆筠芳亦在,母女见面之下,齐皆大喜,但天山神君天性冷傲,嵩山一战,他将狂道及柳剑雄恨入骨髓,乍见狂道,立时心病大作,将狂道逐下天山。
  世上没有不是的媒人,朱纯飞本狂,这一碰上个冷傲成僻的戚玄龄,真叫够绝,玉凤可就作了难。
  各走极端,玉凤一气之下,立时下山追蹑大哥,双双离开天山东下。
  两人甫一下山,又被陆筠芳追及,说好说歹,总算将两人劝到华山陆筠芳居处。然后陆筠芳又折返天山,向戚玄龄苦求了一阵,最后幸获首肯,勉强是完了这件事,这一往返费时,狂道一默计,离中秋已不远了,登时双又自华山取道洛阳白马寺,仍是晚了十来天,柳彤已早在几天离去。
  两人又兼程北上,赶到京师,才算探出妙清的一点踪迹来,但又传来三弟的恶耗。
  玉凤为之心碎,哭得死去活来,在京畿找了几天,方咬了咬牙,出关为三弟报仇。
  柳剑雄,日夜兼程的追了几天,不但迫不到两位拜见,便是连父亲及师伯的影子也见不到,急得心如火焚,他生怕父亲遇险,不由得更将脚程紧了紧,又是两天,他已来到古家堡。
  古家堡确是关外武林中的发号施令台,威势不凡,本来古承修调集了不少高手拦截柳氏父子,只因柳剑雄日夜兼程,每到一处,并未停歇,只稍作打尖歇足,就已越站而过。
  相反的,柳彤与妙清,倒是自一出关,沿途之中,不知受到多少长白高手腰击,是以长白派全把注意力移到柳彤身上去了。根本就未想柳剑雄能活,能不声不响的摸到长白派的重地之内来。
  事实是极好的证明,柳剑雄突然如飞将军一样,自天而降,这日午后,他登山越岭,翻上古家堡几立的奇峰上。
  他不愧是出身名门正派,且身为一代大侠、行事光明磊落,跃上奇峰之后,昂然阔步,向堡门走去,距堡门六七丈外,向碉楼的人微拱了下手,说道:“在下是荆寒柳剑雄,前来贵堡拜谒掌门人,劳驾通禀一声。”
  “柳剑雄”三字一入耳,碉楼上早先虎瞪着他的六七个凶横大汉,齐惊慌失措的啊了一声,讷讷半晌,不知所知。
  顿得微顷,碉楼上始敲起一阵悠扬急聚的钟声,钟声一起,闪出一个红面大汉,向碉楼一立,昂然的双拳一抱,答说道:“请柳大侠稍待,弊堡主立时出迎。”
  柳剑雄淡笑了一下,未说什么,抬眼将城堡形势略一打量。
  不久之间,庄门“咿呀”一声打将开来,首先出来的,是八名青巾包头的抱刀壮汉,八人甫一步出堡门,连正眼都不向柳剑雄看上半眼,只管向两侧一分,分立堡门之外,气势非常威猛。
  八人才一站定,堡门内传出一声哈哈傲笑,笑声未落,并望走出两人,靠左边,正是长白派的掌门人古承修。
  右面之人,穿一袭青绸袍,头挽螺旋髻,长得狮鼻海口,蟹面无须,一脸的癞皮皱,看年岁,差强已有七八十岁,偏又长了一头的黑发。
  肩上背了一柄无穗铁剑。
  走在两人身后之人,正是少了只右耳的铁背苍龙古桧,凶目之中,满含了两眶毒焰,几乎是天下所的有怨毒,都蕴蓄在这双鹞眼之中。
  古承修笑声一落,飘眼将柳剑雄冷冷的睇扫了一下,侧眼向身侧的青衫怪人微拱手一下,双目一皱,说道:“方兄,我来替你引见,这位就是近半年来搅遍关内外的柳剑雄。”
  柳剑雄双手一揖,傲然的说道:“柳某未学后进,怎敢当得‘搅遍关内外’五字,古前辈太看得起我姓柳的了!柳剑雄虽不肖,但幼承庭训,孝悌、忠恕,自问一生行事,从无故违武林道义之处,何劳古前辈这般渲染。”
  姓方的青衣怪人“咄”的嗤了一声,一竖扫帚眉,怒瞪了下那双母狗眼,将挺胸岸立的柳剑雄细打量了一番,不由呵哈一声大笑,居然笑韵高昂,刺耳已极。
  笑声停歇,不屑的又瞥了柳剑雄一眼,淡淡的说道:“古兄,我说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金刚神,哈哈!原来是这么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
  言下真将柳剑雄视若无睹,不当他是个名头响当当的人物。
  古承修想是在这姓方的青衫怪人面前,很是夸耀了柳剑雄一番,他这一么一说,无异是推翻古承修对他所说的话,古承修不由老脸红得像个紫红大萝卜。
  柳剑雄蹙得心怒十分,不由俊目朗睁,哈哈一声豪笑,双手一拱,暗运大罗金刚禅功,一股无形劲气,徐徐朝怪人推去,一面说道:“恕柳某眼浊,不知是哪位高人,请将尊名见示。”
  他诚心要这怪人见识一下奇绝武林的神学,煞煞他的傲气,但他终究是出身名门,且又心性纯正,禅功只徐徐推去,未施骤袭。
  青衣怪人想是狂妄已惯,哪将柳剑雄放在眼内,微觉强风袭体,冷哼一声,嘴角披露一个不屑的狞笑,左袖向外轻扬了一下。
  一拂之下,压体劲道仍然奇重如山,登时身形不稳,疾退三步。
  一退之后,一双水泡眼登时猛愣,疾的咬了下牙,双袖朝外连挥了两袖。
  这一招交接之下,谁也未动一下,柳剑雄暗中吐了下舌,暗惊这怪人真个不可轻视,劲力与自己竟是不相上下。
  姓方的怪人适才托大,被震退了三步,他二次挥袖,已是出了全力,但连柳剑雄的身形都未晃动一下,这才大惊,不由脸色大变,气咻咻的瞪着柳剑雄。
  柳剑雄见好就收,徐徐的将劲道卸掉,仍是笑着岸然屹立,静待怪人回答。
  古承修一见怪人一连退了三步,双眉不由紧皱了一下。
  怪人吃了亏,气呼呼的答不上话来,干瞪着一双母狗眼。
  古桧跨前了一步,轻哼了一声说道:“小狗,凭你也配问我恩师他老人家的法讳?我恩师就是寒铁老人……”
  柳剑雄心下大惊,噫了一声,双目一转,细将青衣怪人看了一阵,心中忖道:“怎么?古桧是这魔头的徒弟?”
  他猛的记起来师伯祖灵真道长曾说过:东海之中,惟火灵官岑化龙与寒铁老人方琼二人称霸四海,特别是方琼,功力更较岑化龙精纯,他一生之中,从未踏入中原一步,是以中原武林之中,仅闻其名,未见其人,究竟他功力高到如何程度,也只是一般传言,竟无人能确知他功力到了如何地步。
  不想这种盖世魔头,今天曾现身塞外,偏又叫柳剑雄。
  古桧将寒铁老人名号一亮,柳剑雄不由心中一凛,多少有点寒怆怆的。
  古承修嘿嘿一声阴冷惨笑,说道:“柳剑雄,你说过,来年方来我古家堡,怎的会不遵信诺,提早应约。”他不由老脸泛羞,以堂堂一派的掌门之尊,居然会怕人提早应约。
  柳剑雄双手一拱、笑道:“好个称雄关外的古家堡,堂堂大派,不想所用兵刃会刃过毒,一剑之赐,柳某若不是命大,别说现在,便是来年,也无缘瞻仰一下古家堡的风采。柳剑雄怕活不到来年春暖花开之时,无缘观光华霸塞北的古家堡,死得不能瞑目,是以要提前应约,另方面,想早点将我师祖遗失的剑盟令符请回……”
  “住嘴,”方琼母狗眼一瞪,大叱道:“哪来这多歪理,小狗,你今天来得恰好,老夫不管你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你削毁了老夫的‘夹门剑’老夫今天要你还个公道。”
  柳剑雄冷然的看了方琼一眼,拱了下手道:“柳某此来是为了要剑盟令符,非是为其他闲事而来,方老前辈是明情之人,令徒与柳某交手,刀剑本已无眼,何况是身受十三名高手联攻,兵刃相碰,毁损自所难免,老前辈怎不替柳某想想?”
  方琼嘿嘿一声冷笑道:“小子,枉你背着灵真的招牌闯万,你连丧门剑是老夫之物都不认得?公然敢下手毁剑,便是灵真那杂毛也不敢下绝情削老夫的剑。”
  柳剑雄欠身答道:“请恕柳某孤陋寡闻,确实不知丧门剑是方前辈之物,即使是知道,依当时的情况来说两剑相碰,生死一发,仍难得保尊剑不毁。”
  他讲的可是实情,但方琼怎受的,不由双眼冒火,冷哼一声道:“废话少说,老夫今天要用你的命偿剑。”
  柳剑雄不由气往上撞,傲笑道:“如果方前辈真个不谅,柳剑雄何借一死?”
  方琼嘿嘿笑道:“老夫就空手接你两把。”
  柳剑雄哈哈一声豪笑道:“柳剑雄一生之中,从未以背上青虹剑对徒手之人下过手,柳某也空手接方前辈几招。”
  方琼“好”的狂喝了一声,一挽长袍,亮开门户,凝神一瞪。
  古承修祖孙二人齐步倒纵,跃退两丈,凝神静看。
  柳剑雄昂头阔步,踱到方琼身前五步处一站,双拳一个斜挂,右拳自左拳中上穿,亮天百步神拳门户,然后说了声:“请。”
  请字一落,挽拳一个盘步,撒花盖顶,一拳朝方琼虚空捶下。
  这一拳,拳风不起,出招一半,中途变招,一式冲拳,向方琼前心揭到。方琼一代怪人,心知他敬让三拳,以自己的身分,自不便真个出力还击,只好统步盘旋,一口气让开柳剑雄的三招虚攻。
  三招一过,方琼双拳一抡,排出劲风划起呼啸,一式“六了开山”,拳风直如泰山崩坍,劲压而下。
  柳剑雄见方琼下压拳风,势猛劲疾不敢轻视,登时一个垫步,跃出八尺。刚刚避过方琼下压的一拳。
  足尖点地,疾的一个口旋,双拳一式“卧看巧云”斜斜的上穿,中途招化,一式冲拳,柔劲猛出,朝方琼推到。
  百步神拳的柔劲,无影无形,柳剑雄虽未出全力,但人在五尺之外,劲道已沾上凌空跃扑的方琼。
  蓦的,方琼一个倒翻,向后暴退寻丈,愣着一双母狗眼,向柳剑雄怒哼了一声。
  哼声一停,化拳为掌,遥空向柳剑雄劈了六掌。掌风如刀,削出一片惊风。
  这阵惊风,有若狂飙,刮的古承修祖孙衣袂飘风,古承修更是苍须乱飞。
  柳剑雄又拳虚空一阵挥划,竖起一堵无形劲幕,将他劈出的掌风硬堵住。
  方琼又加上几成力,狠劈了几掌,但柳剑雄不是用个卸子诀将他的劲力外引,便是用拳劲柔幕挡住。
  挥拳运划劲幕,也是件大耗内功之事,长此以往,柳剑雄所耗真力,必不会比方琼少,老是挨打,不是办法,方琼约莫劈了十招,柳剑雄右拳一吐,挡了主琼一记劈空掌,左手一招“青龙吐雾”,拳劲猛出,遥空向方琼滚滚袭到。
  一击之势,劲道奇猛,方琼不敢大意,疾的将劈出去的掌势回撤,吐气开声,两掌一个双推,迎着柳剑雄拳风劈去。
  方琼既是东海屈指可数的魔头,功力火候,两臻极顶,双掌推,直如劈雷,势劲不但奇猛,兼且后力滔滔不绝。
  “嘭”的一声惊天大震,柳剑雄身形晃了两个,未站稳身形,退了一步。
  方琼得理不饶人,嘿嘿一声冷笑,双脚如梭的贴地前滑,双掌如削,挟着两缕疾风,插向柳剑雄两胁肋骨。
  柳剑雄惊魂未定,双掌左右一分,一式“金牛分水”,强将方琼两掌外拔。
  方琼似知柳剑雄这招厉害,不敢贸然进招,中途撤掌,拐肘变式,一招“上下交征”,右掌骈指如朝,插向柳剑雄“天落”重穴,左掌横切,削柳剑雄腹经“关元”穴。
  两掌不但劲道奇猛,招式更形诡辣,一招两式,无论那一掌插上,都够柳剑雄受用不尽。
  此时此地,他双拳已自使出,变任何一式,都不足以化得方琼这一招。
  他双拳一盘,脚踏九龙连环步,倒踩九九,左飘右荡,如缕飞絮似的疾往横越,双拳更是一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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